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詠徠天還沒亮就起床了。


    真的不能怪她,她實在是太開心自己竟能在即將畢業之前交到個好朋友……不,是交到個能罩她,甚至能替她趕跑黴運的白馬王子。


    她真的好欣喜司聖威竟然會主動找她聊天、主動想跟她做朋友。


    「哦~~老天,求你讓他的幸運cover掉我的不幸。」她閑閑沒事,無聊的向上帝乞求,希望自己能美夢成真。


    「徠徠啊!」梁母發現女兒半夜不睡覺,急忙前來敲門,「你又一夜沒睡的在k書啦?身體也要顧知道嗎?別太逞強。」


    「媽/!」梁詠徠尷尬的看著推門而入的母親,「我……我是剛起床,看時間還早,想多看看書……」趕緊隨手抓來一本課本。


    「那--」梁母欣慰的笑了,「媽不打擾你念書了。」


    梁詠徠趕緊恭送母親離去。


    「好險~~」她籲了一口長氣,將拿反的書本丟回桌上,端著下巴開始作起純情少女的愛情夢。


    「等會兒見到他,該跟他說些什麽呢?萬一他又牽我的手,我該不該甩掉呢?」她一徑的胡思亂想,儼然已是在思春了,完全沒將功課的事放在心上。


    好不容易捱到上學時間,梁詠徠顧不得她媽在身後千叮嚀、萬囑咐,要她吃完早餐再出門,她早已飛奔往約會的地點前去。


    「嗨~~」


    當她用跑的趕到他倆相約的地點,司聖威早已在那兒等她了。


    她很自然的沒再低頭說話,「對不起,我遲到了。」早知道她一睜開眼就該出門的。


    司聖威笑了,「沒有,是我早到了。」


    而他,當然要早到--他可是預收了現金,今早得以行動證明給二馬看,他已把到梁詠徠這個大衰神了。


    但他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把握,畢竟女人心、海底針,經過一夜好眠,他哪知道她會不會又退回自閉的殼裏去,當然得一大早就等在這裏,以備萬一她沒出現,他還有時間衝去她家逮人。


    但現下證明,一切都是他多慮了。


    「而且,我等你是應該的。」司聖威又不是沒把過美眉,當然會講甜言蜜語。「女生是用來寵的。」


    果然立刻將梁詠徠哄得心花怒放,「不好意思,」她是真的很害羞,「以後我會盡量守時的。」如果他真做了她的男朋友,她絕不會拿喬的。


    「好啊!」他哪在乎啊!他倆又沒有明天。


    「我們一起去吃早餐吧!」牽緊她的小手,司聖威立刻朝二馬目前所在的早餐店裏邁進。


    「你……」梁詠徠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跟男生手牽手,卻怎麽也掙不開司聖威的束縛,「會被人家看到啦!」


    笑話!他就是要讓大家都看到啊~~


    「誰怕誰!」他拉著梁詠徠長驅直入坐滿私立清華高中學生的早餐店,在經過二馬坐的那桌時,還故意將自己與梁詠徠緊牽住的兩隻手惡意的搖晃了幾下,以資證明他贏了。


    害得馮彥穀當下噴出一口剛喝進嘴裏的冰豆漿。


    「喂!你怎麽這麽髒?」坐在馮彥穀身旁,也是賭友的其它人雖然也看得目瞪口呆,但至少比二馬鎮定多了,還知道假裝鬧一下,免得被梁詠徠發現異狀。


    「我、我……」馮彥穀隻能趕緊數數皮夾裏的大鈔,苦著臉抱怨,「慘了!破產了,這個月沒搞頭了……」


    「我們也是啊!」幾名參與賭局的男學生各個都在心底呼天喊地的,卻隻能願賭服輸。


    「怎樣?」司聖威得意至極,開心的數著到手的賭金。


    馮彥穀氣得直吐槽,「那隻不過是吃頓早餐而已,又不能證明什麽,誰知道兩周內你能不能真的得手啊?」


    「憑我,」司聖威討人厭的擺出驕傲的高姿態,「當然能。」


    「搞不好你是先去跟她勾結……」雖然話才說到一半,但愈想愈有可能,馮彥穀心底不禁有了另外的想法。


    「誰那麽沒品啊!」司聖威向來自謝是個堂堂的男子漢,做事絕對有擔當。


    「不然……」其它人也滿嫉妒司聖威高效率的辦事能力,更想看好戲,「就把期限給減短些吧!」


    都是愛麵子作祟,讓司聖威說不出拒絕的話語,「也行。」


    「好,賭注加倍,但一周內要上手才算成功,」馮彥穀壞心的提出新賭注。「不然,先前進你荷包裏的都要吐出來!」


    「太狠了吧?」司聖威不禁想抗議。


    「喂!憑你的男性魅力,」馮彥穀最了解司聖威的死要麵子,趕緊送他好幾頂高帽子,「相信隻有你能『降伏』她才對。」


    司聖威立刻當仁不讓的拍胸脯保證,「那有什麽問題,看我的!」


    由於時間有限,所以司聖威當然不肯浪費時間,一放學就去守株待兔……不是啦~~是去接梁詠徠一起回家吃晚飯。


    「你能晚點回家,我們一起去吃飯嗎?」司聖威打算藉吃飯時機,提出進一步交往的要求。


    可卻換來梁詠徠的搖頭不斷,「抱歉,我……我得回家陪我媽吃晚餐。」


    「那--」司聖威很知道變通,他才不接受被拒絕呢!「吃完飯你能溜出來嗎?」


    這樣他更能趁著月黑風高之際,適時扮演大野狼撲殺小紅帽的戲碼,找到跟她一親芳澤的絕佳機會。


    但她頭搖得更劇烈,「對、對不起,我媽說晚上不能出門……」


    「那~~」司聖威幹脆直接上門挑戰,「我去你家做功課好了。」


    「耶~~」她愕然的瞪著他。


    而他真這麽做了,還得到了梁詠徠母親的鼎力歡迎--


    畢竟,女兒的孤獨與沒朋友梁媽媽早看在眼裏、苦在心裏;如今有人肯登門要求梁詠徠教他功課,雖然是異性,但梁媽媽依舊欣然接納。


    「歡迎、歡迎。」她一副要司聖威將梁家當作是自己家似的親切,「一起吃晚飯吧?」


    司聖威擺出恭敬不如從命的聽話樣,還連說了幾個打死人不償命的謊言--什麽父母忙於公事無心管他、什麽他隻是個孤獨的獨生子、什麽他好嫉妒家庭的溫暖,當下將梁母哄得心花怒放。


    「那以後沒事就多來陪陪徠徠。」


    司聖威又不是省油的燈,當然趕緊假裝著真情流露,「嗚嗚……梁媽媽對我真好,那我以後就把這裏當我家了。」反正隻當一個禮拜,他撐得住。


    「當然、當然。」梁母一心期待孤獨的女兒有伴,哪會考慮其它。


    唉~~都是寂寞害得梁家母女失去了方寸。


    隻是在當時,誰都不知道啊!


    「我們去念書吧!」梁詠徠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朋友,又是個她心儀的帥哥,且是人家主動來招惹她的,她當然立刻動了芳心,一心一意的想把握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好。」司聖威也不希望梁媽媽老是在一旁當電燈炮,「可我們要在哪讀啊?」


    「我房間。」梁詠徠想都沒想就這麽說。


    「徠徠……」梁母雖覺得小有不妥,但一接觸到女兒祈求的眼光,也說不出拒絕的話語,「那……房門別關。」


    「知道啦!」梁詠徠已拉著司聖威往自己的房裏衝。


    才一踏進房門,她便將門輕掩住,隻留下一道很小的縫隙。


    轉頭看著司聖威,討好的說:「我們坐這邊,這樣我媽就算想偷看也看不見。」


    司聖威當然是龍心大悅,「我都聽你的。」


    啊~~有朋友……不,是有男朋友的感覺真好。


    梁詠徠紅著臉拿出書包裏的國文課本,「我們今天來念國文好嗎?」


    他會念才怪!


    但卻點著頭,「就說你說什麽我都沒意見啊!」


    卻在同時,伸手拉住梁詠徠的手,「你今天在學校裏都做了些什麽事?有想我嗎?我可是想了你一整天……」


    當下讓梁詠徠整個人都因他告白般的話語給激得滿臉通紅、渾身發熱,「你、你在說什麽?」


    「真的。」他很堅定的深望著她,「我相信一見鍾情指的就是我現在的狀況。」


    唉~~夠惡了!


    她若是再不受感動的投入他的懷裏,那他就要吐了。


    還好她很上道,梁詠徠當下便將想念書的念頭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被動的任他將她摟進他的懷裏,坐在他的膝上。


    背著他,她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她確信他一定也跟她一樣:很緊張。


    畢竟他們才十七,八啊!


    可她沒想到的是,看著她頸後的司聖威卻另有目的的不斷以目光梭巡著梁詠徠後頸上是否有什麽能辨識的特征。


    賓果!被他找到了。


    在她後頸靠近肩背上有顆鮮紅的痣。


    司聖威立刻感到樂不可支,這下他明天又可以驕傲了。他輕輕伸手觸碰著她後頸上的紅痣,「咦?你這裏有痣呢!」


    梁詠徠很不習慣被人觸碰身體,就算是她心儀的司聖威也不行,所以她很自然的將頭一縮,不想讓他繼續碰她。


    感受到她的躲避,司聖威立刻改變策略,「抱歉,」趕緊收回手,「因為我自己身上同樣的地方也有,所以才會……」


    啊~~原來如此。


    梁詠徠一聽到這樣合情合理的解釋,當下完全釋懷了。


    甚至--她也好想看看他的痣喔~~


    這是不是表示他倆很有緣,連身上的痣都長在相同的地方呢!因為太想看了,以致她忍不住問:「那個……我、我能看嗎?」


    由於有點害羞、有點不熟,所以她邊問邊想回頭看他,順便拉開兩人目前如此曖昧的姿勢,她覺得被抱一下就夠了,可他一直摟著她,且他腿上不知放了什麽東西,硬硬的,讓她坐得有點不舒適呢!


    「你別亂動!」他卻悶聲如此說。


    害梁詠徠頓時誤會他是在不高興什麽,而自幼以來所養成的逆來順受的習慣更是讓她當下就乖乖的不再發言。


    「嗯~~」她不動如山……其實該說是坐如針氈--因為他腿間的硬物真的把她刺得滿疼的。


    司聖威則是不解的直納悶著,他的身體為何會莫名的反應起來?他隻是為了跟哥兒們的賭金才跟她這麽親近耶!


    更可怕的是,他愈抱著她,愈覺得單單自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女人香就會讓他昏了頭,可……為何會這樣?他先前不是才嫌棄過她身材的發育還需要成長才行嗎?


    那他現在是怎樣?男性酵素被激化了嗎?


    不行!他不能嚇到她,一這麽想,他敢緊以瘖啞的嗓音低語著,「你……說說話--」看能否轉移他的注意力。


    「哦~~」梁詠徠被他抱得渾身體溫不斷上升,腦子也變得有點渾沌,便隨口說著,「那個……我跟你說喔~~我身上的痣很多耶!手上、腳上,身體上……很多地方都有--」


    她……這是在說什麽啊!


    「是嗎?可以看嗎?」他繼續以嘶啞的嗓音回話,卻在話語溜出嘴後,後悔得好想咬舌自盡。


    他……這是在幹嘛啊?


    「不、不可以……」梁詠徠真以為他是在跟她挑情了,可……她還這麽年輕,心情還不定,他們能不能慢慢來啊?


    「呃~~我也知道。」司聖威強忍著混亂的欲念,用力的想將脫序的理智給找回來。


    「那個……」梁詠徠忍了許久,終於問出,「我能不能請你把你腿上的東西拿開……」她真的不是在嫌棄他,「那硬硬的刺得我好痛。」試圖解釋。


    司聖威聞言,當下連耳根子都紅透半邊天了,「你……再忍一下。」


    拜托!他也不想這麽失態,實在是他莫名的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才會有這麽不禮貌的舉止,她就不能忍耐一下嗎?


    「哦~~」她乖乖的正襟危坐在他的腿上,一動也不動。


    司聖威硬逼著自己幻想著拿到賭金的快感,並伸吸了幾口冷冷的空氣後才好不容易恢複了一點,放開手,「你能自己坐嗎?」


    她求之不得。


    梁詠徠趕緊以逃命的速度起身,默默的坐在司聖威的對麵,「我、我們……」


    司聖威則是雙腿緊並,順手取了本課本放置在自己的兩腿間做掩飾,「我們來讀書吧!」


    就在這麽尷尬的時候,梁母端著餐盤推門進來,「徠徠啊!跟你的朋友一起吃點心,別這麽認真讀書,小心把頭給讀壞了。」


    「哦~~」


    這回是梁詠徠與司聖威一起回答,心中同時好感激梁母的適時出現,化解了兩人充滿情愫的氛圍。


    而梁母則是滿心欣喜的認為,女兒這回交到的朋友真是太好了,是個能一起讀書的伴呢!


    「是嗎?」馮彥穀才不肯相信呢!


    司聖威則是痞痞的兩手一攤,「不信你可以去查證。」


    「才一天,她就脫光給你看?!」他會信才怪。


    雖然心知自己滿嘴的謊言,但為了麵子,司聖威就是麵不改色的說:「至少她脖子上的你可以讓你的親衛隊員去證實。」


    「我當然會。」馮彥穀氣急敗壞的已想走人,他得趕緊找個梁詠徠班上的女同學幫他「驗明正身」。


    「二馬,」眼看好友兼死黨已走遠,司聖威才以讓人能聽到,卻是好死不死的腔調說:「願賭服輸,別忘了。」


    「呿~~」馮彥穀已馬不停蹄的去找人求證了。


    *


    跟一名女同學交頭接耳一陣子後,馮彥穀滿臉死氣沉沉的回頭望著司聖威,


    「算你厲害!」


    「好說、好說。」司聖威學古人拱手打揖後,老實不客氣的伸出手,掌心向上的說:「那就拿來吧!」


    幾個當初參與打賭的青少年們各個苦喪著臉,「都怪你,二馬,你明明說要把上那個帶塞的梁詠徠是件不可能的任務的!」


    「沒辦法,」司聖威卻還挑釁的走到那幾個邊掏錢、邊抹淚的賭友身旁道:


    「誰教我的男性魅力無法擋呢!」


    「可惡!」


    「超卑鄙……」


    「人神共憤--」


    雖然以各種不服的口氣發泄著心中的大不滿,但每個參與賭注的年輕人還是依約付費,畢竟願賭服輸嘛!但卻還是忍不住哭天著--


    「夠狠,那我這個月的零用錢不就全飛了?」


    「太殘忍,那我這個月的約會基金要去哪生出來?」


    「簡直沒人性……」


    但司聖威畢竟還是在意好友的,在聽完賭友們的怨言後,他阿沙力的表示,「無所謂,我可以讓你們分期付款。」


    對他而言,贏了麵子的意義勝過贏錢。


    「耶~~」其它賭友一片欣喜,「就知道阿聖最講義氣。」


    可司聖威還兀自陶醉在眾好友的虛情假意擁戴之際,馮彥穀卻像是想到什麽似的說:「等等,既然你已經上了她,那總能在我們麵前親她一下吧?」


    眼見為憑,他雖不敢叫司聖威與梁詠徠上床證明,但親一個總該是理所當然的吧?


    卻讓司聖威的俊顏當下變臉。


    「親?」


    「對,接吻。」


    「嘴對嘴。」


    「至少一分鍾。」


    眾賭友又不怕死的提出要求,氣得司聖威忍不住又想顧及麵子,又恨恨的威脅著,「行,不過如果我證明了,那……你們誰也休想要我再答應讓你們分期付賭金。」


    「成~~」馮彥穀就是想親眼看。


    梁詠徠確實有覺得這幾天班上的氣氛變得怪怪的。


    以前,雖然大家對她不理不睬的,但卻沒有敵意;可這兩天……嚴格來說該是自從她跟司聖威做朋友的那天開始,班上同學對她像是有了莫名的敵意。


    但卻開始敢來跟她接觸了。


    昨天還有個同學,她們已同班三年,卻是生平第一次交談,她記得那位同學站得離她足足三尺遠,卻是詢問她很私密的話語--


    「那個……你身上有很多痣嗎?」


    嚇了梁詠徠一大跳,「你怎麽知道?」


    唉~~或許她這就叫做不打自招吧?那位同學直接翻了一下白眼,「我也有上遊泳課好嗎?」


    「哦~~」梁詠徠不但釋懷,還誤會了同學是否其實一直都有在關心她,她趕緊想跟人家建立更多的友誼,「那個……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這裏的痣很明顯呢!」撈起頸後的發讓人觀察。


    卻隻見那位同學滿臉不悅的低頭走人。


    唉~~還是不想跟她說太多話,梁詠徠沒像過往有那麽大的感觸--隻因,她已有了一個不怕死的男朋友,他要罩她了。


    放學一會兒了,梁詠徠默默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這一周來,司聖威都有陪她回家,他倆總是邊走邊聊,回家後也一起念書談心……當然談心的時間多過念書咩!


    所以,她很開心。


    走到他倆相約的地方,她看到司聖威緊皺著濃眉,立刻滿心的關懷,「你怎麽了?」


    司聖威雖然知道自己的手段卑鄙了一點,做法缺德了一點,但為了維護他的麵子,他不得不為。


    「徠徠,」他學梁母的叫法,「你算不算是我的女朋友?你老實說。」


    從兩人認識的這近一周來,他老是這麽質問她,而她也老是害羞的顧左右而言他,「你又說這個!」


    他難道不會看嘛!她已經將一整顆少女心全都送給他,她再無法將任何人裝進自己的心裏,連她媽的地位都變低了,他怎麽會不知道!


    可她到底是個矜持的小女生,哪可能直接將話說出口?


    「我一定要你說。」司聖威很急切的要她表態。


    他那模樣十足像個討糖吃的頑皮小男孩,看得梁詠徠也不知為何,她就是母性大發,好想疼寵他一下下,「你……我--是啦~~」


    最後那兩個字說得好輕,差點沒被躲在一旁的司聖威的賭友聽清楚。


    「那……」司聖威驕傲的梭巡一下四周,目光在幾處有躲人的方位特意瀏覽了一下,「讓我親一下。」


    「你……」梁詠徠沒想到他竟這麽大膽,聞言後紅暈霎時從俏臉直燒到腳趾頭,她羞怯不已得跺了下腳,「你怎麽這樣啦!」


    但少女情懷總是詩。


    雖然她害羞、她不好意思、她很難為情……但男朋友對她提出這樣的要求她確實有點小開心,所以,就算她嗔他、怨他,卻還是趕緊以眼角餘光偷瞄了一下四下有沒人影。


    還好,沒有。


    「我不管!」司聖威本就霸氣,當下將她拉摟入懷。


    「不要……」梁詠徠雖然下敢,卻隻抵抗了一下下,便柔順的任他為所欲為了。


    於是,司聖威毫不客氣的采擷了她甜蜜的唇瓣。


    在吻的當下,他隻覺得甜甜的、涼涼的、軟軟的,好吃得很,讓他還想更侵略的攻城掠地,將舌探進她溫暖的嘴裏。


    梁詠徠隻知道自己今生怕是再不肯讓其它男人親吻了,因為她從他的吻裏吸取到安心、安詳的寧靜感……


    於是兩人就這樣親昵的在回家的路上舌吻著……


    「拿來。」司聖威今天的心情超好,他彷如大情聖般的擺著勝利者的姿態,囂張的朝每個欠他錢的賭友搜括賭債。


    「算你狠!」馮彥穀舉雙手投降,「不過先說好,將來我要把美眉時,你絕對得幫我。」


    「沒問題。」小case一件。


    「可你吻她,她就這麽心甘情願啊?」


    付完賭債,年輕的男孩更在意的是,女方為何那樣心悅誠服於司聖威的謊言中?「每個女生都像她一樣那麽好騙嗎?」


    「你不是說已經上了她?那以後呢?」該不會就被人纏上吧?


    眾賭友兼司聖威的麻吉好友各個關心的問,深怕萬人迷的司聖威從此就得被婚姻束縛住了。


    「哪有以後啊!」司聖威故作瀟灑的聳聳肩,雖然他對梁詠徠確實有了種不一樣的感覺,而他自己也沒弄懂那是什麽,再加上他對她帶塞的命運也很感興趣,雖然他沒被她傳染過……但,那都不在他此刻隻為吹噓自己有多強的考慮中。「不過就隻是打賭而已。」


    「打賭?!」


    突如其來的女性嗓音傳進這一票年輕男孩的耳中,每個人都神情怪異的回頭看向來人,臉上露出看到鬼的嚇人狀。


    而這其中,又以司聖威臉上的表情最精采,那簡直是一陣青、一陣白了。


    「你……」他盡量不讓自己因嚇到而嗓音顫抖,「你怎麽會來?」


    梁詠徠神情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沒回答他的問話,卻是輕聲的問了一句,「什麽叫做你已經上了我?」


    「我……」即使是向來自詡天塌下來,都可以由他為眾人頂住的司聖威,一時半刻都回答不了她的問題。


    梁詠徠是生氣的、傷心的,但,算了、忍一忍、那沒什麽……她用力的告訴自己別將這個恥辱放在心上。


    誰教她……注定是命中帶塞,誰教她癡心妄想以為能有人助她逃離這樣的命運呢!


    算了……


    她低下頭,以著還沒認識司聖威的垂頭喪氣模樣轉身離開,卻撂下輕輕一句話,「我是來告訴你……我沒要做你的、你的朋友。」


    說完,她離開了。


    心卻在滴著血……


    不了,她再不會對任何人打開心門,她不會再冀望任何人成為她的朋友,是因為她再不需要了……


    她會孤獨卻堅強的。


    司聖威沒追上去,隻因他的麵子沒讓他肯放下身段。


    遙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他隻默默的在心底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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