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些噴子可不管是不是沒聽到,不出聲、不勸架,還就在隔壁,就是原罪。 金望給葉意言接的音樂綜藝是一個音樂改編類節目,有四位導師,在參賽的路人歌手中選出自己戰隊的成員,然後每周會有歌曲抽簽,導師和學員們用一周的時候去改編、學習自己抽到的曲目。在每周六的節目中,現場進行pk。而中間也會穿特邀嘉賓的表演。 葉意言就是這一期的特邀嘉賓。 葉意言現在站在風口浪尖上,不過節目組並沒有取消這次邀請,對葉意言來說是個好消息。 在萬眾期待中,葉意言走上舞台,現場獻唱《思竹》。 這檔節目一直是現場直播,音響效果十分給力。但如果沒有點真實力,上去也是丟人,畢竟那麽好的音響,唱不出讓人驚豔的效果,跟平時聽著沒什麽區別,就會顯得索然無味。 葉意言站在舞台中間。 箏音先起,葉意言收斂雜念,投入到歌詞的意境中。 葉意言聲音清亮,氣息很穩,即便是現場,也絲毫不遜於任何人。優秀的音響將他的聲音襯托的更加幹淨,緊緊地纏在大家心頭,讓大家隨著他聲音的高低起落,心緒波動,為之陶醉,為之瘋狂。 幾乎所有人都被帶到了《思竹》的歌詞中,仿佛看到遊子遠行,身背行囊。去時步伐輕盈,滿懷憧憬抱負,但漸漸地,因各種原因,難以回鄉,隻能做一異鄉客,步履逐漸沉重,思念家鄉,想念戀人,卻一時難以回去。心跟苦悶、悵然,又有誰能知? 待到副歌部分,葉意言的戲腔完美地呈現出一場別樣的視聽盛宴,將那種思念表現得淋漓盡致。每個人都希望這位遊子能夠盡快還鄉,去見他的家人,去見他的戀人。 現場觀眾站起身,將掌聲毫不吝嗇地送給葉意言。 而葉意言也用這次現場用力敲碎了所有的質疑,為自己正名。 一首歌結束後,尖叫聲、掌聲經久不散。 葉意言向台下鞠了兩次躬,才讓掌聲散去。 主持人走上台,一臉興奮地道:“意言的現場真是毫不遜色,而且進步頗大,想必是有針對性地做訓練吧?” “是,的確花了不少工夫。”葉意言也不隱瞞,他沒有“努力了卻偏要裝作自己是很隨意就能完成”的喜好。 “你在專輯裏突然露了這麽一手,我也驚著了。”主持人自來熟,這也是主持人需要的素質。 葉意言輕笑,“想傳遞更多東西給大家,這次的確是有點冒險的做法,但沒想到大家很喜歡,我也很高興。” 這時,其中一位男導師舉起手,示意要發言。 在場的四位老師剛才金望都悄悄跟他介紹過了。 這位要發言的導師是四位中年紀最小的,叫鞏紀良,向來以毒舌著稱,學員們不太喜歡他,因為說話太不客氣,但觀眾卻很喜歡,因為很有爆點。 主持人將話語權交給他。 鞏紀良笑著開口道:“你好,葉意言。” 他比葉意言大兩歲,直接叫名字也是可以的,但也足以感覺疏遠。 “你好。”葉意言微笑道。 鞏紀良:“我很意外節目組請你過來。我以為在那件事解決之前,你不宜出現在公眾麵前。” 鞏紀良說的“那件事”是哪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這事拿到節目上來說,實在不合適宜,還是直播,想剪都剪不了。 也不知道節目組是不是故意期待這種效果,鏡頭在其他三個導師和葉意言臉上掃過,似乎是想抓到他們不自然的表情。 金望皺眉,暗罵節目組和鞏紀良,葉意言隻是一個嘉賓,唱完就可以走了。現在這是什麽?這是消費葉意言。有了這一段,這一期的收視肯定能飆起來。真是太賤了。 葉意言表情從容,什麽大場麵他沒見過,會怕這個? “我以為這是一個純粹的音樂節目。”別人不給他麵子,他自然也不會顧忌別人的臉往哪兒放。之前礙著羅蕭的顏麵,礙著“葉意言”留給他的形象,葉意言是內斂的,也極力想挽回。但現在他已經用音樂證明了自己,跟羅蕭也確定了關係,有些事就可以放一放了,在不拉羅蕭下水的情況下,他還是要做他自己。 眾人哄笑過後,鞏紀良道:“對,我們是音樂節目。但你是嘉賓,為了節目的名聲,你問要解釋幾句吧?講真的,我很看不慣欺負女人的男人。” 氣氛似乎一下嚴肅起來。 葉意言毫不畏懼地看著他,“對,我也看不上欺負女人的男人。而現在鬧得物議如沸的事我也覺得自己跟羅蕭很無辜。就好像別人在我們家門口打架,我們沒聽到,而受了傷的人指責說我們居然不出來勸架。我能說什麽呢?” 鞏紀良:“但是很不巧的,在‘你家門口’打架的是羅蕭的二哥。” 葉意言嘴角一勾,“所以我們就要被歸為同黨?這事我不想在一個音樂節目上多做解釋,音樂就應該是純粹的。至於別人,總有一天會有真相呈現給大家。我唯一想多說一句的是,二哥的錯誤跟羅蕭到底有什麽關係?羅蕭從小跟著他親哥羅度一起長大,論教育環境和成長環境,跟二哥都貼不上邊。所以為什麽要把羅蕭也劃到不好的那一欄裏去?我很高興節目組能邀請我,但我能做的、想說的也就這些了。我希望大家認真對待音樂,而不是在這樣好的平台上認真對待那些莫須有的流言。” 說完,葉意言招呼都沒打,直接下台了。 金望護著葉意言,直接去了底下停車場。李嵩飛速收拾完東西,跟他們集合,一起離開了電視台。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 本章全是疑問,我懂,下一章全是解答,我保證!第33章 葉意言毫不客氣地離場, 像是崩斷了所有人的神經。讓節目的收視率驟然上升,而新增的這些觀眾, 大多是想來看節目組到底要如何收場的。 而節目組倒是很淡定,一邊繼續往下進行, 一邊放任鞏紀良不時bb一下葉意言。 這樣的舉動在路人看來, 就是節目組對葉意言的不滿, 而對葉意言的粉絲來說, 這就是挑釁! 之前相對還比較冷靜地粉絲全炸了,紛紛跑到節目組微博下留言—— 【馬德,這他媽是拿我們意言創收視吧?!】 【真惡心,一個音樂節目弄得跟不入流的八卦節目一樣!】 【什麽事都還沒弄清楚, 鞏紀良是什麽意思?節目組又是什麽意思?】 【抵製節目,抵製鞏紀良。】 【嘔吐, 沒見過這麽惡心的節目, 什麽事都沒弄明白,就讓導師在那bb。】 【以前覺得鞏紀良是心直口快,現在看來,他就是惡意生事。】 …… 而其他路人對這件事也站成了兩派, 一派覺得葉意言經不起事,不過被人說了兩句, 就翻臉了,說不定是心虛。而另一派覺得既然是個音樂節目, 就好好搞音樂,又不是吐槽節目, 也不是辯論節目,嘉賓在那兒自己找存在感,實在太low了。 網上怎麽鬧的,葉意言沒關注。今天的現場他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原本是件高興事,誰知半路跑出個鞏紀良。 捏著眉心,葉意言問:“接下來怎麽辦?” 金望倒沒上火,隻是痛恨節目組而已,“沒事,這事本來也不應該挑你們的理。這個鞏紀良可能是之前被捧說心直口快,這回想表現吸粉,失了分寸了。” “抱歉,我也是氣不過……”葉意言知道在這個圈子裏,圓滑往往比尖銳更好。但今天他也是怒了,才沒給麵子。 “這事還是要盡快給大家一個交代。你嗆他們一回也好,省得他們覺得你好欺負。” “以後我不跟鞏紀良同台。”如果這是個錄播節目,葉意言不會這麽大反應,因為可以剪掉。但直播節目,這個鞏紀良是什麽意思?毀羅蕭嗎? 輪人氣,葉意言必然是比鞏紀良高很多的。但輪音樂成就,鞏紀良至少在專業上能勝之前的“葉意言”一籌。但葉意言也在慢慢追上來,所以以後怎麽樣還不好說。鞏紀良這次不適時宜的尖銳肯定也會招來一定的反感,葉意言這邊等澄清了,就等於是恨打了鞏紀良的臉。所以即便葉意言要從他這兒“封殺”鞏紀良,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這也隻是葉意言單方麵的不跟鞏紀良同台,對其他人也造成不了什麽影響,別人也挑不出葉意言的不是來。 “行,以後我會幫你留意著。”金望也覺得事情到了這一步,態度就要拿出來。這事不能輕易過了,不然以後誰都敢弄些無中生有的事下葉意言麵子。 回到家,葉意言發現羅蕭不在。玄關掛鑰匙的位置有張紙條。 葉意言拿下來,是羅蕭的字——我去爺爺家,今晚可能不回來了,你自己早點睡。明天見。——羅蕭 客廳的茶幾上放著羅蕭常用的水杯,葉意言走過去摸了一下,水還熱著,羅蕭應該是剛走不久。 他不知道羅蕭去爺爺那兒幹什麽,還一晚上不回來,這讓他略有點不放心,發了微信過去。 羅蕭很快回了他,說是二哥的事,爺爺叫他們幾個回去。 葉意言這才放心些許,讓他早點睡。不過自己卻有點發愁——羅蕭不在,讓他怎麽睡得著? 正愁著,金望發微信來說羅蕭發微博了,讓他去看看。 這個時候發微博並不是個好時機,葉意言趕緊拿出手機去翻。 羅蕭v:別人怎麽針對我不要緊,但不能針對他,他才是這裏最無辜的。你們要真相,行,明天見吧。 葉意言看了一下時間,大約是在他回家的路上發的。 現在羅把所有仇恨都攬自己身上了,葉意言是心疼又暖心。他不知道羅蕭有什麽證據,但他相信羅蕭明天會狠狠回擊那些傳言。 羅家大宅內,隻要在國內的,基本都到齊了。 爺爺一臉威嚴,羅轍低著頭,大哥羅諫大姐羅袂麵帶笑意,似乎又不太敢笑得太明顯,羅蕭、羅度一臉嚴肅,跟爺爺有的一拚,二伯和二伯母則是一臉愁容,二伯母眼裏還有隱隱地不滿。姑姑一家在一旁作陪,以往這個時間,爺爺已經躺下了,現在卻為著小輩的事生氣,他們也實在擔心老人家的身體。 爺爺的目光掃過每個人,才開口道:“羅轍的事我不想多說,我的意思也已經很明白了。至於老二家要怎麽做,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隻一點,你們要是敢再壞羅家名聲,再牽連家中其他人,你們就給我滾出去!” 二伯母立刻慫了,一臉惶恐地道:“爸,這事我們肯定馬上處理好。” 二伯也立刻在一旁幫腔,“是啊是啊,明天,明天我們就帶著羅轍去醫院跟那個姑娘談。” 爺爺懶得理他們,轉頭看向羅諫和羅袂,“你們自己幹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挖坑坑別人,結果把自己的名聲也坑進去了。我真沒見過比你們倆蠢的!” 羅諫和羅袂臉上的那點得意立刻散了,羅諫說:“爺爺……你在說什麽?我們怎麽聽不懂?” “聽不懂?”爹爹打開離他最近的那份文件袋,將裏麵複印的紙張和u盤全拿出來,全甩在了他們身上,“你們怎麽找人聯係步玢的,怎麽幫她聯係記者的,又是怎麽抓準了時機讓那些記者去拍的,那些記者和你們找來辦這事的助理說了個明明白白,需要我放給你們聽?” 兩個人的臉色一下就白了,“爺爺……” 爺爺冷笑一聲,“我們當不起你們的爺爺,自家的事情不幫著處理好也就罷了,現在還連著別人來坑自家兄弟,你們爸媽怎麽養出你們這種玩意?!” 這些都是羅度和胡管家查到的,胡管家以前是爺爺的秘書,後來因為工傷傷了胳膊,一到陰雨天,胳膊就痛得很,嚴重的時候連東西都提不了。所以爺爺給他換了工作,到家裏來當管家,平時也不用拿什麽東西,指揮著別人幹就行了。 即便胡管家遠離商場多年,可手腕還在,也懂得能被一個人收買的人,也能被更大的利益收買。所以隻要錢到位了,什麽都能查出來,而羅老爺子最不缺的就是錢。羅度在跟羅蕭談過之後,也找上了胡管家,兩個人合理去辦,效率嗖嗖的。 二伯母聽出了門道,趕忙撿起那些證據,上麵有記者資料,轉帳記錄、聊天記錄等等,羅諫的秘書也是個人精,怕最後自己這個無名小卒成了擋槍口的,就把所有過程都錄了音,羅諫和羅袂也是辯無可辯。 二伯母頓時火了,站起身指著兩個人的鼻子怒罵,“好啊,你們兩個喪良心的,連自己弟弟都坑!你們還是人嗎?!” 二伯也看完了,“怒火中燒”四個字已經完完全全地浮現在他眼裏。 “好啊,大哥就是這麽教你們的,坑害自己弟弟,你們這是想毀羅轍啊!!” 羅袂在爺爺那兒虛,但麵對二伯和二伯母是一點也不虛的,“如果羅轍什麽都沒幹,能被抓到把柄?不是我們也是別人,羅轍這幾年都幹了什麽,你們心裏清楚,卻一味包庇。我們這些家人都看不過眼了,你們還好意思為他辯駁?” 羅袂這話像一根刺,紮進了二伯一家人的心裏。 他們心裏清楚,這些年多少事都被他們給瞞下來了,不敢讓老爺子知道。而羅袂這番話像是生生在他們的表麵功夫上剌也一道口子,意在提醒他們,他們隱瞞的事,可能並不是秘密。 二伯母直接轉為可憐模式,“就算羅轍有不對的地方,那他也是你們的弟弟,你們怎麽能這麽坑害他。還年紀還小,不懂事,你們做哥哥姐姐的,應該多教他,多幫他啊。” 羅諫冷笑,“二伯母,羅轍已經32了,你跟我們說他還小?” 爺爺皺著眉,“羅轍這幾年幹了什麽,我心裏也有數了,你們也不用再幫他瞞著。你們應該做的是盡量彌補,而不是掩蓋。羅諫,羅袂,你們也不用太得意,這次的事你們把整個羅家的名聲都坑進去了,包括你們自己,想摘還沒摘幹淨,兩邊裝好人,兩邊都不是人。你們看不慣羅轍,正常。但教訓完他把自己摘幹淨才是本事。” “而這件事裏最無辜的主羅蕭。你們為什麽要連著他一起坑,咱們心裏都有數,我也不說了。明天,所有證據都會一並發到網上,到時候你們怎麽收拾自己看著辦了。” “爺爺!”羅袂尖叫,“您不能這樣做,我和哥哥隻是一時糊塗。而且這事本就是羅轍的錯,我們隻不過順水推舟推過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