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煬雙眼微眯,沉聲道:“老板,這戒指是誰來當的你記得嗎?”


    當鋪老板見蕭煬神情嚴肅,好似有點畏懼,連忙點頭哈腰道:“記得記得,是曹爺,他是位不良人,一般都在府衙。”


    不良人,是大寧王朝官府征用有惡跡者充任偵緝逮捕的小吏,差不多相當於捕頭。


    聽到不良人和府衙,蕭煬、陸行簡和卿伊瑟都臉色微變,蕭煬對著店鋪外麵使了個眼色,三人朝門外走去,邱若楠後知後覺地跟上。


    來到街邊,蕭煬正色道:“涉及到官府,怎麽說?”


    換做之前,蕭煬根本不會問這個問題,可是自從閔齊事件之後,他開始學會思考得更廣,更深。


    旁邊有兩個腦子同樣好使的,谘詢他們二人的看法,顯然會有幫助。


    蕭煬跟卿伊瑟說過閔齊的事,陸行簡和邱若楠還不知道。


    卿伊瑟明白蕭煬的顧慮,低聲道:“穩妥點的話,還是上報靈順城當地九寰局。但是……”


    陸行簡接過話來,“但是那個曹爺本身就是府衙的人,有可能官官相護,得先去試探一下。”


    蕭煬看向邱若楠,問道:“你呢?你怎麽看?”


    邱若楠挽著陸行簡手臂,嫣然一笑,“我老公說什麽就是什麽。”


    蕭煬眼裏閃過一絲諧謔,看著陸行簡,調戲道:“可以啊,一晚上過去,就成老公了。”


    陸行簡麵對蕭煬的取笑,並未表現出任何局促,反而很自然地說:“要試探就得先調查,抓緊時間。”


    蕭煬踱步片刻,眼中一亮,“有法子了,走,再進去。”


    四人重新回到當鋪櫃台前,蕭煬板著個臉,厲聲道:“老板,那曹爺除了這戒指還當了什麽其它東西,全部拿出來給我們看!他有很大可能涉及到一件麻煩的案子。”


    當鋪老板嚇壞了,立刻拿出一個抽屜,從內房開門走到廳裏,差點沒直接跪下,顫顫巍巍道:“仙官大人……這裏就是曹爺來當過的所有東西,我見款式奇異,他又是府衙人員,我都給了高價,我……我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仙官……”


    蕭煬四人翻看了一下,神情微變,抽屜裏不僅有周大福傳承係列金手鐲,還有紅色尼龍繩係著的翡翠玉佩,全都是現代珠寶。


    這樣就可以實錘,這個曹爺絕對有問題。


    蕭煬眼神不停閃爍,肅聲問道:“這些都是曹爺什麽時候來當的?一般間隔多久來一次?如實說來!”


    老板回憶了一下,怯懦道:“一般都大半年才來一次,不過他很久沒來過了,最近的一次就是那枚戒指,大約一年多前。”


    蕭煬拿起那枚卡地亞的戒指,沉聲道:“這戒指作為證物我們得帶走,查清之後會還你。”


    老板趕忙恭敬道:“好的好的,幾位仙官全部拿走都可以。”


    ……


    靈順城府衙。


    每個城鎮的府衙核心人員,都是由九寰局親自安排。


    大寧王朝一個城市的最高官員是執事,相當於唐朝時期的刺史和終日時間的市長,都是由除咎師擔任,同時手下會配備一定的除咎師士兵,作為安防力量。


    執事歸區域總執事管,靈順城執事便是歸藍景煥直屬管轄。


    靈順城府衙其他無關緊要的職員是從平民中選拔,一般不參與到城市的核心治理工作,這些人身上的製服也不會有金色六帝葉標誌。


    此時的靈順城府衙外,五六名穿著普通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準備前往某地巡邏,為首的是一位長相彪悍,腰間佩刀的高大男子。


    旁邊的一名小弟諂笑道:“曹爺,咱們這次是去哪?”


    曹爺留著濃密的胡須,左邊鼻翼旁還有道傷疤,臉上橫肉叢生。


    “上次城東賣肉的還欠我銀子,今天就去找他,要是不交齊……哼!他那媳婦可挺水靈……”


    旁邊幾名小弟聞言,露出奸笑,眼裏充滿淫邪之欲。


    幾人走過一條無人的小巷時,忽然!


    一陣短促的敲擊聲接連響起,等曹爺反應過來,身後的小弟已全部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他剛想拔刀大喊,卻發現嘴被一隻手捂住,另一隻拿刀的手也被摁住,一個狠厲的聲音響起在耳邊。


    “不想死就別亂動!”


    曹爺是個老油條,摸爬滾打多年,在普通平民當中算是身手不錯的,可現在沒有絲毫招架之力,便知道遇到了仙官。


    一看前麵巷子轉角走來兩位十六七歲,身穿典型仙官服飾的少女,再轉頭又看到巷子入口被一位麵容冷峻的少年男子堵死,更加心涼……


    挾持曹爺的正是蕭煬,他一腳踢在曹爺腿上,曹爺禁不住巨力跪倒在地。


    蕭煬掏出戒指放到曹爺麵前,沉聲喝道:“這個哪裏來的!說!”


    曹爺見到戒指的一刹那,神情微變,眼裏閃過一絲慌張,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仙官大人,我……我不認識此物呀,啊!”


    蕭煬一把將曹爺的手擰至身後,曹爺發出痛苦的慘叫。


    蕭煬怒斥道:“還不老實!大白臉!”


    陸行簡一個閃身上前,居易扇捅在曹爺腹部,疼的他張嘴大喊。


    旋即陸行簡趁機塞了一個黑色藥丸進曹爺嘴裏,再一掌打在其喉管,強行讓他咽下。


    蕭煬冷哼道:“這是開席丹!服下之後,如有謊言,第一次痛入骨髓,第二次便全身化為血水!這戒指哪來的,說!”


    聽到開席丹三字,卿伊瑟和邱若楠差點沒憋住笑場,心想蕭煬編也不編一個正經點的名字。


    曹爺驚恐不已,狠狠吞了下口水。


    “這……這是我在西郊野外撿的……啊!啊——!”


    曹爺全身止不住地開始痙攣,蕭煬索性放手,任其倒在地上打滾嘶喊。


    那開席丹自然沒有什麽驗謊的奇效,隻是蕭煬從牆上刮下來的灰所搓成的泥丸,專門用來嚇唬曹爺。


    之所以曹爺會劇痛難忍,是陸行簡用居易悄悄給了他一記最小功率的靈衝。


    先前當鋪老板擺出那麽多現代首飾,怎麽可能都是撿的?曹爺明顯撒謊,陸行簡便果斷出手。


    曹爺在地上煎熬了幾分鍾,渾身冒冷汗,臉色慘白,連魂都嚇沒了,再也不敢半句虛言,對開席丹功效信以為真,生怕化成一灘血水,雙膝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仙官饒命,仙官饒命……我全都說,全都說……那戒指是東郊的獨眼虎給我的。”


    獨眼虎?


    蕭煬跟卿伊瑟、陸行簡交換了一下眼神,大喝道:“獨眼虎是誰!他跟你什麽關係,他又是怎麽弄到這戒指的,全部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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