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大比賽前將自己的所有底細全部曝光,是很大的忌諱。


    像蕭煬和陸行簡這樣的人,如果太過突出,到時就會被其它學院重點研究和針對。


    鷙鳥將擊,卑飛斂翼;猛獸將搏,弭耳俯伏。


    到了正式交流賽開始,才是手底下見真章的時候。


    在這之前,應該要盡可能了解對手,同時盡可能隱藏自己。


    龐欽仙頗為欣慰地道:“藏器於身,待時而動,這一點你們二人都清楚,可藏得太久,銳氣暗損,也未必是好事。


    “交流賽時,你們大概率已經踏入維級,元力一途,已過其半,無需再藏了,那時就是你們閃耀自己的最好時機,可平步青雲,鵬飛萬裏!”


    蕭煬淺淺一笑,慵懶地道:“沒想那麽多,我就是奔著獎勵去的。”


    陸行簡恭敬道:“學生定當竭盡所能。”


    龐欽仙站起身來,幽幽道:“好了,期末的集體咎吏結束之後,暑假會給你們一點休息時間,接到通知要立刻回校進行備賽集訓,不要跑得太遠,隨時關注消息。”


    “收到!”


    龐欽仙轉眼間消失不見,留下兩位少年麵麵相覷。


    蕭煬走上前親切摟著陸行簡肩膀,笑道:“你把第二守好了。”


    陸行簡麵無表情將蕭煬的手撥開,“少廢話,先考咎吏。”


    蕭煬撇了撇嘴,兩人共同朝除咎中心走去。


    躺進玲瓏廂裏,進入熟悉的白色初始房間,蕭煬跟陸行簡閑聊道:“大白臉,很久沒跟你單挑了,你會不會飛的?”


    雙人咎吏需要配合默契,蕭煬和陸行簡經過兩個月的成長,都各有變化,還是得知根知底才方便行事。


    陸行簡瞥了蕭煬一眼,淡淡道:“你騎個葫蘆要是跟不上就大聲喊,我會停下來等你。”


    “好好好。”蕭煬陰陽怪氣道。


    三重肯定表否定還附帶嘲諷語氣,也就隻有博大精深的中文才能做到了。


    蕭煬不知道的是,在他被崔淩反複折磨的時候,陸行簡也在被一個人反複折磨。


    不是彭憶慈,不是洪慶,而是……荀穆。


    荀穆的元力等級在老師中並不算太高,丙級。可他常年浸泡在圖書館裏,在藏書上看到過很多係統性訓練飛行的方法,他挑了幾個高效的給陸行簡都來了一遍,同樣效果不錯。


    這次特製咎吏的名稱叫“清宵碧落”。


    喲!


    蕭煬意外覺得這名字挺好聽。


    請找出你認為所的所有咎並進行清除,完美通過獎勵柯點1500。


    嗯?才1500?


    蕭煬眉頭一皺,瞬間覺得這名字不好聽了。


    估計是因為交流賽的事情,對於這個咎吏老師們並沒有太精心地製作吧,或者說難度不會太大,所以獎勵也變少了。


    蕭煬猜得還挺準,這個咎吏在得知交流賽要進行時,彭憶慈正製作了一半,中間抽空才把剩下一半製作完成,畢竟還是得以交流賽的事情為重。


    進入場景,蕭煬睜開眼第一時間便發現他自己正坐在一張狹小擁擠的座椅上,綁著安全帶。


    這是……飛機?


    從輕微起伏和窗外的夜色來看,蕭煬確定,他現在就是在一架上世紀初的載客飛機上。


    怪不得叫清宵碧落,清宵就是晚上,碧落就是天空。


    這個年代的客機不大,甚至說有點簡陋,引擎的轟鳴聲很響,一般一架飛機隻能坐二三十號人。


    飛機一共四列八排,蕭煬坐在第二排右邊靠過道,他旁邊靠窗的是一位長得還不錯的青年女子,正眯著眼睛睡覺。


    蕭煬回頭望去,座位上基本都有人,大部分閉著眼在休息,陸行簡坐在第七排左邊靠過道,兩人匆匆對視一眼,交換眼色。


    先判斷界差,再定坎。


    蕭煬看了眼旁邊女子手上的手表,得知現在時間是晚上十點四十分左右。


    再拿出前方座位後麵夾著的報紙與登機牌,蕭煬立刻斷代成功。


    1927年6月10日,這架飛機是從蘇杭市飛往京州市,航程時長大概兩個半小時,九點起飛,十一點半到達。


    也就是說離降落還剩五十分鍾。


    在經曆過“華亭灘頭”之後再來考這種局部環境的咎吏,蕭煬有億丟丟嫌棄不夠刺激。


    界差差不多了解完畢之後,接下來就是定坎。


    蕭煬坐在第二排,如果他一直回頭觀察後麵的乘客,就很容易打草驚蛇,所以,定坎隻能交給陸行簡。


    此時,坐蕭煬右邊的青年女子忽然醒了,她輕輕揉了揉眼角,頭靠在牆上,望著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本就清瘦的身形,透著股淡淡的憂傷和憔悴。


    蕭煬不是第一次坐飛機,小學畢業的那個暑假,覃爺爺帶他去旅遊時坐過。


    在終日時間,從飛機上向下望,可以看到地上一些繁華城市仍燈火璀璨,流光溢彩。


    可這個年代不同,整個華夏幾乎都是一片貧瘠,飛到哪黑到哪。


    這樣的窗外有什麽好看的?


    而那名女子一直望著窗外,一動未動,眼裏那悲憫傷感之色越來越濃,身體都微微蜷縮在一起,似乎想著什麽憂傷到讓她心灰意冷的事情。


    蕭煬忍不住了,出聲提醒道:“這位小姐,你毛毯掉了。”


    青年女子一愣,撿起毛毯蓋在腿上,嫣然一笑,“謝謝。”


    從進入場景之後蕭煬心裏的第一直覺就告訴他,這個女的不像是普通人,便輕笑回道:“不客氣,別著涼了,我叫蕭煬。”


    女子微笑點頭,笑起來像一朵淡雅的茉莉花。


    “我叫林徽因,幸會。”


    蕭煬全身肌肉止不住地收縮了一下。


    林徽因?!


    民國四大美女之一,那個人間四月天的林徽因???


    好在蕭煬定力極佳,心中波濤洶湧的他,表麵上波瀾不驚,緩緩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林小姐,久仰久仰。”


    二人在小聲聊著天,聲音很細。


    這個年代的客機,幾乎都是隻有高層人士才能使用,大部分民用的飛機都被征作軍用。


    從聊天中蕭煬了解到,京州明天要舉辦一個重要的大型討論會,討論新中國的未來,包含政治、學術、經濟等內容。


    林徽因是有名的建築學家,受邀參加,不僅她,這架飛機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去參加這個會議。


    聊了十來分鍾,從飛機後方傳來響動,蕭煬側目看去,是一名空姐,或者說服務員推著車走了出來,上麵是一些茶水。


    同時,蕭煬也看到了陸行簡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這意思是他已經有發現,讓蕭煬注意配合。


    【這幾天小孩不舒服,更新不穩定,見諒,明天請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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