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梧桐至死都沒能想通陸行簡為何能在那一瞬力量強了那麽多,還是賽後回憶才終於明白。


    她想起被她忽略的一個細節,就是在三個命魂分身被紅色煙霧腐蝕時,陸行簡曾犧牲掉一個命魂分身去補充另外兩個命魂分身,這說明陸行簡找到了將命魂分身打碎,轉化成元力的方法。


    這……其實是那次戰鬥唯一的翻盤點,若能早點意識到,葉梧桐或許還有一絲渺茫的勝算。


    伍妄的寒假第二階段特訓是針對性弱點改善,蕭煬找到了應對幻術的方法。


    陸行簡……同樣找到了彌補強攻能力的方法。


    那時伍妄給陸行簡的要求是,要想辦法在三次攻擊之內打破蕭煬施加伏化的浮屠壘。


    對此,蕭煬抱怨了好久。


    憑什麽?!


    我特訓,是大白臉訓我,丫的現在大白臉特訓,還是他訓我?


    無奈,伍妄可是抹雀樓的人,他的話,蕭煬不敢不遵。


    畢竟蕭煬畢業了還得去抹雀樓,伍妄算是他未來的上司。


    聽到可以無條件揍蕭煬,蕭煬還不能反抗,陸行簡表麵波瀾不驚,實則心裏樂此不疲。


    蕭煬隻能每天老老實實催動伏化加持的浮屠壘,頂著竅穴的疼痛,給陸行簡當陪練,做一個免費沙包。


    就這樣訓了一段時間,陸行簡想到了。


    魂離之術,是以命魂為核,元力為形,產生分身的術法。


    那麽,如果將分身中的命魂打碎,將靈魂本源之力收回本體,會不會增加身體機動能力?


    雖然這樣會導致命魂受損,但確實是一個方法。


    陸行簡試了一下,果然,力道、速度、爆發力都大大增加,成功在三次擊打之下轟碎了蕭煬的浮屠壘。


    當然,這招的後果就是……陸行簡會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裏無法再次使用魂離之術,需要休養恢複命魂。


    所以……不到一擊必勝的局麵,陸行簡不會輕易使用。


    在命魂分身終於攻擊到鐵橡時,陸行簡就判斷出殼體強度遭不住自己吸收命魂本源的擊打,這才果斷出手。


    戰勝葉梧桐後,陸行簡加了一千多權重分。


    身體上看起來隻有手臂受了鋸齒狀葉片的皮外傷,可他命魂受損,精神力消耗不小,腦中經脈時常傳來陣痛。


    而且……這個鋸齒狀葉片還有毒……


    所幸毒性不強,是輕微的神經毒素,可一樣侵襲著陸行簡大腦。


    在這樣的決戰時期,不能浪費一粒丹藥在解這樣不重的毒上。


    陸行簡打開居易扇,在空中揮了幾下,甩掉血液,對著麵部微微扇動。


    居易扇一麵可以施展靈衝,另一麵可以清心凝神。


    強行打起精神後,陸行簡繼續朝著山頂飛去。


    那裏,還不知會遇到怎樣的危機。


    ……


    現實中,巔峰賽道賽場。


    步秋荷和葉梧桐雙雙落敗,也意味著青鸞學院從這次的戰役模擬中徹底失去了競爭力。


    好在青鸞學院在模塊一和模塊二的表現不錯,應該能彌補一些模塊三的失利。


    高台上,眾人都隱晦地瞟了幾眼賀蘭含香。


    這位優雅的老太太端坐在座位上,沒有任何失態,眼裏甚至還流露出幾絲欣慰。


    她的治學能力毋庸置疑,青鸞學院在模塊一理論測試的表現有目共睹。


    這次交流賽,不管是巔峰賽道還是天驕賽道,青鸞學院學生們的表現,她很滿意。


    在這一點上,她和龐欽仙很像。


    並不要求學生取得多高多突出的成績,能夠發揮出自己的實力,盡情展現自己就夠了。


    況且葉梧桐和步秋荷的權重分並不低。


    她們兩人雖未擊敗什麽實力特別強勁的選手,可步秋荷在和蕭煬配合時,截殺了許多赤虎和墨鯤的學生。


    在衝破四千米咎的封鎖圈時,還殺了大量的咎。


    葉梧桐殺的人不多,但她是第一個從東北側進入山洞的人,同樣殺了很多咎,而且大本營和封元域都是她在占著。


    二人在淘汰前的權重分,都是六千多。


    這個分數,絕對在前十之列。


    蕭煬在擊敗步秋荷之後,權重分也才漲到七千多。


    說起蕭煬,此刻的他,即將遭遇一次前所未有的苦戰。


    ……


    戰役模擬場景中,天貫峰頂,五千二百米高度。


    這裏離山頂已經很近。


    以蕭煬的目力,已經可以看到最高處山巔的全貌。


    在那裏,將決出這次四大學院交流賽天驕賽道最後的冠軍。


    溫度越來越低,寒風隨著咎的暴動,愈發凜冽。


    這冰涼刺骨的感覺,讓蕭煬又不自覺想起了卿伊瑟。


    要是她在,該多好呀……


    這裏積雪遍地,天寒地凍,這樣的低溫環境下,卿伊瑟的戰力將得到很大提升。


    就在蕭煬思念女朋友之際,他忽然臉色驟變!


    嗖!


    一陣短促又迅猛的氣流不知從何處襲來!


    蕭煬本能想用承露手將其彈開,雙臂一陣強烈的麻木感致使他反應慢了半拍。


    是之前與步秋荷一戰留下的傷勢。


    無奈,蕭煬本能地將頭一扭,氣流貼著他的臉劃過,明明離臉部還有一寸左右距離,蕭煬臉上卻還是被劃出一道淺淺的口子。


    他麽的,破相了!


    蕭煬身形頓止,懸浮空中,眼神瞬間凝重起來。


    四周空氣稀薄,寒風不止,風中更是夾雜著雪粒,顆顆打在臉上,能見度極差。


    朝利刃飛來的方向望去,就算蕭煬運起玉炅之瞳也看不到有任何異常。


    這突然偷襲的氣流究竟從何而來?


    那熟悉的觸感讓蕭煬立馬猜到是誰,朝著空無一人的前方大吼出聲。


    “別躲躲藏藏了!從戰役開始藏到現在,還打算藏到什麽時候!出來吧!”


    蕭煬擲地有聲的呐喊在山峰間回蕩,直至聲音完全消失,一個身影如鬼魅般從一朵雲霧中緩緩飄浮出來。


    這是一個……人偶。


    無麵無發,雙臂前端尖銳無比,由於恐怖穀效應,看起來很詭異,讓人不寒而栗。


    下一秒,一個人影貼著人偶身後緩緩橫移出現,就像之前是完全重疊遮擋,現在分離了出來。


    這個人影身穿黑白色墨鯤學院校服,相貌俊秀,臉龐很幹淨,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稠密的頭發像是恰到好處的裝飾,平添幾分沉穩、成熟和內斂。


    他雙手拿著一支紫色洞簫放在腹部,緩緩低頭行禮,聲音不重,吐字十分清晰。


    “你好,蕭煬同學,墨鯤學院秦淵,特來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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