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當過北洋政府總理的張作相,看著李家泗書寫的滲透計劃,核心內容是李氏家族存在日本的錢,夫妻倆配合,從日本拿回國。他望著魯瑛說:“潛伏日軍軍民兩用諜報機關,英資成功混進去容易,不過是低級間諜,得不到重要情報,我知道的滲透進日本各級政府的中國間諜就有幾十個小組,每個小組都有近五年的潛伏,在日本政府潛伏,級別低了,對抗日起不了什麽作用。”
魯瑛說:“中日金融戰已經結束,整個過程漏洞百出,趁著日特沒有抽絲剝繭,曝光的人逃出國。保護家人的安全是第一,被動等著被查,還不如主動出擊。”張作相意味深長的說:“伍泗帥去潛伏,我的孫女算不了什麽。”張作相把計劃書燒毀,堅定的說:“你去把我兒子張浩然叫進來。”
魯瑛立即走出密室,找室外待命的張家人。
張浩然和夫人進屋,張作相說:“這張美元支票,足夠買下張家所有產業,從今天起,劉英資再也不是你們的女兒,我的孫女。”張浩然夫人說:“老爺,不要,英資沒在我身邊十幾年了。”張浩然看著支票上的金額說:“女大不中留,她愛做什麽就去做。”
劉英資收拾好行李,她以標準的日本美人打扮出現,浩然夫人立即明白什麽,她說:“老爺,求你了,不要派英資去。”劉英資走到爺爺身邊,她說:“爺爺,我去了,有什麽事要交待。”張作相說:“記住,任何事,任何話都要三思而行,被日本特務政審時就算被打死,也要記住你叫西野美子,從小到大在東京讀書。知道你身份的隻有一個人,他八年前已經死了。”
張作相對家族成員下達兩條命令,第一條,從現在起,張家上下嚴禁在張家大院四處走動。第二條,張氏家族從明天起分家,分家之後,張氏子孫嚴禁出現在上海,江蘇省,家族企業從明天起正式易主。分拆上市的公司,不到原企業資產的十分之一,由大盤股變成了小盤股。建築行業徹底從上市體係中退出,改名為工程兵係統。
魯瑛拉著劉英資走出張家,一路上,沒有與張家人碰麵。浩然夫人看著女兒離開的身影,知道是與女兒的永別,淚流滿麵,張浩然抱著情緒失控的夫人安慰。張作相撐著拐杖送別他從小抱大的聰明孫女,他走進庭院,看著心愛孫女離開,他抬頭望著夜空自言自語:“日本空軍該轟炸杜府了。”
夜空中,出現兩架轟炸機在飛行,夜航航燈閃爍。
此時,日本外交部正式向英美法政府提出上海租界保持中立的立場。
杜月笙在法租界的杜公館四邊火光衝天,為夜航飛機指明方向,兩架轟炸機,先後在投彈,十幾枚航空炸彈,把杜家所在的街道住宅區域炸成一片廢墟。
當軍統特務,青幫幫眾,集結在此區域近萬幫眾,附近老百姓認為是江湖大仇殺,當確認是江湖大仇殺時,都立即舉家帶口離開風險區域。用不著巡捕房動用撤離令,附近住戶為了家人的安全,十室十空,地麵日特確定十室十空,才點火導引飛機轟炸。
住戶以為是江湖大械鬥,那知是日本空軍定點大轟炸。日本空軍敢襲擊法租界,公然挑戰法國主權。法國工部局在空襲前半小時,就接到日本外交部傳來的空襲命令,法國駐滬軍隊,巡捕根本不是二十萬日軍的對手。隻能忍氣吞聲,何況本田次郎言明,由於蔣李兩大家族在租界發生的城市戰鬥,誤傷的外國公民將獲得賠償。人員傷亡有賠償,財產損失也可賠償。
淞滬會戰開始,中日雙方空軍交戰,中國空軍也誤炸過租界居民,最後是道歉賠償。日本外交部通知的內容是誤炸,法國領事館的回複內容是經濟賠償。
誤炸消息傳出,中國人相信法日戰爭爆發,結果是杜公館火光衝天,傷亡無數,血流成河。法租界工部局隻發布禁止中國軍隊進入法租界,進入者按戰俘處理,日軍誤炸西洋公民按國際慣例提出戰爭賠償,特別是轟炸區域的房地產。
剛脫離轟炸區域的杜月笙家人和幫眾近千人,望著遠處火光衝天的家,杜月笙傷感的說:“麗機關的情報真準,給胡長官家送十萬大洋去。”杜家三夫人說:“晚出來一步,我們全被炸死,我爹娘還在裏麵。”後麵突然傳來日軍近距離追擊槍戰,十幾位日特奮力追殺,一場不對稱的激烈戰鬥展開。
日特突擊隊裝備精良,開戰就是一場屠殺。幫眾勢力以刀槍棍棒為主,少數持有武裝。幫眾傷亡慘重,人多勢眾的幫眾人馬浴血奮戰,擊退彈盡糧絕的日本突擊隊屠殺,滿大街的屍體,一比一百的傷亡比例,讓活著的人馬膽戰心驚。杜月笙走狗屎運,身邊的衛士被狙擊步槍一個接一個擊斃,他在混亂中逃過生死大劫。
日特突擊隊彈盡撤退,杜月笙望著遠街的火光,眼前的血流成河,他跪下說:“兄弟們,大哥對不起你們,十年前,我帶著你們去追殺與我們無冤無仇的小孩子,小孩子長大了,花一億美元組建國際雇傭軍,追殺杜家人,委員長。從這一刻起,杜家在上海再無立足之地。我給兄弟們磕頭了。”杜月笙跪下連磕三個響頭,磕完,神色緊張的在殘餘幫眾的保護下,秘密離開讓他毒害老百姓許多年的大上海。
李家泗在花旗銀行會議室的宣戰新聞,很快就傳遍全世界。杜月笙想找黃金榮等青幫大佬臨別密會,電話聯係,黃金榮傳來的消息是,李家最後傳人背後的最大武裝是日本軍隊,第二大武裝是反蔣救國軍,當年吳峰司令複仇時,眾多兄弟是花了幾百萬大洋軍費才消災。這回正主長大了,回來報仇了,花一億多美元把反蔣救國軍殘部從監獄裏武裝營救出來。吳峰跟蔣政權打了八年內戰,才被活捉。現在出獄來上海,隻需要三天,就可以鏟除上海青幫十幾萬子弟。當年拚死保護李家小子的保鏢,十年了相安無事,當年約定的十年期限到了。現在肯定這幫武林高手加入了暗殺行動。這是一場兩大家族的仇恨,與政治無關,當年沒參與的兄弟,隻要向反蔣救國軍繳納軍費,就花錢買平安。
黃金榮的話明白,杜月笙如夢初醒,當確認一千多耳線被秘密屠殺,他立即帶領親信逃亡。杜家公館附近的近萬幫眾,在空襲過後,襲擊戰之後,活蹦亂跳的隻剩一百多號人。杜月笙許多親信,親朋好友在這一戰中死傷大半,隻跑出來老婆孩子,還是戴笠的計謀高超,老婆帶著孩子早就分批潛逃。
杜家人聚集在黃埔江岸邊,登上一艘大型貨船上,清點人數,老婆孩子都在。貨船行駛,杜月笙想起了十年前的追殺,局勢顛倒過來。他知道自己的未來,長期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日本人得天下,杜家一家老小被屠族。蔣委員長得勢,他還可以回上海重建杜公館。杜家的親信,特別是當年參與追殺李家小子的兄弟,不出一個月,會被屠殺幹淨。李家保鏢那都是武林高手,反蔣救國軍是軍隊。以青幫的勢力打不起私戰,隻能靠蔣委員長打贏這場國戰。
杜月笙沒想過報仇,他是講義氣的幫派老大。十年前,率數千幫派子弟去追殺一個小孩子,就是江湖幫派中最讓人鄙視的行為。李家小子高舉旗幟是報仇雪恨,贏在道義上。日本人占領上海,青幫勢力江河日下,再也不能躺在家裏收上海市民的保護費,還好杜家積蓄了不少家財,生活無憂,隻能跟蔣委員長一起打國仗。
張作相望著火光衝天的杜家方向,心胸開闊地知道滲透計劃可以開始。
在授意下,跟隨他幾十年的兩位老傭人,從外麵抬進來一具女性屍體。淞滬會戰每天死於空襲,炮火轟炸的老百姓成百上千,無人認領的屍體總計數千。無名女屍抬進劉英資住的樓閣,在張作相的點頭下,老傭人點燃火把,製造爆炸聲。樓閣很快就燃燒起熊熊大火,老傭人高喊:“有人丟手榴彈,大家快出來救火。”
龐大的張家大院立即跑出來所有人,出門救火,劉英資住的獨棟小樓被炸,被燒成廢墟。當看見搶救出燒成焦炭的女性人體。張家人傳播著仇家丟手榴彈,不幸炸死燒死劉英資小姐。加上張浩然夫人哭得死去活來,家裏所有人信以為真。
張家數百人,集中在大廳等待張作相訓話。張作相被兩位老傭人攙扶著,坐在大廳首座,張作相看著每個家人,他深重的說:“英資被手榴彈炸死了,有人對張家動手,估計是日本人,上海如果淪陷,張家是大家族,在侵略軍的武力威脅利誘下,家族總會出漢奸,我決定現在分家。想移民外國的趕快移民,想遷往內地的馬上就走,每家都有一筆一輩子用不完的錢。明天晚上前,張家除了我們幾個老的,你們永遠消失在上海,南京。”
張浩然說:“爸爸,不跟我們走?”張作相說:“我守家,你們都走吧!”
魯瑛留下的美元轉賬支票數額上張家上下驚喜,張氏家族是民國十大富翁之一。家大業大,企業外匯不多,資產不是房產就是設備,租界以外的房地產在戰爭年代不值錢。按轉賬支票上的金額,是足夠收購張氏企業所有權益的資產。巨額外匯在手,張作相的兒孫們一律同意移民去歐美國家,家族成員個個都有歐美國家簽證,大多數人是戰前辦的,少數是戰爭開始就開始辦簽證。出國簽證人人有,隻是家族外匯不夠。
分拆上市是大家商量好,分拆計劃書準備上交上海證券交易所。中小散戶不足千戶持股。李家泗持股是第一大股東。分拆留在家族營業的是進出口貿易,原來是分公司,歐美國家設了十五家進出口分公司。按總股本計算,海外資產隻占百分之五。上市公司資產,就是十五家海外資產,今天持股的中小散戶可以按九塊一角八出售,不願意的就是小股民。
張浩然知道女婿是為了讓女兒潛伏敵營,一張巨額轉賬支票就把張氏家族送到歐美國家生活,大多數家人去美國。國內的家族企業易主。在張作相當眾主持下,張家各位子孫都分得一筆外匯。小輩們都向往沒有戰爭的生活,長輩們都安慰張浩然夫人節哀,浩然夫人明白這一切都是親生女兒冒著生命危險獲得的,前總理威嚴在堂,隻能忍受痛苦。
匯豐銀行夜市交易正在進行,張家各家家長兌現轉賬支票,手續辦齊。新任行長說投資移民,張氏家族不缺錢,到歐美國家去開發房地產。這句話讓張家人汗顏,家族是中國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公司,兒孫們竟然沒有一個精通房地產開發。臨走時,行長說眼鏡小霸王就是神,解放全中國,套牢他一個。張浩然這才知道,美英法僑民在租界的房地產,女婿成了接盤機構。
張鼎興為了自己的安全,在地總友軍離開上海後,又指揮一場夜間武裝突襲。
日軍情報機關秘密據點區域,日軍屍體近百,潛伏內部的日本間諜屍體,漢奸屍體遺留在戰場。清水董三正在率隊增援,日軍收複失地,清查戰場遺留屍體。清水董三是潛伏負責人之一,他在現場吃驚,日特派遣潛伏的三個小組成員,隻有代號曹操的屍體沒在戰場發現,他想天下第一殺手血色幽靈伍泗帥來滬,一天不到,潛伏很深的派遣間諜,幾乎被全奸,他覺得情況嚴重,立即向上級匯報。
清水董三急忙跑進派遣軍陸軍情報官田中少將辦公室,聽完匯報,田中少將說:“伍泗帥名不虛傳,果然是大將之才,我們的情報人員隻剩田中大尉。”田中少將派部下從檔案室,拿出三個派遣小組所有成員的像片和資料,從中挑出曹操相片說:“我們的敵人是位大將,對付他的組織,要用戰略眼光,清水君,你再派間諜與曹操聯係,漢奸情況怎樣。”
清水董三說“隻剩二位級別最高的和我單線聯係。”田中少將說:“我決定動用國民黨內的棋子,利用收編合作的契機,讓國民黨消滅伍泗帥。”清水董三說:“妙,國民黨恨死了伍泗帥。”
鈴木中將走進辦公室說:“據各部門情報匯總,伍泗帥已經脫離原黨派和軍隊。原黨派分為兩派,一派保他,一派殺他。殺他的勢力全在上海南京。”田中少將說:“海歸派把伍泗帥定性為反動派。”鈴木中將說:“估計伍泗帥已經自立門戶,可以利用內部矛盾。在山東濟南,幾個人就敢狙擊一個師的山東軍閥,山東地方派,國民黨中央派遣的聯合狙擊手隊伍,死亡慘重,幾個人的武裝就讓山東當局妥協,世界第一殺手名不虛傳。”田中少將說:“在南京悄無聲息的幹掉幾百軍統特務,十幾個人的武裝襲擊剿匪總部,借我部空軍空襲,借刀殺人之計完美。”
清水董三說:“這麽厲害的人物,用敢死的打法,清除內部叛徒,這是幾千人的武裝。”田中少將說:“在淞滬戰場上,大多數國軍將領都跟伍泗帥交過手,都是兵力占絕對優勢,從沒取勝戰例。”清水董三說:“二位長官,如此重視這位天下第一殺手,我們也派神槍手參戰。”鈴木中將說:“江蘇省在世界第一殺手的領導下,很快就戰果輝煌,有了勢力,上海就成了內部搶班奪權的地方,內部鬥爭是最好結果,到時,我們一網打盡。”
田中少將說:“就怕伍泗帥在上海創造的戰果不夠輝煌,我在國民黨的棋子大材小用。”鈴木中將說;我們麵前對手是位大將,輕敵已經讓我們三個間諜小組被全殲,伍泗帥現在人少,打起狙擊戰來,肯定有所作為。清水董三說:“世界第一殺手跟我軍搞暗殺,我軍不見得會贏,軍隊要的是士氣,神一樣的戰果,從東北調人馬。”兩位派遣軍最高情報官都認可從東北調人。
對手是世界第一殺手,人少精幹,來無影去無蹤,搞起狙擊戰,暗殺戰,日本情報係統根本不是對手。要用戰略眼光看問題,小打小鬧不是對手,讓對手成為氣候,隻有內部鬥爭,國民黨介入的大趨勢下,伍泗帥要拿出精神應對內部鬥爭,國內鬥爭,日軍才能漁翁得利一舉打掉世界第一殺手。
狙擊戰中犧牲多少人成就世界第一殺手的英名,鈴木中將大筆一揮,一千將士。想到陣亡如此之高,三位日本情報長官不寒而栗,是不是包括在座的三位之一。三位確定的狙擊暗殺戰的最佳人選是日本軍校射擊總教官山田大佐。山田大佐是日本排名第一的神槍手,代表國家參加過世界射擊大賽,得過金牌。
山田大佐正在中國東北各省,捕殺抗日力量,戰果斐然,接到上海派遣軍的協助調令,驚喜萬分,這是世界頂級軍人之間的拚命暗殺,誰活著就是世界第一軍人,榮耀至高無上。偽滿洲國的日本軍界都對山田大佐取勝充滿希望,山田大佐這幾年在東北各省先後擊斃二千多抗日將士,被天皇陛下稱為狙擊之神。
東北各淪陷區日本各地駐軍都選派神槍手,聽說是與世界第一殺手血色幽靈進行狙擊戰,各軍種神槍手參戰積極。山田大佐在一夜之間就組建了一支三百多人的神槍手隊伍。隊伍磨合實戰一天,都是實戰經驗豐富的老兵,隊伍成員在東北各省擊斃抗日戰士超過五萬餘人。
蘇州地區是戰區總司令部,成建製的師,軍,正在趁著夜色在蘇州地區行進,集結,駐紮。反蔣救國軍的囚犯乘車前往上海的車隊,快速通過一道接一道的駐軍關卡。蘇州日特竟然有中國國防部的批文,是前線補充兵源的命令。一路快速暢通無阻,駛入上海郊區,夜色的稀落戰火到處都是,日特用電報聯係上級,得到精準路線。
車隊駛入一處小規模交戰地區,吳峰由獄外親信背著,眾多囚徒藏身於數棟民居內等待,距離交戰點相隔不到一公裏,大多數囚徒,手無寸鐵,二個連的裝備擔任武裝對峙。日特有信心,吳峰有信心,眾多囚徒保護著吳峰,他是大家今後的核心人物。
這時,數千人日軍,在迫擊炮,坦克,擲彈筒的攻擊下。十幾輛坦克推進,向民居方向突破,國軍防線撕開一條口子,國軍向兩邊敗退,少數國軍敗退時看見民居中國囚犯們,以為是友軍。眼看日軍已經突擊到幾十米遠,吳峰一聲令下,持槍的全隊開火,擊斃敗退國軍,殺出一條血路。日特快速與日軍接應官聯係上,眾多囚徒趁著夜色朝著日軍陣營逃去。
眾多囚徒衝進日軍陣營,很快就在日軍命令下,飛快的向後方撤退,日軍鬆下大佐親自護送這夥國民黨軍裝,避免與不明真相的日軍意外交火。撤退順利,再無戰事。部下統計傷亡,陣亡四人,傷十七人,新增武器一百二十七條,無一囚犯失蹤。眾人到達的目的地是公共租界虹口街道。
虹口街道裏的一家最大的日本大飯店,迎接了這支身穿國軍軍裝的囚犯,修整開始。傷員治療,大規模剃頭修麵,洗澡,換上中國服裝,吃飯喝酒補充體力,對饑餓許久的囚犯來說,這裏是真正的世外桃源,新的生活開始。
毒殺計劃在鬆下大佐手上,解毒藥品全是西洋藥品,日本都靠進口。鬆下大佐知道最終目的地,他會聯係上級,通知英軍做好解毒的藥品。
廣播,報紙正在搶發新聞,內容第一手詳細資料,在反蔣救國軍高層轉閱。吳峰的高級將領們一致認為總司令的小舅子是位政治家,日軍營救變成了國際雇傭軍,隻與滅族仇人蔣介石為敵,力捧國民黨各大派係。抗日戰爭有演變成蔣李吳三家私仇。
一位部下詢問上級,吳總司令是不是投降了日軍,一位參謀準確回答,日軍是國際雇傭軍,吳總司令的小舅子花大價錢雇來營救他們。中國投敵漢奸哪有這麽好的待遇,一路營救,為他們逃入租界,發動一場數千軍隊的進攻,日軍傷亡比他們囚犯的人數還多。
一個來電要吳峰親自接聽,接到電話,吳峰聽到的是女性聲音,她說:“你是妹夫吳峰?我是大哥李子峰的三姨太杜小娜,泗弟派人救了我全家人,我在他家堅守,我們的人已經幹掉了八十六位國民黨特務。竄天猴是總參謀長,他要你部盡快帶著你的人,來雙棟別墅增加防守。不缺精兵,隻差部隊的協調性,這是幾十股友軍混編。要什麽裝備,你向日軍要,記住,泗弟為了救你,已經花了一千多萬美元和一億美元的信用擔保。”
吳峰說:“明白,大嫂,我帶來八百多號兄弟,作戰協調性一流,替你們接力巷戰。”杜小娜說:“泗弟,買下了整條街,我們的人在整條街上布防,進來時,你讓部下背進來,先進幾個人,免得誤傷。”吳峰說:“一個小時內,我部來接防協調性。”
杜小娜說:“日軍已對杜月笙家族發動進攻,青幫死了幾千人,沒有發現杜月笙的屍體,青幫就是國民政府的民間情報網。泗弟要你殲滅杜係幫派,拉攏黃金榮,張嘯林。”吳峰說:“明白,減少對手。”杜小娜說見麵再聊,吳峰道別。
旁聽電話的都是吳峰的親信,親信很快把消息傳遍,一億一千多萬美元是什麽概念,大多數人不明白錢數多少。一位旅長說出個大概,換算成大洋是二億三千萬大洋,幾千萬大洋可以裝備一個美械機械化師。我們的總司令有超級大老板支持,當集團軍總司令輕而易舉。每一位逃出監獄的官兵對未來充滿希望。
擔任過少將師長的王征武,數年前曾經敲詐過上海灘的三大流氓巨頭,熟門熟路,他放下碗筷,撥打電話給黃金榮。
電話接通,王征武說:“黃老板,反蔣救國軍第五師師長王征武問候你。我出獄了。”黃金榮說:“是你們的人幹掉了一千多人杜老板耳目?兄弟,有什麽事盡管吩咐。”王征武說:“吳峰總司令和我們的兄弟逃出了蔣介石的監獄,想大幹一場。在上海,從現在起,反蔣救國軍全力打掉杜月笙的殘餘勢力,誰幫他就滅了誰。”
黃金榮著急的說:“十年前,我和張嘯林老板根本沒參與追殺李家公子,你是知道的。我和張嘯林發誓,旗下所有弟子絕不幫杜家。大家是朋友,貴軍想要軍費開個價,我和張嘯林兄弟馬上送軍費上門。”王征武說:“是朋友,不為難你倆,我會打電話告訴你送軍費的地址。”黃金榮連聲說好。
掛上電話,在黃金榮家裏開會的幫派大哥們終於鬆了一口氣。杜月笙失蹤,數千親信死於非命和戰火,如此大的屠殺讓上海黑幫人心惶惶。日據時代即將來臨,終於接到上繳軍費保平安的電話,大多數人心就安定,不心安的是當年參與追殺李家泗的幫眾。
極少數當年追殺李家泗的幫眾,經過十年努力奮鬥,在上海灘有股小勢力,有家有室,逃亡手中的錢不多,吳峰是喜歡滅殺一族人的大軍閥,人盡皆知,自己死了不要緊,連累家人,這批參加會議的極少數人懇求黃金榮出麵,好漢做事好漢當,不連累家人是唯一條件。
黃金榮當眾表態,吳峰是殺人魔王,八年內,至少一百萬中國人死於蔣吳二家複仇,現在李家逃亡的本田次郎長大了,日本人殺中國人那是屠城。蔣吳李三家私仇,他願意為兄弟們的家人懇求吳峰司令,罪不及家人。提醒當年參與追殺的兄弟最好不要逃跑,法租界巡捕房都有當年的檔案記錄和相片。吳峰的代表王征武師長已經警告我們,誰幫杜家就滅了誰。隻要是當年動手的兄弟,都等待吳峰的最終決定,黃金榮願意為其家人生命安全擔保,逃跑的被滅門就不關他的事。
為今後能在上海生活,幫派大哥們,紛紛捐出軍費保平安。
軍委會的手令,讓一位少校副官,在重獲囚犯們手中互相傳閱,這是今晚的集體屠殺命令,大家更加仇恨蔣政權,感謝總司令的小舅子拿出重金雇傭國際雇傭軍營救,給他們再次活著機會。
吳峰跟著眾多部下商量城市攻堅戰,雙棟別墅位置,眼前親信有四位知道地方。輕重機槍,狙擊步槍,手榴彈,彈藥,炸藥,迫擊炮,擲彈筒,衝鋒槍,手槍,醫療設備,工兵設備,通訊設備等等,除了飛機,大炮,坦克外,一切現代化裝備都在軍火大單上。吳峰心想小舅哥已經支付了巨款現款,那就開出一個整編團的裝備,大家預測防守雙棟別墅的友軍不下一個加強營的兵力。
按入獄前的職位,成立一個軍部,下設三個師。身邊親信王征武正式任命為師長,七位副師長,二位旅長,十四位副旅長,四位團長,三十位副團長。沒有解毒,或者解毒後,身體不好的留有後遺症,正式任命需要身體好的擔任。吳峰的中高層親信,身體都不好,有親信喝了口酒,就出現中毒態勢。
眼前實際兵力隻有一個加強營,大家商量出成建製的組建三個營部,九個連部。指揮係統是團級,精通城市攻堅戰的都分在連,排,班。一個團級指揮係統,一個營的官兵把部隊作戰的協調性完成。一個龐大的軍部指揮係統也誕生,各部門都有負責人。大家都認為吳峰總司令很快就是一個集團軍的總司令,他們這些生死兄弟會位高權重,隻擔心解毒後活不長久。
職位剛分配好,鬆下大佐再次率隊而來,十輛卡車裝滿所需軍用物資。平民武裝是吳峰的要求。部下們吃飽喝足,穿著平民服裝整裝待發。國民黨軍裝交還日軍。每位部下對新裝備充滿信心,這可是裝備精良的現代化武器。
鬆下大佐明言,他負責護送出虹口社區,由一個日本外交官情報員帶路去公共租界目的地,公共租界的美英兩軍,巡捕房警察,已經知道吳峰司令的雜色武裝。三十輛卡車歸他們所有。
整裝出發前,鬆下大佐和數十位部下都朝這群雜色武裝行了一個標準的日軍軍禮。吳峰的部下集體回禮,軍人間的禮節。他們是一群逃出生天的死刑犯。
從虹口社區駛入英租界,經過關卡時,沒有遭到英國軍隊的檢查。三十輛卡車全是封閉的帳篷,把車廂裹得嚴實。日本外交情報官經過交涉之後,前後兩部卡車掛上了英軍的標記,車隊在公共租界行駛暢通無阻。
不一會兒,車隊駛入目的地,雙棟別墅區。區內房屋一片黑暗。區外的街道燈光明亮。路口設有路障,大批的巡捕,英軍擋住了去路。這時,日本外交官情報官完成任務,從頭輛卡車裏下車,溝通後飛快的消失在英租界。
英國籍警官用不流利的中國話言明,前方有武裝衝突,行人離開,車輛繞道回避。
一個加強連的武裝快速下車,衛士長剛把吳峰背下車,數位躲在巡捕和英軍中的年青人過來,其中一位拿著一張相片說:“您是吳峰司令吧!”照片是吳峰和妻子,嶽母娘的三人合影。吳峰說:“你們是大嫂的人。”對方點頭承認,朝著社區打手勢說:“快速通過,開燈。”
前麵的社區街道,路燈,民居屋燈一下子全部亮了起來,與周圍環境一樣,燈光通明。對方示意下,吳峰和衛士長等坐上了一輛路邊停靠的高級轎車。車隊快速駛入街區,車隊駛入之後,路燈熄滅,民居屋燈一家接一家又熄滅。
中心區域燈光照如白天,當屍體堆滿民居草坪前,車隊停車。囚犯們快速下車,看見活著的人在搬運屍體,活著的雜色武裝的手臂上都有紅袖章。為首的數人,跑向轎車迎接吳峰。
竄天猴認識吳峰,他敬禮說:“姐夫哥,會協調作戰的,馬上整編。”吳峰叫了聲:“猴子。這位是我部新任參謀總長,整編由他負責。”竄天猴身邊是猴嫂,和中年獨臂。中年獨臂的右臂在戰爭中失去,腰間是一把手槍,他無法敬禮,但精神抖擻,比吳峰部下顯得威武,他說:“吳司令,我的兄弟都是七拚八湊的精英武裝,大多數人互相不認識,指揮係統混亂,磨合中打仗是兵家大忌,一個埋伏,占盡天時地利,都傷亡不少。”
吳峰新任命的城市攻堅戰團長,立即過來交接。竄天猴說:“我們有六百多人,全歸你派的人指揮,我的人單兵作戰能力強。”團長和獨臂開始工作整編,攻堅戰團的指揮係統都是熟悉的戰友,原來的防線是完美的,獨臂為主,攻堅團長為副,一個小團隊伍就飛快整編。
吳峰部從裝束體格上,除了接應的兄弟,出獄的兄弟比不上眼前的武裝威武。一個整編小團編製形成,重新布防,處理敵我雙方屍體,國民黨特務屍體一百八十九人。
竄天猴夫妻陪同吳峰部軍官走進總指揮部。竄天猴簡單介紹了整個行動過程。從上午起,由竄天猴,劉智勇,江南一點紅,三路人馬開始分工,當劫獄的消息傳來,上海的營救開始。從下午五點起,展開救人行為,沒有向社會公開整個社區已經被秘密收購,防區內沒有其他居民,路人已經被四周布防的巡捕,和英軍禁止入內。雙棟別墅原來是國民黨駐公共租界英租界的一個特務機關。救人之後,來一個殺一個是基本任務,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國民黨特務活著離開這條街。
簡單通報,大家進入醫療隊,受傷的都在治療。毒殺計劃由日本人通知英國人,解毒藥品已經運進來,有英國醫療隊幫忙救治。前期準備工作由竄天猴夫妻完成,吳峰說竄天猴是合格的參謀總長。
解毒手術需要很多醫療設備,靠針劑解毒,隻能解除部分毒。年輕人,身體強健者,可以痊愈。中老年人,身體弱者,解毒後都有後遺症,隻是多活幾個月或幾年。費用比治療癌症還高。吳峰沒有猶豫,能活幾個月是幾個月,活著把事業做完。
獨臂的整編工作順利,攻堅戰團都是現成的指揮係統。獨臂的臨時部下分為幾十路人馬,由四派人馬組成。最多的以江南一點紅為首,大多數人不願意為官,開戰前,江南一點紅言明,忠於家族的高手留下當保鏢,大多數將歸順於吳司令。這路人馬,多數熱衷於當保鏢,對指揮權不感興趣,隻想立功受賞。一派是竄天猴的人馬,沒打過城市攻堅戰,主要負責後勤。一派是劉智勇的人馬,成了後備力量。一派是中國財閥家族派遣武裝,狙擊手居多,戰鬥力最強。
幾十路臨時人馬,多數互相不認識,已經陣亡三十九人,傷七十多人,其中誤傷數起。陣亡標準是二千大洋,當場交給親友支付。這是臨時人馬的信心支撐點,消息已經傳遍江湖,源源不斷的散兵遊勇在加盟。擊斃敵人一名賞大洋一百塊,這是埋伏作戰下形成協同作戰的弊端。
吳峰部一來,團營連排軍官開會,個人獎賞變成了團隊,一千二百多人的作戰部隊,整編成八個連隊,分駐四個方向,四個連隊為後備增援部隊。整個防守沒有改變,改變的是參戰人數。日製武器,英製武器,裝備精良火力十足,指揮係統快速完善,排以上軍官都打過城市攻堅戰。
剛剛重新布置的新防線,由三十六人組成的國民黨特工組成的隊伍,從西南角黑暗處摸了進來。一陣激烈的槍響後,幾分鍾時間,入侵者全體陣亡,對方都沒來幾十槍。新團隊參戰官兵,竟然無一傷亡,完美的完成防禦任務。打過仗的軍人都明白,協同作戰性已經形成。地利是現成的,房與房之間打得稀巴爛都沒問題,打爛重建是老板口號。團結一致的隊伍磨合成功,天時將靠吳峰主持決策,與公共租界英租界的英軍,巡捕房達成秘密協議。
吳峰是軍閥,和各國有些外交官都認識,有的還是合作夥伴,比竄天猴有勢力。竄天猴掛著總參謀長的名頭,在外國人眼裏,是陌生人,隻尊重,不看重。協調性工作由竄天猴完成,決策性工作需要吳峰拍板。
魯瑛說:“中日金融戰已經結束,整個過程漏洞百出,趁著日特沒有抽絲剝繭,曝光的人逃出國。保護家人的安全是第一,被動等著被查,還不如主動出擊。”張作相意味深長的說:“伍泗帥去潛伏,我的孫女算不了什麽。”張作相把計劃書燒毀,堅定的說:“你去把我兒子張浩然叫進來。”
魯瑛立即走出密室,找室外待命的張家人。
張浩然和夫人進屋,張作相說:“這張美元支票,足夠買下張家所有產業,從今天起,劉英資再也不是你們的女兒,我的孫女。”張浩然夫人說:“老爺,不要,英資沒在我身邊十幾年了。”張浩然看著支票上的金額說:“女大不中留,她愛做什麽就去做。”
劉英資收拾好行李,她以標準的日本美人打扮出現,浩然夫人立即明白什麽,她說:“老爺,求你了,不要派英資去。”劉英資走到爺爺身邊,她說:“爺爺,我去了,有什麽事要交待。”張作相說:“記住,任何事,任何話都要三思而行,被日本特務政審時就算被打死,也要記住你叫西野美子,從小到大在東京讀書。知道你身份的隻有一個人,他八年前已經死了。”
張作相對家族成員下達兩條命令,第一條,從現在起,張家上下嚴禁在張家大院四處走動。第二條,張氏家族從明天起分家,分家之後,張氏子孫嚴禁出現在上海,江蘇省,家族企業從明天起正式易主。分拆上市的公司,不到原企業資產的十分之一,由大盤股變成了小盤股。建築行業徹底從上市體係中退出,改名為工程兵係統。
魯瑛拉著劉英資走出張家,一路上,沒有與張家人碰麵。浩然夫人看著女兒離開的身影,知道是與女兒的永別,淚流滿麵,張浩然抱著情緒失控的夫人安慰。張作相撐著拐杖送別他從小抱大的聰明孫女,他走進庭院,看著心愛孫女離開,他抬頭望著夜空自言自語:“日本空軍該轟炸杜府了。”
夜空中,出現兩架轟炸機在飛行,夜航航燈閃爍。
此時,日本外交部正式向英美法政府提出上海租界保持中立的立場。
杜月笙在法租界的杜公館四邊火光衝天,為夜航飛機指明方向,兩架轟炸機,先後在投彈,十幾枚航空炸彈,把杜家所在的街道住宅區域炸成一片廢墟。
當軍統特務,青幫幫眾,集結在此區域近萬幫眾,附近老百姓認為是江湖大仇殺,當確認是江湖大仇殺時,都立即舉家帶口離開風險區域。用不著巡捕房動用撤離令,附近住戶為了家人的安全,十室十空,地麵日特確定十室十空,才點火導引飛機轟炸。
住戶以為是江湖大械鬥,那知是日本空軍定點大轟炸。日本空軍敢襲擊法租界,公然挑戰法國主權。法國工部局在空襲前半小時,就接到日本外交部傳來的空襲命令,法國駐滬軍隊,巡捕根本不是二十萬日軍的對手。隻能忍氣吞聲,何況本田次郎言明,由於蔣李兩大家族在租界發生的城市戰鬥,誤傷的外國公民將獲得賠償。人員傷亡有賠償,財產損失也可賠償。
淞滬會戰開始,中日雙方空軍交戰,中國空軍也誤炸過租界居民,最後是道歉賠償。日本外交部通知的內容是誤炸,法國領事館的回複內容是經濟賠償。
誤炸消息傳出,中國人相信法日戰爭爆發,結果是杜公館火光衝天,傷亡無數,血流成河。法租界工部局隻發布禁止中國軍隊進入法租界,進入者按戰俘處理,日軍誤炸西洋公民按國際慣例提出戰爭賠償,特別是轟炸區域的房地產。
剛脫離轟炸區域的杜月笙家人和幫眾近千人,望著遠處火光衝天的家,杜月笙傷感的說:“麗機關的情報真準,給胡長官家送十萬大洋去。”杜家三夫人說:“晚出來一步,我們全被炸死,我爹娘還在裏麵。”後麵突然傳來日軍近距離追擊槍戰,十幾位日特奮力追殺,一場不對稱的激烈戰鬥展開。
日特突擊隊裝備精良,開戰就是一場屠殺。幫眾勢力以刀槍棍棒為主,少數持有武裝。幫眾傷亡慘重,人多勢眾的幫眾人馬浴血奮戰,擊退彈盡糧絕的日本突擊隊屠殺,滿大街的屍體,一比一百的傷亡比例,讓活著的人馬膽戰心驚。杜月笙走狗屎運,身邊的衛士被狙擊步槍一個接一個擊斃,他在混亂中逃過生死大劫。
日特突擊隊彈盡撤退,杜月笙望著遠街的火光,眼前的血流成河,他跪下說:“兄弟們,大哥對不起你們,十年前,我帶著你們去追殺與我們無冤無仇的小孩子,小孩子長大了,花一億美元組建國際雇傭軍,追殺杜家人,委員長。從這一刻起,杜家在上海再無立足之地。我給兄弟們磕頭了。”杜月笙跪下連磕三個響頭,磕完,神色緊張的在殘餘幫眾的保護下,秘密離開讓他毒害老百姓許多年的大上海。
李家泗在花旗銀行會議室的宣戰新聞,很快就傳遍全世界。杜月笙想找黃金榮等青幫大佬臨別密會,電話聯係,黃金榮傳來的消息是,李家最後傳人背後的最大武裝是日本軍隊,第二大武裝是反蔣救國軍,當年吳峰司令複仇時,眾多兄弟是花了幾百萬大洋軍費才消災。這回正主長大了,回來報仇了,花一億多美元把反蔣救國軍殘部從監獄裏武裝營救出來。吳峰跟蔣政權打了八年內戰,才被活捉。現在出獄來上海,隻需要三天,就可以鏟除上海青幫十幾萬子弟。當年拚死保護李家小子的保鏢,十年了相安無事,當年約定的十年期限到了。現在肯定這幫武林高手加入了暗殺行動。這是一場兩大家族的仇恨,與政治無關,當年沒參與的兄弟,隻要向反蔣救國軍繳納軍費,就花錢買平安。
黃金榮的話明白,杜月笙如夢初醒,當確認一千多耳線被秘密屠殺,他立即帶領親信逃亡。杜家公館附近的近萬幫眾,在空襲過後,襲擊戰之後,活蹦亂跳的隻剩一百多號人。杜月笙許多親信,親朋好友在這一戰中死傷大半,隻跑出來老婆孩子,還是戴笠的計謀高超,老婆帶著孩子早就分批潛逃。
杜家人聚集在黃埔江岸邊,登上一艘大型貨船上,清點人數,老婆孩子都在。貨船行駛,杜月笙想起了十年前的追殺,局勢顛倒過來。他知道自己的未來,長期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日本人得天下,杜家一家老小被屠族。蔣委員長得勢,他還可以回上海重建杜公館。杜家的親信,特別是當年參與追殺李家小子的兄弟,不出一個月,會被屠殺幹淨。李家保鏢那都是武林高手,反蔣救國軍是軍隊。以青幫的勢力打不起私戰,隻能靠蔣委員長打贏這場國戰。
杜月笙沒想過報仇,他是講義氣的幫派老大。十年前,率數千幫派子弟去追殺一個小孩子,就是江湖幫派中最讓人鄙視的行為。李家小子高舉旗幟是報仇雪恨,贏在道義上。日本人占領上海,青幫勢力江河日下,再也不能躺在家裏收上海市民的保護費,還好杜家積蓄了不少家財,生活無憂,隻能跟蔣委員長一起打國仗。
張作相望著火光衝天的杜家方向,心胸開闊地知道滲透計劃可以開始。
在授意下,跟隨他幾十年的兩位老傭人,從外麵抬進來一具女性屍體。淞滬會戰每天死於空襲,炮火轟炸的老百姓成百上千,無人認領的屍體總計數千。無名女屍抬進劉英資住的樓閣,在張作相的點頭下,老傭人點燃火把,製造爆炸聲。樓閣很快就燃燒起熊熊大火,老傭人高喊:“有人丟手榴彈,大家快出來救火。”
龐大的張家大院立即跑出來所有人,出門救火,劉英資住的獨棟小樓被炸,被燒成廢墟。當看見搶救出燒成焦炭的女性人體。張家人傳播著仇家丟手榴彈,不幸炸死燒死劉英資小姐。加上張浩然夫人哭得死去活來,家裏所有人信以為真。
張家數百人,集中在大廳等待張作相訓話。張作相被兩位老傭人攙扶著,坐在大廳首座,張作相看著每個家人,他深重的說:“英資被手榴彈炸死了,有人對張家動手,估計是日本人,上海如果淪陷,張家是大家族,在侵略軍的武力威脅利誘下,家族總會出漢奸,我決定現在分家。想移民外國的趕快移民,想遷往內地的馬上就走,每家都有一筆一輩子用不完的錢。明天晚上前,張家除了我們幾個老的,你們永遠消失在上海,南京。”
張浩然說:“爸爸,不跟我們走?”張作相說:“我守家,你們都走吧!”
魯瑛留下的美元轉賬支票數額上張家上下驚喜,張氏家族是民國十大富翁之一。家大業大,企業外匯不多,資產不是房產就是設備,租界以外的房地產在戰爭年代不值錢。按轉賬支票上的金額,是足夠收購張氏企業所有權益的資產。巨額外匯在手,張作相的兒孫們一律同意移民去歐美國家,家族成員個個都有歐美國家簽證,大多數人是戰前辦的,少數是戰爭開始就開始辦簽證。出國簽證人人有,隻是家族外匯不夠。
分拆上市是大家商量好,分拆計劃書準備上交上海證券交易所。中小散戶不足千戶持股。李家泗持股是第一大股東。分拆留在家族營業的是進出口貿易,原來是分公司,歐美國家設了十五家進出口分公司。按總股本計算,海外資產隻占百分之五。上市公司資產,就是十五家海外資產,今天持股的中小散戶可以按九塊一角八出售,不願意的就是小股民。
張浩然知道女婿是為了讓女兒潛伏敵營,一張巨額轉賬支票就把張氏家族送到歐美國家生活,大多數家人去美國。國內的家族企業易主。在張作相當眾主持下,張家各位子孫都分得一筆外匯。小輩們都向往沒有戰爭的生活,長輩們都安慰張浩然夫人節哀,浩然夫人明白這一切都是親生女兒冒著生命危險獲得的,前總理威嚴在堂,隻能忍受痛苦。
匯豐銀行夜市交易正在進行,張家各家家長兌現轉賬支票,手續辦齊。新任行長說投資移民,張氏家族不缺錢,到歐美國家去開發房地產。這句話讓張家人汗顏,家族是中國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公司,兒孫們竟然沒有一個精通房地產開發。臨走時,行長說眼鏡小霸王就是神,解放全中國,套牢他一個。張浩然這才知道,美英法僑民在租界的房地產,女婿成了接盤機構。
張鼎興為了自己的安全,在地總友軍離開上海後,又指揮一場夜間武裝突襲。
日軍情報機關秘密據點區域,日軍屍體近百,潛伏內部的日本間諜屍體,漢奸屍體遺留在戰場。清水董三正在率隊增援,日軍收複失地,清查戰場遺留屍體。清水董三是潛伏負責人之一,他在現場吃驚,日特派遣潛伏的三個小組成員,隻有代號曹操的屍體沒在戰場發現,他想天下第一殺手血色幽靈伍泗帥來滬,一天不到,潛伏很深的派遣間諜,幾乎被全奸,他覺得情況嚴重,立即向上級匯報。
清水董三急忙跑進派遣軍陸軍情報官田中少將辦公室,聽完匯報,田中少將說:“伍泗帥名不虛傳,果然是大將之才,我們的情報人員隻剩田中大尉。”田中少將派部下從檔案室,拿出三個派遣小組所有成員的像片和資料,從中挑出曹操相片說:“我們的敵人是位大將,對付他的組織,要用戰略眼光,清水君,你再派間諜與曹操聯係,漢奸情況怎樣。”
清水董三說“隻剩二位級別最高的和我單線聯係。”田中少將說:“我決定動用國民黨內的棋子,利用收編合作的契機,讓國民黨消滅伍泗帥。”清水董三說:“妙,國民黨恨死了伍泗帥。”
鈴木中將走進辦公室說:“據各部門情報匯總,伍泗帥已經脫離原黨派和軍隊。原黨派分為兩派,一派保他,一派殺他。殺他的勢力全在上海南京。”田中少將說:“海歸派把伍泗帥定性為反動派。”鈴木中將說:“估計伍泗帥已經自立門戶,可以利用內部矛盾。在山東濟南,幾個人就敢狙擊一個師的山東軍閥,山東地方派,國民黨中央派遣的聯合狙擊手隊伍,死亡慘重,幾個人的武裝就讓山東當局妥協,世界第一殺手名不虛傳。”田中少將說:“在南京悄無聲息的幹掉幾百軍統特務,十幾個人的武裝襲擊剿匪總部,借我部空軍空襲,借刀殺人之計完美。”
清水董三說:“這麽厲害的人物,用敢死的打法,清除內部叛徒,這是幾千人的武裝。”田中少將說:“在淞滬戰場上,大多數國軍將領都跟伍泗帥交過手,都是兵力占絕對優勢,從沒取勝戰例。”清水董三說:“二位長官,如此重視這位天下第一殺手,我們也派神槍手參戰。”鈴木中將說:“江蘇省在世界第一殺手的領導下,很快就戰果輝煌,有了勢力,上海就成了內部搶班奪權的地方,內部鬥爭是最好結果,到時,我們一網打盡。”
田中少將說:“就怕伍泗帥在上海創造的戰果不夠輝煌,我在國民黨的棋子大材小用。”鈴木中將說;我們麵前對手是位大將,輕敵已經讓我們三個間諜小組被全殲,伍泗帥現在人少,打起狙擊戰來,肯定有所作為。清水董三說:“世界第一殺手跟我軍搞暗殺,我軍不見得會贏,軍隊要的是士氣,神一樣的戰果,從東北調人馬。”兩位派遣軍最高情報官都認可從東北調人。
對手是世界第一殺手,人少精幹,來無影去無蹤,搞起狙擊戰,暗殺戰,日本情報係統根本不是對手。要用戰略眼光看問題,小打小鬧不是對手,讓對手成為氣候,隻有內部鬥爭,國民黨介入的大趨勢下,伍泗帥要拿出精神應對內部鬥爭,國內鬥爭,日軍才能漁翁得利一舉打掉世界第一殺手。
狙擊戰中犧牲多少人成就世界第一殺手的英名,鈴木中將大筆一揮,一千將士。想到陣亡如此之高,三位日本情報長官不寒而栗,是不是包括在座的三位之一。三位確定的狙擊暗殺戰的最佳人選是日本軍校射擊總教官山田大佐。山田大佐是日本排名第一的神槍手,代表國家參加過世界射擊大賽,得過金牌。
山田大佐正在中國東北各省,捕殺抗日力量,戰果斐然,接到上海派遣軍的協助調令,驚喜萬分,這是世界頂級軍人之間的拚命暗殺,誰活著就是世界第一軍人,榮耀至高無上。偽滿洲國的日本軍界都對山田大佐取勝充滿希望,山田大佐這幾年在東北各省先後擊斃二千多抗日將士,被天皇陛下稱為狙擊之神。
東北各淪陷區日本各地駐軍都選派神槍手,聽說是與世界第一殺手血色幽靈進行狙擊戰,各軍種神槍手參戰積極。山田大佐在一夜之間就組建了一支三百多人的神槍手隊伍。隊伍磨合實戰一天,都是實戰經驗豐富的老兵,隊伍成員在東北各省擊斃抗日戰士超過五萬餘人。
蘇州地區是戰區總司令部,成建製的師,軍,正在趁著夜色在蘇州地區行進,集結,駐紮。反蔣救國軍的囚犯乘車前往上海的車隊,快速通過一道接一道的駐軍關卡。蘇州日特竟然有中國國防部的批文,是前線補充兵源的命令。一路快速暢通無阻,駛入上海郊區,夜色的稀落戰火到處都是,日特用電報聯係上級,得到精準路線。
車隊駛入一處小規模交戰地區,吳峰由獄外親信背著,眾多囚徒藏身於數棟民居內等待,距離交戰點相隔不到一公裏,大多數囚徒,手無寸鐵,二個連的裝備擔任武裝對峙。日特有信心,吳峰有信心,眾多囚徒保護著吳峰,他是大家今後的核心人物。
這時,數千人日軍,在迫擊炮,坦克,擲彈筒的攻擊下。十幾輛坦克推進,向民居方向突破,國軍防線撕開一條口子,國軍向兩邊敗退,少數國軍敗退時看見民居中國囚犯們,以為是友軍。眼看日軍已經突擊到幾十米遠,吳峰一聲令下,持槍的全隊開火,擊斃敗退國軍,殺出一條血路。日特快速與日軍接應官聯係上,眾多囚徒趁著夜色朝著日軍陣營逃去。
眾多囚徒衝進日軍陣營,很快就在日軍命令下,飛快的向後方撤退,日軍鬆下大佐親自護送這夥國民黨軍裝,避免與不明真相的日軍意外交火。撤退順利,再無戰事。部下統計傷亡,陣亡四人,傷十七人,新增武器一百二十七條,無一囚犯失蹤。眾人到達的目的地是公共租界虹口街道。
虹口街道裏的一家最大的日本大飯店,迎接了這支身穿國軍軍裝的囚犯,修整開始。傷員治療,大規模剃頭修麵,洗澡,換上中國服裝,吃飯喝酒補充體力,對饑餓許久的囚犯來說,這裏是真正的世外桃源,新的生活開始。
毒殺計劃在鬆下大佐手上,解毒藥品全是西洋藥品,日本都靠進口。鬆下大佐知道最終目的地,他會聯係上級,通知英軍做好解毒的藥品。
廣播,報紙正在搶發新聞,內容第一手詳細資料,在反蔣救國軍高層轉閱。吳峰的高級將領們一致認為總司令的小舅子是位政治家,日軍營救變成了國際雇傭軍,隻與滅族仇人蔣介石為敵,力捧國民黨各大派係。抗日戰爭有演變成蔣李吳三家私仇。
一位部下詢問上級,吳總司令是不是投降了日軍,一位參謀準確回答,日軍是國際雇傭軍,吳總司令的小舅子花大價錢雇來營救他們。中國投敵漢奸哪有這麽好的待遇,一路營救,為他們逃入租界,發動一場數千軍隊的進攻,日軍傷亡比他們囚犯的人數還多。
一個來電要吳峰親自接聽,接到電話,吳峰聽到的是女性聲音,她說:“你是妹夫吳峰?我是大哥李子峰的三姨太杜小娜,泗弟派人救了我全家人,我在他家堅守,我們的人已經幹掉了八十六位國民黨特務。竄天猴是總參謀長,他要你部盡快帶著你的人,來雙棟別墅增加防守。不缺精兵,隻差部隊的協調性,這是幾十股友軍混編。要什麽裝備,你向日軍要,記住,泗弟為了救你,已經花了一千多萬美元和一億美元的信用擔保。”
吳峰說:“明白,大嫂,我帶來八百多號兄弟,作戰協調性一流,替你們接力巷戰。”杜小娜說:“泗弟,買下了整條街,我們的人在整條街上布防,進來時,你讓部下背進來,先進幾個人,免得誤傷。”吳峰說:“一個小時內,我部來接防協調性。”
杜小娜說:“日軍已對杜月笙家族發動進攻,青幫死了幾千人,沒有發現杜月笙的屍體,青幫就是國民政府的民間情報網。泗弟要你殲滅杜係幫派,拉攏黃金榮,張嘯林。”吳峰說:“明白,減少對手。”杜小娜說見麵再聊,吳峰道別。
旁聽電話的都是吳峰的親信,親信很快把消息傳遍,一億一千多萬美元是什麽概念,大多數人不明白錢數多少。一位旅長說出個大概,換算成大洋是二億三千萬大洋,幾千萬大洋可以裝備一個美械機械化師。我們的總司令有超級大老板支持,當集團軍總司令輕而易舉。每一位逃出監獄的官兵對未來充滿希望。
擔任過少將師長的王征武,數年前曾經敲詐過上海灘的三大流氓巨頭,熟門熟路,他放下碗筷,撥打電話給黃金榮。
電話接通,王征武說:“黃老板,反蔣救國軍第五師師長王征武問候你。我出獄了。”黃金榮說:“是你們的人幹掉了一千多人杜老板耳目?兄弟,有什麽事盡管吩咐。”王征武說:“吳峰總司令和我們的兄弟逃出了蔣介石的監獄,想大幹一場。在上海,從現在起,反蔣救國軍全力打掉杜月笙的殘餘勢力,誰幫他就滅了誰。”
黃金榮著急的說:“十年前,我和張嘯林老板根本沒參與追殺李家公子,你是知道的。我和張嘯林發誓,旗下所有弟子絕不幫杜家。大家是朋友,貴軍想要軍費開個價,我和張嘯林兄弟馬上送軍費上門。”王征武說:“是朋友,不為難你倆,我會打電話告訴你送軍費的地址。”黃金榮連聲說好。
掛上電話,在黃金榮家裏開會的幫派大哥們終於鬆了一口氣。杜月笙失蹤,數千親信死於非命和戰火,如此大的屠殺讓上海黑幫人心惶惶。日據時代即將來臨,終於接到上繳軍費保平安的電話,大多數人心就安定,不心安的是當年參與追殺李家泗的幫眾。
極少數當年追殺李家泗的幫眾,經過十年努力奮鬥,在上海灘有股小勢力,有家有室,逃亡手中的錢不多,吳峰是喜歡滅殺一族人的大軍閥,人盡皆知,自己死了不要緊,連累家人,這批參加會議的極少數人懇求黃金榮出麵,好漢做事好漢當,不連累家人是唯一條件。
黃金榮當眾表態,吳峰是殺人魔王,八年內,至少一百萬中國人死於蔣吳二家複仇,現在李家逃亡的本田次郎長大了,日本人殺中國人那是屠城。蔣吳李三家私仇,他願意為兄弟們的家人懇求吳峰司令,罪不及家人。提醒當年參與追殺的兄弟最好不要逃跑,法租界巡捕房都有當年的檔案記錄和相片。吳峰的代表王征武師長已經警告我們,誰幫杜家就滅了誰。隻要是當年動手的兄弟,都等待吳峰的最終決定,黃金榮願意為其家人生命安全擔保,逃跑的被滅門就不關他的事。
為今後能在上海生活,幫派大哥們,紛紛捐出軍費保平安。
軍委會的手令,讓一位少校副官,在重獲囚犯們手中互相傳閱,這是今晚的集體屠殺命令,大家更加仇恨蔣政權,感謝總司令的小舅子拿出重金雇傭國際雇傭軍營救,給他們再次活著機會。
吳峰跟著眾多部下商量城市攻堅戰,雙棟別墅位置,眼前親信有四位知道地方。輕重機槍,狙擊步槍,手榴彈,彈藥,炸藥,迫擊炮,擲彈筒,衝鋒槍,手槍,醫療設備,工兵設備,通訊設備等等,除了飛機,大炮,坦克外,一切現代化裝備都在軍火大單上。吳峰心想小舅哥已經支付了巨款現款,那就開出一個整編團的裝備,大家預測防守雙棟別墅的友軍不下一個加強營的兵力。
按入獄前的職位,成立一個軍部,下設三個師。身邊親信王征武正式任命為師長,七位副師長,二位旅長,十四位副旅長,四位團長,三十位副團長。沒有解毒,或者解毒後,身體不好的留有後遺症,正式任命需要身體好的擔任。吳峰的中高層親信,身體都不好,有親信喝了口酒,就出現中毒態勢。
眼前實際兵力隻有一個加強營,大家商量出成建製的組建三個營部,九個連部。指揮係統是團級,精通城市攻堅戰的都分在連,排,班。一個團級指揮係統,一個營的官兵把部隊作戰的協調性完成。一個龐大的軍部指揮係統也誕生,各部門都有負責人。大家都認為吳峰總司令很快就是一個集團軍的總司令,他們這些生死兄弟會位高權重,隻擔心解毒後活不長久。
職位剛分配好,鬆下大佐再次率隊而來,十輛卡車裝滿所需軍用物資。平民武裝是吳峰的要求。部下們吃飽喝足,穿著平民服裝整裝待發。國民黨軍裝交還日軍。每位部下對新裝備充滿信心,這可是裝備精良的現代化武器。
鬆下大佐明言,他負責護送出虹口社區,由一個日本外交官情報員帶路去公共租界目的地,公共租界的美英兩軍,巡捕房警察,已經知道吳峰司令的雜色武裝。三十輛卡車歸他們所有。
整裝出發前,鬆下大佐和數十位部下都朝這群雜色武裝行了一個標準的日軍軍禮。吳峰的部下集體回禮,軍人間的禮節。他們是一群逃出生天的死刑犯。
從虹口社區駛入英租界,經過關卡時,沒有遭到英國軍隊的檢查。三十輛卡車全是封閉的帳篷,把車廂裹得嚴實。日本外交情報官經過交涉之後,前後兩部卡車掛上了英軍的標記,車隊在公共租界行駛暢通無阻。
不一會兒,車隊駛入目的地,雙棟別墅區。區內房屋一片黑暗。區外的街道燈光明亮。路口設有路障,大批的巡捕,英軍擋住了去路。這時,日本外交官情報官完成任務,從頭輛卡車裏下車,溝通後飛快的消失在英租界。
英國籍警官用不流利的中國話言明,前方有武裝衝突,行人離開,車輛繞道回避。
一個加強連的武裝快速下車,衛士長剛把吳峰背下車,數位躲在巡捕和英軍中的年青人過來,其中一位拿著一張相片說:“您是吳峰司令吧!”照片是吳峰和妻子,嶽母娘的三人合影。吳峰說:“你們是大嫂的人。”對方點頭承認,朝著社區打手勢說:“快速通過,開燈。”
前麵的社區街道,路燈,民居屋燈一下子全部亮了起來,與周圍環境一樣,燈光通明。對方示意下,吳峰和衛士長等坐上了一輛路邊停靠的高級轎車。車隊快速駛入街區,車隊駛入之後,路燈熄滅,民居屋燈一家接一家又熄滅。
中心區域燈光照如白天,當屍體堆滿民居草坪前,車隊停車。囚犯們快速下車,看見活著的人在搬運屍體,活著的雜色武裝的手臂上都有紅袖章。為首的數人,跑向轎車迎接吳峰。
竄天猴認識吳峰,他敬禮說:“姐夫哥,會協調作戰的,馬上整編。”吳峰叫了聲:“猴子。這位是我部新任參謀總長,整編由他負責。”竄天猴身邊是猴嫂,和中年獨臂。中年獨臂的右臂在戰爭中失去,腰間是一把手槍,他無法敬禮,但精神抖擻,比吳峰部下顯得威武,他說:“吳司令,我的兄弟都是七拚八湊的精英武裝,大多數人互相不認識,指揮係統混亂,磨合中打仗是兵家大忌,一個埋伏,占盡天時地利,都傷亡不少。”
吳峰新任命的城市攻堅戰團長,立即過來交接。竄天猴說:“我們有六百多人,全歸你派的人指揮,我的人單兵作戰能力強。”團長和獨臂開始工作整編,攻堅戰團的指揮係統都是熟悉的戰友,原來的防線是完美的,獨臂為主,攻堅團長為副,一個小團隊伍就飛快整編。
吳峰部從裝束體格上,除了接應的兄弟,出獄的兄弟比不上眼前的武裝威武。一個整編小團編製形成,重新布防,處理敵我雙方屍體,國民黨特務屍體一百八十九人。
竄天猴夫妻陪同吳峰部軍官走進總指揮部。竄天猴簡單介紹了整個行動過程。從上午起,由竄天猴,劉智勇,江南一點紅,三路人馬開始分工,當劫獄的消息傳來,上海的營救開始。從下午五點起,展開救人行為,沒有向社會公開整個社區已經被秘密收購,防區內沒有其他居民,路人已經被四周布防的巡捕,和英軍禁止入內。雙棟別墅原來是國民黨駐公共租界英租界的一個特務機關。救人之後,來一個殺一個是基本任務,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國民黨特務活著離開這條街。
簡單通報,大家進入醫療隊,受傷的都在治療。毒殺計劃由日本人通知英國人,解毒藥品已經運進來,有英國醫療隊幫忙救治。前期準備工作由竄天猴夫妻完成,吳峰說竄天猴是合格的參謀總長。
解毒手術需要很多醫療設備,靠針劑解毒,隻能解除部分毒。年輕人,身體強健者,可以痊愈。中老年人,身體弱者,解毒後都有後遺症,隻是多活幾個月或幾年。費用比治療癌症還高。吳峰沒有猶豫,能活幾個月是幾個月,活著把事業做完。
獨臂的整編工作順利,攻堅戰團都是現成的指揮係統。獨臂的臨時部下分為幾十路人馬,由四派人馬組成。最多的以江南一點紅為首,大多數人不願意為官,開戰前,江南一點紅言明,忠於家族的高手留下當保鏢,大多數將歸順於吳司令。這路人馬,多數熱衷於當保鏢,對指揮權不感興趣,隻想立功受賞。一派是竄天猴的人馬,沒打過城市攻堅戰,主要負責後勤。一派是劉智勇的人馬,成了後備力量。一派是中國財閥家族派遣武裝,狙擊手居多,戰鬥力最強。
幾十路臨時人馬,多數互相不認識,已經陣亡三十九人,傷七十多人,其中誤傷數起。陣亡標準是二千大洋,當場交給親友支付。這是臨時人馬的信心支撐點,消息已經傳遍江湖,源源不斷的散兵遊勇在加盟。擊斃敵人一名賞大洋一百塊,這是埋伏作戰下形成協同作戰的弊端。
吳峰部一來,團營連排軍官開會,個人獎賞變成了團隊,一千二百多人的作戰部隊,整編成八個連隊,分駐四個方向,四個連隊為後備增援部隊。整個防守沒有改變,改變的是參戰人數。日製武器,英製武器,裝備精良火力十足,指揮係統快速完善,排以上軍官都打過城市攻堅戰。
剛剛重新布置的新防線,由三十六人組成的國民黨特工組成的隊伍,從西南角黑暗處摸了進來。一陣激烈的槍響後,幾分鍾時間,入侵者全體陣亡,對方都沒來幾十槍。新團隊參戰官兵,竟然無一傷亡,完美的完成防禦任務。打過仗的軍人都明白,協同作戰性已經形成。地利是現成的,房與房之間打得稀巴爛都沒問題,打爛重建是老板口號。團結一致的隊伍磨合成功,天時將靠吳峰主持決策,與公共租界英租界的英軍,巡捕房達成秘密協議。
吳峰是軍閥,和各國有些外交官都認識,有的還是合作夥伴,比竄天猴有勢力。竄天猴掛著總參謀長的名頭,在外國人眼裏,是陌生人,隻尊重,不看重。協調性工作由竄天猴完成,決策性工作需要吳峰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