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泗驅車進入租界大街小巷,直接去接瑪麗蓮放學,正好趕上教會學校放學。此時,露易絲驅車趕到,兩人路邊協商。露易絲說她沒想到近六千輛汽車讓李家泗轉眼之間賣完,市場上托她賣車的還有一些零星客戶。李家泗表示可以購買零星二手車,晚上十點前匯總,購買二手車時,可以提前付款。


    瑪麗蓮放學,打過招呼後,靜聽兩人工作聊天。


    露易絲說駐上海的各國公司都在撤僑,商品賣完了,車輛賣完了,房產賣完了。現在最難脫手的是辦公設備和家具。家具又以辦公家具最難脫手。賣主們都願意把辦公設備和辦公家具按廢品出售,能賣多少算多少,總比變成垃圾劃算。


    李家泗是做大生意的人,聽到露易絲的訴苦,估計找她的洋人不少,願意一次性清倉辦公家具和設備的人數不少。李家泗說現在倉庫騰出空間,倉庫存放辦公家具。廢品價是隨便給點美元,價格不能超過原市值的百分之五。露易絲說明白,工廠設備賣出價是一折,辦公家具設備實屬廢品。


    露易絲得到支持,買賣二手車的差價利潤是她掌握公司以來獲得的第一筆收入,豐厚的盈利讓她對工作更積極。得到授權,她馬上回公司工作。


    瑪麗蓮說她最要好的女同學準備回國,拜托她買回美國的船票。李家泗表示,他批條子購買船票,在開航前一個小時內,能去票務中心買票,離開船一個小時,還沒購票,票源自動轉向公眾銷售。瑪麗蓮說現在一票難求,拿到票源會馬上購買,許多美國人現在在海關尋找票源,拿到票源,馬上購買。


    得到老公的肯定,瑪麗蓮叫喊著麗麗的名字。


    美國少女麗麗從前麵一起回家的女學生堆中走了過來,互相介紹後。李家泗就在麗麗的作業本上的最後一頁書寫一張便條。


    國際船務公司的董事長是蘇倩倩,她手中有套行政公章。蘇倩倩不懂經濟管理,行政公章留在了李家泗的手中。書寫內容後,李家泗蓋上行政章,簽名是蘇倩倩。便條交給麗麗,要她家人去票務中心,找經理購票,憑條子購買幾十張船票沒有問題。麗麗連忙感謝。


    麗麗高興的揮手離開。


    瑪麗蓮感慨要好的女同學越來越少,東方麵孔的女同學越來越多。回國的女同學已經回國一半以上。


    回到洋嶽父家,霍克準將還沒回家。霍克夫人和傭人在廚房準備晚餐。瑪麗蓮回到家裏就去做作業。


    李家泗躺在瑪麗蓮房間的床上,抽著煙,獨立思考未來幾日的軍事計劃。


    李家泗是中國最傑出的軍事家,經濟學家,伍泗帥。李家泗知道指揮打仗,一靠情報準確,二靠戰鬥力,三靠預測對手臨場指揮變陣。李家泗喜歡借位思考戰爭變局。從穀正倫,宋將軍提供的排兵布陣,中國軍事委員會的戰略意圖很明顯,節節抵抗,分批有序撤退,以時間換空間,準備在第二道大防線尋找戰機。


    第二道防線,李家泗來上海時就視察一遍,重金打造的國防工程,那是徒有類型,沒有軍隊守衛。掌握國防工程鑰匙的保長,村長,縣長,都已經跑了個精光。沒有鑰匙的軍隊,是打不開國防工程。一場大潰敗正在形成。


    李家泗抽著煙,望著小型地圖。他的思維借位成了日軍總司令,的作戰意圖。以日軍海陸空主帥的思路,思考著怎麽消滅三十萬撤退中國的國民黨軍隊。


    二根香煙抽完,北路軍,中路軍,十五萬軍隊構成了嚴密的防線。敵我兵力相同。北路的國防工程能抵抗日軍的狂轟濫炸。堅守防線肯定敗,撤退卻能順利突圍。就如穀正倫在軍事會議上所講。一三九防線就是突圍防線,失守意味著北路向中路包抄。中路成了突出包圍圈唯一的出路。中路軍的守軍一個師,不足一萬官兵,一三九防線失守,中路軍的那個師,會率先去搶占有利地形,構建新防線,接應包圍圈中的突圍部隊,加強中路的防禦力量。中路軍突圍運氣好,能跑出大多數突圍部隊。運氣不好,就是十突五亡,看日軍快速反應能力。中路突圍地點,穀正倫沒有公布,李家泗卻能猜測出軍事委員會的計劃。


    又抽完三根煙,李家泗從南路軍中找到破綻。南路軍是十二萬對五萬日軍,國軍兵力上戰優,突圍比較估計順利。根據防線上沿途地形,南路軍在漫長的撤退防線上,有一塊戰略要地,一二四防線,這條防線成為日軍左右兩路合圍的關鍵點。


    一二四防線由粵桂雜牌集團軍的一個旅兩個團,六千餘人防守,與一三九防線相隔近一百公裏。按照軍事委員會的撤退步驟,如果五萬日軍主力強行進攻一二四防線,防線失守,數萬日軍縱深殺向一三九防線,形成對角進攻,那麽國民黨在淞滬戰場上的三十萬軍隊將被分割成二段。估計二十幾萬國軍主力被包圍,切割,不出五日激戰,彈盡糧絕的各突圍部隊會被全殲於上海地區。


    日軍從南路杭州灣金山衛登陸兩個師團的目的就在於想包圍國民黨在淞滬戰場的國軍主力。李家泗越想越對,中央軍校製定的水網計劃是向南路軍借兵。李家泗決定借兵一個師的戰場設在一二四防線上。一將功成萬骨枯,能否在抗日名將中有一席之地,需要殲敵數千的勝利,以穩定在國民黨軍中的威望。


    柳思敏的北路軍執行的是隱藏租界的計劃。六個集團軍在淞滬戰場,隻有羅總司令,劉總司令的兩個集團軍是堅守預計陣地,日軍一但包圍形成,兩個集團軍的四五萬人就被包圍,這股包圍的部隊,需要堅守七天。為了搶劫日本銀行,羅總司令,劉總司令舍得下本錢。


    為了搶劫日本銀行,怎麽謀劃詳細計劃呢,李家泗相信華南虎的能力。


    厚厚的絕密美國股市個股資料,李家泗開始翻看,分析。美國股市就象過山車一樣,漲得快,回落也快,還是需要一波人人賺錢的行情,增強美國股民的信心。


    李家泗的思路被客廳裏傳來的,瑪麗蓮和女同學的電話聊天聲音打亂。電話內容先是麗麗家人買到了明天的回國船票,麗麗父親會登門感謝,麗麗說她父親排了幾次隊都沒買到船票。瑪麗蓮和麗麗聊起天來,就沒完沒了,什麽事都聊。麗麗明天回國,就不需要做家庭作業,瑪麗蓮還要讀書,今晚還是要做作業。


    敲門聲傳來,女傭去開門,原來是麗麗父親提著禮物上門感謝。瑪麗蓮認識同學的父親,結束電話,迎接熟悉的客人。


    瑪麗蓮熱情接待客人,隨後開門進屋的霍克準將和數位客人一起進屋。李家泗知道此刻再也無法沉醉於他的構想詳細的軍事計劃,他整理好形象,走出臥室。


    麗麗父親邀請瑪麗蓮一家人出去就餐。霍克準將謝絕,他家準備了豐盛的晚餐,邀請麗麗父親就餐。麗麗父親借口不便打攪將軍們談論國家大事,他放下禮物告辭。


    露易絲也是被邀請來作客的客人,與李家泗正好打個照麵。李家泗主動招呼客人,來霍克準將家作客的客人中有二位美國將軍,海軍中將和陸軍少將。加上太熟悉的領事館經濟參讚。


    經濟參讚看見李家泗手中的參考數據,他說:“湯姆,美國股市是過山車行情,十炒九虧,白宮很著急。”李家泗說:“讓大多數美國股民都賺錢容易,可能需要一個交易日,才能形成慢牛行情。”


    霍克準將邀請李家泗和公職人員一起上樓,去他家的辦公室密談。


    霍克準將說話直奔主題,美國情報部門得知明後二天內,國軍將放棄上海。美英法等國將上海各租界設為國際安全區。明後兩天,上海各租界將湧入大量的華界難民,難民將使各租界人口突破四百萬人以上。各租界駐軍加巡捕房警力,加起來不足兩萬人。維護各租界穩定是重要任務。霍克準將要李家泗出資挑頭籌建一支臨時維護租界治安的保安隊伍。


    在上海租界的美資企業,b集團公司的美國人最多,全是近日資產重組下新增的員工。


    臨時保安隊伍的直接領導是公共租界工部局巡捕房。


    臨時保安隊伍的薪水由各租界資本家出錢,駐軍和巡捕房將派人訓練保安隊伍。臨時保安人員將以流浪無業的各國窮洋人為主,年齡不限,加上中國人協助。霍克準將在公共租界工部局巡捕房b集團申報的臨時保安人員為六百人左右,如果招聘順利,可擴大規模,巡捕房負責調動管理。


    在巡捕房的公文申請表上,李家泗簽名蓋章,這意味著他在租界將擁有六百人以上的中外武裝人員,保衛家族企業財產。


    保安隊伍大隊長人選,李家泗選擇娜塔莎的兄長。在旁招待客人的瑪麗蓮見過他,知道他是上海賭場的地下拳手,窮光蛋一個,打架鬥毆是好手。霍克準將見女兒都認識,在申請表上寫上了大隊長名字。


    第二件公事,在撤僑過程中,美國人是回國,中國企業有錢人大多數選擇出國,美資企業普通員工,大多數還留在中國。老板走了,職員意味著失業,船票一直緊張。上海淪陷,就業問題十分嚴峻,這需要領頭羊整合上海經濟。


    美國經濟參讚為李家泗提供了一個擴大就業計劃,請求李家泗擴大在華企業規模,收購,兼並一些停工的在滬企業。複工就是擴大就業,美國在華各大銀行提供部分貸款。李家泗表示隻要與日本軍隊溝通好,他會在幾周內,選擇能夠解決數十萬就業的工業。經濟參讚表示李家泗有心支持工部局就業政策,就業率高,就解決了社會治安。


    公事說完,經濟參讚首先離開。


    霍克準將說他的好朋友出售一批先進的武器裝備,價值四萬六千美元。李家泗不問什麽裝備,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點數出四萬六千美元的備用金。現金交給洋嶽父,霍克準將將現金轉交給一言不發的美國陸軍少將。


    美國陸軍少將詢問貨送到哪裏,李家泗b集團派人派車到指點地點提貨,要派幾輛車。美國陸軍少將說一輛載重超過五噸重的卡車就行,都是高科技產品值錢。


    兩位美國海軍陸軍將軍,高興的打電話聯係。


    霍克準將詢問知不知道韓少武成了國民黨中央候補委員,女婿和韓少武的關係怎麽樣。李家泗說韓少武是他在逃亡時生死兄弟,救過我幾次命,吳峰派遣的,保護我的親信。霍克準將對回答深信不疑。


    估計在詹森大使的關照下,美國特務沒人調查李家泗的身份。在中日戰爭中,中國女婿的日籍身份是中國政府特務狙殺對象。美國特務,日本特務,不調查,不幹涉就是保護女婿。


    霍克準將說出了一個驚天計劃:今晚國民政府將派遣重兵打擊日租界亞洲銀行行長本田次郎。日本影機關德川夫人把吳峰偽裝的替身,調來了上海,吸引了國民黨特務的追殺。國民黨特務已經遭到慘敗。今天下午,日本領事館照會上海各租界的各國領事館,要求今晚十二點到明天淩晨一點,為租界各國駐軍和巡捕房的治安休息時間。各租界裏所發生的槍戰,各國武裝力量盡量不要插手。日軍製定的霸道軍事計劃叫午夜清場行動。各國租界關卡在今晚十二點到明天一點之間如同虛設。


    霍克準將要求李家泗這幾天,在隱蔽點不要出門,生意交給下屬去做,避免不必要的傷亡。他的本田次郎形象,國民政府並不知道,美國政府隻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不是密談重點。


    密談重點是,李家泗上次采購的藥品期貨和製藥廠設備,明天淩晨左右將在鹽城市新港港口登岸卸貨。貨物占總采購物資的五分之三,以製藥廠設備為主,少量西藥。另外,五分之二的貨物,還需要幾天時間到港。


    美國特工帶隊在新洋港測繪出能夠停泊萬噸貨船的碼頭港口。日本海軍這些天沒有在黃海海域內設立軍事巡航線。連雲港,鹽城已經是國際貨物的到港最佳時間段。連雲港現在是各國,民用物資進口港口,日夜不停的到港,吳峰隻打欠條,不付款,最後由李家泗買單。李家泗說日本海軍封鎖中國沿海港口,民用物資那都進不來。


    一些不敢來上海的美國僑民將轉道連雲港,鹽城,乘貨船回國。吳峰已經保證美國僑民在中國的撤僑安全。楊浩宇,魯瑛應該是明麵上的人。吳峰肯定是幕後總指揮,十幾萬軍隊在手,就是裝備不足。加上數十萬新兵,已經成了氣候。


    如果貨船撤僑平安無事,一艘萬噸級的客船裝載貨物,裝載餘購的五分之二的物資,以西藥製品為主,少量製藥設備,數天後到港,將為美國僑民或中國移民,提供一千二百人左右的船票,直航美國。


    客船是霍克準將親戚購買的新船,b集團美國船務公司名義購買的,要求李家泗的上海船務公司派遣船員到鹽城接船接貨。客船上美國公司派遣的海員人數不多。此事是最高國際貿易的商業機密,被日軍偵破,派遣軍艦攔截或轟炸,受損失的是李家泗的投資。


    在鹽城乘坐貨船,客船撤僑,是美國情報局的秘密工作,現在隻有吳峰,魯瑛等極少數人知道。估計美國籍撤僑人數在數百人,數天後,客船到港,卸貨後,補充船上生活物資,由鹽城直航美國。這次客船,以滿足美國僑民為主,美國在華情報局估計至少有五六百位散落中國北方地區的美國僑民,將趕往鹽城乘船回國,多餘的船票可出售給中國移民。


    客船將新增中國籍海員五十至一百人,這需要上海船務公司派遣五十到一百名中國船員去鹽城,接船上船工作。新船員中如果沒有中國護照和辦理簽證。新船員到達美國後可憑借美國駐上海領事館開據的公函,船務公司開據的船員證明,中國地方政府開據的身份證明,可以補辦簽證。


    一張全英語的美國駐上海領事館開據的蓋公章公函,遞給李家泗。


    英文內容如下;由於中日淞滬戰爭,交通閉塞,上海國際船務公司派遣到鹽城市接船的船員五十,無法辦理中國護照和赴美工作簽證,特此證明上海國際船務公司的船員可到達美國後,新船員可在有關部門進行補辦。五十名補辦船員不屬於非法偷渡和國際難民。無護照的新船員,必須持有上海國際船務公司開據的工作證明,(船員證)。中國鹽城政府開據的身份證明,加上上海領事館公函,三證齊全。五十位或一百位船員到達美國港口後,將統一補辦中國護照和工作簽證。


    李家泗收好公函,霍克準將說近日到連雲港,鹽城的美國商品比較雜。貨到付款,不能開空頭支票。李家泗說明天賺幾億美元,避免失信。霍克準將說國際銀行的上海股市交易大廳的裝修工作已經掃尾,明天能夠操盤。李家泗說:“那就明晚九點,正式發動一波慢牛行情,讓美國股民人人賺錢。”


    霍克夫人敲門進來,可以吃飯了。


    晚餐十分豐富,霍克夫人誇讚女婿,派一位專職老頭,每日送來豐富的食材,她從沒為買菜操心。李家泗從沒下過這樣的命令,估計是李淑珍提供地址,趙勁鬆派遣專人負責。


    煙酒是上海市麵上最昂貴的,客人們盡情暢飲。


    席間聊天,李家泗說得最多的是明天股市,和經濟參讚相談甚歡。李家泗有意無意透露重要提示,美國股市為何象過山車行情,主要是莊家抽資。要杜絕這種情況,隻要美國政府出台限製海外投資者的政策。把國際遊資留在美國股市,美國股市才會長期走牛。


    霍克準將和二位美國將軍對經濟話題一知半解,對政治軍事如數家珍,國際性情報不經意中在喝酒中透露。霍克準將希望女婿的經濟事業蒸蒸日上,扶持吳峰成為中國北方最大的軍閥,他更希望李家泗派遣親信完成租界中外保安隊伍工作。中日戰局的發展,比高談闊論更實際。瑪麗蓮信心百倍,她說她會協助李家泗完成工作,她認識娜塔莎的兄長。


    瑪麗蓮聽了李家泗的經濟發展計劃,她好奇的問,為何李家泗不親自掌握公司,而是把錢借給別人管理。露易絲替他回答,這是世界上一種新型管理模式叫垂直管理。就象美國的總公司一樣,把公司資信和部分資金交給肯和她家親戚,由他自主發展企業。企業盈利就享受投資帶來的利潤,虧損就通過法律問責經理人。肯的能力肯定為企業帶來豐厚利潤,國際黃金銀行做大做強,成為上市公司,肯團隊是世界上最優秀管理團隊。


    經濟參讚誇讚肯團隊的確人才濟濟,李家泗的資本扶持,就成了國際最優秀團隊。雖說李家泗為國際黃金銀行做足資本金,聯合航空就是團隊能力的體現。


    李家泗說美國國際船務公司體量小,虧光了,隻有那麽多錢。霍克準將保證親戚在企業發展過程中,不會出現謀私行為。船務公司是否盈利還靠共同管理,不然自主主張購買的萬噸級客船,隻邀請吳峰的人驗收,企業是否盈利,客船是固定資產。


    李家泗說是要招一個能力強,協助辦好美國船務公司。經濟參讚說李家泗是國際性投機資本的運作高手。垂直管理加上資金支持,會讓李家泗實體經濟紅火。李家泗說他對未來實體經濟充滿暴利的渴望。


    晚餐散席,經濟參讚要求李家泗在二三個小時後,給高博領事打個電話。他首先告辭。


    露易絲和兩位美國將軍去交接四萬六千美元的軍火交易,第二批告別。


    李家泗離開洋嶽父家,霍克準將送別時,說女婿難得找到人,他要女婿落實二件事,馬上組建保安隊伍,派遣親信雇員去鹽城接受新船。瑪麗蓮向父親擔保,她回學校之前,馬上去找娜塔莎的兄長。


    夫妻倆來到娜塔莎家,娜塔莎家人都在。


    瑪麗蓮興奮的把消息告訴國際難民,得到的回答是,娜塔莎父母親要兒子立即出去招兵買馬。兄長伊萬詢問李家泗的意向,李家泗說他負責招聘各國無業洋人,李家泗負責招聘華人,這是中西結合的保安隊伍。任務確定,伊萬連同父母一起出門開展工作。


    在娜塔莎家打電話給包成功,包成功還在辦公室工作,在作交接工作,他已經接到美國造船廠的電報接船通知。電文沒注明接船地點,隻注明與上海領事館聯係,他正在準備派人明天上班時間去美國領事館。


    得到李家泗的確定消息,包成功說按國際慣例,新船交接,護送新船交接地美國船員,將離開新船崗位,成為乘客回國,如聘用美國船員為臨時船員,薪水將由新船主公司支付。


    李家泗沒報具體接船地點,由包成功派遣在上海國際船務公司員工一行五人,去接船,和設立分支機構。五位包括正副船長,領航員,後勤保障管理,機械師,其他船員將在本地新招。包成功會以上海總公司名義在接船地設立臨時分支機構,開據一百份船員工作證明,以方便新招中國船員,名正言順去美國工作,船員證件,和船員登記材料,馬上派人送到蘇倩倩家,五位派遣人員的工作地點由她安排。


    事情順利,李家泗心情舒暢,瑪麗蓮已經有做母親的想法。李家泗明白思維上的變化,按時間上計算,瑪麗蓮估計懷孕了,母親的本能反應。


    李家泗想到即將執行的軍事計劃,他含蓄的說今後數天的工作將非常忙,又要躲避國民黨特務的暗殺,數天內不會來接她放學回家。瑪麗蓮說她的事小,她聽母親說,湯姆的許多錢都贈送給吳峰,促使他成為中國軍閥。還好與美國撤僑撤資相融合,美國政府全力配合,聽說吳峰成了新軍閥。叮囑李家泗安全第一,想殺他的國民黨特務太多。


    送別瑪麗蓮回學校,似乎是一種即將分別的分離,難舍難分盡在瑪麗蓮臉上。


    李家泗獨自返回娜塔莎家的路上,阿克休莎和她的兩位女伴,見麵聊天。阿克休莎說她跑場的夜總會,有三家中國老板今晚結業,連夜逃難去中國內地。夜總會隻有東方之珠生意興隆,歡場美女紮堆的地方,社會上傳聞,國民黨軍隊將要大撤退,上海有汽車的中國人都在逃難,她們現在是隻有一個場子跑。


    李家泗笑著說包養她一輩子。阿克休莎笑著說他難得見次麵,他外麵的中國情人太多,少她一個不少。親親抱抱走進娜塔莎家的別墅。


    李家泗對時事有超人的預測性。俄羅斯美女明星都在上海失業了,證明中國軍隊讓國民失望,撤退命令是國家機密。聽到風聲的老百姓都在連夜逃難,得罪過日本人的中國人怕上海淪陷後被日本清算。


    西方美女中以阿克休莎最美最性感,是最風騷的情人,注定成不了李家泗的異國老婆,她是每個月花五千美元包養的情婦。娜塔莎是無名之輩,願意做秘密老婆,純真真誠,一心一意想靠秘密婚姻改變命運。


    公共租界裏的各國企業,出資組建保安計劃,箭在弦上。一張十萬美元的支票開出,交待娜塔莎,保安隊伍的開辦費由她掌控,洋人的薪水由她支付。中國保安的工資,她隻造冊上報。辦公大樓租售,辦理執照,由她負責。娜塔莎高興的接受任務,表示她的兄長絕對聽從他的命令,一個逃亡中國的無業遊民給工作就是希望。


    離開娜塔莎家,李家泗驅車到b集團總部大樓。


    公司總部大樓街道兩邊停滿了各類車輛,細數之下足有千餘輛,大樓停車場有停車位,一路行駛,最吸引人注目的是站有十幾位保安製服中西員工,在看守帆布隱蔽的一輛卡車。認識李家泗的洋人主管,主動上前招呼,李家泗要求驗貨。


    卡車滿載軍用物資,在保安的手電筒和燈光照射下,車載貨物一目了然,都是軍用辦公室二手設備。進口炸藥,炸彈,輕重機槍,衝鋒槍,步槍,手槍,彈藥均有。物資清單由保安主管交給李家泗。


    清單首位是二萬發機槍子彈,型號與防彈車的子彈相同。查看子彈箱是嶄新子彈,價格是時價。其他二手裝備,槍支彈藥都按進口標價打七折。從物資清單上可以推斷,除了防彈車子彈是新貨,其他物資都是七折出售。物資清單中,有十箱間諜專用器材,包括通訊設備,竊聽設備,現代辦公設備。


    李家泗大膽判斷,是美國駐華某情報機關撤離中國,設備七折出售,隻要現金不要支票,證明係個人行為。這是一套完整的間諜機關所需設備。


    身邊隻有美女幫保鏢,她們會駕駛貨車。


    這時,劉智勇的二兒子劉雲虎爬上車內,他是江文君電話通知劉智勇,劉智勇派遣會駕駛卡車的兒子過來提貨。劉雲虎是上海長大的,會幾國皮毛外語,會熟練駕駛各種汽車。劉雲虎已經清點過一遍車載裝備,剛去辦公室辦理領車手續。


    劉雲虎湊到李家泗耳邊小聲說家裏的客人,來了一撥又走一撥,大多數人的目的,一是移民簽證,二是要購買車輛撤離上海。劉雲虎辦交接時,美國特工交待,這車裝備要從租界駛往華界,最佳時間是淩晨十二點到一點之間。這是美國駐華特工的命令。


    卡車上的帆布隱蔽好車輛,李家泗要劉雲虎開車先停在新家大院附近街上的警備點。劉雲虎是帶十幾位親信保鏢兄弟來的,得到命令,立即驅車離開。租界內暢通無阻,他手上有美國情報局開據的特別通行證。


    露易絲出現眼前,兩人走進辦公大樓,來到總經理辦公室。親熱之時,露易絲說二手車買賣,是她第一次嚐到了淞滬會戰以來,唯一能夠盈利的生意。她家的助手告訴她,李家泗的資金完全綁架在美國撤僑撤資的戰車上。要不是世界股神,四處征戰美英法三國股市,李氏家族資產早就破產。二三千人b集團總公司,每天都在虧損,虧得讓得力助手心痛。一場本以為虧損的二手車買賣,硬是讓熟悉中國國情的李家泗扭虧有望。


    再次采購二手車,露易絲自作主張,出售車駛入指定地點,馬上點現金和開支票。每輛車都加滿油,聽說中國人專門設立幾個加油站。露易絲相信李家泗的能力,一二千輛二手車能夠順利出售,中國人需要汽車逃難。這也是洋人回國最後一次清空資產。


    李家泗此刻心裏沒底,需要一二千司機,是不爭事實,洋人隻負責租界交車。詢問支付能力,露易絲說美國在滬各大銀行願意拆借,何況晚上不是進賬時間,開出去的支票,明天才能轉賬。美國各大在滬銀行都指望明晚在美國股市大賺一筆,她的買賣是信用。


    露易絲旗下洋人,經濟人才濟濟,加上她父親的幫手真心幫忙,天天虧損讓她沒有信心。露易絲佩服李家泗的囤積糧食蔬菜的公司,她從員工那裏了解,今天晚上,糧食漲了百分之三十,蔬菜漲了百分之五十。租界的老百姓都在搶購。囤積的賬麵上已經盈利。各租界的汽車在火速減少,汽車隻出不進,都是滿載逃難的中國人。


    在辦公室裏,李家泗摟抱美國小老婆親熱一番,思維全是戰略布局。


    李家泗撥打電話給伊藤博武,接線員要求等待幾分鍾,伊藤行長正在主持會議。不到一分半鍾,伊藤博武的聲音傳來。李家泗說出明晚征戰美國股市,要求伊藤行長這是一晚的征戰,要他保持體力。伊藤博武說這幾天等待,他晚上睡眠不好,他要本田次郎注意安全,國民黨特務一波接一波的刺殺他的替身。國民黨大勢已去,卻能集中兵力幹掉他。


    伊藤博武掛上電話,這消息讓他興奮。旁聽電話的日本公主也高興。兩位是侵華日軍的經濟負責人。剛才的會議是,日本軍方已經取得了階段性勝利,將要合圍上海地區國民黨軍隊。伊藤團隊需要一場經濟勝利,公主立即通知國內,電報海外。伊藤博武決定自己的作習時間,他將連夜工作,明天白天睡覺,養足精神征戰美國股市。


    李家泗放下電話,說上海的日據時代到來,租界最先複蘇的是紡織業,這是露易絲家族的傳統強項,要她做好兼並重組上海紡織業。露易絲說隻要她打電話,她可以低價收購全上海洋人紡織業。


    李家泗決定去銷售二手車,露易絲說銷售是小事,命才最重要。上海的十個老板有九個都損失慘重,李家泗的資本全讓韓少武的政治婚姻給虧了不少,倉庫裏的貨那是虧損出售。李家泗安慰露易絲,淞滬會戰結束,上海在日軍控製下,他會經營好手中的企業,特別是重組後的新紡織企業,感謝露易絲團隊的支持。


    李家泗心想,露易絲是明白人,他來上海做的所有實體經濟,都是虧本買賣。包括房產買賣,房價又跌了。


    露易絲接到內部電話匯報,總計一千五百八十一輛卡車,已經買賣成功。交車地點在租界和華界的關卡處,露易絲相信李家泗能夠馬上轉手賣出。上海淪陷後,二手車還是無法出手,那二手車就成了公司裏的一筆呆壞賬。李家泗更擔心中國籍司機不夠,車輛有吳峰保底,將來日據時代到來,要有貨車拖貨。


    離開總經理辦公室,在依舊加班的辦公大廳,遇到江文君。一起離開公司。


    江文君坐上防彈車說老公走財運,露易絲是麻起膽子收購二手車。現在上海經濟雪崩,回國的洋人在拋售一切值錢的,江文君是今天財會留守人員,吳曉薇在國際黃金銀行,她早就下班。


    江文君說從中午到晚上,家族食堂,一千多廚師一直在忙,七萬多人的飯菜都是食堂裏炒出。最大的蓋碼飯訂單是上海市政府的團購。上海市各級政府官員和家屬都在撤離上海,六千輛卡車雖然多,但第一趟基本上是工業設備,每輛車載不足十人,數萬人還在等車逃難。市長在食堂裏等待韓少武密談,估計二手車銷售有著落。


    李家泗看看時間,九點五十。


    防彈轎車駛入新家大院主路。首先看見劉雲虎站在路口,裝貨車輛停進保鏢們居住的院落,數十位家族保鏢在周圍警衛,劉雲虎等人在路口聊天。劉雲虎看見李家泗的車輛,準備過來迎接。李家泗沒有停車,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劉雲虎等人不在路口等待,而是悠閑的和保鏢們走回院落。外圍沒有敵情。


    新家大院大門口,胡桂香抽著煙,看著廚房裏廚師的徒弟們抬著一籮筐一籮筐的鋁製飯盒,抬上一輛路邊卡車上。東方琳說:“食堂裏的廚師忙了一天,總算結束工作。”胡桂香說:韓老板還不回,吃都要吃窮。滿載蓋碼飯的卡車,駛出新家大院。


    眾人眼光望著卡車離開,一位眼尖特工高喊:“韓老板回來了。”散落新家大院內各處的客人,紛紛走出來觀看,其中就有文靜,不熟悉的以為是韓夫人之一。麗機關知道她是異黨嫌疑人。


    李家泗的轎車駛入新家大院,停車在李麗芳家的別墅門口。江文君得到命令,她駕駛防彈車駛離,別處停車。


    胡桂香迎接說:“吳市長有緊急公務密談。”李家泗麵對眾人說:“我有重大的國際情報,各黨各派的情報官立即進屋密談。找我的先國家後家庭的秩序等待。”


    李家泗大步流星走進李麗芳的別墅,胡桂香一把手牽著文靜一起走進,看上去十分親密。代表國民黨各情報部門的官員,參與了臨時會議。大家走進別墅,軍銜最高的是憲兵少將副司令和楊參謀長。


    眾多情報官走進客廳,傭人們都回避離開房間。李家泗打開雪茄煙,在場的每人一根。李家泗掃視眾人,感覺都是麵熟的情報官員和將軍。


    李家泗說:“我得到美國駐華情報局的密令,今晚十二點到明天淩晨一點鍾,各大租界在一個小時內,巡捕房,關卡洋人武裝,集結暫停一個小時工作。為何這樣,靠你們偵破。我估計是日本特務派遣重兵在各租界進行武裝清場行動。這是美國情報局透露的情報。日軍的主攻放向在那裏,人數多少。進攻那個情報部門,戰略目的何在,這需要你們核實。”


    憲兵副司令說:“馬上落實,一但情報確認,憲兵司令部將是總指揮。”眾多情報官立即離開一大半。胡桂香說:“日軍針對共產黨還是國民黨,或者其他黨派。”一位麵熟少將說:“消滅租界的共產黨,用得著動用國際力量。”


    李紅從房外走進來,她說:“老公,家裏又添十二位姐妹,都是軍長,師長作媒。”夫妻倆坐在一起,李家泗把她摟在懷裏,右手摸進她的背部,快速的發出摸摸密電。在眾多將軍麵前,這舉動顯得過度親熱。李家泗說:“楊參謀長,我家和夜總會就靠你的武裝力量。”


    楊參謀長說:“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神槍手中隊,四個加強排,每個排五十人,一個排協助你的便衣警衛固守大院。一個排加強固守夜總會。二個加強排作為機動部隊,這需要二十輛轎車。”李家泗的手從李紅的服裝裏拿出,他說:“你去調二十輛最舊的轎車給楊參謀長,順便通知家族保鏢,聽從楊參謀長指揮。”


    李紅說:“家裏的新車不是比舊車多?”眾人忍不住想笑,李家泗說:“這是去打仗,舊車打沒了就沒了。新車打的是錢。”李紅啊了一聲。楊參謀長站起身來說:“我保證韓家和夜總會的安全。韓老板,大院內的保鏢歸我統一指揮了。”李紅說:“我去通知保鏢聽從你的命令。”


    楊參謀長和李紅一起起身。


    文靜知道李紅已經獲得摸摸密令,她起身說:“老公,等你忙完了,我跟你密談。”文靜主動和李紅手挽著手離開。胡桂香此刻起身,她和楊參謀長走在前麵,耳聽後麵的談話。李紅和文靜沒有語言交流。兩人手挽著手在用摸摸密電傳遞信息。


    摸摸密令內容是:通知替身劉衛國,在工作地點,集結所有能夠調動的武裝力量。表麵上召開擴大會議,實際上作防禦性守衛。淩晨時分,隻要陌生人靠近駐地,一律殺無赦。參與防禦的守衛,沒有一個月的工作時間,一律軟禁,戰鬥結束後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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