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蘭和一位年輕人走進食堂。楊靜儀相迎與年輕人閑聊。曹玉蘭走到李家泗跟前耳語說：“老公，中國交通銀行把二十噸黃金存入家裏金庫。”李家泗不由叫出聲：“這麽多。”
楊靜儀過來介紹說：“這是我堂哥，中國交通銀行外匯部經理楊武。”楊武說：“妹夫，你好！”楊靜儀說：“父親希望你在親朋好友中投放天量外匯。黃金，白銀兌換美元，金手指銀行應該能夠調出幾千萬美元現鈔？”
李家泗說：“去辦公室談。”楊武說：“去銀行係統的包箱裏談。”楊武領路，李家泗跟隨，一起走進一樓的一間包箱。
包箱裏的男女老少正在用餐，一位白發老者說：“沒等你了，楊經理。”楊武說：“工作第一，這是韓老板，這幾位都是國家幾大行外匯部的，孔部長和楊副院長商量，請你向這批出國人員投放一億美元現匯現鈔，給你的手續費是百分之二。”
李家泗說：“一億美元沒問題，價值八九十噸黃金。外幣現金少點，現匯多點。我通知金手指銀行接這單。黃金在上海還是鹽城？”白發老者說：“這是上海幾大國有銀行的庫存黃金，上海淪陷就怕日本人動手沒收。金手指銀行是意大利的獨資銀行。”
高小傑被人請進來，李家泗說：“調幾百萬美元現鈔，黃金兌換美元現匯，手續費百分之二。”高小傑說：“總數多少？”白發老者說：“一億美元。”高小傑說：“還是老辦法，曹玉蘭家設個窗口，營業部設個窗口。”李家泗說：“你去準備工作。”高小傑說：“我去總行調三百萬美元現金。”
高小傑揮手離開。
白發老者放下碗筷起身。一位年輕人左手抱著一個密碼箱，右手在吃飯，左手有手銬銬著密碼箱。年輕人見上司工作，立即放下筷子，坐在沙發上。白發老者掏出鑰匙，打開手銬。年輕人立即回餐桌繼續用餐。
白發老者打開密碼箱，密碼箱裏裝的全是各國銀行的儲蓄單，這是如假包換的黃金儲蓄單。楊武接過一個算盤，計算著黃金與美元的兌換價。清楚的書寫在交通銀行的票據上。
李家泗看著票據上的數據說：“兌換價沒錯，這麽多國際難民，應該把錢都存入了中國各大行。由各大行外匯部，用黃金兌換美元。”楊武說：“正是這樣，金手指銀行的金融衛隊在上海租界綜合武裝排第一，是英法教官培訓出來的，他們負責武裝押運萬無一失。”
白發老者清點出來的黃金存單，正好價值一億美元上下，手續費用大洋結算。儲蓄單中隻有一張大洋儲蓄單。
李家泗說：“在我家，為你們設一棟臨時辦公樓，總共有多少客戶。辦理匯票自帶和現金。”楊武說：“總共七百二十六戶。”李家泗說：“你們和金手指銀行對接工作，大客戶去我家，小客戶去營業部。”
這時，高小傑進來說：“從總行調來了幾百人，對接工作可以開始。”高小傑身後是穿著金手指銀行統一製服的員工數位。李家泗把手中儲蓄單交給高小傑說：“你親自帶隊辦理黃金入庫。”
白發老者說：“大家準備開始對接工作。”話音剛落，就有二位女性吃完飯，放下碗筷，與已經用完餐的同事在一起。互相介紹職位。狼吞虎咽的同行餐桌上，很快放下碗筷的占了多數。
高小傑開始指揮，男的負責營業部對接，女的負責家裏的大戶室，他負責跨行兌接。楊武說他吃完飯就工作，先由同事負責，他坐在餐桌的一個空座位上，把飯桶裏的飯，盛入一個他喜歡的菜肴碗裏，拿起丫頭遞過來的筷子就狼吞虎咽。
互相熟悉後，大家一起走出包箱，門外的黑手銀行員工立即被分成二撥，銀行係統裏的工作開始展開。
站在櫃台邊的東方琳，手裏拿著電話，向李家泗招手。李家泗過來接電話，這時，食堂熱鬧非凡，走了一桌，馬上換上一桌人，人流控製非常好，沒有多餘的人在食堂等待下輪流水席。這是憲兵控製的場麵。
電話是包成功打進來的，工作如李家泗預料的一樣。碼頭數萬歐洲人選擇放棄遠道回國。真正急於回國的歐洲人，從敞開購票回國的不足五百人。船票可以出售，時間未定。英法領事館預留了幾百張船票，確定開船時間，來領票。有一艘萬噸郵輪在港口，是歐洲人回國的希望，估計會耽誤台風時間。聽到消息的美國人現在把碼頭圍得水泄不通。
包成功為李家泗扣留了四千五百張票，美國領事館扣留三百張票，中美友誼協會扣留五百張票，將向市場投放一千多張票。
郵輪啟航時間是下午三點正，出發第一趟。三點半出發第二趟。四點鍾出發第三趟。估計四五點鍾，英法氣象局就測繪出中美聯合氣象造假。第四趟，歐洲航行，晚上九點出發。包成功知道是老板的乘客，可以隨時準備出發，時間上安排緊湊。
李家泗看見櫃台上遺留著一麵銅鑼，是丫頭兵留在櫃台裏的。食堂裏聲音嘈雜。李家泗敲響銅鑼，食堂裏立即安靜許多，不少客人都注意主人，隻有小孩子們繼續圍在水池邊玩著輪船模型。蘇倩倩和貼身丫頭成了孩子王，深受孩子們喜歡。
李家泗大聲說：“去美國的船票落實，下午三點，一千五百張船票出發，下午三點半，一千五百張票出發，下午四點鍾，一千五百張票出發。那位氣象局的，四點鍾半左右，讓氣象局把天氣預報改過來。”中年人舉起酒杯大聲說：“放心，四點半鍾，氣象局準時改天氣預報。”李家泗繼續說：“第一批出發的，準備去碼頭，改簽的在沒？”
南京官員在人群中揮手說：“一百多號改簽的都在外麵等著，行李收拾好了，隨時可以出發。”李家泗走動著說：“第一批登船的，湊齊了就出發。事出突然，就把大家趕上船，沒有什麽好禮送，就送各位幾個壇子菜到美國吃。”
胡漢國突然說：“我代表大家，謝謝韓老板，這年月，走得越快越安全，沒船，韓老板買了四艘新船，義氣。”說話結束，掌聲一片。
穀正倫和副司令，狼吞虎咽最後幾口飯菜，他放下碗筷站起身來說：“命令，一隊二隊去碼頭布防，三隊四隊途中保護，五隊六隊暗中設點，隨時增援。神槍手中隊，麗機關為機動增援部隊。”話音剛落，數桌散座在食堂內的中高級軍官放下碗筷，快速出發。
一群人隨著李家泗，一起走出食堂，食堂門口有數位軍官在控製人流。
新家大院內，到處是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頭。數千攜帶行李的旅客中，到處是布防的年輕便衣。年輕便衣整齊的坐著地麵上，這批人比客人還多，其中一半人正端著蓋碼飯狼吞虎咽，用餐快速的便衣正在有秩序的把碗筷，放入大的籮筐裏。裝滿之後被丫頭們抬進洗碗間。蓋碼飯不停的從食堂裏送出，便衣衛士在長官的命令下有秩序的席地就餐。解決警衛部隊是食堂首要任務，不能讓衛士們空著肚子布防。
新家大院車道上盡是各種車輛。第一批人是要改簽船票，先走的，他們身份神秘顯貴。李家泗決定相送一程。南京官員坐上一輛舊轎車說：“韓老板，不用送，感謝這幾天的盛情款待，胡老說得好，義氣。”李家泗揮手說：“不送各位了，一路順風。”一百多位改簽的貴客登上車隊，一輛接一輛駛出大院。負責沿途護送的是李家泗的保鏢大隊。
胡漢國望著離開的車隊說：“他不是南京某部的司長嗎？工作不要了，跑出國。”柳思敏笑著說：“家人的安全比黃金更重要，我老爸早就跑出國。”柳思敏身邊盡是新姐妹，隨著她走進一棟別墅，那是田琳的家。
李家泗等一行人走動時，數十便衣衛士有目的的沿途保護，一行人朝著魯瑛的別墅方向走去。
食堂裏走出近百名丫頭，她們抬著一木屜一木屜，重達數十斤重的幹糧來，憲兵副司令大聲說：“沒用餐的警衛衛隊，都來拿幹糧墊肚子，晚上吃大餐。”數千服裝一致的年輕人，有秩序的排隊。丫頭們把木屜裏的幹糧整齊的堆放在寬敞的路口，馬上返回食堂。
年輕的低級官兵們，看著品種眾多的幹糧，月餅，蛋糕，米糕，餅幹，法餅，燒餅，剁餅，饅頭，等數十種幹糧和數種水果。數千斤幹糧被警衛部隊官兵分配幹淨。
此刻，近百丫頭們又從食堂出來，依舊抬著各式幹糧出來，還沒等丫頭們擺好，空手的警衛部隊官兵，這次所有人都滿足需要，吃幹糧的速度很快，吃不完兜著走，幹糧再次分光。執勤負責長官，掃視每一隊官兵，看見每一位官兵都得到幹糧填飽肚子。這時，提前吃過蓋碼飯的警衛部隊已經整裝出發。
丫頭們把空木屜層層抬高，排成桌子高的臨時桌麵。三四十位丫頭，她們手中抬著木屜裏，裝著更精美的點心和碗筷刀叉。幹糧是為警衛部隊準備的，隻講填飽肚子。點心是為貴客們準備的，隻講美味。一百多種精美點心展現在大院裏等待就餐的貴客們眼前。秦玲大聲說：“各位貴客，食堂太小，無法滿足同時幾千人就餐，肚子餓的可以先吃點心，請。”
話語讓無數婦女帶著孩子，三三兩兩圍上前。丫頭們遞著幹淨的碟子，刀叉，筷子。一位中年婦女看著一百多種花樣各式的點心和時令水果，說：“真香，這麽多西式點心，有牛奶沒有。”一位丫頭說：“有，小朋友喝酸奶還是鮮奶。”一位丫頭抬著她負責的木屜裏整齊的密封茶杯說：“這是自製酸奶。”一頭奶牛在花園裏被四位丫頭當場表演擠奶，丫頭說：“那就是鮮奶。”
住在小區別墅的一家六口洋人，走進小區，看見如此之多的旅客，驚訝不止。三個洋孩子看見豐富的一排點心，高興的在丫頭們手中接過碟子，跟著中國婦女兒童，一起選擇自己喜歡的點心。
年長的洋人做出掏錢的姿勢，秦玲過來用英語說：“先生，你好，這些人都是我家朋友，打擾先生一家人的安寧，請你全家人免費品嚐中國的點心。”洋婆子笑著說：“接受你們的邀請。”三位洋大人分別接過大碟和刀叉，開始選擇點心，試吃之後讚口不絕，份量加倍，每人都叫上一大杯鮮奶。
一對母女，每人端著一碟點心和一杯酸奶，走進家人圈子。小女孩邊走邊吃，她坐在一位老爺爺身邊，河南首富黃老看見孫女胃口不錯說：“味道怎麽樣。”女孩母親說：“沒想到食堂裏，能做出如此手藝，比家裏的廚子好多了。”河南首富說：“點心看上去精美，食堂裏名廚多，我要留著肚子，吃天下聞名的大餐，坐品嚐席，一萬一千八百八十個菜，名不虛傳，是馮總司令的麵子，才有的品嚐席位置。”
一位唐裝中年人走進這群人中說：“船票落實了，三點鍾，一千五百張票，這批人全是黨政軍，沒我們的票。三點鍾半，四點鍾，各有一千五百張船票，大家可以選擇。黃老，你的家人坐幾點的，我去報備。”河南首富黃老說：“品嚐席什麽時候輪到我。”唐裝中年人說：“下一輪到您，半小時後，一百多個菜。”黃老看著金表說：“那就三點鍾半的船票。”
一位俏麗的丫頭走進人群中，大聲說：“各位老板，夫人，小姐，公子，誰沒辦簽證的。我家夫人帶你們馬上去美國駐滬領事館辦理。”一位長衫中年人接口說：“上海領事館代辦，多少錢一個人。”丫頭說：“省軍級信件，價格內談。市師級官員介紹信八千八。沒有介紹信的市場價。”長衫中年人點點頭說合理。
柳思敏領著一大幫美女從別墅出來，她拍著手掌說：“去上海領事館辦簽證的排隊，美國領事館提前上班。”新定婚約的美女，揮手招呼著親朋好友，三四百人立即雲集在柳思敏身邊，大多數男女老少沒吃中餐，都在點心桌選擇點心就餐，辦理簽證比吃大餐更重要。
眾人看著這批人集合出發，一位說：“上海這麽少人辦簽證，南京那是人山人海。”一位中年人說：“要不是軍隊專列，十幾萬軍隊護駕，誰敢來戰火連天的大上海。能登上專列的，背景不差。”
食堂裏走出一群用完餐的，在楊靜儀的帶領下，向魯瑛家的別墅走去，無數便衣衛士，對這群人形成一個保護網。負責食堂門口的便衣長官，點數出來多少人，放進去多少人。
曹玉蘭和黑手銀行的工作人員，一起把魯瑛別墅的寬敞大廳，在地下室入口處前麵五米地方，被布置成一個簡單的長櫃。站在櫃裏的全是交接工作人員，黑手銀行人員，白發老者的人員。曹玉蘭的姐妹負責現金業務，黑手銀行負責票據工作，白發老者的人負責協助和審計。
胡漢國等身份顯貴的客人都散坐在大客廳沙發上喝茶聊天。美元頭寸箱武裝押運進來，第一箱美元現金開箱點數，胡漢國不由自主的起身觀看，他排第一。胡漢國看著數錢的說：“我帶二萬現金，其它的全換成匯票自帶。”白發老者說：“胡老，家大業大，馬上就好。”
頭寸箱裏的現金，本就清點記賬，此刻交接，曹玉蘭的姐妹負責點數一紮一紮的鈔票數量。白發老者的外匯部工作人員，每張現鈔都數，更檢查美鈔真偽，這批人點數水平一流。
李家泗看見楊靜儀等人從外麵進來，離開閑聊的林公子，楊靜儀說：“孔部長，說你能夠承受一億美元的現匯現鈔，請你托管國家黃金，擴大外匯兌換。手續費再增加百分之二，老公，什麽是黃金托管。”
李家泗說：“政府的黃金由我拋售，世界各大銀行，每天的黃金現貨交易量就是幾噸，上百噸的出貨量會影響價格。國家把要拋售的黃金，每天一點點拋售，價格不受影響。中間商選擇世界黃金銀行或黑手銀行。兩家沒有中國政府貸款的銀行。”白發老者說：“說的沒錯，財政部決定向國際市場拋售黃金，拋售過程，不能被其它國際銀行追蹤。中國政府欠各國銀行許多貸款沒還。各國銀行有權扣留黃金抵消貸款。世界黃金銀行由美國政府控股，金手指銀行能不能成為中間商銀行。”
李家泗說：“鹽城人民銀行為黃金儲備點之一，人民銀行是金手指銀行的母行，在某個特定日期，由美國軍艦去鹽城，把黃金運往美國。”楊靜儀說：“魯瑛是家族的財產掌握者。”李家泗說：“魯瑛隻掌握部份財富，家族的海外財富才是大本營。”
高小傑進來說：“價值一億美元的黃金入庫了兌換工作全麵開始。”白發老者拍了拍那位手拿密碼箱，戴手銬的年輕人肩膀示意。李家泗明白示意，他說：“這種史無前例的大買賣，需要與世界各大銀行先溝通。”
楊靜儀不解的問：“為何財政部不直接向國際市場拋售？”胡漢國笑著說：“國家欠西方各國銀行的貸款總數超過黃金拋售儲備，以財政部的名義拋售，錢都會被西方各國銀行扣留。中日全麵戰爭爆發，西方各國政府沒有一筆貸款給中國，就因為中國以前的貸款沒有還。”白發老者補充說：“國家希望用出口物資抵扣貸款，還貸是長時間。”
李家泗要楊靜儀招待好客人，李家泗，高小傑，白發老者，密碼箱的年輕人，一起走進辦公室。
高小傑關上房門，李家泗說：“上海有多少噸，鹽城有多少噸。”白發老者說：“全部存入鹽城人民銀行，以跨行結算的名義存入。總計一百噸黃金，五百噸銀磚，一個金融護衛團暫歸魯瑛指揮。”李家泗說：“這是我的工業設備捐贈獲得的國家級信用。”
白發老者打開密碼箱，和高小傑一起對接，統計，計算，這是各大國有銀行開據的黃金儲備金，沒有重慶銀行，估計是梁軍不同意。
李家泗撥打鹽城電話，接電話的是劉蘭蘭。
李家泗詢問財政部是否存入一百噸黃金，五百噸銀磚。劉蘭蘭說：“昨晚上就送過來，清點入庫，忙了一個上午，魯瑛正在招待財政部官員。”李家泗說：“黑手銀行開始兌換美元，中央的金融衛隊是留是走，由魯瑛安排。”說上幾句夫妻間的話，李家泗掛上電話。
李家泗說：“黑手銀行為主要拋售銀行，花旗銀行，匯豐銀行，法蘭西銀行，世界黃金銀行為黃金接受銀行。財政部選擇從那家銀行過賬。”白發老者說：“外匯調劑沒問題？”李家泗說：“沒問題。”
白發老者撥打長途電話，電話接通，他拿出筆記本抄寫。他報出韓少武嘴裏的四家銀行，連續嗯嗯的抄寫，又沉默一會等待命令，再抄寫數據。這段時間，李家泗已經計算出外匯數據，這是他人生中最大一筆黃金買賣，一次性堵住了黃金，白銀外流。自己的各國賬戶裏有多少自有外匯資金，他心裏清楚。自己的外國銀行存款，能夠應對這次兌換。如此數目，需要打聲招呼。
白發老者掛上電話說：“主要過賬銀行為花旗銀行。匯豐銀行，法蘭西銀行，過賬不多。世界黃金銀行放棄。”筆記本上的數十單金額讓李家泗看。李家泗說：“英鎊，法郎兌換不多，黑手銀行能夠應對兌。”高小傑看過抄寫數據說：“沒問題，儲備金足夠。”李家泗說：“我往花旗銀行調動資金。”
白發老者和高小傑叫進來核心成員。江文君，吳曉薇跟著進來。
寬敞的辦公室立即變成三撥，各忙各的，開始對接前工作。
李家泗掏出花旗銀行，匯豐銀行，法蘭西銀行轉賬支票交給吳曉薇。李家泗嘴裏說：“你倆代表世界黃金銀行拆借資金給黑手銀行。”吳曉薇說：“好，高大哥，合作愉快。”高小傑知道話中之話，具體的對接簡單，世界黃金銀行開據拆借支票，黑手銀行員工為各大銀行外匯部辦理進賬手續。
李家泗走到電話旁，撥打美國駐滬領事館的電話，高博聽到熟悉的李家泗的聲音說：“我聽到中國氣象局的天氣預報，就知道你旗下的國際輪船公司想改變航行，為什麽截留四千五百張船票。”李家泗說：“我的客戶要向國際市場拋售黃金，黑手銀行是中間商，通過花旗銀行，辦理匯票自帶去美國。”高博笑著說：“匯往美國本土銀行一切好談，白宮提出了獎勵製度b集團公司的工作簽證持有人，在美國購買房產b集團可以獲得部分房產退稅款。”李家泗說：“省下辦證費，謝謝，那我去通知客戶，去花旗銀行辦理。”
高博說：“花旗銀行行長就在我這裏要船票。”隨後花旗銀行行長的聲音傳來：“匯款交給花旗銀行做，我給你電匯優惠。”李家泗說：“優惠給黑手銀行，我馬上就去花旗銀行總行去找你。”花旗銀行行長說：“我馬上通知全行上下，為中國移民者辦理匯票自帶。我在辦公室等你。事情讓黑手銀行去辦理。”互道再見，掛上電話。
英語對話結束，白發老者過來問：“花旗銀行什麽條件？”李家泗說：“美金匯入美國本土銀行，黑手銀行能夠賺取電匯優惠。”白發老者說：“優惠少，量大，是一筆收入。”李家泗說：“你們把我的外匯額度搞空了，還拆借不少。”白發老者說：“全中國，隻有你手中有外匯。”
楊武等人進來，他說：“我的人負責財政部公款。”白發老者說：“我的人負責大家的私款。”
電話鈴響起，李家泗接過電話，是魯瑛的聲音。魯瑛說過幾天，財政部長，工業部，實業部，宋家姐妹，等等民政中央要員，會來鹽城對賬捐款。季老已經布陣，具體日期定在上海淪陷前，還是之後。李家泗說：“上海淪陷之後，工業設備遷移進行大部分。辦公室有各大銀行對接人在。”魯瑛說：“是不是中央銀行外匯管理局局長老陳。”
李家泗喊：“中央銀行外匯管理局陳局長，魯瑛的電話。”白發老者過來接電話，純粹的公務電話，接電話的人都換了好幾位各部門負責人。
電話一掛，中國曆史上最大一筆黃金兌換美元買賣開始兌換。
一起走出辦公室。
胡漢國把二萬美元現金，在家人們共同點數下，每位出國的家族成年人都分到幾十美金備用。大多數現金整齊的放入一個嶄新的密碼箱。由年輕小夥子提著。李家泗看見胡漢國把數十美元放入他的內衣口袋，他說：“胡老，我開防彈車送你家去碼頭。”胡漢國說：“我還沒坐過防彈車，謝謝，老四，你負責跑匯票。”年輕人老四應了一聲。
魯瑛別墅開始熱鬧的辦理現金和匯票業務。
今日來滬專列上的貴客們，都在南京各大銀行辦理了市場價的換匯手續，隻是各大銀行沒有外匯，要向國際市場拋售黃金白銀實物換取外匯。黑手銀行是中國各大銀行挑選出來的中間商。
黑手銀行南京分行在辦理熟人換匯，高嘯天拒絕理由是他抽不出人力，運送黃金到上海。
在魯瑛家辦理大客戶業務，院外黑手銀行營業部都能辦理匯票自帶。客戶不相信黑手銀行，要去辦理花旗銀行，匯豐銀行，法蘭西銀行三家銀行，則需要去三家銀行總行去辦理，黑手銀行派專門隊伍跑跨行協辦。
李家泗陪著胡漢國一家人，走到自己的防彈車前，楊武坐在前座，胡漢國和兒子媳婦坐在後座。各抱一個小孩子。胡漢國對保鏢說：“你們在前麵開路。”年長保鏢說：“穀司令有令，乘客一起出發安全。”
李家泗駕駛著轎車行駛，離開魯瑛別墅。此刻，大院裏依舊人山人海，警衛雲集，車隊排著長隊。一路準備出發，人數最多的還沒有就餐。
轎車行駛到大院門口，穀正倫親自指揮來往車輛，高小傑，吳曉薇，江文君等人的小車隊，飛快的駛離大院，出去公幹，尾隨的保鏢是家族衛隊。
李家泗的轎車被示意停下，李家泗停車沒有熄火說：“我送胡老去碼頭，碼頭有警衛沒。”穀正倫說：“有一個便衣營在碼頭布控，安全第一，等一下。”李家泗看見穀正倫的眼睛示意，似乎有話密談。
李家泗掏出香煙，遞給車後座男人說：“胡老，抽煙嗎！”胡漢國搖頭說：“為了長壽，不抽煙。”車內年輕男人也搖頭，李家泗說：“我下車抽根煙。”
轎車熄火，李家泗快速下車，穀正倫接過李家泗的雪茄煙。新家大院的每一個老婆家裏，都是客人眾多。兩人走到院內最隱蔽的角落裏抽煙，便衣遞過來小板凳。
穀正倫說：“軍委會製定的高度機密的保衛計劃，讓你轉眼間解決。”李家泗說：“不會再來第二批吧！”穀正倫說：“應該不會，中央有頭有臉的家屬都在這一批。這批人隻要進入海關，登上郵輪。新作戰命令變成原來的撤退命令。”
李家泗說：“我是走狗屎運，突然冒出四艘萬噸級大客輪，他們這批人影響淞滬戰局。上海再打一個月，我囤積的蘿卜青菜全成了醬菜。”穀正倫說：“客輪是固定資產，仗多打一天，客人多留一天，那是在燒錢。憲兵成為保鏢。”李家泗說：“蘇倩倩是我的福星，替我省下招待費。”
穀正倫說：“老大，內部消息，這次任務順利，不用打仗立功，你的部隊整編成一個中央集團軍，何部長批準的。林森主席放話，提名你為山東省主席或後方任何一個省副主席，由你挑省副主席位置。張校長任命為湖南省省主席，點名讓你去湖南。國民黨中央先提名，你和楊靜儀為候補中央委員。人民黨兼並成國民黨。”李家泗說：“經營好現有的北方地盤，在中央混是賠本買賣，在上海混，捐贈的錢，才賺得回。”
李家泗把湊到穀正倫耳邊說：“韓少武死於情敵之戰，湯姆在上海淪陷區混，比中央自在。”穀正倫笑著說：“精明的商人，我和錢大鈞是做莊的，一起發筆小財。賭局贏的錢，足夠挽回捐款損失。”
穀正倫的心情舒暢，捐贈是心頭的一把利劍，他每天關注南京的賭局賠率，贏錢的數量已經超過捐款，隻要韓少武執行部分水網計劃，第一輪賭局結束，他就安心。
兩人抽著雪茄，聊天隨意，心情都高興。看著院內，轎車一輛接一輛排成長龍。停在附近大街上的轎車，也有便衣保鏢，護送主人全家登車。
李家泗熄滅雪茄，坐上轎車，看見蘇倩倩在四位丫頭的陪伴下走出食堂後門。其中兩位丫頭手中各拿著一艘輪船模型。坐在車後座的小女孩，笑眯眯的說：“帥氣叔叔，能送我一艘輪船嗎？”小女孩手指向蘇倩倩說。抱著小女孩的婦女說：“別亂要求，聽見沒。”
李家泗朝著蘇倩倩揮手示意，蘇倩倩帶著丫頭們走過來。李家泗說：“把模型送給胡老的孫女。”蘇倩倩示意兩位拿模型的丫頭遞進車內二艘模型。胡漢國說：“禮物太貴重，隻要一艘。”小女孩指著喜歡的那艘，接過之後，謝謝聲可愛。李家泗說：“怎麽隻有兩艘。”蘇倩倩說：“那對雙胞胎哭天喊地的要了一艘，用地球儀換。一艘讓海軍要去做教材。”
蘇倩倩帶著丫頭們拿著一艘輪船模型走回家。
花園內一位穿旗袍的中年婦女望著車隊說：“到底是華僑首富，一個老婆一輛轎車。一棟租界別墅。”旁邊中年男人說：“上海租界的房價亞洲最高，一棟這樣的房子，在南京可以市中心買十棟。”河南首富的孫女說：“我家的房子比這裏的房子大幾十倍。”中年婦女說：“房子大沒用，不值錢。”河南首富說：“美國紐約的別墅都比這裏的別墅便宜，這裏是寸土寸金。”
唐裝中年人跑過來說：“黃老，品嚐席的位置，空出來一桌。”河南首富站起來說：“中央領導騰出位置。寶貝，我帶你吃天下第一美食。”河南首富手牽起身邊的一位小男孩一起走。小男孩母親說：“轉到我們吃大餐沒。”唐裝中年人說：“下一輪，中央的公子，小姐們要趕三點鍾的輪船，到港口都要提前一個小時過海關。”
李家泗駕駛轎車，聊天隨意，車隊經過花旗銀行總行時，想起與行長的約定，能不能提前辦好匯票自帶和提前登船一樣重要。輪船出發時間可以退遲，大家的匯票自帶需要湯姆親自去溝通。此刻，先到花旗銀行的高小傑等親信在大樓停車場等待。
轎車的速度減慢，胡漢國說辦好匯票是大事，他家人可以在車裏等，這是防彈車。這句話讓李家泗放心，轎車脫離車隊駛入花旗銀行停車場。
車隊裏馬上有二輛轎車跟著李家泗一起行駛停靠，前一輛是便衣衛士，車還沒停穩。動作快速的在防彈車周圍形成保護圈，他們是訓練有素的職業特工。另一輛是第一批經辦匯票自帶的公子小姐。站在車踏邊是保鏢們，不用言語，十幾位保鏢警衛對附近全麵展開護衛。
楊武和李家泗一起下車，高小傑應麵就說吳曉薇已經與花旗銀行外匯部轉賬擔保成功。行長同意黑手銀行員工進入外匯部櫃台裏協助洋人工作。吳曉薇代表國際黃金銀行，高小傑老婆代表黑手銀行。楊武說他代表中國幾大銀行，眾人一起走進營業大廳。
外匯部營業大廳大部分窗口，貼上了漢字，辦理美國匯款。
花旗銀行行長在營業部的門口等待多時，兩人一握手，行長就交待部下配合工作。兩人走進行長辦公室。
行長辦公室隻有李家泗和行長。行長直言不諱，花旗銀行想出資配合美國政府發動一波牛市，按五五分成，資金在上海銀行結算。一拍即合，簽訂一份協議，花旗銀行自營盤資金是一億美元。
行長說出了美國政府對招商引資有明確規定，每引進一批外匯在美國投資，中間人公司將獲得政府按投資額的百分之五的稅款獎勵。經b集團的簽證，到達美國後，數百家中國籍投資企業在美國成立，購房，新開企業。這些錢對李家泗來說，是小數目，作為朋友是善意的提醒b集團可以申請領取。李家泗說這筆美國政府的補貼，捐給留學生委員會。行長要李家泗低調，安全第一。李家泗說他是為了家族企業的發展，才冒險露臉。手下人沒有辦理過如此業務。
密談結束，李家泗和行長握手離開。
李家泗竟直從銀行內部通道下樓，來到一樓大廳，遇到胡四公子，他已經辦好匯票自帶，他高興的要求開車，叔叔有事跟他談。李家泗說汽車鑰匙在轎車上，兩人一起走出花旗銀行營業大廳。
整個花旗銀行大樓外圍工作，已經形成近百人的便衣防衛力量，數十輛轎車停在一起。
走近防彈車，看見胡漢國正在書寫信件，見到李家泗，馬上停筆。此刻，前座副駕駛位坐著年輕婦女抱著拿著輪船模型的小女孩。
李家泗坐上車後座，與胡漢國同坐。
胡四公子駕駛防彈車行駛。
胡漢國是前任中國政府主席胡漢民的弟弟，擔任過部級高官，西山會議派的決策層成員，與楊浩宇是生死之交。與楊副院長是朋友。楊副院長想讓女婿到中央混，胡漢國認為不妥，在中央混，韓少武的官越做越大，錢會越來越少。戰爭年代，黃金比官位重要。
跟著國民黨元老討論未來，就是戰略說話。
胡漢國認為韓少武的前途一片光明，做大做強自己掌握的地方勢力才是立足中央的基石。胡漢國知道升級版水網計劃，無數高級將領為了讓親人移民美國，動員，鼓動，促使韓少武借兵，借兵最大的缺點是，掌握軍隊是別人的，一支軍隊真正的軍權掌握在別人手中，就談不上實力。就象西北王馮副主席，中國二號人物，根本指揮不了中央軍。
指明道路是借兵成功，由親信帶兵，千萬不要坐鎮徐州為地方軍閥。新軍閥建立會遭到中央係毀滅性打擊，結果軍隊沒了，錢沒了。戰爭年代，軍權比民政權大，民政權再大，中央不會打擊。楊浩宇是西山會議派核心成員，行政能力一流，兒子楊定國是位戰將。韓少武主政主軍徐州，那是典型的占地為王，提拔魯瑛為徐州公署副主任，那是家屬，女人的能力不會讓中央注意。
最明智選擇是韓少武坐鎮上海，遙控指揮徐州，借兵軍隊在魯瑛手中，中央根本不會整編韓家軍或鏟除。楊定國是戰將不是主帥，高小傑就是黑幫老大，曹達仁連將軍的資格都不夠。魯勇那是在淪陷區，職位再高，省委委員是虛職，是中央讓魯瑛的哥哥有逃命機會。由沒有能力的大小舅子掌控軍隊讓中央放心。魯瑛，楊浩宇在韓少武親信扶持下，逐步掌握軍隊，擴大勢力，當韓家軍真正成為一路軍閥，韓少武成為一方地方軍閥就順理成章成功。
此話由胡漢國這位民國政府元老說出，把李家泗狂熱的軍事冒險計劃一下子澆滅。胡漢國一位退居二線的元老，卻洞悉李家泗的戰略布局。國民黨中央不是一群傻瓜，雖有吳峰暗中協助，走錯一步就是滅頂之災，內戰開始。
轎車駛入人山人海的海關碼頭，等待購票回家的洋人在人海中占了多數。對美國人的售票工作還沒開始，對歐洲人的售票一直在進行。售票大廳沒有歐洲人買船票，大廳外等待購票的都是美國人和赴美人員。
胡漢國一家人下車，碼頭上的中國便衣，立即形成保護圈。下車時，胡漢國把一封信交給李家泗，這是感謝他的幫忙，西山會議派的簽證都是免費的，是為韓少武量身定製的幾條戰略建議。李家泗握手感謝，說有了西山會議派暗中支持魯瑛，楊浩宇執政徐州就穩定，決定由胡漢國決定二百人的留學資助名單。胡漢國接受了，他會通知國內在職的同僚，不涉足徐州政權，暗中聲援楊浩宇。
乘坐專列來上海的，都有一個嚴密的團隊在管理一切。胡家人走進售票大廳，立即有專人指導購買船票，船票在手，又有人專人護送胡家人通過嚴格的美軍控製的海關。胡家人順利進入國際候船大廳。
李家泗是國際輪船公司實際控製人，楊靜儀是注冊四夫人，包成功早派人以海員身份特批她進入海關送人。李家泗沒有進入碼頭，而是轎車上抽煙，他考慮著剛才的戰略對話。
國際候船大廳，坐著數百位中外乘客，第一批在食堂就餐的男女老少來了不少。蹭飯幾天的官員，那是熟麵孔，南京官員隻說他沒想到，按照船速，他比家人還先到美國。
胡家人進入候船大廳，廣播裏就傳來登船的聲音，中英文轉流播音。
一位洋人警衛打開擴音器，用英語示意登船，數十位海關人員開始工作。打開通往碼頭的大門，女海關人員禮貌示意排隊登船開始。
楊靜儀站在進站口，熱情的和親朋好友握手送別，楊靜儀在這批出國人員中，熟悉的人多，父母拜托禮送的多，她要送所有熟悉的人登上遠洋豪華輪船。
楊靜儀在海關送客，李家泗送走胡漢國一家，戰略思想確定，驅車離開碼頭，來到藝術街。
楊靜儀過來介紹說：“這是我堂哥，中國交通銀行外匯部經理楊武。”楊武說：“妹夫，你好！”楊靜儀說：“父親希望你在親朋好友中投放天量外匯。黃金，白銀兌換美元，金手指銀行應該能夠調出幾千萬美元現鈔？”
李家泗說：“去辦公室談。”楊武說：“去銀行係統的包箱裏談。”楊武領路，李家泗跟隨，一起走進一樓的一間包箱。
包箱裏的男女老少正在用餐，一位白發老者說：“沒等你了，楊經理。”楊武說：“工作第一，這是韓老板，這幾位都是國家幾大行外匯部的，孔部長和楊副院長商量，請你向這批出國人員投放一億美元現匯現鈔，給你的手續費是百分之二。”
李家泗說：“一億美元沒問題，價值八九十噸黃金。外幣現金少點，現匯多點。我通知金手指銀行接這單。黃金在上海還是鹽城？”白發老者說：“這是上海幾大國有銀行的庫存黃金，上海淪陷就怕日本人動手沒收。金手指銀行是意大利的獨資銀行。”
高小傑被人請進來，李家泗說：“調幾百萬美元現鈔，黃金兌換美元現匯，手續費百分之二。”高小傑說：“總數多少？”白發老者說：“一億美元。”高小傑說：“還是老辦法，曹玉蘭家設個窗口，營業部設個窗口。”李家泗說：“你去準備工作。”高小傑說：“我去總行調三百萬美元現金。”
高小傑揮手離開。
白發老者放下碗筷起身。一位年輕人左手抱著一個密碼箱，右手在吃飯，左手有手銬銬著密碼箱。年輕人見上司工作，立即放下筷子，坐在沙發上。白發老者掏出鑰匙，打開手銬。年輕人立即回餐桌繼續用餐。
白發老者打開密碼箱，密碼箱裏裝的全是各國銀行的儲蓄單，這是如假包換的黃金儲蓄單。楊武接過一個算盤，計算著黃金與美元的兌換價。清楚的書寫在交通銀行的票據上。
李家泗看著票據上的數據說：“兌換價沒錯，這麽多國際難民，應該把錢都存入了中國各大行。由各大行外匯部，用黃金兌換美元。”楊武說：“正是這樣，金手指銀行的金融衛隊在上海租界綜合武裝排第一，是英法教官培訓出來的，他們負責武裝押運萬無一失。”
白發老者清點出來的黃金存單，正好價值一億美元上下，手續費用大洋結算。儲蓄單中隻有一張大洋儲蓄單。
李家泗說：“在我家，為你們設一棟臨時辦公樓，總共有多少客戶。辦理匯票自帶和現金。”楊武說：“總共七百二十六戶。”李家泗說：“你們和金手指銀行對接工作，大客戶去我家，小客戶去營業部。”
這時，高小傑進來說：“從總行調來了幾百人，對接工作可以開始。”高小傑身後是穿著金手指銀行統一製服的員工數位。李家泗把手中儲蓄單交給高小傑說：“你親自帶隊辦理黃金入庫。”
白發老者說：“大家準備開始對接工作。”話音剛落，就有二位女性吃完飯，放下碗筷，與已經用完餐的同事在一起。互相介紹職位。狼吞虎咽的同行餐桌上，很快放下碗筷的占了多數。
高小傑開始指揮，男的負責營業部對接，女的負責家裏的大戶室，他負責跨行兌接。楊武說他吃完飯就工作，先由同事負責，他坐在餐桌的一個空座位上，把飯桶裏的飯，盛入一個他喜歡的菜肴碗裏，拿起丫頭遞過來的筷子就狼吞虎咽。
互相熟悉後，大家一起走出包箱，門外的黑手銀行員工立即被分成二撥，銀行係統裏的工作開始展開。
站在櫃台邊的東方琳，手裏拿著電話，向李家泗招手。李家泗過來接電話，這時，食堂熱鬧非凡，走了一桌，馬上換上一桌人，人流控製非常好，沒有多餘的人在食堂等待下輪流水席。這是憲兵控製的場麵。
電話是包成功打進來的，工作如李家泗預料的一樣。碼頭數萬歐洲人選擇放棄遠道回國。真正急於回國的歐洲人，從敞開購票回國的不足五百人。船票可以出售，時間未定。英法領事館預留了幾百張船票，確定開船時間，來領票。有一艘萬噸郵輪在港口，是歐洲人回國的希望，估計會耽誤台風時間。聽到消息的美國人現在把碼頭圍得水泄不通。
包成功為李家泗扣留了四千五百張票，美國領事館扣留三百張票，中美友誼協會扣留五百張票，將向市場投放一千多張票。
郵輪啟航時間是下午三點正，出發第一趟。三點半出發第二趟。四點鍾出發第三趟。估計四五點鍾，英法氣象局就測繪出中美聯合氣象造假。第四趟，歐洲航行，晚上九點出發。包成功知道是老板的乘客，可以隨時準備出發，時間上安排緊湊。
李家泗看見櫃台上遺留著一麵銅鑼，是丫頭兵留在櫃台裏的。食堂裏聲音嘈雜。李家泗敲響銅鑼，食堂裏立即安靜許多，不少客人都注意主人，隻有小孩子們繼續圍在水池邊玩著輪船模型。蘇倩倩和貼身丫頭成了孩子王，深受孩子們喜歡。
李家泗大聲說：“去美國的船票落實，下午三點，一千五百張船票出發，下午三點半，一千五百張票出發，下午四點鍾，一千五百張票出發。那位氣象局的，四點鍾半左右，讓氣象局把天氣預報改過來。”中年人舉起酒杯大聲說：“放心，四點半鍾，氣象局準時改天氣預報。”李家泗繼續說：“第一批出發的，準備去碼頭，改簽的在沒？”
南京官員在人群中揮手說：“一百多號改簽的都在外麵等著，行李收拾好了，隨時可以出發。”李家泗走動著說：“第一批登船的，湊齊了就出發。事出突然，就把大家趕上船，沒有什麽好禮送，就送各位幾個壇子菜到美國吃。”
胡漢國突然說：“我代表大家，謝謝韓老板，這年月，走得越快越安全，沒船，韓老板買了四艘新船，義氣。”說話結束，掌聲一片。
穀正倫和副司令，狼吞虎咽最後幾口飯菜，他放下碗筷站起身來說：“命令，一隊二隊去碼頭布防，三隊四隊途中保護，五隊六隊暗中設點，隨時增援。神槍手中隊，麗機關為機動增援部隊。”話音剛落，數桌散座在食堂內的中高級軍官放下碗筷，快速出發。
一群人隨著李家泗，一起走出食堂，食堂門口有數位軍官在控製人流。
新家大院內，到處是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頭。數千攜帶行李的旅客中，到處是布防的年輕便衣。年輕便衣整齊的坐著地麵上，這批人比客人還多，其中一半人正端著蓋碼飯狼吞虎咽，用餐快速的便衣正在有秩序的把碗筷，放入大的籮筐裏。裝滿之後被丫頭們抬進洗碗間。蓋碼飯不停的從食堂裏送出，便衣衛士在長官的命令下有秩序的席地就餐。解決警衛部隊是食堂首要任務，不能讓衛士們空著肚子布防。
新家大院車道上盡是各種車輛。第一批人是要改簽船票，先走的，他們身份神秘顯貴。李家泗決定相送一程。南京官員坐上一輛舊轎車說：“韓老板，不用送，感謝這幾天的盛情款待，胡老說得好，義氣。”李家泗揮手說：“不送各位了，一路順風。”一百多位改簽的貴客登上車隊，一輛接一輛駛出大院。負責沿途護送的是李家泗的保鏢大隊。
胡漢國望著離開的車隊說：“他不是南京某部的司長嗎？工作不要了，跑出國。”柳思敏笑著說：“家人的安全比黃金更重要，我老爸早就跑出國。”柳思敏身邊盡是新姐妹，隨著她走進一棟別墅，那是田琳的家。
李家泗等一行人走動時，數十便衣衛士有目的的沿途保護，一行人朝著魯瑛的別墅方向走去。
食堂裏走出近百名丫頭，她們抬著一木屜一木屜，重達數十斤重的幹糧來，憲兵副司令大聲說：“沒用餐的警衛衛隊，都來拿幹糧墊肚子，晚上吃大餐。”數千服裝一致的年輕人，有秩序的排隊。丫頭們把木屜裏的幹糧整齊的堆放在寬敞的路口，馬上返回食堂。
年輕的低級官兵們，看著品種眾多的幹糧，月餅，蛋糕，米糕，餅幹，法餅，燒餅，剁餅，饅頭，等數十種幹糧和數種水果。數千斤幹糧被警衛部隊官兵分配幹淨。
此刻，近百丫頭們又從食堂出來，依舊抬著各式幹糧出來，還沒等丫頭們擺好，空手的警衛部隊官兵，這次所有人都滿足需要，吃幹糧的速度很快，吃不完兜著走，幹糧再次分光。執勤負責長官，掃視每一隊官兵，看見每一位官兵都得到幹糧填飽肚子。這時，提前吃過蓋碼飯的警衛部隊已經整裝出發。
丫頭們把空木屜層層抬高，排成桌子高的臨時桌麵。三四十位丫頭，她們手中抬著木屜裏，裝著更精美的點心和碗筷刀叉。幹糧是為警衛部隊準備的，隻講填飽肚子。點心是為貴客們準備的，隻講美味。一百多種精美點心展現在大院裏等待就餐的貴客們眼前。秦玲大聲說：“各位貴客，食堂太小，無法滿足同時幾千人就餐，肚子餓的可以先吃點心，請。”
話語讓無數婦女帶著孩子，三三兩兩圍上前。丫頭們遞著幹淨的碟子，刀叉，筷子。一位中年婦女看著一百多種花樣各式的點心和時令水果，說：“真香，這麽多西式點心，有牛奶沒有。”一位丫頭說：“有，小朋友喝酸奶還是鮮奶。”一位丫頭抬著她負責的木屜裏整齊的密封茶杯說：“這是自製酸奶。”一頭奶牛在花園裏被四位丫頭當場表演擠奶，丫頭說：“那就是鮮奶。”
住在小區別墅的一家六口洋人，走進小區，看見如此之多的旅客，驚訝不止。三個洋孩子看見豐富的一排點心，高興的在丫頭們手中接過碟子，跟著中國婦女兒童，一起選擇自己喜歡的點心。
年長的洋人做出掏錢的姿勢，秦玲過來用英語說：“先生，你好，這些人都是我家朋友，打擾先生一家人的安寧，請你全家人免費品嚐中國的點心。”洋婆子笑著說：“接受你們的邀請。”三位洋大人分別接過大碟和刀叉，開始選擇點心，試吃之後讚口不絕，份量加倍，每人都叫上一大杯鮮奶。
一對母女，每人端著一碟點心和一杯酸奶，走進家人圈子。小女孩邊走邊吃，她坐在一位老爺爺身邊，河南首富黃老看見孫女胃口不錯說：“味道怎麽樣。”女孩母親說：“沒想到食堂裏，能做出如此手藝，比家裏的廚子好多了。”河南首富說：“點心看上去精美，食堂裏名廚多，我要留著肚子，吃天下聞名的大餐，坐品嚐席，一萬一千八百八十個菜，名不虛傳，是馮總司令的麵子，才有的品嚐席位置。”
一位唐裝中年人走進這群人中說：“船票落實了，三點鍾，一千五百張票，這批人全是黨政軍，沒我們的票。三點鍾半，四點鍾，各有一千五百張船票，大家可以選擇。黃老，你的家人坐幾點的，我去報備。”河南首富黃老說：“品嚐席什麽時候輪到我。”唐裝中年人說：“下一輪到您，半小時後，一百多個菜。”黃老看著金表說：“那就三點鍾半的船票。”
一位俏麗的丫頭走進人群中，大聲說：“各位老板，夫人，小姐，公子，誰沒辦簽證的。我家夫人帶你們馬上去美國駐滬領事館辦理。”一位長衫中年人接口說：“上海領事館代辦，多少錢一個人。”丫頭說：“省軍級信件，價格內談。市師級官員介紹信八千八。沒有介紹信的市場價。”長衫中年人點點頭說合理。
柳思敏領著一大幫美女從別墅出來，她拍著手掌說：“去上海領事館辦簽證的排隊，美國領事館提前上班。”新定婚約的美女，揮手招呼著親朋好友，三四百人立即雲集在柳思敏身邊，大多數男女老少沒吃中餐，都在點心桌選擇點心就餐，辦理簽證比吃大餐更重要。
眾人看著這批人集合出發，一位說：“上海這麽少人辦簽證，南京那是人山人海。”一位中年人說：“要不是軍隊專列，十幾萬軍隊護駕，誰敢來戰火連天的大上海。能登上專列的，背景不差。”
食堂裏走出一群用完餐的，在楊靜儀的帶領下，向魯瑛家的別墅走去，無數便衣衛士，對這群人形成一個保護網。負責食堂門口的便衣長官，點數出來多少人，放進去多少人。
曹玉蘭和黑手銀行的工作人員，一起把魯瑛別墅的寬敞大廳，在地下室入口處前麵五米地方，被布置成一個簡單的長櫃。站在櫃裏的全是交接工作人員，黑手銀行人員，白發老者的人員。曹玉蘭的姐妹負責現金業務，黑手銀行負責票據工作，白發老者的人負責協助和審計。
胡漢國等身份顯貴的客人都散坐在大客廳沙發上喝茶聊天。美元頭寸箱武裝押運進來，第一箱美元現金開箱點數，胡漢國不由自主的起身觀看，他排第一。胡漢國看著數錢的說：“我帶二萬現金，其它的全換成匯票自帶。”白發老者說：“胡老，家大業大，馬上就好。”
頭寸箱裏的現金，本就清點記賬，此刻交接，曹玉蘭的姐妹負責點數一紮一紮的鈔票數量。白發老者的外匯部工作人員，每張現鈔都數，更檢查美鈔真偽，這批人點數水平一流。
李家泗看見楊靜儀等人從外麵進來，離開閑聊的林公子，楊靜儀說：“孔部長，說你能夠承受一億美元的現匯現鈔，請你托管國家黃金，擴大外匯兌換。手續費再增加百分之二，老公，什麽是黃金托管。”
李家泗說：“政府的黃金由我拋售，世界各大銀行，每天的黃金現貨交易量就是幾噸，上百噸的出貨量會影響價格。國家把要拋售的黃金，每天一點點拋售，價格不受影響。中間商選擇世界黃金銀行或黑手銀行。兩家沒有中國政府貸款的銀行。”白發老者說：“說的沒錯，財政部決定向國際市場拋售黃金，拋售過程，不能被其它國際銀行追蹤。中國政府欠各國銀行許多貸款沒還。各國銀行有權扣留黃金抵消貸款。世界黃金銀行由美國政府控股，金手指銀行能不能成為中間商銀行。”
李家泗說：“鹽城人民銀行為黃金儲備點之一，人民銀行是金手指銀行的母行，在某個特定日期，由美國軍艦去鹽城，把黃金運往美國。”楊靜儀說：“魯瑛是家族的財產掌握者。”李家泗說：“魯瑛隻掌握部份財富，家族的海外財富才是大本營。”
高小傑進來說：“價值一億美元的黃金入庫了兌換工作全麵開始。”白發老者拍了拍那位手拿密碼箱，戴手銬的年輕人肩膀示意。李家泗明白示意，他說：“這種史無前例的大買賣，需要與世界各大銀行先溝通。”
楊靜儀不解的問：“為何財政部不直接向國際市場拋售？”胡漢國笑著說：“國家欠西方各國銀行的貸款總數超過黃金拋售儲備，以財政部的名義拋售，錢都會被西方各國銀行扣留。中日全麵戰爭爆發，西方各國政府沒有一筆貸款給中國，就因為中國以前的貸款沒有還。”白發老者補充說：“國家希望用出口物資抵扣貸款，還貸是長時間。”
李家泗要楊靜儀招待好客人，李家泗，高小傑，白發老者，密碼箱的年輕人，一起走進辦公室。
高小傑關上房門，李家泗說：“上海有多少噸，鹽城有多少噸。”白發老者說：“全部存入鹽城人民銀行，以跨行結算的名義存入。總計一百噸黃金，五百噸銀磚，一個金融護衛團暫歸魯瑛指揮。”李家泗說：“這是我的工業設備捐贈獲得的國家級信用。”
白發老者打開密碼箱，和高小傑一起對接，統計，計算，這是各大國有銀行開據的黃金儲備金，沒有重慶銀行，估計是梁軍不同意。
李家泗撥打鹽城電話，接電話的是劉蘭蘭。
李家泗詢問財政部是否存入一百噸黃金，五百噸銀磚。劉蘭蘭說：“昨晚上就送過來，清點入庫，忙了一個上午，魯瑛正在招待財政部官員。”李家泗說：“黑手銀行開始兌換美元，中央的金融衛隊是留是走，由魯瑛安排。”說上幾句夫妻間的話，李家泗掛上電話。
李家泗說：“黑手銀行為主要拋售銀行，花旗銀行，匯豐銀行，法蘭西銀行，世界黃金銀行為黃金接受銀行。財政部選擇從那家銀行過賬。”白發老者說：“外匯調劑沒問題？”李家泗說：“沒問題。”
白發老者撥打長途電話，電話接通，他拿出筆記本抄寫。他報出韓少武嘴裏的四家銀行，連續嗯嗯的抄寫，又沉默一會等待命令，再抄寫數據。這段時間，李家泗已經計算出外匯數據，這是他人生中最大一筆黃金買賣，一次性堵住了黃金，白銀外流。自己的各國賬戶裏有多少自有外匯資金，他心裏清楚。自己的外國銀行存款，能夠應對這次兌換。如此數目，需要打聲招呼。
白發老者掛上電話說：“主要過賬銀行為花旗銀行。匯豐銀行，法蘭西銀行，過賬不多。世界黃金銀行放棄。”筆記本上的數十單金額讓李家泗看。李家泗說：“英鎊，法郎兌換不多，黑手銀行能夠應對兌。”高小傑看過抄寫數據說：“沒問題，儲備金足夠。”李家泗說：“我往花旗銀行調動資金。”
白發老者和高小傑叫進來核心成員。江文君，吳曉薇跟著進來。
寬敞的辦公室立即變成三撥，各忙各的，開始對接前工作。
李家泗掏出花旗銀行，匯豐銀行，法蘭西銀行轉賬支票交給吳曉薇。李家泗嘴裏說：“你倆代表世界黃金銀行拆借資金給黑手銀行。”吳曉薇說：“好，高大哥，合作愉快。”高小傑知道話中之話，具體的對接簡單，世界黃金銀行開據拆借支票，黑手銀行員工為各大銀行外匯部辦理進賬手續。
李家泗走到電話旁，撥打美國駐滬領事館的電話，高博聽到熟悉的李家泗的聲音說：“我聽到中國氣象局的天氣預報，就知道你旗下的國際輪船公司想改變航行，為什麽截留四千五百張船票。”李家泗說：“我的客戶要向國際市場拋售黃金，黑手銀行是中間商，通過花旗銀行，辦理匯票自帶去美國。”高博笑著說：“匯往美國本土銀行一切好談，白宮提出了獎勵製度b集團公司的工作簽證持有人，在美國購買房產b集團可以獲得部分房產退稅款。”李家泗說：“省下辦證費，謝謝，那我去通知客戶，去花旗銀行辦理。”
高博說：“花旗銀行行長就在我這裏要船票。”隨後花旗銀行行長的聲音傳來：“匯款交給花旗銀行做，我給你電匯優惠。”李家泗說：“優惠給黑手銀行，我馬上就去花旗銀行總行去找你。”花旗銀行行長說：“我馬上通知全行上下，為中國移民者辦理匯票自帶。我在辦公室等你。事情讓黑手銀行去辦理。”互道再見，掛上電話。
英語對話結束，白發老者過來問：“花旗銀行什麽條件？”李家泗說：“美金匯入美國本土銀行，黑手銀行能夠賺取電匯優惠。”白發老者說：“優惠少，量大，是一筆收入。”李家泗說：“你們把我的外匯額度搞空了，還拆借不少。”白發老者說：“全中國，隻有你手中有外匯。”
楊武等人進來，他說：“我的人負責財政部公款。”白發老者說：“我的人負責大家的私款。”
電話鈴響起，李家泗接過電話，是魯瑛的聲音。魯瑛說過幾天，財政部長，工業部，實業部，宋家姐妹，等等民政中央要員，會來鹽城對賬捐款。季老已經布陣，具體日期定在上海淪陷前，還是之後。李家泗說：“上海淪陷之後，工業設備遷移進行大部分。辦公室有各大銀行對接人在。”魯瑛說：“是不是中央銀行外匯管理局局長老陳。”
李家泗喊：“中央銀行外匯管理局陳局長，魯瑛的電話。”白發老者過來接電話，純粹的公務電話，接電話的人都換了好幾位各部門負責人。
電話一掛，中國曆史上最大一筆黃金兌換美元買賣開始兌換。
一起走出辦公室。
胡漢國把二萬美元現金，在家人們共同點數下，每位出國的家族成年人都分到幾十美金備用。大多數現金整齊的放入一個嶄新的密碼箱。由年輕小夥子提著。李家泗看見胡漢國把數十美元放入他的內衣口袋，他說：“胡老，我開防彈車送你家去碼頭。”胡漢國說：“我還沒坐過防彈車，謝謝，老四，你負責跑匯票。”年輕人老四應了一聲。
魯瑛別墅開始熱鬧的辦理現金和匯票業務。
今日來滬專列上的貴客們，都在南京各大銀行辦理了市場價的換匯手續，隻是各大銀行沒有外匯，要向國際市場拋售黃金白銀實物換取外匯。黑手銀行是中國各大銀行挑選出來的中間商。
黑手銀行南京分行在辦理熟人換匯，高嘯天拒絕理由是他抽不出人力，運送黃金到上海。
在魯瑛家辦理大客戶業務，院外黑手銀行營業部都能辦理匯票自帶。客戶不相信黑手銀行，要去辦理花旗銀行，匯豐銀行，法蘭西銀行三家銀行，則需要去三家銀行總行去辦理，黑手銀行派專門隊伍跑跨行協辦。
李家泗陪著胡漢國一家人，走到自己的防彈車前，楊武坐在前座，胡漢國和兒子媳婦坐在後座。各抱一個小孩子。胡漢國對保鏢說：“你們在前麵開路。”年長保鏢說：“穀司令有令，乘客一起出發安全。”
李家泗駕駛著轎車行駛，離開魯瑛別墅。此刻，大院裏依舊人山人海，警衛雲集，車隊排著長隊。一路準備出發，人數最多的還沒有就餐。
轎車行駛到大院門口，穀正倫親自指揮來往車輛，高小傑，吳曉薇，江文君等人的小車隊，飛快的駛離大院，出去公幹，尾隨的保鏢是家族衛隊。
李家泗的轎車被示意停下，李家泗停車沒有熄火說：“我送胡老去碼頭，碼頭有警衛沒。”穀正倫說：“有一個便衣營在碼頭布控，安全第一，等一下。”李家泗看見穀正倫的眼睛示意，似乎有話密談。
李家泗掏出香煙，遞給車後座男人說：“胡老，抽煙嗎！”胡漢國搖頭說：“為了長壽，不抽煙。”車內年輕男人也搖頭，李家泗說：“我下車抽根煙。”
轎車熄火，李家泗快速下車，穀正倫接過李家泗的雪茄煙。新家大院的每一個老婆家裏，都是客人眾多。兩人走到院內最隱蔽的角落裏抽煙，便衣遞過來小板凳。
穀正倫說：“軍委會製定的高度機密的保衛計劃，讓你轉眼間解決。”李家泗說：“不會再來第二批吧！”穀正倫說：“應該不會，中央有頭有臉的家屬都在這一批。這批人隻要進入海關，登上郵輪。新作戰命令變成原來的撤退命令。”
李家泗說：“我是走狗屎運，突然冒出四艘萬噸級大客輪，他們這批人影響淞滬戰局。上海再打一個月，我囤積的蘿卜青菜全成了醬菜。”穀正倫說：“客輪是固定資產，仗多打一天，客人多留一天，那是在燒錢。憲兵成為保鏢。”李家泗說：“蘇倩倩是我的福星，替我省下招待費。”
穀正倫說：“老大，內部消息，這次任務順利，不用打仗立功，你的部隊整編成一個中央集團軍，何部長批準的。林森主席放話，提名你為山東省主席或後方任何一個省副主席，由你挑省副主席位置。張校長任命為湖南省省主席，點名讓你去湖南。國民黨中央先提名，你和楊靜儀為候補中央委員。人民黨兼並成國民黨。”李家泗說：“經營好現有的北方地盤，在中央混是賠本買賣，在上海混，捐贈的錢，才賺得回。”
李家泗把湊到穀正倫耳邊說：“韓少武死於情敵之戰，湯姆在上海淪陷區混，比中央自在。”穀正倫笑著說：“精明的商人，我和錢大鈞是做莊的，一起發筆小財。賭局贏的錢，足夠挽回捐款損失。”
穀正倫的心情舒暢，捐贈是心頭的一把利劍，他每天關注南京的賭局賠率，贏錢的數量已經超過捐款，隻要韓少武執行部分水網計劃，第一輪賭局結束，他就安心。
兩人抽著雪茄，聊天隨意，心情都高興。看著院內，轎車一輛接一輛排成長龍。停在附近大街上的轎車，也有便衣保鏢，護送主人全家登車。
李家泗熄滅雪茄，坐上轎車，看見蘇倩倩在四位丫頭的陪伴下走出食堂後門。其中兩位丫頭手中各拿著一艘輪船模型。坐在車後座的小女孩，笑眯眯的說：“帥氣叔叔，能送我一艘輪船嗎？”小女孩手指向蘇倩倩說。抱著小女孩的婦女說：“別亂要求，聽見沒。”
李家泗朝著蘇倩倩揮手示意，蘇倩倩帶著丫頭們走過來。李家泗說：“把模型送給胡老的孫女。”蘇倩倩示意兩位拿模型的丫頭遞進車內二艘模型。胡漢國說：“禮物太貴重，隻要一艘。”小女孩指著喜歡的那艘，接過之後，謝謝聲可愛。李家泗說：“怎麽隻有兩艘。”蘇倩倩說：“那對雙胞胎哭天喊地的要了一艘，用地球儀換。一艘讓海軍要去做教材。”
蘇倩倩帶著丫頭們拿著一艘輪船模型走回家。
花園內一位穿旗袍的中年婦女望著車隊說：“到底是華僑首富，一個老婆一輛轎車。一棟租界別墅。”旁邊中年男人說：“上海租界的房價亞洲最高，一棟這樣的房子，在南京可以市中心買十棟。”河南首富的孫女說：“我家的房子比這裏的房子大幾十倍。”中年婦女說：“房子大沒用，不值錢。”河南首富說：“美國紐約的別墅都比這裏的別墅便宜，這裏是寸土寸金。”
唐裝中年人跑過來說：“黃老，品嚐席的位置，空出來一桌。”河南首富站起來說：“中央領導騰出位置。寶貝，我帶你吃天下第一美食。”河南首富手牽起身邊的一位小男孩一起走。小男孩母親說：“轉到我們吃大餐沒。”唐裝中年人說：“下一輪，中央的公子，小姐們要趕三點鍾的輪船，到港口都要提前一個小時過海關。”
李家泗駕駛轎車，聊天隨意，車隊經過花旗銀行總行時，想起與行長的約定，能不能提前辦好匯票自帶和提前登船一樣重要。輪船出發時間可以退遲，大家的匯票自帶需要湯姆親自去溝通。此刻，先到花旗銀行的高小傑等親信在大樓停車場等待。
轎車的速度減慢，胡漢國說辦好匯票是大事，他家人可以在車裏等，這是防彈車。這句話讓李家泗放心，轎車脫離車隊駛入花旗銀行停車場。
車隊裏馬上有二輛轎車跟著李家泗一起行駛停靠，前一輛是便衣衛士，車還沒停穩。動作快速的在防彈車周圍形成保護圈，他們是訓練有素的職業特工。另一輛是第一批經辦匯票自帶的公子小姐。站在車踏邊是保鏢們，不用言語，十幾位保鏢警衛對附近全麵展開護衛。
楊武和李家泗一起下車，高小傑應麵就說吳曉薇已經與花旗銀行外匯部轉賬擔保成功。行長同意黑手銀行員工進入外匯部櫃台裏協助洋人工作。吳曉薇代表國際黃金銀行，高小傑老婆代表黑手銀行。楊武說他代表中國幾大銀行，眾人一起走進營業大廳。
外匯部營業大廳大部分窗口，貼上了漢字，辦理美國匯款。
花旗銀行行長在營業部的門口等待多時，兩人一握手，行長就交待部下配合工作。兩人走進行長辦公室。
行長辦公室隻有李家泗和行長。行長直言不諱，花旗銀行想出資配合美國政府發動一波牛市，按五五分成，資金在上海銀行結算。一拍即合，簽訂一份協議，花旗銀行自營盤資金是一億美元。
行長說出了美國政府對招商引資有明確規定，每引進一批外匯在美國投資，中間人公司將獲得政府按投資額的百分之五的稅款獎勵。經b集團的簽證，到達美國後，數百家中國籍投資企業在美國成立，購房，新開企業。這些錢對李家泗來說，是小數目，作為朋友是善意的提醒b集團可以申請領取。李家泗說這筆美國政府的補貼，捐給留學生委員會。行長要李家泗低調，安全第一。李家泗說他是為了家族企業的發展，才冒險露臉。手下人沒有辦理過如此業務。
密談結束，李家泗和行長握手離開。
李家泗竟直從銀行內部通道下樓，來到一樓大廳，遇到胡四公子，他已經辦好匯票自帶，他高興的要求開車，叔叔有事跟他談。李家泗說汽車鑰匙在轎車上，兩人一起走出花旗銀行營業大廳。
整個花旗銀行大樓外圍工作，已經形成近百人的便衣防衛力量，數十輛轎車停在一起。
走近防彈車，看見胡漢國正在書寫信件，見到李家泗，馬上停筆。此刻，前座副駕駛位坐著年輕婦女抱著拿著輪船模型的小女孩。
李家泗坐上車後座，與胡漢國同坐。
胡四公子駕駛防彈車行駛。
胡漢國是前任中國政府主席胡漢民的弟弟，擔任過部級高官，西山會議派的決策層成員，與楊浩宇是生死之交。與楊副院長是朋友。楊副院長想讓女婿到中央混，胡漢國認為不妥，在中央混，韓少武的官越做越大，錢會越來越少。戰爭年代，黃金比官位重要。
跟著國民黨元老討論未來，就是戰略說話。
胡漢國認為韓少武的前途一片光明，做大做強自己掌握的地方勢力才是立足中央的基石。胡漢國知道升級版水網計劃，無數高級將領為了讓親人移民美國，動員，鼓動，促使韓少武借兵，借兵最大的缺點是，掌握軍隊是別人的，一支軍隊真正的軍權掌握在別人手中，就談不上實力。就象西北王馮副主席，中國二號人物，根本指揮不了中央軍。
指明道路是借兵成功，由親信帶兵，千萬不要坐鎮徐州為地方軍閥。新軍閥建立會遭到中央係毀滅性打擊，結果軍隊沒了，錢沒了。戰爭年代，軍權比民政權大，民政權再大，中央不會打擊。楊浩宇是西山會議派核心成員，行政能力一流，兒子楊定國是位戰將。韓少武主政主軍徐州，那是典型的占地為王，提拔魯瑛為徐州公署副主任，那是家屬，女人的能力不會讓中央注意。
最明智選擇是韓少武坐鎮上海，遙控指揮徐州，借兵軍隊在魯瑛手中，中央根本不會整編韓家軍或鏟除。楊定國是戰將不是主帥，高小傑就是黑幫老大，曹達仁連將軍的資格都不夠。魯勇那是在淪陷區，職位再高，省委委員是虛職，是中央讓魯瑛的哥哥有逃命機會。由沒有能力的大小舅子掌控軍隊讓中央放心。魯瑛，楊浩宇在韓少武親信扶持下，逐步掌握軍隊，擴大勢力，當韓家軍真正成為一路軍閥，韓少武成為一方地方軍閥就順理成章成功。
此話由胡漢國這位民國政府元老說出，把李家泗狂熱的軍事冒險計劃一下子澆滅。胡漢國一位退居二線的元老，卻洞悉李家泗的戰略布局。國民黨中央不是一群傻瓜，雖有吳峰暗中協助，走錯一步就是滅頂之災，內戰開始。
轎車駛入人山人海的海關碼頭，等待購票回家的洋人在人海中占了多數。對美國人的售票工作還沒開始，對歐洲人的售票一直在進行。售票大廳沒有歐洲人買船票，大廳外等待購票的都是美國人和赴美人員。
胡漢國一家人下車，碼頭上的中國便衣，立即形成保護圈。下車時，胡漢國把一封信交給李家泗，這是感謝他的幫忙，西山會議派的簽證都是免費的，是為韓少武量身定製的幾條戰略建議。李家泗握手感謝，說有了西山會議派暗中支持魯瑛，楊浩宇執政徐州就穩定，決定由胡漢國決定二百人的留學資助名單。胡漢國接受了，他會通知國內在職的同僚，不涉足徐州政權，暗中聲援楊浩宇。
乘坐專列來上海的，都有一個嚴密的團隊在管理一切。胡家人走進售票大廳，立即有專人指導購買船票，船票在手，又有人專人護送胡家人通過嚴格的美軍控製的海關。胡家人順利進入國際候船大廳。
李家泗是國際輪船公司實際控製人，楊靜儀是注冊四夫人，包成功早派人以海員身份特批她進入海關送人。李家泗沒有進入碼頭，而是轎車上抽煙，他考慮著剛才的戰略對話。
國際候船大廳，坐著數百位中外乘客，第一批在食堂就餐的男女老少來了不少。蹭飯幾天的官員，那是熟麵孔，南京官員隻說他沒想到，按照船速，他比家人還先到美國。
胡家人進入候船大廳，廣播裏就傳來登船的聲音，中英文轉流播音。
一位洋人警衛打開擴音器，用英語示意登船，數十位海關人員開始工作。打開通往碼頭的大門，女海關人員禮貌示意排隊登船開始。
楊靜儀站在進站口，熱情的和親朋好友握手送別，楊靜儀在這批出國人員中，熟悉的人多，父母拜托禮送的多，她要送所有熟悉的人登上遠洋豪華輪船。
楊靜儀在海關送客，李家泗送走胡漢國一家，戰略思想確定，驅車離開碼頭，來到藝術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