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之四。


    花城笑著說:


    “現在這個小郎君,太不端莊了!”


    “如果不是一個愛吃醋的娘子,恐怕要蹦跳到雲端上去了。”


    翩翩也笑著說:


    “薄情的人,就應該被凍死!”


    兩人相互拍手大笑。花城離開座位說:


    “我的丫鬟睡醒了,恐怕會哭得斷腸呢。”


    翩翩也站起來說:


    “隻顧勾引別人家的男人,都忘記了家裏的小江城會哭死啊。”


    花城走後,翩翩害怕被責備,最終還是像平時一樣和他見麵說話。


    秋去冬來,天氣寒冷,寒霜降臨,樹木凋零,女子開始收集落葉,儲備起來準備過冬。


    看到羅子浮冷得蜷縮成一團,她就拿著包袱到洞口收集白雲當作棉花,給他做了一件棉衣,穿起來溫暖得像短襖,而且輕快柔軟就像新棉絮。


    又過了一年,翩翩生下一個兒子,非常聰明漂亮,每天在洞裏逗孩子玩很快樂。


    羅子浮常常思念家鄉,請求和女子一起回去。


    女子說:


    “我不能跟你走。”


    “不然,你自己走吧。”


    這樣拖拖拉拉過了兩三年,兒子漸漸長大了,


    於是他們和花城定了親。


    羅子浮經常掛念叔叔年老。


    翩翩說:


    “叔叔已經年邁,但幸好還健康,不用牽掛。等保兒結婚後,去留隨你決定。”


    翩翩在洞中,輒取葉寫書,教兒讀,兒過目不忘。


    翩翩說:


    “這孩子一臉福相,讓他到人間去吧,以後一定能當上高官。”


    沒過多久,兒子已經十四歲了,花城親自送女兒回來。


    隻見她身穿華麗的衣服,容光煥發,比以前更加美麗動人。


    羅子浮和翩翩非常高興,全家人團聚在一起,歡歡喜喜地舉辦宴會。


    翩翩敲著金釵唱道:


    佳兒不羨高官位,


    賢媳無求綺麗裳。


    今夜聚首同歡暢,


    把酒言歡樂未央。


    ~~~~~~~


    家有佳兒福滿門,


    賢媳相伴德雙馨。


    今夜團圓同把盞,


    願君多食樂盈盈。


    唱完後,花城起身離去,羅子浮兒子和兒媳一起住在另一間屋裏。


    新媳婦非常孝順,整天依偎在翩翩身邊,就像親生女兒一樣。


    羅子浮提出要回家鄉看看,翩翩說:


    “你終究是個俗人,帶兒子回去吧,他也是個富貴命,可以帶走。我不想耽誤他一生的幸福。”


    新媳婦舍不得離開母親,淚流滿麵。


    這時花城來了,兒子和兒媳婦依依不舍,眼淚汪汪。


    兩位母親安慰他們說:


    “隻是暫時分別,以後還可以再來。”


    翩翩剪出樹葉變成驢子,讓三個人騎著回家。


    大業已經歸隱山林了,以為羅子孚已經去世了。


    一日忽然帶著漂亮的孫子和美麗的媳婦回來了,大業高興得像得到了寶貝一樣。


    他們進了門,各自看著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芭蕉葉子做的,把它們扯破後,裏麵的棉絮騰騰地飛起來,於是就一起換上了新衣服。


    羅子浮心裏一直想著翩翩,就帶著兒子去探訪她們,但隻見滿眼黃色的落葉,鋪滿了小路,通往洞口的路迷失了方向,隻能流著淚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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