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煬漲見識了,錯愕道:“動物也能做命寶?”


    田姨聳了聳肩,“為什麽不行?隻是十分少見,四大學院十年也未必能出一個,我就是其中一個,怎麽樣,你田姨沒給你丟臉吧?”


    蕭煬輕聲道:“你知道的,你們三個一直都是我的驕傲。動物命寶,怎麽戰鬥?”


    田姨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合體啊,小美的媽媽叫大美,大美的媽媽叫美美,我的功法就叫大美訣,跟大美合體之後,我的速度、靈活度、柔韌度都能大幅度提升,手上也會生出元力形成的貓爪。


    “凡以動物為命寶的除咎師,不是我自吹自擂哈,天賦都頂呱呱,戰力都很彪悍。要論技法上的造詣,當時十大組織還真沒幾個人能入得了我的眼。


    “隻不過動物壽命有限,所以我這類型的除咎師,職業生涯大多都不太長,除非是弄到王八之類的東西當命寶。”


    蕭煬聽到大美訣和王八當命寶,嘴角揚起一絲很淺很淺的弧度。


    這個細節被田姨捕捉到,欣慰地笑了笑。


    “所以呀,有時候善惡真的很難說清楚,每個人心裏都有一杆秤,那麽每個人對是非對錯的觀點和評判標準都不同,我們要做的,就是守好自己心中的那杆秤,不讓它偏離初心,產生誤差。”


    蕭煬低著頭,用手順著小美背部反複輕撫。


    擼貓是一個雙方都很享受的過程,蕭煬正好借機思考。


    擼了一會,蕭煬將小美還了回去,凝視田姨雙眼,正色道:“是,田姨,我明白你說的,心中的秤當然重要,可……天地之間也有杆秤,對嗎?”


    田姨看向蕭煬的眼神愈發複雜,像是驚訝,又像是疑惑,還有點欣賞。


    良久,她抱著小美起身,留下一句話,離開了房間。


    “小樣,你真的長大了。”


    ……


    田姨離去之後,蕭煬坐在床邊盯著地麵一動不動。


    莊叔跟蕭煬談的是未來,田姨和蕭煬聊的是過往。


    不管是莊叔還是田姨,他們二人上來的目的都很明確。


    就是想緩解蕭煬心中的傷痛。


    開一些玩笑也好,說一些蕭煬感興趣的話題也好,都是為了填補蕭煬心中的空虛和失落。


    效果當然有,可終究還是沒有縫好那最關鍵的傷口。


    傷口不縫好,填再多的東西進去,都會流失掉。


    忽然。


    蕭煬感覺眼前視線暗了一些。


    抬頭一看,原來門口多了個人。


    覃爺爺拿著一個半尺左右大小的金屬盒子走到蕭煬麵前。


    他沒有像莊叔和田姨那樣挨著蕭煬坐在床邊。


    而是拿了張椅子來,坐在蕭煬對麵。


    “需要我跟你說聲對不起嗎?”


    剛一坐下,覃爺爺就甩出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這個對不起,既是為了兩年多前演的那場戲,也是為了送蕭煬去南柯,導致他受了如此大的心靈創傷。


    蕭煬正視覃爺爺那略顯渾濁的雙眼。


    “這個問題問出口,其實答案就不重要了。”


    覃爺爺麵無表情,顯得很平靜。


    “知道誰送你回來的嗎?”


    蕭煬一直沒想這個問題,現在覃爺爺提出來,他略一思索就得到答案。


    “老武吧,隻有他能自由串點。”


    覃爺爺沉聲道:“昨天你心神崩潰之後,他就出現將你帶走,以他的本事,除非燕無介在當場,否則誰都阻攔不了,也誰都追查不到。


    “白鹿學院剩下的學生,九寰局已經做出了決定,願意去其它三大學院的,會被隨機分配過去,保證人數相當。


    “不願意去的,兩條路,歸源,或者留在放麑院,由白鹿學院剩下的一百多名老師監管。


    “你的情況特殊,想去哪裏我們都支持你的決定,九寰局也幹涉不了。”


    這句話潛在的意思是,你得想清楚第四條路要怎麽走,你想怎麽走都可以,但要表明一下態度。


    蕭煬很果斷,幾乎沒有思考。


    “我就先待在這裏,哪也不去。”


    覃爺爺似是猜到蕭煬會這麽說,不管是臉上還是心裏都毫無波瀾,很自然開啟了下一個話題。


    “第二次辟元戰役最後發生了什麽,想知道嗎?”


    蕭煬曾在圖書館借來的那本《南柯秘史》中了解到過兩次辟元戰役的基本過程,可每次看到最後精彩處,那書就沒了。


    為此他們二人還互相耍了波小心機。


    那本書,也是蕭煬和陸行簡第一次結緣之物。


    大白臉……


    這三個字順著回憶湧上心頭,蕭煬眉頭一皺,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


    書裏沒有記載的曆史真相,那麽聽當事人親口講述,好像也不錯。


    當年參加過第二次辟元戰役的五位甲九,也就隻有如今坐在蕭煬麵前的秦漢還在世。


    蕭煬點了點頭,“想。”


    覃爺爺不急不緩道:“南柯八十六年冬天,咎祖帶著咎相和幾位新咎王卷土重來,有了咎相的排兵布陣,咎類大軍明顯比第一次辟元戰役時要有組織有紀律的多。


    “不過好在,元易宮的薑策猜到了咎會攻打南柯,在咎全麵來犯之前,暗中和公孫牧,也就是現在九寰局首領公孫納的父親,二人秘密做了防備,沒有其它任何一個組織知道。


    “以咎相的智謀,如果我們全部人都做好備戰準備,它必然會察覺,也就不會來攻打南柯,這第一招,是薑策贏了。


    “咎類入侵,我們所有人迅速組織反擊,雙方你來我往,互有勝負。


    “臨江仙、沁園春和姬昊三人牽製住咎祖,我一人對戰瞑和七殺,薑策則帶著其它除咎師在對付六位甲級八階咎王。


    “咎相一直沒有出過手,所以沒人知道它的實力深淺。


    “戰役持續了好幾個月,我們陣營當中,薑策負責出謀劃策,後方統籌組織由公孫牧指揮,前線作戰由我指揮。


    “眾人齊心協力之下,我和薑策帶著幾位甲級除咎師大敗八個咎王,殺了四個,隻剩下瞑和七殺,還有宗布和蓋聶四個咎王重傷遁逃。”


    這沒有什麽情感起伏,甚至有些平淡的訴說,聽得蕭煬暗暗心驚。


    一人獨戰兩位甲九咎王,還打贏了?


    蕭煬想象都想象不出來,麵前這位古朝會第三任首領,巔峰秦漢得有多麽恐怖的實力。


    “就這還隻是排曆史戰力第九?在沁園春和姬昊後麵?”


    麵對蕭煬的疑惑,覃爺爺挑眉道:“你把他倆從棺材裏薅出來問,看他們敢不敢說能打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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