李家泗走進人山人海的交易大廳,胡桂香問:“還能漲多少。”李家泗說:“把你的股票立即清倉,馬上辦理貼現業務,提取現金離開股市。現金至少是你,存進多少取多少。拿出你的權力,拿回賺的錢,命令你的人維持秩序,把自殺的處理好。”賓豔紅說:“聽說中國銀行,上海證券交易所都巨虧。”李家泗說:“這兩家在走破產托管,在洋行開戶就沒事,中國銀行係統券商都有支付困難。”
李家泗走進櫃台,李翠蓮過來問:“031宣布破產,他的平倉資金到位。”李家泗說:“民生銀行戶頭空倉,資金為一千八百九十萬,資金歸還。”幾個戶頭盤中對倒,民生銀行戶頭空倉,資金轉到民生銀行證券自營盤賬戶。李家泗開始布局全麵從股市撤資。
胡桂香在賓豔紅的協助下去辦理貼現業務,資金櫃經理說現在辦貼現花不來,資金在不斷流入,連杜月笙老板都來送錢,夫人是拿槍的,雖說上海證券交易所被托管。現在辦貼現是六折,我可以給六五折。手續可以給你辦妥,收盤後提取現金,八九折應該沒問題。兩位女特務頭子算細賬,這是一二百萬的差距。胡桂香猶豫了,她是拿槍的,資金櫃台經理滿臉真誠。賓豔紅玩耍著手槍說:“你可別騙我們。”經理說:“夫人是拿槍的,隻有求你幫忙,誰敢拿命騙兩位長官夫人。”兩位女特務頭子想想也對。
榮繼成拿著進賬單跑進榮家機構室,他把單據給叔叔,榮老二說:“百分之五的拆借日息,隻有眼鏡小霸王才有如此魄力。”榮老二推醒睡覺的吳天龍說:“吳公子,小霸王已經開始撤退,現在輪到我們做莊。”吳天龍看著進賬單說:“一覺起來,現金多了百分之五,股票市值翻了五倍,亞洲銀行破產沒?”郭士林激動的說:“已經破產停止交易了,就等交易結束強行平倉,全世界銀行已經暫停與亞洲銀行業務往來。”李德海說:“兄弟們該我們上場做莊了。”榮老二說:“隻要不動封死亞洲銀行沽空的股票。”
中國七大富翁共同走出榮家機構室,中國七大資本家集體現身,眾多機構掌聲一片。榮老二對大家說:“王貴家族不願意凍倉,又沽空打壓,落了個跳樓自殺的悲劇。我們感到遺憾。現在我宣布大部分股票解封,亞洲銀行沽空的股票,不在解封之內,誰把空頭主力日本鬼子放出來,那就是漢奸。”迎來熱烈的掌聲。劉勝武高喊:“殺鬼子,殺漢奸。”隨從都高喊起來,應者不少。
民生銀行證券部經理公布亞洲銀行沽空的股票和數量,從資金上看百分之八十五的資金被眼鏡小霸王關在了十四家中大盤股裏。百分之十五的股票分散在四五十家上市公司裏。榮老二知道隻要封死十四家中大盤股,他手中掌握著近億的空倉救國資金,完全有能力不讓亞洲銀行百分之十五的資金逃跑。
中國十四大富翁沒有取出自家股票,中小機構秩序井然。大家都是行家,知道股市有活躍的四股莊家。最強的莊家在撤退,目的達到,資金封死十四家中大盤股。一股是十六國銀行操盤手。一股是正金銀行,也在多殺多。一股是各大券商自營盤。現在個股的大股東是最有實力的一股。四大主力在股市激戰,個股暴漲暴跌,小規模的多殺多屠殺又開始。多殺空的行情已經結束了,違反中國財政部的嚴禁沽空令是要槍斃人。
交易所出現吳昌吉的身影。李家泗把資金撤退的任務交給劉英姿,劉英姿負責盤麵維護,魯瑛負責資金流出,由外匯流出變成法幣流出,陸小敏協助。李家泗牽手吳曉薇,江文君去見吳昌吉。一起走出人聲鼎沸的交易所。
坐上轎車,李家泗恢複男兒本色。吳昌吉說大資本家認識眼鏡小霸王的人多。還是男扮女裝的好。李家泗信任吳家父母,嶽父嶽母是辦事的經驗豐富的中老年人,他購買的汽車是用滬魯貿易公司名義,購買房地產都用李家泗妻妾的名義,現在一共購買七十九棟別墅洋樓,分布整個上海租界各處。
整個金融街,路上行人都留意是否有人跳樓,看熱鬧的眾多。維護街道秩序的就顯得注目。江南一點紅的兄弟在守衛一棟大樓,這裏沒有跳樓自殺的,這裏嚴禁外人出入,停車場停滿了轎車。
李家泗出現,江南一點紅直接把少爺引進保衛辦公室,熟悉的麵孔不少,握手擁抱,傷殘占了大半,都是拚命讓李家泗活下去的保鏢。
竄天猴夫婦在登記入冊,了解近十年的生活。
江南一點紅匯報的第一件事是,劉智勇發出江湖追殺令,賞金一樣,兩股人馬有共同的友軍,竄天猴夫婦在組合勢力。杜月笙的青幫勢力的耳目現在傷亡近千,殺戮還在劉智勇指揮下進行。
李家泗看著從小熟悉的傷殘保鏢,第一個決定是當年保護他的保鏢,活著的,死了的,每人家屬分得租界一套舊樓居住,十年內保密家族秘密,產權歸其子女。江南一點紅等中歐藝術中心保鏢,十年來忠於家族,產權直接落戶。這句話江南一點紅發誓為李家效力,眾人也都發誓保守家族秘密。大家明白,租界的房地產就算是貧民窟舊樓,那價值是華界的十幾倍,農村的幾百倍,許多人一輩子都買不起。
第二項決定,從今天起,隻要忠於家族,保護家族,按能力分配工作,家人一律享受免費的教育,免費的醫療,免費的住房。兩路人馬依舊互不聯係,江南一點紅的人馬依舊保持神秘,劉智勇的人馬跟他打天下。
李家泗從老保鏢的眼神中看到了忠誠和喜悅。魏蓮花帶著隨從進來,大家都喊少奶奶。兩位男保鏢抬進來兩箱現金,每箱五十萬法幣。李家泗讓江南一點紅和劉智勇兩路人馬各領五十萬法幣先期費用,按戰果,賞金標準實報實銷,不讓效忠李家的英雄流血又流淚。要求花姐立即準備各租界舊樓二百棟套,分配給兩路人馬在租界分居。花姐滿口答應,連南京美女家屬都看不中的房屋,那是租界的貧民窟。
江南一點紅匯報第二件事,營救侄女行為的第一批一百多位中外高手準備就緒,隻等一聲令下,動手殺人救人。第二批武裝人馬,一千多人正在待命,武器裝備到位。第三批增援人員正在集結。按時間先後,是先救李家傑,後救侄女一家人。兩路人馬的現場總指揮是竄天猴夫妻。
竄天猴夫婦已經成功滅殺了,以家族保鏢為線索的國民黨專案特務機關,從繳獲的檔案分析。前兩年是最為嚴謹,明線保鏢們都越混越差。從第四年開始,特務機關的特務越來越少,增加的都是杜月笙的青幫弟子,劉智勇開戰就把這幫人滅殺幹淨,這股人太熟悉了。知道保鏢信息的國民黨特務,已經被全殲,數十人已經脫離專案機關,也被竄天猴暗殺。
竄天猴信心百倍認為保鏢的跟蹤專案隊伍已經掃除,劉智勇帶隊在暗殺杜月笙的親信。李家泗了解竄天猴的能力,由他負責兩路親人營救,作好準備等待吳峰出獄,一但吳峰來到上海,竄天猴夫婦就任吳峰部參謀總長。金融衛隊交給高小傑。江南一點紅負責聯絡,花姐幕後監督補漏,特別是讓租界當局保持中立。
竄天猴夫婦領走二箱現金,江南一點紅帶著老保鏢兵分二路,各自集結。李家泗的承諾和條件,讓保鏢們覺得命運改變,長大成人的少爺指揮能力,特別是少爺口中的建國大業,那是走軍閥路線,這讓社會底層的保鏢佩服萬分。
江南一點紅那撥人隻是前期備戰,每人給五塊錢零花錢,少爺開出的承諾和條件讓參戰人員興奮。大多數參戰人員過得清貧,一個家的夢想即將實現,個個磨拳擦掌爭取第一起參戰。肥水不流外人田,營救李家傑是技術活,江南一點紅親自參戰。
劉智勇收到五十萬現金,暗殺任務臨時暫停,論功行賞,賞金分發。劉智勇按計劃兵分兩路,一路人馬賞金到手,可以休整待命或拿錢遠走高飛。一路人馬領取獎金後繼續滅殺青幫耳目。劉智勇帶著武功最高的親信,任務要求是神不知鬼不覺飛鏢傳書,警告黃金榮,張嘯林等人。
黃金榮帶著大批幫眾正準備出門,飛鏢傳書讓他的一位手下受傷。飛鏢的書跡讓黃金榮驚恐,內容簡單;幫杜月笙者,滅殺黃氏家族一族人,不管事,長命百歲。十小時之後,帶一百萬大洋軍費,老朋友要。
黃金榮本想帶隊增援杜月笙,飛鏢傳書讓他明白,一股超級勢力介入,是誰無法得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黃金榮立即稱病回絕杜月笙的求援,命令家人準備好幾百萬現金。杜月笙被日本鬼子盯上了,是公開的消息,公開抗日,上海淪陷,黃金榮明白日本鬼子會滅了黃氏家族。旗下弟子都不敢妄動。
張嘯林帶隊趕往杜府路上,飛鏢傳書,飛鏢直接釘死一名手下。張嘯林幫眾嚴陣以待,看不見傳鏢之人。飛鏢傳書的內容跟黃金榮的一樣。這是日本鬼子的警告,張嘯林快速回家,吩咐好家人,準備好幾百萬現金。張衛其的話是有道理的,上海快成日本人的天下。
張嘯林首先打電話給杜月笙說他來的路上遇襲,逃跑時死了一位兄弟,傷了幾十位兄弟。張嘯林不提飛鏢傳書。
張嘯林再打電話給黃金榮,飛鏢傳書說出,兩人明白,一股強大勢力在日本軍隊支持下對杜月笙展開外圍滅殺,手段之高讓人心驚膽戰。專門針對杜家勢力耳目的凶殺正在上海灘大街小巷展開血腥屠殺。兩位上海灘幫派大哥,告誡旗下弟子,不打聽,不跟蹤,不幫忙,不要惹禍上身。杜月笙在上海的勢力會在今日之內被滅殺。
李家泗走進模擬操盤室,博爾頓正在指揮他的團隊在股市快進快出。見到李家泗隻說證券部營業三年,不如今天的短線來錢快,一天收取的手續費竟然把戰爭帶來的損失彌補了。大家收盤後都可以領一筆豐厚獎金收拾行李回國了。
一起走進花姐的新辦公室,博爾頓邊走邊說,匯豐銀行一直想收購031,王貴一直不肯放棄黃金碼頭。王貴破產負債,連累中國銀行巨虧,王榮是國民政府中央大員的女婿,持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債務連座法,那點股份起不了作用,李家泗占總股本的百分之九十五。匯豐銀行願意參股經營航運業,購買價格為031實際的淨資產。匯豐銀行委派部分高管,李氏家族委派多數高管。031的經營範圍由原來的國內長途航運,國際短途航運為主。在未來發展上以國際航運為主,設立六大分支機構,由上海,香港,東京,新加坡,倫敦,紐約。
李家泗對經商不感興趣,他從博爾頓的誇誇其談中判斷出,博爾頓想退休後經營國際航運,自己的本錢又不夠,隻好讓匯豐銀行入股。李家泗說031是不幸成為屠殺沽空主力的龍頭,他沒時間,也沒人才去經營一家國際大公司。
給博爾頓的小好處是,重組後的船運公司將來運轉,李家人負責亞洲這一塊。博爾頓的人負責歐美這一塊。歐美公司獨立核算,博爾頓合作方拿出自有資本作為開辦費。公司貸款以債轉股形式,歐洲公司經營得好,貸款還清,股權屬於博爾頓。賺了錢,每年上交掛靠費。唯一要求是博爾頓帶隊把王氏家族的勢力從上市公司中清除出去,最低目標是掌握王氏企業的百分之八十的資產。
給博爾頓最大的好處是負有連帶責任的中國銀行在海外的資產,博爾頓有能力凍結,按國際傭金標準,支付酬勞。沒收成功,中國銀行海外國際部改名為博爾頓銀行都沒問題。
博爾頓樂得象孩子,摟抱著李家泗擁抱,他保證把王家產業順利接管。草簽合作協議書,吳曉薇正在身邊,簽字為她。正式合同在商定具體合作內容,再簽定正式合同書。
博爾頓開心的去重組,他不管股市走勢,操盤指揮交給了接任者。他打電話召集要回英國的一幫朋友,邀請組團去接管王氏船業。
一撥接一撥英國人應邀接管,會計師,巡捕房,法院,工部局,海關等無數個租界政府員工,正式一起接管龐大的王氏船業。
接管順利,唯一難點,海關碼頭上,有一棟海關高檔賓館,是不讓接管的焦點產業。王榮的嶽父持股031公司百分之五的股票,這是嫁女兒的聘禮,王榮是現任上海航運局局長。王榮據理力爭,海關賓館經營權,賓館經營是獨立核算獨立法人,王榮妻子是法人,中央委員的女兒,在股東協議注明了產權所屬。
博爾頓不是趕盡殺絕的人,扣除市值幾百萬大洋的海關賓館。王氏船業所有的資產順利接收,淨資產保持去年水平,戰爭讓資產縮水百分之十,債務隻有百分之三四十的長短期貸款。王貴清倉套現,各國洋行立即抽貸。破產消息傳來,中國各家銀行先後動手劃扣貸款,賬麵資金歸零。貸款還欠各家銀行三百多萬,應收款和應付款對衝之後欠客戶二百多萬,企業負債五百餘萬。固定資產折算超過五千多萬。博爾頓是金融家,立即明白王貴清空股票,又急於沽空打垮多頭主力奪回經營權。淨資產三塊錢每股,一塊多錢割肉,按三塊錢接手的買主肯定沒有,打折出售還是有人要。
博爾頓入主王氏船業,接收辦公室就設在海關賓館總統套房,博爾頓一家老小都入住,隻等接管徹底成功,全家老小乘船回國方便,連回國船票都省了。王氏船業旗下有萬噸級客輪。博爾頓在上海的私人房產,全家人都相信接盤俠會買下產業。博爾頓邀請的最有權威的親信也是一家老小入住,美名方便工作。海關賓館入住率為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二十的房間讓接收人員入住。住宿,餐飲,費用簽單,算接收成本。
王榮跟嶽父通了長途電話,嶽父在中央也受到了指責。中國銀行總行行長當場撤職查辦。嶽父手持百分之五的股份,按九十一塊八價格清倉,也隻是王家負債的一個零頭。畢竟收購方是以九十一塊八的價格購買了近千散戶的實物股票。嶽父指點,海關賓館就是與債務人協商的最後保壘。債務是王家幾百輩子都還不清的。財政部下令槍斃辦理沽空協議的當事人,中國銀行上海證券部正副經理,目的是死無對證,經手人死了。共同債務承擔問題官司會打上一年半載,不見得有什麽結果,拖就是最好的結果。王家的債務是還不清,要把債權人的目標轉向中國銀行。王家承諾還債,但還款期是無限期。財政部已經放棄爭奪中國銀行海外分行。外國人最講契約精神會凍結中國銀行海外分行資本。
王榮是官場上的高官,懂得變通,與洋人打交道講道理。自殺的大哥大嫂的債務轉移到家人,家人的所有資產主動配合接收。房產,古董,首飾,生活用品,一律抵債。哥嫂的孩子淨身出戶由他撫養,王榮以海關賓館作為據點拖到債權人無限期欠債,就是勝利。
博爾頓沒想到接管如此順利,超額完成任務,團隊掌握了大部分財物也就不窮追猛打。王家主動交納的私人財產市值幾百萬,破產保護家人,英籍法官隻在法律上追債。王氏船業最大的固定資產是碼頭和輪船。客輪貨輪正在全世界開展業務,遠洋業務的船長都不知道老板破產易主。接收團隊發出最明智的指令,萬噸級輪船一律改變航向回歸上海母港,手中有船回家方便,船票緊張,在華的洋人都知道。
博爾頓團隊旗開得勝,第二戰,追債中國銀行就需要一個大的團隊。團隊一致認為,凍結中國銀行的租界和海外資金需要各國政府幫忙,李家泗給的傭金讓團隊興奮,博爾頓銀行是大家利用手中資源,全力促成。
李家泗返回證券交易所,他決定去看新房,正好遇見,曹玉蘭等大小老婆來交易所看熱鬧。吳昌吉買了別墅區,讓大家興奮,曹玉蘭想邀請胡桂香同去,胡桂香對她的錢更感興趣,她要堅守崗位,等待她的錢取出來。她至今還一知半解,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有幾百萬家產了,腦袋興奮得傻傻的,那有女特務頭子的精明。賓豔紅跟著發財,她後悔投資太少。
有原配老婆劉英姿控製資金逐步撤退,魯瑛等外行監管套現,李麗芳配合,大局以定。至於其他個股暴漲暴跌,已經不關她們的事,穩著十四隻控盤股到收盤強平。
李家泗交待陸小敏,花姐托管給十六國銀行的實物股票完成使命,沒有拋售的實物股票,都裝進頭寸箱,在保鏢護送下,走上海證券交易所員工通道,實物股票放在家裏有下一步計劃。
李家泗帶著無所事事的大小老婆,分乘十三輛高級轎車駛入法租界一處高檔別墅區,門衛是印度人,數十棟獨門獨院的洋樓新建不久,各類生活設備齊全,氣派豪華小區,住戶不到十戶,吳昌吉在這個小區購買了十五棟別墅。
大小美女熱鬧的看房,李家泗不看室內裝修設計,他以軍人的眼光觀察環境,駕駛轎車四周觀察,認為小區是易守難攻的城市攻堅戰的保壘式小區。
別墅區是四方型街區的中心區域。麵對繁華街道的左街是一棟十二層樓高的新樓盤,從外麵看是裝修完畢沒有營業狀態。右街和西街都是六層樓高的商業連體門麵樓群,東街的一大半麵積是六層樓的連體門麵。東街小半麵積是豪華大氣的別墅群入口。別墅區與群樓之際有道圍牆,靠近圍牆的別墅一棟接一棟。靠近圍牆的洋樓之間是停車場,十二層樓大廈的停車場麵積最大。
吳李氏還在售樓部等待李家泗的最後決定。李家泗詢問售樓情況,銷售老板知道身邊美女如雲的帥哥是大老板。實話實說,入住別墅區的隻有八戶,三十二戶裝修,家具都買好了,戰爭開始,業主都回國了,委托他們退房,隻要當初的認購價,贈送精裝修,送上家具。直接拎包入住。老板看見付款的匯票是匯豐銀行無限數額的承兌匯票,說出一個秘密。戰前整條街都賣完了,一開戰,客戶連預交金都不要直接退房。別墅價高,中國人沒外匯購買。
李家泗詢問臨街的四棟洋樓群銷售情況。
十二層大廈,有電梯。原來是家娛樂性賓館,有小電影院,歌舞廳,客房,裝修家具全部準備好開業。戰爭來臨,業主遣散員工,大廈整體按毛坯房八五折出售。三棟六樓洋樓,一二樓是門麵,三到六樓是商住樓,門麵都裝修好了,沒人經營,業主早回國,八折出售。三到六樓是商住樓,商住樓大多數都裝修好了,少數毛坯房,商住樓入住的全是中國人,一共二十七戶。
李家泗說他全部買下來,按原業主最低價,銷售公司再打折。身邊的大小美女都驚訝無比。王美玲心想老公連時代廣場的購房款都沒付清,拿著姐妹們的集資款炒股票賺了一大筆,財大氣粗了。一次性付款連買房的吳昌吉夫婦都嚇了一跳,轉眼心想,女婿是亞裔首富肯定是看中了環境。
洋人會計在老板的示意下,很快就拿出原業主委托單,計算總值。
洋人老板知道眼前的帥哥是超級大客戶,他知道中歐藝術集團在法租界掃買二手房,新房和舊房是倍差價格。二手房的業主都和工部局,領事館,法國駐滬機關有關係,市場上隻有花姐在購買二手房。買房子送家具是潮流,一個多月來,沒有幾個中國人拿得出外匯購房。
洋人老板決定做成這筆大買賣。他的第一筆讓利是客戶的違約金減在房價裏,第二讓利是成交傭金減在房價裏,再抹去零頭,最後洋人老板一咬牙,贈送自己在租界的房子和轎車,再加上房地產公司的公用汽車。房款總計是一千五百萬法郎的整價款。李家泗買下了。
簽訂銷售合同,李家泗在承兌匯票上填寫數字,蓋上私章。洋人經理高興的宣傳售樓部解散,中國員工補發三個月工資和洋人員工一樣領取遣散費,下班後就各自回家回國。洋人員工個個興奮采烈,中國員工將為以後的工作擔憂。
大多數美女不明白為何房價一降再降。李家泗說現在賣房子不講成本,講成交率。舒蘭第一個反應過來,她說原來的這些房子都有業主,業主回國了,低價轉讓。洋人銷售不賺差價,幹脆原價出售。洋人老板搭上自己的房子和車子,再加上公司的車子,是整個銷售結束了,那點房子車子不值幾個錢。回國才是大事。分析結果讓洋人老板都舉起大拇指。
吳昌吉夫婦辦理各種過戶手續。
李家泗和妻妾們在數十位男女售樓人員開始驗房。
李家泗說時代廣場很快就全款購買,隻有經商要求的才住在這。十二層大樓準備營業,以王美玲,舒蘭為首,進場營業。大多數美女還是安排在時代廣場。王美玲帶著一大群雜牌老婆,在售樓部先生小姐的陪同下查看接收整個大廈。歌舞廳,電影院,賓館,全部裝修完畢,有員工就可以直接開工。王美玲說時代廣場的門麵都被先到的姐妹們預定。這裏歸她經營,李家泗同意。王美玲一個電話,雜牌老婆越聚越多。
李家泗和正牌老婆一起去別墅區,曹玉蘭高興的要去挑自己的房子,她看清環境後說:“老公,我知道你為什麽買下這條街,易守難攻,守住大門,小股部隊攻不進來。重火力之下,可以四處逃竄。”李家泗說她明白我心,曹玉蘭說老公發財了,小媽幾萬塊都賺了幾百萬。老公二千多萬投資,應該有幾億吧!李家泗說沒這麽多,都是欠條,自殺破產者那有錢還,為所有美人買房還是有錢。
新購小區離中歐藝術中心三四公裏,離時代廣場三四公裏,在法租界三角形地區,李家泗在法租界的三個大家庭形成。
最豪華裝修,時尚家具,還是樣板房,一共兩棟,一大一小。曹玉蘭自作主張,她要麵積最大的,魯瑛住小一點的,麵積就小一百多平方米。每棟別墅占地麵積近一畝土地,一層地下室,二層住房,一層閣樓,典型的法國別墅風格。曹玉蘭走進自己的房子就決定不走了,她今晚就入住,兩位丫頭兵都分得一間臥室。李家泗決定正牌老婆一人一棟,保留十棟,再決定誰住。
李家泗要回股市,沒有老婆相陪,看房子,拎包入住是她們最大的事。
德川太郎望著股市走勢,破產的態勢越來越大。伊藤博武指揮的團隊越來越難賺短線差價,十六國集團賺足了法幣離場了,中國眾多多頭小主力也離場了,差價越來越難做,被割韭菜的中國股民變精明了。成交量萎縮嚴重。中小散戶不是套牢就是離場。
今日宣布收購成功的就隻有雯雯控股和王氏船業,已經停牌處理。張浩然的中國建築已經宣布停牌,公告是退市重組,亞洲銀行沽空盤被強平。
交易稀少,德川太郎看著行情趨勢,他徹底絕望了,他是深謀遠慮的人。他故作鎮定對辦公室慌作一團的活著的同僚說:“盡量減少虧損額,不到收盤,亞洲銀行是不會被強行平倉。”
伊藤博武因為正金銀行搶劫案躲過一劫,失去兒子,保全了資產。論職位,清水次長排第一,他排第二。日本天皇追查失敗責任必須有人承擔。亞洲銀行操盤手自殺大半,正金銀行操盤手少數自殺。清水次長負責侵華日軍的經濟,不管這次股市具體操盤,隻是行政上支持。負責人是伊藤博武,伊藤家族大部分資產還在,失去一個兒子。天皇追責,伊藤博武希望是德川太郎承擔。
伊藤博武有意無意地拉近與清水次長的距離,隻要清水次長有輕生念頭,他必須阻止。清水次長死了,接下來問責的就是他,他想活著,那是伊藤大家族的希望。伊藤博武的助理很快就明白老板的意思,一左一右保護清水次長。
德川太郎走進辦公室,點燃一根煙,拿出紙筆,他決定寫一封信給李家泗,無論李家泗是否活著,讓家人活下去必須有個希望。德川夫人見丈夫情緒低落,以為是寫遺書,看見是寫給十年沒絲毫信息的李家泗,她說:“蔣介石的1314部隊一直追殺他十年了,是死是活還不知道,他今年該二十四五歲了。”德川太郎說:“你去通知董事會成員,收盤後開會。”
書信寫完封口,德川太郎把信交給德川代子說:“這是德語信,你看不懂,你回家去,交給你十年未見的夫君本田次郎。”德川代子說:“本田君都失蹤了十年,他要是活著,能幫我們度過難關!”德川太郎說:“你馬上回去,去等你夫君回家,我相信本田君在上海淪陷後,他會回,送給你的房子,拜祭他的家人,好好愛她,拜托!”
德川代子看著父親突然憔悴的臉,知道家族榮譽隻有寄托在失蹤十年的未婚丈夫身上,她快步離開辦公室,恨不得馬上回到李家泗贈送給她的定親禮物,拿到李氏家族的巨款拯救破產的亞洲銀行,反手屠殺中國股民,他是打遍天下無敵手股神。
李家泗驅車到達金融街,停車場上看見了魏蓮花的專車。
在香香領路下,姐弟倆在辦公室密談下一步計劃。
花姐提供的道具眼鏡是天下最完美的偽裝,鏡片從內到外觀看都是高度近視眼,隻要外人不自己戴,其實就是一副平光眼鏡。這是中歐藝術中心從美國購買的一批平光道具眼鏡,價格比真眼鏡還貴十倍,是拍電影時的特別道具。讓李家泗最高興的是,由花姐借貨做莊的實物股票;一半變成了現金,少量外匯,多數是法幣,資金已經流出股市。一半還貨,實物股票被搬回家。
姐弟倆再次分析好行動步驟,很快談成。
魏蓮花透露的一個消息是,徳國領事和夫人拜訪大姐,徳國元首府密電:想請李家泗到徳國股市殲滅猶太集團。猶太集團一直控製徳國經濟,傭金由李家泗開。李家泗說姐夫哥吳峰到上海,就有了家族軍隊和地盤。徳國股市是幾十億美元的市場,可以由玲姐暗示,傭金最少要有一萬噸徳械裝備,中小型兵工廠設備,提供輕武器技術轉讓。裝備,設備,技術轉讓,東西到達中國境內就去徳國股市征戰猶太集團。
李家泗書寫徳語傭金清單,由中日金融戰轉戰國際金融市場,賺取外匯,籌建海外國際集團。是經濟戰略計劃,收割全世界股民是他的強項。至於建國大業,軍閥大業,就交給師傅和八大金剛,十大親信,改編反蔣救國軍。他隻負責賺錢,經營龐大的中國海外財團。
魏蓮花匯報暗衛行動,美英法情報官已經扣壓日本在租界的所有經濟特務,按時間計費,不要支票要現金,鑒於外國銀行提現困難,可以推遲支付,先給少量預付款就行,最長扣押時間是十二小時。李家泗說看來武裝燒毀上海證券登記公司資料庫,可以由暗衛踩點後,晚上十點後執行。
上海各國國際銀行,外匯現金不足。據傳各國央行都空運本國現金投放上海市場。李家泗說:“這是各國在作大規模撤僑撤資作準備,接盤俠就是我家。”
李家泗說出向日軍借兵是武裝營救姐夫哥吳峰唯一手段。魏蓮花說:“與日本勢力借兵,演技不好會犧牲的。”李家泗說他的十年就是在死亡中活著,本色出演。何況炒股的手法夠隱蔽。魏蓮花的三大配合分支親信在資金入市,獲利撤離,手法夠隱蔽,人員,今晚前必須全部出國。
夫妻倆分開準備。
李家泗走進人山人海的股市,場中操盤的洋鬼子操盤手沒剩一個,場內操盤手稀稀落落,驗證了成交量縮水到千分之五不到,盤中沒有活躍個股。主力都熄火收手,等待收盤強平的那一刻。人山人海的散戶櫃台可以不用排隊交易。
劉英姿主動上前匯報交易情況,欠款大客戶,排名第一的是王氏船業,連帶責任方為中國銀行,欠款總計為四點五億美元。排名第二的是未強行平倉的亞洲銀行,估計欠款為二點二億美元。排名第三的是上海證券交易所,在群莊亂舞行情中,欠款減少到五千萬美元。這是欠款,市場外匯歸零,法幣也歸零,賬戶上有一億多法幣無法轉賬。
李家泗詢問轉賬情況,魯瑛匯報和花姐的匯總,李家泗明白中日金融戰使他成為世界首富。擁有十億美元以上外匯現金的超級大富翁,數億國際不流通的法幣,和一堆數億的欠款要收。幾車實物股票,可以介入上市公司經營。劉英姿對恢複男兒本色的丈夫有愛慕,回味丈夫的女人裝,感慨丈夫真帥。李家泗突然覺得少年時代名媒正娶的童養媳是經濟事業上的賢內助,她的家族勢力絕不遜色於將門虎女曹玉蘭。
打電話給李麗芳,李麗芳對行情充滿信心,她要等日本人破產再拋售,賺美元。李家泗考問劉英姿:“配合做莊的外圍主力戶頭不願意平倉怎麽辦?”劉英姿笑著說:“那就強行要她破產。”心有靈犀的相視而笑。劉英姿不愧為經濟學博士生,張氏家族的操盤手。李麗芳借貨平倉沽空單,再透支買進高價股票,借給她的股票是要還的,估計是破產。
離收盤還有一分鍾,整個交易處於停頓狀態,最便宜的大盤股股價在九塊一角八分上下波動。女股民說:“你有大盤股股票還不拋,有錢不賺。”老股民激動的說:“我不賺錢也要逼死日本鬼子破產。”中年股民說:“明天股價不知道要跌好多。”證券交易進人到計時,眾多股民齊聲高喊:“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上海證券交易所對空頭主力亞洲銀行進行交割日強行平倉。廣播裏傳來播音員的激動的聲音:上海證券交易所根據交易製度對日本亞洲銀行強行平倉,亞洲銀行破產在即。
交易所掌聲一片,人氣沸騰。無數人高喊:“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打倒漢奸。”各種旗幟在交易大廳飛舞,這是中日戰爭開始,唯一一次,中國愛國資本家,多頭大中小散戶聯手,促成了在中日金融經濟戰中的大勝利。
李翠蓮笑著說:“亞洲銀行破產,所有中國大小股東達成協議,平分亞洲銀行的保證金。”李家泗知道達到了他的目的,他和魯瑛密談下一步計劃。任務下達。
胡桂香和賓豔紅找到他要求出去密談。
坐進停在交易所大路邊上的新轎車,李家泗被兩位美麗的麗機關女特務左右夾擊。賓豔紅年輕貌美,姿色不遜色於柳月紅等高級妓女,她有一股盛氣淩人的高傲之氣,官員太太氣度不凡。賓豔紅說:“你把內幕消息給了我們。”胡桂香說:“賺的錢怎麽分。”李家泗說:“別問我要軍火費,你辦理貼現業務沒。”胡桂香說:“經理說收盤後,等會計結算完,辦貼現,貼現率不高。”李家泗說:“賬戶上的錢,十塊中有六塊是債,欠債的已經破產自殺,那有錢還你。上海證券交易所都破產了。動用你的權力把錢提取出來。”胡桂香立即穿著打扮說:“經理要是騙我,殺全家。”李家泗說:“寧願少賺錢,也要把現金拿到手,中國人太窮了,隻會製造泡沫經濟。”
胡桂香急忙跑進交易所,看見近萬人擠成一團在辦理貼現業務,她找到兄長,張桂明一聲令下,數百官兵把資金櫃台的近萬股民整理成排隊秩序。胡桂香本來想去插隊,卻見資金櫃台經理要她走側門進入,看見櫃台辦公人員給散戶的貼現率為四成五成。資金少五成,資金多四成。胡桂香恨不得掏槍把騙他的經理當場擊斃。
櫃台經理滿臉堆笑,一起走進內室辦公室,辦公室內堆滿頭寸箱,櫃台經理說:“胡長官,你貼現,我記在心裏,貼現費可以免除。”胡桂香鬆了一口氣,立即明白對方有事求她。胡桂香說:“從監獄裏撈人,一個電話解決,別的事別找我。”櫃台經理說:“我侄兒抗日救國,遊行的時候被抓了,正在監獄裏。”胡桂香說:“涉共案,十六天前的事,我一個電話放人。”櫃台經理不在說話,把侄兒姓名,關押地點,監獄電話號碼,遞給她。
胡桂香把貼現的憑證拿出來,櫃台經理簽字貼現。辦公桌上有電話,胡桂香撥打監獄長電話,命令監獄長放人,監獄長詢問要不要跟蹤。胡桂香罵他是不是獄警人多,把嫌犯丟出監獄就行,麗機關掃尾。
掛上電話,櫃台經理笑著說:“胡長官謝了,是要大洋還是法幣。”胡桂香說:“大洋。你家人要派人去接。”櫃台經理說:“他父母已經在路上。”胡桂香看著資金單,軍費二字讓她知道為何免去貼現費。這一免,省去了一大筆利潤,這是百萬級大洋,犯人就算是真的涉共案也值得放。
胡桂香高興的與別人不同,她的取款是從側門由會計人員點數,兄妹倆在櫃台外接收。
德川太郎召開董事會,他說:“亞洲銀行的資金已經虧光,欠債八千萬美元左右。世界各國銀行已經停止與我行業務往來。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申請辭職向國民謝罪。”清水次長說:“破產責任不應該由你一個人承擔。”德川夫人說:“經濟情報部門更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該死的美英法,把我們的人都臨時扣押。”德川太郎堅定的說:“我辭職後,將由我的女婿本田次郎重組,本田次郎當任董事長,不但會讓亞洲銀行重振雄風,而且會順利完成天皇交代的任務。希望大家全力支持。”清水次長問:“本田次郎能帶來多少資金?”德川夫人說:“至少二億美元。”
二位財政部稽查人員,找到正在興高彩烈等待日資平倉資金到賬,一位稽查人員左手拿證件右手拿手銬說:“你叫李麗芳。”李麗芳點頭答應。另一位稽查人員拿出手槍說:“你被捕了。”李麗芳對突然的逮捕感到意外,她說:“我又沒犯法。”拿手銬的說:“你犯的是擾亂金融秩序罪,我代表政府沒收你的全部家產。”李麗芳嚇蒙了不知所措。
正在這時,交易所的洋人經紀人過來,拿著破產協議書說:“李麗芳,你的賬戶上的股票不夠還你借的股票,交易所對你實行強行平倉,你破產了,借貨方不追餘下的債務。願意破產嗎!”李麗芳由恐懼到興奮,不明白一億市值就憑空消失,她機靈地說:“我願意破產,有十塊錢路費回家嗎?”洋人經紀人說:“簽字就有。”李麗芳簽字拿到十塊大洋,她挑釁地對稽查人員說:“還要逮捕我嗎?”
稽查人員麵麵相覷,整個股市最賺錢的客戶竟然破產,他倆目的是利用政府職能,來敲詐股市暴發戶,是得到財政部的委派。上海證券交易所已經向他倆提供一份暴發戶名單,名單是以個人名義開戶。李麗芳名字排名第一,胡桂香的名字排名第二。
兩位稽查人員找到胡桂香,看見胡桂香喜笑顏開在大庭廣眾下清點現金放入頭寸箱。稽查人員覺得抓到真正暴發戶,拿手銬的掏出證件說:“你叫胡桂香,我代表政府沒收你的財產。”拿手槍的手槍還沒來得及震懾,胡桂香的手一揮說:“拖出去槍斃。”張桂明等官兵把稽查人員抓捕,張桂明問:“長官什麽罪。”胡桂香高聲說:“意圖搶劫軍費,以賣國通敵罪就地正法。”胡桂香是麗機關上海站站長係特務頭子,殺人無數,被她殺害的國民黨高官不計其數,小小的稽查人員算個屁。
眾多官兵把嚇蒙了的兩位稽查人員架出交易所,就在寬敞的停車場內就地正法兩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稽查官員,他倆的屍體連同新近數十位破產自殺的排成一排。李麗芳看到這一幕,情緒激動得自言自語:“當官真好,想殺誰就殺誰,我要當官。”
突然傳來的二聲槍聲,驚擾了轎車裏密談的李家泗,他機警地查看槍聲來源。看見街上沒有爆發大規模武裝衝突。遠處看似在槍斃人。
胡桂香上車笑著說:“錢取出來了,一起回家,貼現費未付,以軍費的名義,全額支取。”李家泗說:“幾百萬就喜成這樣,賺一千萬有興奮沒。”胡桂香說:“有。”賓豔紅說:“我想跟你發財,帥哥同意不?我老公是上海警備司令”李家泗說:“發財一起發,現在最賺錢的生意是囤積糧食。”胡桂香說:“這是軍用物資。”李家泗說:“上海如果淪陷,糧食就不算軍用物資而是緊俏生活必須物資。”胡桂香說:“你買一百輛卡車原來準備運糧食。”賓豔紅說:“我跟你搞特別通行證,我老公就管這事。”李家泗笑著說:“購買卡車有兩個用途,第一運送糧食到租界囤積,第二卡車轉手賣給準備大撤退的軍需部,明白的話,馬上工作?”
胡桂香,賓豔紅是高級情報人員,知道戰局對中方不利,突然出現賺國難財的商機,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胡桂香有起家之本,她賺錢信心狂熱。賓豔紅的老丈夫是兼任上海市副市長,協同戰區後勤,主管戰區警備,沒他丈夫簽發的特別通行證,民間運輸在戰區內要受軍方檢查查扣。胡桂香決定先把巨額現金運回家,再利用職務之便開始謀劃采購糧食囤積。
目送兩位美麗的麗機關女特工離開,張桂明的大隊官兵走了多半,順利帶走了屍體,近百官兵在交易所新任總經理請求下繼續維持秩序。
魯瑛和劉英姿手牽手情同姐妹走過來,李麗芳跟隨身後。
劉英姿上車匯報,上海證券交易所采取降低貼現率的手法,意圖彌補虧損,上當空倉股民無數。上海證券交易所和匯豐銀行等外資銀行協商爭取一個月內歸還五千萬美元欠款,逾期不還,匯豐銀行等接管。李家泗說:高,一個月後,上海淪陷,上海證券交易所就是日本人的資產。亞洲銀行強平之後,亞洲銀行八千萬多萬美元欠款缺口資金,要從日本總行調撥,明天能不能到賬是未知數,亞洲銀行宣布破產,欠賬就沒了,賬戶上沒有拋售成交的股票已經辦理股票提取手續。陸小敏押送走了。賬戶上的外匯全部轉出,法幣有一億五千萬。李家泗說:明天再轉一樣,法幣天天貶值,各大銀行不缺法幣。
賬戶資金再次歸零,李麗芳自知無言麵對李家泗,李家泗言明新地址,她立即駕駛新轎車離開。
李家泗左擁右抱一起走進花姐新物業洋樓,在麵熟保鏢的提醒下,一起走上六樓。花姐控製的房間,推開窗戶可以眺望上海證券大廈。房間裏盡是各種男裝和美式武器裝備。保鏢主動離開房間,外麵警衛。李家泗麵對最值得信任的親人,布置下一步任務。
魯瑛任務是潛伏,收養的孤兒送回親人手上。找到最佳潛伏工作,改頭換麵,建立直接與地總的電台,與複雜的社會封閉。花姐提供大功力電台。魯瑛的大名是中國達官貴人最想結交的人物。人越神秘越安全。魯瑛領命離開。
魯瑛在熟悉女保鏢駕駛下駛往滬魯貿易公司,第一次詢問女保鏢的一切。女保鏢叫阿蓮,孤兒,被薛小玲收養,魯瑛這才知道上海有三家孤兒院是薛小玲捐建的。阿蓮相貌平平,成不了藝術家,智力一般不會讀書,改學武成就了武林高手。
到達滬魯貿易公司,還沒下車,小男孩就興奮的迎接,手牽手親熱。看守他的吳曉薇妹妹說小男孩念了她一天。收集好小男孩的行李。通報新家地址,吳家弟妹一起上車同行。先去新居,再去育才中學。
到達新居,吳家弟妹就遇到父母。
小男孩叫錢景濤,爺爺是複旦公學著名的學者錢謙和教授,死去的爸爸是育才中學校長,媽媽是複旦公學副教授。錢氏家族在中國是書香大家,整個家族培養了不少高級知識分子。
到達育才中學,氣派的歐式建築,這是中小學的綜合大型學校。門衛得知小男孩經曆,隻說可惜戰亂讓國家少了幾位棟梁之材。
留守老師知道濤濤的爺爺早就去了廣西籌建流亡大學,錢家親戚不是出國就是逃難。濤濤是上海錢家最後一批學校遷移的,現在上海沒有親人。育才中學是私立名校,濤濤是法定繼承人。濤濤的行李中一切東西都在,錢款私章未損。濤濤喊魯瑛媽媽,老師們提意為校長。等錢家親人聯係上再作決定。育才中學在英租界,不缺老師,不缺學生,隻缺主事人。
魯瑛覺得育才中學是潛伏身份的最好地點,同意出任校長。錢景濤的家是學校內的一棟小別墅,環境利於隱蔽。濤濤父親為何準備遷校,是響應教育部的號召,學校遷移,優秀高年級學生遷移。
李家泗走進櫃台,李翠蓮過來問:“031宣布破產,他的平倉資金到位。”李家泗說:“民生銀行戶頭空倉,資金為一千八百九十萬,資金歸還。”幾個戶頭盤中對倒,民生銀行戶頭空倉,資金轉到民生銀行證券自營盤賬戶。李家泗開始布局全麵從股市撤資。
胡桂香在賓豔紅的協助下去辦理貼現業務,資金櫃經理說現在辦貼現花不來,資金在不斷流入,連杜月笙老板都來送錢,夫人是拿槍的,雖說上海證券交易所被托管。現在辦貼現是六折,我可以給六五折。手續可以給你辦妥,收盤後提取現金,八九折應該沒問題。兩位女特務頭子算細賬,這是一二百萬的差距。胡桂香猶豫了,她是拿槍的,資金櫃台經理滿臉真誠。賓豔紅玩耍著手槍說:“你可別騙我們。”經理說:“夫人是拿槍的,隻有求你幫忙,誰敢拿命騙兩位長官夫人。”兩位女特務頭子想想也對。
榮繼成拿著進賬單跑進榮家機構室,他把單據給叔叔,榮老二說:“百分之五的拆借日息,隻有眼鏡小霸王才有如此魄力。”榮老二推醒睡覺的吳天龍說:“吳公子,小霸王已經開始撤退,現在輪到我們做莊。”吳天龍看著進賬單說:“一覺起來,現金多了百分之五,股票市值翻了五倍,亞洲銀行破產沒?”郭士林激動的說:“已經破產停止交易了,就等交易結束強行平倉,全世界銀行已經暫停與亞洲銀行業務往來。”李德海說:“兄弟們該我們上場做莊了。”榮老二說:“隻要不動封死亞洲銀行沽空的股票。”
中國七大富翁共同走出榮家機構室,中國七大資本家集體現身,眾多機構掌聲一片。榮老二對大家說:“王貴家族不願意凍倉,又沽空打壓,落了個跳樓自殺的悲劇。我們感到遺憾。現在我宣布大部分股票解封,亞洲銀行沽空的股票,不在解封之內,誰把空頭主力日本鬼子放出來,那就是漢奸。”迎來熱烈的掌聲。劉勝武高喊:“殺鬼子,殺漢奸。”隨從都高喊起來,應者不少。
民生銀行證券部經理公布亞洲銀行沽空的股票和數量,從資金上看百分之八十五的資金被眼鏡小霸王關在了十四家中大盤股裏。百分之十五的股票分散在四五十家上市公司裏。榮老二知道隻要封死十四家中大盤股,他手中掌握著近億的空倉救國資金,完全有能力不讓亞洲銀行百分之十五的資金逃跑。
中國十四大富翁沒有取出自家股票,中小機構秩序井然。大家都是行家,知道股市有活躍的四股莊家。最強的莊家在撤退,目的達到,資金封死十四家中大盤股。一股是十六國銀行操盤手。一股是正金銀行,也在多殺多。一股是各大券商自營盤。現在個股的大股東是最有實力的一股。四大主力在股市激戰,個股暴漲暴跌,小規模的多殺多屠殺又開始。多殺空的行情已經結束了,違反中國財政部的嚴禁沽空令是要槍斃人。
交易所出現吳昌吉的身影。李家泗把資金撤退的任務交給劉英姿,劉英姿負責盤麵維護,魯瑛負責資金流出,由外匯流出變成法幣流出,陸小敏協助。李家泗牽手吳曉薇,江文君去見吳昌吉。一起走出人聲鼎沸的交易所。
坐上轎車,李家泗恢複男兒本色。吳昌吉說大資本家認識眼鏡小霸王的人多。還是男扮女裝的好。李家泗信任吳家父母,嶽父嶽母是辦事的經驗豐富的中老年人,他購買的汽車是用滬魯貿易公司名義,購買房地產都用李家泗妻妾的名義,現在一共購買七十九棟別墅洋樓,分布整個上海租界各處。
整個金融街,路上行人都留意是否有人跳樓,看熱鬧的眾多。維護街道秩序的就顯得注目。江南一點紅的兄弟在守衛一棟大樓,這裏沒有跳樓自殺的,這裏嚴禁外人出入,停車場停滿了轎車。
李家泗出現,江南一點紅直接把少爺引進保衛辦公室,熟悉的麵孔不少,握手擁抱,傷殘占了大半,都是拚命讓李家泗活下去的保鏢。
竄天猴夫婦在登記入冊,了解近十年的生活。
江南一點紅匯報的第一件事是,劉智勇發出江湖追殺令,賞金一樣,兩股人馬有共同的友軍,竄天猴夫婦在組合勢力。杜月笙的青幫勢力的耳目現在傷亡近千,殺戮還在劉智勇指揮下進行。
李家泗看著從小熟悉的傷殘保鏢,第一個決定是當年保護他的保鏢,活著的,死了的,每人家屬分得租界一套舊樓居住,十年內保密家族秘密,產權歸其子女。江南一點紅等中歐藝術中心保鏢,十年來忠於家族,產權直接落戶。這句話江南一點紅發誓為李家效力,眾人也都發誓保守家族秘密。大家明白,租界的房地產就算是貧民窟舊樓,那價值是華界的十幾倍,農村的幾百倍,許多人一輩子都買不起。
第二項決定,從今天起,隻要忠於家族,保護家族,按能力分配工作,家人一律享受免費的教育,免費的醫療,免費的住房。兩路人馬依舊互不聯係,江南一點紅的人馬依舊保持神秘,劉智勇的人馬跟他打天下。
李家泗從老保鏢的眼神中看到了忠誠和喜悅。魏蓮花帶著隨從進來,大家都喊少奶奶。兩位男保鏢抬進來兩箱現金,每箱五十萬法幣。李家泗讓江南一點紅和劉智勇兩路人馬各領五十萬法幣先期費用,按戰果,賞金標準實報實銷,不讓效忠李家的英雄流血又流淚。要求花姐立即準備各租界舊樓二百棟套,分配給兩路人馬在租界分居。花姐滿口答應,連南京美女家屬都看不中的房屋,那是租界的貧民窟。
江南一點紅匯報第二件事,營救侄女行為的第一批一百多位中外高手準備就緒,隻等一聲令下,動手殺人救人。第二批武裝人馬,一千多人正在待命,武器裝備到位。第三批增援人員正在集結。按時間先後,是先救李家傑,後救侄女一家人。兩路人馬的現場總指揮是竄天猴夫妻。
竄天猴夫婦已經成功滅殺了,以家族保鏢為線索的國民黨專案特務機關,從繳獲的檔案分析。前兩年是最為嚴謹,明線保鏢們都越混越差。從第四年開始,特務機關的特務越來越少,增加的都是杜月笙的青幫弟子,劉智勇開戰就把這幫人滅殺幹淨,這股人太熟悉了。知道保鏢信息的國民黨特務,已經被全殲,數十人已經脫離專案機關,也被竄天猴暗殺。
竄天猴信心百倍認為保鏢的跟蹤專案隊伍已經掃除,劉智勇帶隊在暗殺杜月笙的親信。李家泗了解竄天猴的能力,由他負責兩路親人營救,作好準備等待吳峰出獄,一但吳峰來到上海,竄天猴夫婦就任吳峰部參謀總長。金融衛隊交給高小傑。江南一點紅負責聯絡,花姐幕後監督補漏,特別是讓租界當局保持中立。
竄天猴夫婦領走二箱現金,江南一點紅帶著老保鏢兵分二路,各自集結。李家泗的承諾和條件,讓保鏢們覺得命運改變,長大成人的少爺指揮能力,特別是少爺口中的建國大業,那是走軍閥路線,這讓社會底層的保鏢佩服萬分。
江南一點紅那撥人隻是前期備戰,每人給五塊錢零花錢,少爺開出的承諾和條件讓參戰人員興奮。大多數參戰人員過得清貧,一個家的夢想即將實現,個個磨拳擦掌爭取第一起參戰。肥水不流外人田,營救李家傑是技術活,江南一點紅親自參戰。
劉智勇收到五十萬現金,暗殺任務臨時暫停,論功行賞,賞金分發。劉智勇按計劃兵分兩路,一路人馬賞金到手,可以休整待命或拿錢遠走高飛。一路人馬領取獎金後繼續滅殺青幫耳目。劉智勇帶著武功最高的親信,任務要求是神不知鬼不覺飛鏢傳書,警告黃金榮,張嘯林等人。
黃金榮帶著大批幫眾正準備出門,飛鏢傳書讓他的一位手下受傷。飛鏢的書跡讓黃金榮驚恐,內容簡單;幫杜月笙者,滅殺黃氏家族一族人,不管事,長命百歲。十小時之後,帶一百萬大洋軍費,老朋友要。
黃金榮本想帶隊增援杜月笙,飛鏢傳書讓他明白,一股超級勢力介入,是誰無法得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黃金榮立即稱病回絕杜月笙的求援,命令家人準備好幾百萬現金。杜月笙被日本鬼子盯上了,是公開的消息,公開抗日,上海淪陷,黃金榮明白日本鬼子會滅了黃氏家族。旗下弟子都不敢妄動。
張嘯林帶隊趕往杜府路上,飛鏢傳書,飛鏢直接釘死一名手下。張嘯林幫眾嚴陣以待,看不見傳鏢之人。飛鏢傳書的內容跟黃金榮的一樣。這是日本鬼子的警告,張嘯林快速回家,吩咐好家人,準備好幾百萬現金。張衛其的話是有道理的,上海快成日本人的天下。
張嘯林首先打電話給杜月笙說他來的路上遇襲,逃跑時死了一位兄弟,傷了幾十位兄弟。張嘯林不提飛鏢傳書。
張嘯林再打電話給黃金榮,飛鏢傳書說出,兩人明白,一股強大勢力在日本軍隊支持下對杜月笙展開外圍滅殺,手段之高讓人心驚膽戰。專門針對杜家勢力耳目的凶殺正在上海灘大街小巷展開血腥屠殺。兩位上海灘幫派大哥,告誡旗下弟子,不打聽,不跟蹤,不幫忙,不要惹禍上身。杜月笙在上海的勢力會在今日之內被滅殺。
李家泗走進模擬操盤室,博爾頓正在指揮他的團隊在股市快進快出。見到李家泗隻說證券部營業三年,不如今天的短線來錢快,一天收取的手續費竟然把戰爭帶來的損失彌補了。大家收盤後都可以領一筆豐厚獎金收拾行李回國了。
一起走進花姐的新辦公室,博爾頓邊走邊說,匯豐銀行一直想收購031,王貴一直不肯放棄黃金碼頭。王貴破產負債,連累中國銀行巨虧,王榮是國民政府中央大員的女婿,持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債務連座法,那點股份起不了作用,李家泗占總股本的百分之九十五。匯豐銀行願意參股經營航運業,購買價格為031實際的淨資產。匯豐銀行委派部分高管,李氏家族委派多數高管。031的經營範圍由原來的國內長途航運,國際短途航運為主。在未來發展上以國際航運為主,設立六大分支機構,由上海,香港,東京,新加坡,倫敦,紐約。
李家泗對經商不感興趣,他從博爾頓的誇誇其談中判斷出,博爾頓想退休後經營國際航運,自己的本錢又不夠,隻好讓匯豐銀行入股。李家泗說031是不幸成為屠殺沽空主力的龍頭,他沒時間,也沒人才去經營一家國際大公司。
給博爾頓的小好處是,重組後的船運公司將來運轉,李家人負責亞洲這一塊。博爾頓的人負責歐美這一塊。歐美公司獨立核算,博爾頓合作方拿出自有資本作為開辦費。公司貸款以債轉股形式,歐洲公司經營得好,貸款還清,股權屬於博爾頓。賺了錢,每年上交掛靠費。唯一要求是博爾頓帶隊把王氏家族的勢力從上市公司中清除出去,最低目標是掌握王氏企業的百分之八十的資產。
給博爾頓最大的好處是負有連帶責任的中國銀行在海外的資產,博爾頓有能力凍結,按國際傭金標準,支付酬勞。沒收成功,中國銀行海外國際部改名為博爾頓銀行都沒問題。
博爾頓樂得象孩子,摟抱著李家泗擁抱,他保證把王家產業順利接管。草簽合作協議書,吳曉薇正在身邊,簽字為她。正式合同在商定具體合作內容,再簽定正式合同書。
博爾頓開心的去重組,他不管股市走勢,操盤指揮交給了接任者。他打電話召集要回英國的一幫朋友,邀請組團去接管王氏船業。
一撥接一撥英國人應邀接管,會計師,巡捕房,法院,工部局,海關等無數個租界政府員工,正式一起接管龐大的王氏船業。
接管順利,唯一難點,海關碼頭上,有一棟海關高檔賓館,是不讓接管的焦點產業。王榮的嶽父持股031公司百分之五的股票,這是嫁女兒的聘禮,王榮是現任上海航運局局長。王榮據理力爭,海關賓館經營權,賓館經營是獨立核算獨立法人,王榮妻子是法人,中央委員的女兒,在股東協議注明了產權所屬。
博爾頓不是趕盡殺絕的人,扣除市值幾百萬大洋的海關賓館。王氏船業所有的資產順利接收,淨資產保持去年水平,戰爭讓資產縮水百分之十,債務隻有百分之三四十的長短期貸款。王貴清倉套現,各國洋行立即抽貸。破產消息傳來,中國各家銀行先後動手劃扣貸款,賬麵資金歸零。貸款還欠各家銀行三百多萬,應收款和應付款對衝之後欠客戶二百多萬,企業負債五百餘萬。固定資產折算超過五千多萬。博爾頓是金融家,立即明白王貴清空股票,又急於沽空打垮多頭主力奪回經營權。淨資產三塊錢每股,一塊多錢割肉,按三塊錢接手的買主肯定沒有,打折出售還是有人要。
博爾頓入主王氏船業,接收辦公室就設在海關賓館總統套房,博爾頓一家老小都入住,隻等接管徹底成功,全家老小乘船回國方便,連回國船票都省了。王氏船業旗下有萬噸級客輪。博爾頓在上海的私人房產,全家人都相信接盤俠會買下產業。博爾頓邀請的最有權威的親信也是一家老小入住,美名方便工作。海關賓館入住率為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二十的房間讓接收人員入住。住宿,餐飲,費用簽單,算接收成本。
王榮跟嶽父通了長途電話,嶽父在中央也受到了指責。中國銀行總行行長當場撤職查辦。嶽父手持百分之五的股份,按九十一塊八價格清倉,也隻是王家負債的一個零頭。畢竟收購方是以九十一塊八的價格購買了近千散戶的實物股票。嶽父指點,海關賓館就是與債務人協商的最後保壘。債務是王家幾百輩子都還不清的。財政部下令槍斃辦理沽空協議的當事人,中國銀行上海證券部正副經理,目的是死無對證,經手人死了。共同債務承擔問題官司會打上一年半載,不見得有什麽結果,拖就是最好的結果。王家的債務是還不清,要把債權人的目標轉向中國銀行。王家承諾還債,但還款期是無限期。財政部已經放棄爭奪中國銀行海外分行。外國人最講契約精神會凍結中國銀行海外分行資本。
王榮是官場上的高官,懂得變通,與洋人打交道講道理。自殺的大哥大嫂的債務轉移到家人,家人的所有資產主動配合接收。房產,古董,首飾,生活用品,一律抵債。哥嫂的孩子淨身出戶由他撫養,王榮以海關賓館作為據點拖到債權人無限期欠債,就是勝利。
博爾頓沒想到接管如此順利,超額完成任務,團隊掌握了大部分財物也就不窮追猛打。王家主動交納的私人財產市值幾百萬,破產保護家人,英籍法官隻在法律上追債。王氏船業最大的固定資產是碼頭和輪船。客輪貨輪正在全世界開展業務,遠洋業務的船長都不知道老板破產易主。接收團隊發出最明智的指令,萬噸級輪船一律改變航向回歸上海母港,手中有船回家方便,船票緊張,在華的洋人都知道。
博爾頓團隊旗開得勝,第二戰,追債中國銀行就需要一個大的團隊。團隊一致認為,凍結中國銀行的租界和海外資金需要各國政府幫忙,李家泗給的傭金讓團隊興奮,博爾頓銀行是大家利用手中資源,全力促成。
李家泗返回證券交易所,他決定去看新房,正好遇見,曹玉蘭等大小老婆來交易所看熱鬧。吳昌吉買了別墅區,讓大家興奮,曹玉蘭想邀請胡桂香同去,胡桂香對她的錢更感興趣,她要堅守崗位,等待她的錢取出來。她至今還一知半解,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有幾百萬家產了,腦袋興奮得傻傻的,那有女特務頭子的精明。賓豔紅跟著發財,她後悔投資太少。
有原配老婆劉英姿控製資金逐步撤退,魯瑛等外行監管套現,李麗芳配合,大局以定。至於其他個股暴漲暴跌,已經不關她們的事,穩著十四隻控盤股到收盤強平。
李家泗交待陸小敏,花姐托管給十六國銀行的實物股票完成使命,沒有拋售的實物股票,都裝進頭寸箱,在保鏢護送下,走上海證券交易所員工通道,實物股票放在家裏有下一步計劃。
李家泗帶著無所事事的大小老婆,分乘十三輛高級轎車駛入法租界一處高檔別墅區,門衛是印度人,數十棟獨門獨院的洋樓新建不久,各類生活設備齊全,氣派豪華小區,住戶不到十戶,吳昌吉在這個小區購買了十五棟別墅。
大小美女熱鬧的看房,李家泗不看室內裝修設計,他以軍人的眼光觀察環境,駕駛轎車四周觀察,認為小區是易守難攻的城市攻堅戰的保壘式小區。
別墅區是四方型街區的中心區域。麵對繁華街道的左街是一棟十二層樓高的新樓盤,從外麵看是裝修完畢沒有營業狀態。右街和西街都是六層樓高的商業連體門麵樓群,東街的一大半麵積是六層樓的連體門麵。東街小半麵積是豪華大氣的別墅群入口。別墅區與群樓之際有道圍牆,靠近圍牆的別墅一棟接一棟。靠近圍牆的洋樓之間是停車場,十二層樓大廈的停車場麵積最大。
吳李氏還在售樓部等待李家泗的最後決定。李家泗詢問售樓情況,銷售老板知道身邊美女如雲的帥哥是大老板。實話實說,入住別墅區的隻有八戶,三十二戶裝修,家具都買好了,戰爭開始,業主都回國了,委托他們退房,隻要當初的認購價,贈送精裝修,送上家具。直接拎包入住。老板看見付款的匯票是匯豐銀行無限數額的承兌匯票,說出一個秘密。戰前整條街都賣完了,一開戰,客戶連預交金都不要直接退房。別墅價高,中國人沒外匯購買。
李家泗詢問臨街的四棟洋樓群銷售情況。
十二層大廈,有電梯。原來是家娛樂性賓館,有小電影院,歌舞廳,客房,裝修家具全部準備好開業。戰爭來臨,業主遣散員工,大廈整體按毛坯房八五折出售。三棟六樓洋樓,一二樓是門麵,三到六樓是商住樓,門麵都裝修好了,沒人經營,業主早回國,八折出售。三到六樓是商住樓,商住樓大多數都裝修好了,少數毛坯房,商住樓入住的全是中國人,一共二十七戶。
李家泗說他全部買下來,按原業主最低價,銷售公司再打折。身邊的大小美女都驚訝無比。王美玲心想老公連時代廣場的購房款都沒付清,拿著姐妹們的集資款炒股票賺了一大筆,財大氣粗了。一次性付款連買房的吳昌吉夫婦都嚇了一跳,轉眼心想,女婿是亞裔首富肯定是看中了環境。
洋人會計在老板的示意下,很快就拿出原業主委托單,計算總值。
洋人老板知道眼前的帥哥是超級大客戶,他知道中歐藝術集團在法租界掃買二手房,新房和舊房是倍差價格。二手房的業主都和工部局,領事館,法國駐滬機關有關係,市場上隻有花姐在購買二手房。買房子送家具是潮流,一個多月來,沒有幾個中國人拿得出外匯購房。
洋人老板決定做成這筆大買賣。他的第一筆讓利是客戶的違約金減在房價裏,第二讓利是成交傭金減在房價裏,再抹去零頭,最後洋人老板一咬牙,贈送自己在租界的房子和轎車,再加上房地產公司的公用汽車。房款總計是一千五百萬法郎的整價款。李家泗買下了。
簽訂銷售合同,李家泗在承兌匯票上填寫數字,蓋上私章。洋人經理高興的宣傳售樓部解散,中國員工補發三個月工資和洋人員工一樣領取遣散費,下班後就各自回家回國。洋人員工個個興奮采烈,中國員工將為以後的工作擔憂。
大多數美女不明白為何房價一降再降。李家泗說現在賣房子不講成本,講成交率。舒蘭第一個反應過來,她說原來的這些房子都有業主,業主回國了,低價轉讓。洋人銷售不賺差價,幹脆原價出售。洋人老板搭上自己的房子和車子,再加上公司的車子,是整個銷售結束了,那點房子車子不值幾個錢。回國才是大事。分析結果讓洋人老板都舉起大拇指。
吳昌吉夫婦辦理各種過戶手續。
李家泗和妻妾們在數十位男女售樓人員開始驗房。
李家泗說時代廣場很快就全款購買,隻有經商要求的才住在這。十二層大樓準備營業,以王美玲,舒蘭為首,進場營業。大多數美女還是安排在時代廣場。王美玲帶著一大群雜牌老婆,在售樓部先生小姐的陪同下查看接收整個大廈。歌舞廳,電影院,賓館,全部裝修完畢,有員工就可以直接開工。王美玲說時代廣場的門麵都被先到的姐妹們預定。這裏歸她經營,李家泗同意。王美玲一個電話,雜牌老婆越聚越多。
李家泗和正牌老婆一起去別墅區,曹玉蘭高興的要去挑自己的房子,她看清環境後說:“老公,我知道你為什麽買下這條街,易守難攻,守住大門,小股部隊攻不進來。重火力之下,可以四處逃竄。”李家泗說她明白我心,曹玉蘭說老公發財了,小媽幾萬塊都賺了幾百萬。老公二千多萬投資,應該有幾億吧!李家泗說沒這麽多,都是欠條,自殺破產者那有錢還,為所有美人買房還是有錢。
新購小區離中歐藝術中心三四公裏,離時代廣場三四公裏,在法租界三角形地區,李家泗在法租界的三個大家庭形成。
最豪華裝修,時尚家具,還是樣板房,一共兩棟,一大一小。曹玉蘭自作主張,她要麵積最大的,魯瑛住小一點的,麵積就小一百多平方米。每棟別墅占地麵積近一畝土地,一層地下室,二層住房,一層閣樓,典型的法國別墅風格。曹玉蘭走進自己的房子就決定不走了,她今晚就入住,兩位丫頭兵都分得一間臥室。李家泗決定正牌老婆一人一棟,保留十棟,再決定誰住。
李家泗要回股市,沒有老婆相陪,看房子,拎包入住是她們最大的事。
德川太郎望著股市走勢,破產的態勢越來越大。伊藤博武指揮的團隊越來越難賺短線差價,十六國集團賺足了法幣離場了,中國眾多多頭小主力也離場了,差價越來越難做,被割韭菜的中國股民變精明了。成交量萎縮嚴重。中小散戶不是套牢就是離場。
今日宣布收購成功的就隻有雯雯控股和王氏船業,已經停牌處理。張浩然的中國建築已經宣布停牌,公告是退市重組,亞洲銀行沽空盤被強平。
交易稀少,德川太郎看著行情趨勢,他徹底絕望了,他是深謀遠慮的人。他故作鎮定對辦公室慌作一團的活著的同僚說:“盡量減少虧損額,不到收盤,亞洲銀行是不會被強行平倉。”
伊藤博武因為正金銀行搶劫案躲過一劫,失去兒子,保全了資產。論職位,清水次長排第一,他排第二。日本天皇追查失敗責任必須有人承擔。亞洲銀行操盤手自殺大半,正金銀行操盤手少數自殺。清水次長負責侵華日軍的經濟,不管這次股市具體操盤,隻是行政上支持。負責人是伊藤博武,伊藤家族大部分資產還在,失去一個兒子。天皇追責,伊藤博武希望是德川太郎承擔。
伊藤博武有意無意地拉近與清水次長的距離,隻要清水次長有輕生念頭,他必須阻止。清水次長死了,接下來問責的就是他,他想活著,那是伊藤大家族的希望。伊藤博武的助理很快就明白老板的意思,一左一右保護清水次長。
德川太郎走進辦公室,點燃一根煙,拿出紙筆,他決定寫一封信給李家泗,無論李家泗是否活著,讓家人活下去必須有個希望。德川夫人見丈夫情緒低落,以為是寫遺書,看見是寫給十年沒絲毫信息的李家泗,她說:“蔣介石的1314部隊一直追殺他十年了,是死是活還不知道,他今年該二十四五歲了。”德川太郎說:“你去通知董事會成員,收盤後開會。”
書信寫完封口,德川太郎把信交給德川代子說:“這是德語信,你看不懂,你回家去,交給你十年未見的夫君本田次郎。”德川代子說:“本田君都失蹤了十年,他要是活著,能幫我們度過難關!”德川太郎說:“你馬上回去,去等你夫君回家,我相信本田君在上海淪陷後,他會回,送給你的房子,拜祭他的家人,好好愛她,拜托!”
德川代子看著父親突然憔悴的臉,知道家族榮譽隻有寄托在失蹤十年的未婚丈夫身上,她快步離開辦公室,恨不得馬上回到李家泗贈送給她的定親禮物,拿到李氏家族的巨款拯救破產的亞洲銀行,反手屠殺中國股民,他是打遍天下無敵手股神。
李家泗驅車到達金融街,停車場上看見了魏蓮花的專車。
在香香領路下,姐弟倆在辦公室密談下一步計劃。
花姐提供的道具眼鏡是天下最完美的偽裝,鏡片從內到外觀看都是高度近視眼,隻要外人不自己戴,其實就是一副平光眼鏡。這是中歐藝術中心從美國購買的一批平光道具眼鏡,價格比真眼鏡還貴十倍,是拍電影時的特別道具。讓李家泗最高興的是,由花姐借貨做莊的實物股票;一半變成了現金,少量外匯,多數是法幣,資金已經流出股市。一半還貨,實物股票被搬回家。
姐弟倆再次分析好行動步驟,很快談成。
魏蓮花透露的一個消息是,徳國領事和夫人拜訪大姐,徳國元首府密電:想請李家泗到徳國股市殲滅猶太集團。猶太集團一直控製徳國經濟,傭金由李家泗開。李家泗說姐夫哥吳峰到上海,就有了家族軍隊和地盤。徳國股市是幾十億美元的市場,可以由玲姐暗示,傭金最少要有一萬噸徳械裝備,中小型兵工廠設備,提供輕武器技術轉讓。裝備,設備,技術轉讓,東西到達中國境內就去徳國股市征戰猶太集團。
李家泗書寫徳語傭金清單,由中日金融戰轉戰國際金融市場,賺取外匯,籌建海外國際集團。是經濟戰略計劃,收割全世界股民是他的強項。至於建國大業,軍閥大業,就交給師傅和八大金剛,十大親信,改編反蔣救國軍。他隻負責賺錢,經營龐大的中國海外財團。
魏蓮花匯報暗衛行動,美英法情報官已經扣壓日本在租界的所有經濟特務,按時間計費,不要支票要現金,鑒於外國銀行提現困難,可以推遲支付,先給少量預付款就行,最長扣押時間是十二小時。李家泗說看來武裝燒毀上海證券登記公司資料庫,可以由暗衛踩點後,晚上十點後執行。
上海各國國際銀行,外匯現金不足。據傳各國央行都空運本國現金投放上海市場。李家泗說:“這是各國在作大規模撤僑撤資作準備,接盤俠就是我家。”
李家泗說出向日軍借兵是武裝營救姐夫哥吳峰唯一手段。魏蓮花說:“與日本勢力借兵,演技不好會犧牲的。”李家泗說他的十年就是在死亡中活著,本色出演。何況炒股的手法夠隱蔽。魏蓮花的三大配合分支親信在資金入市,獲利撤離,手法夠隱蔽,人員,今晚前必須全部出國。
夫妻倆分開準備。
李家泗走進人山人海的股市,場中操盤的洋鬼子操盤手沒剩一個,場內操盤手稀稀落落,驗證了成交量縮水到千分之五不到,盤中沒有活躍個股。主力都熄火收手,等待收盤強平的那一刻。人山人海的散戶櫃台可以不用排隊交易。
劉英姿主動上前匯報交易情況,欠款大客戶,排名第一的是王氏船業,連帶責任方為中國銀行,欠款總計為四點五億美元。排名第二的是未強行平倉的亞洲銀行,估計欠款為二點二億美元。排名第三的是上海證券交易所,在群莊亂舞行情中,欠款減少到五千萬美元。這是欠款,市場外匯歸零,法幣也歸零,賬戶上有一億多法幣無法轉賬。
李家泗詢問轉賬情況,魯瑛匯報和花姐的匯總,李家泗明白中日金融戰使他成為世界首富。擁有十億美元以上外匯現金的超級大富翁,數億國際不流通的法幣,和一堆數億的欠款要收。幾車實物股票,可以介入上市公司經營。劉英姿對恢複男兒本色的丈夫有愛慕,回味丈夫的女人裝,感慨丈夫真帥。李家泗突然覺得少年時代名媒正娶的童養媳是經濟事業上的賢內助,她的家族勢力絕不遜色於將門虎女曹玉蘭。
打電話給李麗芳,李麗芳對行情充滿信心,她要等日本人破產再拋售,賺美元。李家泗考問劉英姿:“配合做莊的外圍主力戶頭不願意平倉怎麽辦?”劉英姿笑著說:“那就強行要她破產。”心有靈犀的相視而笑。劉英姿不愧為經濟學博士生,張氏家族的操盤手。李麗芳借貨平倉沽空單,再透支買進高價股票,借給她的股票是要還的,估計是破產。
離收盤還有一分鍾,整個交易處於停頓狀態,最便宜的大盤股股價在九塊一角八分上下波動。女股民說:“你有大盤股股票還不拋,有錢不賺。”老股民激動的說:“我不賺錢也要逼死日本鬼子破產。”中年股民說:“明天股價不知道要跌好多。”證券交易進人到計時,眾多股民齊聲高喊:“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上海證券交易所對空頭主力亞洲銀行進行交割日強行平倉。廣播裏傳來播音員的激動的聲音:上海證券交易所根據交易製度對日本亞洲銀行強行平倉,亞洲銀行破產在即。
交易所掌聲一片,人氣沸騰。無數人高喊:“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打倒漢奸。”各種旗幟在交易大廳飛舞,這是中日戰爭開始,唯一一次,中國愛國資本家,多頭大中小散戶聯手,促成了在中日金融經濟戰中的大勝利。
李翠蓮笑著說:“亞洲銀行破產,所有中國大小股東達成協議,平分亞洲銀行的保證金。”李家泗知道達到了他的目的,他和魯瑛密談下一步計劃。任務下達。
胡桂香和賓豔紅找到他要求出去密談。
坐進停在交易所大路邊上的新轎車,李家泗被兩位美麗的麗機關女特務左右夾擊。賓豔紅年輕貌美,姿色不遜色於柳月紅等高級妓女,她有一股盛氣淩人的高傲之氣,官員太太氣度不凡。賓豔紅說:“你把內幕消息給了我們。”胡桂香說:“賺的錢怎麽分。”李家泗說:“別問我要軍火費,你辦理貼現業務沒。”胡桂香說:“經理說收盤後,等會計結算完,辦貼現,貼現率不高。”李家泗說:“賬戶上的錢,十塊中有六塊是債,欠債的已經破產自殺,那有錢還你。上海證券交易所都破產了。動用你的權力把錢提取出來。”胡桂香立即穿著打扮說:“經理要是騙我,殺全家。”李家泗說:“寧願少賺錢,也要把現金拿到手,中國人太窮了,隻會製造泡沫經濟。”
胡桂香急忙跑進交易所,看見近萬人擠成一團在辦理貼現業務,她找到兄長,張桂明一聲令下,數百官兵把資金櫃台的近萬股民整理成排隊秩序。胡桂香本來想去插隊,卻見資金櫃台經理要她走側門進入,看見櫃台辦公人員給散戶的貼現率為四成五成。資金少五成,資金多四成。胡桂香恨不得掏槍把騙他的經理當場擊斃。
櫃台經理滿臉堆笑,一起走進內室辦公室,辦公室內堆滿頭寸箱,櫃台經理說:“胡長官,你貼現,我記在心裏,貼現費可以免除。”胡桂香鬆了一口氣,立即明白對方有事求她。胡桂香說:“從監獄裏撈人,一個電話解決,別的事別找我。”櫃台經理說:“我侄兒抗日救國,遊行的時候被抓了,正在監獄裏。”胡桂香說:“涉共案,十六天前的事,我一個電話放人。”櫃台經理不在說話,把侄兒姓名,關押地點,監獄電話號碼,遞給她。
胡桂香把貼現的憑證拿出來,櫃台經理簽字貼現。辦公桌上有電話,胡桂香撥打監獄長電話,命令監獄長放人,監獄長詢問要不要跟蹤。胡桂香罵他是不是獄警人多,把嫌犯丟出監獄就行,麗機關掃尾。
掛上電話,櫃台經理笑著說:“胡長官謝了,是要大洋還是法幣。”胡桂香說:“大洋。你家人要派人去接。”櫃台經理說:“他父母已經在路上。”胡桂香看著資金單,軍費二字讓她知道為何免去貼現費。這一免,省去了一大筆利潤,這是百萬級大洋,犯人就算是真的涉共案也值得放。
胡桂香高興的與別人不同,她的取款是從側門由會計人員點數,兄妹倆在櫃台外接收。
德川太郎召開董事會,他說:“亞洲銀行的資金已經虧光,欠債八千萬美元左右。世界各國銀行已經停止與我行業務往來。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申請辭職向國民謝罪。”清水次長說:“破產責任不應該由你一個人承擔。”德川夫人說:“經濟情報部門更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該死的美英法,把我們的人都臨時扣押。”德川太郎堅定的說:“我辭職後,將由我的女婿本田次郎重組,本田次郎當任董事長,不但會讓亞洲銀行重振雄風,而且會順利完成天皇交代的任務。希望大家全力支持。”清水次長問:“本田次郎能帶來多少資金?”德川夫人說:“至少二億美元。”
二位財政部稽查人員,找到正在興高彩烈等待日資平倉資金到賬,一位稽查人員左手拿證件右手拿手銬說:“你叫李麗芳。”李麗芳點頭答應。另一位稽查人員拿出手槍說:“你被捕了。”李麗芳對突然的逮捕感到意外,她說:“我又沒犯法。”拿手銬的說:“你犯的是擾亂金融秩序罪,我代表政府沒收你的全部家產。”李麗芳嚇蒙了不知所措。
正在這時,交易所的洋人經紀人過來,拿著破產協議書說:“李麗芳,你的賬戶上的股票不夠還你借的股票,交易所對你實行強行平倉,你破產了,借貨方不追餘下的債務。願意破產嗎!”李麗芳由恐懼到興奮,不明白一億市值就憑空消失,她機靈地說:“我願意破產,有十塊錢路費回家嗎?”洋人經紀人說:“簽字就有。”李麗芳簽字拿到十塊大洋,她挑釁地對稽查人員說:“還要逮捕我嗎?”
稽查人員麵麵相覷,整個股市最賺錢的客戶竟然破產,他倆目的是利用政府職能,來敲詐股市暴發戶,是得到財政部的委派。上海證券交易所已經向他倆提供一份暴發戶名單,名單是以個人名義開戶。李麗芳名字排名第一,胡桂香的名字排名第二。
兩位稽查人員找到胡桂香,看見胡桂香喜笑顏開在大庭廣眾下清點現金放入頭寸箱。稽查人員覺得抓到真正暴發戶,拿手銬的掏出證件說:“你叫胡桂香,我代表政府沒收你的財產。”拿手槍的手槍還沒來得及震懾,胡桂香的手一揮說:“拖出去槍斃。”張桂明等官兵把稽查人員抓捕,張桂明問:“長官什麽罪。”胡桂香高聲說:“意圖搶劫軍費,以賣國通敵罪就地正法。”胡桂香是麗機關上海站站長係特務頭子,殺人無數,被她殺害的國民黨高官不計其數,小小的稽查人員算個屁。
眾多官兵把嚇蒙了的兩位稽查人員架出交易所,就在寬敞的停車場內就地正法兩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稽查官員,他倆的屍體連同新近數十位破產自殺的排成一排。李麗芳看到這一幕,情緒激動得自言自語:“當官真好,想殺誰就殺誰,我要當官。”
突然傳來的二聲槍聲,驚擾了轎車裏密談的李家泗,他機警地查看槍聲來源。看見街上沒有爆發大規模武裝衝突。遠處看似在槍斃人。
胡桂香上車笑著說:“錢取出來了,一起回家,貼現費未付,以軍費的名義,全額支取。”李家泗說:“幾百萬就喜成這樣,賺一千萬有興奮沒。”胡桂香說:“有。”賓豔紅說:“我想跟你發財,帥哥同意不?我老公是上海警備司令”李家泗說:“發財一起發,現在最賺錢的生意是囤積糧食。”胡桂香說:“這是軍用物資。”李家泗說:“上海如果淪陷,糧食就不算軍用物資而是緊俏生活必須物資。”胡桂香說:“你買一百輛卡車原來準備運糧食。”賓豔紅說:“我跟你搞特別通行證,我老公就管這事。”李家泗笑著說:“購買卡車有兩個用途,第一運送糧食到租界囤積,第二卡車轉手賣給準備大撤退的軍需部,明白的話,馬上工作?”
胡桂香,賓豔紅是高級情報人員,知道戰局對中方不利,突然出現賺國難財的商機,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胡桂香有起家之本,她賺錢信心狂熱。賓豔紅的老丈夫是兼任上海市副市長,協同戰區後勤,主管戰區警備,沒他丈夫簽發的特別通行證,民間運輸在戰區內要受軍方檢查查扣。胡桂香決定先把巨額現金運回家,再利用職務之便開始謀劃采購糧食囤積。
目送兩位美麗的麗機關女特工離開,張桂明的大隊官兵走了多半,順利帶走了屍體,近百官兵在交易所新任總經理請求下繼續維持秩序。
魯瑛和劉英姿手牽手情同姐妹走過來,李麗芳跟隨身後。
劉英姿上車匯報,上海證券交易所采取降低貼現率的手法,意圖彌補虧損,上當空倉股民無數。上海證券交易所和匯豐銀行等外資銀行協商爭取一個月內歸還五千萬美元欠款,逾期不還,匯豐銀行等接管。李家泗說:高,一個月後,上海淪陷,上海證券交易所就是日本人的資產。亞洲銀行強平之後,亞洲銀行八千萬多萬美元欠款缺口資金,要從日本總行調撥,明天能不能到賬是未知數,亞洲銀行宣布破產,欠賬就沒了,賬戶上沒有拋售成交的股票已經辦理股票提取手續。陸小敏押送走了。賬戶上的外匯全部轉出,法幣有一億五千萬。李家泗說:明天再轉一樣,法幣天天貶值,各大銀行不缺法幣。
賬戶資金再次歸零,李麗芳自知無言麵對李家泗,李家泗言明新地址,她立即駕駛新轎車離開。
李家泗左擁右抱一起走進花姐新物業洋樓,在麵熟保鏢的提醒下,一起走上六樓。花姐控製的房間,推開窗戶可以眺望上海證券大廈。房間裏盡是各種男裝和美式武器裝備。保鏢主動離開房間,外麵警衛。李家泗麵對最值得信任的親人,布置下一步任務。
魯瑛任務是潛伏,收養的孤兒送回親人手上。找到最佳潛伏工作,改頭換麵,建立直接與地總的電台,與複雜的社會封閉。花姐提供大功力電台。魯瑛的大名是中國達官貴人最想結交的人物。人越神秘越安全。魯瑛領命離開。
魯瑛在熟悉女保鏢駕駛下駛往滬魯貿易公司,第一次詢問女保鏢的一切。女保鏢叫阿蓮,孤兒,被薛小玲收養,魯瑛這才知道上海有三家孤兒院是薛小玲捐建的。阿蓮相貌平平,成不了藝術家,智力一般不會讀書,改學武成就了武林高手。
到達滬魯貿易公司,還沒下車,小男孩就興奮的迎接,手牽手親熱。看守他的吳曉薇妹妹說小男孩念了她一天。收集好小男孩的行李。通報新家地址,吳家弟妹一起上車同行。先去新居,再去育才中學。
到達新居,吳家弟妹就遇到父母。
小男孩叫錢景濤,爺爺是複旦公學著名的學者錢謙和教授,死去的爸爸是育才中學校長,媽媽是複旦公學副教授。錢氏家族在中國是書香大家,整個家族培養了不少高級知識分子。
到達育才中學,氣派的歐式建築,這是中小學的綜合大型學校。門衛得知小男孩經曆,隻說可惜戰亂讓國家少了幾位棟梁之材。
留守老師知道濤濤的爺爺早就去了廣西籌建流亡大學,錢家親戚不是出國就是逃難。濤濤是上海錢家最後一批學校遷移的,現在上海沒有親人。育才中學是私立名校,濤濤是法定繼承人。濤濤的行李中一切東西都在,錢款私章未損。濤濤喊魯瑛媽媽,老師們提意為校長。等錢家親人聯係上再作決定。育才中學在英租界,不缺老師,不缺學生,隻缺主事人。
魯瑛覺得育才中學是潛伏身份的最好地點,同意出任校長。錢景濤的家是學校內的一棟小別墅,環境利於隱蔽。濤濤父親為何準備遷校,是響應教育部的號召,學校遷移,優秀高年級學生遷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