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修說:“我會拚盡全力保護陛下的!” 戴若澤掛斷通話,“刷刷刷”幾劍殺退圍攻他的嘍囉們,搶來一匹馬,策馬狂奔。 戴若澤一心隻想快點,再快點,他不能讓皇帝再死一次了! 戴若澤一路都提心吊膽,生怕收到係統的死亡通知,所幸他在到了宮門時,係統也沒出過聲。 戴若澤亮出腰牌,馬兒連個停頓也沒有,直奔向景陽宮。 淺香院和暗香院與景陽宮是一條路上的,在經過暗香院時,戴若澤勒住了韁繩。 他想起了一個傳言,做得一手好菜好糕點的盧貴人是醉香樓的幕後老板! 如果盧貴人當真是醉香樓的所有人,那他知道他的酒樓之下是魔教的藏身地嗎?他知道他的酒樓是反賊的窩點嗎? 戴若澤調轉馬頭,闖進暗香院,院子內,盧貴人將做糕點的模具頂在頭上當擋箭牌,瑟縮在石桌下,戴若澤問道:“盧貴人你在做什麽?” 盧貴人被戴若澤的問話嚇了一大跳,模具掉了地,他戰戰兢兢地鑽出桌子底,鬆了一口氣道:“是皇貴妃啊。” 戴若澤說:“不是我還能是誰?” 盧貴人說:“剛才侍衛統領說宮裏進了刺客,讓我們不要出門,有誰來敲門也別應。” 戴若澤說:“嗯,跟我來。” 戴若澤拎起盧貴人把人給扔上了馬背,關於醉香樓的事他要向盧貴人求證,但也不能因此就耽誤去了景陽宮救駕。 盧貴人騎馬的技術不行,全程保持狗趴狀抓著馬兒的鬃毛,把馬兒抓得很不舒服,打了幾個響鼻。 戴若澤說:“盧貴人,我有事要問你,你需得誠實回答我,否則……”他將腰間佩劍抽出半截,鋒利的劍刃在陽光下泛著光,刺傷了盧貴人的眼,他問道,“醉香樓是不是你的產業?” 盧貴人說:“算是吧。” 戴若澤問道:“什麽叫算是?” 盧貴人說:“醉香樓掛在我名下,但整體運作不是我在操持的,我隻負責每個月出幾道菜品送給醉香樓的廚師就好了。” 戴若澤問道:“那醉香樓的老板到底是誰?!” 盧貴人說:“是淑妃娘娘,我才入宮淑妃娘娘就找上我了,她說她經營的醉香樓因為廚子們沒有好的點子,做不出能吸引客人的新菜品,快要做不下去了,她還說醉香樓是她的心血,她不能什麽也不做就讓醉香樓倒閉,所以想要請我每個月給醉香樓新的菜譜,而且為了報答我,她會把醉香樓轉到我的名下,醉香樓每年收益會分我四層。” 戴若澤一點就通,淑妃開醉香樓就是為了養她的刺客樓,一群吃貨們的追求自然是天天能吃到好吃的,這才能保持他們的忠誠度。而淑妃把醉香樓轉到盧貴人的名下,則是為了轉移別人的視線,若是她的行跡敗露,宮裏的人去追查的話查到的也隻會是盧貴人而不是她! 好精的算盤! 戴若澤尚且未到景陽宮,就有轟隆隆的爆炸聲傳來,大地的劇烈的震動讓馬兒受了驚,前蹄離地嘶鳴,盧貴人“啊啊——”叫著就要往地上摔,戴若澤眼疾手快地抄住盧貴人的腰帶。他一夾腿,強迫馬兒安靜,無奈這匹馬就是民間的普通馬種,不是宮裏的神駒,做不到遇事不亂,暴躁地就要往回跑。 戴若澤不得不棄了馬,他隻能用輕功去景陽宮了! 戴若澤對盧貴人說:“盧貴人,你回暗香院去藏好。” 盧貴人都快哭了,“可你才把我從暗香院帶出來啊。”他現在腿軟著呢,對於一個隻會做飯的死宅來說,騎馬什麽根本就不在人生規劃裏! 戴若澤說:“那我不是有事問你麽,抱歉啊,我沒空照看你了。” 戴若澤無情地把盧貴人一丟,跑了。 盧貴人迎風飆淚,這真是飛來橫禍! 景陽宮外,侍衛們被兩個女人給打得人仰馬翻,淑妃騎在牛上,一隻靈蛇般的長鞭舞得虎虎生風,僅是一次抽擊,就抽飛十來名侍衛!至於皇後,她已卸下了平日裏弱不禁風的假麵,一步一步地拾級而上,周身散發的氣勢強不可擋,竟是讓侍衛們都不敢上前! 皇後到了景陽宮門口,說道:“臣妾求見陛下。” 景陽宮內沒有回應。 皇後說:“陛下,臣妾今日來,是想問您為何要廢了臣妾的後位,您應當知曉,廢後另立會成為您執政生涯的汙點,特別是在臣妾並未犯下大的過錯時莫非陛下是因為臣妾在病中的胡言亂語麽?” 景陽宮內投出一枚微型炸彈,皇後蘭花指一動,那炸彈便像是被一根細線牽引著,砸入了侍衛堆中,將侍衛們炸得傷的傷,殘的殘,喪失了戰鬥能力! 皇後憂傷地抹淚,“陛下,您就這麽恨臣妾麽,臣妾做錯了什麽?” 旁觀夠了的戴若澤說道:“皇後娘娘,或者本宮該稱你為翻天教教主,試問這世上有誰會不恨要殺死自己的人呢?” 皇後回過身,說道:“皇貴妃,若非有你,本宮與陛下也走不到這一步。” 戴若澤嗤笑道:“皇後娘娘,你是前朝的人吧,而曆任翻天教教主的職責就是壯大教派,積蓄財富和力量,推翻皇帝的統治,你跟我說你不想殺陛下,嗬嗬,當我是好騙的三歲小孩兒麽。” 皇後說:“本宮所言,句句屬實。” 前朝一代一代傳到皇後這裏時,皇後對要光複前朝的理念就很淡薄了,但她既是教主,那她擔負著的使命就不是她一個人的,在翻天教的教眾中,如金三萬這一等前朝遺民也不在少數,他們全都從小耳濡目染,夢想就是光複,皇後自是不能辜負他們。於是,為了接近皇帝,布置下一個周密的刺殺大計,皇後進了皇帝的後宮。 皇後說:“皇貴妃,你定在奇怪我明明是江南官家的女兒,為何又會是前朝遺孤是吧。” 戴若澤說:“自你入宮後,你的父母就從未入宮探望過你。雖說妃嬪的親人要入宮有繁多的手續,但依照你的家世與你在宮中的地位,這些手續辦與不辦都行。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你替換了那個本該入宮當皇後的人,而你給那家人寫了信,讓他們不要輕易入宮。” 皇後拍了拍手,說道:“淑妃總說你是個聰明人,果不其然。” 戴若澤說:“過獎。” 皇後說:“那本宮起初並不想殺陛下,現在卻改變了主意,皇貴妃可知這是為何?” 戴若澤說:“不妨皇後娘娘來告訴我答案。” 皇後說:“那本宮就姑且一說,皇貴妃就姑且一聽。” 皇後對皇帝談不上喜歡,更是說不上厭惡,她偶爾也會想,皇帝是個好皇帝,她若將皇帝推翻了自己登機,想必也不會比皇帝做得更好。 皇後改變了策略,她讓教中諸人再等等,她想用一個兵不血刃的法子。 皇後的打算是,她要努力懷上龍子,並且要當這後宮嬪妃中第一個誕下龍子的人!她是皇後,她的兒子將會是嫡長子,那必定就會是未來的太子,皇帝!當她的兒子當上了皇帝,這王朝就混入了前朝的血統,那不也是一種光複麽。可是,她等了一天又一天,皇帝一次也沒召見過她,不止是她,連別的嬪妃也沒得到過皇帝的寵幸! 有一陣子,皇宮裏流傳出皇帝不能人道的謠言,她信以為真,還想著既然皇帝注定不能留後,又沒有別的兄弟,這王朝遲早也會覆滅。可不久後,皇帝就寵幸戴若澤了! 皇後從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了戴若澤,這個人和別的嬪妃不一樣,他的位份升得太快了,而且他總是能出現在皇帝的身邊,與皇帝玩耍,逗皇帝大笑,當皇帝與戴若澤在一起時,就仿佛是一個平凡人家的十五六歲的少年,不會掩藏自己的喜怒哀樂。 皇後那時也沒把戴若澤放在心上,她的想法是,皇帝雖喜歡戴若澤,但他作為一個帝王,不能專寵是這宮裏不成文的規矩。誰想,皇帝硬是打破了這個規矩,他不僅專寵戴若澤,對別的嬪妃連敷衍演戲都沒有,更別提什麽雨露均沾了! 皇後意識到,她的策略行不通了!她不能再等了,也不能讓教中的人跟著她等了,她又撿起了她丟掉的計劃,她要殺了皇帝!早先時,皇後是不急不躁的,在她看來,皇宮的守衛漏洞百出,皇帝也是渾身破綻,她要殺死皇帝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她不能親自動手,她得在皇帝死後以皇後的身份來滲透這個朝廷,控製這個朝廷!她派出了刺客,一批接著一批,但是沒有人得手,甚至死了一大批的精英! 皇後急了,特別是在戴若澤懷上龍子當上皇貴妃後,她急得幾乎要自亂陣腳。 皇後到太後跟前刷存在感,暗中給戴若澤下毒,可她全都失敗了!她拆不散皇帝和戴若澤,那麽,她隻能將兩個人都殺了。 皇後說:“本宮從沒想過,你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勢力的平民會成為本宮最大的絆腳石。” 戴若澤說:“本宮也沒想到,皇後你哭哭啼啼的假相後是個因愛生恨的怨婦。” 皇後說:“皇貴妃,你不必試圖激怒我。”她對淑妃道,“淑……不對,該叫外長老了,本宮就將皇貴妃交給你餓了。” 淑妃的鞭子在地麵上劃出一道凹痕,說道:“謹遵教主吩咐。” 皇後跨過了景陽宮的門檻,她沒空與戴若澤瞎耗,她要去做她該做的事了——殺掉皇帝。 戴若澤大急,叫道:“等等!” 皇後沒有回頭。 戴若澤想跟上皇後,一條鞭子重重地抽在他的前方,截斷了他的去路。 淑妃道:“皇貴妃,牛牛的仇,我就一並還給你了!” 第九十三章 戴若澤和淑妃那是積怨已深了,而積怨的由頭就是淑妃那頭牛。 淑妃的鞭子直挺挺向戴若澤抽去,戴若澤輕巧躲過,而他剛一落地,牛牛就凶猛地用牛角來頂撞他!戴若澤反應極快地抓住牛牛的角,以此為支點空翻,但他的空翻才翻到一半,淑妃的鞭子又如影隨形而來,讓他避無可避! 戴若澤中了一鞭,血量下降百分之五。 淑妃說:“皇貴妃,你不是我的對手。” 戴若澤說:“我的師父是阮子鴻,你是他的手下敗將,自也會是我的手下敗將。” 淑妃說:“與阮子鴻交手那次我並未用盡全力,不然他也討不到什麽好!” 戴若澤說:“技不如人的人總要給自己尋求心理安慰。” 淑妃不跟戴若澤扯皮,又是一鞭抽來,戴若澤小幅度地閃躲,凝神觀察鞭子的軌跡,然後,他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鞭梢! 戴若澤仗著自己是男人力氣大,握著鞭子就往自己這邊扯,淑妃卻不與他爭,順勢飛向戴若澤,拉近了距離,竟是又從寬大的袖子中抽出一把短劍,直往戴若澤的心房刺去! 這一劍戴若澤可不敢硬挨,他不得已放開了鞭子,側身讓過淑妃的劍,然而牛牛又從他的側麵奔來!這一主一仆封死了戴若澤的退路。 戴若澤明白了淑妃所隱藏的實力——當她和牛牛主寵聯手時,她的實力將會是翻倍的! 戴若澤硬生生地扭轉了一百八十度,用劍抵住了牛牛的角,而淑妃的短劍則是刺中他的手臂。 淑妃叫道:“去死吧!” 淑妃拔出短劍,又刺向了戴若澤的咽喉,戴若澤自不會傻站著讓她刺,他拚著會被牛牛的犄角頂死的危險,撤了劍,果斷地躺倒,居然是在牛牛的腹部下躲過了來自牛牛和淑妃雙方的會心一擊。 戴若澤一個驢打滾爬起,打了個呼哨。 淑妃嘲道:“皇貴妃,你不會有救兵的,我刺客樓潛伏在皇宮中的人已控製了別處的侍衛與暗衛,他們趕不過來的。” 戴若澤說:“我要的救兵也不是他們。” 嚴格來說,戴若澤的救兵就不是人,而是一隻傻不拉幾的麅子! 隨著戴若澤呼哨尾音一落,小黃就“咯噔咯噔”從景陽宮內跑出,傻乎乎的在大門口探頭探腦的,當它看到戴若澤後,興奮地撒開蹄子就跑過來,可它還沒跑到戴若澤跟前兒,就驚恐得朝別的方向跑去,尾巴炸開成白色的花朵——牛牛鍥而不舍地追向了小黃! 戴若澤對小黃的白屁股喊道:“小黃你跑快點!帶著蠢牛在宮裏溜一圈!” 淑妃對牛牛大喊,“牛牛,回來!別亂跑!” 牛牛充耳不聞,一如既往地攆著小黃跑。 小黃的擦身而過讓戴若澤的血量有少許的回升——小黃作為戴若澤的寵物,是能自動給戴若澤加上回血buff的,盡管與小皇帝那超級奶媽的水準沒得比,但也聊勝於無了。 戴若澤聳聳肩,對淑妃說:“跨越物種的真愛也是真愛啊。” 淑妃氣得要把自己的鞭子給扯斷了,她放言道:“戴若澤,我們不死不休!” 戴若澤說:“歡迎。” 沒了牛牛的助陣,淑妃的實力下降了一個檔次,戴若澤也沒那麽應接不暇了。 在阮子鴻與淑妃一戰後,戴若澤曾向阮子鴻取過經,詳細了解過淑妃的武功路數,這一沒了牛牛的幹擾,戴若澤對付起淑妃來就遊刃有餘了。 淑妃的鞭子纏上了戴若澤的劍,戴若澤聚力於劍身,竟是用劍氣讓淑妃的鞭子有了裂痕!再多來幾次,恐怕淑妃的鞭子就得斷了。 戴若澤說:“淑妃,你別再糾纏不休,我放你一條生路。” 淑妃說:“你是想進景陽宮幫皇帝是吧,戴若澤,我不會讓你如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