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念暗道不妙,他仍是中了黑衣人的暗招。


    那人真是好一番連環計啊,如此大動幹戈,莫不是不止為了試探尹仇,還是為了試他?


    為了壞了他的修行,迫他還俗?接手他這破破爛爛的江山?


    這藥效好快,無念捂著心口,他隻覺氣血上湧,呼吸變沉。


    背上這熱乎乎的小身子,還在他耳側吐著氣,著實不知自己處境危險。


    無念靜心運氣,卻未想到,運氣過後反而加速了藥效對他意識的侵蝕。


    因秀秀不會武功,沒有運氣,藥效在她身上的反應並不像無念那般嚴重。


    秀秀察覺無念狀態不對,及時從男人背上跳了下來。


    無念額頭滾燙,呼吸粗重,可此時大雨滂沱,夜深人靜,目之所及無一家燈火照明。


    無念暗自感歎,他和蘇姑娘總是這般多災多難,似乎又是上次雨中情景的重演。


    無念最後一次帶著秀秀猛衝,尋著曾經家的方向,奪步而去。


    什麽春藥他沒見過,隻要不是那種不交合就會死的藥,忍一忍總能熬過去。


    無念進了他的宅院,便將秀秀關在了屋裏,而他則是靠在門上,慢慢坐了下來。


    尹仇站在屋頂上,看著無念強撐著身子忍耐。


    他又是笑得妖邪魅惑,這藥果真好用,他離得這般近,無念也未察覺到他。


    既然崇帝算計他和秀秀,那他自然也要算計回去,連帶他的兒子。


    崇帝想要父子情,那他便斷了他的念想。


    尹仇也被雨水浸透,他感受著秀秀那邊的動靜。


    這藥是特意為無念研製的,會讓中藥者將所見之人都認作心愛之人。


    這是在他決定讓秀秀懷下他的骨肉開始,就算計好了的。


    畢竟他是太監,若是秀秀有孕之事被人發現,他和秀秀都會遭殃。


    要麽是他身份有異,要麽是秀秀不潔,兩人之中總要有一人去扛。


    無念這個人選是他早就選好了的,即便他所圖之事敗北,無念也能護好秀秀,護好他們的孩子。


    無念今日為護秀秀,殺了崇帝的幾個人,就已經是破戒了。


    說明他沒有選錯人。


    秀秀近幾日貪吃嗜睡,雖還未到月事的時間,但恐是已經有了他們的骨肉。


    他不能再耽擱了。


    以秀秀真身讓無念破戒,自然是不可能的,故而安排了今日替身求助無念的戲碼,想試探無念對替身的態度。


    可無念輕易就識破了替身的身份。


    所以,前麵的戲,還需秀秀來演。


    那藥下在了秀秀身上,遇水相觸即發。


    秀秀有連理蠱護身,隻會動情,不會毒發。


    但對無念,就不行了。


    果然,倚靠在門邊打坐的無念鼻子開始流血,而後又是口吐鮮血,任他怎麽壓製,也是不行的。


    無念額頭青筋暴起,本是清秀慈悲的麵容,此刻盡是猙獰不甘。


    他想到被他關在屋中的蘇姑娘,那人真是狠心,為了逼他破戒,竟是下了這樣的藥。


    無念眼中發紅,雨水混著血水滴落,他腦中有一個邪惡的聲音一直在慫恿他。


    蘇姑娘的氣息,蘇姑娘的觸感,蘇姑娘的笑容,就在這道門後。


    無念的手終是扶上了門栓。


    再進屋,他已不是他。


    蘇姑娘躺在上次為他療傷的席子上,破了的袖口露出潔白的小臂。


    女子兩手扯著衣領,看起來也是一臉難受。


    最後一個念頭在他腦中閃過,若是不管蘇姑娘,她也會沒命。


    想通了這點,之前所有的猶豫和不甘都煙消雲散,他竟有絲欣喜,他竟有些感謝父皇。


    他是為了救人,他也是被迫的。


    秀秀難受嚶嚀,男人發熱的手觸碰到那細白的小臂,屋中昏暗,秀秀聲音中帶著希冀,“煜哥哥?是煜哥哥麽?不,師父,我難受……”


    男子的手向上遊走,他慢慢靠近帶著甜味兒的女子。


    少女身子也熱得厲害,像小貓一般撓扯著他的衣領,“夫君?師父?”


    無念的手撫上秀秀的腰,摸索著係帶,被秀秀這一聲夫君,叫得更是呼吸粗重,小腹發熱。


    無念糾正女子道,“晴兒,安瀾是我的字,叫我安瀾。”


    突然一個炸雷,將黑暗的小屋照亮一瞬。


    秀秀看到這張與崇帝相似的臉,嚇得驚聲尖叫,“啊!你不是煜哥哥!你放開我!你是壞人!煜哥哥!救我!”


    “煜哥哥!救救我!”


    秀秀使勁兒蹬踹著,此刻的無念已經沒了理智,他按著秀秀的手腕,即使壓住了之前的刀傷。


    突然狂風大作,大的將門吹了開來,無念以最快的速度將門重新鎖死。


    再回來,蘇姑娘竟是想要從窗子逃跑。


    他拽著蘇姑娘的腳腕,又將人拉了回來。


    是因為藥的關係麽?蘇姑娘的唇竟是又變成了豔紅色,身上的香味兒也不見了。


    但是眼中是同樣的驚慌無措,水霧朦朧,他親自檢查過的,這是真的蘇姑娘,他怎麽又開始懷疑起來了。


    蘇姑娘不似之前那般掙紮了,他也漸漸鬆了力道,慢了下來。


    終是抱上了這美好的柔軟,沒了禁忌的修行人,如同入了魔。


    尹仇抱著及時換回的秀秀,飛簷走壁間,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煜宇閣。


    又是雨天,凡是跟秀秀相關的重要回憶,似乎都跟雨相關。


    第一次秀秀帶他回到譚家小院時,那時他還嫌棄這小破瓦房。


    第二次秀秀被人擄走,他獨自一人回譚家小院時,那時他已舍不得離開那個小瓦房。


    第三次他和秀秀一起city walk時,他本是極怕髒的人,卻是被秀秀影響,不那麽反感雨天了。


    第四次他狠心將秀秀扔下,看著她被混混欺負,將她送到無念那邊時,他開始有些不喜歡雨天了。


    第五次,這次……他恐怕以後都不會再喜歡雨天了。


    秀秀身上濕透,尹仇快速給秀秀擦了擦。


    秀秀藥性加劇,看到來人是心心念念的夫君,便又開始發嗲纏人。


    “夫君?我好像有小寶寶了,嗚嗚嗚……我不想生寶寶……”


    秀秀的手攀扯著他的衣服,尹仇大大方方任她脫。


    終是貼上涼爽的肌膚,秀秀貪婪的抓著尹仇緊實的肌肉,一陣貼蹭。


    尹仇哄著秀秀,“那小寶寶已經來了,秀秀舍得將他丟掉麽?”


    秀秀又開始哭唧唧,“舍不得,我夢到他了,他讓我留下他,可是我們大業未成。”


    尹仇糾正道,“秀秀與我,就是大業,我們早就成了這大業。秀秀要不要再鞏固一番?”


    秀秀扭著小身子,有些不放心,“不行不行,我看電視劇裏,說剛懷寶寶,不穩定,不能亂動,日後師父得忍忍了。”


    尹仇咬了一下秀秀,“日後秀秀隻叫夫君,無需再叫師父,這稱呼髒了,需得洗洗。”


    秀秀頭昏腦漲,癡癡的盯著尹仇身子,她還在思考師父這個詞要怎麽洗,能幹淨。


    看著秀秀通紅的小臉,尹仇又是一陣揉捏,“為夫現在忍得,秀秀能忍麽?”


    秀秀吞咽著口水,又親了親目之所及,她癡笑著搖頭。


    尹仇被親的癢癢,“娘子放心,我們的孩兒有先祖庇佑,會體諒他娘的難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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