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著了?”  溫朗嘴巴撅的高高的,委屈吧啦的往溫言懷裏一撲,哇的一聲嚎了出來:“二叔,二叔誒,我叫寶叔給坑了哇!”  溫朗就這樣上氣不接下氣兒的將事兒給說完了。  溫言張了張嘴巴,怪不得寶寶說,不要吃溫朗做的蝦……  “那個,溫朗,你沒事兒吧。”  話音剛落,一陣嘰裏咕嚕的聲音傳來,溫朗臉頰倏地緋紅,撂下筐就跑去茅房了。  溫言轉頭,咬牙切齒的喊了一聲:“寶寶,你做的好事!”  元寶無辜的攤了攤手:“寶寶都教他秘方了,是他自己懷疑寶寶的哦。”  “那為何,溫朗說你們做出來的蝦子,不是一個味道?”  溫言也是納悶兒,就算不同的人按同種方法做出的菜味道也是不同,但也不會差的太多啊。溫朗是個精細鬼,不光表現在錢財上。他對任何東西的量的把控,都很精準。  所以,並不存在配料分量和火候的差異。  元寶眨巴眨巴眼睛,無辜道:“寶寶真的不知道哦。”  為了安慰溫朗受傷的小心髒,溫言晚上破天荒的下了廚。  在溫家呆了這麽久,簡單的小炒菜,還是勉強會做的。  溫朗那崽子因為受了打擊,一連幾日都不進灶房。為了不讓溫朗再受打擊,溫言嚴令元寶,不準提麻辣蝦的事兒。  故此,溫家叔侄幾人,一連幾日,天天吃炒白菜。吃的溫言腸子都快綠了,吃的元寶整個人瘦了一圈兒,吃的溫淩溫玉都快哭了。  終於有一天,溫朗受不了了。在溫家人的殷切期待下,溫朗重掌大勺,溫家的噩夢終於結束了。  然而溫言的‘噩夢’,開始了……  第62章  到了三伏天,天氣熱的厲害,尤其晚上,更是又悶又熱。  元寶這貨給自己脫了個精光,渾身上下就穿一條小褲衩。溫言瞅了瞅,默默將解開的衣帶又係了回去。拿過笸籮裏的剪刀,將衣袖和半截褲腿給剪了,總算是涼快不少。  元寶看著溫言的動作,莫名有種欣喜的感覺。這小夫郎看來也沒有完全接受這傻子嘛。  不過他好像全然忘了,不管是傻子元寶,還是秦厲,其實都是一個人……  夜半,溫言被熱醒了,他想下炕去舀一瓢涼水喝,迷迷糊糊的剛睜開眼,正對上一張鬼臉,嚇的溫言嗷的一聲喊‘寶寶’!  那人眼疾手快,還沒等溫言喊出來,就將嘴巴給捂上了。  “怎麽,不認識救命恩人了?嗯?”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絲沙啞的魅惑,在漆黑寂靜的午夜,叫人無端毛骨悚然。  溫言緩了好半天,才將這口氣兒喘勻。他抹了把臉,心有餘悸道:“是你啊。”  瞬間,他便反應過來了:“我寶寶呢!”  溫言語氣有些焦急。這人來曆不明,神出鬼沒,萬一是衝著寶寶來的……  他猛的抓住那人衣領,逼問道:“我寶寶呢!你說話啊!你把他怎麽樣了!”  秦厲有幾分吃味:“那傻子對你就這麽重要?”  “當然!”溫言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語氣急切的,連他自己都有幾分詫異。  “那傻子究竟有什麽好的?”秦厲沒好氣兒道。  “寶寶就是好,像你這樣冷血的人,才不會明白呢!”  “冷血?”秦厲喃喃自語。  溫言說的不錯,他確實冷血。他遊走在江湖黑白兩道,收服江湖勢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除了他妹妹,他不會對任何人手軟。  而那個傻子元寶,他單純,雖然有點兒小心機,但反而是這小心機讓溫言對他更加疼惜。  憑什麽這傻子這般好命。  秦厲低下頭看著蜷縮在被子裏的溫言,不悅的皺了皺眉:“你很怕我?”  溫言緊抿著唇,不說話。  秦厲又道:“你要盡早習慣。”  溫言不明所以。  秦厲沒有說出後半句:你要盡早習慣,因為這才是真正的我。  “你到底把寶寶弄哪兒去了?”  “如果我說,我殺了那傻子,你會如何?”  “你你你,你說什麽,你殺了寶寶,你,我,我跟你拚命!”溫言氣的跳腳,也不管手邊有什麽,直接抄起來就往秦厲臉上招呼。  不過,就溫言這小身板,秦厲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掙紮了兩下,溫言便放棄抵抗了。  “我隻是說如果,又沒說真的殺了他。”  溫言蹙了蹙眉:“你到底要做什麽?大半夜的來我家,總不會是專門來看我睡覺的吧。”  秦厲心道:其實還真是,不單是今晚,每晚都在看呢。想到溫言睡著時的姿態,秦厲又有些控製不住了。  “咳咳,我,我來是想要一個答案。”  “什麽答案?”  “上次我與你說的,我有家財萬貫,有權有勢,樣貌也不差,你不如,跟了我?”  溫言嘴巴張成o型,有些驚訝,自己真的有這麽迷人麽?寶寶,容公子,柳嘉宣,還有眼前這個鬼臉人,嘖嘖……  意淫隻是一瞬間的功夫,溫言忙道:“我有寶寶了。”  “我不介意,隻要你願意跟我,我立刻就帶你走。”  “不成,我不能拋棄寶寶。”  秦厲還要再說,忽聽窗外有響動,他俯身湊到溫言耳旁,輕聲道:“你的寶寶一會兒就回來,不過我給他下了毒。我給你一晚時間,你好好考慮,是跟我走,還是救你寶寶的命。”  說完,人就不見了。  溫言張了張嘴巴:“還真是神出鬼沒,可是,可是寶寶……”  溫言有氣無力的垂下肩膀,好難啊,好難選擇啊。  跟在秦厲身邊的護衛似乎早已習慣了他家主上這種精分,明明都是同一個人,偏生搞的跟情敵似的,自己跟自己較勁兒,什麽毛病!  其實秦厲的想法很簡單,沒有別的,隻因為他是秦厲。  那個傻子元寶,不過是個意外,他回來了,元寶就永遠消失了。以後在溫言身邊的,隻能是秦厲。在溫言心裏,也隻能有一個秦厲。  護衛若是明白了秦厲的真實想法,怕是還會來一句:矯情!  自從恢複了記憶,秦厲白天裝元寶陪在溫言身邊,夜裏就恢複秦厲的身份,處理各項事務。  好在還有秦四在身邊,他也能輕省不少。一般的事情,秦四便可決斷。  “秦十八那邊怎麽樣了?”  “如今十八手裏有三萬兵馬,其中騎兵三千。聽從主上吩咐,十八專門挑選三十六位資質上佳的少年郎,加以訓練,如今已基本成型了。今兒得主上吩咐,屬下已派人去接人了,明日一早便到。”  “嗯,海承旭那邊還老實?”  自從與海富達成協議,海承旭便不走了,將私鹽生意又開到了豐裕縣,準備大幹一場。  其實不過是他心裏不相信秦厲罷了。這人拿了個什麽虎符,就唬了他們海家為他賣命,哪有這等好事兒。萬一事成之後,他一腳把他們給踢開了,該如何是好?  “海少莊主就是話嘮了點兒,什麽事兒都打破砂鍋問到底。”  秦厲嗤笑一聲:“隨他去吧。”  海家三代單傳,海承旭雖是海富獨子,但此人內力不精,練的全是外功。據說此人慣常使一杆□□,槍法不錯,是海家祖傳的海家槍。招式大開大合,光明磊落。這也說明,他們海家人心裏,是渴望回到戰場的,更希望能恢複海家將門之風。  “主上,隨州至雍州的鹽道,海莊主已經讓出了,咱們下一步要怎麽做?”  海家鹽道經營多年,不管是傳遞消息還是運送人馬,都十分成熟。海富誠意滿滿,將自己的人全部撤出,留給秦厲一條幹幹淨淨的鹽道。  秦厲想了想,道:“鹽道一事尤為重要,秦大就快回來了,這事兒交給他去辦。”  “是,主上。”  “容琪,最近在忙什麽?”秦厲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哦,聽說是京城來的人已經選好了王陵地址,這兩日就過去實地勘察,若是定下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要動工了。”  秦厲眉頭微皺:“你說容琪,他到底要幹什麽?”  雖說與容琪接觸的次數不多,且每次都將此人氣的風度全無。但秦厲心裏仍然認為,容琪這次回來的目的,並不單純。  容家如今在豐裕縣一家獨大,這個容琪,若是不礙事兒倒還好說。若是礙著自己的事兒了,怕是不好處理啊。  “真是個麻煩……”秦厲揉了揉眉心。  沒有元寶在身邊,溫言根本無心睡眠。終於等到了元寶回來,溫言猛的往元寶身上一撲,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寶寶,寶寶,你可擔心死我了。”  元寶渾身一僵,不知該作何反應。  溫言抱夠了,這才想起來那鬼臉人說的話,匆匆點了油燈,將元寶上上下下打量個遍。  “寶寶,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  元寶僵硬的搖搖頭。  溫言眼圈紅紅的,小拳頭在元寶肩膀一捶:“還說沒有,我都知道了,那人給你下了毒。哎,我寶寶怎麽這麽可憐呢,先是重傷成了傻子,這會兒又被人下了毒。哪有一天好日子過,哎……”  溫言絮絮叨叨的話,叫元寶心裏揪成一團。還來不及安慰,就聽溫言道:“寶寶,我們洞房吧。”  元寶:“??!!”  溫言定定的看著元寶,這是他想了很久才做出的決定。既然那個人承諾,隻要自己跟了他,他就給元寶解毒。那自己犧牲一下,也沒什麽的。  隻是,若叫他就這麽跟那人走了,寶寶該怎麽辦呢。  每每想到自己不見了,寶寶一個人坐在門口像條哈巴狗似的巴巴等著自己的小眼神兒,溫言就心疼的直抽抽。  他想,他沒有什麽能留給寶寶的了,寶寶一心想要和自己洞房,那他就答應了他。不管日後跟了誰,他都是寶寶的人了。  想至此,溫言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對元寶說:“寶寶,我們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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