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白眼狼,讓著你哥一回怎麽了?他平時對你那麽好,你良心是被狗叼走了是吧,根本捂不熱。”氣急敗壞的女聲在屋內大聲嚷嚷。  另一道聲音跟著勸:“小時啊,大姨知道你不甘心,可你媽也不容易,這小征好不容易考上大學,要是等到你考,還指不定是什麽情況呢。”  “別說了,反正家裏要供你哥上大學沒錢,你明天就給我打工去。”  許征考上大學那年,是家裏最窮的一年,許父許敬言迷上了炒股,可他什麽都不懂,很快把家裏的錢全部敗光,還欠了一屁股債。  許家連許征的學費都湊不齊,因此他媽王業萍就生出了讓許時輟學的念頭。  許時今年初中畢業,中考超常發揮考上了遷豐一市,是市裏最好的高中,當時家裏為此還大鬧過一場。  “不讀就不讀!”家門被打開,許時衝了出來。  見到許時,許征的眼睛頓時亮了,把許時拉到自己身後,迎麵對上了手裏揮舞著雞毛撣子的王業萍,許征微微蹙眉,喊了聲:“媽。”  王業萍立刻把手裏的武器放下,臉上擠出慈愛的笑容,輕聲細語道:“小征回來了,累不累餓不餓?媽去給你做飯。”  “不餓,媽你先別忙活了,我有事要說。”在回來的路上,許征認真思考過家裏目前的狀況和上輩子的處理方式。  許征神情嚴肅,直視她雙眼,鄭重道:“我不去上大學。”  說完,許征幹脆利落地將手裏的錄取通知書撕了,清脆的紙張破裂聲,讓在場的氣氛陷入死寂,所有人屏著呼吸,無限放大的撕扯聲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  等許征撕完,王業萍才反應過來,急忙從許征手裏奪過那堆廢紙,麵目猙獰吼道:“你在做什麽?”  許征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  重活一次,他依舊沒有選擇大學這條路。  他想挖礦。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還是老規矩,一周更六天,周四休息,不要養肥我呀,我會爭取在周四的時候攢存稿的,努力穩定更新。  更新時間暫定晚上十一點,有突發狀況的話會在文案最前麵標明,大家要記得看呀。  雖然明天不更,但是你們可以去參與一下我微博的轉發抽獎,萬一中了呢?  感謝一下霸王票:地雷:沉舟上海樓x1  毛帥x1  折堇x1  謝蘇x1  有魚x1個手榴彈  神秘手機用戶某x1個火箭炮  破費啦,挨個摸摸~第三章   許征這一舉動,捅了大簍子。  王業萍,性格潑辣從不吃虧,年輕時長得貌美,是他們村村花,想追她的人多了去了。  可王業萍軟硬不吃,嫌那些人成天跟在她身後嘰嘰喳喳地太煩,找個機會把他們揍了一頓,揍完丟下四個字:別惹老娘。  從那以後,王業萍一戰成名,人送外號村頭霸王花,那些人隻能偷偷摸摸地看她,再不敢出現在她麵前。  許征作為王業萍最疼愛的大兒子,從小到大沒挨過她一句罵,更不用說打。  可如今許征的做法把王業萍氣得破口大罵:“你個混小子,是不是皮癢了,真以為我不打你你就能上天了是不是?”  王業萍手裏的雞毛撣子高高舉起,不經意間瞥見了許征腿上傷,整個人像定住般,問道:“你腿怎麽了,摔著了?不是,你說說你這麽大個人了,騎個車也這麽不小心,騎車不知道看路啊?”  許征左腿膝蓋磕破了皮,傷口延伸至小腿上,有十來公分的樣子,血淋淋的看著就嚇人。  許征一路走回來,這點小傷並不覺得有多疼,敷衍過去:“沒事,不疼。”  “咋能不疼呢?跟你爸一樣,就知道逞能。”王業萍把手裏的雞毛撣子一扔,踢了在旁看戲的許敬言一腳,“看什麽看,還不趕緊去給你兒子拿藥?”  這麽多年,許敬言早已習慣她的潑辣,好脾氣道:“好好好,我去。”  許征被王業萍按在沙發上,王業萍拍了拍自己大腿,說道:“把腿伸過來。”  許征拒絕道:“我自己來。”  多年在外打拚,許征鮮少回家,有時礦上忙,就是過年也回不去,許征每次都給他爸媽匯不少錢,讓他們想吃什麽就買,別委屈自己。  王業萍總是表現得很灑脫,讓許征盡管忙自個兒的事業去,我和你爸在家好著呢。  現在又回到了小時候,王業萍還是把他當孩子看待,這讓許征一把年紀的人感到不太適應。  “少廢話,還和我矯情上了?”許征不肯動,王業萍自己上手把許征受傷的那隻腿抬了上來。  許征老臉一紅,裝作若無其事地拿起瓶紅藥水看上麵的字。  王業萍上藥的動作很溫柔,和她的性格完全不符。  “兒子啊,不是媽說你,這麽大個人了,咱能不那麽幼稚成不?”王業萍教導他,“你摔了,媽也知道你疼,可你也不能把氣撒在通知書上啊,好歹也是你這麽多年辛苦考的不是?”  許征愣了:“啊?”  “別想著狡辯啊。”王業萍手裏的棉簽重重按壓在許時傷口上,許征疼得麵目扭曲,咬牙攥緊了座下的沙發套。  許時在一旁笑得樂不可支。  許征瞪他,小沒良心的,他這是為了誰?  利落地給許征上完藥,王業萍起身去做飯,對許時說道:“臭小子,還不把你哥扶回房?”  “哦。”許時彎腰伸出手,“來吧,哥。”  許征拍開他的爪子:“你哥還沒殘疾。”  兄弟兩人回屋後,許時主動湊到他身旁,好奇道:“哥你今天怎麽對我那麽好啊,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的事?”  “是啊。”許征說。  許時此刻充滿了好奇:“說來聽聽?”  許征:“我等會就打你一頓,開不開心?”  “切。”  許征怎麽忘了,許時現在正值叛逆期,打架逃課樣樣不學好,連路邊小孩都能被他欺負哭,平均下來,許家一月得被學校叫兩三次家長。  直到後來,才突然改了性子,什麽時候來著……  高三,高三上學期,許時不再出去和外邊的人鬼混,開始下定決心發奮讀書。  許征看了眼此刻嗑著瓜子的許時。  還有兩年。  兩年後許時才能長大。  許征感到心累,甚至不想承認麵前這個熊孩子是他弟。  隔空丟了個枕頭過去,許征說道:“分點給我。”  “想得美,有本事你過來。”仗著許征腿受傷,許時的氣焰囂張到了極點。  許征看不下去,忍著疼痛把許時抓來揍了一頓。  明明沒使多大勁,許時卻鬼哭狼嚎得像快死了一樣:“救命啊,許征家暴啦,我要被打死啦,爸媽,你們可愛的兒子許時要被打死了!”  許征打他屁股:“叫哥。”  “你不是我哥,我沒有你這麽狠心的哥哥!來人啊,救救孩子吧!”許時扯著嗓子,衝著門外哀嚎。  正好路過的許敬言早已見怪不怪,敷衍地提醒了句:“差不多得了啊。”  許征意思意思揍了兩下,見許時叫得跟要了他命一樣,堪堪收手:“行了,別喊了。”  許時立馬跟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回去嗑瓜子。  這麽多年來,許征喝茶賞花,修身養性,遇見再難纏的人都不放在心上,可偏偏在許時麵前破了功。  其實許征和許時從小打到大,許時打不過他,許征每次都是揍著玩玩,從沒舍得下重手,許時早已習慣了,許征一打他,他就喊,喊得全世界人都知道。  每每如此,許征很快就會停手。  直到高三那年,許時改了性子後,兄弟兩人的相處突然變得和諧許多。  之前是寵中帶著嫌棄,後來隻剩下寵。  原來,不是許征對許時的容忍度變高了。  而是許時性格突然變好了。  現在能不能把麵前這個小破孩丟到兩年後去改造一下?  還他那個乖巧懂事的許時。  突然,許征的臉被某樣柔軟的東西砸中。  許時趁他不注意,把許征丟過去的枕頭又丟了回來,不偏不倚地砸他臉上。  偷襲成功的許時笑得一臉得意。  許征已經沒了之前的憤怒,丟下枕頭,再次向他走去。  “救命啊,許征又要動手啦!”許時雙手抱頭,又鬼叫起來。  許征伸出雙手,扯著他臉上的肉,往旁邊一拉,冷漠道:“閉嘴。”  沒挨打,隻是臉上發紅的許時有些懵地看著他。  許征順手拿走了許時剝了小山一般的瓜子仁,丟進自己嘴裏。  “!!”許時睜大了雙眼,心疼到無法呼吸。  不勞而獲的許征滿意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乖。”  “我他媽今天和你拚了!”許時朝他撲來。  卻被王業萍揪住了耳朵:“罵誰媽呢?”  “啊啊啊,媽我錯了,疼疼疼。”在王業萍麵前許時不敢放肆,隻能乖乖認慫。  許征在一旁事不關己。  無法無天的許時終於找到了能治他的人——王業萍女士。  對許時進行了一番“愛的教育”後,王業萍滿意收手:“都別傻愣著了,吃飯去。”  飯桌上,簡單的三菜一湯,有兩個菜還是中午剩下的,許時看見就嫌棄:“怎麽又是這些。”  “不吃就滾。”王業萍不願慣他這些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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