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路一二四防線此刻一直穩定,日軍的屍體突破四千餘人,一個簡單的戰術,就讓二三萬日軍無法突破一二四防線。


    楊參謀長從受傷昏迷中蘇醒過來,副官傳來兩條信息。韓老板一行人平安返回上海法租界,另一條收聽廣播裏的消息是戰區遊擊集團軍司令韓少武犧牲在一二四防線上。副官有點搞不清。楊參謀長指著替身屍體說:“這就是犧牲的韓少武,真正的韓少武回上海了,安全第一,中央發假消息。這是中央機密。”


    楊參謀長精力恢複,他巡視防線,看見數千官兵都躺著休息,一二四防線陣地上沒有動靜。他警覺的詢問隨從,安靜多久了。副官說快一個小時了。楊參謀長說:“不好,日軍要出動空軍,我們也調空軍參戰。”副官說:“張總司令都調不動空軍。”楊參謀長說:“國際空軍能調動。”


    楊參謀長派遣國軍空軍測繪隊,把整個防線上的敵我測繪數據精準標尺。這是他聽從了韓少武的建議,專門留下的集團軍空軍測繪隊。


    楊參謀長麻起膽子撥打國際派南京總部的電話,楊參謀長不懂外語,他用標準的中國話,自報部隊番號,自己職位,請求國際空軍支援。他懷疑一二四防線將有日本空軍轟炸其陣地。說到這裏,電話那頭換了一個說中國話的接線員。


    楊參謀長再次詳細講述部隊番號,防線坐標,以及請求國際空軍轟炸敵軍陣地。接線員感謝楊參謀長提供的陣地參數。


    楊參謀長放下電話,心裏七上八下,心想自己是傷員,慌報軍情,中央處罰,有韓老板兜底,說不定離開中國,移民美國都有可能。他開始命令參戰部隊布防防空,車輛隱藏。


    布置好部隊防空,先是空襲警報,接著就是天空中出現了六架戰鬥機和八架轟炸機,是日本空軍。機群從北到南,延長三四公裏都是轟炸區域。廣大逃過一劫的官兵真佩服楊參謀長神奇命令。楊參謀長不懂空軍作戰,他執行的是韓少武的作戰布置,他佩服韓少武的未卜先知。


    天空中出現中國空軍,中日空軍之戰在一二四防線上上演。日本空軍交戰就處於下風,一架接一架被擊落,而中國空軍轟炸機在日軍陣地上轟炸。


    廣大官兵在呼喊中看熱鬧,楊參謀長命令拚刺刀開始。數千官兵衝上陣地時,一千多日軍已經摸上來,是地雷拉響了白刃戰開始。機槍陣地開火,接著白刃戰開始,地下陣地爭奪慘烈,天上空戰也激烈。


    中國空軍被擊落一架戰鬥機和一架轟炸機。戰鬥機落在國軍陣地上,飛行員跳傘。轟炸機是在日軍陣地方向被擊中。冒煙的中國轟炸機丟光航空炸彈,帶傷的轟炸機被飛行員強行開到國軍陣地上方。跳傘的飛行員一個接一個,轟炸機在遠處的稻田裏墜毀。


    沒有參加白刃戰的後方人員,除了炮兵,許多人都去救跳傘飛行員,殘存的日本空軍跑得無影無蹤。二比十一的損失比例,讓所有中國軍人感到不可思議。中國轟炸機群把所有的航空炸彈都丟在了日軍的後方部隊中。


    地麵,空中戰鬥都結束。這時,粵桂集團軍最後一個團的殿後部隊經過一二四防線。這才有人力把防線陣地上的屍體抬到預定位置。


    副官高興的來匯報,是國際空軍,戰鬥力比國軍空軍厲害。楊參謀長指揮著打掃戰場。


    臨時指揮部的上級電話打進來,是白崇禧的聲音,詢問楊參謀長為何越權調動國際空軍,他怎麽知道有國際空軍存在。楊參謀長說他是昨晚租界特工戰的增援總指揮,增援部隊經過國際派駐上海總部時,看見館內人員被日特滅口,一大早,公共租界虹口社區被中國空軍夷為平地。國際空軍在尋找日本空軍決戰。如果層層上報,現在一二四防線已經不存在。他隻能越權打電話求救。


    白崇禧話鋒一轉,詢問戰況和他的傷情。楊參謀長匯報戰果,白崇禧要求他安全護送國際飛行員返回蘇州,包括遺體。楊參謀長表示執行命令。


    殿後部隊是殘團,不足二千人,加上這次損失,能再次加起來參加白刃戰的不足三千人。日軍屍體突破五千餘人。國軍屍體突破七千二百多人,傷殘軍人超過一萬多人。楊參謀長認為已經無法進行一場白刃戰的勝利。


    楊參謀長作了最後一次動員令,強調最後陣地的戰術重要性。留守最後陣地那就是烈士。朱團長選擇犧牲留守,他的那個團,犧牲了一半,一半去了醫院,熟悉麵孔沒有幾十個人,新陣地是用日製武器打擊日本人。


    一二四防線上的機槍陣地撤了下來。整個防線陣地全部埋雷。一個密集火力網的日製武器網在第二陣地布防成功。繳獲的日製機槍子彈,日製迫擊炮彈,全部留下。


    多餘的武器裝備裝車,車輛不夠,傷員被抬著撤離。


    國際飛行員過來,都在日軍屍體堆上拍照留影,陣地上如此之多的日軍屍體,讓國際飛行員們感到意外。一支靠白刃戰重創日軍,簡單戰術不可思議。


    有序撤退開始,張小傑駕駛轎車首先載著薛琪等人,車隊滿載武器日製武器和傷員出發。接著是楊參謀長的最後一輛轎車和抬傷員的隊伍出發。殿後的是建製完整的殘團部隊。離開時,楊參謀長感謝朱團長舍身取義。朱團長說:一二四防線五個團長,二死三傷,他想打出一打三的抗日奇跡。白刃戰的戰損保持一比一點二,但受傷是一二倍,傷殘率高。這是淞滬會戰中最好的戰果。雜牌軍打出了中央軍教導總隊的氣勢。他希望成為軍校教材的戰役指揮者之一。


    朱團長看著逐漸遠去的部隊,他成為防線上的孤軍指揮官,軍隊撤了,老百姓也跑了。最讓他感動的是五位已經撤退的健全士兵又返回陣地。朱團長詢問為何送死,一位士兵說:他的這個排就剩下他一個,熟悉的兄弟全躺在這裏。朱團長一揮手,五位士兵立即歸隊。


    為了避免老百姓誤入雷區,一個混編連脫離陣地防止老百姓走進雷區。一位老百姓詢問朱團長,為什麽國軍都撤退了,朱團長把依老賣老的老頭押到國軍犧牲的屍體前,讓他磕了三個響頭。這舉動讓老百姓加快了撤退的步伐。


    日軍怎麽進攻,是朱團長考慮的事。


    伍泗帥陣亡的消息,使京辦的戰友們開著追思會。韓少武犧牲在一二四防線是從廣播裏得到的消息。消息讓主任,李濱傷感,伍泗帥替身犧牲,兩人認為是黨內惡抖的結果。全殲滬辦,全殲江蘇省代表大會,讓京辦籠罩著悲傷。異黨黨員最多的經濟發達地區,已經宣布組織機構為零。


    韓少武犧牲的消息讓兩位伍泗帥親密戰友真正落淚。


    消息匯報給地總,地總回電是總部正在準備公祭伍泗帥。帥哥師傅對京辦傳來韓少武犧牲的消息不感意外,伍泗帥有替身,韓少武也有替身。帥哥師傅太了解李家泗,他是李家泗的政治,軍事師傅。


    集總多次電令地總,核實消息真偽。帥哥師傅回電集總,消息屬實,伍泗帥中伏犧牲,滬辦全殲,江蘇省代表被全殲。南下幹部大隊已經進入上海租界。


    帥哥師傅心想:伍泗帥,韓少武的替身犧牲正常,湯姆,本田次郎犧牲,那才是真正的戰友失去,一切鋪墊證明,伍泗帥準備滲透到日軍大本營潛伏。軍隊發展交給吳峰。假身份需要替身掩飾消失。


    李家泗接到最快的回電是楊副院長的,盡快安全回鹽城,是父親對女兒的關心。何應欽的電報沒有及時回。


    第二撥人趕到六樓,是楊小環率隊的美人。高小傑還在日僑區幫忙,連中餐都是在日僑區廢墟裏用餐。李家泗要她們去客房等,出了新家大院就不要回去,住在酒店裏幾天,不要泄密他的消息。新家大院是監控區,如果日軍進攻大院抓捕,她們算是逃出生天。


    趙勁鬆來時,他明白為何女婿不回新家大院,他相信何總長的安保措施。跟他一起做囤積買賣的商家,都換新麵孔了,真正的老板不是出國就是逃回內地。掛靠公司都是客戶親戚在留守最後一筆買賣。


    李家泗說等市場上的糧油蔬菜開始暴漲時,要他有實力準備在半天內一次性拋空存貨。家族中知道買賣內幕的人,該出國的出國,該去香港發展的都作好準備,留下的都是不知家族內幕的親戚。安全好碼頭工作。


    趙勁鬆說他在做知情人的撤退準備,許多新買家都找他做轉手買賣,購買價越來越高。他會保守女婿活著的消息,他連女兒都不透露替身之死。國民黨中央都瞞天過海,這是不計成本的隱瞞。他看見女婿完好無損就放心,翁婿倆隻是點燃一根煙就各忙各的。


    柳思敏,胡靜帶著丫頭兵過來,見麵親親摸摸,才言歸正傳。胡靜的兄長胡湖一家人去了鹽城,胡靜就成了嫁出去的女兒,她負責把家族大院沒有落實身份的新加盟新歡安排,在喬詩詩提供的房子臨時居住。不能透露韓少武的消息,但保證履行介紹信做媒的要求。


    柳思敏的任務是呆在家裏,隨時應對日特的攻擊,調動好手中的部隊保護家裏人。重新規劃好勢力。家族中有二股勢力,高小傑的金融衛隊已經獲得日本人信任,另一支在陸勇手中。柳思敏說她來時,陸勇還問老公在那裏,她那裏知道他招聘的隊伍已經有一千多人,洋人為主,在四處巡街。


    李家泗說戰場上的消息真真假假,今天之內,韓少武犧牲的消息會傳遍家族大院,她的第二項任務是團結姐妹,又不能明說,別搞得人沒死,家先散了。連曹玉蘭都瞞著。懷孕的老婆最堅強,柳思敏說她懷孕了,她是堅強的女人。李家泗說今後高官做媒的新姐妹,千萬別拒之門外,這是未來關係的延伸。胡靜說新投靠的,應該都來了,上海華界已經是日本人天下,美女是先奸後殺。


    柳思敏,胡靜手牽手離開,興高采烈的帶著丫頭兵返回新家大院。


    新家大院已經接到韓少武犧牲的消息。柳思敏安慰眾多姐妹。胡靜,喬詩詩帶走新姐妹,重新安頓家人。胡桂香隻問是不是要分家產了,曹玉蘭大哭一場,電令給鹽城。


    魯瑛回電,她相信是假消息,不能當真。戰場上的消息本來就是真真假假,不可當真,戰區遊擊集團軍已經變更為北方遊擊集團軍,總司令老頭子,中將加。


    新家大院的新歡舊愛亂成一團,劉智勇的保鏢大隊都十分安定。從第一天當家族保鏢,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李家夫人們,領各房夫人發的工資。美女幫不亂,新家大院大多數人不添亂。


    一份武天的來電,武雪擔心起二哥。柳思敏看到電報,安慰姐妹,武天哥哥厲害,老公搞了一個多月武裝,才五六千人。武天哥哥一個上午就搞成了一個德械師,厲害,武力逆天。幾百萬的國防工程,能守幾天,何況有江家村的地下隱蔽工程。


    柳思敏,胡靜回家時,李家泗直接發給鹽城,連電碼本都不用。


    內容簡單:中央軍守武漢,雜牌軍守徐州,加快實施根據地的清除計劃。孔,宋兌賬之日就是決勝之日。


    剛發完電報,何應欽的回電就來了。回電確認後,李家泗的戰略計劃完成,直到此刻他的精神鬆馳起來。


    鹽城回電,何應欽已經打了長途電話,說了決策層的密談內容,楊家,何家,孔家,宋家,陳家決定拿下部分進口商品代理權。魯瑛說美英法德在物資大傾銷,世界黃金銀行股權作支付款。


    季老已經實施計劃,歐陽不敗已經上鉤。鹽城回電連電碼都不需要抄寫,李家泗腦海裏就是一本活電碼。中年人還不知道內容。


    李家泗心情高興,手牽著楊靜儀下樓拜訪法國退役上海老亨特。


    老亨特的總統套房,坐滿了法國海軍軍官。握手介紹,禮貌應酬,隨法國軍艦出發,人員限定二十人,不可帶行李,隨身小挎包可以,隨時可以出發。楊靜儀不懂法語,禮節中認識了她要乘艦的法軍艦長。老亨特要李家泗的人準備,他有事密談,單獨再來見他。


    一起乘坐電梯上樓,美女幫熱情接待,精通法語的女明星有六位,法國軍人聽不懂中國話,美女幫擔任護送和翻譯工作。


    李家泗在電訊室打電話給龍軍長,說可以馬上乘法國軍艦離開上海。法國海軍隻給二十人名額乘艦,行李不要帶,隨身挎包可以帶。龍軍長和楊靜儀通話,龍軍長說他帶的人是警衛,可多可少,楊小姐的人盡量多帶。楊靜儀數著指頭一算,她帶十四位親信回鹽城。龍軍長說他隻帶四個貼身警衛,其他警衛加入新家大院的衛隊。


    楊靜儀離開前,她打了一個電話給曹玉蘭,說她去乘坐法國的軍艦去鹽城,她家裏買的東西,等有船隻去鹽城帶過來。曹玉蘭說她聽到了新聞,老公犧牲了。楊靜儀笑嘻嘻的說:“假新聞不能信,老公過幾天就回家。”


    楊靜儀掛上電話,做了一個鬼臉,家裏人亂套了,你這個大騙子,連老婆都騙。李家泗說安全第一,決策第二。就此夫妻在電梯口送別,美女幫六位精通法語的美女,四位跟著楊靜儀,二位去接龍軍長。


    楊靜儀的隨從十四人都在身邊,直接跟著法國海軍軍官乘坐法軍專用軍車去了法軍軍港碼頭,碰巧與龍軍長的四位警衛會合在軍港碼頭。此刻,軍港碼頭都是法國人在登上軍艦回國。


    楊靜儀等人登船,在翻譯美女的提醒下,龍軍長等人都交出易燃易爆的東西。翻譯提醒,進入休息室休息,沒到公海前,盡量不要出來。


    不一會兒,軍艦啟航。龍軍長發現軍艦上沒有法國僑民,全是法國海軍,隻有二十位東方麵孔。艦倉內,全是軍用物資。艦長讓勤務兵送來一張紙條,內容是軍艦已經和鹽城政府聯係上,鹽城新洋港有人接應。


    從船窗內眺望,法國軍艦與數量不少的日本軍艦在同一航到上行駛。軍艦進入近海,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尾隨的法軍僑民軍艦,一起駛入公海,一南一北分開航行。


    警報解除,可以四處行走。龍軍長說他明白為什麽法軍聽韓老板的話,原來法軍和韓老板在做軍用物資買賣,數千萬美元的軍火買賣,他們是無意中碰到了國際軍火秘密交易,隻可意會不能言傳。


    天色漸漸天黑,軍艦沒有開飯的命令。大家餓得前胸貼後背時,法國軍艦到底鹽城新洋港,迎接的是劉蘭蘭。魯瑛在鹽城城裏抽不開身。


    在精通法語的翻譯指揮下,中國軍人登船卸貨,法國海軍全體下船休息就餐。


    龍軍長看著近萬人的卸貨場麵,隻說韓老板真有錢,全是進口裝備。楊靜儀麵臨決擇,是在鹽城等母親,還是回南京,新洋港碼頭有電報室,隨從拍電報詢問南京楊家。


    新洋港是臨時碼頭,碼頭建築都是簡易工程。場麵簡單幹淨,夥食卻不錯。法國海軍官兵對中國美食愛不釋手,怪不得軍艦不提供晚餐,原來在等大餐。他們不會用筷子,用刀叉叉。龍軍長一行人嚐試晚餐,口味不差於新家大院食堂,隻是就餐環境差多了,沒有新家大院食堂的高檔,卻比路邊餐館幹淨。


    楊家人正在家裏大擺宴席,外麵吹吹打打象追悼會。裏麵是熱鬧聊天場麵,能讓楊副院長邀請的都是國民黨要員。楊靜儀安全抵達鹽城,法國軍艦護送,這讓貴客們吃驚不小,談論紛紛。


    孔夫人說過幾天,孔宋兩家去鹽城對賬,鹽城是小城市,在揚州城最好。楊夫人覺得女兒去揚州最好,揚州正好有親戚。揚州駐軍有中央軍一個軍。顧祝同說;從南通到鹽城到徐州一線全是北方遊擊集團軍新兵部隊,老兵沒幾千人,新兵十幾萬,戰鬥力靠不住。


    此話說出,楊家人也認為楊靜儀去揚州投親。


    回電交給楊靜儀,劉蘭蘭立即派遣一個加強營護送楊靜儀一行人去揚州。不留宿鹽城的理由竟然是鹽城新兵太多不安全。這讓老軍閥龍軍長感到不可思議,他看到的部隊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站崗的是老兵,指揮的是老兵,隻有搬運工那是一群新兵。新兵中沒有麵黃肌瘦者,韓少武的軍營那是全國軍隊夥食最好。


    龍軍長五位是搭便車的,隻借了一輛舊轎車,他從鹽城到江陰,從江陰返回蘇州。楊靜儀是直接護送去揚州。兩路人馬本不熟悉,就在新洋港碼頭分開行駛。楊靜儀的車隊前往揚州。龍軍長借車返回蘇州,二條不同路的行程。


    龍軍長不擔心路上遇險,司機是劉蘭蘭派遣的,他是職業軍人,有武器裝備在手就不懼怕風險,何況護衛都是神槍手。龍軍長五位是沒帶武器裝備乘軍艦,劉蘭蘭送給他們嶄新的進口武器,以舊換新讓護衛們高興。


    從鹽城到江陰,沿途全是川流不息的遊擊集團軍車隊在搶運物資,司機說車子都是三班倒,人休息,汽車不休息,都在搶運戰略物資。


    龍軍長趕到蘇州粵桂雜牌集團軍司令部,真應了司機說的那句話,人休息,汽車不休息。舊轎車加滿油,又載滿傷員返回鹽城。


    張總司令說龍軍長辛苦了,從上海到鹽城又到蘇州,連續跑了一千多公裏。龍軍長先匯報廣東家屬全部安全辦證,辦好匯票,乘船出國。他親自護送出國人員進入海關登船。這消息讓指揮部的人高興。


    龍軍長跟張總司令密談鹽城所見,大家都以為徐州鹽城是新兵營,傷兵營。實際上建製完整,老兵眾多,裝備和後勤保障超過中央軍數倍,他還看見外國教官指揮軍隊。龍軍長懷疑在徐州鹽城一帶有一股軍事勢力支持魯瑛。


    張總司令說全國戰況通報,山東戰區,魯瑛已經派遣兩個主力師,交給兄長魯勇。魯勇在濟南附近打了幾仗,能夠堅持幾天。證明北上增援部隊是老兵,新兵根本不是日軍對手。魯勇已經升為少將軍長。山東是淪陷區,沒有中央軍勢力,情報全靠魯勇部提供。韓老板放心魯瑛執政徐州,肯定有背後勢力支持。龍軍長說魯瑛背後肯定有神秘武裝。


    張總司令說一二四防線淪陷時,據傳日軍死亡人數超過六七千人,特別是最後固守的一個混編營,五百多人,抵抗數萬日軍圍攻,日軍死傷超過三千人,還是南北兩路日軍合圍才攻陷。留守犧牲的朱團長被國防部追授為少將。大家估計至少是一比三的死亡對比。楊參謀長說:韓少武是軍事天才,憑借大刀長矛與日軍白刃戰取勝,大量消滅日軍有生力量。


    張總司令說;韓少武是戰略戰術家,與蔣百裏不相上下。中央軍委傳來戰略布局,中央軍守武漢,雜牌軍守徐州。這是未來戰略布局。韓少武假如有一股軍事勢力幫他守徐州地盤,一場政治鬥爭將在鹽城上演。這些不光粵桂雜牌集團軍的事,集團軍最關心的是搶劫日本銀行成功,每家每戶分幾十萬大洋出國。


    龍軍長肯定了柳思敏率部進入租界,這可是四千多人的武裝,高小傑部那是六七千人。租界潛伏這麽多部隊,肯定會搶銀行。張總司令說劉,羅兩位司令那是派遣潛伏的,儲剛部那是一個滿編團,裝備精良。一個滿編師的部隊潛伏,肯定會搶銀行。兩位老戰友哈哈大笑。


    李家泗把楊靜儀等一行人送到電梯口,看著一場政治婚姻,就此劃上句號。花兩億美元的代價換來安全和地盤。過幾天就體現戰果,他相信謀士季老的連環計,吳峰的武裝協助。


    李家泗再次下樓,老亨特正在喝紅酒,他把一份法國駐滬領事館,工部局和日本領事館簽訂的秘密協議抄寫本,送給李家泗。


    內容條款是法國政府完全放棄了中國上海法租界的治安管轄權,由日軍特工協查法租界內的一切抵抗力量。


    第二件是李莉妖已經乘飛機返回上海,從法國帶來一支國際雇傭軍,預計明天抵達虹橋機場。現在虹橋機場是日本軍隊控製。返程飛機票已經搶光,是被各國領事館分配,昨天起就沒民航飛機來滬。日本政府軍隊承諾執行簽訂的聯合航空安全措施。


    這支國際雇傭軍想殺誰就殺誰,隻要工資開得高,殺敵獎金高。裝備由法軍提供,是屬於私人武裝。李家泗感謝老亨特的支持。老亨特說如果有人需要去歐洲,他可以讓李家泗的人乘坐軍艦去法國,英國。軍艦撤僑已經是大勢所驅,各國都在調動軍艦,去鹽城的軍艦返回上海撤僑,法國海軍還有幾艘軍艦來上海的路上。老亨特將乘坐最後一艘軍艦回國,在二天之內,與吳峰的交易順利。


    就此各忙各的。


    李家泗返回六樓,心情高興,他沒想到國際大明星李莉妖如此重情義。


    電訊室隻有李淑珍獨自打電話,留學生委員會辦事處的美國團隊都乘船去美國了。歐洲團隊在等李淑珍的命令。李家泗給了一個準備的時間,後天乘英法軍艦出發。


    李淑珍掛上電話,她已經散布消息出去,如果日軍找到韓少武的屍體,會讓日本教育部找到她,地址就是留學生委員會。李家泗說:“首先是一二四防線失守,再是楊副院長大張旗鼓宣傳,引起日軍注意,要你去收屍體。”李淑珍說:“為什麽這麽麻煩。”


    李家泗說這是連環計中的一環,吸引部分日特注意。李淑珍說韓少武的死訊,已經讓新家大院大亂,會不會出現分家的武鬥。李家泗覺得有理。李淑珍趕快回家,她可是家族分量最大的家主之一。


    再無工作安排。


    李家泗返回美女如雲的總統套房。時代廣場的美人本與新家大院聯係不多,消息也傳不到哪裏。何況李家泗今後生活主要在藝術街和時代廣場。


    蘇繡文本來來自時代廣場的偶遇,她的生活軌跡由家裏轉到時代廣場。她詢問要不要告訴蘇雯雯內幕,李家泗說不用,年紀太小,臉上掛不住,交待蘇倩倩回家隻看熱鬧,別說話,蘇倩倩說她性格內向,不會亂說話。


    柳思敏派親信丫頭兵送來一封電報,武天部的近況。


    戰區遊擊集團軍總部軍營,已經被近兩萬日軍包圍,第一輪進攻已經結束。方圓四五公裏內都是散兵遊勇的整編部隊。國防工程抗過了第一輪打擊。傷亡不大,消滅的日軍倍數。傷員現在集中在下水道,將近四千人。下水道出口,情報偵察,江家村經過一輪日軍搜索,附近幾個村都沒有日軍駐紮,是否轉移傷員去江家村地下工程。


    戰區遊擊集團軍總部軍營,地下庫存糧油蔬菜食品估計五百噸,幹糧一百噸。自來水管道正常。整編部隊來自十四個師,最大一股是東北軍,傷員加官兵近五千多。軍警憲特政府官兵都有。老百姓近六千多人。職業軍人近八千多人。


    武天為最高指揮官,嚴格執行中央軍軍校傷員高參製定的作戰計劃。各種步槍二萬五千支,輕重機槍近二百挺,迫擊炮六十五門,各種雜炮五十九門。炮彈近四千發,各種子彈五百萬發。


    製定的新計劃是,中央軍夜間突圍,雜牌軍願意留守,請示總部戰略布局。


    來電讓李家泗高興萬分,沒想到武天這位大舅哥,由一個營,一個上午就撿到一個德械師。運氣太好了。經過深思熟慮,他拍電報給武天。


    總部的準備充足,隻要內部團結,可以憑借國防工程堅守幾個月。有人,有裝備,有水電,有食品。中央軍校的高參傷員作戰布局是最好的,堅決執行。江家村隱蔽工程不能暴露,隻要一個戰俘出賣,那就是被全殲。留守部隊和突圍部隊是分兵,夜間突圍部隊是不服從你命令的各兵種。服從你命令的,你整編成工程兵,留守部隊,後勤部隊。


    工程兵利用機械工具,挖掘地道,不能連接江家村。老百姓都是上海人,可以加入工程兵。地道分城區線,郊區線,農村線。後勤部隊也可以讓老百姓加入,如獻血,衛生,做飯等等。留守部隊按我部待遇執行。口號是打回東北去。升武天為蘇南遊擊軍總部大校師長,如果宣傳需要,武天可自封為東北九省遊擊集團軍總政委,堅守十天半個月,日軍大規模推進到無錫一帶。正麵抵抗進入遊擊狀態,租界潛伏守軍離開租界會師,尋找上海新農村根據地。武天可率東北軍秘密趕赴東北發展。


    武天接到電令,還好自己沒有暴露江家村。老百姓都是附近居民,有家不能回。後勤保障由老百姓參與。挖地道由工兵帶隊,分五條線開挖,特別是下水道出口的河道,一左一右兩條線開挖。河道口附近沒有日軍駐紮,老百姓不願意回家。願意參加義務勞動,這裏包吃,睡下水道。下水道那是寬敞的四公裏長。


    整編部隊經過一次進攻,二次進攻。日軍的空軍炸過一次,炮擊不停。參戰老兵發現國防工程真材實料。五百斤航空炸彈在爛尾樓爆炸,隻是爛尾樓劇烈振動,不能炸毀。爛尾樓上到處是麻袋裝滿泥沙,起到減震作用。爛尾樓的支撐點都用鋼筋水泥加固,原來是加強野戰醫院防守,那知沒遭到過日軍突擊。


    至於威力小的炮彈,無法擊毀碉堡和暗堡。老兵一看,越守越有信心,堅守幾個月沒問題。特別是人數最多的東北軍將士,武天就是東北人,從上尉升到大校師長隻是兩天時間,他是老板的大舅哥,留守上海農村的一麵抗日旗幟,不差錢。


    夜間突圍的,留守部隊在指揮部分為兩路,一次戰鬥結束。留守的將士越來越多,願意突圍的越來越少。上午光掩埋犧牲的烈士就有一萬多人。總部軍營已經是淞滬會戰掩埋抗日烈士最多的地方。活著的人把這裏叫陵園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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