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總是無法說服對方。良久。劉秦南心中歎了口氣,走回了太清殿中。當今之計,隻有盡量恢複神魂,再調用神識查探出那人的所在。畢竟就算是周在易再如何天賦異稟,也不可能在區區五日內越過大乘境直達飛升。不能勉強對方,劉秦南有這個決心。然而他走過殿堂中時,心中突現了一絲違和感。他立刻環顧四周,發現靈力的流動有些不對勁,毋寧說,他應該非常熟悉這個靈力的流動才對。怎麽可能,劉秦南先是在心中一問,當即轉過身,看到了背對暮光的周在易。周在易沒有看劉秦南,隻是盯著地上。“小周——”“我絕不會讓你去見他。”周在易直接打斷了劉秦南的問話。話語剛落,殿門立刻緊閉,窗戶競相閉合。殿中瞬間變暗,除了兩盞本來就點著的燈火外,再無其他照明之物,然而地麵上的紋路忽然泛著銀光,點狀的光芒不停上升,明明滅滅,如夢似幻。事到如今,劉秦南也意識到了周在易想要做什麽,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件事上退步。現在的周在易根本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然而未等劉秦南製止陣法的啟動。周在易就忽然抬起了視線,眼裏的狂執暴露無遺,道:“萬象境把這個陣叫做止流,其實那隻是後來的一個稱呼,它原來的名字是鎖仙陣。”顧名思義。周在易抬起左手,靈力突變的狂風之中,衣袖撩起,現出了他黑紋密布的手臂。一個月前隻是蔓延得廣,卻還沒那麽密集。黑紋無疑隻是變小了,數量絲毫不減,甚至還在瘋狂滋長。劉秦南見之愣然,心痛無比,不覺停下破陣動作。周在易嘴角泛起笑意,道:“對,這個陣是‘我’專為關住你做的。”“為什麽……”劉秦南無法立刻理解周在易話語的意味,神念不由混亂,直到全身都被陣法所製時才意識到為時已晚。這個陣法比當年秦宣所布的更為強力。再一看,周在易已經走到了他身前,兩人之間隻有咫尺之遙。劉秦南甚至可以看到對方眼裏時而閃過的腥紅。周在易伸手撫過對方的脖頸側,一個月前他所製造出的傷痕早已消失不見。“劉秦南,你還是什麽都不懂。”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原先隻是明滅的腥紅,此時已經占據了眼瞳的全部。劉秦南不覺後退,卻動彈不得,甚至於連聲音都發不出,隻能眼看著一切的發生。“之前說過了吧。”周在易靠在劉秦南耳邊,聲線低沉道:“讓你小心我。”☆、矛盾邊城。水音音是追著窩笛的信號來到這裏的。窩笛雖然消失了一個月,但時不時會給她傳一些神念。內容基本上都是雜談,水音音本來不想理會,因為窩笛已經不是第一次玩這些把戲了。但是不知為何,水音音忽然發現了窩笛神念的某種規律。那是他們還在少年的時候挑戰未知秘境所經常使用的規律。作用無他,就是為了傳遞給別人自己的位置而已。水音音在發現了這件事後,當即前往了規律所指的邊城地帶。邊城地帶由於接近西荒之地,無論在什麽方麵都比較落後,連修士都沒有多少。窩笛總不會是故意把她耍來這個地方。水音音神識一放,瞬間搜索了邊城的各個角落,結果如她所料,沒有找到窩笛的所在。但可怕的是,邊城再怎麽落後都不至於一人都沒有,而現在別說一人,連活物都無一存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出現了什麽魔修,這魔修用什麽手段屠盡了邊城的所有活物。窩笛如此費心思讓她來這裏,難道就是處理出現在邊城中的魔修麽。水音音有點懷疑,隻因窩笛就是再喜歡開玩笑,也不會在這種關頭開如此性質惡劣的玩笑。她站在離邊城有一段距離的山丘之中,心中忽然湧出幾絲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