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在易到底是陣法千年難遇之才,鎖仙陣既已無效,他就立刻改變了做法,直接將原來的陣法化為了禁錮符文。劉秦南發覺這比對付眾強敵圍攻還要艱難的多。但對方還絲毫沒有停下的勢頭,呼吸愈加粗重,動作還不停嫻熟起來。幾個回合下來,劉秦南感覺自己親身體驗了對方學習速度之快。過了很長時間,周在易才終於饜足起身,一雙猩紅的眼瞳緊盯著劉秦南,好似打量著獵物的捕食者。劉秦南還沒回得過神,氣息紊亂,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泛著紅暈。周在易看到這副景色,立刻口幹舌燥,心中欲念更如泄洪之水,一發不可收拾。——他那時候尤其好看。那個男人絕非開玩笑。一想到那個男人滿嘴炫耀的口氣,周在易就壓根控製不住心裏瘋狂滋生的憤怒與嫉妒,看著身下人的眼神也暗芒明滅,甚至是有些駭人。劉秦南仿佛察覺到了周在易心中的心思,下意識地搖頭道:“不要……”周在易被這示弱的聲線瞬間點燃了。那可是威懾天下的太清尊者,如今卻在你身下三番示弱。簡直是無與倫比的征服感。劉秦南無疑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直覺告訴他必須要立刻離開這個地方,但他又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任周在易被七欲反噬。更何況讓周在易反噬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就是他自己。周在易看穿了劉秦南的顧忌,麵無表情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是你的錯。”“……”“那還真是傲慢。”劉秦南呼吸一滯,錯失了好幾拍心跳,周在易所說的話在他聽來簡直與斷罪無異。然周在易還繼續道:“說過很多次,我的事跟你無關。”“也說過很多次,讓你不要放鬆警惕,其他還有讓你小心我的人吧?”“我……”劉秦南頓時無言以對。“如果你好好聽話,何至於落到現在這番下場?”這句話與其說是在嘲諷他人,其實聽上去更像是在自嘲。就連劉秦南也聽出了其中的不對勁,他甚至有那麽一瞬間以為周在易是不是恢複了正常。但是對方下一個動作立刻打消了他的想法。“你——”周在易不再按住劉秦南的雙手,一手捂住劉秦南的嘴,一手撐在身側,取而代之的是他常用於防禦的銀黑鎖鏈。那鎖鏈直接把劉秦南的雙手分別綁在了頭側,如果劉秦南側眼一看,甚至還可以剛好看到以前封靈鎖在他手腕上造成的猙獰傷痕。畢竟是刺進了血肉,說沒有疼痛是假,隻是他一直以來都習慣了。周在易也注意到了那雙道猙獰可怖的傷痕,這讓他回想起了無力的少年時代。的確眼前這個人是親手把他帶進道途的尊師,但他現在腦中隻剩下了僭越的想法。劉秦南事到如今才終於認識到周在易的異常意味著什麽,他反射性地動用起靈力想掙脫這個束縛,然而他別說動用一點靈力,甚至連自身靈力的存在都感覺不到,反而是一股冰冷的寒意在血脈裏突然湧現,瞬間擴散到渾身上下。“……”周在易看著眼前的人有些失神,適才他刻到對方神魂上的陣法已然起效,對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慢慢浮現了玄妙而絢麗的黑紋。尤其在對方脖頸上蔓延的蓮花狀紋路,實在令人奪目。很是好看。周在易眯了下眼睛,欣賞對方純淨無垢的神魂慢慢染上黑紋的畫麵,他所修的陣法幾乎是從劉秦南身上學到的。劉秦南或許不知道,其實他自身的存在就是最為上等的陣法。所以周在易總是避免直視對方的存在,七欲固是一個原因,對方神魂對於魂修的誘惑也是一個原因。但陣法無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陣法的修行本身就是不斷研習高級陣法,再不斷拆分不斷重組。所以要修煉陣法,首先就得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能夠不停接觸更高級的陣法。他隻要看劉秦南就夠了。在那個冰火秘境的十年裏,也許劉秦南並沒有多在意,但周在易其實多半的時間都在盯著他看,然後看著看著有些東西就開始變質。他當時根本不想承認,但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他宣稱那個存在十分遙遠,是你窮究一生也未必能夠觸及的存在。然而那個存在過於恢弘而美麗,每一絲靈力的變幻就是至高法理,那無疑就是天地間最完美的陣法。周在易根本控製不住自己本能對其的渴望。在那萬象境的三個月也是如此,他當時利用劉秦南的靈身做了很多事,有些事如果他告訴對方,恐怕對方早已會將他避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