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觀魚軒請了大夫來,餘慕寶提心吊膽了一晚上,生怕蓮姨娘會有事,那藥末的事會被發現。


    不過她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等到天亮也沒見觀魚軒那邊傳來什麽動靜,就以為一切無事發生。


    二房就坐不住了,丁氏聽吳大嫂子說,餘慕寶已經把藥末下在蓮姨娘的安胎藥裏,哪怕蓮姨娘隻喝了幾口,也會有藥效的,而不是像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好不容易等到天明,派人去打聽,蓮姨娘又沒什麽事,還好好地用著早飯。


    聽到這個消息,陸老夫人和丁氏再坐不住,陸老夫人再三問著吳大嫂子:“她當真把藥下到安胎藥裏了?有沒有弄錯?”


    吳大嫂子說:“不能,是她親口跟我說的,又不是三歲孩子了,還能弄錯?”


    “那是沒喝?”


    “沒喝的話,怎麽會請大夫來?”


    陸老夫人麵色凝固,心想這事八成是失敗了。她原本是打算借餘慕寶之手落了蓮姨娘的胎,就讓吳大嫂子去教唆餘慕寶。


    餘慕寶是個糊塗的,容易聽信旁人的花言巧語,吳大嫂子好不容易哄得餘慕寶往安胎藥裏做手腳,偏偏這會子什麽事都沒有。


    “沒用的東西,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她狠狠發了通脾氣。


    “娘,說他們不會是發現了吧?”丁氏小心問著。


    “應該不能。發現了的話,這會就不是這般安靜了。”


    “那怎麽會沒事?”


    吳大嫂子說:“就算發現了也沒事,這事是他們自己人做下的,怨不得旁人。我也隻不過是和寶大姑娘說了幾句體己話而已。再說了,寶大姑娘不至於蠢到把事情交代了。”


    丁氏好不耐煩地說:“怎麽回回都辦砸了,大房真的是有神仙在幫著?”


    陸老夫人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好不容易能讓餘慕寶動手,又給辦砸了,莫非是天意如此?


    雙棲院裏,林未巧和餘慕煙尋了個借口,暫時把餘慕寶給送回餘家去,又找來石媒人,說最好能促成跟鄭家的親事。


    石媒人還問:“夫人,當真想好了?那鄭家,鄭家二郎不是個……”


    林未巧說:“我們都想好了,那位也看中了鄭家有爵位,你隻管盡心盡力去辦。”


    “那就好,隻要你們肯點頭,這事就成了一半。”


    “此話怎講,那鄭家就不挑嗎?”


    就是鄭家二郎為人再怎樣不堪,以鄭家的家世,鄭家二郎要娶妻,也不是什麽難事,就是得低娶。


    石媒人解釋說,鄭家家世是好,可鄭家二郎脾氣暴躁,犯過事不說,前頭還死過一個,房裏又有通房和丫頭,也不成事,就不是個能過日子的。


    加之鄭家二郎看樣子,是難在京城立足的,日後都得留在泉城,泉城離京城,也有段路途,來回不方便。


    在親事上,鄭家是不想委屈鄭家二郎,不想娶個門戶太低的,怕管不住鄭家二郎。


    鄭家也講究門當戶對,泉城是個小地方,也不考慮,就想著從京中找一個閨秀,配得上鄭家二郎就行。


    但京城的閨秀又不傻,誰會傻到要嫁給鄭家二郎這樣的人?一來二去的,就拖到了現在。


    “夫人您娘家父親是做官的,您又是平榮伯夫人,還有誥命,您的嫡親姐姐,在鄭家看來,也算是高攀了,沒得不願意的。鄭家對寶大姑娘的事不大清楚,隻知道和離過。隻要您家有意,這事就不怕不成。”


    送走了石媒人,餘慕煙還說:“這門親事,就怕大姐姐嫁過去後悔,又來怨我。”


    林未巧說:“那就讓她怨唄,她可是險些害了蓮姨娘,害了夫人你。夫人,可不能心軟了。不讓她吃點苦頭,她還不知道好歹。”


    看著窗外悅姐兒在跟春晴玩,餘慕煙眼裏起了愁思,說戚墨台去郵縣也有一段時間,還不見回來。


    林未巧安慰說:“去郵縣容易,要找不知名的小村落,就難了。找到哥兒,還得跟人家養家商議,這都費時間的。台少爺辦事,我們隻管放心等著。夫人還是想想,把哥兒接回來後,要怎麽謝台少爺。台少爺對哥兒姐兒,對夫人,都是有大恩的。”


    見餘慕煙低頭沉思,她進一步試探道:“夫人,容我說句逾越的話,夫人真的打算守著這伯府過一輩子嗎?”


    餘慕煙赫然看向她,眼裏有著詫愕,“媽媽,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守著伯府,還能怎麽……我不為夫君殉節就已經夠對不起他了,若是再撇下伯府,我……”


    也不知道餘慕煙哪裏來的道德感那麽重,等哪天有機會,她一定要讓餘慕煙親眼看看陸裕宣和蕭淺洛卿卿我我的場麵!好讓餘慕煙死心,最好死得透透的!


    她真是受夠了餘慕煙對陸裕宣這樣癡心不改的模樣!


    京中紫鹹門內側,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城中緩緩駛來,氣氛略顯緊張。


    裏麵坐的,正是喬裝打扮的陸裕宣和蕭淺洛。


    隻要過了這扇城門,就能徹底離開京城,從此遠走高飛。


    生怕會被人認出來,陸裕宣費心打扮,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京中有幾處城門,唯獨紫鹹門是處在最偏僻的,也是唯一被打點過的,他可以放心離開。


    城門的守將例行檢查後,掀開車簾,麵色古怪地瞧了眼他,遲疑片刻,便放下車簾,示意離開。


    他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忽然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王守將,你這樣檢查也太過簡單了,也不怕遺漏了什麽。”


    他心下一驚,暗自從車窗看去,見外麵說話的人竟然是謙國公之子,江兆方。


    蕭淺洛看他麵色不對,小聲問:“怎麽了?”


    他說:“不好,我們怕是脫不開身了。”他想不通江兆方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紫鹹門,莫非是有人告密了?


    馬車外,江兆方和王守將繼續交談著,江兆方拿出副畫像,說:“前幾日有個賊人要行刺於我,幸好讓我躲了過去。賊人僥幸逃脫,我大致記得賊人的模樣,便畫了下來。還請王守將替我多多留意一下,如果有賊人的蹤跡,還請及時告知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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