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點燃了火把,狼群果然畏縮了,雖然一個個仍咆哮著做出攻擊的姿態,但都沒那麽勇猛了,有膽小的連尾巴都夾上了。 衛修道:“沒想到中原會有馭狼人,我以為馭狼人都在塞外呢。” 阮子鴻道:“是刺客樓去塞外招的人吧。”他護住衛修,說道,“你可別腳絆腳摔到狼群裏。” 衛修對手指,說道:“我沒那麽笨啊。” 阮子鴻這一說,戴若澤才猛然省起,自家這個師伯雖說跟阮子鴻師出同門,但武功似乎不太上得了台麵。他光想著把支線和主線一起做了,卻把這茬給忘了。 戴若澤說:“衛修你沒問題吧?” 衛修說:“放心吧,我沒那麽弱的,我的武功平平,可我用毒的功夫很好啊!” 衛修拿出一個瓷瓶,擰開瓶蓋,有細碎的銀色粉末在黑夜裏飄散,那些粉末像是可操控的霧氣,衛修指到哪兒,粉末就飄向哪兒,而粉末所到之處,凶神惡煞的野狼們都乖順成了狗! 戴若澤大開眼界,問道:“這是什麽?” 衛修說:“這是馴養散,能讓野性難尋的動物一下子就乖乖的。” 阮子鴻說:“行了,這裏有我和師兄,若澤你先去救陛下吧,我們稍後就趕上。” 戴若澤說:“那你們可得來快一點,稍後的家夥絕壁會是狠角色!” 阮子鴻說:“好。” 戴若澤迅速脫離了與馭狼人的戰鬥,往下一個關卡奔去。 戴若澤到了大鬆樹附近,就跳上了與大鬆樹相鄰的另一棵樹,高喊道:“樹上的兄弟們,我有美酒美食,不如大家共享啊。” 樹冠上傳來蒙麵人甲的聲音,“休想騙我們。” 戴若澤說:“我有醉香樓的鹵鴨,隆豐客棧的燒酒,禦製的綠豆糕以及醋溜土豆絲,味道都好極了。” 戴若澤每報出一個菜名,就端出一樣菜來,鹵鴨的香味勾得樹冠上的四人按耐不住。 蒙麵人乙說:“你把菜都端上來!” 戴若澤說:“好叻!” 戴若澤把菜端到樹冠的平台上,蒙麵四人組一看這些菜都是真的,並且都是熱騰騰的,當下就什麽也不管不顧了,全都餓狼撲食地衝過來,沒兩下就把鹵鴨給瓜分了,其姿態比馭狼人的狼還要像狼數百倍。 蒙麵人丙在吃了兩口鹵鴨後,遲疑道:“這鹵鴨的雖然好吃,但並非醉香樓出品,這是隆豐客棧的吧。” 戴若澤說:“醉香樓在京城,和青陵城離得雖不遠,但也不是能一日間就往返的路程,各位就將就下吧。” 蒙麵人丁把啃得隻骨頭的鴨腿一擲,說道:“我們是吃遍天下的吃貨刺客樓,你竟在食物上欺騙我們,你死定了!” 蒙麵人甲乙丙同仇敵愾道:“對!你死定了!” 蒙麵四人組非常霸氣側漏地亂扔鴨骨頭,扔完了就想和戴若澤一戰,可他們才站起來,就頭腦暈乎乎的像是站在船上般,步子都在發著飄。 戴若澤笑道:“我在鹵料裏加了十日睡不醒,這迷藥據傳能讓人睡上十日,哎,這沒得吃沒得喝地睡十天也不知能不能活得下來,那就再見了各位。” 蒙麵四人組依次倒下,睡得人事不省。 戴若澤不費一滴血一滴藍地闖過了兩天,而這最後的一關,他在全盛的狀態下也不是很確定自己能過得了。 戴若澤盯著金三萬,這個瘦瘦高高卻力大無窮的男人在用篝火烤手取暖。 戴若澤尋思著等阮子鴻和衛修來幫他三對一,有阮子鴻在的話,金三萬那絕對不是對手的。 【係統:親愛的玩家,您若一個人打敗金三萬救出陛下,好感度有加層;您若與人合力打敗金三萬,好感度的增幅會打折。】戴若澤問:“打幾折?” 【係統:打一折。】 戴若澤幾欲噴血,他通關一個副本所得好感度基本上會是有十點,打一折的話那豈不是隻能得到一點好感度,那還不如平日裏調戲小皇帝得到的多呢! 戴若澤暴躁道:“商場過年大促銷也打不到一折啊!” 【係統:不要用常理揣測遊戲商。】 【係統:阮貴人和衛修五分鍾後將會趕到,這就意味著,您在五分鍾內沒有打敗金三的話皇帝對您的好感度增幅會打一折。】戴若澤:“……”這是要逼他去死是吧! 為了好感度,為了不讓自己白忙活一場,為了對得起自己死去的兩次,戴若澤硬著頭皮對上了金三萬。 金三萬笑出一口金牙正要說幾句台詞,戴若澤就搶攻而上! 戴若澤的進攻非常快,快到金三萬來不及揮舞他的刀! 戴若澤要做的就是不讓金三萬出刀,這個男人的刀太強悍了,明明那麽笨重,在金三萬手裏竟像是玩具似的,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靈活。 限製了金三萬用刀,戴若澤才會有勝算! 戴若澤橫劈豎刺,按技能按到手軟,這直觀反映到他的招式中,他成了風,遊走在金三萬的身邊,可金三萬卻捕捉不到他的身形! 戴若澤有效利用技能冷卻的時間,化不利為有利,他不計代價地消耗藍條,以藍換金三萬的血! 戴若澤壓著金三萬打了有兩分多鍾,金三萬的身上被戳出了數個骷髏,個個都在汩汩流血。 金三萬驀地大喝,拚著被戴若澤砍掉一條手臂的毅力舉起了他的大刀! 金三萬的大刀遮天蓋地而來,戴若澤心中一凜,連忙閃開,他雖沒被大刀拍中,但那大刀劈砍時所裹挾的風刃竟也讓他掉了百分之五的血! 金三萬怒吼道:“老子要把你英俊的臉砍得麵目全非!” 戴若澤說:“我就在那之前讓你橫屍遍野吧!” 【係統:阮貴人和衛修還有兩分半鍾趕到。】【係統:友情提示,您的成語用得不對,】 第五十八章 兩分半鍾,要如何殺死暴走的金三萬, 戴若澤在見招拆招的同時大腦在高速運轉著,他回想起上一次副本時金三萬對著他色眯眯的流口水,頓時有了主意。 戴若澤一個優美的後空翻,翻到金三萬的攻擊範圍外。 戴若澤豎起指頭,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說道,“青陵城的冬天真是夠溫和的,都不冷呢,這打了半天我熱得都出汗了,你不介意我脫一件衣服吧。” 金三萬把大刀往肩膀上一扛,大金牙在火光中燦燦地反著光,說道:“脫吧脫吧,老子這人最是憐香惜玉,絕不會在你脫衣服時攻擊你的!” 戴若澤說:“那真是太感謝了。” 戴若澤脫掉厚厚的外衣,抓住自己的裏衣前襟前後扇了扇,說道:“流汗了真是難受,外衣脫了也熱得慌。” 金三萬的口水滴答的流著,一雙賊眼直往戴若澤的裏衣下麵瞟,他說道:“那你把裏衣也脫了吧。” 戴若澤慎重地考慮了會兒,說道:“也是,大家都是男人,不存在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戴若澤去解裏衣的扣子,大半個肩膀和胸膛隨著裏衣的滑落而裸露在空氣中,金三萬大喘著粗氣,鼻翼翕動,直往前探身,恨不得能鑽進戴若澤的衣服裏。 戴若澤笑道:“你這是要流鼻血了?” 金三萬下意識地去捂鼻子,說道:“老子才沒……” 老子才沒什麽?金三萬的這句話沒有說完,因為戴若澤的劍已刺入了他的胸膛! 金三萬不可置信地瞪著戴若澤,眼球突出得像是瀕死的青蛙,他費力地去抓他的大刀,可戴若澤以他的劍柄為軸心,一個旋踢踢開了那把大得誇張的刀。 戴若澤的劍又往金三萬的胸膛裏刺深一寸,並橫向劃開,看看要把金三萬給分成兩半! 戴若澤說:“刺客樓好吃,魔教好色,這遊戲裏的反派的弱點也太明顯了吧!” 戴若澤抽出他的劍,大量的鮮血從金三萬的傷口噴濺而出,將戴若澤的裏衣染得鮮紅,而金三萬的屍體也因著沒有了支撐,倒在了血泊中。他倒下時,他的大刀也隨之倒下,恰好砸在他的屍身上,把金三萬的骨頭全都砸得錯了位,死相淒慘又扭曲。 戴若澤撿起自己的外衣,穿上,遮住了一身的血,幸虧他有先見之明地脫了衣裳再殺人,否則渾身是血地去救小皇帝是會把人嚇著的吧。 戴若澤推開了小木屋,這木屋年久失修,明顯很久都沒人住過,戴若澤一推門,就揚起了厚厚的灰塵,門框處結著巨大的蜘蛛網,網中央有一隻碩大的蜘蛛在吐著絲。 戴若澤眉頭皺得死緊,自家皇帝自小都是錦衣玉食沒受過苦的,這群刺客竟讓他住這麽破敗的屋子,當真是該死! 借著屋外的篝火,戴若澤看到了在靠牆的小床上睡得呼呼的皇帝。 小皇帝中了無功散藥效未過,即使睡在這麽硬的床板上也沒有醒來,他睡得不是很踏實,翻了個身,嘟囔道:“煩人,走開點啦。” 戴若澤繃了許久的弦在這一刻鬆了,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換上了懶懶的笑容。 戴若澤俯下身,親吻小皇帝在睡夢中嘟起的嘴,親到皇帝呼吸不暢在夢裏拳打腳踢的反抗這才算完,他戳了戳皇帝的臉,說道:“我為了你擔驚受怕,你卻睡得不省人事的,嘖,我親愛的陛下,這個帳我會加倍向你討還的。” 戴若澤也不叫醒皇帝,他把人橫抱著,出了木屋,與趕來的阮子鴻和衛修會和了。 阮子鴻問道:“陛下沒事吧?” 戴若澤說:“無恙,無功散的勁兒過了應當就會醒轉了。” 阮子鴻說:“那就好。” 戴若澤說:“那咱們回隆豐客棧吧,這天快亮了,休息休息還能趕上武林大會呢。” 戴若澤和阮子鴻回了隆豐客棧,衛修則回了昆侖山的住處。 戴若澤問阮子鴻道:“你和衛修的事,你打算怎麽做?” 阮子鴻說:“拖著吧,我總有一天會出宮的。” 戴若澤問:“你有什麽計劃嗎?” 阮子鴻說:“我的計劃就是你。” 戴若澤不解道:“我?” 阮子鴻說:“我收你為徒可不就是為了我的出宮大計著想麽。” 戴若澤起先沒明白這當中的邏輯關係,可等他把小皇帝安頓好了跟著上床睡覺時,忽的靈光一閃,秒懂了阮子鴻的意思。 阮子鴻收戴若澤為徒就是在戴若澤身上下了注,他堅信戴若澤有朝一日會成為後宮之主,而當戴若澤當上皇後後,阮子鴻就是皇後的師父了。作為後宮中除了皇帝外權力最大的人,皇後要放自己的師父出宮那是天經地義的事,皇帝也是沒立場反對的。 戴若澤啼笑皆非地想,他這不僅要為了自己通關遊戲,就算為了阮子鴻也得努把力呢。 【係統:恭喜您順利通關副本“武林大會”,獲取稱號“殺人如麻隻為他”。】【係統:皇帝好感度+10,共計好感度72。】【係統:您以一己之力打敗金三萬,額外獲得好感度+5,共計好感度77。】【係統:您在皇帝受到傷害和驚嚇前成功營救皇帝,額外獲得好感度+5,共計好感度82。】【係統:您副本失敗兩次,皇帝好感度-2,攻擊好感度80。】【係統:親愛的玩家,恭喜您達到第四階段好感度,升級為賢妃。】【係統:升級到下一階段貴妃需要一百點好感度,請繼續加油。】戴若澤掰著指頭算了算,他這個副本總共增加了十八點好感度,那是接近能升一級的好感度啊!再加上之前的擂台比武,他這出一趟遠門連升了兩級,簡直不要太美好!但這個副本相較於之前過關的副本而言,難度要大得多,而且特別累,心累! 他想,他寧願多過幾個普通副本來累計好感度也不要再來一次這樣的了,他實在無法接受小皇帝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人害死,這會讓他覺得自己特別沒用。 戴若澤平躺在床上,側過頭,和皇帝臉對臉。 他靜靜地看了皇帝一會兒,把皇帝吃到嘴裏的頭發給別到耳後去,說道:“晚安,我的陛下。” 戴若澤是被皇帝給搖醒的,皇帝粗暴地扯著戴若澤的衣領前後晃,生生把戴若澤裏衣的衣領給扯大了一圈。 戴若澤朦朦朧朧中本能地按住皇帝的後腦勺,將人按向自己,在皇帝的額頭上啾了下。 戴若澤啞著嗓音問:“怎麽了陛下?” 皇帝用手指強行撐開戴若澤的眼皮,怒道:“你對朕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