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慌亂的場麵,一位士兵高聲大喊:“出來受死吧!”話音未落,一槍接一槍的點射,叫喊的士兵首先被擊斃,跟著被擊斃的是重機槍手,輕機槍手和藏在隱蔽處的狙擊手。眾多國民黨官兵連人影都沒看見,胡亂還擊,不少嚇得躲在掩體裏。職業軍人都準確的判斷襲擊的狙擊手,在二十人左右,其中十五位特別精準,一開打,國軍狙擊手就全體犧牲。


    高音喇叭的聲音傳來:“不想死的國軍兄弟們,放下武器,繳槍逃命,給你們一分鍾時間逃命,時間一到,殺無赦,倒計時開始,60,59……”聲音時遠時近,時大時小。


    看見身邊戰友斃命的慘裝,一位國民黨士兵,緊張的放下槍和子彈袋,舉起手高喊說:“我不打內戰。”連喊邊舉手逃離現場,轉眼跑得不見影子,高音喇叭的聲音數到三十,怕死的官兵都學著投降舉動,紛紛離開掩體,轉眼之間就跑了留守部隊的一半。


    上尉副連長躲在掩體裏大聲喊:“兄弟們,別跑,別怕。”他都不敢伸出腦袋阻擋逃跑行為,通訊少尉躲著說:“槍響了我們就死了十九個,伍泗帥的影子都看不到,兄弟們已經跑了一大半。”


    一個逃兵正想準備逃跑,高音喇叭裏傳來一的聲音,聲音停止,立即躲進掩體,中尉副連長高喊:“兄弟們別怕,留下來的兄弟都是好樣的,沒丟中央軍的臉,打死伍泗帥,升官發財,五十萬大洋平分。”喊叫聲還沒停,就被一彈接一彈的射擊聲打斷。


    在步槍射程之內,沒有掩體,沒有隱蔽好的,在連續射擊中,被擊斃或擊傷。傷兵在慘叫,十一死六傷,活著的躲藏起來。中尉副連長看見遠處二三百米遠的房頂方向狙擊點,高喊:“在二點鍾方向,活著的兄弟們朝那裏開槍。”


    活著的三十四位無傷官兵舉槍閃起掩體,對著二點鍾方向的位置亂射,二點鍾方向屋頂位置上人影閃動,沒有目標。而一二百米內,十八人蒙著麵,三人一組,六個方向,小心翼翼舉槍過來,十九人被一彈當場斃命,六人重傷,傷員慘叫。活著的官兵顯得異常緊張,放棄抵抗,看著身亡的戰友,膽寒的快速躲在掩體後麵,不敢移動,隻要移動,露出身體部位,立即傳來一聲槍響。身體部位被擊中受傷。


    一彈斃命的死亡戰友慘狀,十二位輕重傷員的慘叫,讓殘存的十三人膽顫。對方那是二三十人,清一色的狙擊步槍,一輪點射,就擊斃半個排,他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恐怖感彌漫活著的官兵心裏。負責通訊的少尉位置最安全,他哭喊著:“一槍一個,是狙擊步槍隊伍,被打死了一大半,我們想跑都沒機會了,露頭就被打死打傷,師長救救我們吧!”


    十三位活著的官兵都縮頭縮腦,躲著不動,十二位傷員在慢慢匍匐逃命,狙擊傷員開始,連續六彈,六位輕重傷員在掙紮中死去,二位忍不住恐懼的士兵起身逃跑,也被一彈擊斃。槍聲的穿透力越強,證明蒙麵軍已在近距離。


    槍聲停止,六位傷員在痛苦中嚎叫,一位挪動身體,露出致命部位,被一彈擊斃。五位輕重傷員再也不敢嚎叫,場麵死一般的安靜,隻有通訊少尉的聲音:“我們隻剩十一個活著,沒傷,五個傷員,對方有二三十人的蒙麵軍。”


    王天緊張的打電話告之,伍泗帥率部殺進來了,國民黨一個連的官兵都攔不住,呼喊著伊萬老同學救命。


    伊萬知道老同學即將死去,他說:“不能讓伍泗帥大開殺戒,大使先生快來了,京辦要保住王天的命。”副主任說:“我們投票決定,同意讓王天繼續執行收編合作的任務,請舉手。”舉手的不多。一位同誌說:“如果王天不當叛徒,從南京到上海,再到根據地,還有潛伏同誌的命。連我們都差點兒被打死。”


    主任說:“那麽多裝備,在戰場上繳獲,得犧牲多少同誌,我們認可王天的行為。伍泗帥會放過他嗎?現在是伍泗帥要殺他,不是我們。”副主任說:“國際海歸派希望我們和平收編。我們以京辦的名義,命令伍泗帥停止行動。”


    李濱說:“伍泗帥已經另立山頭,伍泗帥第一次武裝突圍,帶走的是勇敢的戰士。視察團是各省武裝,多數人不受伍泗帥領導。繳槍事件,讓中低級軍官看清了事實,高層怯戰。幾年遊擊戰,能活下來的都是英雄。伍泗帥伸手搭救,第二次搭救,目的隻有一個,收編仇恨國民黨的戰士。中高層可能聽國際海歸派和京辦命令,中小層都把伍泗帥當偶像,我更擔心伍泗帥順手擊斃張紅民。”


    這話讓大家沉默,國際海歸派駐華大使一行人走出會議室,駐華大使坐在主席位上表示,收編合作是難得機會,王天是國際海歸派培養出的優秀黨員,讓他在收編合作上發揮他的作用。


    駐華大使的講話,讓海歸派的同誌思想改變,紛紛表示同情王天。舉手表決,忠於國際海歸派的同誌,舉手了。京辦的海歸派是本土派數倍,少數服從多數,貪生怕死出賣組織,讓組織蒙受巨大損失的王天,在國際海歸派的幹涉下成了收編合作的典型。


    劉衛國腰間一把手槍,手執一支狙擊步槍,快速的朝著大樓跑來,身後身前是三四十人的狙擊手隊伍,散兵狀分散前進,火力壓製敵人的探頭。那輛偽裝的土坦克車開足馬力狂飆駛入大樓方向,近距離麵對殘存國民黨官兵。


    停穩卡車,車內的重機槍,輕機槍,在七位蒙麵軍開始掃射,整個防禦陣地被火力壓製,徒步的二三十位蒙麵軍衝過來,進行補槍。


    補槍結束,清點屍體,這可是零傷亡。屍體五十四人,跑了七十四人,正好一個連。劉衛國麵對戰果說:“跟我打仗都是以少勝多,國民黨部隊都是豆腐兵,日本兵才是真正厲害。”


    數十人蒙麵軍將士跑過來打掃戰場,中央裝備可比二手裝備好多了。一種聲音是國民黨不經打,一種聲音是跟著伍泗帥幹革命。劉衛國走近電話線邊的少尉頭上補槍,他拿起電話說:“我是伍泗帥,我軍打死了五十四個,逃跑了七十四個,戴笠有種派一個軍來,老子讓你全軍覆沒。”


    戴笠把留守部隊的專線電話關掉說:“氣急敗壞的伍泗帥殺瘋了,好戲上演,內鬥開始,我們看戲。”張校長說:“那麽多裝備沒了,給我們繳獲了,自己打死自己人,內鬥血戰。”一位少將師長說:“還是校長偉大,避免了內戰。”張校長說:“伍泗帥的下一步棋才是決戰,我懷疑第二次搭救是謀取戰友老兵,幾百老兵在他手上,那就是猛龍。小內戰已經開始。”


    指揮部的眾人,都來竊聽長途線,聲音越開越大,可以清楚的聽到王天的聲音傳來:“救我,伍泗帥已經殺光了一個連,殺進來了,伊萬救我。”


    劉衛國,小狼,張鼎興一起全副武裝搜索前進。他們的身後是數十願意跟隨伍泗帥的中低層官兵。一路上沒有遇到黨內同誌的攔截,證明張揚的工作做得好。


    一位戰士一腳踢開會議室大門,首先衝進去,立即有三把槍對準他,保衛科長說:“放下槍,這是軍級會議。”衝鋒戰士攜槍倒地,後麵衝入的同誌,一陣掃射,保衛科長和王天的衛士被擊斃。室內被擊斃三人,副營長的人衝進去,每人在保衛科長和參與的衛士身上都補上一槍,為死去的營長報仇。


    坐在會議室辦公室前的都是視察團高官,站在他們身後的都是貼身衛士,衛士們都是雙手抱頭,壓根兒沒有動武意思。隻有坐在首席的張紅民身邊兩位警衛被繳槍,身後站著身材最矮的小狼,小狼的手槍對準了張紅民。


    張鼎興麵對熟悉的同誌,說:“大家收起槍。”劉衛國說:“警衛離開,警衛營長可以留下。”跟隨的戰士跟著收槍。老曾說:“這是省委書記會議,你們全都出去,順便拖走屍體。”視察團的武裝衛士都幫忙把三具屍體抬出,張紅民的警衛員是押出去。


    劉衛國用口袋裏的黑皮套子,套在喪失鬥誌全身發抖的王天頭上,再掏出繩索綁住手腳。視察團高官都注視著替身的一舉一動。辦公室隻有王天的聲音。張鼎興對大家作出安靜動作,他在桌上拿起筆就寫著:“不要懷疑伍泗帥的決定,你們被日特,國民黨特務竊聽。”


    在座的都認識字,張揚開始搜索。劉衛國說:“王天,你出賣組織核心機密,使潛伏同誌犧牲,南下幹部團被武裝突圍。來到上海,出賣軍火庫,證據確定,我代表伍泗帥,判決你的死刑,立即執行。”


    劉衛國,張鼎興把王天押跪在牆角邊,舉起手槍,瞄準王天的腦袋,子彈上膛,準備執行一位軍級幹部死刑。王天被嚇得屎尿齊流,精神崩潰。


    張紅民舉起電話說:“槍下留人,駐華大使要你接電話。”替身接過電話說:“你是誰。”電話那邊傳來漢語:“我是國際海歸派駐華大使,你對王天同誌執行死刑是錯誤的。”劉衛國說:“中國內政關貴國屁事。叛徒是要槍斃的。”


    駐華大使把電話交給主任說:“命令伍泗帥,停止實行對王天同誌的死刑。”主任接過電話說:“我是老周,經過京辦全體成員舉手表決,大多數同誌表示王天是收編合作的楷模,立即停止對王天同誌的死刑執行。”


    劉衛國堅定的說:“接受京辦的錯誤路線的決定。伍泗帥鄭重宣布另立山頭,帶著願意跟我打江山的將士,突出重圍,打響內戰第一槍。”劉衛國是照著手中軍事計劃讀的。在座的視察團代表都認識伍泗帥,知道替身宣讀是一種命令。


    替身放下電話,把電話線拉斷,張揚已經確定是電話線是泄密來源,國民黨電話線是新接的。電話線由辦公室一直到大樓外都被扯掉。


    劉衛國走向王天說:“死罪難免,活罪難逃。”拔出刺刀,挑開繩索。張鼎興和劉衛國協力把發抖的王天按在桌子上,劉衛國用左手按住王天的右手臂,右手刺刀快速砍下去,王天一聲慘叫,右手臂被刺刀砍下。鮮血激射時,被張鼎興按住。劉衛國丟下刺刀,為斷臂止血包紮。劉衛國邊做邊說:“你要我的命,我要你的右手,你賺了。”


    視察團的高層,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見慣了生死慘狀,場麵還是氣氛緊張。王天痛昏過去。張紅民大喊:“來人,送王天去醫院搶救。”待在門口警衛的衛士,走進來二人,一人把王天背出去醫治。


    劉衛國砍手動作那是快如閃電,王天的血沒有濺在他身上,張鼎興倒是濺了不少。劉衛國和張鼎興在會議室尋找什麽。


    張鼎興說:“前三任省委書記全被日本特務幹掉,滬辦的三千新兵被日本飛機炸得失去編製。伍泗帥是日本狙殺手,軍統狙擊手,每日暗殺的目標。你們被繳槍同時,我們在和國民黨狙擊手對攻。換一個地方開會,你們剛才所有的談話,已經被日本特務,國民黨特務竊聽。”


    劉衛國,張揚,張鼎興,仔細的檢查,從辦公桌前,張揚找到了見過的幾種竊聽設備,其中有一台微型錄音機。張揚熟練的倒帶,隻倒幾秒鍾。播放時,正是開會的聲音。老曾說:“這是誰放的。”張揚說:“上海是國際間諜戰,全是高科技,許多人都不明不白的死了,不小心吐露了情報給敵人。這應該是王天和向梅的傑作。”


    張揚用打火機燒毀磁帶,劉衛國收拾好檢查出來的高科技設備,視察團成員的冷汗直流。


    一行人走出破爛辦公大樓,趙東升過來說:“二公裏之內,國軍有兩個團圍過來了。”劉衛國說:“張鼎興,你負責列席開會,我負責戰鬥,小狼負責執法。”張鼎興說:“是首長,省一級開會。”小狼的雙槍,押著張紅民。


    張紅民說:“你有什麽資格威脅我,我是領導。”小狼說:“我以實力威脅你,我是警衛營營長,手下八百多人,是你兵力的一百倍。在部隊裏官兵平等,我的能力比你強。打過的仗比你多。繳槍事件的主要責任人,隻要證據確鑿,我可以當場擊斃你。”


    張紅民說:“你是那支部隊的?敢如此大膽。”小狼拉開蒙巾,露出少年稚氣的臉麵,神氣十足的說:“野狼軍警衛營營長,烈士家屬出身,由於你的無能,我父母全死了。你不配當領導,還是去農村當你的農民。”


    在場的代表團看見十五六歲的少年,雙槍一直威脅著張紅民,按照軍法處置,王天是就地正法,張紅民是撤銷一切職位,如果是伍泗帥本人出麵,可以當場擊斃張紅民,王天。替身出麵,少年出麵,意味著是按軍事計劃行動。


    眾人上了那輛土坦克卡車車後箱,裝備沒卸下。警衛隻有小狼。蒙麵軍在二十米外布控。遠處劉衛國正在動員武裝突圍。


    論黨內資格,張鼎興的級別最低,他是李佐軍事計劃的命令執行者。李佐,衛克都算出國際海歸派肯定出麵營救王天,致殘都是計劃。武力恐嚇張紅民卻不是計劃,小狼是帶新計劃來的,沒有公開,唯一的信息是帶來了十萬法幣。


    老袁,張紅民,老曾,老錢,老陳都席地而坐,小狼靠在重機槍旁警衛。張鼎興說:“第一次突圍,大家選擇了固守彈藥庫,那是無數條戰線的同誌犧牲獲得的,必須用軍法追責。我先介紹上海情況,上海地下組織被日本間諜滲透,至今查不出誰是日特誰是漢奸。滬辦的訓練基地,先是被日軍飛機集中轟炸,再被日軍突擊隊衝鋒屠殺,打死炸死的同誌有一千五百六十人,輕重傷一千一百五十人。王天判黨讓我軍蒙受巨大損失,那麽多裝備,交到你們手上都繳給了國民黨。現在開始追責。”


    張紅民說:“繳槍是國際海歸派決定的收編合作。”張鼎興笑著說:“你很懂政治,為自己辯解。你是繳槍事件,第二責任人。從來上海起,我和替身就被國民黨,日本狙擊手,日夜圍攻。伍泗帥抽出來發展部隊,他現在實力已經有幾萬武裝。隻要敢打,國民黨的戰區司令部都會被團滅。伍泗帥躲在背後執行的軍事計劃,全是大戰役,日本人損失慘重,剿匪救國軍都差點團滅,歐陽不敗重傷住院,他根本沒命活著走出醫院。這位警衛營營長是以實力跟我們談判。”


    老曾從口袋裏掏出數十張信紙遞給張鼎興說:“我認錯,在第一時間沒有通知伍泗帥,犯了不可推卸的錯誤,整個事件經過全在這。麻煩你轉交伍泗帥同誌。”老劉從口袋裏掏出十張信紙遞給張鼎興說:“繳槍事件重大,我願意承擔部分領導責任,我批評自己的怯戰。”老錢從口袋裏掏出幾張信紙說:“我願意承擔部分領導責任,我檢討。”老袁從口袋裏掏出幾張信紙說:“這是我和張紅民的檢討。”


    張鼎興接過四份材料說:“有了檢討,繳槍對總部就有交待,這些槍支彈藥,是伍泗帥同誌千辛萬苦從敵人手中搞到的,花了不少錢,你們說來上海的真正目的。我轉達。”張鼎興看著材料,隻有老袁的材料是老袁寫的,張紅民是個半文盲,內容是真實再現。


    老錢說:“聽說伍泗帥發大財了,搶劫日本銀行成功,他掌握著經濟大權,我省太窮了,想批點經費。”老曾,老錢,老劉分別代表福建省,安徽,浙江省省委書記,還真是來要經費的。第一次武裝突圍,沒見到伍泗帥本人,所以不相信替身的命令。


    小狼說:“我帶了一箱法幣,按指示,三位省委書記各領經費。記住打借條給伍泗帥。搶劫日本銀行的錢款,已經全額上繳地總。”張鼎興收起材料歸檔,他說:“張紅民,你是新編部隊的軍長,不去收編你的遊擊隊,跑到上海來指揮,伍泗帥說你越權了。”


    張紅民說:“我是領導人,想來就來。”老袁趕忙說:“張紅民少說幾句,張鼎興是傳話的,我們來的目的是要錢要槍,那知道王天這個叛徒,槍還沒抱熱,就被搶了。”


    張鼎興說:“根據伍泗帥下達的軍事計劃,天黑之前,國民黨,日特沒看見內部鬥爭,我們會全死在包圍圈裏麵。軍事計劃是兵分三路。第一路由替身帶隊,帶著願意跟隨伍泗帥打天下的戰士,動員工作結束就開始武裝突圍。我想相信大多數戰士在官兵平等的政策下跟他武裝突圍。這一路,由替身直接率主力打出包圍圈。替身活著突圍,另二路就有生還機會。我們這些人在日軍,國民黨眼裏都是無能之輩,根本不配當對手。”老曾說:“突圍就是血戰,隻是分工不同,說第二路。”


    張鼎興說:“第二路就是你們,隻帶警衛員,打電話給張衛其,尋求護送,兩輛土坦克歸你們,有防彈作用,你們的總人數在二三十人左右。張衛其提供護送,護送國民黨官兵至少一個營。等你們離開包圍圈,在行駛途中,這個營會在中途把你們團滅。伍泗帥的友軍會在指定路上中途設伏,等車隊進入埋伏圈,一個營的護送國民黨部隊會團滅。你們在土坦克車上掛上我軍旗幟。遭到武裝埋伏,立即配合作戰。土坦克的安全性最高。”


    第一路,第二路都是血戰突圍,第一路突圍那是麵對十幾倍的敵人,打起來九死一生。第二路血戰突圍,是靠友軍的埋伏,解決護送部隊,打起來是生死各占一半。


    張鼎興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說:“老曾,伍泗帥信任你大公無私,這是他的信,你順利逃出,在安全地帶再看下一步計劃,記住在國民黨擊斃你之前,燒毀信件。”


    老曾接過信件和打火機,老曾把信件放入內衣口袋裏,學習使用打火機。打火機的火苗升起,老曾說:“服從伍泗帥的決定,第一次突圍,我們沒珍惜。第二次突圍,第一路是血戰,第二路是運氣。營救不可能來第三次,第二路,還要搭上友軍,一個營的看守,至少需要一個團,才能快速團滅一個營。淞滬戰場上到處都是中央軍。一千多人的死傷,死的全是中國人,”


    張鼎興說:“第二路突圍,各位沒有把握,可以跟第一路突圍。服從替身第一路突圍指揮。”老錢,老劉,表示服從伍泗帥的決定,張紅民沒有表態,老袁說:“第一次突圍,我就準備突圍,我是集總派遣過來的新編部隊政治部副政委,原來是與伍泗帥搭檔,隻是京辦改變了任命。”


    張紅民說:“第三路怎麽出逃。”張鼎興說:“這一路最安全,忠於國際海歸派的同誌組成一隊,由王天帶隊,在張衛其的保護下在上海活著。隻要替身沒死,大家就活著。替身犧牲,國民黨就會下令團滅。這就是天黑之前,伍泗帥同誌破除國民黨團滅的軍事計劃。第一路是打出去,第二路是反殺。第三路是繼續軟禁。指望替身活著,等待同誌營救,如果是日本人,誰都不要指望活著。日本人,國民黨都希望內部鬥爭,除掉替身。替身犧牲,兩路敵人一起動手,團滅在蘇南地區所有我黨武裝。”


    會議結束,大家一起下車,小狼用車鑰匙打開後備箱,拿出一個皮箱,大家看著焊點的鋼板,彈點無數,大家都充滿信心。小狼一個眼神說:“這是伍泗帥的私人借款,要寫借條。”


    張鼎興提著一箱法幣,說:“通知張揚,滬辦陣亡將士撫恤金,按國防部標準發放。”張鼎興坐上轎車副駕駛位,揭開,滿箱的法幣。


    老曾高興的說:“要錢有錢,要槍有槍,伍泗帥混得比我們好。”張鼎興說:“你的檢討最深刻,多批一點經費給你。”


    老袁沒有要錢,而是跟著小狼。兩人互相認識,小狼跟老袁的警衛員認識。老袁是地總派遣到南方傳達收編命令的特派員,經過幾個月摸底,知道總兵力相加,也不過一萬人遊擊隊。許多師長都成了連排長,一個省長也成了營長。實力最強的是他的老部下老高,蔣介石賞金最高的通緝犯。兵力也隻有三四千人,一二千條槍,數個縣的遊擊區。


    老袁是把摸底的情況匯報京辦。按集總地總的命令,伍泗帥為軍長,老袁為政治部主任,程子偉為副軍長,老周為軍參謀長。那知海歸派不服從命令,向國民政府國防部申報的是:張紅民為軍長,老袁為政治部主任。


    地總集總知道張紅民沒有才能,原來是調回地總,任命為自治政府副主席之一。海歸派一頓操作,張紅民成了軍長,他實際控製的部隊,隻有七個人。張紅民是留守部隊決策人之一,幾年遊擊戰,服從張紅民命令的不多,老袁的部下老高就看不起張紅民。


    老高在幾年遊擊戰中,由一千多人發展到了三四千人,是南方遊擊戰中,唯一一位軍隊增長的部隊。老袁推薦老高為正師級。


    在自治政府整編時,是一個集團軍,三個師和留守部隊。每個師都有一萬四五千人左右。隻有南方遊擊隊,隻有一萬人左右。在集總地總決策層眼裏,實際就是師長,這是憑實力整編部隊。


    老袁的任命還沒有正式任命,他公開身份是中央聯絡員。從根據地帶來十五位神槍手,在各省之間奔波。是視察團,實力最強的警衛部隊。副手叫老賴,老賴的職位是作戰參謀,當過師參謀長,部隊整編就成了作戰參謀。他帶了一位警衛員。是老袁的副手。


    老袁小聲說:“野狼現在什麽職位。”小狼說:“軍長,二萬老兵,三萬新兵,正在軍訓整編。我的營都是老兵。一百多個縣政權。”老袁說:“財神爺發展很快,怪不得看不起我們這些窮哥們。”小狼說:“第一次突圍,你就參與,你估計是集團軍副司令。第二次突圍參與,帶出去的老兵歸你,這是軍事計劃。”


    小狼拿出一封軍事計劃和收集的材料。遞給老袁。這時,已經走出警衛區,警衛區的警衛基本上是老袁的人,隊長是老賴。老袁一個眼神,老賴立即撤圍,十八人跟隨小狼離開。去找替身劉衛國,分配任務。


    老袁和劉衛國會師,老賴和劉衛國一起製定作戰計劃。老袁看完簡單軍事計劃,心裏一陣寒顫。軍事計劃和材料整理好歸還小狼。老袁說:“你不怕死。”劉衛國說:“我已經作好準備犧牲。”小狼說:“怯戰的還是怕死,執行第二套方案。”


    小狼朝著張揚做了個放行手勢。張揚知道計劃開始。


    張鼎興打開皮箱,法幣都是成捆的,一捆就是一萬法幣,老錢獲得兩捆,老劉獲得三捆,老曾獲得四捆。張鼎興是按檢討書厚度分發。


    老曾接過錢時,笑容滿麵。老劉說:“我怎麽不多寫十幾頁檢討,這多一捆,將改善同誌們的生活。”張鼎興說這是伍泗帥規定的領取條件。


    張揚過來,張鼎興說:“撫恤金還缺多少補多。”張揚激動的說:“我替陣亡將士,感謝伍泗帥同誌出手相救。”心想:從碰頭會可以看得出,伍泗帥預測正確,侄女可以出來攪局。


    老袁的警衛撤離,防衛出現問題,這時,袁惠敏越過警衛區跑到車前說:“各位領導,有位首長強奸我,你們管不管。”老曾說:“這事我管,中央監督委員會曾主任。”


    袁惠敏拿出狀紙遞給老曾,張揚趕來對準袁惠敏就是一記耳光說:“你不要命了,來添亂。”老曾看到狀紙的名字叫華發。視察團的高層都知道這是伍泗帥的化名。老曾說:“強奸案是大事,我去處理。收條我讓秘書打給你。”說完手捧四捆鈔票下車。


    袁惠敏似乎明白過來,她說:“華發在行賄你們。”老曾說:“注意用詞,華發是伍泗帥的秘書,伍泗帥主管財政,他有權撥款給地方,這是公款。”張揚說:“這是組織給的撫恤金,你想讓烈士流血又流淚。華發是華發,伍泗帥是伍泗帥。”袁惠敏嚇得不再開口。


    老曾說:“走,去辦公室密談。”一起走向軍火庫,路過集結的部隊,老曾叫喊一聲:“伍泗帥同誌過來一下,你手下犯事了。”劉衛國把動員工作交給老賴,飛快的跑過來。


    一行人朝著大樓走去,老曾的部下圍攏過來,老曾把四捆鈔票遞給機要秘書說:“數數,組織下撥多少錢,檢討寫得好,多分二捆。”機要秘書說:“經費緊張問題解決了,可以擴充隊伍了。”老曾說:“要不是王天出賣組織,伍泗帥作主,我們要錢批錢,要槍批槍,零頭都不到。”


    一行人走進一間房間,老曾的部下在桌子那頭數錢記賬,劉衛國居中而坐。老曾看完申述材料說:“上海市委的決定。”張揚過來說:“在這裏。”老曾看完材料之後,抬頭說:“錢數完沒有。”機要秘書說:“數完了,就等你簽字。”


    一張格式化的領款單,公章已經蓋上,經手人已經簽字,老曾簽上自己的名字,把領款單先遞給袁惠敏看幾眼,見她沉默,他說:“收條給你。”劉衛國接過放在筆記本裏。老曾說:“你們都回避。二十米外警衛,沒我同意,不能進來。”


    老曾看見房間隻剩三人時,鄭重的說:“根據最高軍事法庭法律,對華發同誌強奸案終審判決如下:秘密處決袁惠敏。”袁惠敏瞬間精神崩潰說:“不,這不可能。”


    老曾示意安靜說:“你父親是革命烈士,我的老戰友,我解釋清楚軍事法庭法律。這有五份材料,一份是上海市委潘書記的,他的證詞說明你有漢奸嫌疑,判決是秘密處決。第二份是張揚的證詞,他認為你的丈夫與前任省委書記被暗殺有直接關係。對你的判決是秘密處決。第三份是強奸嫌疑華發的供詞,他承任強奸,他提出的疑問是,你是處女,一個結婚一個多月的婦女還是處女?第四份是你的申訴材料。第五份是伍泗帥同誌的材料,他沒簽字秘密處決,他不為自己的部下謀私,保你一命。根據保密工作決定。華發在國民黨政府婚姻登記結婚的有三位同誌,魯瑛,文靜,袁惠敏,在國民政府的法律下是合法夫妻。從五份材料上看,白字黑字的證詞。最高軍事法庭終審判決是對你執行秘密處決。”


    袁惠敏激動的說:“這不可能,為什麽會這樣。”張揚按著袁惠敏說:“聽首長把話說完。”劉衛國敲門進來說:“部隊已經完成出發準備。案件結束就開始行動。”劉衛國抽著煙旁聽。


    老曾說:“人民法院和軍事法庭是兩種概念。如果這些材料交給人民法院,對犯罪嫌疑人的判決是有自首情節,主動交待強奸事實,該判無期徒刑,開除黨籍幹籍。人民法院是以強奸為事實判決。你是上海情報人員,強奸案隻有軍事法庭受理。我可以代表軍事委員會最高軍事法庭,軍人的案子到我這,就是終審判決。這五份材料,隻要我簽字,可以立即對你執行槍決。”


    袁惠敏沒有說話,她隻是看著老曾,想擠出淚水。老曾沒有簽字。


    老曾繼續說:“軍事法庭的量刑標準是以國家,民族利益為法律準繩,你丈夫是特嫌,你就是特嫌家屬,你丈夫是日本特務,你就是漢奸。淞滬戰場,張揚,我黨同誌犧牲多少。”張揚說:“三位省委書記,五位副書記,三千六百五十二人成為烈士。”


    老曾說:“如此慘重的代價麵前,清除黨內叛徒和日特是壓倒一切的任務。隻要是特嫌就可以秘密處決。至於你的強奸案,我按事實說話,結婚的人怎麽還是處女,我可以推斷你是日軍派來的漢奸,故意引誘高級幹部,造成強奸假象,達到日軍借刀殺人的目的。”


    袁惠敏說:“我沒有出賣黨的機密,我不是漢奸,不是勾引,是強奸。”


    老曾做出手勢示意袁惠敏安靜,他繼續說:“你的父親是我多年戰友,我為你指名一條路。伍泗帥是地方軍事法庭最高法官,他沒有簽字對你施行槍決,就因為他覺得秘密處決你是錯上加錯。你的案子,我代表中央受理,結局一,等日本人投降,我黨從日軍檔案中找到線索,證明你丈夫不是日本特務,你擺脫漢奸罪名。華發的判決是開除黨籍幹籍,入獄二十年。抗日戰爭勝利需要時間,十年或者二十年。”袁惠敏說:“我願意等二十年,也要讓強奸犯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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