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當時係統正在待機狀態,係統當時認為,鬱周可以應付當時的情況。  誰曾想,alpha對自己的妻子,也能說殘酷就殘酷起來。  鬱周是因為精神強大,加之有係統在一旁喚醒他,不然說不定鬱周還真會被控製住。  對於alpha的做法,鬱周是非誠能理解的,倘若是他在alpha的那個位置上,他想他可能也這麽認為。  反而是係統在一旁認為alpha做的未免太過分。  要知道這個世界,和前麵三個世界都有不同之處。  完成嫁人任務還隻是其次,更為主要的是,鬱周會怎麽選擇。  alpha這麽不會心疼人,如今這個做法,分明就是在將鬱周給往外推。  他日這個世界的嫁人任務完成,鬱周沒愛上alpha,不願意選擇後麵的世界,也是和alpha這串數據一起做嫁人任務,那麽該串數據將以病毒的形式,被徹底銷毀。  係統雖然不喜alpha,還是在一定程度上,替alpha解釋開脫。  他這樣做,是因為他的立場。  “我知道。”我也理解,鬱周將眺望天穹的目光緩慢拉回來,他緩慢垂眸,沉寂的目光落到自己手指上。  半個多小時過去,對手指的控製力找回來一點。  他想起先前為了拖住褚供幾分鍾,他暗裏在網絡上,用匿名的方式雇傭了一名狙擊手,讓那名狙擊手在那天射擊某輛車的車胎,那個地段來往車輛較多,要找一輛車過來撞擊他,是很容易的事。  這個計劃,鬱周自己一個人知道,連反叛軍那邊都沒有通知。  若被他們知道他這樣做,可能會有人出來阻止。  用最小的付出,換來他想要的結果,這是再劃算不過的了。  “謝城延離開時,有做過什麽嗎?”  鬱周在蘇醒那時,在係統告知他,昏迷中發生的種種事情後,他第一句問的是這個。  “他吻了你額頭。”係統如實相告。  “那就行了。”  吻額頭,代表的是一種珍視的態度,這從側麵說明謝城延已經完全相信他了。  他就是睡了一覺,不過是睡夢中,陷入了夢魘而已。  在醒來時,還受到‘夢魘’的影響。  這種影響隨著時間的流逝,正在緩慢地消失。  比起alpha對他做的這些,他之前做的,還有之後即將做的,某天待alpha知道——鬱周知道會有那一天,畢竟他omega的身份,瞞不了一輩子。  鬱周反而覺得alpha挺可憐的,就在他的家裏,有著一名反叛軍成員。  且alpha,似乎打算他這個叛軍動心了。  想到自己的omega身份,鬱周微微眯起眼,信息素抑製劑的藥效,似乎不太行了。  這次行動前,他甚至一次性給自己注射了兩支藥劑。  按現在事情的發展,他目前地暫時留在醫院做住院觀察。  一般來說,一支抑製劑能抑製信息素的分泌一個月。  鬱周這具身體,為了嫁給alpha,在之前做過全身的整容。  那次手術在一定程度對鬱周的身體有些改變,抑製劑他必須一周注射一支。  他不能真的在醫院待一周,一周時間如果不注射抑製劑,那時會發生什麽,不是鬱周想經曆的。  雖然鬱周沒有真的經曆,但omega這個群體,天生都有的發.情熱,鬱周聽過,了解過。  所以得想方法離開醫院。  謝城延是在傍晚的時候來的。  天空鋪滿霞光,紅豔的霞光,將整片天際,染得血一樣紅。  來到病房外,暫時停腳,謝城延詢問這一天裏,屋裏病人的狀況。  醫生麵露難色,道鬱周這一天都死寂沉沉,坐在床上半天不動,到吃飯的時候,就是把飯斷他麵前,他看一眼,就轉開視線了。  和他說話,他聽得懂,但不願意給人回應。  像是在害怕著什麽,若是靠得太近,他就露出害怕的神情。  “和那邊聯係過了嗎?”那邊指的是軍醫那邊。  “聯係了,那邊說這是正常情況,慢慢會好轉起來。”  謝城延眉峰微皺,推開門走進去。  病床上的人聽到開門聲,轉頭看過來,在看到是他的alpha後,死寂灰暗的眼底,驟然亮起一點光,然而那點光,沒有昨天alpha見到時那樣明亮。  心底清楚這是什麽原因造成的,alpha破天荒地,覺得胸口竟有些隱痛。  青年明明不用遭受這些,但為了驗證一些事,他又不得不讓人做那個精神審訊。  alpha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腳步有多快,他疾步走到病床旁,beta睜大了眼睛,仰望著alpha。  “我聽醫生說,你今天不肯吃飯,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鬱周眨眨眼,快一天沒說過話了,一開口聲音喑啞。  “不、不是,沒、沒胃口,咳咳,咳……”鬱周連續咳嗽了數聲。  重新抬手起來,眼睛裏水光閃爍,眼尾一抹淺紅。  “別耍小脾氣,好好吃飯。”alpha輕輕撫摸鬱周的眼尾。  “我想回去,這裏,我不喜歡。”  鬱周聲音啞啞的,如同帶著哭腔。  “你得住院觀察幾天。”alpha不同意。  鬱周眼眶更紅了,像是憋了一天,終於見到他的alpha,熟悉的人在他麵前,那些柔軟和脆弱自然而言流露了出來。  “我要回去,這裏我會做噩夢,我……”我害怕,害怕兩個字,鬱周咬著嘴唇,身體搖搖欲墜,似無法說出口。  他從沒在alpha麵前這樣示弱過,他不想這樣,但一想到昨天的那個可怕的夢魘,他嘴唇都不受控製地哆嗦起來。  alpha胸口那股隱痛忽然明晰起來。  答應的聲音脫口而出。  “好,我們現在就回去。”  “真的嗎?”鬱周頓時轉悲為喜,明明眼睛裏還漾著淚,臉上卻彌漫起開心的笑。  就為這抹笑,alpha也不能收回前言。  “真的。”alpha手指陷入鬱周細軟的頭發裏,他從鬱周清透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臉,上麵有著令alpha自己都驚訝的溫和。  鬱周身體軟綿,腳剛落到地上,身體就往下滑,後被他的alpha給打橫抱了起來。  alpha就這麽抱著鬱周從醫院離開,在謝城延把鬱周放上車,轉變離開,從另一邊車門進去時,他發現軍服下擺被人給拉住了。  那隻手在謝城延垂目看過去時,飛速地鬆開,手的主人轉過頭看向車窗外,黑色頭發裏那隻本來嫩白的耳朵,就在剛剛忽然變得粉紅,精致小巧地可愛。  對於鬱周無意識的依賴,謝城延發現竟是覺得可愛。  明明他以前不喜歡這種類型的人,嬌弱的,需要時時嗬護的。  現在因為他的一個決定,讓beta有了現在的小變化,謝城延倒是有點希望,beta能一直這樣依賴著他。  一個可能有的危機,被鬱周悄無聲息化解了。  而這個事件過後,alpha對待鬱周的態度,從根本上有了些變化。  甚至願意專門抽時間出來,陪鬱周回一趟嶽父嶽母家。  嶽父生日,提前打電話過來,原想著謝城延公務繁忙,不能回來也沒關係,他們讓人去接鬱周。  結果謝城延表示他到時候和鬱周一起去,還挺出乎長輩的預料。  從醫院回去後,日子忽然變得安靜下來,反叛軍那邊暫時沒有任務下達至鬱周這裏。  鬱周從係統那裏得知到,反叛軍目前正在計劃怎麽侵入帝國中央實驗室。  侵入實驗室有兩個目的,一是把實驗室裏違背人道主義的人體研究向外界公布,另外就是解救那裏被關的beta們。  可以說稍有哪一環出錯,整個計劃都會崩潰,因而反叛軍高層一直還拿不定最終主意。  鬱周有係統這個外掛在,他所知的信息比反叛軍全麵得多。  他單獨做了個計劃,前麵聯絡的書店被帝國軍盯上,臨時斷了,重新換了別的聯絡方式,正好趁著這次要回老家一趟,鬱周打算中途找機會把計劃給傳遞出去。第86章 alpha嬌妻是反叛軍  這個機會鬱周一直等到和謝城延回家, 他才利用起來。  或者該說, 他利用了‘他’的父母。  兩位老人根本不知道, 他們真正的兒子,早在數月前,死於中央實驗室, 在遭受了一係列非人的慘烈對待後。  眼下站在他們麵前這個人,不過是經過手術,長得和他們兒子一模一樣的冒牌貨而已。  鬱周是故意用家裏的電腦終端,甚至還留了點小線索。  這樣一來, 若他日他的反叛軍身份暴露,查到他父母頭上, 也可以借此讓兩老人洗脫一下嫌疑。  鬱周和alpha在老家沒待幾天,兩人都還有各自的工作,住了一天, 第二天alpha接了個電話, 先一步走了。  留下兩名衛兵,晚點護送鬱周回去。  鬱周就是在這段時間裏, 把製定好的計劃給偷偷發送出去。  說起來, 頭天晚上, 夫夫兩睡在一屋, 不過純蓋棉被睡覺, 並沒有發生任何事。  鬱周早早地上床, 背對著alpha側躺著, alpha是知道鬱周閉著眼, 但沒睡著,不過什麽都沒說,伸手將鬱周給攬進懷裏,在鬱周頭發上輕輕吻了下。  無論是前麵的車禍,還是後來alpha為了驗證鬱周的真實身份,而發生的那些種種,兩人似乎默契的,誰都沒有再主動提及。  從父母家離開,alpha在外麵忙碌,早出晚歸,外麵的那些事情麻煩,alpha在踏進家門的那一刻,就將這些事給拋擲身後,alpha在鬱周麵前表現出來的平靜,亦如鬱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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