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麟直接打斷她。


    “我並沒有幫過她!”


    聞言,柳懷春臉色頓了頓。


    “這不是詭辯!”


    顧嵐麟笑笑,平靜道:“你也不要替她道歉!我怕我打她的時候不慎想起今晚的事,我會下不去手!”


    柳懷春啞然。


    現在,她已經無話可說。


    清鈴擔憂地看著兩人,可她隻是顧嵐麟身邊的丫鬟,根本插不上嘴。


    若可以,她希望顧嵐麟同小姐們一直像親人一樣相處。


    三人持續了一小段的沉默。


    最後,還是由顧嵐麟打破僵局。


    “已經很晚了!我們先回去,懷春姐也回去吧!”


    說罷,顧嵐麟帶著清鈴默然離去。


    柳懷春站了好一會才回頭。


    她喃喃道:“或許,你們確實需要打一架才可以!”


    等到看不見柳懷春的身影,清鈴才開口道:“我們那樣說話,會不會太傷大小姐?”


    顧嵐麟笑笑。


    “絕情一點,總好過讓她兩邊難做!”


    清鈴不懂,但若讓她站隊,她的第一選擇一定是顧嵐麟,接下來才是大小姐。


    突然。


    顧嵐麟扭頭看向天上某處。


    清鈴疑惑,順著顧嵐麟的視線望去,她卻什麽也沒看見,於是問道:“少爺,你在看什麽,那麽緊張?”


    顧嵐麟搖搖頭。


    在剛才,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那裏有雙眼睛盯著他。


    但他確實沒發現任何異常。


    等人走遠了。


    一陣晚風吹過,卻在天上某個地方繞了過去。就好似那裏有個恐怖存在,連風都不敢招惹。


    好一會。


    姬無雙現了真身,停在那裏。


    “好厲害的精神力!難怪能迅速成為一級煉丹師!我的眼光果然沒錯!”


    她身後又出現一人,這是她的侍女。


    其實她這位的侍女一直跟在姬無雙左右,寸步不離。


    老院長的恐懼,多半就來自這位侍女。


    侍女道:“主人!你那麽看好他!他真有什麽過人之處嗎?”


    姬無雙側過臉,詫異地看著侍女。


    “你的神瞳能看穿人身上的氣運,你難道沒看出來?”


    話音剛落。


    侍女的眼睛閃爍紫光,猶如嵌進去一雙紫寶石。


    她特地看一眼顧嵐麟,發現對方與普通人完全沒有區別。


    侍女搖頭。


    “沒看出來!主人您看到了什麽?”


    姬無雙笑笑。


    “我也沒看出來!”


    “啊!”


    侍女大跌眼鏡,“主人的眼力怕是很多至尊修士都比不上吧!”


    她換了一個思路。


    “既然主人也沒看出來,那他不就是個普通人嗎!”


    “不!”


    姬無雙搖搖頭,“恰恰相反!”


    侍女給姬無雙繞糊塗了。


    姬無雙解釋道:“他能勝我一局棋,說明他必有天命在身!天命之子,必有鴻運加身!但他,卻什麽也沒有!這說明了什麽?”


    侍女想了想,忽地她的呼吸急促起來。


    “有人替他遮蔽了天機!而且此人能騙過主人的眼睛,很可能修為在主人之上!”


    “對!”


    姬無雙眯起眼。


    “有人在他身上布了手段!隻是不知此人是另有他人,還是根本就是他自己!”


    侍女呼吸又急促了一下。


    “怎麽可能是他自己!他身上什麽也沒有,奪舍之相,輪回之氣,他什麽也不沾邊!這些能遮蔽嗎?”


    姬無雙搖頭。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我見識之狹隘,猶如井中蛙!不可妄言!不可武斷!”


    侍女沉默。


    她再度看向顧嵐麟。


    這樣一個表麵上平平無奇的少年,會是那隱藏極深的恐怖人物嗎?


    姬無雙沉思好一會,複又搖頭笑道:“算了!看不穿就看不穿吧!將來若有成,無論盟友還是宿敵,我姬無雙都在前路等他便是!”


    接著,她轉移視線,看向清鈴。


    “好一具無漏體!幸虧未覺醒,不然這方天地怕要重歸混沌!”


    侍女好奇。


    “無漏體是什麽?”


    姬無雙笑著解釋:“人族天生羸弱!但也有特殊體質從無中誕生!無漏體,是其中一種!這種體質能像漏鬥一樣廣吸天地精華,大大縮短修煉時間,而且有進無出!”


    說著,她歎口氣,臉上寫滿了遺憾。


    “可惜!我沒有培養體質的辦法!無法培養的體質,與廢體亦無區別!”


    侍女懂了七八分。


    “那這個無漏體不就成了花瓶了嗎?”


    姬無雙搖頭。


    “這世上有兩個地方能培養她!一處魔地!一處聖地!魔地不是良家女子該去的地方,不去也罷!而那聖地,雖守清規戒律,但剛好有一部功法十分契合這個無漏體,乃是當下的上上之選!”


    侍女道:“主人要引她過去嗎?”


    姬無雙想了想,還是搖頭。


    “她既然出現在顧嵐麟的身邊,便是命運讓她出現在其身邊!此事不可強求,我們給她指明道路,剩下的由他們自己選吧!”


    言罷,姬無雙與她的侍女消失無蹤。


    ……


    話分兩頭。


    黑風寨。


    一個破舊堂口。


    鼠鑽風揣有一塊玉牌,哭著跑到這裏。


    “大當家的!二當家的命牌也碎了!”


    堂口傳來怒吼聲:“什麽?”


    強大黑風吹來,差點沒把鼠鑽風卷到半空。


    黑風裏走出一個男子。


    他就是黑風寨的老大。


    老大一把奪過鼠鑽風手裏那塊玉牌。


    裏邊存有老二的一縷本源,是專門預防慘死在外而無人知曉的情況。


    就比如現在。


    玉牌裏的本源已經消失,本來的幽光也同樣不見,成了一塊普普通通的白玉。


    老大怒得捏碎了玉牌。


    他體內氣息爆發,猶如激流回旋,嚇得鼠鑽風鑽進了桌子底下。


    “為什麽?這到底為什麽?”


    老大像是失了智,他一把拉出桌子底下的鼠鑽風,單手提起鼠鑽風,問道:“為什麽?為什麽老二也死了?”


    他的眼睛已經布滿血絲,看起來跟發瘋沒兩樣。


    鼠鑽風嚇得尿褲子。


    “屬下不知啊!”


    “不知?”


    老大捏住鼠鑽風的脖子,“什麽都不知我養你們做什麽?”


    說著,他加大手勁。


    鼠鑽風感覺呼吸越來越難受。


    生存的欲望迫使他飛快運轉生鏽的大腦,突然,他想到一人。


    “大當家的!一定是顧嵐麟!肯定是顧嵐麟!”


    老大冷笑。


    “一個武者殺老二一個引氣境修士,你認為可能嗎?”


    鼠鑽風一愣。


    對呀!


    這完全不可能呀!


    他腦子又開始轉,突然,他又靈機一動,說道:“柳家!肯定是柳家!”


    “對呀!”


    老大鬆開手,“若非柳家出手,我怎可能折了四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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