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妃歌舞過罷,她就停了下來。雖然婁妃看起來弱不禁風,但哪個曼妙身材卻是婷婷玉立,根本不像是一個生過三個孩子的女人。


    婁妃,在大明時代,她是最善於詩文,秀美而慧中的才情女子。


    婁妃,她可不是等閑之人,她的父親便是當時最有學問的理學家婁諒。


    婁諒何許人也?此人不僅精通理學,而且還博彩眾長,精通儒釋道,哪怕就是王陽明也三赴上饒,曾經向婁諒去問道。


    唐伯虎在生意失敗,被九位老婆聯合起來掃地出門後,他就看透了人生,虔誠向佛後,也曾拜師婁諒,有過三個月的談經問道。所以朱宸濠說唐伯虎與王陽明、婁妃是師兄師妹的關係,怎麽沒有一腿,這也不是毫無根據的事。


    盡管婁諒學識過人,但他一生卻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這個錯誤就是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朱宸濠。


    這個錯誤,可以說是婁諒一生中所犯的唯一錯誤,也是他一生中所犯的最致命的錯誤。


    唐伯虎坐在餐桌邊上,呆呆地看著婁妃,各種情緒湧上心頭,但最大的疑惑,就是他怎麽也想不通婁妃為什麽要出來陪他唐伯虎就餐。


    盡管唐伯虎思緒萬千,他也沒有什麽辦法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了。


    卻就在此時,婁妃說話了,她問道:“王爺,你今天遇到了什麽煩心事,為什麽這麽不開心呢?”


    “我不開心,還不是你跟她有……”朱宸濠指著唐伯虎,卻把後麵要說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我跟她有什麽呀?王爺!”婁妃不知情似地問道。


    “你們之間的好事,我就不說了,你問他。”朱宸濠指著唐伯虎說道。


    唐伯虎見朱宸濠盯著他,趕緊說道:“王爺,此玩笑千萬開不得,這畢竟是王妃。”


    “她是王妃沒錯,難道就不是你和王陽明的師妹嗎?有什麽玩笑是開不得的。”


    婁妃聽到這裏,她知道朱宸濠在女人方麵可是個醋壇子,趕緊轉換話題說道:“王爺,昨天夜裏,你從橫水、桶岡招來的山賊,其中有一個來到了我居住的地方。如果不是我事先做了準備,放了個尿罐在哪裏,把哪個山賊絆了一個大馬趴的話,王爺你想想,後果將會怎麽樣?”


    朱宸濠聽了婁妃的話,放聲大笑道:“愛妃別怕,那是我的特別行動隊在搞夜間訓練,由於哪個特別行動隊員對王府不熟悉,他就走錯了路。事後他就跟行動隊長說明了情況,行動隊長已經向我作了匯報,我特別對他們作了指示,以後千萬不能走錯路,已經免驚動了各位王妃。”


    婁妃聽了寧王朱宸濠的話,卻說道:“王爺,你組建特別行動隊幹什麽呢?我們的寧王府不是一向很安全嗎?”


    朱宸濠卻道:“愛妃,這你就不用管了,我組織特別行動隊,自然有我的安排。”


    婁妃又道:“王爺,你就不要對我有所隱瞞了,其實我早已經知道你組建特別行動隊的用意了,你不就是想讓特別行動隊去京城把那個北漂農民工和拾荒女所生的朱厚照斬首嗎?”


    “我靠,王妃,這你也知道。”寧王朱宸濠故作驚訝道。


    “我哪能不知道呢?我早就聽說哪個北漂農民工和哪個拾荒女因為生活困頓陷入了精神分裂狀態之中,他們於是就生下了朱厚照。王爺不知是怎麽知道的,你一聽說天子朱厚照並非皇太後親生,就想入非非,硬說自己是天子的父母,一心想攀龍附鳳。所以你就起了異心,想謀反,想自己當皇帝,就這件事,我哪能不知道呢?”婁妃說道。


    “哪個兔仔子這麽不把口風,竟然把這種事也告訴了你。”寧王朱宸濠假裝罵道。


    婁妃也不管朱宸濠如何罵,她自顧自地說道:“王爺啊!你本是精明之人,謀反這種事你怎麽能做呢?你可知道,如果一旦謀反失敗,哪可是要滿門抄斬的,你讓我和孩子怎麽辦啊?”


    婁妃說著,竟然就落下了眼淚。


    寧王朱宸濠一看婁妃落下了眼淚,他立即站起來說道:“小虎子,你照顧一下王妃,本王尿急,我要去一趟洗手間了,但是你得給我記著,這是在我寧王府,本王不在時,你們千萬不可胡來啊!千萬不能在搞出什麽有一腿之事,本王也是愛麵子的人,多少給我留點尊嚴喲!”


    寧王朱宸濠說著,假裝提著褲子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唐伯虎看著朱宸濠離去的身影,他一個人坐在哪裏,而婁妃又盯著他,他真的是坐也不是,站起來走也不是,因為他自己還餓著肚子,隻好尷尬地坐著了。


    唐伯虎知道,如果他要是真的走了,那就可得挨餓了,因為到今天為此,他已經三天沒有吃任何東西了。如果在餓一晚上,說不定就得去向閻王報道了。


    這是唐伯虎的想法,但閻王不會讓鬼差在第四天就來索他的命的,至少也得在他餓了七天後,才會派鬼差來把他帶走。


    正當唐伯虎想著如何偷吃一塊排骨的時候,婁妃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傍就跪在地下說道:“師兄啊!你就看在我們曾經是師兄妹的份上,救救我們母子吧。”


    就婁妃這麽一句話,唐伯虎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婁妃為什麽要來參加聚餐了。看來這不是寧王朱宸濠請她來陪席的,分明是她要求寧王朱宸濠讓唐伯虎來餐廳吃飯的。


    “師妹啊!你也不必如此,你給我起來吧!如果要是被王爺看到,不是就確定我們真的有一……”唐伯虎趕緊捂住嘴,支支唔唔地說道:“真的有……”


    “師兄啊!你也應該看到了,禍事就在眼前,我隻能寄希望於你身上了,哪怕就是他朱宸濠為了謀反,要讓我跟你有一腿,我為了活命,為了保住這個家,為了我的孩子,我也願意啊!”


    就婁妃這些話,可把唐伯虎嚇壞了,他頹然坐倒在地,說道:“夫人,此時我命猶懸一線,你還這麽說,如果讓你老公知道,哪我真是死有葬身之地了。”


    “為什麽是死有葬身之地,不是死無葬身之地嗎?”婁妃疑惑地問道。


    “如果朱宸濠聽到了王妃剛才的話,你說我能離開這餐廳嗎?這不就是死有葬身之地了。”


    婁妃聽了唐伯虎的話,似是明白了他所說的意思,但還是詫異地看了看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師兄啊!幾天前,我們的師兄王陽明曾經暗遣弟子冀元亨來到王府,想帶我和我的兒子離開,但由於王府來了這些山賊,人多眼雜,我們一時難以逃脫,結果就沒有走成。今天我下人告訴我說,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唐伯虎來到了王府,我就借故說要跟你聚餐,想跟你見一麵,其目的就是想讓你跟我出個辦法,讓我跟我的三個孩子能夠平安離開這寧王府。”


    唐伯虎露出絕望的眼神,搖了搖頭說道:“師妹,如果在昨天,我還有可能帶你和三個孩子離開,但現在不行啊,我今天看了,這裏有很多的山賊,而且把這寧王府圍得宛如銅牆鐵壁一般,他們一刻也不鬆懈,你讓我怎麽幫你想辦法幫你離開這寧王府呀?”


    婁妃聽了唐伯虎的話,慢慢地站身起來,呆呆地望著他,失望地說道:“唐伯虎啊,你真讓我失望,你枉為四大才子之首,就我這麽一個要求你也想不出辦法,看來你也就是草包一個,何該你生意失敗被老婆掃地出門,何該你餓肚子。”


    婁妃一邊說著充滿嘲諷的話語,一邊就向餐廳屏風後麵的門走去。


    唐伯虎可能也是憋氣急了,一時也難以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就辯駁道:“沒錯,我唐寅是草包一個,就你婁妃精明,那你倒是給我想一個辦法,我怎麽才能離開這寧王府呀?如果你想不出來,你不是連草包都不如了嗎?我唐寅至少還是草包一個,而你婁妃呢?”


    婁妃聽了唐伯虎的話,停住腳步,緩緩地轉過身來,用憐憫的眼光看著他說道:“我說你唐伯虎就草包一個你還不承認,如果你要想離開,其實是簡單得不得了,你隻要成為瘋子不就離開了。”


    婁妃說完,她轉過身,不想再看唐伯虎一眼,就匆忙地離開了。


    唐伯虎此時正餓得難受,剛好借著婁妃離開,拖著疲憊的身體,費了好大勁才從地上爬起來,在站起來後,他曾婁妃沒注意,就偷偷地用手拿了一塊牛肉丸子含在塞在嘴裏,並嘟噥道:“你才是瘋子,你們寧王府全都是瘋子……”


    不料,由於他嘟噥用力過猛,哪牛肉丸子內部的湯油就被他擠了出來,直煬得他把還想要罵的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在好不容易吞下牛肉丸子想破口大罵時,他猛然驚醒,這王妃的主意的確不錯,就改口說道:“婁妃,你果然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女人,我唐伯虎的確是草包一個,智慧不如你,我服了。”


    到此時,唐伯虎被這牛肉丸子一煬,他也明白了一切,這寧王朱宸濠之所以讓下人去把他請來,其用意就是想借他的名,為他的謀反贏得道義資源。


    如果此時唐伯虎瘋了,也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那寧王朱宸濠也就不會讓哪些山賊把他看管得嚴了,他也就有了逃離寧王府的機會了。


    “這婁妃就是比我有智慧,隻要我瘋掉了,我也就有了離開寧王府的機會了。”唐伯虎在心裏暗自高興地說道。


    “可是,瘋了的人應該是什麽樣子啊?我之前可從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人。”唐伯虎的心裏又犯起難來。


    “算了,我還是不要多想了。別人瘋掉是什麽樣子,我管不著,隻要別當我是瘋子就行了。”


    唐伯虎想到此,也就沒有顧慮了,他看著滿桌的各種菜肴,也不用筷子,就用雙手抓著吃了起來,在了滿桌的菜被他吃得個杯盤狼藉後,打了飽嗝後,他拍了拍肚子,接著就把自己秋身上的衣服扯了個精光,然後光著個身子,向著餐廳的屏後走去,嘴裏卻大聲說道:“哈哈哈,我的美人,我唐伯虎來跟你親熱了。”


    唐伯虎打算先逮到美絕人寰的婁妃,抱她一個輕香軟玉在懷,然後在美美地親上幾口,好解他這幾年來的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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