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陸老夫人,根本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眼裏有了淚意。


    要知道,她為了這個爵位,將近籌謀了二十餘年!她終於等來了這一日,爵位終於是她兒子的了!以後會傳給她的孫子,重孫,代代相傳!她要把爵位永遠握在自己這一房手裏。


    哪怕陸裕宣日後回來,她也絕不會把爵位還回去的。


    陸裕恒洋洋得意的,昂首挺胸,仿佛這會已經是平榮伯了。


    那邊的丁氏則喜氣洋洋的,說著等挑個好日子,一定大擺宴席,好好答謝諸位宗族。


    林未巧則淡淡地看著,心想他們是開心不了多久的,有陸裕宣假死一事,平榮伯府,遲早會迎來大廈將傾的那一日。


    今日他們所渴望得到的爵位,來日會變成壓死他們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見餘慕煙悶悶不樂的,還以為餘慕煙是不舍得爵位,安慰道:“夫人,為著這個爵位,生了多少事。讓出去,未必不是好事。”


    餘慕煙歎著氣,沒說話。


    惠陽縣君很快就接到消息,忙不迭趕來,急急說:“你讓給二房做什麽,這不是便宜他們了嗎?你明明可以過繼來的,你這房沒了爵位,可就什麽也不是了。你雖還有個誥命,可頂不了什麽事的。等將來晚姐兒她們幾個大了,拿什麽做依靠?”


    餘慕煙幽怨地看向林未巧,林未巧說:“縣君,這事是我們大房被二房抓住了把柄,不得已……”


    “你們能有什麽把柄?”


    “蓮姨娘懷的,不是伯爺的骨血。”


    驚得惠陽縣君猛地站起身來,“什麽?”意識到自己嗓音太大,又壓低聲音說:“這是真的?怎麽會……不是在開玩笑吧?生了才知道不是?是因為長得不像?”


    林未巧知道惠陽縣君可沒餘慕煙那麽好說話,不敢直接說來,就怕惠陽縣君認為自己主意太大,竟敢擅自替餘慕煙做主。


    所以蓮姨娘,對不起啦,這個鍋暫時先給你背著。這是她的內心戲。


    她把事情全推在蓮姨娘身上,自己不知情,餘慕煙也不知情。


    這給餘慕煙聽得一愣一愣的,吃驚地看向她,她就賠笑著,笑一笑,沒什麽大不了的。


    這事在惠陽縣君聽來是萬分驚奇,“她一個妾室,怎麽敢如此大膽啊?你,你還留著她做什麽?還讓她生下野種。”


    林未巧說:“唉,她也得個可憐的,伯爺在世時,就不得寵愛,又是那肅寧侯夫人精心挑進來的,是不會放她離開的。她一個人……走到這個地步,也是迫於無奈。生個孩子,搭進去半條命,我們再趕走,哪還有活路?”


    “那也不能留著她壞了門風吧?這事要傳出去……”


    “沒人敢傳的,也沒幾個知道。”


    “那也不行,留著終究是禍害。”


    “可半青姑娘跟蓮姨娘相熟,這陣子都是蓮姨娘在陪著半青姑娘的。真把蓮姨娘趕走,半青姑娘那……”


    事情關乎到半青,惠陽縣君就能商量了。


    餘慕煙說:“前兩日,大哥哥來了趟。”


    惠陽縣君說:“這我知道。眼下半青還能待在你這裏,等孩子生下來……我倒是能抱回去養,你大嫂子那邊又……算了,不說這些,船到橋頭自然直。”


    “對了,還有件事,得麻煩舅母。我想把繁姐兒送去舅母家住段時間。”


    “為什麽這樣突然?”


    “是近來府裏事情多,府裏三個姐兒,府外兩個哥兒,我實在是顧不過來。晚姐兒大了,不用我多操心,悅姐兒還小,有婆子們管著。就是繁姐兒,調皮了些,這個年紀正是好動的時候。”


    惠陽縣君沒有多想,點點頭,“這倒是,柳姐兒又還傷著,你大姐姐又快出嫁了,一大家子的事,全落在你身上。”


    餘慕煙說:“柳姐兒傷的這段時間,不能帶繁姐兒出門,繁姐兒常吵著要去舅外祖母家。”


    說話間,郭奶母領著繁姐兒來了,一看到惠陽縣君,繁姐兒乖乖地喊著:“舅外祖母!”


    惠陽縣君喜得把繁姐兒抱在懷裏,和藹地問:“你願不願意到舅外祖母家裏去?”


    “願意!台舅舅在家裏嗎?我想找台舅舅。”


    “怎麽不在?你來了台舅舅就回來了。”


    擇日不如撞日,林未巧讓郭奶母給繁姐兒收拾幾件衣物,就隨惠陽縣君回去戚家。


    送出門時,餘慕煙還頗有不舍,“媽媽,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


    林未巧說:“夫人,你也說了外麵兩個哥兒,府裏三個姐兒的,哪顧得過來。是顧得了這個,顧不了那個的。單單是柳姐兒受傷一事,就夠令夫人操心的。讓繁姐兒到戚家去,有縣君護著,是最安全的。”


    餘慕煙心中隱隱不安的,說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


    果不其然,木瓜來說,山君找來了。


    林未巧立馬出去,“是有消息了?”


    山君說:“是,又去了慈木庵。”


    “你去你們武館雇幾個人來,要武功高強的,你和莫九去備輛馬車來!”


    “是。”


    她趕緊回去找餘慕煙,激動得不行,終於等來了今天,她要狠狠撕開陸裕宣虛偽的麵目,讓餘慕煙死心!


    得知要去找陸裕宣,餘慕煙多少還不相信,“當,當真?”


    她邊找衣服邊說:“千真萬確。夫人信與不信,等會親眼所見,就知道了。”


    見餘慕煙傻站著不動,她問:“夫人難道不想見見伯爺嗎?”


    餘慕煙不是不想,而是感到恐懼和害怕。她害怕場麵不是她能接受的,萬一陸裕宣身邊另有女人,那她……


    還有,陸裕宣為什麽要欺騙自己呢?如果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那她又算得了什麽?


    看她不動彈,都要急死林未巧,“夫人,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是真是假,全看待會了。夫人!”


    林未巧也不管那麽多,找了件自己舊日裏穿的衣裳,給餘慕煙換上,把身上帶的首飾全拿下來。


    等把餘慕煙打扮得像個尋常婦人後,她就拉著餘慕煙出門了,臨行前,還吩咐春晴,如果天黑前她們沒回來,就記得找戚墨台去慈木庵。


    不知為何,她多少也心慌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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