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煬和陸行簡各自從悠然亭離去,陸行簡去找邱若楠,蕭煬則去了香零山腳的悟道點,往天上打了幾發宓丸。


    敖貝看到的第一時間就給卿伊瑟使了個眼色,卿伊瑟卻隱晦地搖了搖頭,走到敖貝身邊,低聲道:“地點不同,不在悠然亭,說明他計劃有變,如果是完全失敗,他會回來我們這裏,但他還是發了信號,說明他有別的發現,多叫幾個人。”


    黃元基和同宿舍的人結伴出去找線索了,敖貝和卿伊瑟便叫上謝不柔、顧逸才兩人一起同去。


    抵達之後,蕭煬看到來了四個人,牽起卿伊瑟的手,柔聲笑道:“還是你懂我。”


    卿伊瑟莞爾一笑,挽著蕭煬的手臂。


    顧逸才立刻酸了起來,“敢情你叫我們來這是撒狗糧的是吧?”


    “哈哈哈哈哈!當然不是。”蕭煬大笑之後收斂神情,麵色凝重地沉聲道:“叫你們來,是要說一件很嚴肅的事。”


    謝不柔好奇問道:“什麽?不會是你知道咎是誰了吧?”


    謝不柔本是半開玩笑式的詢問,沒想到蕭煬竟對他點了點頭。


    旁邊的顧逸才吃了一驚,錯愕不已,眼鏡都差點從鼻翼上滑落。


    “不是吧?小樣你真知道了?”


    蕭煬一本正經地道:“沒錯,就是因為那第三個線索,小貝其實早就破譯出來了,然後派我去看了一下,是吧小貝?”


    蕭煬用手肘輕點了一下敖貝,敖貝好像如夢初醒般接話道:“啊,是,是的,是我叫小樣去看的,那個第三個線索其實就是跳位加密法,破譯出來是一個經緯度坐標,坐標地點在悠然亭。”


    “那還等什麽!”謝不柔焦急道:“我們別在這等著了啊,趕緊去悠然亭啊!一會去晚了被人捷足先登了。”


    顧逸才撇嘴道:“你慌什麽,小樣不是去過了嘛,肯定已經有發現了,不然怎麽會說知道咎是誰,聽小樣說就是了。”


    “噢噢。”


    謝不柔老實巴交地看向蕭煬,蕭煬從耀深葫裏拿出一張紙,輕笑道:“在悠然亭的亭柱上,出現了這些文字,我抄到了紙上,到時咱們給班裏人一人發一份。”


    眾人看去,紙上寫著的是一首詞,一首膾炙人口的詞。


    謝不柔和顧逸才還在鑽研詞的內容,卿伊瑟和敖貝對蕭煬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問的不是詞的意思,意思他們兩人看完之後都明白了,他們問的是,這詞怎麽來的?


    蕭煬想到辰一班那位身穿綠色套裝的鍋蓋頭少年,嘴角揚起無奈的笑意。


    “剛才我去悠然亭的時候,辰一班有人比我先到了,是李魚和一個長得很白的男生。”


    這麽一說,卿伊瑟和敖貝就都懂了,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顧逸才一手拿著眼鏡腿,一手拿著紙,盯著那首詞看了好久,好似忽然想到什麽,驚呼道:“噢!我知道了!”


    謝不柔還一頭霧水,急忙問道:“你知道什麽了?別謎語人,快說啊!這時候了就別學孟老師那一套好不好!”


    蕭煬插話道:“老黑,不是我們不願意告訴你,而是這個最好要靠自己悟到,效果才更好,我們頂多隻能提醒你一下。”


    謝不柔更迷惑了,快速撓著後腦,“那你快提醒吧,我實在看不明白,這首詞我倒是初中學過,可跟咎有什麽關係?跟那個陵墓還有寺廟有什麽關係?”


    “嘖……”蕭煬摸了摸下巴,正色道:“老黑,我隻能這麽跟你說,咎,就在我們當中。”


    “什麽——!”


    謝不柔瞪大雙眼,像是黑黝黝的皮膚上鑲了兩顆夜明珠,用震驚的表情掃視了他周圍的四個人。


    “我……這……唉……其實我也想到了,不管我們誰是咎,可能其他人都很難下手,你直說吧,是誰。”


    敖貝扶額道:“完了,老黑還是沒懂。”


    蕭煬不禁笑出聲,單手搭在謝不柔肩膀上,語重心長地道:“老黑,你看哈,我們這裏五個人對吧?豆芽有豁免權,首先可以排除,戴茗又證明了我不是咎。


    “伊瑟跟鹿城打過,她的實力和為班裏做的一切大家有目共睹,同樣沒問題,敖貝發現了第三個線索,他是咎就不會公布出來,你說,咎還能是誰?”


    謝不柔雙眉擰成一團,像是cpu都要燒幹了,喃喃自語。


    “你不是咎……他不是咎……她也不是咎……那就是說……我是咎?!”


    謝不柔思索完畢,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雙手拿出靈陽棍,對著自己腦門。


    “哎哎哎!”顧逸才趕緊一把拉住謝不柔,又好氣又好笑地道:“我說你怎麽這麽憨啊!”


    卿伊瑟噗呲一聲,捂著嘴笑道:“行了,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班裏同學吧,去悠然亭也好,看紙也好,讓他們自己斟酌。”


    ……


    回到擂台邊,顧逸才將破譯結果公布在了豁免同學群裏,引得一堆人前去圍觀。


    有些敏感的同學,會發現班裏好像去的人多,回來的人少。


    場景當中已經開始刷新庚級一階的咎,是都被淘汰了嗎?


    可似乎並沒有什麽人聽到尖叫聲和求救聲,大家都拿著三個線索看來看去,有人縮在擂台邊緣,有人冒死出去拚殺,也有人不知所蹤……


    ……


    半個小時後。


    場景中的白鹿學院空無一人,老師、學生和其他人等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六座擂台消失不見,綜合樓前的廣場中央,夏先生雕塑重新出現。


    或許是製作老師的有心之舉,咎吏中天氣極好,萬裏無雲,陽光明媚,還吹著和煦的微風,經常無心地刮落幾片梅花樹葉。


    香零山上時不時有鳥兒飛過,嘰嘰喳喳的鳴叫聲好似一首動聽的交響曲,美妙悅耳。


    愚溪河中偶爾能看到魚兒遊過,那不經意蹦躂出水麵濺起的片片水花,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浪漫,溫馨,愜意,悠然。


    這一切,都像極了現實中的白鹿學院……除了一個地方。


    空蕩蕩的悠然亭,六根石柱上多了一首雕刻出來的詞。


    《沁園春·長沙》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


    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攜來百侶曾遊,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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