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夠味!我讚一聲。會喝酒的“狗”引起了周圍人的一陣驚歎。我也已經差不多習慣三不五時被周圍人圍觀了。老板娘很忙,隻能在忙碌的間隙走過來與金毛說幾句話,然後又被周圍人的高聲叫嚷喊了過去。談論的無非是最近怎麽沒來,還想喝點什麽之類的正常話題。金毛大有一醉方休的架勢,高純度的酒不要錢似地往嘴裏灌,我現在很懷疑,他是被這個小酒館的美酒吸引過來的,而不是嫵媚的老板娘。不然的話,為什麽他的眼睛死盯著桌子上的酒,隻有酒沒了的時候,才會敲著桌子要人再送過來。就在他將醉卻還未醉的時候,蘭斯派來找他的人尋來了。那些人麵露難色的看著死抱著酒瓶不放的金毛,最後還是被命令所迫,隻能一邊請求一邊扶著金毛離開了小酒館,就這樣,金毛也沒忘了把桌上那瓶酒拿在手中。在離開酒館不遠處,金毛甩開那幾個侍從,金色的短發根根豎起,好似燃燒的火焰,他一口氣把酒瓶中的酒一飲而盡,把酒瓶往地上一扔,大聲說,“走吧。”然後帶頭走在前麵,完全看不出剛才醉醺醺的樣子。那幾個侍從被他的轉變弄得摸不著頭腦,隻有我知道,金毛不希望別人發現他的身份,所以才會順從地跟著他們出來。他們緊跟在金毛身後往總督府走去。在他們踏上總督府的台階時,聽到從不遠處傳來一陣瘋狂的馬拖著車廂壓過路麵發出的巨響。是誰在莫爾斯城內縱馬?我們停下來注意著這個不速之客,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聲音應該與那個神秘的客人有關。馬車前後,被二十幾個全副重甲的士兵包圍,他們的胸甲不是青銅或鐵那種暗沉的顏色,而是明晃晃的金黃色。那輛馬車由八匹純白色的馬拉著,白色的車身上鑲嵌著各色的寶石,華貴而優雅,黃金製成的車燈擦得閃閃發亮。整個隊伍奢侈得讓人難以想象。這真是最好的打劫對象。金毛吹了聲口哨。馬車停了下來,那些士兵整齊劃一的跳下馬,他們從後麵跟隨的比較低調的馬車上拿下一卷卷白色的印著百合花圖案的地毯,從八架馬車下一直鋪到了台階上,一直延伸到總督府內。這個出場儀式真夠讓人震撼的,也很會擺譜,我在心裏評價著。蘭斯已經快步走到我們身後,低聲說,“是洛蒂亞公主的車駕。”一個侍女從馬車上探出頭,甜甜一笑,她走下馬車站在旁邊,打開車門,舉起自己的手。一隻美麗的好像百合花一樣纖細修長的手輕輕搭在了侍女的手臂上。從馬車上出來的,是一個身穿類似歐洲中世紀宮廷盛裝那種華麗感覺的裙子的女人,她頭發看似隨意實則經過精心打理的垂在肩頭,戴著金百合花紋的皇冠。她很美麗,還是個少女,正用冷靜的淺咖色眼睛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就是傳說中帝國皇帝的繼承者,帝國皇帝沒有兒子,隻有三個女兒,她是帝國皇帝的長女,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將與一個男人結合,兩個人共同治理這個國度。這是帝國皇帝的打算,他對這個長女甚為寵愛,羅斯帝國曆史上並不是沒有這種先例。我在這一群跟隨的士兵裏麵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尤其是當他看著蘭斯時那幾乎噴出火花的熾熱眼神,是聖洛克城的城內衛隊首領利德爾·塞因茨伯裏。這個讓印象深刻的人物,即使穿著那身明晃晃的黃金製成的盔甲也沒忘記在上麵掛上一些明亮的寶石,整個人如同一隻華麗的孔雀,花枝招展。蘭斯低頭用標準的貴族禮節迎接著洛蒂亞公主的大駕光臨。我藏在人堆裏,耳尖的聽到利德爾在經過蘭斯時,低聲說了一句,“我終於又見到你了,親愛的蘭斯。”蘭斯的臉一扭,當做沒聽到,跟在了洛蒂亞公主身後。第56章 帝國雙璧之老大迎接洛蒂亞公主大駕光臨的除了供其檢閱的軍容整齊、士氣旺盛的軍團士兵之外,還有蓋爾特人與科考利亞人暗中聯合,策劃叛變的消息。被金毛的獅心軍團大傷元氣的蓋爾特人在邊境線上虛晃一槍之後,竄入了科考利亞行省境內,與科考利亞人一拍即合。科考利亞人為主力的帝國第十八軍團全員叛變,熊熊的戰火從科考利亞行省一路燃燒,與聖洛克城裏的混亂局勢遙相呼應。這個時候的聖洛克城正陷入一場全民參與的案件中。這個案子可以用一句很簡單的話來概括“有多少奴隸就有多少敵人”。事情起因於某天早上,人們發現聖洛克城的治安長官在自己家中被人謀殺了。這起案件之所以引起轟動的原因在於,首先,被謀殺者是一個知名人物,其次,謀殺他的不是他那些陰險毒辣的政敵,也不是被他上了卻沒給錢的妓女,而是治安長官家中的一個奴隸。根據羅斯帝國的法律,殺人的那個奴隸必須償命,而且將要為這件事買單的還不止他一個人。連坐法規定,被奴隸殺害的主人家中的所有奴隸都被認定有罪,必須同時處死。而這個治安長官非常富有,在聖洛克城郊外還有一片豐饒的農場,他擁有整整一千名奴隸,包括剛剛出生的嬰兒在內。過於龐大的被牽連人群,引起了聖洛克城的激烈辯論,是否應該僅僅為了一個人的犯罪行徑而處死一千個人呢?支持者的邏輯在於一個奴隸難道真的能夠在不露出一點馬腳的情況下殺死自己的主人嗎?難道沒有任何一個奴隸曾經發現過他的這種企圖嗎?他是怎麽穿過重重地人群走到主人的臥室中刺殺他的?奴隸們之間都有自己特有的圈子和聯係暗號,支持者認為刺殺主人的那個奴隸必然得到過其他奴隸的幫助,應該嚴厲鎮壓這種潛在的反抗傾向。“隻有讓他們知道痛,才能讓他們聽話。”支持者如是說。而反對者則認為這種法律過於嚴酷,而他們更擔心的是,這種做法會激起奴隸的恐懼和怨恨。這件事的影響逐漸波及到整個帝國境內,所有的奴隸都在關注這件事的進展,而最後的發展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包括剛出生的嬰兒在內的這一千個奴隸在三個月之後被趕赴了刑場,他們被集體坑殺在被刺殺的治安長官的那個農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