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鶴卿有些看不懂秦宮的打算了。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樣吧,我們給家裏人都買一件吧。”秦宮笑著說道。  “所有人?”鶴卿沒料到秦宮竟然想玩得這麽大。  “最近很流行這種親子裝的。”秦宮滿麵笑容。  “你確定他們會同意?”鶴卿有些懷疑。  “放心,我會讓他們同意的。”秦宮的笑容意味深長,“對了,我之前給你買的睡衣,你不喜歡嗎?”  一想到昨晚鏡子裏那個一下子減了好幾歲的自己,鶴卿沒好氣地說道:“還說呢!穿上之後太幼稚了,不適合我。”  “怎麽不適合了?”秦宮說著,摸了摸鶴卿的腦袋,“你也不過十六歲而已。”  “別摸我頭……”鶴卿不滿地晃了晃頭,把秦宮的大手從自己腦袋上甩了下去,“別仗著個子高就欺負我,你明知道我……”  “明知道什麽?”秦宮說著,俯下身,貼著鶴卿的耳朵輕聲說道,“安然,不要再被過去的身份所製約了,你現在不是鶴卿,而是傅安然,就好好地以傅安然的身份生活不好嗎?”  鶴卿愣住了。  半響,他才喃喃說道:“不,我既是傅安然,也是鶴卿。”  秦宮直起身,有些無奈地看著執拗的鶴卿,轉移了話題:“我們先挑睡衣吧,既然不喜歡小黃鴨的話,這個小兔子怎麽樣?”  鶴卿一看,這件小兔子睡衣整體是灰色的,帽子上有兩個黑溜溜的大眼睛,還有長長的下垂的耳朵,後麵還縫了一條毛絨絨的短小尾巴,這衣服,看起來比小黃鴨還要羞恥!  “不行不行,這個不符合我的氣質。”說著,鶴卿打量著其他的款式,突然,他眼前一亮,“這件不錯!看著很威武!”  秦宮一看……這不是……哈士奇嗎?第六十七章   “你確定要買這個?”秦宮想起近日網上瘋傳的哈士奇蠢萌屬性科普, 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問道。  “對, 就它了!”這幾天沒有關注網絡的鶴卿斬釘截鐵地說道,“像這種狼一般驍勇的動物才符合我的氣質嘛!”  秦宮:“……”  最終, 秦宮還是沒有阻止鶴卿。  他倒是有些期待, 鶴卿知道哈士奇威虎外表下的蠢萌本質時的表情了。  鶴卿給自己挑了哈士奇睡衣, 給秦宮則是挑了一件大白兔睡衣。  “你個子太高了, 這件才適合你的身材, 就買這件吧。”這是鶴卿的理由。  “旁邊這些, 不也是一樣大小的?”說著,秦宮拿起旁邊的一件灰色睡衣。  “我說這件就這件, 你聽不聽?”鶴卿略帶挑釁地挑了挑眉。  “聽聽聽。”秦宮寵溺地看著難得任性的鶴卿, 從善如流地把大白兔給收了起來。  鶴卿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開始給阿帕和阿努挑選。  倆孩子沒跟著一起來,所以鶴卿就根據自己對他們兩人喜好的了解, 給阿帕挑了件是和自己有些相似的小狼崽睡衣, 給阿努則是挑了件可愛的小粉兔睡衣。  “這樣才像親子裝嘛!”鶴卿笑嘻嘻地說道, “來,付錢吧。”  “誒, 不是說好一家人都穿的麽!”秦宮卻是攔住,“給我爸,我媽,還有幾個弟妹,也都買一套唄!”  “……你真的要玩這麽大?”鶴卿原意隻想在他們這個小家庭裏搞搞小情調, 沒想到秦宮竟然還有這種打算?  “親子裝嘛,一大家子人一起穿起來,不是更有意思。”秦宮說著,按照家中各人的身高體型各挑了一件兔子裝,“既然我是大白兔,那我們家自然就是個兔子窩了,這一些款式,正好一人一件。”  “兔子窩……”鶴卿想著秦家人齊刷刷地穿著一身兔子裝的模樣,不禁噗嗤笑出了聲,“你確定伯父伯母他們會穿?”  “自然是會的。”秦宮很自信。  最後,兩人拎了幾個大袋子,也沒有繼續逛,直接就打道回府了。  剛停好車,就聽著前廳有些喧鬧。  兩人對視一眼,不知是出了什麽事情。  鶴卿的神識第一時間就飛到了前廳,卻不料竟看到了幾張的熟悉的臉。  看鶴卿臉色有些不好看,秦宮也動用了神識。  “那是……你父親?”秦宮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嗯。”鶴卿皺了皺眉,“先別管他,把東西先放屋裏去。”  秦宮眉頭一皺,卻沒有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兩人把買來的衣服都放在了臥室裏,鶴卿也沒急著去前廳,反倒是悠哉悠哉地洗漱了一番,又換了身衣服,這才和秦宮兩人去了前廳。  此刻,前廳的氣氛有些僵持。  “那以秦老的意思?”坐在客座上,一個穿著一身銀灰色西裝的國字臉中年男子,冷著一張臉,語氣有些僵硬地問道。  此人正是傅安然的父親,富貴珠寶的董事長——傅伯承。  秦父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茶,慢悠悠地說道:“安然已然成年,住哪兒,自然該由他自己做決定。”  傅伯承眉頭微皺,語氣不太客氣:“那便麻煩秦老讓安然出來,與傅某一見,當麵對質。”  “傅董,我早就說了,安然出門了不在家,你讓我這會兒怎麽變出個人來?”秦父說著,斜睨了傅伯承一眼,“況且,我聽聞傅董最近工作繁忙,怎的有空來我秦家?”  傅伯承聞言,輕笑了一聲,臉上的生冷倒是去了幾分,隻是依舊有幾分虛偽遺留:“瞧秦老說的,安然畢竟是我親生,即使工作再忙,又怎麽可能不加以關心?”  “哦?”秦父瞥了傅伯承一眼,又喝了口茶,隨後放下了茶盞,“安然與宮兒一起出門了,一時間怕是回不來了,不然傅董下回再來?”  “傅某既然都已經來了,自然是不急於這一時的。”傅伯承也是喝了口茶,語氣淡然,“我還是再等等吧。”  恰在此時,秦宮領著鶴卿走了進來。  “爸,聽說你找我們?”秦宮淡然地先開了口。  秦父把手中的茶杯,慈愛地看向兩人:“你們回來啦?”  這一句寒暄之後,秦父就不再說話,既不向秦宮介紹傅伯承,也不和傅伯承客套,隻是,看了看鶴卿,“安然啊,你父親有事找你商量,你看……”  從鶴卿進門的那一刻起,傅伯承就一直盯著自己這個與過去截然不同的兒子。  記憶裏的二兒子,沒有大兒子的睿智能幹,也沒有小兒子的活潑天真,總是悶著不說話,時不時地給自己闖出一些禍事來。  二兒子會離家出走,這是傅伯承沒有想到的。  傅伯承對這個二子實在不喜,他想著這個二兒子平時嬌生慣養的,離家出走肯定受不了外麵的生活很快就會回來,所以,他甚至連派人去找的想法都沒有。  大半個月過去了,傅安然竟然還沒有回來,傅伯承又氣又怒。  他一方麵氣他竟然鐵了心不回家,另一方麵則是怒他身為傅家的兒子卻如此沒有分寸,唯恐他在外麵又惹了什麽事情,敗壞了傅家的名聲。  大兒子回國發現二兒子不見了,明裏暗裏向他發了一通脾氣,傅伯承對這個兒子更是不滿。  原本他還想著等找到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就對他嚴加看管,防止這種事情再次發生,誰知道大兒子那邊卻傳來消息說,這個逆子竟然跑去了m國?還和秦家長子關係曖昧?  傅伯承大發雷霆,命令大兒子傅銘瑄立即把人押回來!卻沒想到大兒子那邊遲遲沒有消息,直到賭石大會結束,才含糊其辭地說弟弟不願意回來。  不願意回來?  這臭小子翅膀硬了?竟然連他大哥的話都不聽了?  傅伯承又氣又疑,在大兒子回來之後就立刻把詳細情況都給問了個清楚。  得到的答案讓他震驚。  他的那個不中用的二兒子,竟然會賭石了?  還贏得了賭石大會的第一名?  這……怎麽可能?  如果他真的有這樣的能力,為何之前不曾和家裏任何一個人透露?  他們傅家一直都缺少頂尖的賭石師,難道這臭小子不知道?  還是……他依舊因為他母親的事情而怪著傅家?  傅伯承想了又想,當他得知傅安然隨著秦宮一起回了秦家之後,他徹底坐不住了。  不管這個逆子是因為什麽原因不願意回家,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絕佳的賭石才能,在傅家急缺賭石師的當下,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這樣一個讓傅家更為強盛的可能!  而如今,再一次見到自己這個兒子,傅伯承有些疑惑,眼前這意氣風發的少年,真的是自己那個陰沉少語的二兒子?  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  如果說之前都是他的偽裝的話,自己這二兒子,未免城府太過深沉。  心下一沉,傅伯承麵上卻不顯,也跟著開了口:“安然啊,既然回來了,就跟爸爸一起回家吧。”  如果不是有傅安然之前的記憶在,鶴卿都差點被傅伯承這影帝一般的演技給騙了過去。  不聞不問親生兒子十幾年,任由其在家中學校受盡欺負,在傅安然的記憶裏,傅伯承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從未在他麵前笑過。  僅剩的所有關於父親的記憶,都是他對傅安然表現不佳接連闖禍的不滿和責罰,卻從來不見他過問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傅安然做的。  而如今,卻來他麵前裝慈父了?  嗬,真以為他還像以前那樣好欺負嗎?  把心中的憤怒隱下,鶴卿唇上帶笑,語氣卻是客氣疏離:“傅董,我已經傅大少已經把我的意思清楚明了地傳達給您了。”  “你,你,你,你叫我什麽?”傅伯承沒想到傅安然連他這個父親都不願意承認,竟然教他“傅董”?  “我已經與傅家脫離關係了,傅家隻是傅董你的家,而不是我的家。”鶴卿的語氣依舊是那麽客氣,但神色卻是如此冷漠。  “碰——”的一聲,傅伯承就把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怒喝道:“逆子,你就是這樣對待生養你的傅家嗎?”  “生,養?”鶴卿重複了一遍這個字,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如果傅董覺得沒把人餓死就算生養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你這話什麽意思?”傅伯承緊皺了眉頭,“我偌大一個傅家,難道還會苛責了你不成?”  “苛責不苛責,傅董回去問問你的好妻子自然就知道了。”鶴卿說著,從取出一個木盒,“這是讓我在賭石大會上獲得頭籌的龍石種翡翠的一部分,我想傅董你應該懂得它的價值。”  “你這是什麽意思?”傅伯承一邊說著,一邊雙目緊盯著鶴卿手上的木盒。  龍石種翡翠啊,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不管裏麵的翡翠大小如何,都能讓富貴珠寶的名聲更上一層樓。  “雖說在傅家的日子談不上愉快,但畢竟曾是傅家人,也的確承了傅家的生養之恩。”鶴卿早就想與傅家了解這一段因果,所以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一塊龍石種翡翠,就當作這十幾年恩情的回報吧。從此以後,我與傅家,再無瓜葛!”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沒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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