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正副市長,目送張作相,中國首富兩位財閥擔保領走了十位中央大員的家屬,劫後餘生的對抗勢力在增強。兩位上海最高行政長官對未來的前途擔心,在辦公樓走廊上遇到了一位上午來滬負責工業撤遷的中央大員,告訴兩人一條中央的消息。
肆意槍殺十位上海中高層官員,網開一麵退還外國銀行存款單,為十年前李氏滅門案翻案等等,會議上的梁軍言行密報中央。眾多中央委員聯手彈劾梁軍權力淩駕於法律之上。
國民政府回複:國民政府中央全力支持梁軍的一切言行和行動,誰打小報告控告梁軍濫用職權,支持梁軍以打小報告者為中心,梁軍有權立案偵破。
軍委會回複;蔣大公子將拜梁軍為師,梁軍發動的反腐行動成為中華民國建國史上最快最有收獲最大規模的一次反腐敗行動,為中國抗戰贏得了寶貴的外匯和資金支持。
這是軍政民政第一次聯手維護一個女人。
大隊洋人外交官,銀行行長,雲集會議室。主持會議的隻有梁軍,沒有一位在場中央委員旁聽,或背書。因為中華民國的外事活動,就沒有優勢過。大家都希望梁軍承擔政治責任,這是打擊梁軍的最佳政治前途。
十幾分鍾會議就結束,梁軍護送眾多洋人去停車場。協議讓想梁軍承擔政治責任的人失望了,協議照顧了各方經濟利益。是平衡條約的簽訂,反而成為反腐敗的武器。
協議上報中央,電訊室傳來中央最新任命,任命梁軍為第三戰區最高民政長官,增補梁軍為國民黨中央候補委員。主管反腐工作。權力與戰區司令長官平級。特別是肅貪委員會的投票在不斷的增長。
群攻變成了捧殺,無數中央委員投票原因簡單,梁軍將留在上海租界的肅貪委員會,等候日本人的收拾,上海淪陷前,全國的貪官汙吏的生殺大權集中在梁軍手中。部級貪官要得到中央的批示,司級官員,梁軍有權撤職查辦。廳局級可以立即槍斃。肅貪委員會是正部級機關。
兩位上海市正副市長,在電訊室接聽到了老上級電話,知道貪官由聯手絞殺變成了聯合捧殺梁軍。長途秘密電話讓兩人冷汗直流,特別是政府主席林森一行中央大員,已經過了蘇州,在來上海的路上,安全負責人是戴笠。林森經過蘇州時,第三戰區的所有中央委員都隨行。林森的任務是來上海任命梁軍升官,順便帶走幾十噸黃金去重慶籌建陪都,他無條件支持梁軍一切工作,他是來要錢的。
得到如此消息,兩位市長擔心梁軍會拿兩人開刀,撤職隻是一聲令下,槍斃坐牢那是看老上級的維護。最大貪官在集體捧殺,兩位上海市正副市長成了棄子。為了不被槍斃,迫於形勢,兩人決定立即捐出一半家產,全是外匯,在政府主席林森正式任命前,向梁軍示弱。
吳市長和副市長當著梁軍的麵,決定捐出家裏的外匯。梁軍隻說了一句國家正需要外匯購買武器,藥品,認捐確定。梁軍派遣親信,親信和正副市長協助家人辦理,把一半公開財產上繳國庫手續。
為親朋好友證明巨額財產來源的大富翁們,都在走廊上等待梁軍的親自終審工作,富翁們都有秩序的排隊。
十二位將校軍官進來就直接插隊,為首的是陸軍中將參謀長,他是來領走軍人軍屬的受審報告。正在終審麵談的富翁主動離開辦公室。
一位中將二位少將留在梁軍辦公室密談,辦公室的工作人員主動回避。三位將軍看著肅貪委員會的投票黑榜,稱梁軍為部長。
溫玉玉快速看完了幾十份財產證明,她說:“三位將軍,這些證明,經得起深入調查的隻有五份,其它的隻要委派兩個大學畢業生就能查出這是假證明,還連累證明人擔保人。”
五份經過溫玉玉通過初查的,三位將軍互相傳閱,軍人在老百姓眼裏的形象是粗糙的,這三位將軍是戰區司令長官張校長從部下挑選出來的軍中文案高手,高級參謀長,性格都不急不躁,是軍中儒將。中將參謀長說:“梁部長,有何高見,請指條明路。”
溫玉玉拿出一大本歸檔的證明材料說:“這六位富翁的財產證明,合情合理,再高明資深的法官,監察官都無從下手。特別是榮老二,張作相的十份證明材料沒一份重樣。張作相證明材料講政治講曆史。榮老二的證明材料講經濟。特別是有份證明,李省長的兒子成了股神,一萬塊本金,七年功夫炒成了千萬富翁。”
榮老二最簡單的證明,親家結親時,榮家贈送的彩禮,彩禮的金額超過沒收的金額。如此財產證明,說明榮家親戚的財產全是當年的巨額彩禮,親家一家的生活費還是當年的彩禮補貼。親家被榮老二打造成了廉潔奉公的中央委員。
榮老二最複雜的證明,李省長的兒子,七年前,在民生銀行證券部開戶,投入本金一萬塊,七年中,成功地抓住了十三次牛市行情,在放大杠杆的情況下,資本金不斷暴增,最近一年,成為股市莊家,暴利獲得資金千萬之巨,兒子為了移民海外,部分資金換成了外匯。
張作相的證明材料,與十多年前的曆史事件聯係,在職的中央委員都是曆史事件參與者,被證明十幾年前就是大富翁,進入國民黨中央反而財富縮水,要想調查被查中央大員的財產來源,要從祖輩查起。
歸檔的財產證明,每份不重樣。一位少將拿出紙筆來抄寫核心內容,溫玉玉笑著說財產證明最完美的樣榜文,已經貼在走廊上,讓眾多富翁們內參。歸檔的證明是富翁們手寫真本,樣榜文是秘書手抄樣本。
三位將軍看完部份歸檔證明材料,中將參謀長說:“從證明材料上看,榮首富,張作相證明的中央大員都是誤抓,抓錯人了,得罪了中央大員,參與抓捕的人這是要上門道歉。”溫玉玉說:“上門道歉還是小事,抓捕人員還要在黨報上認錯,消除社會影響,上海證券交易所門口的大字報都上了貪官排行榜。主要負責抓捕人員都是應屆畢業生,道歉聲明是社會人生的一段經曆。大多數中央委員選擇的是登報。”
三位儒將看過五份通過的財產證明材料,材料隻能證明財產的合理性。榮老二,張作相的證明材料,反腐變成了反轉。溫玉玉說軍人家屬沒有受損失,證明材料要上繳軍事委員會留檔,那一天,委員長新賬舊賬一起算,一代名將就冤死,重新再寫。先看別人寫的,再虛構事實,這種假證明不能心急。
為了讓三位將軍明白,不合格財產證明,其中的書寫錯誤,溫玉玉下令讓辦公室外法律係畢業生來辦公室參加轉正公務員麵試。
一位相貌平平,戴著深度近視眼鏡的女性畢業生,被機要秘書從崗位上喊進來。溫玉玉問清楚女生的畢業學校,年齡,專業,現在負責的工作。
溫玉玉說:“這裏二十幾份財產證明材料,隻有一份證明是假的,你分析真偽,落實偵察方向,你挑。運氣好,挑中真的,麵試結束,直接轉正。”女畢業生麵對資料背麵順手抽一張,嘴裏高興的自言自語說:“直接轉正。”可愛的樣子,讓三位將軍都覺得好笑。
女畢業生仔細觀看內容之後說:“手氣真差,唯一一張假的讓我抽中。”此話說出,竟然讓書寫證明材料的三位將軍額頭冒汗,這可是大家的心血,沒一份是通過梁軍的初審,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就看出破綻。
溫玉玉說:“你就分析立案要點,分析得好,我舉薦你去南京高等法院工作。”女畢業生高興的說:“謝謝梁部長給我機會。”女畢業生整理一下思路,根據材料文字,把她在學校裏學習的知識,展開立案調查。
女畢業生的調查程序過程,能夠證明出材料構成了幾項重罪,偽證罪,貪汙罪,巨額財產來曆不明罪,毀滅證據罪。一個剛從學校畢業的法律係實習生,有條有理的分析,分析結果讓書寫這張證明的一位少將參謀長汗流浹背,假證明反而害了當事人,三位將軍明白,材料證明和書寫軍事報告是兩碼事。
女畢業生分析完畢,溫玉玉作出滿意的態度,要她寫下自己的名字,畢業學校,實習部門。溫玉玉將向最高法院寫推薦信,正式編製公務員。女畢業生高興萬分書寫簡曆,萬分高興離開辦公室,不忘關上門。
溫玉玉在國民黨政府工作十幾年,猜測這次大規模反腐敗,誘捕總計超過三百位軍方背景人士。案卷都在她手中,中將參謀長隻帶來二十七份證明材料書,二十三位中央軍體係,四位雜牌軍體係。財產證明材料是要上交軍事委員會二次審核。實際是針對四位雜牌軍將領,防共,防吳峰舊部。
溫玉玉從這兩條思路分析,二十七位材料中,其中一位北方雜牌軍的副軍長經曆讓她斷定,蔣政權以反腐敗的借口,要對這位將軍動手,原因簡單,吳峰在英租界對抗大批武裝特務,蔣政權最怕淞滬戰場參戰部隊中有吳峰的友軍,另三位雜牌軍均是南方各省的師軍長,與吳峰沒有交集。
北方雜牌軍的副軍長叫劉振山中將,屬於西北軍體係,馮玉祥的部下,七年前,劉振山旅長和吳峰司令是友軍,共同在中原地區打擊過中央軍。劉振山家屬抄沒資產案值三百萬左右,外匯隻有一萬美元,家裏沒有一個辦到出國簽證,典型的盲目出國家庭,外匯沒地方換,出國盲目在賭運氣。
中將參謀長掏出一包女士香煙,打開,為梁軍點燃一根,香煙盒就丟在桌麵上,他小聲說:“張校長知道你會幫抗戰軍人脫身,我們都是粗人,寫不出好一點的證明材料,請梁部長提示,改寫一個扭轉局勢,隻要一個被證實誤抓就行。”溫玉玉笑著說:“好,中央軍係統,委員長太熟悉,假的真不了,雜牌軍最好。”
中將參謀長從證明材料中點出四位雜牌軍將領材料說:“隨便那位,這四位將軍,部隊在淞滬前線,損失兵力超過一半以上,英雄不能流淚。”看來三位儒將並沒有看出蔣政權的醉翁之意,戰場上的同仇敵愾,心思不往邪想。
溫玉玉叼著香煙,把四份財產證明材料,合在一起打亂,又打開,看似混亂,實際有心。她從中抽到劉振山中將的那份說:“就這份,劉振山副軍長,有親信來沒。”一位少將說:“雜牌軍將領都派親信來了,隨時改證明,我去叫。”
溫玉玉說:“好的證明,從政治,軍事,經濟最好寫,軍人是打仗的,打仗打贏了就有繳獲,繳獲不上繳,以繳匪最有借口。時間,地點,人物,都要說明。”中將參謀長似乎茅塞頓開說:“高,實在是高,沒收土匪的財產,剿匪軍隊從沒上交過。所有的證明,沒一個是剿匪所得。”在座的二位將軍不約而同的相視而笑,不過關的證明,將軍們個個都剿過匪。
出門的少將,帶進來一位中校副官劉振國。進門之後,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劉振國報到。”溫玉玉說:“劉振山副軍長是你的?”劉振國說:“副軍長是我堂哥,我跟隨副軍長十三年。”溫玉玉說:“中原大戰,劉振山當時的職務,你的職務,部隊駐紮什麽地點。”
劉振國說:“當年,副軍長是旅長,我是警衛連長,部隊駐紮鄭州。”溫玉玉邊寫邊說:“一九三零年中原大戰,劉振山還是旅長,駐紮鄭州,九月六日,你接到線報,帶領警衛排抄了一家旅社,從旅社的懷疑對象房間裏,搜出四百萬大洋。劉旅長當時以為是敵軍的財產。加上部隊缺餉,挪為己用。後查明實據,資金是反蔣救國軍吳峰部的部分軍費。劉旅長害怕內耗,據為己用,從不上報。劉將軍為了封口,每個月多給你一百塊軍餉,警衛排的兄弟都有封賞。”
中將參謀長舉起大拇指說:“高,簡單一個虛假故事,死無對證,劉副軍長是五年前加入南京政府,政府不可能把七年前的繳獲充公。”李少將說:“雜牌軍將領就以繳獲為內容,中央軍將領還是要編過好的理由繳獲。”中將參謀長說:“李將軍你負責電話聯係本人,最後還是請梁部長審查,審查不合格又要重來。”
中將參謀長一聲令下,李將軍走到機要秘書辦公桌前對外聯係,打通外線電話,直奔主題,以前在那裏剿過匪。中將參謀長和王將軍分坐秘書辦公桌前,邊看邊抄寫。
溫玉玉飛快的在原證明書背麵書寫,一根煙功夫,她寫完說:“劉中校,你重抄一份。證明人多寫幾個活著的警衛連的。”溫玉玉把座位讓給劉振國,劉振國馬上按梁軍寫的材料抄寫。這時,三位將軍各忙各的,李將軍邊接電話邊抄寫,中將參謀長和王將軍各抄各的,眼神時刻有餘光。
溫玉玉覺得示警時機不成熟,她走出辦公室,從排隊的富翁手中,拿進來幾份證明材料,命令機要秘書,取出辦公室保險櫃的財物和預審材料,準備上繳給軍方代表中將參謀長。溫玉玉的辦公室又忙亂起來。
劉振國書寫完證明材料,他起身離座,材料遞給忙亂中的溫玉玉,溫玉玉暫停手上工作。溫玉玉仔細閱讀,文章抄寫工整,毫無破綻。
溫玉玉掃視室內,機要秘書已經和中將參謀長交接沒收的財物和預審材料,基本上背對著。王將軍正在書寫證明一份,原假證明就燒毀,李將軍打著外線電話,聽著,抄寫。劉振國背對著三位將軍的方向站立,他的眼睛盯著材料。
溫玉玉看清辦公室的人,沒人注意她這裏,她飛快的在作廢的證明材料紙上寫下:蔣借反腐之名,欲加害劉將軍全家,如有特務跟蹤,財產速往民生銀行分行,找行長兌換外匯。風險解除,吳峰會派人代辦劉將軍家屬出國手續。劉振國對飛快的批示驚訝萬分。
溫玉玉打開抽屜,抽屜裏有榮老二留下的三張名片。每張名片後麵都是七個字:一切照辦,榮老二。劉振國精神處於驚恐之中,名片被溫玉玉塞進他的軍裝口袋。
溫玉玉掃視辦公室各人,這一分鍾內,還是各幹各的,沒有人的眼光留意這邊。溫玉玉燒毀書寫內容,劉振國的證明材料上簽字蓋章後說:“劉中校,劉副軍長的財產證明材料,可以交給戰區司令部上交中央,你可以走了。”劉振國說:“謝謝,梁部長。”溫玉玉說:“你把我的幾位秘書叫進來。”溫玉玉開始她的文案工作。
劉振國行了一個軍禮,拿起簽字蓋章的六份通過的材料,先送給王將軍,王將軍看都不看,就蓋上戰區司令部的公章和簽名。歸檔之後,頭都不抬說:“通過審查的,可以歸隊。”劉振國行了一個軍禮,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辦公室。叫喊部長秘書。
走廊裏的軍人都是臨時認識的,也有認識的,雜牌軍的親信副官都來了。劉振國報出五位通過的名字,來的三位副官高興的準備歸隊。大家聊上幾句,事情順利,所有副官也就不著急,還幫忙維持秩序。
劉振國借口軍務繁忙,合情合理和三位副官先走一步歸隊,走廊上的人太多了。
此刻,劉振國心情緊繃,從軍十幾年,知道政治鬥爭風險。思考對策,唯一理順的思路是梁軍原來是北伐女將,官複原職,是新上任高官,為何幫助堂兄,要確定家族是否安全,唯一的檢驗方法就是是否有國民黨特務跟蹤。
劉振國大步流星走出市財政局大院,副官們就各自歸隊。在人山人海中找到堂兄一家人和自己的妻兒。事情順利讓一家人放心。堂嫂帶了一個班的便衣官兵,分乘四輛軍車。小車隊從停車場駛出,很快,劉振國就發現有四輛轎車跟蹤。劉振國心情緊張,有手槍上膛的準備,他故意讓司機表弟有計劃按他的指定路線行駛,尾隨的轎車一直跟蹤。
堂嫂和侄兒侄女坐在後座,改變回家路線讓堂嫂疑惑,表弟說有特務跟蹤,從財政局跟起。劉振國說出了車輛改變行車路線的原因。堂嫂驚訝的說:“吳峰在英租界對抗政府特務,蔣一定以為振山與吳峰有聯係,借故謀害振山成立,沒想到北伐女將梁軍和吳峰有交集。不對,梁軍跟馮副主席有交集,馮副主席一家人是溫寶寶放過的,馮夫人派人通知時,我家在法國領事館被捕的。”
劉振國說:“嫂子,梁部長給我一張名片,要你把家產換成美元,吳峰會派親信為您辦好出國的手續。”堂嫂接過名片說:“是中國首富的名片,有十克黃金,金麵紙底,特製而成。中國首富為我家換匯,現在天下大亂,出國為先,我沒想到是吳峰的勢力在救我們全家,特務盯上了,稍有不慎,全家滅門。”劉振國說:“我們被特務盯上了,回軍營嗎?”
堂嫂說:“去民生銀行分行營業部,大人會被特務盯上,讓小虎子帶著蓮蓮去換匯,出國才是上策,家人出國了,振山就沒顧忌,又不是沒打過內戰。”劉振國說:“打內戰,誰怕誰。”
蓮蓮是個五歲的小女孩,打扮得象公主一般可愛,她見媽媽把一卷銀行存單,印章放入她背的小零食背包裏,堂嫂說:“聰明的小寶貝,等一下,小虎哥帶你去買好多,你愛吃的零食,這個東西讓小虎哥交給大人。”蓮蓮說:“我要買好多吃的。”大她三歲的兒子也要零食,孩子吵鬧,精明的堂嫂開始布置任務。
小車隊行駛到一家民生銀行分行營業部附近街道,司機懂得堂嫂命令,車隊遠離營業部。劉夫人詢問兒女喜歡吃什麽,蓮蓮看見了路邊小攤上的。二十餘位男女老少紛紛下車碰頭,十二人的警衛班四處警衛。
警衛班年齡最小的衛士,十三四歲的青少年小虎子被劉振國叫上軍用吉普車交待任務,小虎子跟隨劉副軍長已有兩年,見過世麵和風險,接受任務。小虎子藏好名片,他隨意的走到小女主人身邊,手牽著蓮蓮,等著做出來,第一支讓她哥哥吃了。
堂嫂交待家人各自購物,離開時交待女兒蓮蓮跟小虎哥在這裏玩。二十餘人,大人小孩,警衛,很快就各自有地方逛,跟蹤的特務馬上分成幾撥,劉振國的家人聽從丈夫命令,先回軍營報信,密調一個連來。劉振國家人乘車離開,吸引了一輛車輛跟蹤。
唯一沒派人盯梢的是十三四歲少年和五歲的小女孩在等。小虎子機智的看著,熟悉的主人家屬吸引所有特務的跟蹤,沒有特務注意兩人,等警報解除,他付賬,抱起蓮蓮就穿過馬路,跑進民生銀行分行。
民生銀行大堂經理和保衛,立即注意到跑進銀行的兩個小孩子,小女孩穿著鮮豔,一定是富貴人家小姐,少年一身勤務兵裝束,標準的軍人武裝。大堂經理說:“小朋友,這是銀行,不準帶槍進來。”大堂裏的金融衛隊展開包圍態勢。小虎子把佩槍交給大堂經理說:“我要見你們行長,我要存錢。”
銀行武裝衛士接過手槍就知道是真家夥,向大家示意是真的,眼睛緊盯一大一小孩子,大堂經理沒有猶豫,馬上領大小孩子走進分行樓上的辦公室。這是短暫的交流,沒有多少人留意,看到整個過程的儲戶不多,營業一切正常。
分行行長在三樓辦公,大堂經理把手槍上交,說明客人意思。行長說:“你是哪家孩子,來存多少錢。”說完連自己都覺得好笑。小虎子說:“蓮蓮,把你媽媽給你的東西拿出來,給爺爺。”小虎子摸出中國首富的金紙名片,分行行長見到名片,知道事情保密性。他示意辦公室的二位同事都回避,同事們都知趣的各忙各的。蓮蓮把母親塞入她的小挎包裏的各大銀行存單,印章都拿出來說:“爺爺,媽媽要換美元。”
大額巨額匯票由兩個大小孩子來辦理,證明家人處於一種不能來辦理的狀態,分行行長說:“小朋友,等一下,我打電話落實。”分行行長打電話給董事長,榮老二家裏正在召開記者招待會,榮老二得到過程通報,回答讓分行行長放心,為儲戶保密是董事長的鄭重交待。
分行行長把手槍還給小虎子,他知道眼前一大一小受到家長的叮囑,根本不懂換匯手續,匯票,印章是真實的。持有董事長簽字名片是董事長的信譽保證。董事長的話證明小顧客是貴客。他詢問兌換外匯,那名片就煉成黃金,需要什麽黃金首飾。
分行行長把一大一小兩位小孩子,帶進金器製作間。製造老師傅一看名片就是真的,他接過名片,用小爐火燒掉紙張,金片放入瓷碗,在高壓火槍下燒烤,老師傅說真金不怕火煉。老師傅一點頭,分行行長交代女秘書招待好小貴客。他親自去樓下營業廳辦理換匯手續。
劉夫人攜帶的存款單,都是北方銀行的黃金,大洋匯票自帶,是和民生銀行合作多年的銀行。小孩子交來的各大銀行匯票,由跑跨行業務員辦理資金進賬手續,這需要一個工作日,換匯需要一個工作日。二個工作日的換匯進賬手續,讓分行行長特事特辦,兌換成了一張民生銀行承兌的美元匯票。
分行行長辦完進賬,換匯,承兌匯票手續,各種銀行憑證回單和印章一起放進一個信封。
走進金器製作間,一大一小孩子正瞪著大眼睛,看著金片變成了金豆,金豆被拉成了金絲,一隻小老虎就快打成。老師傅完工,冷卻後用紅繩穿過小金環,掛在小女孩脖子上。小女孩連說謝謝。
分行行長帶著兩位孩子回到辦公室,他把信封塞進了蓮蓮的零食小背包說:“交給媽媽,小女孩,名片已經變成了小金虎。小男孩,你完成了任務。”小虎子向分行行長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感謝行長爺爺幫忙,手牽著小姐,高興的離開銀行大樓。
分行行長留了一個心眼,樓上眺望跟蹤,他看著少年手牽著小女孩在遠離營業廳的地方,乘坐上了軍用吉普車。不一會兒,大人,護衛來了,乘坐三輛軍用吉普離開街道,再仔細觀察,跟蹤車輛正在尾隨。分行行長明白為何由小衛士和小女孩來完成換匯,不由佩服小衛士,是世界上最機警的少年,完成了不見得大人才能完成的隱蔽任務。
堂嫂接過女兒蓮蓮小挎包裏的民生銀行專用信封裏的各種票據回單,驚喜萬分。全家人來上海一個多月,換匯,辦理出國手續,每日熟人找盡,國門還沒出,外匯沒換多少。這一刻,家族所有財產兌換成了美元,換匯匯率還是最便宜的銀行間的拆借匯率,比已經兌換的還便宜,出國希望近在咫尺。
小車隊駛往劉振山部路上與大車隊匯合,一起駛入軍部軍營,尾隨的特務車輛消失。
劉振國向堂兄匯報經過,劉振山要求部下保密,不可再傳,知情的司機也是親信,劉振山封賞親信,親信懂得保密。
劉振山夫妻密談,梁軍,中國首富,吳峰之間關係複雜,是無法聯係在一起的三個社會的人。劉夫人在財政局門口,從貪官家屬們打聽到的確實消息是。梁軍昨天以科員身份辭職不幹。剛到上海,由宋子文推薦,孔祥熙重新啟用,清流派力挺。梁軍十年前就是國民黨中央委員,國民政府秘書長,北伐女將軍。得罪了許多貪官,貪官們聯手把她從副部長位置,搞到了科員。本來中央政府想從中國暴漲的股市裏向資本家收取股市暴利稅。在中國首富,亞裔女首富小露絲,等財閥力捧下,梁軍順利的由征收暴利稅變成了工業搬遷。中國政府,中央軍委,一高興,全力支持,給了殺無赦的密令,調了一個整編師。
大家都以為梁軍對大資本家下手,梁軍重掌大權,第一個親自逮捕的是陳立夫夫人,大家以為是立威,陳夫人是涉嫌暴利稅。哪知道,梁軍的大部分人馬拿出國人員開刀,幾千人的誘捕團隊,張校長的一家人被抓進了財政局都被當場釋放,沒留案底。在各國領事館門口,國家級家屬被誘捕,被行動隊總隊長當場釋放。其中包括政府主席林森家人。
梁軍用凍結的錢,投入股市,獲得暴利,兩家國家級金融機構誕生,國家主席投桃報李,二選一。重慶銀行,肅貪委員會。中央政府正式提名梁軍為部長,中央委員。落網的家屬們都在傳聞,梁軍力捧她重掌大權的,而響應工業撤遷的大資本家的賬。有些大資本家想為親戚擔保,梁軍連門的不讓進,沒空搭理他們。梁軍與大資本家們都無深交,和亞裔女首富小露絲是多年閨蜜,有特務綁架梁軍家人,是亞裔女首富的人馬營救出國。
榮老二,吳峰,梁軍,並無交集。吳峰不可能調動亞裔女首富為他幫忙。
劉振山告訴妻子,他當年和吳峰並肩反蔣戰鬥過,共同打擊過中央軍。兩人一次喝酒時,談論過軍費問題,吳峰講述過他嶽父家的家史,嶽父家最有名的兒子就是打遍世界無敵手世界級中國股神眼鏡小霸王李家泗。滅門那天,嶽父家的全體保鏢,拚命也要保全的小神童。當年蔣政權出五百萬大洋買李家泗的消息,吳峰出五百萬美元請他保護尋找小舅子李家泗,長相特點是戴六百度的高度近視眼鏡的小帥哥。中央專門設立1314部隊專門抓捕李家泗,吳峰專門成立了1818部隊保護李家泗。兩支部隊交戰無數次,是北方最慘烈的間諜部隊。
現在中國頭號通緝犯李家泗,今年二十四五歲,成年人了,要報仇了。現在英租界城市之戰實際上是錢權之戰。據傳,李家財富全是外匯,李家泗花了一億多美元請無錫地區的日本突擊隊,日本空軍助戰,武裝劫獄,成功救出吳峰和親信部下。今天整個北方雜牌軍都接到吳峰的密電,滅蔣抗日,吳峰提供一億美元軍費,原反蔣救國軍舊部紛紛響應,特別是關押在北方各省監獄的舊部,都被神秘武裝劫獄出獄,戰俘都有五六萬,整個北方亂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今天上午,日本空軍炸毀了南京侍從室部分特工,蔣僥幸躲過一劫。下午,吳峰部特務在南京武裝襲擊官邸,擊斃不少警衛。第一輪襲擊是反蔣救國軍發動的,重創警衛部隊,第二輪襲擊在一刻鍾後反擊,是潛伏南京的日本特攻隊,幾乎全殲了警衛部隊。軍事委員會都在傳吳峰的南京特工如果和日本特務聯手。日本特務的戰鬥力比吳峰特務厲害十倍。
肆意槍殺十位上海中高層官員,網開一麵退還外國銀行存款單,為十年前李氏滅門案翻案等等,會議上的梁軍言行密報中央。眾多中央委員聯手彈劾梁軍權力淩駕於法律之上。
國民政府回複:國民政府中央全力支持梁軍的一切言行和行動,誰打小報告控告梁軍濫用職權,支持梁軍以打小報告者為中心,梁軍有權立案偵破。
軍委會回複;蔣大公子將拜梁軍為師,梁軍發動的反腐行動成為中華民國建國史上最快最有收獲最大規模的一次反腐敗行動,為中國抗戰贏得了寶貴的外匯和資金支持。
這是軍政民政第一次聯手維護一個女人。
大隊洋人外交官,銀行行長,雲集會議室。主持會議的隻有梁軍,沒有一位在場中央委員旁聽,或背書。因為中華民國的外事活動,就沒有優勢過。大家都希望梁軍承擔政治責任,這是打擊梁軍的最佳政治前途。
十幾分鍾會議就結束,梁軍護送眾多洋人去停車場。協議讓想梁軍承擔政治責任的人失望了,協議照顧了各方經濟利益。是平衡條約的簽訂,反而成為反腐敗的武器。
協議上報中央,電訊室傳來中央最新任命,任命梁軍為第三戰區最高民政長官,增補梁軍為國民黨中央候補委員。主管反腐工作。權力與戰區司令長官平級。特別是肅貪委員會的投票在不斷的增長。
群攻變成了捧殺,無數中央委員投票原因簡單,梁軍將留在上海租界的肅貪委員會,等候日本人的收拾,上海淪陷前,全國的貪官汙吏的生殺大權集中在梁軍手中。部級貪官要得到中央的批示,司級官員,梁軍有權撤職查辦。廳局級可以立即槍斃。肅貪委員會是正部級機關。
兩位上海市正副市長,在電訊室接聽到了老上級電話,知道貪官由聯手絞殺變成了聯合捧殺梁軍。長途秘密電話讓兩人冷汗直流,特別是政府主席林森一行中央大員,已經過了蘇州,在來上海的路上,安全負責人是戴笠。林森經過蘇州時,第三戰區的所有中央委員都隨行。林森的任務是來上海任命梁軍升官,順便帶走幾十噸黃金去重慶籌建陪都,他無條件支持梁軍一切工作,他是來要錢的。
得到如此消息,兩位市長擔心梁軍會拿兩人開刀,撤職隻是一聲令下,槍斃坐牢那是看老上級的維護。最大貪官在集體捧殺,兩位上海市正副市長成了棄子。為了不被槍斃,迫於形勢,兩人決定立即捐出一半家產,全是外匯,在政府主席林森正式任命前,向梁軍示弱。
吳市長和副市長當著梁軍的麵,決定捐出家裏的外匯。梁軍隻說了一句國家正需要外匯購買武器,藥品,認捐確定。梁軍派遣親信,親信和正副市長協助家人辦理,把一半公開財產上繳國庫手續。
為親朋好友證明巨額財產來源的大富翁們,都在走廊上等待梁軍的親自終審工作,富翁們都有秩序的排隊。
十二位將校軍官進來就直接插隊,為首的是陸軍中將參謀長,他是來領走軍人軍屬的受審報告。正在終審麵談的富翁主動離開辦公室。
一位中將二位少將留在梁軍辦公室密談,辦公室的工作人員主動回避。三位將軍看著肅貪委員會的投票黑榜,稱梁軍為部長。
溫玉玉快速看完了幾十份財產證明,她說:“三位將軍,這些證明,經得起深入調查的隻有五份,其它的隻要委派兩個大學畢業生就能查出這是假證明,還連累證明人擔保人。”
五份經過溫玉玉通過初查的,三位將軍互相傳閱,軍人在老百姓眼裏的形象是粗糙的,這三位將軍是戰區司令長官張校長從部下挑選出來的軍中文案高手,高級參謀長,性格都不急不躁,是軍中儒將。中將參謀長說:“梁部長,有何高見,請指條明路。”
溫玉玉拿出一大本歸檔的證明材料說:“這六位富翁的財產證明,合情合理,再高明資深的法官,監察官都無從下手。特別是榮老二,張作相的十份證明材料沒一份重樣。張作相證明材料講政治講曆史。榮老二的證明材料講經濟。特別是有份證明,李省長的兒子成了股神,一萬塊本金,七年功夫炒成了千萬富翁。”
榮老二最簡單的證明,親家結親時,榮家贈送的彩禮,彩禮的金額超過沒收的金額。如此財產證明,說明榮家親戚的財產全是當年的巨額彩禮,親家一家的生活費還是當年的彩禮補貼。親家被榮老二打造成了廉潔奉公的中央委員。
榮老二最複雜的證明,李省長的兒子,七年前,在民生銀行證券部開戶,投入本金一萬塊,七年中,成功地抓住了十三次牛市行情,在放大杠杆的情況下,資本金不斷暴增,最近一年,成為股市莊家,暴利獲得資金千萬之巨,兒子為了移民海外,部分資金換成了外匯。
張作相的證明材料,與十多年前的曆史事件聯係,在職的中央委員都是曆史事件參與者,被證明十幾年前就是大富翁,進入國民黨中央反而財富縮水,要想調查被查中央大員的財產來源,要從祖輩查起。
歸檔的財產證明,每份不重樣。一位少將拿出紙筆來抄寫核心內容,溫玉玉笑著說財產證明最完美的樣榜文,已經貼在走廊上,讓眾多富翁們內參。歸檔的證明是富翁們手寫真本,樣榜文是秘書手抄樣本。
三位將軍看完部份歸檔證明材料,中將參謀長說:“從證明材料上看,榮首富,張作相證明的中央大員都是誤抓,抓錯人了,得罪了中央大員,參與抓捕的人這是要上門道歉。”溫玉玉說:“上門道歉還是小事,抓捕人員還要在黨報上認錯,消除社會影響,上海證券交易所門口的大字報都上了貪官排行榜。主要負責抓捕人員都是應屆畢業生,道歉聲明是社會人生的一段經曆。大多數中央委員選擇的是登報。”
三位儒將看過五份通過的財產證明材料,材料隻能證明財產的合理性。榮老二,張作相的證明材料,反腐變成了反轉。溫玉玉說軍人家屬沒有受損失,證明材料要上繳軍事委員會留檔,那一天,委員長新賬舊賬一起算,一代名將就冤死,重新再寫。先看別人寫的,再虛構事實,這種假證明不能心急。
為了讓三位將軍明白,不合格財產證明,其中的書寫錯誤,溫玉玉下令讓辦公室外法律係畢業生來辦公室參加轉正公務員麵試。
一位相貌平平,戴著深度近視眼鏡的女性畢業生,被機要秘書從崗位上喊進來。溫玉玉問清楚女生的畢業學校,年齡,專業,現在負責的工作。
溫玉玉說:“這裏二十幾份財產證明材料,隻有一份證明是假的,你分析真偽,落實偵察方向,你挑。運氣好,挑中真的,麵試結束,直接轉正。”女畢業生麵對資料背麵順手抽一張,嘴裏高興的自言自語說:“直接轉正。”可愛的樣子,讓三位將軍都覺得好笑。
女畢業生仔細觀看內容之後說:“手氣真差,唯一一張假的讓我抽中。”此話說出,竟然讓書寫證明材料的三位將軍額頭冒汗,這可是大家的心血,沒一份是通過梁軍的初審,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就看出破綻。
溫玉玉說:“你就分析立案要點,分析得好,我舉薦你去南京高等法院工作。”女畢業生高興的說:“謝謝梁部長給我機會。”女畢業生整理一下思路,根據材料文字,把她在學校裏學習的知識,展開立案調查。
女畢業生的調查程序過程,能夠證明出材料構成了幾項重罪,偽證罪,貪汙罪,巨額財產來曆不明罪,毀滅證據罪。一個剛從學校畢業的法律係實習生,有條有理的分析,分析結果讓書寫這張證明的一位少將參謀長汗流浹背,假證明反而害了當事人,三位將軍明白,材料證明和書寫軍事報告是兩碼事。
女畢業生分析完畢,溫玉玉作出滿意的態度,要她寫下自己的名字,畢業學校,實習部門。溫玉玉將向最高法院寫推薦信,正式編製公務員。女畢業生高興萬分書寫簡曆,萬分高興離開辦公室,不忘關上門。
溫玉玉在國民黨政府工作十幾年,猜測這次大規模反腐敗,誘捕總計超過三百位軍方背景人士。案卷都在她手中,中將參謀長隻帶來二十七份證明材料書,二十三位中央軍體係,四位雜牌軍體係。財產證明材料是要上交軍事委員會二次審核。實際是針對四位雜牌軍將領,防共,防吳峰舊部。
溫玉玉從這兩條思路分析,二十七位材料中,其中一位北方雜牌軍的副軍長經曆讓她斷定,蔣政權以反腐敗的借口,要對這位將軍動手,原因簡單,吳峰在英租界對抗大批武裝特務,蔣政權最怕淞滬戰場參戰部隊中有吳峰的友軍,另三位雜牌軍均是南方各省的師軍長,與吳峰沒有交集。
北方雜牌軍的副軍長叫劉振山中將,屬於西北軍體係,馮玉祥的部下,七年前,劉振山旅長和吳峰司令是友軍,共同在中原地區打擊過中央軍。劉振山家屬抄沒資產案值三百萬左右,外匯隻有一萬美元,家裏沒有一個辦到出國簽證,典型的盲目出國家庭,外匯沒地方換,出國盲目在賭運氣。
中將參謀長掏出一包女士香煙,打開,為梁軍點燃一根,香煙盒就丟在桌麵上,他小聲說:“張校長知道你會幫抗戰軍人脫身,我們都是粗人,寫不出好一點的證明材料,請梁部長提示,改寫一個扭轉局勢,隻要一個被證實誤抓就行。”溫玉玉笑著說:“好,中央軍係統,委員長太熟悉,假的真不了,雜牌軍最好。”
中將參謀長從證明材料中點出四位雜牌軍將領材料說:“隨便那位,這四位將軍,部隊在淞滬前線,損失兵力超過一半以上,英雄不能流淚。”看來三位儒將並沒有看出蔣政權的醉翁之意,戰場上的同仇敵愾,心思不往邪想。
溫玉玉叼著香煙,把四份財產證明材料,合在一起打亂,又打開,看似混亂,實際有心。她從中抽到劉振山中將的那份說:“就這份,劉振山副軍長,有親信來沒。”一位少將說:“雜牌軍將領都派親信來了,隨時改證明,我去叫。”
溫玉玉說:“好的證明,從政治,軍事,經濟最好寫,軍人是打仗的,打仗打贏了就有繳獲,繳獲不上繳,以繳匪最有借口。時間,地點,人物,都要說明。”中將參謀長似乎茅塞頓開說:“高,實在是高,沒收土匪的財產,剿匪軍隊從沒上交過。所有的證明,沒一個是剿匪所得。”在座的二位將軍不約而同的相視而笑,不過關的證明,將軍們個個都剿過匪。
出門的少將,帶進來一位中校副官劉振國。進門之後,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劉振國報到。”溫玉玉說:“劉振山副軍長是你的?”劉振國說:“副軍長是我堂哥,我跟隨副軍長十三年。”溫玉玉說:“中原大戰,劉振山當時的職務,你的職務,部隊駐紮什麽地點。”
劉振國說:“當年,副軍長是旅長,我是警衛連長,部隊駐紮鄭州。”溫玉玉邊寫邊說:“一九三零年中原大戰,劉振山還是旅長,駐紮鄭州,九月六日,你接到線報,帶領警衛排抄了一家旅社,從旅社的懷疑對象房間裏,搜出四百萬大洋。劉旅長當時以為是敵軍的財產。加上部隊缺餉,挪為己用。後查明實據,資金是反蔣救國軍吳峰部的部分軍費。劉旅長害怕內耗,據為己用,從不上報。劉將軍為了封口,每個月多給你一百塊軍餉,警衛排的兄弟都有封賞。”
中將參謀長舉起大拇指說:“高,簡單一個虛假故事,死無對證,劉副軍長是五年前加入南京政府,政府不可能把七年前的繳獲充公。”李少將說:“雜牌軍將領就以繳獲為內容,中央軍將領還是要編過好的理由繳獲。”中將參謀長說:“李將軍你負責電話聯係本人,最後還是請梁部長審查,審查不合格又要重來。”
中將參謀長一聲令下,李將軍走到機要秘書辦公桌前對外聯係,打通外線電話,直奔主題,以前在那裏剿過匪。中將參謀長和王將軍分坐秘書辦公桌前,邊看邊抄寫。
溫玉玉飛快的在原證明書背麵書寫,一根煙功夫,她寫完說:“劉中校,你重抄一份。證明人多寫幾個活著的警衛連的。”溫玉玉把座位讓給劉振國,劉振國馬上按梁軍寫的材料抄寫。這時,三位將軍各忙各的,李將軍邊接電話邊抄寫,中將參謀長和王將軍各抄各的,眼神時刻有餘光。
溫玉玉覺得示警時機不成熟,她走出辦公室,從排隊的富翁手中,拿進來幾份證明材料,命令機要秘書,取出辦公室保險櫃的財物和預審材料,準備上繳給軍方代表中將參謀長。溫玉玉的辦公室又忙亂起來。
劉振國書寫完證明材料,他起身離座,材料遞給忙亂中的溫玉玉,溫玉玉暫停手上工作。溫玉玉仔細閱讀,文章抄寫工整,毫無破綻。
溫玉玉掃視室內,機要秘書已經和中將參謀長交接沒收的財物和預審材料,基本上背對著。王將軍正在書寫證明一份,原假證明就燒毀,李將軍打著外線電話,聽著,抄寫。劉振國背對著三位將軍的方向站立,他的眼睛盯著材料。
溫玉玉看清辦公室的人,沒人注意她這裏,她飛快的在作廢的證明材料紙上寫下:蔣借反腐之名,欲加害劉將軍全家,如有特務跟蹤,財產速往民生銀行分行,找行長兌換外匯。風險解除,吳峰會派人代辦劉將軍家屬出國手續。劉振國對飛快的批示驚訝萬分。
溫玉玉打開抽屜,抽屜裏有榮老二留下的三張名片。每張名片後麵都是七個字:一切照辦,榮老二。劉振國精神處於驚恐之中,名片被溫玉玉塞進他的軍裝口袋。
溫玉玉掃視辦公室各人,這一分鍾內,還是各幹各的,沒有人的眼光留意這邊。溫玉玉燒毀書寫內容,劉振國的證明材料上簽字蓋章後說:“劉中校,劉副軍長的財產證明材料,可以交給戰區司令部上交中央,你可以走了。”劉振國說:“謝謝,梁部長。”溫玉玉說:“你把我的幾位秘書叫進來。”溫玉玉開始她的文案工作。
劉振國行了一個軍禮,拿起簽字蓋章的六份通過的材料,先送給王將軍,王將軍看都不看,就蓋上戰區司令部的公章和簽名。歸檔之後,頭都不抬說:“通過審查的,可以歸隊。”劉振國行了一個軍禮,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辦公室。叫喊部長秘書。
走廊裏的軍人都是臨時認識的,也有認識的,雜牌軍的親信副官都來了。劉振國報出五位通過的名字,來的三位副官高興的準備歸隊。大家聊上幾句,事情順利,所有副官也就不著急,還幫忙維持秩序。
劉振國借口軍務繁忙,合情合理和三位副官先走一步歸隊,走廊上的人太多了。
此刻,劉振國心情緊繃,從軍十幾年,知道政治鬥爭風險。思考對策,唯一理順的思路是梁軍原來是北伐女將,官複原職,是新上任高官,為何幫助堂兄,要確定家族是否安全,唯一的檢驗方法就是是否有國民黨特務跟蹤。
劉振國大步流星走出市財政局大院,副官們就各自歸隊。在人山人海中找到堂兄一家人和自己的妻兒。事情順利讓一家人放心。堂嫂帶了一個班的便衣官兵,分乘四輛軍車。小車隊從停車場駛出,很快,劉振國就發現有四輛轎車跟蹤。劉振國心情緊張,有手槍上膛的準備,他故意讓司機表弟有計劃按他的指定路線行駛,尾隨的轎車一直跟蹤。
堂嫂和侄兒侄女坐在後座,改變回家路線讓堂嫂疑惑,表弟說有特務跟蹤,從財政局跟起。劉振國說出了車輛改變行車路線的原因。堂嫂驚訝的說:“吳峰在英租界對抗政府特務,蔣一定以為振山與吳峰有聯係,借故謀害振山成立,沒想到北伐女將梁軍和吳峰有交集。不對,梁軍跟馮副主席有交集,馮副主席一家人是溫寶寶放過的,馮夫人派人通知時,我家在法國領事館被捕的。”
劉振國說:“嫂子,梁部長給我一張名片,要你把家產換成美元,吳峰會派親信為您辦好出國的手續。”堂嫂接過名片說:“是中國首富的名片,有十克黃金,金麵紙底,特製而成。中國首富為我家換匯,現在天下大亂,出國為先,我沒想到是吳峰的勢力在救我們全家,特務盯上了,稍有不慎,全家滅門。”劉振國說:“我們被特務盯上了,回軍營嗎?”
堂嫂說:“去民生銀行分行營業部,大人會被特務盯上,讓小虎子帶著蓮蓮去換匯,出國才是上策,家人出國了,振山就沒顧忌,又不是沒打過內戰。”劉振國說:“打內戰,誰怕誰。”
蓮蓮是個五歲的小女孩,打扮得象公主一般可愛,她見媽媽把一卷銀行存單,印章放入她背的小零食背包裏,堂嫂說:“聰明的小寶貝,等一下,小虎哥帶你去買好多,你愛吃的零食,這個東西讓小虎哥交給大人。”蓮蓮說:“我要買好多吃的。”大她三歲的兒子也要零食,孩子吵鬧,精明的堂嫂開始布置任務。
小車隊行駛到一家民生銀行分行營業部附近街道,司機懂得堂嫂命令,車隊遠離營業部。劉夫人詢問兒女喜歡吃什麽,蓮蓮看見了路邊小攤上的。二十餘位男女老少紛紛下車碰頭,十二人的警衛班四處警衛。
警衛班年齡最小的衛士,十三四歲的青少年小虎子被劉振國叫上軍用吉普車交待任務,小虎子跟隨劉副軍長已有兩年,見過世麵和風險,接受任務。小虎子藏好名片,他隨意的走到小女主人身邊,手牽著蓮蓮,等著做出來,第一支讓她哥哥吃了。
堂嫂交待家人各自購物,離開時交待女兒蓮蓮跟小虎哥在這裏玩。二十餘人,大人小孩,警衛,很快就各自有地方逛,跟蹤的特務馬上分成幾撥,劉振國的家人聽從丈夫命令,先回軍營報信,密調一個連來。劉振國家人乘車離開,吸引了一輛車輛跟蹤。
唯一沒派人盯梢的是十三四歲少年和五歲的小女孩在等。小虎子機智的看著,熟悉的主人家屬吸引所有特務的跟蹤,沒有特務注意兩人,等警報解除,他付賬,抱起蓮蓮就穿過馬路,跑進民生銀行分行。
民生銀行大堂經理和保衛,立即注意到跑進銀行的兩個小孩子,小女孩穿著鮮豔,一定是富貴人家小姐,少年一身勤務兵裝束,標準的軍人武裝。大堂經理說:“小朋友,這是銀行,不準帶槍進來。”大堂裏的金融衛隊展開包圍態勢。小虎子把佩槍交給大堂經理說:“我要見你們行長,我要存錢。”
銀行武裝衛士接過手槍就知道是真家夥,向大家示意是真的,眼睛緊盯一大一小孩子,大堂經理沒有猶豫,馬上領大小孩子走進分行樓上的辦公室。這是短暫的交流,沒有多少人留意,看到整個過程的儲戶不多,營業一切正常。
分行行長在三樓辦公,大堂經理把手槍上交,說明客人意思。行長說:“你是哪家孩子,來存多少錢。”說完連自己都覺得好笑。小虎子說:“蓮蓮,把你媽媽給你的東西拿出來,給爺爺。”小虎子摸出中國首富的金紙名片,分行行長見到名片,知道事情保密性。他示意辦公室的二位同事都回避,同事們都知趣的各忙各的。蓮蓮把母親塞入她的小挎包裏的各大銀行存單,印章都拿出來說:“爺爺,媽媽要換美元。”
大額巨額匯票由兩個大小孩子來辦理,證明家人處於一種不能來辦理的狀態,分行行長說:“小朋友,等一下,我打電話落實。”分行行長打電話給董事長,榮老二家裏正在召開記者招待會,榮老二得到過程通報,回答讓分行行長放心,為儲戶保密是董事長的鄭重交待。
分行行長把手槍還給小虎子,他知道眼前一大一小受到家長的叮囑,根本不懂換匯手續,匯票,印章是真實的。持有董事長簽字名片是董事長的信譽保證。董事長的話證明小顧客是貴客。他詢問兌換外匯,那名片就煉成黃金,需要什麽黃金首飾。
分行行長把一大一小兩位小孩子,帶進金器製作間。製造老師傅一看名片就是真的,他接過名片,用小爐火燒掉紙張,金片放入瓷碗,在高壓火槍下燒烤,老師傅說真金不怕火煉。老師傅一點頭,分行行長交代女秘書招待好小貴客。他親自去樓下營業廳辦理換匯手續。
劉夫人攜帶的存款單,都是北方銀行的黃金,大洋匯票自帶,是和民生銀行合作多年的銀行。小孩子交來的各大銀行匯票,由跑跨行業務員辦理資金進賬手續,這需要一個工作日,換匯需要一個工作日。二個工作日的換匯進賬手續,讓分行行長特事特辦,兌換成了一張民生銀行承兌的美元匯票。
分行行長辦完進賬,換匯,承兌匯票手續,各種銀行憑證回單和印章一起放進一個信封。
走進金器製作間,一大一小孩子正瞪著大眼睛,看著金片變成了金豆,金豆被拉成了金絲,一隻小老虎就快打成。老師傅完工,冷卻後用紅繩穿過小金環,掛在小女孩脖子上。小女孩連說謝謝。
分行行長帶著兩位孩子回到辦公室,他把信封塞進了蓮蓮的零食小背包說:“交給媽媽,小女孩,名片已經變成了小金虎。小男孩,你完成了任務。”小虎子向分行行長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感謝行長爺爺幫忙,手牽著小姐,高興的離開銀行大樓。
分行行長留了一個心眼,樓上眺望跟蹤,他看著少年手牽著小女孩在遠離營業廳的地方,乘坐上了軍用吉普車。不一會兒,大人,護衛來了,乘坐三輛軍用吉普離開街道,再仔細觀察,跟蹤車輛正在尾隨。分行行長明白為何由小衛士和小女孩來完成換匯,不由佩服小衛士,是世界上最機警的少年,完成了不見得大人才能完成的隱蔽任務。
堂嫂接過女兒蓮蓮小挎包裏的民生銀行專用信封裏的各種票據回單,驚喜萬分。全家人來上海一個多月,換匯,辦理出國手續,每日熟人找盡,國門還沒出,外匯沒換多少。這一刻,家族所有財產兌換成了美元,換匯匯率還是最便宜的銀行間的拆借匯率,比已經兌換的還便宜,出國希望近在咫尺。
小車隊駛往劉振山部路上與大車隊匯合,一起駛入軍部軍營,尾隨的特務車輛消失。
劉振國向堂兄匯報經過,劉振山要求部下保密,不可再傳,知情的司機也是親信,劉振山封賞親信,親信懂得保密。
劉振山夫妻密談,梁軍,中國首富,吳峰之間關係複雜,是無法聯係在一起的三個社會的人。劉夫人在財政局門口,從貪官家屬們打聽到的確實消息是。梁軍昨天以科員身份辭職不幹。剛到上海,由宋子文推薦,孔祥熙重新啟用,清流派力挺。梁軍十年前就是國民黨中央委員,國民政府秘書長,北伐女將軍。得罪了許多貪官,貪官們聯手把她從副部長位置,搞到了科員。本來中央政府想從中國暴漲的股市裏向資本家收取股市暴利稅。在中國首富,亞裔女首富小露絲,等財閥力捧下,梁軍順利的由征收暴利稅變成了工業搬遷。中國政府,中央軍委,一高興,全力支持,給了殺無赦的密令,調了一個整編師。
大家都以為梁軍對大資本家下手,梁軍重掌大權,第一個親自逮捕的是陳立夫夫人,大家以為是立威,陳夫人是涉嫌暴利稅。哪知道,梁軍的大部分人馬拿出國人員開刀,幾千人的誘捕團隊,張校長的一家人被抓進了財政局都被當場釋放,沒留案底。在各國領事館門口,國家級家屬被誘捕,被行動隊總隊長當場釋放。其中包括政府主席林森家人。
梁軍用凍結的錢,投入股市,獲得暴利,兩家國家級金融機構誕生,國家主席投桃報李,二選一。重慶銀行,肅貪委員會。中央政府正式提名梁軍為部長,中央委員。落網的家屬們都在傳聞,梁軍力捧她重掌大權的,而響應工業撤遷的大資本家的賬。有些大資本家想為親戚擔保,梁軍連門的不讓進,沒空搭理他們。梁軍與大資本家們都無深交,和亞裔女首富小露絲是多年閨蜜,有特務綁架梁軍家人,是亞裔女首富的人馬營救出國。
榮老二,吳峰,梁軍,並無交集。吳峰不可能調動亞裔女首富為他幫忙。
劉振山告訴妻子,他當年和吳峰並肩反蔣戰鬥過,共同打擊過中央軍。兩人一次喝酒時,談論過軍費問題,吳峰講述過他嶽父家的家史,嶽父家最有名的兒子就是打遍世界無敵手世界級中國股神眼鏡小霸王李家泗。滅門那天,嶽父家的全體保鏢,拚命也要保全的小神童。當年蔣政權出五百萬大洋買李家泗的消息,吳峰出五百萬美元請他保護尋找小舅子李家泗,長相特點是戴六百度的高度近視眼鏡的小帥哥。中央專門設立1314部隊專門抓捕李家泗,吳峰專門成立了1818部隊保護李家泗。兩支部隊交戰無數次,是北方最慘烈的間諜部隊。
現在中國頭號通緝犯李家泗,今年二十四五歲,成年人了,要報仇了。現在英租界城市之戰實際上是錢權之戰。據傳,李家財富全是外匯,李家泗花了一億多美元請無錫地區的日本突擊隊,日本空軍助戰,武裝劫獄,成功救出吳峰和親信部下。今天整個北方雜牌軍都接到吳峰的密電,滅蔣抗日,吳峰提供一億美元軍費,原反蔣救國軍舊部紛紛響應,特別是關押在北方各省監獄的舊部,都被神秘武裝劫獄出獄,戰俘都有五六萬,整個北方亂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今天上午,日本空軍炸毀了南京侍從室部分特工,蔣僥幸躲過一劫。下午,吳峰部特務在南京武裝襲擊官邸,擊斃不少警衛。第一輪襲擊是反蔣救國軍發動的,重創警衛部隊,第二輪襲擊在一刻鍾後反擊,是潛伏南京的日本特攻隊,幾乎全殲了警衛部隊。軍事委員會都在傳吳峰的南京特工如果和日本特務聯手。日本特務的戰鬥力比吳峰特務厲害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