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村民們沒想到的時,今日的酒席上,不光是能遇到像知縣大人這樣平時連見都沒見過的大人物,還能湊個熱鬧。


    酒席接近尾聲,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出現在了宴席上。


    是好久不見的楚二拐子,他手裏拎著一把鋤頭,眼眶深陷而渾濁,裏麵布滿血絲,胡子拉碴憔悴不堪。


    他穿著一件皺巴巴的衣裳,也不知多少時日沒洗了,到了宴席上,竟然抬起鋤頭就砸。


    險些砸倒吃飯的村民,還好他似乎喝了酒,搖搖晃晃的也沒砸準,差點被砸的村民趕緊站起來跑到一邊去。


    他似乎神誌有些混亂,目光恍惚,手裏拿著鋤頭一下一下的砸著眼前的桌子。


    他嘴裏還念叨著:“都是因為你們!!都是因為你們!!”


    “因為你們不給我家產,讓我連扳本的錢都沒有。”


    “憑什麽……”他朝四周環顧,好像在找什麽一樣,見到站在院子裏的王翠梅一家,當即怨恨的扛著鋤頭衝了過去:“都是你們害的!都是你們害的!!”


    “讓我輸了個精光,還倒差他們那麽多錢!!”


    在場的都是些莊稼漢,大家一看他不對勁,幾個壯漢就撲了上去,一下子就將他壓在了地上,鋤頭也被奪走了。


    楚二拐子這些時日可不好混,之前在王翠梅那沒騙到錢,差他那幫狐朋狗友的錢還不上了,差點被暴打一台,還好他溜得快。


    這人也不長記性,才在賭博上吃了虧,轉頭他老娘貼補他些銀錢,又被他拿去賭了。


    他那幫狐朋狗友也不是什麽好貨,看他傻不楞的,就專門逮著他薅,直叫他將老娘貼補的銀錢又全填了進去。


    不光如此,還輪番做套,將他套住了,倒欠錢莊一大筆銀錢。


    那可是幾百兩啊,把他賣了他也還不起,眼看著催債的人連番來找,絕望之下的楚二拐子竟然日日酗酒,意圖用酒精來麻痹自己,逃避現實。


    他在家喝悶酒,聽到王翠梅家那邊劈裏啪啦的炸著炮仗,心中的怨恨越來越多。


    憑什麽自己在這窮困潦倒,被人追債到門都不敢出,他王翠梅卻風風光光,喜事連連。


    老天爺真是瞎了眼,不旺自己,偏偏要旺那王翠梅!


    他的雙眼布滿了因嫉妒而扭曲的紅血絲,衣衫襤褸,麵容憔悴,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燒著。


    得知王翠梅收養那小子中了舉人,這個消息宛如一把匕首一般刺在他的心窩裏,憑什麽我過得這麽不好,你們卻喜氣洋洋,老天爺真是不公。


    嫉妒和仇恨填滿了他的胸腔,借著酒勁,他撈起了家裏的鋤頭,一心隻想著要給王翠梅家一點顏色看看,誰讓他們笑得那麽開心。


    他就這麽酒氣上頭,扛著鋤頭衝到了王翠梅家的宴席上,揮著鋤頭就要打人。


    幾個莊稼漢將他按翻在地,搶了鋤頭,又將他搡到一張凳子上坐著,用條繩子五花大綁的將他捆得嚴嚴實實。


    二伯公一到近前,就聞到了一股衝天的酒氣,再看他渾渾噩噩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叫人接了一盆涼水潑到他臉上。


    當時已是深秋,一盆涼水潑到他臉上,叫他凍了個一激靈,但醉意上頭,看人還是迷迷瞪瞪的。


    二伯公氣極了,“啪啪”兩個大耳光就扇到了他臉上,這混小子今日竟然幹出這樣的事來。


    這次他的酒終於醒了大半,二伯公見他終於目光清明了些,怒道:“孽子,你看看你幹了什麽好事?!”


    楚二拐子本來就心中諸多怨恨,如今又挨了兩耳光,更是怨恨,他怨毒的看著不遠處的王翠梅一家:“我隻後悔沒早些幹,叫你們攔住了!!”


    他將自己心中的怨恨嚷嚷了出來:“憑什麽你們過得這樣好!!憑什麽!!!”


    王翠梅氣得手抖,他家是和這個人犯衝還是怎麽的,怎麽三番五次纏著他們家就是不放。


    她憤怒的說:“你自己過得不順關我們什麽事!誰叫你正事不幹淨幹些喪良心的事。你過得不好,這是你的報應!!”


    楚二拐子“呸”了一聲:“去·你的報應!要是老子這算報應,那你也得遭報應!”


    王翠梅被氣得顫抖:“我遭什麽報應?!你說啊,我遭什麽報應?!”


    楚二拐子輕蔑一笑,看向趙硯安:“你這麽稀罕這小子,他肯定是你在外麵和哪個野男人生的野種!不然你為什麽要養著他?!”


    二伯公眉頭皺的死緊:“四郎,你給我少說兩句!”


    楚二拐子哈哈大笑:“我就是要說!野種野種野種!”


    他大笑著衝趙硯安說:“野種,這是你娘啊,還不快叫她,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翠梅恨恨看著楚二拐子,氣得恨不得自己也上去動手扇他兩嘴巴子。


    這時,一道身影擋在她麵前,趙硯安冷靜的對她說:“伯母,別氣了。”


    他斜睨一眼狀若癲狂的楚二拐子:“這種人不值得讓您生氣。”


    楚二拐子怒聲道:“小野種你說什麽——”


    趙硯安走到楚二拐子麵前,冷聲道:“你口中的野種,是見官不拜的舉人,你見了都得叫一聲老爺,你如今對我不敬,是不是想吃官司?”


    他又轉回去:“不過你倒是說對了一點。”


    “我確實得管她叫娘。”


    楚二拐子一聽,正想開口罵他幾句,趙硯安就道:“我愛慕瑾娘已久,早已決定非她不娶,按此來算,我確實應該叫她的母親一聲娘。”


    大家頓時愣住了,片刻後,現場原本緊張的氛圍都專為了興奮。


    大家都樂了,有好事的人大聲的問楚二拐子:“二拐子,現在你怎麽說?趙小舉人是預備做人家的女婿的,女婿可不得叫丈母娘一聲‘娘’。”


    楚二拐子一口氣堵著出不來,被憋在胸口差點氣死掉。


    大家都紛紛忙著打趣趙硯安和楚頤,誰也管不上被綁著的楚二拐子了。


    還是二伯公看不下去了,歎了一口氣走上前去,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將他一口怨氣拍出來,楚二拐子這才大口喘氣出聲。


    後來他被扭送到了衙門裏受審,因為他抬著鋤頭打人的時候,把一個村民的手給敲折了。


    若不是這位村民閃得快點,拿手擋著腦袋,楚二拐子的鋤頭就要落到他腦袋上去了,到時候他就得吃上人命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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