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時分,徐軍誠部趕到了鹽城郊區的臨時兵站休整,沒有攜帶多少槍支彈藥。歐陽不敗乘車視察了這支部隊,他的信心十足,立即贈送了一千條槍支彈藥和準備好的給養。
歐陽不敗高興的離開臨時兵站,留下十八人的軍統特務督戰隊。歐陽不敗那裏知道這支部隊,不再是西北軍,而是一支混編部隊,除了徐軍誠的師部,旅部都是原來軍官。團一級軍官都更換了一個遍。徐軍誠騙到的軍火,魯瑛要花錢買,徐軍誠部親信新添一筆出國費用。
歐陽不敗返回事變的總指揮部,是原鹽城特務機關。這時,從揚州傳來密電。國民黨中央經濟視察團在揚州已經乘坐汽車出發。預計到達鹽城時間在八九點鍾左右。
各方麵情報匯總。
鹽城人民銀行方向,今日的存錢車隊有兩路人馬。銀行停車坪押送部隊一個營,看上去是來兌換外匯。路邊車隊押送部隊二個營。人民銀行大樓外圍守軍一個營,這種狀態保持著原來流水。
離人民銀行一公裏外是一個大型兵站。兵站的外來部隊高達數千人之多。兵站是中國各路軍閥運送鴉片,來兌換國產藥品的總交易中心。兵站以文職人員為主,主要檢驗鴉片成色,來確定換藥品的數量。真正的武裝人員是一個加強連,維護交易中心秩序。
製藥廠的成品藥,一直供不應求,收貨是隨到隨收。但提貨分上午九點檔,下午六點檔。製藥廠是日夜開工。許多軍閥都是等貨幾天了,數千武裝停留在兵站,按裝備人數,一個整編團的數量都有多。裝備精良的護送隊伍,帶隊長官最低都是上校軍官。這裏少將,中將常見。
製藥廠是二十四小時日夜開工製造。滿足不了來自全國的各路軍閥用鴉片置換戰場急需藥品。許多帶隊長官都去工廠裏麵參觀過,急躁沒用,讓他們最佩服的是江北十幾萬傷員的用藥,全是進口藥。國產藥品全部滿足鴉片換藥品的客戶。製藥廠國產藥品,基本上能夠滿足北方各省戰區醫藥用品所需。
製藥廠按排隊優先,戰況優先原則。驗貨後都發一批貨救急,剩下的貨就等待生產出來。
歐陽不敗的另一路動員各縣縣長反對魯瑛執政,誘導這些縣長反叛。派遣的特務都是兩人一組,連夜趕赴各執政縣,策反縣長帶頭撥亂反正。這路人馬,歐陽不敗不指望成功。縣長基本上都是韓少武的嶽老子。沒有執政能力,卻掌握著新兵團,新兵旅武裝。
歐陽不敗最強的嫡係人馬是準備接管鹽城人民銀行的武裝突擊隊。突擊隊集中了所有精英,將近一個營,五百餘人。任務是接管不行就武攻。逮捕中隊的武裝有五六十人,明多暗少。守衛總部的人數是一個連,狙擊手和暗線總兵力設定為五組十人,一場武裝事變正在進行。混編特務們摩拳擦掌。
八點多鍾左右,國民黨中央經濟視察團到達鹽城地區。代表們沒有立即進城,而是去視察兩個地方。一個是郊區貨物倉庫,一個是臨時醫院。
鹽城出城迎接的分兩撥人,一撥是魏蓮花率隊的國際難童委員會成員,來迎接同是中國難童委員會的孫夫人。魏蓮花和孫夫人在收養上海難童時,關係密切。魏蓮花是公開考察北方難童情況,好作出捐贈決定。孫夫人說上海租界是樣板工作,李莉名氣大,但能力不夠。這撥人去臨時醫院看望傷員,視察孤兒院,養老院。
一撥迎接他們的是曹達仁和胡湖。胡湖是傻小子,每天無所事事,季老怕他惹事。曹達仁夫妻連夜趕到鹽城,魯瑛交待他照顧好傻小子。楊靜儀知道胡湖是傻小子,不理他。胡湖是自來熟,跟著中央經濟視察團胡言亂語。視察團高官是文明人,不理會傻小子犯傻。
臨時搭建的大型倉庫,一眼看不到頭。大家去倉庫視察,三四千人武裝進入倉庫區域,都顯得渺小。忙碌的搬運工人就有近萬人。倉庫一個接一個,每個倉庫堆滿不少物品。工人們在裝車,卸貨,擺放。
倉庫主任是主要陪同人員,孔祥熙看著物資堆積如山,要求查看庫存目錄。倉庫主任講明,一般是魯瑛批條子,先交錢才能提貨。黃濤說:“這是財政部長孔部長,他可以買下倉庫裏的所有貨物。趕快去拿庫存目錄來。”倉庫主任說他手中隻有鹽城民用物資目錄,沒有連雲港民用物資目錄。黃濤揮揮手,倉管人員立即離開。
孔祥熙走到堆積如山的打包服裝堆說:“韓老板大手筆,上海的倉庫庫存被他一單掃貨,上海的品牌服裝都在這裏。”楊靜儀說:“好多進口品牌,我的衣服買貴了,陳靜妹妹從上海帶過來,還要運費。”楊夫人說:“女婿買的是出廠價,數量多,你買的是零售價,夠穿。這也太多了。”
孔祥熙說:“這些高檔麵料,服裝,未來幾年,市麵上很難買到。囤點貨?”孔夫人說:“可以,上海工廠所有紡織廠都不生產服裝,麵料了,價格會不會漲。”孔祥熙說:“會漲幾倍,法幣貶值造成的。”孔夫人說:“趁著便宜,囤點貨,紡織品放得。”
孔夫人走到熟悉的國外品牌服裝堆放點,看了看說:“南方沒庫存了,全都跟我囤積起來。”孔祥熙說:“這些進口貨,國內市場都稀缺,一單買賣,我全收了。”孔夫人說:“法幣結算。”
大型服裝倉庫裏,有一個角落堆放著洋煙洋酒。錢大鈞等首都將官最感興趣,這是市場上的稀缺貨。一問才知道限購,不是價格問題,而是這裏的庫存太少。
庫存目錄拿來,所有商品的庫存數量。孔祥熙說:“所有進口商品一律封存,談判後再定價。”倉庫主任說:“今天批出去不少貨。”孔祥熙翻看目錄說:“已經付款的誠信為主,沒付款的一律暫停交易。”倉庫主任對秘書說:“打電話給市政府,孔部長掃清了鹽城所有進口商品。”秘書飛快的離開倉庫。
黃濤看見隨行的將官們隻留意進口煙酒,立即書寫領料單,交給倉管主任,倉管主任認可他的批條。保證侍衛官每人一條煙,按級別分高中底檔,低檔煙每位士兵一包,軍官按職位領一條煙,分發場麵讓每位官兵高興。
楊夫人是明白人,她是韓少武的嶽母娘,下一個倉庫是進口化妝品和生活用品。那是女性們的最愛,許多在南京都斷貨的女性衛生用品都在這裏看見庫存。楊夫人書寫領料單,每位視察的女性都贈送一套,進口化妝品可比香煙貴多了。
中央經濟視察團的高官,在驚訝中視察倉庫,這裏是鹽城倉庫之一,各縣都有物資倉庫,規模之大讓人感到龐大。而財閥夫人們說:“鹽城隻是小倉庫,連雲港那裏才是大倉庫,中國十大財團,需要幾個月才能清空倉庫。”
上午七點半,魯瑛帶著養子錢景濤出門。今天是兵工大學的分班考試和留學生考試。來自蘇南地區的學生多,山東過來的學生第二多,山東大學也南下徐州。
蘇南地區是中國工業最發達地方,教育水平全國最高。李淑珍任命為留學生委員會歐洲區主任,她就製定出一套完善的教育計劃,人才計劃。為兵工大學,兵工中學,資質優秀老師,優秀學生都搶奪。人才主要是理工類人才。南京遷都重慶,也在搶人才,全是文科人才。
原來還停留在邀請階段,上海淪陷打醒了所有知識分子,從蘇州到南京,理工類老師學生都往徐州,鹽城跑,文科類老師學生都往武漢,重慶跑。當魯瑛接到蘇南地區各縣教育局的電話,一支專門運送老師,學生的車隊立即派遣去蘇南。
這支運輸車隊承擔著數萬老師,學生家屬的運送任務。中日常熟大戰結束時,這支運輸隊第十六次運輸時,車隊經過屍體堆時。全體師生家屬都主動下車默哀,鞠躬。帶隊老師說:“同學們,為什麽成立兵工大學。日本軍隊實現了機械化,現代化。而中國的裝備停留在刀槍棍棒,這些勇敢的光頭戰士,用生命抵抗日寇的鐵蹄。大家要好好學習,造出中國現代化裝備。”
帶隊老師再次鞠躬,學生,家屬的震撼是巨大的。二十倍的屍體,意味著落後就有亡國之兆,廣大師生的愛國激情油然而生。這支數縣學生隊伍從常熟口岸過長江到南通,分散在各縣考點。
魯瑛盛情邀請蔣百裏當兵工大學校長,領雙薪。蔣百裏是保定軍校校長,對邀請有點猶豫不決。
蔣百裏在常熟秘密碼頭,送過江的一批又一批老師,學生。不少學生都問他,中國裝備怎麽這麽差。蔣百裏無言以對,他還沉浸在常熟血戰自責。蔣百裏晚上渡過長江到南通,他擔任南通考點的負責人。
錢景濤就讀的學校是考點之一。學校門口擠滿了送考的學生家人,老師。一個連的部隊維持考試環境。八點鍾,學生,監考老師站滿操場。魯瑛作為代理校長作簡短演講。
這是行政區域所有考點連線的廣播演講。李家泗七折進口商品,在此刻派上用場,把整個地盤的通訊設備提高到現代化。八點鍾準時,魯瑛打開廣播說:“今天是中國劃時代的一天。中國兵工大學正式成立了。我在這裏先講一個真實戰報。昨天中午,集團軍下屬光頭旅,十三萬人跟三千日軍打仗。在戰術安排上完美無缺。除了五百多日軍逃跑之外,二千六百多日本鬼子死在了英勇的光頭旅手下。日本鬼子憑借裝備優勢,屠殺了光頭旅五萬多人,傷了三四萬人。如此傷亡比例,證明一點,日軍的軍事工業比中國領先二十年。中國軍人要以犧牲無數生命,去擋住日軍亡我中華的腳步。有人說中央軍裝備好,有德械部隊。我告訴大家實情,中國軍隊裝備德械師的隻有三個集團軍。中國軍隊由二百萬部隊擴編到了四百餘萬人。德械裝備不到百分之十。日本軍隊那是清一色的日本國產武器,每一個日軍都武裝到牙齒。而中國大多數部隊都是鳥槍,大刀。有人說中國有兵工廠,我告訴大家,中國五大兵工廠,有東北兵工廠,山西兵工廠,濟南兵工廠,上海兵工廠,武漢兵工廠。1931年9月18日中國最大的兵工廠,東北兵工廠送給了日本人。七七事變到今天,山西兵工廠,濟南兵工廠都沒了,上海兵工廠幾年前就撤走。中國能生產武器的隻剩下武漢兵工廠。戰爭越打越大,武漢兵工廠也要搬遷到重慶。北方各省已經沒有大型兵工廠。未來兵工廠的趨勢是小型化。小型兵工廠將遍布整個中國執政區域。兵工大學的成立,就是培養軍工製造人才。人才分高中底。高級人才出國留學,中等人才建設研發兵工廠,低等人才製造兵器。出國留學的今天考試,隻有二門功課。英語,法語。分筆試和口語。隻要同學們愛我中華,參加分班考試,不論成績如何。未來工作都是兵工製造人才。下麵請宋先生講話。”
宋先生是宋子文,沒當幾天財政部長就離職,現在沒有國民政府正式職位,他是昨晚就趕到鹽城。國民政府委托他常駐美國,想獲取美國援助,被安排在市政府招待所。楊香君邀請他為監考老師,出國留學的監考老師。宋子文高興答應。宋子文坐到廣播話筒說:“筆試細心點,口試不要緊張,準備開考。”
廣播結束,從徐州到南通的各個考點開始統一考試,非出國人才,隻考一門功課理綜,數理化綜合考試。用時三個小時,八點半鍾準時開考。
蔣百裏負責南通考點,從蘇南過來的考生,來不及連夜轉送的學生,是六大考場之一。魯瑛邀請他當校長時,給予他有權決b集團資助留學名額十位。如果當任校長,兵工留學名額由他掌握批準。
蔣家人都勸蔣百裏辭去保定軍校校長之職。兵工大學由魯瑛兼任,她太忙,無法兼顧教學任務。蔣百裏動用了他的推薦權力,六位在海外留學的中國人由私費留學轉為資助留學,他的女兒也參加今天的出國留學考試,隻要女兒英語達到英語四級就能資助出國。女兒在鹽城考試,他在南通監考。
蔣家人說蔣百裏有點傻氣,副校長隻有五個留學名額,他全給了親朋好友。魯瑛給他十個名額,他卻把六個資助名額給了私費留學的尖端人才。許多親朋好友都打電話找他夫人,蔣百裏說:資助出國留學,是要學成回國,報效祖國,不是移民。移民的五十萬美元一個b集團資助的留學生,都要參加美國領使館考試,簽訂了報效國家的協議。蔣夫人說:女兒考砸了,要給女兒一個名額,女兒不移民。
南通考試非常嚴格,基本上都是筆試考生,有些學生剛過長江,就在學校操場席地而考。
鹽城的外語考試,先考口語。監考老師全是外國人,是準備,今日乘船回國的美國人,法國人。口語考試簡單,日常生活用語對話。隻要考生不緊張。中學生水平,完全能過口語關。筆試有點難度,英語法語詞匯與兵器製造有關。
錢景濤是小考生,與他相差年齡不大的青少年數十人,是第一批口試者。魯瑛,楊香君,宋子文等監考老師一起在教室外聊天。看著等待口試的年輕人。拿著英語書在背讀。安慰學生不要口語緊張。
錢景濤蹦蹦跳跳口試結束後出來,高興的喊媽媽,他過關了,題目太簡單,小學時,就會的日常用語。宋子文突然用流利的英語說:“口語是考聽力,小朋友,沒想到,你是錢教授的孫子,要不要去找你爺爺。”錢景濤用英語說:“我有魯瑛媽媽,爺爺奶奶是很忙的人,他們不關心我。媽媽很忙,很關心我。我是她的上門女婿。”
錢景濤流利的英語讓宋子文不由自主的去撫摸他的頭,魯瑛用流利的英語說要小女婿準備好考試,一百分的試卷,能考二十分就算厲害。錢景濤說他又不出國,隨便考個分,眾多監考老師都笑了。魯瑛揮手離開。
宋子文認識錢景濤的爺爺,複旦公學的資深副校長,正帶著部份學生,在南遷的路上。他同情錢景濤的父母雙亡的經曆,明白收為女婿的苦心,他覺得魯瑛是高尚的人。
魯瑛率隊趕往涉外賓館公幹。
看著魯瑛率隊離開學校,二位歐陽不敗的手下,拿著特務證件,強行闖過軍隊的警戒線,要求逮捕錢景濤。執勤部隊連長匯報學校,宋子文是監考負責人,聽到特務要逮捕一個小孩子,火冒三丈,感覺到今天有事發生。他是主考官,以嚴肅考試紀律理由,讓值班軍官,把鬧事特務,拖出去就地處決。
宋子文返回校長辦公室,打長途電話給國民黨中央秘書處,詢問張秘書長,中央是否準備取締魯瑛執政,連魯瑛收養的孤兒都不放過。張秘書長說中央決策層從沒想過取締魯瑛執政,韓少武的幾億美元的工業設備,物資捐款,對國家有利。中央經濟視察團那是財閥雲集,都準備在魯瑛手上買到進口物資。中央經濟視察團把魯瑛政府的政治,經濟,軍事談判全權交給孔祥熙處理。宋子文說鹽城今天有一場針對魯瑛的政變行動,小心別有用心的人栽贓在他的家人頭上。
宋子文掛上電話,交待值班軍官,凡事與考試無關的特務人員,不管什麽理由,一律槍決。
張秘書長掛上電話,立即責成侍從室副主任,鹽城為何出現歐陽不敗的特務針對魯瑛采取行動。副主任去電報留檔室拿出歐陽不敗拍來的電報。
消息傳到國民黨高層,大家看完電報,隻罵歐陽不敗的娘。
電報遞給何應欽,何應欽說:“這下可好,針對韓少武的老婆下手,把一個美籍華人打成異黨,還是陣亡的伍泗帥妻子,太會扯了。估計這會已經動手。處理不好,別人以為是中央準備動手。韓少武在上海租界,還是開個碰頭會。魯瑛是美籍華人,美國人出麵幹涉,是要有人承擔外交責任。”顧祝同說:“原鹽城駐軍龍師長也是參與者之一。我立即下令先逮捕歐陽不敗的援軍。”軍事會議轉變成鹽城事變談論議題。
參與軍事會議的高級將領們都認為栽贓太無恥,連女人都誣陷。在場不明真相的人,都認為是某位中央大員命令歐陽不敗下的手。
侍從室副主任立即撥打電話聯係鹽城市市政府。陳靜正在接過權力,她對侍從室副主任的提醒,感到驚慌,她說:魯瑛被擊斃,那就輪到她這位新市長。詢問是不是中央的意思。副主任說是歐陽不敗的誣告,決策層根本不知情。
這時,陳靜的話筒裏傳來爆炸聲。旁聽的中央大員心裏咯噔了一下。何應欽說:“歐陽不敗動手了。韓家在鹽城的勢力如果不鏟除,魯瑛反敗為勝,中央要有人背鍋了。外交部要準備擔責。”長途電話線在爆炸聲中斷了,是陳靜依計扯斷了電話線。
軍委會的大員們,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顧祝同說:應該魯瑛取勝,她手中掌握著數萬鹽城新兵,就怕被狙擊手暗殺。劉蘭蘭是不要命的土匪,鹽城亂了,把中央經濟視察團也搭進去了。何應欽說歐陽不敗就是想借助中央經濟視察團的絕對權力,抹去徐州韓家勢力。
這是軍事會議,參會人員個個身經百戰,都認為處理不好,蔣,宋,孔三大家族基本上被連累進入這場政治風暴。特別是列強外交介入。魯瑛取勝,那就有談判可能。歐陽不敗取勝那就是內戰。
鹽城事變第一戰是抓捕錢景濤,被宋子文解決了。
第一戰之前是隱蔽戰鬥,歐陽不敗派遣特務去策反各縣城的力量,這批特務一直處於失聯狀態。這批特務,基本上是到達縣城,與歐陽不敗取得聯係,說明到達目的地後失聯。這是遠超派遣特務力量的黃老勢力針對,這群二人一組的派遣特務悄然無聲的死去。
第二戰是徐軍誠部解決,行動命令開始,軍隊內的督戰特務就被捆綁,連同外圍監控的特務也被抓捕起來。捆綁起來,中間是手榴彈和炸藥。在空曠的地方作好引爆工作。徐軍誠部主力部隊行動起來,不是跑進鹽城城區,而是去接管海關碼頭。吳峰的親信,隻等城中槍響,留守小部隊引爆手榴彈炸死特務。
鹽城第一聲槍響是魯瑛的工作地點發生。
魯瑛離開學校,乘車帶著警衛連趕到涉外賓館。涉外賓館內外,到處是等待魯瑛的各路人馬。特別是外國使節,都和魯瑛握手示好。
歐陽強看見魯瑛出現,就從車輛中,押出兩位叛徒。歐陽強拿出歐陽不敗的逮捕令說:“魯瑛,你認識這兩個人嗎!”魯瑛正在應酬,沒有理會。歐陽強的特務,反而被警衛連的男女保鏢圍攻,涉外賓館的保安立即參與合作行動。而街上還傳來整齊的部隊腳步聲。
歐陽強知道魯瑛的快速反應部隊正在集結,他大聲喊:“這兩個人是異黨鹽城市委負責人,他們交待你就是伍泗帥的妻子。魯瑛,你在竊取國民政府的政權。”武裝對峙讓所有人讓開回避,立即明白這是一場事變。魯瑛說:“是你的意思還是中央的意思。”
警衛連變成了警衛營。官兵們毫不猶豫的繳了特務的槍支,特務們心虛了,沒有反抗而是主動繳械。他們連槍擊魯瑛的角度都找不到,就被警衛連的武裝控製。歐陽強的手一直抵住叛徒的頭部。警衛營對準叛徒的槍沒繳,對準人群的槍全繳械了。
歐陽強是特務,不懂政治,魯瑛的話是誘導,歐陽強說:“是中央的意思。”穀正綱說:“把魯瑛誣告成異黨,然後接管鹽城人民銀行,接管徐州公署,是中央的意思。”歐陽強說:“他倆是異黨,不是誣告。”
警衛團團長的眼睛一閉一張,連續三下。核心成員都明白,外圍的狙擊手全部清除。
派遣狙擊魯瑛的神槍手,一共兩批人,一批人提前埋伏。一批人看見歐陽強下車動手,立即搶占有利地形,那知有利地形都有數十老百姓守衛,為首的是軍裝,戰區政治部的,一群人與少數狙擊手碰麵,碰麵就舉手投降,投降就被老百姓裝束的用刀刃處決,連示警的機會都沒有。屍體堆在一起,提前埋伏的已經死去多時。
便衣女兵護衛打開人牆通道,護衛魯瑛走到歐陽強麵前。魯瑛說:“找老百姓冒稱異黨。中央有權力抹去我的官職,執政太累了我還是出國移民安全。錢是我丈夫留給我的,誰都別想巧取豪奪,我跟他拚命。”
魯瑛眼睛一眨,李達成明白含意。他帶著嚴二猛過來,嚴二猛見到女市長,毫不猶豫就跪拜磕頭。李達成說:“他叫嚴二猛,死刑犯,您的政策讓他重獲新生,是戰鬥英雄,他父母要他見到你跪拜,感謝救命之恩。”本來對峙的場麵,被突如其來的跪拜變成了氣氛詭異,觀望群眾不明白怎麽回事。
嚴二猛誠心誠意跪拜磕頭,李達成是接受密令。嚴二猛是不明真相,他的額頭都磕出泥土印。嚴二猛是武林高手,他看見一位特務被繳械之後,袖子裏藏有短匕首,魯瑛身邊盡是女保鏢,特務有挾持的意思,正在靠近魯瑛。
嚴二猛起身就撲倒這位特務,特務的匕首紮向嚴二猛的胸脯,就是這寒光一閃。李達成等高手就是擒拿身邊特務,場麵對峙變成了快如閃電的刺殺。
魯瑛的貼身警衛連比特務厲害幾倍,特別是是女保鏢都是百裏挑一的殺手。加上增援部隊控製全場。除了歐陽強之外,一彈未發,大多數特務連哼一聲機會都沒有就命喪黃泉。嚴二猛的反殺速度快些,奪刀反殺,也不過數十秒鍾搏鬥。
歐陽強萬萬沒想到,他的特務如此不堪一擊,他的手槍被卸下,他成了唯一活口被捆綁。他的任務是公開逮捕魯瑛,讓狙擊手找到刺殺機會。按計劃此刻狙擊手找到了射擊機會。整個現場是他的人先動手。
屍體很快被警衛營處理。
魯瑛說:“嚴二猛,你及時示警,升為上尉。李達成推薦有功升少校。有人想謀害我,查出主謀,殺無赦,滅全家。”警衛團團長說:“馬上行動。”
政治清算開始,歐陽強突然明白,緊張的說:“是歐陽不敗指使的,我的家人不知情,魯主任手下留情。”歐陽強被警衛部隊押走,他一直以為,魯瑛是柔弱女人,在一群男人扶持下執政。動手就看出她身邊盡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狙擊手估計也被幹掉。他家人還在鹽城,被押讓他明白,留他活著的意義。自己死了,老婆孩子都死了,那就不值得。
整個行動場麵讓膽大的旁觀的高官家屬,洋人看見。第一感覺是國民黨中央栽贓魯瑛為異黨,想沒收鹽城人民銀行。第二感覺特務太無能,鹽城警衛一流。第三,魯瑛的人沒有誤傷大家。有位觀看整個過程的家屬說:“對女人下手,太狠了。我們支持魯主任執政。”
這點得到在場所有人的讚同。穀正綱說:“這是鹽城事變。魯主任,先回避風險。安全第一,你是旗幟性人物。”由警衛連開路,女兵保護著魯瑛,大家穿過涉外賓館,從賓館的隔壁臨時醫院撤離。
大家都在談論紛紛時,涉外賓館外的臨時醫院區傳來槍聲,槍聲就是信號。接著城郊方向傳來一陣巨響,接著槍聲在鹽城不斷區域響起。一場事變正在戰鬥中。穀正綱安慰大家冷靜,歐陽不敗是鹽城事變主謀,隻要魯瑛返回市政府,歐陽不敗的兵力不足。鹽城附近有數萬新兵控製鹽城。
大家都保佑魯瑛安全,隔壁的臨時醫院區的槍聲很快就停止。
在涉外賓館和院外臨時醫院之間預先埋伏著一群女兵,一位身高體型和魯瑛差不多的女保鏢,穿著打扮化妝跟魯瑛一樣,帶著警衛連經過臨時醫院,看見埋伏的特務就開槍,激戰中,替身身中一彈。幾十位傷員敵手被悉數擊斃。警衛營變成了警衛團,魯瑛才從涉外賓館的安全區,經過臨時醫院,乘坐防彈車駛入市政府大院。
從歐陽強責問魯瑛起,有位送家人出國的國民黨中央委員在酒店打長途電話給秘書處,詢問誰是主謀。侍從室副主任接的電話,立即回答是歐陽不敗主謀,決策層剛剛知道情況是歐陽不敗構陷魯瑛。現在決策層已經命令在鹽城的機關,全力保證魯瑛的人身安全。人死了,情況就講不清了。決策層還等著幾億美元捐款刺激中國經濟。
打電話詢問情況的一個接一個,侍從室副主任抄寫內容,反複重複幾句話。打電話的都是家屬在鹽城,等待出國機會。大家都懷疑是中央要員要歐陽不敗動的手。
這時美英法等國,外交官都打電話詢問,鹽城有許多各國僑民,鹽城動亂成了國際事件。
大家大罵歐陽不敗是無恥之徒,陳立夫,戴笠趕來。戴笠不敢做聲,他根本不知道內情,估計是歐陽不敗想官複原職,通過侍從室直接構陷匯報,他表態此事根本不知情。魯瑛被暗殺了,他和歐陽不敗是一個係統的,把他也牽扯進來。
有人詢問陳立夫,魯瑛是否異黨?陳立夫不在象證明韓少武那樣旁觀,他堅定的說:“魯瑛是美籍華人,我肯定,那麽多外國外交官跟她關係密切。魯瑛跟異黨扯上關係也太扯了,還是伍泗帥的老婆。伍泗帥夫妻那是被日本鬼子設計擊斃了。如果外交部被施壓,構陷一個美籍華人,那就是國際事件。李淑珍反殺日本特務,列強外交介入,日軍外交部都公開道歉。”陳立夫的這句話,讓會議室的決策層都覺得是歐陽不敗構陷,大家都擔心列強外交施壓,弱國無外交。
第二場戰鬥是圍攻歐陽不敗的指揮部,對手由一個連飛快的增援到一個團,開始由圍堵變成了水泄不通的包圍。沒有總攻,隻是消滅想逃跑的。不發動總攻,歐陽不敗明白對手擁有強大火力,一陣炮擊,他們的指揮部的一百多人全部都死光,對手沒有總攻而是等。
第三場戰鬥,也是最大的戰鬥,鹽城人民銀行爭奪戰。
一公裏外的兵站交易中心最先打響。數十位特務準備攻占交易點,但兵站的各路軍閥武裝太多。特務們隻能高喊:“魯瑛是異黨,現在被軍統接管,大家配合。”話音剛落,數百人的武裝,在一位中將指揮下,一起開火對準這群不速之客,數百人打響第一槍,槍響就是千餘人投入戰鬥。兵站的所有軍閥武裝,大家都熟悉的很。每天都是你望我,我望你,知道所屬部隊,長官們都一起喝個酒。特務是外來人群,許多特務連開槍機會都沒有就悉數擊斃。槍聲停止,中將大聲說:“老子從山西前線跑來,等了二天二夜,冒稱特務來插隊,打死你們立規矩。”
全城的各個戰鬥打響,表麵上鹽城人民銀行的防衛力量就隻有一個營。由於近期鹽城人民銀行多次被搶,鹽城人民銀行加強管理,武裝押運人員不準過封鎖線。隻準裝卸人員和會計人員進入銀行大樓。押運的武裝人員隻能在停車場等待。一戶接一戶辦理。同時辦理客戶的金融衛隊離開。平日裏沒有這麽多金融衛隊。今天紮堆了。
各路金融衛隊,從停車場延伸到馬路上,總兵力人數超過一個團,分屬於來鹽城存錢的各路人馬。特務人數眾多,進場就拿出查封令,通知各路押送軍官不要參戰。歐陽不敗是老牌大特務,帶隊長官都知道。金融衛隊作出的反應是守衛各自的車隊,隨時作好戰鬥準備。
一位上校特務隻帶十幾人,就想進入一個加強營防守的區域,城中槍聲不斷。金融衛隊作好了戰鬥準備。上校特務拿著命令,要找銀行最高官員談判。金融衛隊的最高長官是曹達明,年齡小,經不起特務的嚇唬,正在猶豫,看見嶽父過來,遞給他封行令。譚行長看一眼說:“你們等一下,我通知老板。”抓起女婿就走進銀行。
劉蘭蘭率著數十武裝從銀行內部走出,槍上膛說:“搶銀行的多少人。”譚行長說:“一個營,夫人先開打,我去調部隊。”劉蘭蘭大步流星走出營業大廳,舉槍就打。槍聲就是命令,一個營的火力全線開火,銀行警備區前麵的特務就在一陣槍響之後,全體陣亡,遠在幾百米之外的特務大部隊開始圍攻。
二個連的金融衛隊,開始離開掩體朝前進攻,一個連的官兵作好防守,一直隱藏於頂樓休息的一個整編營的金融衛隊,立即跑下樓補充防守力量。譚行長臨危不亂,要大堂經理安撫客戶,副經理去隔壁人民醫院去調援軍。譚行長拿起電話,電話打進市政府,接線員插話正在通話的市長專線匯報。陳靜回答:“一個團正在火速趕來。”
楊參謀長從一二四防線來到鹽城人民醫院住院治療,醫院衛隊參謀長是院長特封的。人民醫院住著將校軍官近千人,每位都有警衛,依舊按上海總部軍營的標準,自願組成了一支混編部隊,警衛集中就是將近二個營的兵力,裝備精良,平時就有協助保衛銀行醫院的任務。這些天都有幫派勢力搶劫銀行,協助過幾次,得到銀行方麵的獎勵,參戰意願強烈。
楊參謀長一聲令下,隻留二個連留守醫院警衛,五個連的警衛就從側麵道路進攻特務,形成金融衛隊朝外打,醫院衛隊側麵道路打。
特務的目標是鹽城人民銀行,銀行附近從停車場到道路都是各路軍閥的金融衛隊守衛著各路人馬的車載現金。這群金融衛隊隻防衛,防衛同時,時刻準備著戰鬥。
為了避免誤傷,特務也有意回避,避免樹新敵,不和各路金融衛隊起衝突。讓特務們沒想到的是對手反擊太快太猛。營級作戰轉眼就變成團級作戰。互有傷亡時,團級作戰轉變成旅級作戰。數千人的部隊黑壓壓的圍攻搶劫銀行的特務。
隱蔽於道路旁民居裏,兩輛輕型坦克衝破圍牆開戰,後麵跟著一個連,連變成了營。特務越打越少。裹挾在戰場裏的金融衛隊,金融衛隊看清特務大勢以定,紛紛殲滅這股特務。特務變成了無處可逃,連投降的機會都不給,參與搶劫銀行的特務被殲滅,無一活口。
由於開戰就是總攻,特務全體陣亡,特務的狙擊手眾多,激烈的對攻戰中,各觀望金融衛隊都有誤傷,這是四麵八方的圍攻,幾股圍剿部隊,犧牲人數不足三百人,輕重傷員數百人。傷員都快速抬進人民醫院及時救治,住院的將校們知道,這是大特務歐陽不敗率隊搶劫銀行。
各路幫派勢力在槍響之時,都不約而同的擊斃特務督戰隊。鹽城城市沒有亂。幫派頭子們立即明白參加反對魯瑛執政的幫派勢力全跟他們一樣,為了親人出國移民,選擇幹掉特務。至於關停黃賭毒三大行業損失,那是用一位移民名額和數十張簽證彌補。
歐陽不敗高興的離開臨時兵站,留下十八人的軍統特務督戰隊。歐陽不敗那裏知道這支部隊,不再是西北軍,而是一支混編部隊,除了徐軍誠的師部,旅部都是原來軍官。團一級軍官都更換了一個遍。徐軍誠騙到的軍火,魯瑛要花錢買,徐軍誠部親信新添一筆出國費用。
歐陽不敗返回事變的總指揮部,是原鹽城特務機關。這時,從揚州傳來密電。國民黨中央經濟視察團在揚州已經乘坐汽車出發。預計到達鹽城時間在八九點鍾左右。
各方麵情報匯總。
鹽城人民銀行方向,今日的存錢車隊有兩路人馬。銀行停車坪押送部隊一個營,看上去是來兌換外匯。路邊車隊押送部隊二個營。人民銀行大樓外圍守軍一個營,這種狀態保持著原來流水。
離人民銀行一公裏外是一個大型兵站。兵站的外來部隊高達數千人之多。兵站是中國各路軍閥運送鴉片,來兌換國產藥品的總交易中心。兵站以文職人員為主,主要檢驗鴉片成色,來確定換藥品的數量。真正的武裝人員是一個加強連,維護交易中心秩序。
製藥廠的成品藥,一直供不應求,收貨是隨到隨收。但提貨分上午九點檔,下午六點檔。製藥廠是日夜開工。許多軍閥都是等貨幾天了,數千武裝停留在兵站,按裝備人數,一個整編團的數量都有多。裝備精良的護送隊伍,帶隊長官最低都是上校軍官。這裏少將,中將常見。
製藥廠是二十四小時日夜開工製造。滿足不了來自全國的各路軍閥用鴉片置換戰場急需藥品。許多帶隊長官都去工廠裏麵參觀過,急躁沒用,讓他們最佩服的是江北十幾萬傷員的用藥,全是進口藥。國產藥品全部滿足鴉片換藥品的客戶。製藥廠國產藥品,基本上能夠滿足北方各省戰區醫藥用品所需。
製藥廠按排隊優先,戰況優先原則。驗貨後都發一批貨救急,剩下的貨就等待生產出來。
歐陽不敗的另一路動員各縣縣長反對魯瑛執政,誘導這些縣長反叛。派遣的特務都是兩人一組,連夜趕赴各執政縣,策反縣長帶頭撥亂反正。這路人馬,歐陽不敗不指望成功。縣長基本上都是韓少武的嶽老子。沒有執政能力,卻掌握著新兵團,新兵旅武裝。
歐陽不敗最強的嫡係人馬是準備接管鹽城人民銀行的武裝突擊隊。突擊隊集中了所有精英,將近一個營,五百餘人。任務是接管不行就武攻。逮捕中隊的武裝有五六十人,明多暗少。守衛總部的人數是一個連,狙擊手和暗線總兵力設定為五組十人,一場武裝事變正在進行。混編特務們摩拳擦掌。
八點多鍾左右,國民黨中央經濟視察團到達鹽城地區。代表們沒有立即進城,而是去視察兩個地方。一個是郊區貨物倉庫,一個是臨時醫院。
鹽城出城迎接的分兩撥人,一撥是魏蓮花率隊的國際難童委員會成員,來迎接同是中國難童委員會的孫夫人。魏蓮花和孫夫人在收養上海難童時,關係密切。魏蓮花是公開考察北方難童情況,好作出捐贈決定。孫夫人說上海租界是樣板工作,李莉名氣大,但能力不夠。這撥人去臨時醫院看望傷員,視察孤兒院,養老院。
一撥迎接他們的是曹達仁和胡湖。胡湖是傻小子,每天無所事事,季老怕他惹事。曹達仁夫妻連夜趕到鹽城,魯瑛交待他照顧好傻小子。楊靜儀知道胡湖是傻小子,不理他。胡湖是自來熟,跟著中央經濟視察團胡言亂語。視察團高官是文明人,不理會傻小子犯傻。
臨時搭建的大型倉庫,一眼看不到頭。大家去倉庫視察,三四千人武裝進入倉庫區域,都顯得渺小。忙碌的搬運工人就有近萬人。倉庫一個接一個,每個倉庫堆滿不少物品。工人們在裝車,卸貨,擺放。
倉庫主任是主要陪同人員,孔祥熙看著物資堆積如山,要求查看庫存目錄。倉庫主任講明,一般是魯瑛批條子,先交錢才能提貨。黃濤說:“這是財政部長孔部長,他可以買下倉庫裏的所有貨物。趕快去拿庫存目錄來。”倉庫主任說他手中隻有鹽城民用物資目錄,沒有連雲港民用物資目錄。黃濤揮揮手,倉管人員立即離開。
孔祥熙走到堆積如山的打包服裝堆說:“韓老板大手筆,上海的倉庫庫存被他一單掃貨,上海的品牌服裝都在這裏。”楊靜儀說:“好多進口品牌,我的衣服買貴了,陳靜妹妹從上海帶過來,還要運費。”楊夫人說:“女婿買的是出廠價,數量多,你買的是零售價,夠穿。這也太多了。”
孔祥熙說:“這些高檔麵料,服裝,未來幾年,市麵上很難買到。囤點貨?”孔夫人說:“可以,上海工廠所有紡織廠都不生產服裝,麵料了,價格會不會漲。”孔祥熙說:“會漲幾倍,法幣貶值造成的。”孔夫人說:“趁著便宜,囤點貨,紡織品放得。”
孔夫人走到熟悉的國外品牌服裝堆放點,看了看說:“南方沒庫存了,全都跟我囤積起來。”孔祥熙說:“這些進口貨,國內市場都稀缺,一單買賣,我全收了。”孔夫人說:“法幣結算。”
大型服裝倉庫裏,有一個角落堆放著洋煙洋酒。錢大鈞等首都將官最感興趣,這是市場上的稀缺貨。一問才知道限購,不是價格問題,而是這裏的庫存太少。
庫存目錄拿來,所有商品的庫存數量。孔祥熙說:“所有進口商品一律封存,談判後再定價。”倉庫主任說:“今天批出去不少貨。”孔祥熙翻看目錄說:“已經付款的誠信為主,沒付款的一律暫停交易。”倉庫主任對秘書說:“打電話給市政府,孔部長掃清了鹽城所有進口商品。”秘書飛快的離開倉庫。
黃濤看見隨行的將官們隻留意進口煙酒,立即書寫領料單,交給倉管主任,倉管主任認可他的批條。保證侍衛官每人一條煙,按級別分高中底檔,低檔煙每位士兵一包,軍官按職位領一條煙,分發場麵讓每位官兵高興。
楊夫人是明白人,她是韓少武的嶽母娘,下一個倉庫是進口化妝品和生活用品。那是女性們的最愛,許多在南京都斷貨的女性衛生用品都在這裏看見庫存。楊夫人書寫領料單,每位視察的女性都贈送一套,進口化妝品可比香煙貴多了。
中央經濟視察團的高官,在驚訝中視察倉庫,這裏是鹽城倉庫之一,各縣都有物資倉庫,規模之大讓人感到龐大。而財閥夫人們說:“鹽城隻是小倉庫,連雲港那裏才是大倉庫,中國十大財團,需要幾個月才能清空倉庫。”
上午七點半,魯瑛帶著養子錢景濤出門。今天是兵工大學的分班考試和留學生考試。來自蘇南地區的學生多,山東過來的學生第二多,山東大學也南下徐州。
蘇南地區是中國工業最發達地方,教育水平全國最高。李淑珍任命為留學生委員會歐洲區主任,她就製定出一套完善的教育計劃,人才計劃。為兵工大學,兵工中學,資質優秀老師,優秀學生都搶奪。人才主要是理工類人才。南京遷都重慶,也在搶人才,全是文科人才。
原來還停留在邀請階段,上海淪陷打醒了所有知識分子,從蘇州到南京,理工類老師學生都往徐州,鹽城跑,文科類老師學生都往武漢,重慶跑。當魯瑛接到蘇南地區各縣教育局的電話,一支專門運送老師,學生的車隊立即派遣去蘇南。
這支運輸車隊承擔著數萬老師,學生家屬的運送任務。中日常熟大戰結束時,這支運輸隊第十六次運輸時,車隊經過屍體堆時。全體師生家屬都主動下車默哀,鞠躬。帶隊老師說:“同學們,為什麽成立兵工大學。日本軍隊實現了機械化,現代化。而中國的裝備停留在刀槍棍棒,這些勇敢的光頭戰士,用生命抵抗日寇的鐵蹄。大家要好好學習,造出中國現代化裝備。”
帶隊老師再次鞠躬,學生,家屬的震撼是巨大的。二十倍的屍體,意味著落後就有亡國之兆,廣大師生的愛國激情油然而生。這支數縣學生隊伍從常熟口岸過長江到南通,分散在各縣考點。
魯瑛盛情邀請蔣百裏當兵工大學校長,領雙薪。蔣百裏是保定軍校校長,對邀請有點猶豫不決。
蔣百裏在常熟秘密碼頭,送過江的一批又一批老師,學生。不少學生都問他,中國裝備怎麽這麽差。蔣百裏無言以對,他還沉浸在常熟血戰自責。蔣百裏晚上渡過長江到南通,他擔任南通考點的負責人。
錢景濤就讀的學校是考點之一。學校門口擠滿了送考的學生家人,老師。一個連的部隊維持考試環境。八點鍾,學生,監考老師站滿操場。魯瑛作為代理校長作簡短演講。
這是行政區域所有考點連線的廣播演講。李家泗七折進口商品,在此刻派上用場,把整個地盤的通訊設備提高到現代化。八點鍾準時,魯瑛打開廣播說:“今天是中國劃時代的一天。中國兵工大學正式成立了。我在這裏先講一個真實戰報。昨天中午,集團軍下屬光頭旅,十三萬人跟三千日軍打仗。在戰術安排上完美無缺。除了五百多日軍逃跑之外,二千六百多日本鬼子死在了英勇的光頭旅手下。日本鬼子憑借裝備優勢,屠殺了光頭旅五萬多人,傷了三四萬人。如此傷亡比例,證明一點,日軍的軍事工業比中國領先二十年。中國軍人要以犧牲無數生命,去擋住日軍亡我中華的腳步。有人說中央軍裝備好,有德械部隊。我告訴大家實情,中國軍隊裝備德械師的隻有三個集團軍。中國軍隊由二百萬部隊擴編到了四百餘萬人。德械裝備不到百分之十。日本軍隊那是清一色的日本國產武器,每一個日軍都武裝到牙齒。而中國大多數部隊都是鳥槍,大刀。有人說中國有兵工廠,我告訴大家,中國五大兵工廠,有東北兵工廠,山西兵工廠,濟南兵工廠,上海兵工廠,武漢兵工廠。1931年9月18日中國最大的兵工廠,東北兵工廠送給了日本人。七七事變到今天,山西兵工廠,濟南兵工廠都沒了,上海兵工廠幾年前就撤走。中國能生產武器的隻剩下武漢兵工廠。戰爭越打越大,武漢兵工廠也要搬遷到重慶。北方各省已經沒有大型兵工廠。未來兵工廠的趨勢是小型化。小型兵工廠將遍布整個中國執政區域。兵工大學的成立,就是培養軍工製造人才。人才分高中底。高級人才出國留學,中等人才建設研發兵工廠,低等人才製造兵器。出國留學的今天考試,隻有二門功課。英語,法語。分筆試和口語。隻要同學們愛我中華,參加分班考試,不論成績如何。未來工作都是兵工製造人才。下麵請宋先生講話。”
宋先生是宋子文,沒當幾天財政部長就離職,現在沒有國民政府正式職位,他是昨晚就趕到鹽城。國民政府委托他常駐美國,想獲取美國援助,被安排在市政府招待所。楊香君邀請他為監考老師,出國留學的監考老師。宋子文高興答應。宋子文坐到廣播話筒說:“筆試細心點,口試不要緊張,準備開考。”
廣播結束,從徐州到南通的各個考點開始統一考試,非出國人才,隻考一門功課理綜,數理化綜合考試。用時三個小時,八點半鍾準時開考。
蔣百裏負責南通考點,從蘇南過來的考生,來不及連夜轉送的學生,是六大考場之一。魯瑛邀請他當校長時,給予他有權決b集團資助留學名額十位。如果當任校長,兵工留學名額由他掌握批準。
蔣家人都勸蔣百裏辭去保定軍校校長之職。兵工大學由魯瑛兼任,她太忙,無法兼顧教學任務。蔣百裏動用了他的推薦權力,六位在海外留學的中國人由私費留學轉為資助留學,他的女兒也參加今天的出國留學考試,隻要女兒英語達到英語四級就能資助出國。女兒在鹽城考試,他在南通監考。
蔣家人說蔣百裏有點傻氣,副校長隻有五個留學名額,他全給了親朋好友。魯瑛給他十個名額,他卻把六個資助名額給了私費留學的尖端人才。許多親朋好友都打電話找他夫人,蔣百裏說:資助出國留學,是要學成回國,報效祖國,不是移民。移民的五十萬美元一個b集團資助的留學生,都要參加美國領使館考試,簽訂了報效國家的協議。蔣夫人說:女兒考砸了,要給女兒一個名額,女兒不移民。
南通考試非常嚴格,基本上都是筆試考生,有些學生剛過長江,就在學校操場席地而考。
鹽城的外語考試,先考口語。監考老師全是外國人,是準備,今日乘船回國的美國人,法國人。口語考試簡單,日常生活用語對話。隻要考生不緊張。中學生水平,完全能過口語關。筆試有點難度,英語法語詞匯與兵器製造有關。
錢景濤是小考生,與他相差年齡不大的青少年數十人,是第一批口試者。魯瑛,楊香君,宋子文等監考老師一起在教室外聊天。看著等待口試的年輕人。拿著英語書在背讀。安慰學生不要口語緊張。
錢景濤蹦蹦跳跳口試結束後出來,高興的喊媽媽,他過關了,題目太簡單,小學時,就會的日常用語。宋子文突然用流利的英語說:“口語是考聽力,小朋友,沒想到,你是錢教授的孫子,要不要去找你爺爺。”錢景濤用英語說:“我有魯瑛媽媽,爺爺奶奶是很忙的人,他們不關心我。媽媽很忙,很關心我。我是她的上門女婿。”
錢景濤流利的英語讓宋子文不由自主的去撫摸他的頭,魯瑛用流利的英語說要小女婿準備好考試,一百分的試卷,能考二十分就算厲害。錢景濤說他又不出國,隨便考個分,眾多監考老師都笑了。魯瑛揮手離開。
宋子文認識錢景濤的爺爺,複旦公學的資深副校長,正帶著部份學生,在南遷的路上。他同情錢景濤的父母雙亡的經曆,明白收為女婿的苦心,他覺得魯瑛是高尚的人。
魯瑛率隊趕往涉外賓館公幹。
看著魯瑛率隊離開學校,二位歐陽不敗的手下,拿著特務證件,強行闖過軍隊的警戒線,要求逮捕錢景濤。執勤部隊連長匯報學校,宋子文是監考負責人,聽到特務要逮捕一個小孩子,火冒三丈,感覺到今天有事發生。他是主考官,以嚴肅考試紀律理由,讓值班軍官,把鬧事特務,拖出去就地處決。
宋子文返回校長辦公室,打長途電話給國民黨中央秘書處,詢問張秘書長,中央是否準備取締魯瑛執政,連魯瑛收養的孤兒都不放過。張秘書長說中央決策層從沒想過取締魯瑛執政,韓少武的幾億美元的工業設備,物資捐款,對國家有利。中央經濟視察團那是財閥雲集,都準備在魯瑛手上買到進口物資。中央經濟視察團把魯瑛政府的政治,經濟,軍事談判全權交給孔祥熙處理。宋子文說鹽城今天有一場針對魯瑛的政變行動,小心別有用心的人栽贓在他的家人頭上。
宋子文掛上電話,交待值班軍官,凡事與考試無關的特務人員,不管什麽理由,一律槍決。
張秘書長掛上電話,立即責成侍從室副主任,鹽城為何出現歐陽不敗的特務針對魯瑛采取行動。副主任去電報留檔室拿出歐陽不敗拍來的電報。
消息傳到國民黨高層,大家看完電報,隻罵歐陽不敗的娘。
電報遞給何應欽,何應欽說:“這下可好,針對韓少武的老婆下手,把一個美籍華人打成異黨,還是陣亡的伍泗帥妻子,太會扯了。估計這會已經動手。處理不好,別人以為是中央準備動手。韓少武在上海租界,還是開個碰頭會。魯瑛是美籍華人,美國人出麵幹涉,是要有人承擔外交責任。”顧祝同說:“原鹽城駐軍龍師長也是參與者之一。我立即下令先逮捕歐陽不敗的援軍。”軍事會議轉變成鹽城事變談論議題。
參與軍事會議的高級將領們都認為栽贓太無恥,連女人都誣陷。在場不明真相的人,都認為是某位中央大員命令歐陽不敗下的手。
侍從室副主任立即撥打電話聯係鹽城市市政府。陳靜正在接過權力,她對侍從室副主任的提醒,感到驚慌,她說:魯瑛被擊斃,那就輪到她這位新市長。詢問是不是中央的意思。副主任說是歐陽不敗的誣告,決策層根本不知情。
這時,陳靜的話筒裏傳來爆炸聲。旁聽的中央大員心裏咯噔了一下。何應欽說:“歐陽不敗動手了。韓家在鹽城的勢力如果不鏟除,魯瑛反敗為勝,中央要有人背鍋了。外交部要準備擔責。”長途電話線在爆炸聲中斷了,是陳靜依計扯斷了電話線。
軍委會的大員們,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顧祝同說:應該魯瑛取勝,她手中掌握著數萬鹽城新兵,就怕被狙擊手暗殺。劉蘭蘭是不要命的土匪,鹽城亂了,把中央經濟視察團也搭進去了。何應欽說歐陽不敗就是想借助中央經濟視察團的絕對權力,抹去徐州韓家勢力。
這是軍事會議,參會人員個個身經百戰,都認為處理不好,蔣,宋,孔三大家族基本上被連累進入這場政治風暴。特別是列強外交介入。魯瑛取勝,那就有談判可能。歐陽不敗取勝那就是內戰。
鹽城事變第一戰是抓捕錢景濤,被宋子文解決了。
第一戰之前是隱蔽戰鬥,歐陽不敗派遣特務去策反各縣城的力量,這批特務一直處於失聯狀態。這批特務,基本上是到達縣城,與歐陽不敗取得聯係,說明到達目的地後失聯。這是遠超派遣特務力量的黃老勢力針對,這群二人一組的派遣特務悄然無聲的死去。
第二戰是徐軍誠部解決,行動命令開始,軍隊內的督戰特務就被捆綁,連同外圍監控的特務也被抓捕起來。捆綁起來,中間是手榴彈和炸藥。在空曠的地方作好引爆工作。徐軍誠部主力部隊行動起來,不是跑進鹽城城區,而是去接管海關碼頭。吳峰的親信,隻等城中槍響,留守小部隊引爆手榴彈炸死特務。
鹽城第一聲槍響是魯瑛的工作地點發生。
魯瑛離開學校,乘車帶著警衛連趕到涉外賓館。涉外賓館內外,到處是等待魯瑛的各路人馬。特別是外國使節,都和魯瑛握手示好。
歐陽強看見魯瑛出現,就從車輛中,押出兩位叛徒。歐陽強拿出歐陽不敗的逮捕令說:“魯瑛,你認識這兩個人嗎!”魯瑛正在應酬,沒有理會。歐陽強的特務,反而被警衛連的男女保鏢圍攻,涉外賓館的保安立即參與合作行動。而街上還傳來整齊的部隊腳步聲。
歐陽強知道魯瑛的快速反應部隊正在集結,他大聲喊:“這兩個人是異黨鹽城市委負責人,他們交待你就是伍泗帥的妻子。魯瑛,你在竊取國民政府的政權。”武裝對峙讓所有人讓開回避,立即明白這是一場事變。魯瑛說:“是你的意思還是中央的意思。”
警衛連變成了警衛營。官兵們毫不猶豫的繳了特務的槍支,特務們心虛了,沒有反抗而是主動繳械。他們連槍擊魯瑛的角度都找不到,就被警衛連的武裝控製。歐陽強的手一直抵住叛徒的頭部。警衛營對準叛徒的槍沒繳,對準人群的槍全繳械了。
歐陽強是特務,不懂政治,魯瑛的話是誘導,歐陽強說:“是中央的意思。”穀正綱說:“把魯瑛誣告成異黨,然後接管鹽城人民銀行,接管徐州公署,是中央的意思。”歐陽強說:“他倆是異黨,不是誣告。”
警衛團團長的眼睛一閉一張,連續三下。核心成員都明白,外圍的狙擊手全部清除。
派遣狙擊魯瑛的神槍手,一共兩批人,一批人提前埋伏。一批人看見歐陽強下車動手,立即搶占有利地形,那知有利地形都有數十老百姓守衛,為首的是軍裝,戰區政治部的,一群人與少數狙擊手碰麵,碰麵就舉手投降,投降就被老百姓裝束的用刀刃處決,連示警的機會都沒有。屍體堆在一起,提前埋伏的已經死去多時。
便衣女兵護衛打開人牆通道,護衛魯瑛走到歐陽強麵前。魯瑛說:“找老百姓冒稱異黨。中央有權力抹去我的官職,執政太累了我還是出國移民安全。錢是我丈夫留給我的,誰都別想巧取豪奪,我跟他拚命。”
魯瑛眼睛一眨,李達成明白含意。他帶著嚴二猛過來,嚴二猛見到女市長,毫不猶豫就跪拜磕頭。李達成說:“他叫嚴二猛,死刑犯,您的政策讓他重獲新生,是戰鬥英雄,他父母要他見到你跪拜,感謝救命之恩。”本來對峙的場麵,被突如其來的跪拜變成了氣氛詭異,觀望群眾不明白怎麽回事。
嚴二猛誠心誠意跪拜磕頭,李達成是接受密令。嚴二猛是不明真相,他的額頭都磕出泥土印。嚴二猛是武林高手,他看見一位特務被繳械之後,袖子裏藏有短匕首,魯瑛身邊盡是女保鏢,特務有挾持的意思,正在靠近魯瑛。
嚴二猛起身就撲倒這位特務,特務的匕首紮向嚴二猛的胸脯,就是這寒光一閃。李達成等高手就是擒拿身邊特務,場麵對峙變成了快如閃電的刺殺。
魯瑛的貼身警衛連比特務厲害幾倍,特別是是女保鏢都是百裏挑一的殺手。加上增援部隊控製全場。除了歐陽強之外,一彈未發,大多數特務連哼一聲機會都沒有就命喪黃泉。嚴二猛的反殺速度快些,奪刀反殺,也不過數十秒鍾搏鬥。
歐陽強萬萬沒想到,他的特務如此不堪一擊,他的手槍被卸下,他成了唯一活口被捆綁。他的任務是公開逮捕魯瑛,讓狙擊手找到刺殺機會。按計劃此刻狙擊手找到了射擊機會。整個現場是他的人先動手。
屍體很快被警衛營處理。
魯瑛說:“嚴二猛,你及時示警,升為上尉。李達成推薦有功升少校。有人想謀害我,查出主謀,殺無赦,滅全家。”警衛團團長說:“馬上行動。”
政治清算開始,歐陽強突然明白,緊張的說:“是歐陽不敗指使的,我的家人不知情,魯主任手下留情。”歐陽強被警衛部隊押走,他一直以為,魯瑛是柔弱女人,在一群男人扶持下執政。動手就看出她身邊盡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狙擊手估計也被幹掉。他家人還在鹽城,被押讓他明白,留他活著的意義。自己死了,老婆孩子都死了,那就不值得。
整個行動場麵讓膽大的旁觀的高官家屬,洋人看見。第一感覺是國民黨中央栽贓魯瑛為異黨,想沒收鹽城人民銀行。第二感覺特務太無能,鹽城警衛一流。第三,魯瑛的人沒有誤傷大家。有位觀看整個過程的家屬說:“對女人下手,太狠了。我們支持魯主任執政。”
這點得到在場所有人的讚同。穀正綱說:“這是鹽城事變。魯主任,先回避風險。安全第一,你是旗幟性人物。”由警衛連開路,女兵保護著魯瑛,大家穿過涉外賓館,從賓館的隔壁臨時醫院撤離。
大家都在談論紛紛時,涉外賓館外的臨時醫院區傳來槍聲,槍聲就是信號。接著城郊方向傳來一陣巨響,接著槍聲在鹽城不斷區域響起。一場事變正在戰鬥中。穀正綱安慰大家冷靜,歐陽不敗是鹽城事變主謀,隻要魯瑛返回市政府,歐陽不敗的兵力不足。鹽城附近有數萬新兵控製鹽城。
大家都保佑魯瑛安全,隔壁的臨時醫院區的槍聲很快就停止。
在涉外賓館和院外臨時醫院之間預先埋伏著一群女兵,一位身高體型和魯瑛差不多的女保鏢,穿著打扮化妝跟魯瑛一樣,帶著警衛連經過臨時醫院,看見埋伏的特務就開槍,激戰中,替身身中一彈。幾十位傷員敵手被悉數擊斃。警衛營變成了警衛團,魯瑛才從涉外賓館的安全區,經過臨時醫院,乘坐防彈車駛入市政府大院。
從歐陽強責問魯瑛起,有位送家人出國的國民黨中央委員在酒店打長途電話給秘書處,詢問誰是主謀。侍從室副主任接的電話,立即回答是歐陽不敗主謀,決策層剛剛知道情況是歐陽不敗構陷魯瑛。現在決策層已經命令在鹽城的機關,全力保證魯瑛的人身安全。人死了,情況就講不清了。決策層還等著幾億美元捐款刺激中國經濟。
打電話詢問情況的一個接一個,侍從室副主任抄寫內容,反複重複幾句話。打電話的都是家屬在鹽城,等待出國機會。大家都懷疑是中央要員要歐陽不敗動的手。
這時美英法等國,外交官都打電話詢問,鹽城有許多各國僑民,鹽城動亂成了國際事件。
大家大罵歐陽不敗是無恥之徒,陳立夫,戴笠趕來。戴笠不敢做聲,他根本不知道內情,估計是歐陽不敗想官複原職,通過侍從室直接構陷匯報,他表態此事根本不知情。魯瑛被暗殺了,他和歐陽不敗是一個係統的,把他也牽扯進來。
有人詢問陳立夫,魯瑛是否異黨?陳立夫不在象證明韓少武那樣旁觀,他堅定的說:“魯瑛是美籍華人,我肯定,那麽多外國外交官跟她關係密切。魯瑛跟異黨扯上關係也太扯了,還是伍泗帥的老婆。伍泗帥夫妻那是被日本鬼子設計擊斃了。如果外交部被施壓,構陷一個美籍華人,那就是國際事件。李淑珍反殺日本特務,列強外交介入,日軍外交部都公開道歉。”陳立夫的這句話,讓會議室的決策層都覺得是歐陽不敗構陷,大家都擔心列強外交施壓,弱國無外交。
第二場戰鬥是圍攻歐陽不敗的指揮部,對手由一個連飛快的增援到一個團,開始由圍堵變成了水泄不通的包圍。沒有總攻,隻是消滅想逃跑的。不發動總攻,歐陽不敗明白對手擁有強大火力,一陣炮擊,他們的指揮部的一百多人全部都死光,對手沒有總攻而是等。
第三場戰鬥,也是最大的戰鬥,鹽城人民銀行爭奪戰。
一公裏外的兵站交易中心最先打響。數十位特務準備攻占交易點,但兵站的各路軍閥武裝太多。特務們隻能高喊:“魯瑛是異黨,現在被軍統接管,大家配合。”話音剛落,數百人的武裝,在一位中將指揮下,一起開火對準這群不速之客,數百人打響第一槍,槍響就是千餘人投入戰鬥。兵站的所有軍閥武裝,大家都熟悉的很。每天都是你望我,我望你,知道所屬部隊,長官們都一起喝個酒。特務是外來人群,許多特務連開槍機會都沒有就悉數擊斃。槍聲停止,中將大聲說:“老子從山西前線跑來,等了二天二夜,冒稱特務來插隊,打死你們立規矩。”
全城的各個戰鬥打響,表麵上鹽城人民銀行的防衛力量就隻有一個營。由於近期鹽城人民銀行多次被搶,鹽城人民銀行加強管理,武裝押運人員不準過封鎖線。隻準裝卸人員和會計人員進入銀行大樓。押運的武裝人員隻能在停車場等待。一戶接一戶辦理。同時辦理客戶的金融衛隊離開。平日裏沒有這麽多金融衛隊。今天紮堆了。
各路金融衛隊,從停車場延伸到馬路上,總兵力人數超過一個團,分屬於來鹽城存錢的各路人馬。特務人數眾多,進場就拿出查封令,通知各路押送軍官不要參戰。歐陽不敗是老牌大特務,帶隊長官都知道。金融衛隊作出的反應是守衛各自的車隊,隨時作好戰鬥準備。
一位上校特務隻帶十幾人,就想進入一個加強營防守的區域,城中槍聲不斷。金融衛隊作好了戰鬥準備。上校特務拿著命令,要找銀行最高官員談判。金融衛隊的最高長官是曹達明,年齡小,經不起特務的嚇唬,正在猶豫,看見嶽父過來,遞給他封行令。譚行長看一眼說:“你們等一下,我通知老板。”抓起女婿就走進銀行。
劉蘭蘭率著數十武裝從銀行內部走出,槍上膛說:“搶銀行的多少人。”譚行長說:“一個營,夫人先開打,我去調部隊。”劉蘭蘭大步流星走出營業大廳,舉槍就打。槍聲就是命令,一個營的火力全線開火,銀行警備區前麵的特務就在一陣槍響之後,全體陣亡,遠在幾百米之外的特務大部隊開始圍攻。
二個連的金融衛隊,開始離開掩體朝前進攻,一個連的官兵作好防守,一直隱藏於頂樓休息的一個整編營的金融衛隊,立即跑下樓補充防守力量。譚行長臨危不亂,要大堂經理安撫客戶,副經理去隔壁人民醫院去調援軍。譚行長拿起電話,電話打進市政府,接線員插話正在通話的市長專線匯報。陳靜回答:“一個團正在火速趕來。”
楊參謀長從一二四防線來到鹽城人民醫院住院治療,醫院衛隊參謀長是院長特封的。人民醫院住著將校軍官近千人,每位都有警衛,依舊按上海總部軍營的標準,自願組成了一支混編部隊,警衛集中就是將近二個營的兵力,裝備精良,平時就有協助保衛銀行醫院的任務。這些天都有幫派勢力搶劫銀行,協助過幾次,得到銀行方麵的獎勵,參戰意願強烈。
楊參謀長一聲令下,隻留二個連留守醫院警衛,五個連的警衛就從側麵道路進攻特務,形成金融衛隊朝外打,醫院衛隊側麵道路打。
特務的目標是鹽城人民銀行,銀行附近從停車場到道路都是各路軍閥的金融衛隊守衛著各路人馬的車載現金。這群金融衛隊隻防衛,防衛同時,時刻準備著戰鬥。
為了避免誤傷,特務也有意回避,避免樹新敵,不和各路金融衛隊起衝突。讓特務們沒想到的是對手反擊太快太猛。營級作戰轉眼就變成團級作戰。互有傷亡時,團級作戰轉變成旅級作戰。數千人的部隊黑壓壓的圍攻搶劫銀行的特務。
隱蔽於道路旁民居裏,兩輛輕型坦克衝破圍牆開戰,後麵跟著一個連,連變成了營。特務越打越少。裹挾在戰場裏的金融衛隊,金融衛隊看清特務大勢以定,紛紛殲滅這股特務。特務變成了無處可逃,連投降的機會都不給,參與搶劫銀行的特務被殲滅,無一活口。
由於開戰就是總攻,特務全體陣亡,特務的狙擊手眾多,激烈的對攻戰中,各觀望金融衛隊都有誤傷,這是四麵八方的圍攻,幾股圍剿部隊,犧牲人數不足三百人,輕重傷員數百人。傷員都快速抬進人民醫院及時救治,住院的將校們知道,這是大特務歐陽不敗率隊搶劫銀行。
各路幫派勢力在槍響之時,都不約而同的擊斃特務督戰隊。鹽城城市沒有亂。幫派頭子們立即明白參加反對魯瑛執政的幫派勢力全跟他們一樣,為了親人出國移民,選擇幹掉特務。至於關停黃賭毒三大行業損失,那是用一位移民名額和數十張簽證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