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敏和胡桂香一起趕往海關港口。胡桂香是躺在車後座,她是胸前一身傷,背後無傷。柳思敏保持一份警惕,不和中國級別最高的女特務聊天。胡桂香想聊天,柳思敏裝著打瞌睡。
車隊駛入港口碼頭,等待退票的洋人不少,中國人反而稀少。胡桂香在路邊下車,是約好的地點,她說:“我等會帶人去船務公司總部。”柳思敏答應一聲,司機駕駛轎車駛入船務公司總部大樓。
柳思敏走下轎車,港口碼頭隻剩下二艘萬噸郵輪,郵輪上燈光照耀,人影眾多。包成功走出大樓迎接,他接到了電話,柳市長一家人早就上船。肅貪委員會的人進進出出,讓許多去歐洲的乘客提心吊膽,同在一艘船上。還好肅貪委員會的留學生沒有國際執法權,這是外國勢力。但有一條肯定,出國的貪官再也回不了國,回國即逮捕,貪官在海外的資產,肯定在肅貪委員會出國人員的調查中。國際海關需要出國人員申報個人攜帶財產,肅貪委員會留學人員,已經通過正常渠道,打印了一份涉案貪官名單攜帶出國的財產表格。
包成功有權查看,裏麵沒有柳人傑的名單。涉案貪官的出國財產總計金額在一億英鎊左右,涉及三四百個官員。據傳肅貪委員會正在與中央溝通,想通過外交部引渡。第一艘輪船是提前走的,裏麵有大人物家屬。
胡桂香帶隊過來,她身邊聚集不少中國籍男女老少,柳思敏清點人數有二十六人,柳思敏說:“不是隻有十九人。”胡桂香說:“七個是來送人的。”
二路人馬合在一起走進辦公大樓。
柳思敏的工作是先處理胡桂香,再召開船務公司臨時碰頭會議,最後和父親告別。
包成功通知部下通知高層開會。
柳思敏把胡桂香帶來的人介紹給包成功辦理。包成功說坐免費的船票簡單,護照最重要。走進總經理辦公室,包成功檢查十九人的出國簽證,讓包成功當場撕毀七份,他說使用假護照假簽證出國,會當場抓捕入獄判刑,簽證審查是出入境海關最嚴格的審查。胡桂香說他們七個必須出國。包成功保留假簽證上的相片,一起走進審證室。
審證室有各種鋼印,包成功在助手的幫助下親自動手,一張船員證先貼上相片,相片上打上船務公司鋼印。助手拿來一堆船員表格,填寫資料的隻有七份,持假簽證的必須需要填寫資料。包成功說要走正常的工作渠道,一次偶然混出國,歐美移民局查得非常嚴,這種工作證,有效期隻有半年。半年內,包成功有信心建立廣泛的國際營運分公司。海員工作證,可以去許多國家,隻要有分公司存在。延期工作證隻要到移民國分公司留檔蓋章,延長逗留期,或者經過移民國的駐華大使館的辦理工作簽證,分公司可以開據證明。
十九人中,九人去美國,十位去歐洲。假簽證持有者都說歐洲和美國有熟人,到達目的地就好辦。包成功詢問要不要在船上安排工作。胡桂香說沒必要,他們隻需要安排床位出國,他們不缺錢。李家泗的關係戶全是軍政要員,十九人的親人與軍隊不沾邊。
十九位出國人員讓包成功的親信,帶領著去船員室,換上陳舊的船員服,都被安排在船員臥室倉,隻有那裏可以調出船位,船員工作分三班倒,隻是讓船長調整二三位船員工作作息時間。胡桂香要送他們上船才安心。十九位男女老少中有許美玲的同學,她有簽證,她在人群中並不起眼,女性占了八位。送人隊伍中,柳思敏認識一位自費留學生的父親。
這時,國際船務公司的高層,全部召來開會。柳思敏和包成功走進會議室,柳思敏看見高層,洋人居多,中國人麵孔熟悉,他就是柳思敏和趙敏兒一起閑聊時,認識的趙家資深賬房。柳思敏以董事長蘇倩倩的名義,宣布老板再次注資,國際航運公司將向各國采購十艘萬噸級郵輪,越快越好。話音剛落,掌聲一遍。在場的洋人開酒慶祝。
包成功要求一位開會的負責海關事務的洋人,護送柳思敏過海關登船為家人送行。洋人高興的領著帶來好消息的尊貴夫人和十九位出國隊伍同行。送行的人全擋在海關外。一起走進戒備森嚴的海關碼頭。
英國官兵和海關人員正在檢查證件和船票,有位亞洲男人正受到英國士兵的毆打,他使用假簽證。使用假船票的被驅趕出去。場麵讓持假簽證的慶幸,海員裝和海員證,讓人輕鬆檢查過海關。柳思敏沒有護照和船票,洋人主管經過簡單溝通,一位洋妞海關人員陪同柳思敏一起上船下船,隻到柳思敏出海關。
進入海關碼頭,十九位男女老少分成二路,一路去英國郵船,一路去美國的郵輪,領路的是中國船員,包成功安排的。登上去美國的郵輪時,都被海員檢查船票。柳思敏跟著洋妞,一路順風的去高級海員豪華船倉。
郵輪最大的包廂裏,坐滿了柳人傑的親朋好友。親人見麵,柳思敏逐個問好。母親告訴她,梁軍派人在海關碼頭外密捕了九位貪官。乘坐三艘郵輪的涉案人員都被嚇得要死。二億多美元流出中國,中國外交部準備引渡涉案人員。朋友說估計倒黴的九位同僚,追錢不到,慘遭槍斃,梁軍是無孔不入的角色。
柳思敏最喜歡的弟弟,說她真笨,梁軍設了一個圈套,讓姐夫哥出錢送肅貪委員會的人出國留學。以後涉案人員的家屬有國不能回。此話說出,反應快的朋友說整個中華民國沒有幾個人是梁軍的對手,就算沒有這批留學人員,肅貪委員會的照樣布控,隻是九位同僚連簽證都辦好,一家人高興出國,變成了犧牲一個,幸福全家人。
柳人傑看見女兒的臉色大變,他說柳家人都沒事,爸爸媽媽先去美國,少武會安排她的一切。這時,傳來啟航前的鳴笛聲,在門口等待的洋妞進來說提前開船了,日本人同意放行。包廂裏的人都興奮的叫喊,終於去美國了,梁軍鞭長莫及,整艘郵輪都有這樣零星的叫喊聲。
柳思敏揮手離開親人,父母親一直送到登船口。柳人傑說:“敏敏保重。”柳思敏說了一聲一路順風,她頭也不回走下船,腳踩碼頭時,碼頭人員開始收登船樓梯。這一刻,柳思敏回頭看見父母親站在甲板上揮手,母親眼睛裏泛著淚花。柳思敏揮手一下,毫不遲疑的跟著洋妞的步伐離開碼頭。
父親柳人傑是杭州市最大的貪官一點不假。原來的思想是父母養育之恩大於天。父愛母愛是偉大的,她無權指責父親。她認識了梁軍,一位偉大的女性革命者,為了國家的法律,正遭受貪汙勢力的預謀滅殺。她認識了薛小玲,願意為李家泗夢想中的政權更替大業犧牲一切的東方女性。李氏家族財富是自己賺取的,特別是收割全世界股民賺的。薛小玲作為李氏家族大姐,她放棄所有財富,放棄各國的邀請入籍,她沒有偉大的理想,卻有一顆母愛之心,扶養一千萬在中日戰爭的孤兒,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母愛。
薛小玲告訴她內幕,李家泗為美英法等國當操盤手,賺的錢不能直接流入中國,這是不平等條約,隻能在海外置業。還要派遣親信去各國套現匯回祖國,為政權更替大業打好經濟基礎。魯瑛的人民銀行,高小琪的黑手銀行,曹玉蘭的地下金庫。三大金庫把準備流出中國境內的黃金白銀,留在了中國境內。這時,柳思敏的思想受到影響,有了質的飛躍。
母親等親朋好友大罵為國為民的肅貪委員會,讓她突然覺得看不起這群親人在中華民族生死存亡之際,攜帶搜刮民脂民膏的財富,逃出國享受美好生活的貪官家庭。親弟弟的話,讓她傷心,太熟悉的弟弟,變成了一個利己主義者。柳家在李家泗眼裏就是一個腐敗家庭,國難當頭中的叛逃者。柳思敏決定從這一刻起脫離封建,腐敗,叛逃的家庭,她決定全心全意成為革命者,為丈夫的遠大理想,政權更替大業奉獻一切,成為偉大的中國女性。
柳思敏走出海關,接應的丫頭兵讓她神氣十足準備回家。
有人在碼頭上的人流中喊大嫂,大嫂,是丫頭兵打斷了柳思敏的激烈思想,有熟人喊她。柳思敏順聲望去,喊她的是憲兵司令穀正倫。韓少武是他的老大,柳思敏自然是他的大嫂。穀正倫等人過來,邀請她去海關酒店喝杯茶。
柳思敏走進海關酒店,果然是標準的豪華酒店。在咖啡廳包廂,遇到了穀正綱的姨太太,她說:“親家母,你怎麽沒出國,機票,船票應該是小事。”柳思敏說:“我要等留學生到齊,才出發。”姨太太說:“正綱要來上海和老大密談,他不來送別,我也不好帶孩子出國。”穀正倫說:“穀家不著急出國,急著賺錢。”
柳思敏說:“我不會做生意,利用職務之便,收點禮物還是可以的。”姨太太哈哈大笑。穀正倫言歸正傳,穀家三兄弟合夥買了一百萬大洋債券。老大b銀行真的上市了,美國公眾的認購價是十五美元,一百萬債劵可換成五十萬股股票。按十五塊發行價,值七百五十萬美元。折算大洋一千五百萬大洋,投資翻了十五倍。蔣,宋,孔三大家族,現在一直打電話找老大,找人不到,有幾千老婆的男人就是好。中央打電話找到了他,憲兵司令部派武裝,由肅貪委員會,財政部,三大機關,突襲檢查黑手銀行。曝光了不少債券持有者。中央再打電話問他認購了多少股票。
柳思敏說親家,你準備上繳國家多少股票。姨太太說:“這是穀家三兄弟合夥買的股票,是我兒子入贅韓家的彩禮。一股都不上繳。”穀正倫說:“穀家認購一百萬債券是公開的事,老大肯定有辦法。”
柳思敏說:“據我所知,老公正為這事對多位級別比你還高的中央大員宣布,換成股票的,不可能公開持股人。魯瑛名下發行的債券,在發行時就沒公開持有人。”穀正倫說:“調查黑手銀行債券發行的是我的親信,他說債券持有者,陳立夫有一百萬,穀家三兄弟一百萬。債券在我手上,沒換成股票。我跟中央撒了個謊,一百萬債券是我們三兄弟借錢買的,四十萬債務還給了債券,正綱的嶽父在去美國的船上,我說他拿走了三十萬債券。財政部要高價收購三十萬債券。”
柳思敏笑著說:“一百萬債券估計全被穀正綱的嶽父全帶到了船上,你說的三十萬債券是為了穀家三兄弟的前途著想。”穀正倫說:“吃完晚飯,就上船了。晚上十點四十五,行動開始,謊話沒過腦子。”柳思敏說:“我老公很聰明,他會想辦法圓謊,老公打仗是不行,搞經濟是把好手。不會讓你的三十萬債券,十五b銀行原始股上繳國庫。”
穀正倫說謝謝大嫂,姨太太說謝謝親家母。韓少武是大家都找不到的公子哥。柳思敏說她回家會讓老公打電話,穀正倫留下海關酒店的號碼,他三餐時間都在食堂,工作時間在憲兵司令部。
柳思敏高興的回家,心想憲兵司令,在李家泗公開的地盤沒有穩定前,是能利用的保護傘之一。贈送海關大樓,名為國際船務公司的重組,實際上是收買,看得出已經收賣成功b銀行上市再度收賣,到手的財富拱手送給政府,心有不甘,心態明顯,這是投資收益。
柳思敏在回家路上,看見一排排車隊駛往華界,知道一場隱蔽的軍事大運輸形成,今晚是否順利完成任務,柳思敏心想壓力全在杜小娥身上。
杜小娥本以為自己的當機立斷是妙招,順利的運送藥品去鹽城是她改頭換麵的首功。她主動跟鹽城行署主任魯瑛通電話。魯瑛說能把五省軍事要地淮北行署給她,才能肯定在她之上,這是心照不宣的暗示。魯瑛通報鹽城局勢穩定,數萬新兵在訓練,隻要穩定時間越長,軍隊必成氣候。
讓杜小娥更加吃驚的是,李家泗察覺到最佳時間窗口,馬上展開大規模的運輸行動。劉雲龍匯報命令,這是一場國民黨戰區的統一行動,沒有提前計劃,隻有隨機行動。
第一批來的大量官兵是戰區司令部的警衛團,帶隊的是杜小娥見過一麵的中將參謀長,他負責整條運輸線的安全。隨車武裝護送是一個加強團。經過簡單的協商,杜小娥的協助任務是委派三個連就可以。車隊前放一個連,車隊中間放一個連,車隊押尾放一個連。三個連是護送機動部隊。戰區司令部會在沿途分派小部隊為車隊保駕護航。
計劃剛協商決定,一支五十輛的高級無牌轎車的車隊趕來,為首的說是韓少武的嶽父,是去當縣長的。豪華車隊陣營,讓中將高參隻說華人首富真有錢。五十輛高級轎車,基本上是每輛車兩三位,後排空閑,為首的要求護送傷員。中將參謀長大喜過望。
杜小娥命令下達,車庫待命的部隊,車庫開出四輛軍車,滿載一個連的實彈荷槍的官兵。車隊排在道路最前麵,隨時準備出發。轎車車隊能有資格坐上的都是受傷軍官和重傷員。這時,從機場方向又過來兩輛裝滿醫療物品的武裝護送,形成第一梯隊。
轎車車隊還在裝運傷員,準備出發,一大批卡車車隊駛入軍控道路。帶隊的是趙勁鬆,是一群生意人和跟班。這批人大約三千多人,分乘六十輛卡車。杜小娥和趙勁鬆互相不認識,趙勁鬆說明關係,杜小娥同意趙勁鬆的團隊隨車行動。這三千多人隨車行動,去時負責押送物資安全,返回就由押車人員在蘇南各地搶運糧油物資。這六十輛空車開始大規模裝運傷員。
高小傑的大車隊趕到時,這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車隊。協商更簡單,高小傑交待手下和趙勁鬆的人,駕駛室三個人,司機一個,趙勁鬆的人一個,警衛團的武裝護兵一個。趙勁鬆的企業有數萬人在為他工作,黑手銀行有二萬多人工作,誰都不缺司機。
簡單溝通,臨停上人,第一波大車隊是汽油車隊,易燃易爆品,全是軍方護送。當杜小娥知道護送的是三十萬桶汽油時,立即明白為搶運,今晚是最佳時間窗口。天空上的飛機那是往返不停,日特的主力全在飛機上的乘客安全。
高小傑和中將參謀長協商動員多少輛空車,軍醫院院長最有發言權,高小傑一個電話確定卡車數量。
道路非常寬敞,少數傷員們都坐上空車,不時和臨停的車隊混成一隊。六十輛空車很快載滿,數萬傷員在軍營路口邊等待空車。滿載貨物的車輛還是一眼望不到頭,車燈那是一條長龍。貨車車隊中,時不時有空車進入路口停車裝滿傷員,這種狀態讓傷員和醫護人員著急。
貨運車隊全部通過,空車一輛接一輛,來搶運傷員。傷員中,昨天,今天兩日的重傷員不在搶運之列,總部醫院的六個集團軍軍醫護士這次全部運送過江,隻保留軍醫署的直屬醫療隊,總部醫院的傷員,護士醫生撤離,各集團軍將撤消部分戰地醫院,人員傷員又入駐總部醫院,隻有這裏有常備機動車一百多輛,撤離快速。
中將參謀長是總指揮,高小傑,趙勁鬆是副指揮,杜小娥把三個連派出去,預計內的醫療物品全部送走,她就回營休息。她知道,五十架飛機的空運物資,是前十架是書籍和醫療物品混裝,接著的二十架,全是醫療物品,最後二十架全是書籍。夜間如此之大的搶運場麵,使杜小娥和親信感慨,政權更替大業必成,韓少武的私人車隊比中華民國軍事委員會的軍車還多,這是資本的力量。
林英傑是第一支小車隊的帶隊長官,一個排護送進口藥品設備無驚無險,到達江陰口岸時,海軍聯絡官通報,對岸能遇到接應部隊,接應長官是劉虎子旅長,今晚已經由小運輸變成了搶運。
林英傑的小車隊過江,看到江北沿路的接應兵站燈光如晝,許多搬運工在休息。車隊經過接應兵站,繼續行駛,當黑暗中看見一長串的車隊,會車時,車隊都臨停。林英傑看見劉虎子,兩人一握手,劉虎子下令林英傑率隊返回,總部的軍力太少。
林英傑完成第一支小車隊的物資交接,護送部隊棄車,所有人改乘大車隊的空車。林英傑把進口藥品的機場海關物資清單交給劉虎子。劉虎子交待部下等貨物到齊,一起交給集團軍總部醫院,留守一個營的官兵護送醫療設備藥品進入鹽城,這裏是魯瑛的地盤,新兵訓練營地眾多。
大車隊到達江北,車隊沒有過江。五百多司機和少數官兵在總指揮杜衡,副指揮劉虎子帶領下,和林英傑部乘渡船過江。海軍官兵招待了這股官兵,海軍司令親自作陪,聚在一起喝酒。按通報,運送醫療物品的小車隊一共派出三批,都間隔半個小時。第四批就是大部隊。
杜衡是魯瑛的晚輩,季老推薦的徒孫,年級比李家泗還大幾歲,正宗美國軍校畢業,父親犧牲,中國軍隊中,沒人扶持,是雜牌軍的師部參謀。能文能武,在中校參謀之職時退役經商。季老推薦,被魯瑛任命為集團軍參謀,授上校銜。劉虎子也是上校副旅長,在部隊論級別比杜衡還小一級。杜衡在集團軍中沒有戰功,提名為將,需要戰功和關係融洽。
魯瑛把任務交給他,是一種實戰的考試。
命令之間,林英傑知道集團軍參謀杜衡的才能在他之上,第三批小車隊趕到。兩岸官兵進入待命狀態。林英傑的三支小部隊會師,車輛全部過江,杜衡的命令是,五百輛過江卡車,全要性能好的卡車,至少七八成新。林英傑心想,總部的汽車隊全是新車,今晚估計全部過江。林英傑和劉虎子握手告別,部隊在渡口二十公裏外的公路上警備,等待返回車輛。
林英傑的部隊步行到半路上就遇到大部隊的前鋒趕到,林英傑下令三步一哨五步一崗,所率部隊拉起戒備線,林英傑帶頭急行軍趕到預訂目標地。
杜衡是聰明人,連級建製部隊,被他命令,立即下車跟上林英傑部集結。自報家門是韓少武的嶽老子,證明五十輛無牌轎車是送給魯瑛的。杜衡派遣親信,車隊直接進入鹽城市市政府,車內傷員安排在市醫院。轎車車隊過江,在派遣親信指揮下,轎車車隊一路直奔鹽城。
在杜衡的指揮下,運送汽油的隊伍就分兩路,車況好的載貨過江,車況一般的,卸下汽油桶返回上海,第一批是林英傑部,第二批是戰區警衛團官兵,第三批是在蘇南地區購買糧油物資的。忙碌的交接工作在杜衡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劉虎子根本不懂指揮,他服從命令,當飛機運來的藥品全部過江,他負責武裝押運,江北停滿一路的裝油車輛一起出發。
當五百輛卡車滿載貨物過江,這時,天空蒙蒙亮,所有物資都送過江。此刻傷員一撥接一撥乘船過江。過江之後,一輛接一輛的空車把傷員運往江北各大戰區醫院。
杜衡率隊在江陰指揮,他看著天空開始明亮,擔心日本空軍轟炸。轟炸沒有發生,傷員順利全部過江。杜衡感謝江陰守軍的協助,得到海軍司令的誇獎。相同車次的大運輸,在杜衡團隊的指揮下,竟然縮短了一半時間,江陰沒有出現堵車現象,特別是過江車輛和物資,那是按戰略物資優先,平民物資那是就卸在了江陰城。車隊是快來快去,押送人員隨車走。杜衡說他在美國軍校有門學科叫運輸學,跟中國軍校的運輸學是兩種課。這是機械化和人力運力的區別。
海軍司令看著汽油桶過江,眼饞,他讓杜衡請示魯瑛主任,支援點汽油給海軍,杜衡滿口答應,就在海軍指揮部撥打電話。魯瑛答應要求,同意贈送海軍一千桶汽油,過幾天還有一次更大規模的運輸,還靠海軍的協助。海軍司令滿口答應。
海軍司令率隊親自過江,傷員已經全部轉運,先傷員後物資的做法,讓海軍官兵佩服杜衡的指揮。在杜衡的帶領下,走進秘密倉庫,除了大量的物資,庫存汽油還有幾萬桶。杜衡簽字下撥一千桶汽油給海軍。海軍司令寫好領取憑條,交給倉管。在海軍司令的指揮下,海軍官兵高興的又搬一千桶汽油運回海軍軍用倉庫。
杜衡部用了幾個小時,江陰城的平常物資才運進江北的密秘倉庫。
數千輛汽車的大隊伍,返回時,除了武裝押運人員返回是一支小車隊。數千輛汽車是三五成群的奔馳在蘇南各地預定的物資站。任務完成時,無任何損失,是一次成功的搶送任務。
一夜之間,李家泗的部隊順風順水。
車隊駛入港口碼頭,等待退票的洋人不少,中國人反而稀少。胡桂香在路邊下車,是約好的地點,她說:“我等會帶人去船務公司總部。”柳思敏答應一聲,司機駕駛轎車駛入船務公司總部大樓。
柳思敏走下轎車,港口碼頭隻剩下二艘萬噸郵輪,郵輪上燈光照耀,人影眾多。包成功走出大樓迎接,他接到了電話,柳市長一家人早就上船。肅貪委員會的人進進出出,讓許多去歐洲的乘客提心吊膽,同在一艘船上。還好肅貪委員會的留學生沒有國際執法權,這是外國勢力。但有一條肯定,出國的貪官再也回不了國,回國即逮捕,貪官在海外的資產,肯定在肅貪委員會出國人員的調查中。國際海關需要出國人員申報個人攜帶財產,肅貪委員會留學人員,已經通過正常渠道,打印了一份涉案貪官名單攜帶出國的財產表格。
包成功有權查看,裏麵沒有柳人傑的名單。涉案貪官的出國財產總計金額在一億英鎊左右,涉及三四百個官員。據傳肅貪委員會正在與中央溝通,想通過外交部引渡。第一艘輪船是提前走的,裏麵有大人物家屬。
胡桂香帶隊過來,她身邊聚集不少中國籍男女老少,柳思敏清點人數有二十六人,柳思敏說:“不是隻有十九人。”胡桂香說:“七個是來送人的。”
二路人馬合在一起走進辦公大樓。
柳思敏的工作是先處理胡桂香,再召開船務公司臨時碰頭會議,最後和父親告別。
包成功通知部下通知高層開會。
柳思敏把胡桂香帶來的人介紹給包成功辦理。包成功說坐免費的船票簡單,護照最重要。走進總經理辦公室,包成功檢查十九人的出國簽證,讓包成功當場撕毀七份,他說使用假護照假簽證出國,會當場抓捕入獄判刑,簽證審查是出入境海關最嚴格的審查。胡桂香說他們七個必須出國。包成功保留假簽證上的相片,一起走進審證室。
審證室有各種鋼印,包成功在助手的幫助下親自動手,一張船員證先貼上相片,相片上打上船務公司鋼印。助手拿來一堆船員表格,填寫資料的隻有七份,持假簽證的必須需要填寫資料。包成功說要走正常的工作渠道,一次偶然混出國,歐美移民局查得非常嚴,這種工作證,有效期隻有半年。半年內,包成功有信心建立廣泛的國際營運分公司。海員工作證,可以去許多國家,隻要有分公司存在。延期工作證隻要到移民國分公司留檔蓋章,延長逗留期,或者經過移民國的駐華大使館的辦理工作簽證,分公司可以開據證明。
十九人中,九人去美國,十位去歐洲。假簽證持有者都說歐洲和美國有熟人,到達目的地就好辦。包成功詢問要不要在船上安排工作。胡桂香說沒必要,他們隻需要安排床位出國,他們不缺錢。李家泗的關係戶全是軍政要員,十九人的親人與軍隊不沾邊。
十九位出國人員讓包成功的親信,帶領著去船員室,換上陳舊的船員服,都被安排在船員臥室倉,隻有那裏可以調出船位,船員工作分三班倒,隻是讓船長調整二三位船員工作作息時間。胡桂香要送他們上船才安心。十九位男女老少中有許美玲的同學,她有簽證,她在人群中並不起眼,女性占了八位。送人隊伍中,柳思敏認識一位自費留學生的父親。
這時,國際船務公司的高層,全部召來開會。柳思敏和包成功走進會議室,柳思敏看見高層,洋人居多,中國人麵孔熟悉,他就是柳思敏和趙敏兒一起閑聊時,認識的趙家資深賬房。柳思敏以董事長蘇倩倩的名義,宣布老板再次注資,國際航運公司將向各國采購十艘萬噸級郵輪,越快越好。話音剛落,掌聲一遍。在場的洋人開酒慶祝。
包成功要求一位開會的負責海關事務的洋人,護送柳思敏過海關登船為家人送行。洋人高興的領著帶來好消息的尊貴夫人和十九位出國隊伍同行。送行的人全擋在海關外。一起走進戒備森嚴的海關碼頭。
英國官兵和海關人員正在檢查證件和船票,有位亞洲男人正受到英國士兵的毆打,他使用假簽證。使用假船票的被驅趕出去。場麵讓持假簽證的慶幸,海員裝和海員證,讓人輕鬆檢查過海關。柳思敏沒有護照和船票,洋人主管經過簡單溝通,一位洋妞海關人員陪同柳思敏一起上船下船,隻到柳思敏出海關。
進入海關碼頭,十九位男女老少分成二路,一路去英國郵船,一路去美國的郵輪,領路的是中國船員,包成功安排的。登上去美國的郵輪時,都被海員檢查船票。柳思敏跟著洋妞,一路順風的去高級海員豪華船倉。
郵輪最大的包廂裏,坐滿了柳人傑的親朋好友。親人見麵,柳思敏逐個問好。母親告訴她,梁軍派人在海關碼頭外密捕了九位貪官。乘坐三艘郵輪的涉案人員都被嚇得要死。二億多美元流出中國,中國外交部準備引渡涉案人員。朋友說估計倒黴的九位同僚,追錢不到,慘遭槍斃,梁軍是無孔不入的角色。
柳思敏最喜歡的弟弟,說她真笨,梁軍設了一個圈套,讓姐夫哥出錢送肅貪委員會的人出國留學。以後涉案人員的家屬有國不能回。此話說出,反應快的朋友說整個中華民國沒有幾個人是梁軍的對手,就算沒有這批留學人員,肅貪委員會的照樣布控,隻是九位同僚連簽證都辦好,一家人高興出國,變成了犧牲一個,幸福全家人。
柳人傑看見女兒的臉色大變,他說柳家人都沒事,爸爸媽媽先去美國,少武會安排她的一切。這時,傳來啟航前的鳴笛聲,在門口等待的洋妞進來說提前開船了,日本人同意放行。包廂裏的人都興奮的叫喊,終於去美國了,梁軍鞭長莫及,整艘郵輪都有這樣零星的叫喊聲。
柳思敏揮手離開親人,父母親一直送到登船口。柳人傑說:“敏敏保重。”柳思敏說了一聲一路順風,她頭也不回走下船,腳踩碼頭時,碼頭人員開始收登船樓梯。這一刻,柳思敏回頭看見父母親站在甲板上揮手,母親眼睛裏泛著淚花。柳思敏揮手一下,毫不遲疑的跟著洋妞的步伐離開碼頭。
父親柳人傑是杭州市最大的貪官一點不假。原來的思想是父母養育之恩大於天。父愛母愛是偉大的,她無權指責父親。她認識了梁軍,一位偉大的女性革命者,為了國家的法律,正遭受貪汙勢力的預謀滅殺。她認識了薛小玲,願意為李家泗夢想中的政權更替大業犧牲一切的東方女性。李氏家族財富是自己賺取的,特別是收割全世界股民賺的。薛小玲作為李氏家族大姐,她放棄所有財富,放棄各國的邀請入籍,她沒有偉大的理想,卻有一顆母愛之心,扶養一千萬在中日戰爭的孤兒,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母愛。
薛小玲告訴她內幕,李家泗為美英法等國當操盤手,賺的錢不能直接流入中國,這是不平等條約,隻能在海外置業。還要派遣親信去各國套現匯回祖國,為政權更替大業打好經濟基礎。魯瑛的人民銀行,高小琪的黑手銀行,曹玉蘭的地下金庫。三大金庫把準備流出中國境內的黃金白銀,留在了中國境內。這時,柳思敏的思想受到影響,有了質的飛躍。
母親等親朋好友大罵為國為民的肅貪委員會,讓她突然覺得看不起這群親人在中華民族生死存亡之際,攜帶搜刮民脂民膏的財富,逃出國享受美好生活的貪官家庭。親弟弟的話,讓她傷心,太熟悉的弟弟,變成了一個利己主義者。柳家在李家泗眼裏就是一個腐敗家庭,國難當頭中的叛逃者。柳思敏決定從這一刻起脫離封建,腐敗,叛逃的家庭,她決定全心全意成為革命者,為丈夫的遠大理想,政權更替大業奉獻一切,成為偉大的中國女性。
柳思敏走出海關,接應的丫頭兵讓她神氣十足準備回家。
有人在碼頭上的人流中喊大嫂,大嫂,是丫頭兵打斷了柳思敏的激烈思想,有熟人喊她。柳思敏順聲望去,喊她的是憲兵司令穀正倫。韓少武是他的老大,柳思敏自然是他的大嫂。穀正倫等人過來,邀請她去海關酒店喝杯茶。
柳思敏走進海關酒店,果然是標準的豪華酒店。在咖啡廳包廂,遇到了穀正綱的姨太太,她說:“親家母,你怎麽沒出國,機票,船票應該是小事。”柳思敏說:“我要等留學生到齊,才出發。”姨太太說:“正綱要來上海和老大密談,他不來送別,我也不好帶孩子出國。”穀正倫說:“穀家不著急出國,急著賺錢。”
柳思敏說:“我不會做生意,利用職務之便,收點禮物還是可以的。”姨太太哈哈大笑。穀正倫言歸正傳,穀家三兄弟合夥買了一百萬大洋債券。老大b銀行真的上市了,美國公眾的認購價是十五美元,一百萬債劵可換成五十萬股股票。按十五塊發行價,值七百五十萬美元。折算大洋一千五百萬大洋,投資翻了十五倍。蔣,宋,孔三大家族,現在一直打電話找老大,找人不到,有幾千老婆的男人就是好。中央打電話找到了他,憲兵司令部派武裝,由肅貪委員會,財政部,三大機關,突襲檢查黑手銀行。曝光了不少債券持有者。中央再打電話問他認購了多少股票。
柳思敏說親家,你準備上繳國家多少股票。姨太太說:“這是穀家三兄弟合夥買的股票,是我兒子入贅韓家的彩禮。一股都不上繳。”穀正倫說:“穀家認購一百萬債券是公開的事,老大肯定有辦法。”
柳思敏說:“據我所知,老公正為這事對多位級別比你還高的中央大員宣布,換成股票的,不可能公開持股人。魯瑛名下發行的債券,在發行時就沒公開持有人。”穀正倫說:“調查黑手銀行債券發行的是我的親信,他說債券持有者,陳立夫有一百萬,穀家三兄弟一百萬。債券在我手上,沒換成股票。我跟中央撒了個謊,一百萬債券是我們三兄弟借錢買的,四十萬債務還給了債券,正綱的嶽父在去美國的船上,我說他拿走了三十萬債券。財政部要高價收購三十萬債券。”
柳思敏笑著說:“一百萬債券估計全被穀正綱的嶽父全帶到了船上,你說的三十萬債券是為了穀家三兄弟的前途著想。”穀正倫說:“吃完晚飯,就上船了。晚上十點四十五,行動開始,謊話沒過腦子。”柳思敏說:“我老公很聰明,他會想辦法圓謊,老公打仗是不行,搞經濟是把好手。不會讓你的三十萬債券,十五b銀行原始股上繳國庫。”
穀正倫說謝謝大嫂,姨太太說謝謝親家母。韓少武是大家都找不到的公子哥。柳思敏說她回家會讓老公打電話,穀正倫留下海關酒店的號碼,他三餐時間都在食堂,工作時間在憲兵司令部。
柳思敏高興的回家,心想憲兵司令,在李家泗公開的地盤沒有穩定前,是能利用的保護傘之一。贈送海關大樓,名為國際船務公司的重組,實際上是收買,看得出已經收賣成功b銀行上市再度收賣,到手的財富拱手送給政府,心有不甘,心態明顯,這是投資收益。
柳思敏在回家路上,看見一排排車隊駛往華界,知道一場隱蔽的軍事大運輸形成,今晚是否順利完成任務,柳思敏心想壓力全在杜小娥身上。
杜小娥本以為自己的當機立斷是妙招,順利的運送藥品去鹽城是她改頭換麵的首功。她主動跟鹽城行署主任魯瑛通電話。魯瑛說能把五省軍事要地淮北行署給她,才能肯定在她之上,這是心照不宣的暗示。魯瑛通報鹽城局勢穩定,數萬新兵在訓練,隻要穩定時間越長,軍隊必成氣候。
讓杜小娥更加吃驚的是,李家泗察覺到最佳時間窗口,馬上展開大規模的運輸行動。劉雲龍匯報命令,這是一場國民黨戰區的統一行動,沒有提前計劃,隻有隨機行動。
第一批來的大量官兵是戰區司令部的警衛團,帶隊的是杜小娥見過一麵的中將參謀長,他負責整條運輸線的安全。隨車武裝護送是一個加強團。經過簡單的協商,杜小娥的協助任務是委派三個連就可以。車隊前放一個連,車隊中間放一個連,車隊押尾放一個連。三個連是護送機動部隊。戰區司令部會在沿途分派小部隊為車隊保駕護航。
計劃剛協商決定,一支五十輛的高級無牌轎車的車隊趕來,為首的說是韓少武的嶽父,是去當縣長的。豪華車隊陣營,讓中將高參隻說華人首富真有錢。五十輛高級轎車,基本上是每輛車兩三位,後排空閑,為首的要求護送傷員。中將參謀長大喜過望。
杜小娥命令下達,車庫待命的部隊,車庫開出四輛軍車,滿載一個連的實彈荷槍的官兵。車隊排在道路最前麵,隨時準備出發。轎車車隊能有資格坐上的都是受傷軍官和重傷員。這時,從機場方向又過來兩輛裝滿醫療物品的武裝護送,形成第一梯隊。
轎車車隊還在裝運傷員,準備出發,一大批卡車車隊駛入軍控道路。帶隊的是趙勁鬆,是一群生意人和跟班。這批人大約三千多人,分乘六十輛卡車。杜小娥和趙勁鬆互相不認識,趙勁鬆說明關係,杜小娥同意趙勁鬆的團隊隨車行動。這三千多人隨車行動,去時負責押送物資安全,返回就由押車人員在蘇南各地搶運糧油物資。這六十輛空車開始大規模裝運傷員。
高小傑的大車隊趕到時,這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車隊。協商更簡單,高小傑交待手下和趙勁鬆的人,駕駛室三個人,司機一個,趙勁鬆的人一個,警衛團的武裝護兵一個。趙勁鬆的企業有數萬人在為他工作,黑手銀行有二萬多人工作,誰都不缺司機。
簡單溝通,臨停上人,第一波大車隊是汽油車隊,易燃易爆品,全是軍方護送。當杜小娥知道護送的是三十萬桶汽油時,立即明白為搶運,今晚是最佳時間窗口。天空上的飛機那是往返不停,日特的主力全在飛機上的乘客安全。
高小傑和中將參謀長協商動員多少輛空車,軍醫院院長最有發言權,高小傑一個電話確定卡車數量。
道路非常寬敞,少數傷員們都坐上空車,不時和臨停的車隊混成一隊。六十輛空車很快載滿,數萬傷員在軍營路口邊等待空車。滿載貨物的車輛還是一眼望不到頭,車燈那是一條長龍。貨車車隊中,時不時有空車進入路口停車裝滿傷員,這種狀態讓傷員和醫護人員著急。
貨運車隊全部通過,空車一輛接一輛,來搶運傷員。傷員中,昨天,今天兩日的重傷員不在搶運之列,總部醫院的六個集團軍軍醫護士這次全部運送過江,隻保留軍醫署的直屬醫療隊,總部醫院的傷員,護士醫生撤離,各集團軍將撤消部分戰地醫院,人員傷員又入駐總部醫院,隻有這裏有常備機動車一百多輛,撤離快速。
中將參謀長是總指揮,高小傑,趙勁鬆是副指揮,杜小娥把三個連派出去,預計內的醫療物品全部送走,她就回營休息。她知道,五十架飛機的空運物資,是前十架是書籍和醫療物品混裝,接著的二十架,全是醫療物品,最後二十架全是書籍。夜間如此之大的搶運場麵,使杜小娥和親信感慨,政權更替大業必成,韓少武的私人車隊比中華民國軍事委員會的軍車還多,這是資本的力量。
林英傑是第一支小車隊的帶隊長官,一個排護送進口藥品設備無驚無險,到達江陰口岸時,海軍聯絡官通報,對岸能遇到接應部隊,接應長官是劉虎子旅長,今晚已經由小運輸變成了搶運。
林英傑的小車隊過江,看到江北沿路的接應兵站燈光如晝,許多搬運工在休息。車隊經過接應兵站,繼續行駛,當黑暗中看見一長串的車隊,會車時,車隊都臨停。林英傑看見劉虎子,兩人一握手,劉虎子下令林英傑率隊返回,總部的軍力太少。
林英傑完成第一支小車隊的物資交接,護送部隊棄車,所有人改乘大車隊的空車。林英傑把進口藥品的機場海關物資清單交給劉虎子。劉虎子交待部下等貨物到齊,一起交給集團軍總部醫院,留守一個營的官兵護送醫療設備藥品進入鹽城,這裏是魯瑛的地盤,新兵訓練營地眾多。
大車隊到達江北,車隊沒有過江。五百多司機和少數官兵在總指揮杜衡,副指揮劉虎子帶領下,和林英傑部乘渡船過江。海軍官兵招待了這股官兵,海軍司令親自作陪,聚在一起喝酒。按通報,運送醫療物品的小車隊一共派出三批,都間隔半個小時。第四批就是大部隊。
杜衡是魯瑛的晚輩,季老推薦的徒孫,年級比李家泗還大幾歲,正宗美國軍校畢業,父親犧牲,中國軍隊中,沒人扶持,是雜牌軍的師部參謀。能文能武,在中校參謀之職時退役經商。季老推薦,被魯瑛任命為集團軍參謀,授上校銜。劉虎子也是上校副旅長,在部隊論級別比杜衡還小一級。杜衡在集團軍中沒有戰功,提名為將,需要戰功和關係融洽。
魯瑛把任務交給他,是一種實戰的考試。
命令之間,林英傑知道集團軍參謀杜衡的才能在他之上,第三批小車隊趕到。兩岸官兵進入待命狀態。林英傑的三支小部隊會師,車輛全部過江,杜衡的命令是,五百輛過江卡車,全要性能好的卡車,至少七八成新。林英傑心想,總部的汽車隊全是新車,今晚估計全部過江。林英傑和劉虎子握手告別,部隊在渡口二十公裏外的公路上警備,等待返回車輛。
林英傑的部隊步行到半路上就遇到大部隊的前鋒趕到,林英傑下令三步一哨五步一崗,所率部隊拉起戒備線,林英傑帶頭急行軍趕到預訂目標地。
杜衡是聰明人,連級建製部隊,被他命令,立即下車跟上林英傑部集結。自報家門是韓少武的嶽老子,證明五十輛無牌轎車是送給魯瑛的。杜衡派遣親信,車隊直接進入鹽城市市政府,車內傷員安排在市醫院。轎車車隊過江,在派遣親信指揮下,轎車車隊一路直奔鹽城。
在杜衡的指揮下,運送汽油的隊伍就分兩路,車況好的載貨過江,車況一般的,卸下汽油桶返回上海,第一批是林英傑部,第二批是戰區警衛團官兵,第三批是在蘇南地區購買糧油物資的。忙碌的交接工作在杜衡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劉虎子根本不懂指揮,他服從命令,當飛機運來的藥品全部過江,他負責武裝押運,江北停滿一路的裝油車輛一起出發。
當五百輛卡車滿載貨物過江,這時,天空蒙蒙亮,所有物資都送過江。此刻傷員一撥接一撥乘船過江。過江之後,一輛接一輛的空車把傷員運往江北各大戰區醫院。
杜衡率隊在江陰指揮,他看著天空開始明亮,擔心日本空軍轟炸。轟炸沒有發生,傷員順利全部過江。杜衡感謝江陰守軍的協助,得到海軍司令的誇獎。相同車次的大運輸,在杜衡團隊的指揮下,竟然縮短了一半時間,江陰沒有出現堵車現象,特別是過江車輛和物資,那是按戰略物資優先,平民物資那是就卸在了江陰城。車隊是快來快去,押送人員隨車走。杜衡說他在美國軍校有門學科叫運輸學,跟中國軍校的運輸學是兩種課。這是機械化和人力運力的區別。
海軍司令看著汽油桶過江,眼饞,他讓杜衡請示魯瑛主任,支援點汽油給海軍,杜衡滿口答應,就在海軍指揮部撥打電話。魯瑛答應要求,同意贈送海軍一千桶汽油,過幾天還有一次更大規模的運輸,還靠海軍的協助。海軍司令滿口答應。
海軍司令率隊親自過江,傷員已經全部轉運,先傷員後物資的做法,讓海軍官兵佩服杜衡的指揮。在杜衡的帶領下,走進秘密倉庫,除了大量的物資,庫存汽油還有幾萬桶。杜衡簽字下撥一千桶汽油給海軍。海軍司令寫好領取憑條,交給倉管。在海軍司令的指揮下,海軍官兵高興的又搬一千桶汽油運回海軍軍用倉庫。
杜衡部用了幾個小時,江陰城的平常物資才運進江北的密秘倉庫。
數千輛汽車的大隊伍,返回時,除了武裝押運人員返回是一支小車隊。數千輛汽車是三五成群的奔馳在蘇南各地預定的物資站。任務完成時,無任何損失,是一次成功的搶送任務。
一夜之間,李家泗的部隊順風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