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慕容金川下了死命令,“讓他今晚先睡你房裏,都十七的人了,這些事上怎麽沒分寸?怎麽說也見過了你爹和我們,怠慢人家也不好,快去。”雪懷睜大眼睛:“一個房?姥爺,我剛剛跟您解釋明白了,我和他隻是——”慕容金川揮揮手打斷了他,臉色很臭地搖了搖頭,挽著妻子的手離開了。他什麽都沒說。雪懷:“???”門哢噠一聲關上,雲錯在身後低聲道:“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我現在就走。”雪懷回頭看了看他——雲錯沒什麽表情,一臉鎮定地望過來,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同。學堂裏沒有尺寸合適的備用門派服裝,他穿著慕容金川年輕時的袍子,白的綢衫,上麵用鳳凰線繡著楓葉與翠鳥,花哨是花哨,卻有一種別樣的風流好看。他仍有些拘謹,又仿佛很抱歉,有些低落的樣子——因為他跑出來找他,叫雪懷被外祖父母發現了,以為他與他有什麽。他也沒有立場去為雪懷解釋。他知道現在的雪懷很討厭自己,巴不得退避三舍,就像……前生最後那段日子一樣。雪懷歎了口氣:“算了,沒事,反正你現在出不去,不如留下來。這種事不要再來第二次了,雲……雲公子。”雲錯低聲道:“可是我不來,你生病了怎麽辦呢?鎮魂湯傷脾胃,你也不肯好好吃飯,沒人看著,你總是叫人這樣不放心。”雪懷想了想,沒有反駁。雲錯這仿佛他老爹一樣的口吻他已經聽習慣了。這次的確是他自己沒注意到自己的問題,他習慣了來不及愛惜自己身體的生活方式,連帶著這一世也沒顧得上心,隻知道修煉。他說:“我知道了,謝謝你,我以後會注意的。”雲錯自己找到了編織精細的萬年竹席鋪在地上,雪懷給他找被子。雪懷看著他外婆拿來的這一床被子發愁:“姥姥她好像年紀大了,忘了把你的被子拿過來,這床是她剛剛說要給我加上的,今天夜裏冷。”雲錯道:“我可以不蓋被子的,你用吧,我不是很冷。”雪懷還是把這床被子給他拎上了:“算了,沒關係,我明早再去找姥姥要一床,你先湊合著用。你要是想吃零食就自己去儲物戒裏拿,有海妖的小籠包和蟹肉餅。”雲錯不做聲,很小心地抻平被子,再很小心地躺下來。他的呆瓜貓此前一直不見蹤影,此時也扒著窗戶竄了進來,嗖地一下就拱進了雲錯懷中。雪懷又發現他外婆忘了拿枕頭——於是把自己的幾本書用布包起來疊整齊,也塞給了雲錯。他小聲咕噥道:“怎麽全都隻有我一個人的?被子、枕頭沒有,可你的盥洗用品又都送來了……喏,給你放在這裏。”雲錯道:“好。”雪懷發現他眼底又浮現出了一些輕小的笑意——但他不知道雲錯在笑什麽,也懶得去問。他有些累了,翻身上床後就滅了燈,裹著被子睡了。雲錯亦沒什麽言語,安安靜靜的,連呼吸聲都微不可查。半夜果然冷了起來,雪懷半夢半醒間覺得冷,正要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時,卻忽而覺得有人給他加了一床被子,輕手輕腳地給他掖好。他以為是外婆終於想起來少了一床被子給他們,半夜趕過來送,於是低聲道:“您回去吧,別忙了,早點休息,我不冷。”那人摸了摸他的頭,而後離開了。*第二天一大早,雪懷遭了個晴天霹靂。他醒的時候雲錯還沒醒。雪懷起身時,偏頭便看見那床被子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昨夜的人並不是他外婆。雲錯單裹著他自己的外袍,把小灰貓抱在懷裏,仍在沉睡。有人輕輕敲門。雪懷披衣起身,繞過雲錯,伸手去開門。過去時,他順手把自己的兩床被子都往雲錯身上一丟。小灰貓被他驚動了,從雲錯懷裏嗖地一下溜出來,跟在他後邊。是他眼熟的一個小師妹,也是慕容金川的一個親傳弟子,他平日裏把她當妹妹的,彼此也很熟稔。雪懷有點詫異:“你沒回家?你怎麽來了?”小師妹紅著臉說:“師兄,掌門人要我給您送湯來。”雪懷一臉茫然:“湯?什麽湯?”食盒遞了過來,雪懷揭開一看,有兩屜小籠包和一盅雪白的湯,香氣逼人。小師妹咳嗽了幾聲:“雪師兄,雙修講究貯藏精氣、調和內息、五行平衡,這衡天草蛇羹正有此效,還有消腫、收斂傷口、恢複精神的效用。你……慢慢用。”雪懷先是沒反應過來,而後覺得整個腦袋都在嗡嗡響——他一把抓住小師妹的手腕,確認道:“雙修?我?你們以為我和他——?”小師妹嚇了一跳,問他:“怎麽了師兄,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嗎?掌門人都這麽說了。”“不可能!我昨天才告訴姥爺,我和他隻是暫時……是不是他真的上了年紀,沒聽清我說的話麽?”雪懷道,“總而言之你先別忙著走,我跟你一起去找姥爺說清楚。”小師妹反而鎮定下來,握著他的手,深沉道:“師兄,你別急,這話掌門也跟我說了,你的反應,掌門也預料到了,我跟你理一理,好不好?”雪懷狐疑地看著她。小師妹清清嗓子:“尋常人家定親,送聘禮上門,親家收聘禮,兩邊家族締結盟誓,兩邊孩子處著,是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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