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重點都轉移到了是誰要毒死戴若澤上。 戴若澤獨占了皇帝的恩寵,惹惱了眾妃的事已不是新聞了,那要殺戴若澤的人就在嬪妃當中?但這個幕後主使者會是誰?! 答案五花八門。 有說是羽嬪的,她在後宮是出了名的嫉妒心強;有說是華嬪的,男人長得比女人都美一定比女人更毒蠍心腸;有說是淑妃的,養牛這麽獵奇的寵物本人肯定不會是好人。 …… 當然,無論哪個答案都隻是大家茶餘飯後的無聊閑話罷了,沒有證據,誰都不可能無故地給一個嬪妃定罪。 久而久之,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轉眼,秋狩到了。 秋狩的獵苑在京城以北五百裏,皇帝和他的嬪妃們,在千餘名侍衛的保駕護航中,浩浩蕩蕩地上路了。 為了便於保護,皇帝,皇後,嵐貴妃,戴若澤四人都集中在一輛馬車中。這是一輛超豪華的馬車,由八匹駿馬拉車,其大小可堪比一個小套房了,馬車裏鋪著奢華的厚毛毯,坐墊矮桌火爐等都一應俱全,簡直就像現代社會的房車,卻比房車更加拉風。 皇帝和皇後在主位上坐得端端正正的,像是兩尊供人瞻仰的佛像。 戴若澤和嵐貴妃則頭靠著頭的嘀嘀咕咕。 嵐貴妃說:“這馬車是我設計的。” 戴若澤雙手比心給他點了個讚,“這馬車太帥了!但是咱們這一路基本就是露宿荒野時居多,晚上要怎麽睡啊?睡四個人倒是睡得下,但是皇後娘娘是女的,咱們總不能……” 嵐貴妃說:“這事我早就想過了。” 嵐貴妃摸到馬車窗簾邊的一根繩,往下一拉,馬車頂“嘩啦”降下四塊木板,將馬車的空間平均分成了四份,每一份都足有普通四人馬車的大小,任人睡著打滾擺大字都不成問題。 嵐貴妃說:“咱們每人都睡一個隔間,這木板是有厚度且隔音的,如果陛下半夜要寵幸誰也完全不是問題!”他按下木板上的一個按鈕,那一塊木板就緩緩上升回到車頂,“瞧,把這木板一收,相鄰的兩個人就能一起睡啦。” 戴若澤眼珠子轉了轉,說道:“你想得真周到!” 嵐貴妃說:“作為一個發明家,就是要設想到所有的可能性! 戴若澤說:“你會成為一個偉大的發明家的!” 嵐貴妃說:“我也堅信著!” 嵐貴妃和戴若澤越聊越投機,恨不得能把人給引為知己。在這皇宮中,也就戴若澤能理解他對研究發明的熱情了!雖然皇帝也挺支持他的,可皇帝也沒那麽多時間去傾聽他的創造理念而且也不大有興趣聽,但戴若澤就是個很好的聽眾,他不僅會聽他的暢想,並且會給他提出很中肯的意見,這實在是一件大好事。 兩人嘰裏咕嚕了能有半個時辰,戴若澤才猛地回過神來,訕訕道:“嵐貴妃,咱們忘了一件事。” 嵐貴妃問:“什麽事?” 戴若澤說:“咱們忘記把隔間的板子拉上去了。” 嵐貴妃的臉色也不好看了,“我忘記給陛下看使用說明書了。” 兩人齊齊地凝望著那堅固的,隔音的木板,頓時都有點頭大。 他們把皇帝和皇後關在一個小隔間裏關了半個時辰! 嵐貴妃操作總開關,木板全部上升,露出了皇帝黑得如同包公的臉以及皇後哭成了林妹妹的顏。 皇後哭道:“嚶嚶嚶嚶,陛下,咱們是不是遇到刺客了,這是臣妾第一次跟著您去獵苑秋狩,卻碰上了這等事,臣妾一定是個掃把星!” 皇帝說:“不是你的錯。” 皇後說:“嚶嚶嚶嚶,早知如此,當初不如就讓淑妃或者良妃他們替我來了,我這肩不能抗手不提的,打獵時也幫不上陛下的忙,還害得陛下運氣都差了。” 皇帝說:“你冷靜點,我們沒有遇到刺客。” 皇後說:“嚶嚶嚶嚶,不是刺客是什麽?就是刺客要困住我們,讓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在我們無知無覺中殺光我們的守衛,再……嚶嚶嚶嚶,陛下,臣妾願意和你一同赴死!” 皇帝臉色臭得不能再臭地怒視著嵐貴妃和戴若澤這兩個罪魁禍首,忍受著皇後魔音穿腦的嚶嚶嚶嚶,覺得自己絕逼是人品值最差的皇帝了,這後宮裏都是群什麽樣的人啊! 糟心透了! 皇後好不容易在皇帝和嵐貴妃的齊力安撫下才止了哭,然後由嵐貴妃給皇後詳細講解他這豪華馬車的妙用。 戴若澤則討好地去給皇帝賠罪,“陛下,你別生氣啊,我和嵐貴妃都不是有心的。” 皇帝倨傲地說:“你們都沒有心,都是狼心狗肺!” 戴若澤萬分熟練地抱住皇帝的大腿,“好啦好啦,我知道是皇後娘娘把你哭得心煩了,咱這不是及時解救了你麽?” “什麽咱啊咱的?”皇帝抬起戴若澤抱住他的那條腿不輕不重地在戴若澤的胸口上踹了一下,說道,“哼~你和嵐貴妃何時那麽熟了?” 戴若澤說:“也沒多熟,我和陛下最熟了。”他趁著皇後和嵐貴妃都往這邊瞅,迅速地親了下小皇帝冷若冰霜的小臉,“畢竟陛下都把我這樣了那樣了再這樣再那樣了。” 皇帝用手背擦了擦戴若澤親過的地兒,嫌惡地說:“有口水!” 戴若澤伸出自己的臉,說道:“來,陛下還我一口口水。” 皇帝還了戴若澤一個巴掌。 傍晚時車隊停了,在野外紮營。 侍衛們有序地警戒和生火做飯,在馬車上窩了一天的戴若澤等人也下車活動了。 此處是曠野,雜草叢生,一望無際,沒有城市裏密密麻麻的建築和喧鬧的人群,頗讓人有天高海闊之感。 戴若澤升了個懶腰,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讚道:“這空氣真新鮮!” 嵐貴妃說:“嗯,這裏的地勢挺好,不適合埋伏,咱們就不用擔心有人偷襲了,就算是有猛獸靠近也能一目了然。” “猛獸?”戴若澤一個激靈,“這一帶有什麽猛獸?” 嵐貴妃說:“犀牛,河馬,大象什麽的吧。” 戴若澤用一種“哥們你耍我”的眼神看著嵐貴妃,你當我是地理文盲還是生物文盲?!但他再一想,以這遊戲公司腦洞大開的奇葩程度,在這種根本不合適的環境裏出現根本不合適的動物也不一定就不可能呢! 戴若澤說:“但願咱們能安穩地過一晚吧。” 嵐貴妃說:“我們總要有美好的願望!” 戴若澤:“……”你這種我們肯定會遇上點什麽的語氣真是討打啊摔! 皇帝,皇後,嵐貴妃,戴若澤四人圍著一個火堆坐了。 皇帝說:“難得野外露宿,不如去獵野味做燒烤吧。” 皇帝話音一落,大福就呈上了一隻剝了皮的兔子,說道:“陛下,這是侍衛剛獵來的。” 皇帝說:“就讓戴常在給大家烤來吃吧。” 【係統:親愛的玩家,您開啟了小遊戲“野外燒烤”。】【係統:成功通關小遊戲,您將獲得皇帝的好感度。】【係統:友情提示,您隻有一次機會。】 戴若澤的遊戲界麵變成了一個進度條,進度條上分別有“生的-3”,“半生不熟-2”,“熟了+2”,“糊了-2”,“太糊了-3”幾個劃分。 前麵的字是兔肉的燒烤程度,而後麵跟著的正負數字則代表了皇帝好感度的增減。 戴若澤跟係統說:“這太坑爹了!隻有熟了能加好感度,別的都是減好感度!”他從沒有燒烤過食物,對自己的手藝沒有半點自信。 【係統:您有六分之一的機會能獲得皇帝的好感度。】戴若澤和係統交流完畢,燒烤計時開始。 戴若澤把兔肉架到火堆上,進度條往前推進。 這進度條進得忽快忽慢,就像是在故意忽悠戴若澤的,要麽不動,要麽就往前竄一大截,讓戴若澤很難把握到這個度。 戴若澤是在進度條到了“熟了+2”時停下的,可他才停下烤兔子,進度條又跟發了瘋似的往前竄了一大串,直接竄到了“太糊了”的程度。 戴若澤再看他手裏的兔子,那叫一個外焦裏焦,黑成了一塊炭,隔老遠都能聞到糊味兒。 戴若澤說:“我是第一次烤肉,不熟練。” 皇帝說:“人能蠢到你這個地步也是個奇跡了。” 【係統:皇帝好感度-3,共計好感度29。】 第三十一章 戴若澤真心是要鬱悶死了,他這好感度總是在三十左右搖擺,就像是係統存心不讓他有所突破似的。就這麽上上下下的,他得何時才能到達四十點好感度升級為貴人啊?! 嵐貴妃說:“戴常在不用自責,不會燒烤野兔不是罪。” 戴若澤說:“謝謝你的安慰。”他是在心痛那減掉的好感度啊! 皇帝說:“你真是蠢透了,讓阿嵐給你展示下如何烤野兔吧。” 嵐貴妃笑盈盈地說:“那太好了,我來給你們露一手!” 嵐貴妃從大福那兒又領了一隻新的野兔,他烤兔的手法很專業,不一會兒,肉香味就飄散出了,引得饑腸轆轆的人們直流口水。 嵐貴妃說:“啊,對了,我有新研究出的作料!正好讓我們來試試味道吧。” 嵐貴妃把一罐黑乎乎的不明物質淋到野兔上,隻見那火光倏地大漲,再是一聲“嘭”的爆炸,這方圓五十米刹那間夷為平地了。 【係統:您被嵐貴妃的新型調料爆炸效果波及,死無葬身之地,而皇帝等人也沒能在這場爆炸中幸免。您死後,您的骨灰和皇帝的骨灰被風吹起,上演了一段你是風兒我是沙的肉麻偶像劇。】戴若澤吐槽無能了,這特麽都成骨灰還纏綿個屁啊!拜托能稍微不那麽神邏輯麽?! 戴若澤瞄著嵐貴妃烤兔的動作,在他去拿新調料時一個眼疾手快地把那調料給收到了自己的兜裏,他說道:“哎呀,嵐貴妃,這調料既然是新研發的那就是還沒經過試驗嘛,咱們就先別用了吧。” 嵐貴妃說:“我就是想拿這隻野兔試驗啊。” 戴若澤說:“嗬嗬,這不陛下也在這兒嘛,萬一又什麽危險呢?” 嵐貴妃一想也是,他研究的法器總是愛爆炸,炸到他自己倒是無所謂,連累了別人就不好了。 嵐貴妃挺遺憾地說道:“那我下次自己試驗吧。” 在場人都幾不可聞地鬆了口氣,可見嵐貴妃研製的產品的危險性是有多高! 四人吃飽喝足後,就都上馬車了,他們得休息飽了一大早好趕路。侍衛們則分成了兩撥,輪換著放哨和休息。 嵐貴妃放下了馬車裏的隔板,四個人一人占了一個隔間。 一號隔間是戴若澤,二號是皇帝,三號是皇後,四號是嵐貴妃。 在大家都躺下了十多分鍾後,戴若澤把一號和二號隔間之間的木板升了上去,悄悄地滾到了皇帝邊上。 戴若澤撐著上半身,在夜色中描摹皇帝的五官,他朝著皇帝長而卷翹的睫毛吹風,吹得那兩扇睫毛像風中樹葉般抖動。 戴若澤笑著點了下皇帝的鼻尖,說道:“嘖,美色當前,不做點什麽也太對不起我自己了。” 戴若澤無恥之極地要趁著皇帝睡著了就去占人便宜,他低頭就去親皇帝粉嫩的唇瓣,可這還沒碰到了,一個耳光就正正扇到了他的左頰上。 皇帝的大眼睛瞪得滾圓滾圓的,腮幫子也鼓鼓的,像隻氣急敗壞的龍貓。 皇帝罵道:“登徒子!” 戴若澤捂著自己的臉,裝出痛得大牙都掉了的慫樣,假哭道:“陛下你好狠的心!我這麽英俊的臉你都舍得打,打破相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