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還想把客廳收拾一下,鬱周直接阻止了,家裏有他在,他一會會收拾,讓阿姨可以走了。 很快阿姨離開,整個偌大的房子裏,就鬱周一人。 要真說起來,其實鬱周喜歡一個安靜待著,哪怕坐在椅子上,仰頭看天空,鬱周也不會感覺到無聊。 鬱周從客廳走到外麵小花園,花園裏都是綠植,沒栽種多鮮花,鬱周四處看了看,覺得可以增添點鮮豔的花。 中午的時候鬱周在外麵吃的,在街邊逛了圈,找到一家花店,鬱周進去選了些花,花店也有仙人球,這種渾身長滿刺的植物,鬱周意外的有種特別的偏好,花束鬱周給了家裏地址,讓到時候送過去,仙人球鬱周則當場買下帶了回去。 書房關閉著,鬱周端著仙人球走了進去,這個書房算是他老公盛宴專屬的,盛延在家的情況下,鬱周是踏也不會踏進來。 走到屋裏的書桌旁,鬱周將仙人球放了上去,這不在小任務裏,鬱周是將盛延當熟悉的合租人看待的,盛延經常熬夜工作,事業上鬱周沒打算插任何手,在花店看到這顆仙人球,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買過來放書房裏,這樣看起來,多點綠色,緩解眼疲勞。 下午鬱周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他四叔打過來電話,讓他和盛延明天早點過去。 “四叔,盛延他明天有事,過去不了。”捏著電話,鬱周視線沒有從電視上挪開,聲音和表情有些不統一。 “就吃頓飯的事,他忙什麽?”四叔語氣瞬間就不好了。 鬱周給盛延兜著:“公司那邊好像有項目出了問題,這幾天盛延都在熬夜。” “行吧,他不來你不能不來。” “我知道。”鬱周端起茶幾上冷過去的水,他嘴角邊笑意深了兩分。 當天晚上鬱周上床得很早,盛延回家的時候,玄關的燈開著,客廳的燈沒有開,他以為是阿姨給他留的燈,雖然阿姨是鬱周那邊的人,不過鬱周是鬱周,盛延對阿姨是沒有偏見的。 換過鞋,脫下外套掛上衣架,盛延走進客廳,有點口渴他去飲水機那裏接水,剛接了一半,樓梯那裏傳來聲音,盛延循聲看過去,看到穿著睡衣的鬱周正在往下走。 盛延目光平淡地移開,等杯子接滿後,盛延端著水杯去沙發那裏坐著。 鬱周不是這麽巧合下來的,係統的告知讓鬱周知道盛延在樓下。 來到客廳,鬱周抿了抿嘴唇,像是鼓起勇氣一般:“你回來了。” 聞言盛延麵無波動,隻眼皮稍稍抬了點,怎麽說都在一個屋簷下,盛延嗯了一聲。 這個回應讓鬱周臉上色彩亮了些,他又接著問:“今天也要工作到很晚嗎?” 盛延沒吱聲了,隻是那麽看著鬱周,鬱周頓時知道自己問太多了。 “我和四叔說了,說你明天有事去不了。”鬱周站在茶幾旁邊,準確意義上來說,這套房子是他的,不過此時他的緊張不安仿佛他是那個外來者。 盛延端起杯子喝水,兩人將的交流,很多時候都是鬱周單方麵的,也就自然很難繼續下去。 接過水後,鬱周清除盛延不喜歡看到他,他說了一句‘那我先上去了’,便快步離開。 樓梯剛走了幾階,鬱周聽到落下盛延的電話響了,下意識的他停下了腳。 “……明天晚上?嗯,有空。” 隔得原本就不遠,所以當盛延接通電話後,說的話鬱周聽得很清楚。 他的那個位置,盛延是可以看到的,鬱周猛地轉頭回去,他視力很好,因而一瞬間就看到了盛延忽然變得柔軟下來的表情,那是他不曾見過的表情。 顯而易見,電話那頭的人,對盛延而言意義不同,鬱周有點想笑,但笑這個臉部動作做得不太成功。 似乎注意到了鬱周停在那裏,盛延側眸看過去,兩人視線陡然撞在一起,鬱周表情頓時僵住。 盛延投過來的目光漠然得,好像鬱周和周圍家具沒多少區別。 鬱周垂下眼簾,唇角那抹笑容無端顯得苦澀起來。 鬱周抓著扶手往樓上走,本來挺拔的背脊,也在頃刻間顯得要彎下去似的。 隻是盛延看不到的是,當樓梯走完,鬱周立刻變化的臉色。 嫁人係統一直都不太明白,為什麽鬱周要人前人後兩副麵孔,這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 小係統把這個疑問問了出來。 “你說意義?”鬱周摩挲著自己下巴想了一會,然後他說,“大概是季潼當初就是這麽演的吧,而我也覺得這樣挺有趣的。” 人生就是一個巨大的舞台,在不同的人麵前,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角色設定,何況反正他也閑著,演演戲,當做打發時間。 另外還有一點。 “什麽?”係統想不明白。 “你覺得盛延會喜歡看到我或季潼真實的麵孔嗎?那種無所謂的,隨意的姿態,我若始終都開心著,盛延想必會更討厭我吧。” 到時候要是盛延和他分居了,不在一個屋簷下,那他的嫁人任務就真要結束了。 這是鬱周需要考量的情況。 “好像是哦。”嫁人係統似乎才意識到這個。 “對了,剛給他打電話的,我猜猜,是他那個白月光?”盛延家裏人結婚那天鬱周就見到了,盛延可沒有對誰露出那種堪稱溫柔的表情。 “是。” “要回來了?” “已經回來了,今天下午到的,約盛延出去吃飯。”係統把自己知道的告訴鬱周。 擰開門鎖,鬱周進入次臥,把水杯放床頭上,鬱周打了個哈欠。 “吃飯地點在哪裏?”鬱周一瞬間有了一個想法。 係統隨後把具體地點轉述給了鬱周。 而鬱周這裏,轉天早晨就把那個想法給付諸了實踐。 鬱周早早地聯係上他四叔,說晚上去某家酒樓吃飯——正好那家酒樓就是盛延要和他白月光約的地方。 係統問鬱周為什麽要選在一個地方,難道這麽想往自己頭上戴頂綠帽。 那會鬱周沒說,等到的時候鬱周這才告訴係統,任務單上有一條就是要防範於未然,不要給其他人插足他們婚姻的機會。 這一條分值四分,是為數不多的高分值。 這個四分鬱周想要拿到手,除此以外,還有比較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鬱周想看看這個所謂的情敵,怎麽說都是‘他’的中途破壞,導致盛延現在成了有夫之夫,他對盛延是有一點歉意的。 鬱周先到,他四叔還有另外一些親朋們,都很早到了,大家先在樓上喝茶打牌聊天。 親朋們對鬱周的婚後生活比較感興趣,問了些問題,有人還問到兩人上下問題,鬱周沒和家裏人說他和盛延現在完全是分房睡。 鬱周說他在上麵,一群人挺驚訝,因為看盛延那模樣,怎麽都不像是在下麵的。 再問時,鬱周就隻是笑,表示保密了,如果真感興趣可以去問盛延。 快到飯點的時候,鬱周起身提醒大家該下樓了,係統暗裏告知鬱周盛延和白月光來了,未免大家一會碰上,鬱周得先讓大家去樓下包房。 他們這群人裏有個幾歲的小孩子,等大家都進了房間,鬱周忽然說想抽支煙,於是就沒跟著一塊進去。 特意選了個位置,上樓來的人基本都能看得到那個地方。 鬱周靠站在走廊邊,點燃了一支煙,不過沒有吸,他雖然會抽煙,也有煙癮,但基本不抽,鬱周的煙癮,屬於那種心裏麵想一想尼古丁的味道,差不多就能滿足。 煙霧往虛空中漂浮,鬱周微抬著眼簾,看著指間嫋嫋上升的灰色煙霧。 “他們上來了。”係統那機械音聽著似乎有點異樣。 鬱周彎曲手指,輕輕點著,當身後有腳步聲逐漸靠近時,鬱周嘴角緊抿,眉頭深擰,眉宇間全是濃濃的化不開的愁雲。 盛延從電梯裏出來,當一抬眼,就瞧見一張熟悉的臉孔,雖然對方側身站著,但那張過分清俊的臉,隻要一眼盛延就知道那是鬱周。 他覺得這是不是太過巧合了,巧合到盛延認為這不是巧合。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二更第4章 豪門嬌妻有兩副麵孔 盛延神色沉沉地看著鬱周那裏,本來還在走動的步伐也因此停了下來,身邊喬煥走著走著發現盛延沒跟上,轉過身想看看怎麽回事,意外裏瞧見盛延盯著一個地方表情凝重。 離他們不遠地方靠站著一名身姿峻拔的青年,雖隻能看到一個側臉,但流暢的麵部輪廓也足夠讓人猜到他必是有張不凡的臉。 喬煥敏銳察覺到盛延神情裏的異樣,分明就和那名青年認識。 正當喬煥想說點什麽時,盛延回頭看過來。 “你先過去,我一會到。”盛延示意喬煥先到包間裏等著,他不想鬱周和喬煥有什麽接觸。 喬煥頃刻間對鬱周起了點興趣,但既然盛延都開口了,他溫柔點點頭,轉過身快步離開。 就是在走過拐角的時候,喬煥刻意緩了小腳步,果然如他預料的那般,盛延和那名容貌怡麗的青年認識。 就是不知道青年具體身份是什麽,若盛延新婚妻子長這個樣子,喬煥覺得可能會是一點阻礙。 不過他對自己足夠自信,他以前就清楚盛延暗戀他,這不他一個電話,盛延就出來了。 另外那個人,喬煥認為他沒有地方能夠爭贏他自己。 鬱周把煙頭給摁滅,在外麵待了些時間,該回四叔那裏了,誰料到剛一轉身,視線裏一張熟悉的冷漠臉孔逐漸靠近。 鬱周滿目的驚愕,顯然對於盛延的忽然出現詫異不已。 盛延黑沉沉的眼眸盯著鬱周,看鬱周驚訝中又有些難以掩飾住的驚喜,不免在心裏想,難道真的是巧合。 可濘州這麽大,酒樓這麽多,先入為主的觀念,讓盛延下意識覺得鬱周這是有備而來。 甚至還在思考,鬱周是不是在跟蹤他。 盛延隨即想到了喬煥那裏,在濘州季家勢力大,若是鬱周想對喬煥做點什麽,他不一定能護得住喬煥。 “盛延!”鬱周把拿著煙的手背到身後,像是怕被盛延看到他在抽煙一樣。 盛延視線左右兩邊看了眼,重新回到鬱周臉上。 “你和你四叔他們一起來的?”盛延聲線雖低沉迷人,可裏麵的冷意更是不容忽略。 鬱周忙笑著點頭:“是啊,他們現在在那邊的包廂裏,盛延你……一個人嗎?” 盛延微微收緊眼瞳,試圖從鬱周臉上看出演戲的成分,不過並沒能看出什麽來。 “不是,我和朋友來的。”盛延這話一落,鬱周臉上的笑淡了點。 “哦,是嗎?我進去了,不然一會他們得出來找。”鬱周笑容勉強,明明一副非常想知道盛延和誰一塊出來吃飯的模樣,卻始終都克製著。 鬱周從盛延身邊走過,走到盛延身後時,鬱周頓住腳側過眼去看盛延,盛延知道鬱周在等著什麽,可他毫無所動,一直到鬱周走進不遠處的一扇房門後,盛延才動容了片刻,僅是回頭瞥了一眼,跟著快步抽身離開。 一進到親朋所在的房間,鬱周變臉和變天一樣。 四叔身邊空了個位置,鬱周走過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