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泗走出會議室，鬆了一口氣，剛才的表演非常成功，兩位國際正牌老婆笑眯眯的走了。從這刻起，他在國民黨中央的形象就是海外華僑富翁湯姆。跟異黨沒有任何關係，美國白宮是最大後台老板。丈夫安全了，妻妾也就安全。魯瑛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韓少武就是保護傘。
顧祝同邊走邊說：“沒想到，你把一個嚴肅的述職會搞成了外匯交易市場。”李家泗說：“做外匯生意習慣了。”
一起走到寬敞的戰區司令部辦公室門口。顧祝同麵對尾隨進來的大家說：“韓司令，跟我有軍事計劃要談。想換外匯的，回去取現金來換，幾百塊錢還好意思拿出來換。”
說完，走進辦公室，隻有孔祥熙夫妻一起走進戰區最高軍事辦公室。辦公室分外室和內室。外室裏的軍方高級將領不少，有不少李家泗熟悉的麵孔。孔祥熙說：“先談公事，我們等等。”顧祝同不急於介紹。
走進內室，衛士端進來兩杯茶，出去時，不忘關門。顧祝同開著雪茄煙說：“快給你嶽母娘打電話。戴雨濃的關係，二十六個人想出國。曹玉蘭是你的大老婆，她給林局長解決了簽證，卻不給戴副局長麵子，她不知道真正管軍統第二處的是戴副局長。戴雨濃給她打電話，曹玉蘭說她不管簽證，隻管外匯，不認識的人不幫忙。”
李家泗撥打電話邊說：“曹玉蘭不懂英語，讓她代辦簽證，洋人不買賬。”顧祝同說：“我們都知道規矩，戴笠不知道，他還以為曹玉蘭是什麽都管，他的關係戶都擋在了美國領事館門口。”
電話撥通，李家泗聽到李淑珍的聲音說：“珍姐，有沒有自稱軍統第二處戴笠副局長的人要辦簽證。”李淑珍說：“有，正在外麵等，沒你的批準沒免費給他們辦。我們在湊人數。”李家泗說：“一共二十六人，全辦免費工作簽證，謝謝。”李淑珍說聲好。
顧祝同說：“現在去美國就剩下兄弟這條路了。”李家泗說：“找我的人多，就怕暴露在日本間諜麵前，那是一窩端。”顧祝同說：“這點放心，你是有求必應，沒人會暴露這條路。”
顧祝同和顏悅色的說：“兄弟，你又走桃花運，更走財運，我雖說是上將戰區司令長官，賺錢的方法沒你多，也讓我跟著你發財。”李家泗說：“炒匯，除了蔣，宋，孔三大家族，有錢的基本上都兌換了，市場上的份額沒多少。我手上有四類賺錢手段，第一，囤積蘿卜青菜，是近期暴利行業。”
顧祝同說：“圍城之下，蘿卜青菜是暴利，可我囤不起。兄弟，你剛踏入高層，許多要員不認識。外麵的兩位，一位是孔家，一位是宋家。”李家泗說：“前財政部長孔祥熙和夫人？”顧祝同說：“聰明，夫妻倆是帶任務來的，要你捐款給政府。”
李家泗說：“我想到了對策，要捐就捐一億美元，但我有條件，選擇性的捐。”顧祝同說：“這麽多錢，你不會做虧本買賣的，還有那三種生意讓我發財。”李家泗說：“你找到買主，作中間商。我原價提供貨源，差價歸你賺。進口的戰略物資中，汽油排第一，醫療設備，西藥排第二。二手汽車排第三。”
顧祝同說：“小兄弟，我認購你的可轉債都是我借錢買的，我隻有權，沒有錢。錢都讓親戚帶到美國去了。我沒錢投資。”李家泗說：“你可以利用軍權，在第三戰區，大肆禁止黃賭毒，抓捕的財產算自己的。”顧祝同說：“這是三大特務機關的根本，動不得，我能從中分點利。”
李家泗說：“買官賣官，不用我說，風險太大。我手中有三十萬桶汽油，在香港提貨，你一分錢不花。從香港到廣州，從廣州到徐州，一路上的費用歸我出。汽油運到徐州，魯瑛送給你十萬桶汽油算你的酬勞。”顧祝同說：“這個幹得，我聯係運油路線，掃清地方勢力。三十萬桶肯定是第一單，就按三抽一，以後全這樣做。”
李家泗說：“先做第一單，三十萬桶，第二單更多。”顧祝同說：“送錢給我賺，謝了，你有什麽困難，跟我講。”李家泗明白此話意義，內容以軍事機密的密談。
李家泗說：“在政府的檔案中，注冊結婚老婆，我有三位。曹玉蘭移民法國，她現在上海數錢，上海淪陷肯定移民。田琳移民美國，出發日期未定。隻有魯瑛將在蘇北建立地盤。我最擔心魯瑛和其他留在中國老婆的安全。如果有人眼紅她的弱勢和財產。製造一個理由，要她的錢，要她的命。”顧祝同說：“你不留在中國發展。”李家泗說：“我家一家四口，實際上已經分家。”
顧祝同好奇的問：“為何分家。”李家泗說：“魯瑛，劉蘭蘭的親人被日本鬼子殺了不少，一天到晚要血戰日本鬼子，剛得到地盤上任。財產帶走了幾千萬。”顧祝同說：“可轉換債券就是二千萬大洋。曹玉蘭在租界守家，安全無憂，又是神槍手，殺人不眨眼。最不放心的就是魯瑛，劉蘭蘭。”顧祝同說：“劉蘭蘭殺了陳部長的人，擺平此事，你估計花了不少錢。”李家泗說：“女人是看不清局勢的。”
顧祝同說：“魯瑛有權有錢，兄弟，我保證戰區司令部所有的軍隊，不會為難魯瑛的部隊和政權。能動她的人隻有軍統二大處。有孔，宋兩家承諾，保證你的夫人們安全。一億美元不是白捐的。”李家泗說：“謝顧總司令。”
門口有人叫喊是柳思敏的聲音，李家泗開門，柳思敏，喬詩詩，杜小娥笑眯眯的進來，她們可都是攜帶手槍的美女，敲詐設這麽大一個局。柳思敏說：“外麵兌換外匯的好多。”李家泗說：“承諾是一偌千金，你負責兌換外匯，小客戶你們負責。陳胖子擔任警衛，杜主任該幹嘛幹嘛去。”
杜小娥明白話裏有話，她立即說：“那我就撤退了。”揮手離開。柳思敏是她喊來的，隻有柳思敏是名聲姐，戰區司令部的長官多數熟悉。杜小娥看見老公無事，知道是有意敲詐，那些秘密調動的部隊該歸號。
野狼見到杜小娥笑眯眯的乘車出來，手上一個ok手勢立即明白是敲詐。他的這個整編團雖說在離戰區司令部一公裏運的公路上臨停。時間久了是會引起警備司令部的懷疑。野狼下令撤退時，順便向鹽城總司令部發個安全電報。
鹽城總司令部得到電報，立即命令杜衡部恢複正常。陳靜又率隊返回江陰據點。同時，杜小娥返回遊擊集團軍總部，向租界部隊報平安。
喬詩詩把李家泗上繳的槍支彈藥，便衣遞過來，李家泗很快恢複便衣武裝，他的信心百倍。數位丫頭兵，在二位夫人的指揮下抬走了大皮箱和頭寸箱。
孔祥熙夫妻倆一起走進來，孔祥熙說：“談得怎麽樣。”顧祝同說：“要中央承諾，保證韓老板在中國的老婆安全。魯瑛是一麵抗日的旗幟。”孔祥熙說：“鹽城行署魯瑛，安全沒問題，三大特務機關，給你底線，上校特務，魯瑛可以先殺後奏，將級特務不會去鹽城這種小地方督戰。”
李家泗笑著說：“謝，孔部長一言九鼎。”孔夫人說：“明槍易躲，要防暗殺。陳，戴部下是這方麵專家。”顧祝同說：“這點放心，黃濤中將不是擺設，韓老板同意捐給國家一億美元。”
孔祥熙說：“你要提要求，我怕有些事，我作不了主。”內室裏有保密電話，撥通之後，李家泗接過電話說：“你好，我是戰區遊擊集團軍韓少武。”
何應欽說：“韓司令，你b集團董事長不缺錢，國家需要外匯救國，你捐個幾百上千萬美元意思意思。”李家泗明白話中之話，一千萬美元是中央的捐款底線。他說：“一千萬美元太少，我要捐就捐一億美元，但有條件。”
何應欽驚訝的說：“捐一億美元，我的媽呀？真有錢，蘇聯的援助貸款才一點五億美元。肯定有目的。”一個陌生聲音說：“你捐一億美元，我代表國家感謝你，有什麽要求盡管開口。”
李家泗說：“具體要求，孔部長能不能代表中央跟我談判。”陌生聲音說：“你跟孔部長先談，隻要一億美元到財政部，我和何總長基本上能同意你的要求。”李家泗說：“電話裏說不清楚，主要涉及政治經濟，軍事上要求不高。參與談判還需要重量級人物。”陌生聲音說：“我會派重量級人物參與談判，你們先談好，打份報告給我，把電話給孔部長。”
何應欽聽到一億美元開始時震驚，他和韓少武電話聯係多次，知道韓家是十億美元級財閥。捐款肯定與美國政府施壓有關。更知道韓少武為何，美國買賬，韓少武在為美國資本撤僑撤資。美國政府給予韓少武的就是移民和簽證。
何應欽所知道的數億美元的撤僑撤資，第一單是租界美國人的房地產，第二單是所有的美國滯留港口的美國商品，第三單是資助留學生，人數是數億美元，不過被柳思敏神奇化解。美國在華資產就剩下美國工廠了，韓少武肯定有把柄抓在美國政府手中，讓中國政府撿了一個大便宜。
捐款一億美元肯定不是現匯，而是美國在華工業設備。工業設備是中國政府抵抗日本鬼子侵略的工業基本。隻是韓家沒有人有資格拿回捐出去的工廠，反而成了國民黨中央各路勢力想爭的聚寶盆。
何應欽心想：孔家是第一家要捐款的，孔祥熙做到了，宋子文是第二家要捐款的，估計也是一億美元的工業設備。蔣最後出麵，那就是一億美元的現匯。小兄弟壓力很大，徐州公署的位置穩了。小兄弟會不會跑出國？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李家泗和顧祝同一起走出內室，外室有開會的場麵，在場的人員，級別都很高。肅貪委員會的梁軍也在其中。
李家泗主動上前打招呼，說：“梁部長，你準備把我貪官搞，我可是美籍華人。”梁軍說：“你倒賣外匯，倒賣出國簽證，囤積生活物資，你準備給國民政府捐多少美元息事寧人。”本來熱鬧的高級指揮部，安靜起來，這是見麵就是交火。
李家泗說：“我捐一億美元。”一位正在喝茶的中將，聽到對話，震撼得嗆到喉嚨。高級指揮部的高官們，你望我，我望你，驚訝異常，隻有嗆到的中將在咳嗽。
溫玉玉說：“管理一億美元資產，可以成立一個監管部門。算你為國為民。”李家泗說：“為了一億美元資產安全，請肅貪委員會委派核心力量成立監管部門，就叫民族資產管理局。”溫玉玉說：“李曉明，肅貪委員會的事快結束了，你組隊去民族資產管理局監管，一億美元不是小數目，想帶多少人你決定，我留守上海。”李曉明說：“閑下來的人跟我走。”
溫玉玉和李家泗在眾多高官麵前一唱一和。事先沒有通知，卻讓在場的人感到一絲強烈的對抗。
知道兩人私交可以的是張校長，他是旁觀者，誰都知道肅貪委員會是國民黨中央的公敵，兩人一唱一和是為肅貪委員會的反腐敗精英留條活路。一億美元的捐款營救，韓少武真舍得。
梁軍是中央請來坐陣的，應付韓少武不捐款。溫玉玉接到密令，立即上報韓少武三大罪狀。中央放心讓梁軍坐鎮。
一個新的副部級部門成立，成功的化解了溫玉玉最頭疼的事，整個國民政府貪官不會放過她的親密戰友。新部門成立，少數親密戰友和多數新職員合理合法的被新部門保護。溫玉玉知道捐款的內容，撤不走的長江三角洲的各國工業，以李家泗的勢力根本完成不了工業後遷。
孔祥熙笑眯眯的出來，他說下麵的會議是國家機密，少將一級的都回避。中將一級做筆。指揮部很快就散去大半人。
李家泗身邊隻有喬詩詩陪伴，文官不是孔部長的人，就是溫玉玉的人。武將不是上將就是中將。在場行政級別最高的是梁軍，她是正部級高官。孔祥熙也是正部級，可惜是停職階段。梁軍坐首位。孔祥熙掏出一個筆記本開始記錄，他說：“韓老板捐一億美元，以什麽方式，或者先講你的條件。”
梁軍說：“先談條件。”李家泗說：“先談條件，我要全國淪陷區的行政任命權，如果上海南京落入日軍之手，上海市抗日地下市委由我任命。東北淪陷多年，我派人去就是省長，市長，去領導東北淪陷區的抗日鬥爭。在淪陷區國民黨的抗日武裝力量，我可以提供生活費。”
孔祥熙想都不想說：“我立即作主，中國所有淪陷區的行政任命權歸你了。”張校長笑著說：“跟日本軍隊搶地盤那是送死，淪陷區是敵強我弱。”顧祝同說：“上海淪陷，南京淪陷，在職的都跟中央走，淪陷區的執政權是虛的。”
梁軍說：“韓司令是戰略布局，這要中央親自表態。”孔祥熙說：“什麽戰略。”梁軍說：“以東北為例。看似根本收不回國土，韓司令派人去東北任命，代表國民政府，看似沒有回報，還要為潛伏兄弟提供生活費，這是投資沒有回報的事，還要燒錢的事。我敢肯定，被任命的人，隻做一件事，在日本統治下活著，記錄漢奸的所做所為，特別是財產去留。十幾年後，東北光複，漢奸的資產就神不知，鬼不覺全歸韓老板派去的人。”
此話說出，將軍們自然明白未來，顧祝同說：“我的媽呀！全中國淪陷區的漢奸資產那是幾十億上百億美元資產。”有位中將參謀長說：“東北淪陷已經六年，除了東北軍還有人高喊光複，現在都是守住現在的國土。”
孔祥熙說：“捐款總要有回報，光複東北那是很多年後的事，虛的，光複東北，省一級官員任命是要經過中央同意。市一級歸韓老板的人。”李家泗說：“那就淪陷區淪陷時，省市一級由我的人任命。光複後，市一級由我的人任命，總要有二三位省長。”
孔祥熙說：“中國已經淪陷十幾個省，給幾個省長沒問題。這些都是虛的，還有什麽要求請講。”李家泗說：“大量的傷員進入鹽城地區，地區財政歸零。在魯瑛執政期間，中央財政免征國稅稅收，以對地方的支持。”與會的一位中年人說：“去年鹽城地區一年的財政收入上繳中央的隻有二十萬大洋左右。”孔祥熙說：“財政部立即下文免收鹽城行署的國稅。”
李家泗說：“要求基本上就這些，鹽城能守半年就謝天謝地，補充要求由魯瑛提出。”孔祥熙說：“沒問題，捐款以什麽方式。”與會者的眼睛都注意韓少武。
李家泗說：“在長期的抗日戰爭中，中國能夠支持到抗日勝利，不是靠一億美元的外匯現金，而是國家工業。我捐的是價值一億美元的工業設備和工業物資。”梁軍說：“工業是國家之根本，工業撤遷搞了這麽久，也不過是數千萬美元。一億美元的工業設備，才算是真正的中國民族工業大撤遷。”
溫玉玉帶來的二位高官分別是李曉明和俞老，三位一起鼓起掌來，連孔祥熙都忍不住鼓起掌來，財政部官員都鼓起掌來。武官一臉疑惑，他們都以為是一億美元現金。
孔祥熙笑著說：“好，利國利民的工業大撤遷。我提議中央，立即成立中華民國民族工業部或第二工業部。肅貪委員會，梁部長選派廉潔奉公的團隊，專門監管一億美元的工業撤遷和籌建。戰區司令部顧長官，調派至少一個師的武裝押送工業設備運往大後方，鐵道部多開專列運輸。這次會議為國家一級機密。”
李家泗對身邊的喬詩詩說：“你把所有捐給民族工業部的工業設備與梁部長的督察機關對接。”喬詩詩說：“工業設備清單，已經放在外麵的卡車上。”李家泗說：“工業撤遷，還要靠財政部出運費搶運到大後方。”
孔祥熙說：“運費是小事，如果有在華美國工廠設備更好。那是獨資好企業，好設備。”李家泗說：“一億美元的工業設備，夠幾百萬人就業，保證都是歐美國家的進口二手設備。隻是經營啟動資金。”俞老說：“重慶銀行為第二工業部提供啟動資金。”
顧祝同說：“我還以為是一億美元現金，能買不少軍備。”孔祥熙說：“工業設備比美元現金更有價值。美國在華企業的設備那是要用美元購買。滬寧一帶的工業，搬遷到大後方，是國家經濟戰略。”
李家泗說：“我補充二點，肅貪委員會督察，不能讓國家企業變成私人企業。在數千家企業中，韓氏家族會委派一些人進入企業，混碗閑飯吃，不幹涉企業經營。經營管理我希望是能者任命。”孔祥熙說：“數千家現代化企業，有幾千人吃閑飯沒問題，企業管理按工業分類實行管理。”
溫玉玉說：“江蘇省的外資獨資企業，歐美國家企業，工業投資少說也有幾億美元。我向中央提議，來點現實點b集團再捐一億美元工業設備。一位未淪陷區的省長由你的人擔任，淪陷區的省長任命權翻倍。”這句話把大家的興趣一下子提高。
顧祝同對著熟悉的將領們先升一個手指頭再升一個手指頭，示意著一億美元變成了二億美元。隻有張校長明白梁軍的話中話，孔祥熙是在停職階段，宋子文是代理財政部長。孔家出麵捐一次，宋家出麵捐一次。大家的眼神都看著韓少武的表情，一個億超出了想象，二億美元折算四億大洋，簡直不可思議。
李家泗說：“梁部長，一億美元的工業設備很多了，那就先行動吧！工業撤遷速度要超過日軍追趕速度。”喬詩詩站起身來說：“說得多不如做得多，誰派人跟我去接收工業設備。”
溫玉玉站起來說：“那我就立即委派接收人員監管，工業撤遷指揮部還沒解散，我再請示林森主席，加大民族工業部撤遷的力度，我就不信，兩億美元的工業設備搬不走。”孔祥熙說：“好，先接收，武裝押運人員一個師隨時待命。”
顧祝同說：“中央軍一個師隨時待命。”孔祥熙一揮手，他的人全部起身，由梁軍率隊離開，喬詩詩引路。總指揮部隻除孔祥熙夫婦是便衣。
會議紀要是一位中將參謀長寫的，歸檔於國家一級機密。在場所有人的姓名，職位清楚。除了喬詩詩是女明星，都懂國家一級機密的保密程度。喬詩詩是代表捐贈方，要求不高。國家受贈獲得了工業設備，那就是日本經濟特務追偵的目標，一輪日本空軍轟炸，就可以炸毀工業設備。
孔祥熙在顧祝同耳邊耳語幾句，孔祥熙夫婦返回內室。會議紀要整理成電碼，發往侍從室。顧祝同邀請韓少武再次返回內室。顧祝同說：“兄弟，你太有錢了，一億美元喊捐就捐。”
孔祥熙說：“幾億美元在韓老板眼裏不算錢，他有天晚上在美交所賺的錢就有一點二億美元。”顧祝同聽到此話驚訝得把手中的茶都潑在軍裝上，滿臉驚訝。孔祥熙繼續說：“以韓老板家族在美國經濟實力，可以解決一百萬美國人就業，你明白，為什麽，美國人買韓老板的賬，不賣買外交部的賬。”
孔祥熙從公文包中掏出一張電文，李家泗接過來一看，內容如下：據美交所內部消息，一位美籍華人利用上海遠程跨國交易係統借錢炒股，一夜之間，獲利超過一點二億美元。美交所以美國證券法判決該客戶，禁止入市二年。罰款一百萬美元。美籍華人身份不詳，電文落款是中國駐美大使館。
顧祝同說：“早餐的傳聞是真的。”李家泗歸還電文說：“中國在美國的經濟情報網還真厲害。”孔祥熙說：“厲害個屁，要不是姚翠玉找李主任幫忙詢b銀行上市價格，中國沒一個人知道韓老板是華裔首富。”
顧祝同感慨的說：“兄弟，你比我想象中還有錢，幾千萬給魯瑛玩軍隊。”孔祥熙說：“韓老板，你能不能提b集團發行可轉債的名單。”李家泗說：“換成股票的客戶很多。我手上有二百三十萬可轉債，其中一百萬還沒送到鹽城交款，還有一百三十萬是賭注。”
孔夫人說：“中國交通銀行武裝押運了二噸黃金，五百萬大洋應該存入了鹽城人民銀行。沒認購的一百萬可轉換債券，國家原價認購。”李家泗說：“國家認購按上市價，算捐款，還是私下交易，私下交易按原價。”孔祥熙說：“算與孔家的私人交易，錢已經存入了魯瑛手中。”
李家泗說：“我手上還有一百萬桶香港提貨的汽油，私下友情交易按原價。國家購買就按黑市價，算捐款。”孔祥熙說：“算與孔家的私人交易。何總長說，隻有互利互惠，才是好兄弟。”
李家泗說：“我打電話給魯瑛或者劉蘭蘭，隻要錢到位，一百萬桶汽油，一百萬可轉債，全部原價給孔家，交你這位朋友。”孔祥熙夫婦笑得高興，撥打電話，一撥就通是劉蘭蘭接的。她說：“鹽城行署劉蘭蘭。”李家泗說：“財政部孔部長是不是存了五百萬大洋，和兩噸黃金。”劉蘭蘭說：“有這筆錢，是交通銀行的存款。”
李家泗說：“我這裏按原價出售一百萬桶汽油，一百萬大洋可轉債。你通知銀行扣款。”劉蘭蘭說：“交通銀行負責人，在我辦公室。”李家泗說：“第二件事，工業大撤遷開始，我花幾億美元，購買工業設備，其中一億美元工業設備捐給了中央政府，中央決定成立第二工業部，魯瑛負責與財政部對賬，陳靜負責在江陰，協議工業設備的分流，南下基本上是捐贈工業，北上工業設備，將在長江以北五省落戶。”
劉蘭蘭說：“魯瑛回來了。”李家泗重說一遍，結束時說：“你跟孔部長聊聊。”孔祥熙接過電話說：“魯主任聲音真美。”魯瑛笑著說：“孔部長好，交通銀行行長等你的命令一上午了。”
李家泗從挎包裏掏出了準備好的一百萬桶汽油的付款單和提貨單，一百萬的可轉債，交給了孔夫人，孔夫人是識單之人，笑眯眯的先審查，計算出換算價，抄在一張軍用便箋上。李家泗是心算，孔夫人是筆算，確認正確。
打電話的孔祥熙拿起軍用便箋說：“魯瑛主任，讓李行長聽電話。……。老李你馬上轉賬八百七十二萬六千五百七十五塊大洋，其餘的兌換成外匯，轉賬到金手指銀行賬戶上。”
交易成功，孔祥熙掛上電話，說：“一百三十萬轉債賭注是怎麽回事。”李家泗說：“我和侍從室的黃誌強比賽在戰場上單兵作戰，狙殺鬼子，誰殺得多，得天下第一神槍手名號。賭三種局麵。我贏，黃誌強贏，我中途退賽。我賭我贏押了一百萬債券，穀正倫壓十五萬債券賭我贏，十五萬債券賭我棄賽。侍從室的官兵都押黃誌強贏。”
顧祝同說：“你這是送錢給侍從室，賭注賠率是多少，我賭你棄賽和黃誌強贏。誰收賠率。”李家泗說：“錢大鈞主任做莊，黑手銀行南京分行高嘯天負責南京投注收款，高小傑負責上海投注收款。開盤在南京。現在我和穀司令，侍從室的已經投注幾天。上海淪陷日為對賭日。”
孔夫人笑著說：“我們壓一百萬大洋賭黃誌強贏，賭你棄權。”孔祥熙說：“對，這和財政部花高價從別人手裏收購一樣，誰會相信華裔首富，冒險單兵作戰。一位中將和一位少校的比賽誰信。”李家泗說：“賭注就是想拉近侍從室的關係，就怕黃誌強信以為真。”孔夫人說：“民國四大美女之一田琳，是黃誌強死追爛打的追求者之一，你娶了他的夢中情人，賭局變成了情敵對決。”
李家泗笑著說：“怪不得，黃誌強主動提出跟我對決，原來是情敵。我決戰日認輸，一億美元都捐了。我不缺錢。”顧祝同說：“這場賭局也太直白了。”孔夫人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
孔祥熙說：b銀行在籌建，黑手銀行能不能全球轉賬。”李家泗說：“能夠。正常賬戶收取百分之一的手續費。黑名單要收取百分之五的轉賬費。”孔祥熙說：“我存五噸黃金到黑手銀行上海總行，按國際金價兌換成美元，英鎊，法郎，全球轉賬。”李家泗說：“我通知高行長隻按百分之一收取手續費。”
孔祥熙伸出手說：“合作愉快。”李家泗說：“合作愉快。”
李家泗看見顧祝同有話要講說：“顧長官有什麽交待。”顧祝同說：“我替你引見韓德勤軍長，戰區由我支持魯瑛，江蘇省省主席要改選了，將由軍政長官主政，韓德勤是備選人之一。兄弟拿出一點兒財力，推他上位，江蘇省就有韓德勤主力軍支持魯瑛。”見韓少武同意，顧祝同說完離開辦公室內室。
孔夫人笑著說：“帥哥，還真關心小妾。”李家泗說：“錢是小事，魯瑛的安全第一，她沒有根基，容易被人害死。”孔祥熙說：“一億美元的工業設備捐款，中央一高興，說不定少將一級將官可以先殺後奏，真正威脅魯瑛執政的是特務機關。戴笠還隻是少將特務，升中將也是幾個月內的事。”李家泗說：“擔心和現實是兩碼事，希望不會出現謀害我家人的事。”
孔祥熙說：“你在美國長大，比我還了解美國股市，你在美國股市，一晚上賺的錢，比我苦心經營幾十年賺的還要多。”李家泗說：“炒股賺錢，那是九成靠朋友，一成靠技術。是世界首富家族做莊，我抬轎子，世界首富賺了五個億。美交所隻能抓我出氣。”孔夫人說：“中國也是這樣，勢力不夠，是欺負對象。”
顧祝同領著一位中年中將進來說：“中將軍長韓德勤。戰區遊擊集團軍司令韓少武。”韓德勤畢恭畢敬說：“孔部長好，孔夫人好，韓司令好。”
李家泗和他握手說：“家門兄長。”韓德勤說：“家門兄弟，中午一起喝酒。”李家泗連忙應聲。孔祥熙起身說：“不打擾你們商談軍務。”孔夫人起身跟隨，韓德勤畢恭畢敬地說：“慢走。”顧祝同相送出門。
顧祝同邊走邊說：“沒想到，你把一個嚴肅的述職會搞成了外匯交易市場。”李家泗說：“做外匯生意習慣了。”
一起走到寬敞的戰區司令部辦公室門口。顧祝同麵對尾隨進來的大家說：“韓司令，跟我有軍事計劃要談。想換外匯的，回去取現金來換，幾百塊錢還好意思拿出來換。”
說完，走進辦公室，隻有孔祥熙夫妻一起走進戰區最高軍事辦公室。辦公室分外室和內室。外室裏的軍方高級將領不少，有不少李家泗熟悉的麵孔。孔祥熙說：“先談公事，我們等等。”顧祝同不急於介紹。
走進內室，衛士端進來兩杯茶，出去時，不忘關門。顧祝同開著雪茄煙說：“快給你嶽母娘打電話。戴雨濃的關係，二十六個人想出國。曹玉蘭是你的大老婆，她給林局長解決了簽證，卻不給戴副局長麵子，她不知道真正管軍統第二處的是戴副局長。戴雨濃給她打電話，曹玉蘭說她不管簽證，隻管外匯，不認識的人不幫忙。”
李家泗撥打電話邊說：“曹玉蘭不懂英語，讓她代辦簽證，洋人不買賬。”顧祝同說：“我們都知道規矩，戴笠不知道，他還以為曹玉蘭是什麽都管，他的關係戶都擋在了美國領事館門口。”
電話撥通，李家泗聽到李淑珍的聲音說：“珍姐，有沒有自稱軍統第二處戴笠副局長的人要辦簽證。”李淑珍說：“有，正在外麵等，沒你的批準沒免費給他們辦。我們在湊人數。”李家泗說：“一共二十六人，全辦免費工作簽證，謝謝。”李淑珍說聲好。
顧祝同說：“現在去美國就剩下兄弟這條路了。”李家泗說：“找我的人多，就怕暴露在日本間諜麵前，那是一窩端。”顧祝同說：“這點放心，你是有求必應，沒人會暴露這條路。”
顧祝同和顏悅色的說：“兄弟，你又走桃花運，更走財運，我雖說是上將戰區司令長官，賺錢的方法沒你多，也讓我跟著你發財。”李家泗說：“炒匯，除了蔣，宋，孔三大家族，有錢的基本上都兌換了，市場上的份額沒多少。我手上有四類賺錢手段，第一，囤積蘿卜青菜，是近期暴利行業。”
顧祝同說：“圍城之下，蘿卜青菜是暴利，可我囤不起。兄弟，你剛踏入高層，許多要員不認識。外麵的兩位，一位是孔家，一位是宋家。”李家泗說：“前財政部長孔祥熙和夫人？”顧祝同說：“聰明，夫妻倆是帶任務來的，要你捐款給政府。”
李家泗說：“我想到了對策，要捐就捐一億美元，但我有條件，選擇性的捐。”顧祝同說：“這麽多錢，你不會做虧本買賣的，還有那三種生意讓我發財。”李家泗說：“你找到買主，作中間商。我原價提供貨源，差價歸你賺。進口的戰略物資中，汽油排第一，醫療設備，西藥排第二。二手汽車排第三。”
顧祝同說：“小兄弟，我認購你的可轉債都是我借錢買的，我隻有權，沒有錢。錢都讓親戚帶到美國去了。我沒錢投資。”李家泗說：“你可以利用軍權，在第三戰區，大肆禁止黃賭毒，抓捕的財產算自己的。”顧祝同說：“這是三大特務機關的根本，動不得，我能從中分點利。”
李家泗說：“買官賣官，不用我說，風險太大。我手中有三十萬桶汽油，在香港提貨，你一分錢不花。從香港到廣州，從廣州到徐州，一路上的費用歸我出。汽油運到徐州，魯瑛送給你十萬桶汽油算你的酬勞。”顧祝同說：“這個幹得，我聯係運油路線，掃清地方勢力。三十萬桶肯定是第一單，就按三抽一，以後全這樣做。”
李家泗說：“先做第一單，三十萬桶，第二單更多。”顧祝同說：“送錢給我賺，謝了，你有什麽困難，跟我講。”李家泗明白此話意義，內容以軍事機密的密談。
李家泗說：“在政府的檔案中，注冊結婚老婆，我有三位。曹玉蘭移民法國，她現在上海數錢，上海淪陷肯定移民。田琳移民美國，出發日期未定。隻有魯瑛將在蘇北建立地盤。我最擔心魯瑛和其他留在中國老婆的安全。如果有人眼紅她的弱勢和財產。製造一個理由，要她的錢，要她的命。”顧祝同說：“你不留在中國發展。”李家泗說：“我家一家四口，實際上已經分家。”
顧祝同好奇的問：“為何分家。”李家泗說：“魯瑛，劉蘭蘭的親人被日本鬼子殺了不少，一天到晚要血戰日本鬼子，剛得到地盤上任。財產帶走了幾千萬。”顧祝同說：“可轉換債券就是二千萬大洋。曹玉蘭在租界守家，安全無憂，又是神槍手，殺人不眨眼。最不放心的就是魯瑛，劉蘭蘭。”顧祝同說：“劉蘭蘭殺了陳部長的人，擺平此事，你估計花了不少錢。”李家泗說：“女人是看不清局勢的。”
顧祝同說：“魯瑛有權有錢，兄弟，我保證戰區司令部所有的軍隊，不會為難魯瑛的部隊和政權。能動她的人隻有軍統二大處。有孔，宋兩家承諾，保證你的夫人們安全。一億美元不是白捐的。”李家泗說：“謝顧總司令。”
門口有人叫喊是柳思敏的聲音，李家泗開門，柳思敏，喬詩詩，杜小娥笑眯眯的進來，她們可都是攜帶手槍的美女，敲詐設這麽大一個局。柳思敏說：“外麵兌換外匯的好多。”李家泗說：“承諾是一偌千金，你負責兌換外匯，小客戶你們負責。陳胖子擔任警衛，杜主任該幹嘛幹嘛去。”
杜小娥明白話裏有話，她立即說：“那我就撤退了。”揮手離開。柳思敏是她喊來的，隻有柳思敏是名聲姐，戰區司令部的長官多數熟悉。杜小娥看見老公無事，知道是有意敲詐，那些秘密調動的部隊該歸號。
野狼見到杜小娥笑眯眯的乘車出來，手上一個ok手勢立即明白是敲詐。他的這個整編團雖說在離戰區司令部一公裏運的公路上臨停。時間久了是會引起警備司令部的懷疑。野狼下令撤退時，順便向鹽城總司令部發個安全電報。
鹽城總司令部得到電報，立即命令杜衡部恢複正常。陳靜又率隊返回江陰據點。同時，杜小娥返回遊擊集團軍總部，向租界部隊報平安。
喬詩詩把李家泗上繳的槍支彈藥，便衣遞過來，李家泗很快恢複便衣武裝，他的信心百倍。數位丫頭兵，在二位夫人的指揮下抬走了大皮箱和頭寸箱。
孔祥熙夫妻倆一起走進來，孔祥熙說：“談得怎麽樣。”顧祝同說：“要中央承諾，保證韓老板在中國的老婆安全。魯瑛是一麵抗日的旗幟。”孔祥熙說：“鹽城行署魯瑛，安全沒問題，三大特務機關，給你底線，上校特務，魯瑛可以先殺後奏，將級特務不會去鹽城這種小地方督戰。”
李家泗笑著說：“謝，孔部長一言九鼎。”孔夫人說：“明槍易躲，要防暗殺。陳，戴部下是這方麵專家。”顧祝同說：“這點放心，黃濤中將不是擺設，韓老板同意捐給國家一億美元。”
孔祥熙說：“你要提要求，我怕有些事，我作不了主。”內室裏有保密電話，撥通之後，李家泗接過電話說：“你好，我是戰區遊擊集團軍韓少武。”
何應欽說：“韓司令，你b集團董事長不缺錢，國家需要外匯救國，你捐個幾百上千萬美元意思意思。”李家泗明白話中之話，一千萬美元是中央的捐款底線。他說：“一千萬美元太少，我要捐就捐一億美元，但有條件。”
何應欽驚訝的說：“捐一億美元，我的媽呀？真有錢，蘇聯的援助貸款才一點五億美元。肯定有目的。”一個陌生聲音說：“你捐一億美元，我代表國家感謝你，有什麽要求盡管開口。”
李家泗說：“具體要求，孔部長能不能代表中央跟我談判。”陌生聲音說：“你跟孔部長先談，隻要一億美元到財政部，我和何總長基本上能同意你的要求。”李家泗說：“電話裏說不清楚，主要涉及政治經濟，軍事上要求不高。參與談判還需要重量級人物。”陌生聲音說：“我會派重量級人物參與談判，你們先談好，打份報告給我，把電話給孔部長。”
何應欽聽到一億美元開始時震驚，他和韓少武電話聯係多次，知道韓家是十億美元級財閥。捐款肯定與美國政府施壓有關。更知道韓少武為何，美國買賬，韓少武在為美國資本撤僑撤資。美國政府給予韓少武的就是移民和簽證。
何應欽所知道的數億美元的撤僑撤資，第一單是租界美國人的房地產，第二單是所有的美國滯留港口的美國商品，第三單是資助留學生，人數是數億美元，不過被柳思敏神奇化解。美國在華資產就剩下美國工廠了，韓少武肯定有把柄抓在美國政府手中，讓中國政府撿了一個大便宜。
捐款一億美元肯定不是現匯，而是美國在華工業設備。工業設備是中國政府抵抗日本鬼子侵略的工業基本。隻是韓家沒有人有資格拿回捐出去的工廠，反而成了國民黨中央各路勢力想爭的聚寶盆。
何應欽心想：孔家是第一家要捐款的，孔祥熙做到了，宋子文是第二家要捐款的，估計也是一億美元的工業設備。蔣最後出麵，那就是一億美元的現匯。小兄弟壓力很大，徐州公署的位置穩了。小兄弟會不會跑出國？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李家泗和顧祝同一起走出內室，外室有開會的場麵，在場的人員，級別都很高。肅貪委員會的梁軍也在其中。
李家泗主動上前打招呼，說：“梁部長，你準備把我貪官搞，我可是美籍華人。”梁軍說：“你倒賣外匯，倒賣出國簽證，囤積生活物資，你準備給國民政府捐多少美元息事寧人。”本來熱鬧的高級指揮部，安靜起來，這是見麵就是交火。
李家泗說：“我捐一億美元。”一位正在喝茶的中將，聽到對話，震撼得嗆到喉嚨。高級指揮部的高官們，你望我，我望你，驚訝異常，隻有嗆到的中將在咳嗽。
溫玉玉說：“管理一億美元資產，可以成立一個監管部門。算你為國為民。”李家泗說：“為了一億美元資產安全，請肅貪委員會委派核心力量成立監管部門，就叫民族資產管理局。”溫玉玉說：“李曉明，肅貪委員會的事快結束了，你組隊去民族資產管理局監管，一億美元不是小數目，想帶多少人你決定，我留守上海。”李曉明說：“閑下來的人跟我走。”
溫玉玉和李家泗在眾多高官麵前一唱一和。事先沒有通知，卻讓在場的人感到一絲強烈的對抗。
知道兩人私交可以的是張校長，他是旁觀者，誰都知道肅貪委員會是國民黨中央的公敵，兩人一唱一和是為肅貪委員會的反腐敗精英留條活路。一億美元的捐款營救，韓少武真舍得。
梁軍是中央請來坐陣的，應付韓少武不捐款。溫玉玉接到密令，立即上報韓少武三大罪狀。中央放心讓梁軍坐鎮。
一個新的副部級部門成立，成功的化解了溫玉玉最頭疼的事，整個國民政府貪官不會放過她的親密戰友。新部門成立，少數親密戰友和多數新職員合理合法的被新部門保護。溫玉玉知道捐款的內容，撤不走的長江三角洲的各國工業，以李家泗的勢力根本完成不了工業後遷。
孔祥熙笑眯眯的出來，他說下麵的會議是國家機密，少將一級的都回避。中將一級做筆。指揮部很快就散去大半人。
李家泗身邊隻有喬詩詩陪伴，文官不是孔部長的人，就是溫玉玉的人。武將不是上將就是中將。在場行政級別最高的是梁軍，她是正部級高官。孔祥熙也是正部級，可惜是停職階段。梁軍坐首位。孔祥熙掏出一個筆記本開始記錄，他說：“韓老板捐一億美元，以什麽方式，或者先講你的條件。”
梁軍說：“先談條件。”李家泗說：“先談條件，我要全國淪陷區的行政任命權，如果上海南京落入日軍之手，上海市抗日地下市委由我任命。東北淪陷多年，我派人去就是省長，市長，去領導東北淪陷區的抗日鬥爭。在淪陷區國民黨的抗日武裝力量，我可以提供生活費。”
孔祥熙想都不想說：“我立即作主，中國所有淪陷區的行政任命權歸你了。”張校長笑著說：“跟日本軍隊搶地盤那是送死，淪陷區是敵強我弱。”顧祝同說：“上海淪陷，南京淪陷，在職的都跟中央走，淪陷區的執政權是虛的。”
梁軍說：“韓司令是戰略布局，這要中央親自表態。”孔祥熙說：“什麽戰略。”梁軍說：“以東北為例。看似根本收不回國土，韓司令派人去東北任命，代表國民政府，看似沒有回報，還要為潛伏兄弟提供生活費，這是投資沒有回報的事，還要燒錢的事。我敢肯定，被任命的人，隻做一件事，在日本統治下活著，記錄漢奸的所做所為，特別是財產去留。十幾年後，東北光複，漢奸的資產就神不知，鬼不覺全歸韓老板派去的人。”
此話說出，將軍們自然明白未來，顧祝同說：“我的媽呀！全中國淪陷區的漢奸資產那是幾十億上百億美元資產。”有位中將參謀長說：“東北淪陷已經六年，除了東北軍還有人高喊光複，現在都是守住現在的國土。”
孔祥熙說：“捐款總要有回報，光複東北那是很多年後的事，虛的，光複東北，省一級官員任命是要經過中央同意。市一級歸韓老板的人。”李家泗說：“那就淪陷區淪陷時，省市一級由我的人任命。光複後，市一級由我的人任命，總要有二三位省長。”
孔祥熙說：“中國已經淪陷十幾個省，給幾個省長沒問題。這些都是虛的，還有什麽要求請講。”李家泗說：“大量的傷員進入鹽城地區，地區財政歸零。在魯瑛執政期間，中央財政免征國稅稅收，以對地方的支持。”與會的一位中年人說：“去年鹽城地區一年的財政收入上繳中央的隻有二十萬大洋左右。”孔祥熙說：“財政部立即下文免收鹽城行署的國稅。”
李家泗說：“要求基本上就這些，鹽城能守半年就謝天謝地，補充要求由魯瑛提出。”孔祥熙說：“沒問題，捐款以什麽方式。”與會者的眼睛都注意韓少武。
李家泗說：“在長期的抗日戰爭中，中國能夠支持到抗日勝利，不是靠一億美元的外匯現金，而是國家工業。我捐的是價值一億美元的工業設備和工業物資。”梁軍說：“工業是國家之根本，工業撤遷搞了這麽久，也不過是數千萬美元。一億美元的工業設備，才算是真正的中國民族工業大撤遷。”
溫玉玉帶來的二位高官分別是李曉明和俞老，三位一起鼓起掌來，連孔祥熙都忍不住鼓起掌來，財政部官員都鼓起掌來。武官一臉疑惑，他們都以為是一億美元現金。
孔祥熙笑著說：“好，利國利民的工業大撤遷。我提議中央，立即成立中華民國民族工業部或第二工業部。肅貪委員會，梁部長選派廉潔奉公的團隊，專門監管一億美元的工業撤遷和籌建。戰區司令部顧長官，調派至少一個師的武裝押送工業設備運往大後方，鐵道部多開專列運輸。這次會議為國家一級機密。”
李家泗對身邊的喬詩詩說：“你把所有捐給民族工業部的工業設備與梁部長的督察機關對接。”喬詩詩說：“工業設備清單，已經放在外麵的卡車上。”李家泗說：“工業撤遷，還要靠財政部出運費搶運到大後方。”
孔祥熙說：“運費是小事，如果有在華美國工廠設備更好。那是獨資好企業，好設備。”李家泗說：“一億美元的工業設備，夠幾百萬人就業，保證都是歐美國家的進口二手設備。隻是經營啟動資金。”俞老說：“重慶銀行為第二工業部提供啟動資金。”
顧祝同說：“我還以為是一億美元現金，能買不少軍備。”孔祥熙說：“工業設備比美元現金更有價值。美國在華企業的設備那是要用美元購買。滬寧一帶的工業，搬遷到大後方，是國家經濟戰略。”
李家泗說：“我補充二點，肅貪委員會督察，不能讓國家企業變成私人企業。在數千家企業中，韓氏家族會委派一些人進入企業，混碗閑飯吃，不幹涉企業經營。經營管理我希望是能者任命。”孔祥熙說：“數千家現代化企業，有幾千人吃閑飯沒問題，企業管理按工業分類實行管理。”
溫玉玉說：“江蘇省的外資獨資企業，歐美國家企業，工業投資少說也有幾億美元。我向中央提議，來點現實點b集團再捐一億美元工業設備。一位未淪陷區的省長由你的人擔任，淪陷區的省長任命權翻倍。”這句話把大家的興趣一下子提高。
顧祝同對著熟悉的將領們先升一個手指頭再升一個手指頭，示意著一億美元變成了二億美元。隻有張校長明白梁軍的話中話，孔祥熙是在停職階段，宋子文是代理財政部長。孔家出麵捐一次，宋家出麵捐一次。大家的眼神都看著韓少武的表情，一個億超出了想象，二億美元折算四億大洋，簡直不可思議。
李家泗說：“梁部長，一億美元的工業設備很多了，那就先行動吧！工業撤遷速度要超過日軍追趕速度。”喬詩詩站起身來說：“說得多不如做得多，誰派人跟我去接收工業設備。”
溫玉玉站起來說：“那我就立即委派接收人員監管，工業撤遷指揮部還沒解散，我再請示林森主席，加大民族工業部撤遷的力度，我就不信，兩億美元的工業設備搬不走。”孔祥熙說：“好，先接收，武裝押運人員一個師隨時待命。”
顧祝同說：“中央軍一個師隨時待命。”孔祥熙一揮手，他的人全部起身，由梁軍率隊離開，喬詩詩引路。總指揮部隻除孔祥熙夫婦是便衣。
會議紀要是一位中將參謀長寫的，歸檔於國家一級機密。在場所有人的姓名，職位清楚。除了喬詩詩是女明星，都懂國家一級機密的保密程度。喬詩詩是代表捐贈方，要求不高。國家受贈獲得了工業設備，那就是日本經濟特務追偵的目標，一輪日本空軍轟炸，就可以炸毀工業設備。
孔祥熙在顧祝同耳邊耳語幾句，孔祥熙夫婦返回內室。會議紀要整理成電碼，發往侍從室。顧祝同邀請韓少武再次返回內室。顧祝同說：“兄弟，你太有錢了，一億美元喊捐就捐。”
孔祥熙說：“幾億美元在韓老板眼裏不算錢，他有天晚上在美交所賺的錢就有一點二億美元。”顧祝同聽到此話驚訝得把手中的茶都潑在軍裝上，滿臉驚訝。孔祥熙繼續說：“以韓老板家族在美國經濟實力，可以解決一百萬美國人就業，你明白，為什麽，美國人買韓老板的賬，不賣買外交部的賬。”
孔祥熙從公文包中掏出一張電文，李家泗接過來一看，內容如下：據美交所內部消息，一位美籍華人利用上海遠程跨國交易係統借錢炒股，一夜之間，獲利超過一點二億美元。美交所以美國證券法判決該客戶，禁止入市二年。罰款一百萬美元。美籍華人身份不詳，電文落款是中國駐美大使館。
顧祝同說：“早餐的傳聞是真的。”李家泗歸還電文說：“中國在美國的經濟情報網還真厲害。”孔祥熙說：“厲害個屁，要不是姚翠玉找李主任幫忙詢b銀行上市價格，中國沒一個人知道韓老板是華裔首富。”
顧祝同感慨的說：“兄弟，你比我想象中還有錢，幾千萬給魯瑛玩軍隊。”孔祥熙說：“韓老板，你能不能提b集團發行可轉債的名單。”李家泗說：“換成股票的客戶很多。我手上有二百三十萬可轉債，其中一百萬還沒送到鹽城交款，還有一百三十萬是賭注。”
孔夫人說：“中國交通銀行武裝押運了二噸黃金，五百萬大洋應該存入了鹽城人民銀行。沒認購的一百萬可轉換債券，國家原價認購。”李家泗說：“國家認購按上市價，算捐款，還是私下交易，私下交易按原價。”孔祥熙說：“算與孔家的私人交易，錢已經存入了魯瑛手中。”
李家泗說：“我手上還有一百萬桶香港提貨的汽油，私下友情交易按原價。國家購買就按黑市價，算捐款。”孔祥熙說：“算與孔家的私人交易。何總長說，隻有互利互惠，才是好兄弟。”
李家泗說：“我打電話給魯瑛或者劉蘭蘭，隻要錢到位，一百萬桶汽油，一百萬可轉債，全部原價給孔家，交你這位朋友。”孔祥熙夫婦笑得高興，撥打電話，一撥就通是劉蘭蘭接的。她說：“鹽城行署劉蘭蘭。”李家泗說：“財政部孔部長是不是存了五百萬大洋，和兩噸黃金。”劉蘭蘭說：“有這筆錢，是交通銀行的存款。”
李家泗說：“我這裏按原價出售一百萬桶汽油，一百萬大洋可轉債。你通知銀行扣款。”劉蘭蘭說：“交通銀行負責人，在我辦公室。”李家泗說：“第二件事，工業大撤遷開始，我花幾億美元，購買工業設備，其中一億美元工業設備捐給了中央政府，中央決定成立第二工業部，魯瑛負責與財政部對賬，陳靜負責在江陰，協議工業設備的分流，南下基本上是捐贈工業，北上工業設備，將在長江以北五省落戶。”
劉蘭蘭說：“魯瑛回來了。”李家泗重說一遍，結束時說：“你跟孔部長聊聊。”孔祥熙接過電話說：“魯主任聲音真美。”魯瑛笑著說：“孔部長好，交通銀行行長等你的命令一上午了。”
李家泗從挎包裏掏出了準備好的一百萬桶汽油的付款單和提貨單，一百萬的可轉債，交給了孔夫人，孔夫人是識單之人，笑眯眯的先審查，計算出換算價，抄在一張軍用便箋上。李家泗是心算，孔夫人是筆算，確認正確。
打電話的孔祥熙拿起軍用便箋說：“魯瑛主任，讓李行長聽電話。……。老李你馬上轉賬八百七十二萬六千五百七十五塊大洋，其餘的兌換成外匯，轉賬到金手指銀行賬戶上。”
交易成功，孔祥熙掛上電話，說：“一百三十萬轉債賭注是怎麽回事。”李家泗說：“我和侍從室的黃誌強比賽在戰場上單兵作戰，狙殺鬼子，誰殺得多，得天下第一神槍手名號。賭三種局麵。我贏，黃誌強贏，我中途退賽。我賭我贏押了一百萬債券，穀正倫壓十五萬債券賭我贏，十五萬債券賭我棄賽。侍從室的官兵都押黃誌強贏。”
顧祝同說：“你這是送錢給侍從室，賭注賠率是多少，我賭你棄賽和黃誌強贏。誰收賠率。”李家泗說：“錢大鈞主任做莊，黑手銀行南京分行高嘯天負責南京投注收款，高小傑負責上海投注收款。開盤在南京。現在我和穀司令，侍從室的已經投注幾天。上海淪陷日為對賭日。”
孔夫人笑著說：“我們壓一百萬大洋賭黃誌強贏，賭你棄權。”孔祥熙說：“對，這和財政部花高價從別人手裏收購一樣，誰會相信華裔首富，冒險單兵作戰。一位中將和一位少校的比賽誰信。”李家泗說：“賭注就是想拉近侍從室的關係，就怕黃誌強信以為真。”孔夫人說：“民國四大美女之一田琳，是黃誌強死追爛打的追求者之一，你娶了他的夢中情人，賭局變成了情敵對決。”
李家泗笑著說：“怪不得，黃誌強主動提出跟我對決，原來是情敵。我決戰日認輸，一億美元都捐了。我不缺錢。”顧祝同說：“這場賭局也太直白了。”孔夫人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
孔祥熙說：b銀行在籌建，黑手銀行能不能全球轉賬。”李家泗說：“能夠。正常賬戶收取百分之一的手續費。黑名單要收取百分之五的轉賬費。”孔祥熙說：“我存五噸黃金到黑手銀行上海總行，按國際金價兌換成美元，英鎊，法郎，全球轉賬。”李家泗說：“我通知高行長隻按百分之一收取手續費。”
孔祥熙伸出手說：“合作愉快。”李家泗說：“合作愉快。”
李家泗看見顧祝同有話要講說：“顧長官有什麽交待。”顧祝同說：“我替你引見韓德勤軍長，戰區由我支持魯瑛，江蘇省省主席要改選了，將由軍政長官主政，韓德勤是備選人之一。兄弟拿出一點兒財力，推他上位，江蘇省就有韓德勤主力軍支持魯瑛。”見韓少武同意，顧祝同說完離開辦公室內室。
孔夫人笑著說：“帥哥，還真關心小妾。”李家泗說：“錢是小事，魯瑛的安全第一，她沒有根基，容易被人害死。”孔祥熙說：“一億美元的工業設備捐款，中央一高興，說不定少將一級將官可以先殺後奏，真正威脅魯瑛執政的是特務機關。戴笠還隻是少將特務，升中將也是幾個月內的事。”李家泗說：“擔心和現實是兩碼事，希望不會出現謀害我家人的事。”
孔祥熙說：“你在美國長大，比我還了解美國股市，你在美國股市，一晚上賺的錢，比我苦心經營幾十年賺的還要多。”李家泗說：“炒股賺錢，那是九成靠朋友，一成靠技術。是世界首富家族做莊，我抬轎子，世界首富賺了五個億。美交所隻能抓我出氣。”孔夫人說：“中國也是這樣，勢力不夠，是欺負對象。”
顧祝同領著一位中年中將進來說：“中將軍長韓德勤。戰區遊擊集團軍司令韓少武。”韓德勤畢恭畢敬說：“孔部長好，孔夫人好，韓司令好。”
李家泗和他握手說：“家門兄長。”韓德勤說：“家門兄弟，中午一起喝酒。”李家泗連忙應聲。孔祥熙起身說：“不打擾你們商談軍務。”孔夫人起身跟隨，韓德勤畢恭畢敬地說：“慢走。”顧祝同相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