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跟我走，我不僅放了他，還會送他去凡人的村落，讓他有一條活路。能夠作為凡人安穩度日。如何呢？”鏡世仙尊道，“你隻要說一個不字，禦星嵐立刻就會碎屍萬段。” 蒼霖絕望的跪在地上，他的頭耷拉下來。 別無選擇，他的眼淚低落在手背上，立刻結成了冰。 “我……我答應你……”蒼霖帶著哭腔道，“尊主……你等著我……你一定要等著我……” 鏡世仙尊滿意的點點頭道：“孺子可教。不過，你不需要他等著你了。因為————” 隻見他的手指點在了蒼霖的額頭，便閃爍出奇特的星光。 “因為，你會永遠忘了他。” 第10章 越獄 3 禦星嵐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散發著潮濕氣味的破廟裏。 他躺在潮乎乎的稻草堆上，身旁坐著一個髒兮兮的少女。 “醒啦？”那個頭發亂糟糟的乞丐少女倒是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她伸出手指戳了戳禦星嵐道：“你會說話嗎？” 禦星嵐頭疼的點點頭，他記得自己被鏡世仙尊又彈飛了，然後就失去了知覺。看來自己果然離開了雪山。 “你叫什麽名字？這裏是我要飯的地盤，你要想在這裏站住腳，就要當我的跟班！”少女開始宣布自己的權威。 “我……叫禦星嵐。”他虛弱道。 “嗯……名字好複雜，以後叫你阿嵐好了，我是你老大，別人都叫我小凡，你叫我老大就好。這整個運來鎮都是我的地盤，你傷好了後要好好跟我學習要飯本領，爭取早日出師！自己要飯！”少女道。 “要飯……”禦星嵐感到更加頭疼了。 原來他被一個小乞丐給救了。 第二天，小凡要到了一些熱粥，還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身粗布衣服給他換下原本破破爛爛的衣衫。 看禦星嵐吃飯很斯文，小凡不禁道：“你不像是走投無路的窮人，倒像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長相也不太像普通人……” “我是……天涯淪落人而已。”禦星嵐歎氣道。 “那你識字麽？” 禦星嵐點點頭。 “哇！這麽厲害！！我覺得識字超級牛x！”小凡道，“我都不識字，以前還因為這個被騙過，你若是識字的話，說不定我們能要到更多飯吃！” “我……我不會要飯。”禦星嵐捧著粥道。 “不會要學著要啊！難道你要吃白食不成！都是乞丐了還擺什麽架子！”小凡給了他一腦瓜子，“傷好了就去要飯！” “額……不用等傷好了，我現在這樣，比較有賣慘的潛力，我明天就跟你去要飯。”因為被法術彈飛而摔得鼻青臉腫的禦星嵐道。 “想不到你還挺敬業的，好，你若是能走得動路，明天就在一旁觀摩我要飯，你要牢牢看好我的招數，過幾天就是你自己實踐，我在一旁監督你。”小凡道。 於是第二天，小凡給禦星嵐找了根木棍扶著，帶著他去運來鎮街頭要飯。 “要飯的要訣就是要死纏爛打，而且越髒越好，這樣那些人不耐煩，就會給你錢。”小凡拿了兩把泥巴，往禦星嵐臉上和身上抹。 “現在跟我一起學念我們的要飯金句。”小凡抹完泥後叉著腰道。 於是禦星嵐也學著她的姿勢叉著腰。 “哇！我好慘啊！可憐可憐我吧！給我點錢吧！”小凡叫道。 “哇！我好慘啊！”禦星嵐也跟著哇哇大叫。 “很好！很有精氣神！走走！我們去街上！”小凡說著拉著他走。 他們剛到集市上，就看見這裏不少乞丐都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小凡驚喜道：“哎呀！今天真的好運氣！有有錢人施舍吃的！我去搶了！你身上有傷，在這裏等著，不要跟著去湊熱鬧！” 果然前麵不遠處有個有錢人家在施舍饅頭，小凡瘦小的身影朝著乞丐人群裏擠，很快那施舍的管家不耐煩了，索性將一筐饅頭往那一倒，要饅頭的乞丐便哄搶了起來。 禦星嵐想要湊近些，但是很快被幾個搶到饅頭的乞丐撞到在地，同時也看到了幾個乞丐對小凡拳打腳踢，而小凡卻執著的護著自己抱著的幾個饅頭。他連忙爬起來衝上去推開那些人，但是很快也被卷入了亂鬥之中。 “別打他了！這些饅頭都給你們！！”小凡尖叫道。 隻見她把自己抱著的饅頭一拋，其他人又去爭奪去了，她趁機爬起來，抓著禦星嵐的胳膊拖走了他。 來到偏僻的巷子裏，小凡生氣道： “你傻不傻！！不是叫你在一邊等著嗎！！你看你的傷口又流血了！” “我總不能看著你挨揍吧！你可是我老大，我連你都不護的話，還叫什麽跟班。這是跟班的大忠義。”禦星嵐道，“我還沒開始揍他們就被你拉走了。” “揍什麽揍！就你這小白臉揍得過那些惡狼一樣的臭乞丐！做夢吧你！我這種臭乞丐，挨了揍都沒什麽的……明明有那麽多饅頭可以吃的……你這個白癡……” 她說著竟然哽咽起來：“你知道吃到一次白麵饅頭多不容易麽……我都好幾天沒吃像樣的東西了……” “那你還把粥讓給我……”禦星嵐吃驚道。 “因為從來沒人跟我說話聊天……也沒有人說要當我跟班……更沒有人說要護著我……”小凡忽然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禦星嵐隻得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小凡一邊哭一邊從自己懷裏拿出自己藏好的唯一一個饅頭舉著。 “拿去吃吧……我是你老大……我罩著你……”她哽咽道。 ———————————————— 一場驟雨席卷了運來鎮，小凡隻得和禦星嵐一起蹲在一處街邊門麵房的屋簷下麵避雨。 兩人把白麵饅頭掰開，一人一半，一邊看雨一邊吃。 “我是被人拋棄的孤兒，以前這裏鬧饑荒，估計我爹娘養不活我了，就把我扔了。”小凡道，“是個好心的啞巴老乞丐爺爺收留了我，但是他在我四歲時就死了。破廟就是他留給我的地盤。 這附近的小孩都看不起我，從來沒人願意跟我玩……不過你不要因為這樣就看不起我……我已經自己一個人活了十年，我能夠養活自己，我還是你老大……” “老大，你不會永遠要飯的，早晚我會翻身的。”禦星嵐道。 “翻身？怎麽看你都是個鹹魚乞丐吧！我看你還是好好苦練要飯技能比較靠譜吧。”小凡道，“不過呢，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啊~~~白麵饅頭真好吃~~~~真是世上最好吃的東西~~~” “以後你肯定會吃到更多好吃的東西的。”禦星嵐托著腮道，“等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我們就帶你去吃天香樓的最好的酒席。” “天香樓？那是什麽？你好像知道很多東西嘛！”小凡嘴裏塞著饅頭道。 “我可以教你認字。”禦星嵐道。 “真的？！我也可以認字嗎！哇哈哈哈哈！太好了！！感覺自己像那些富家小姐少爺一樣啊！也可以去學堂認字啊！”小凡忽然開心的大笑起來。 “……三天後，我要離開幾天。”禦星嵐忽然聲音一沉道，“我去找吃的東西。” “你去哪裏？我也要跟你去。有吃的話我跟你一起去！”小凡看著他道，“你不要丟下我！我可是你老大！” “可是……那個地方很危險。”禦星嵐道，“你不能跟我去。” “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你不要丟下我！！！我好不容易有個能說話的人！你不要丟下我！！你不是說了要教我認字的嗎！！！”小凡大叫道，“我不許你走！要走也要帶上我！！” “可能會死。”禦星嵐為難道。 “那就死了吧！！反正我就是個賤命的乞丐！我不要再被人拋棄了啊！不要拋下我啊！”小凡抓著他的手臂叫道。 禦星嵐看著她執著的眼神。 過了片刻，他道：“那就一起去吧！不會拋下任何人了！” “哇啊啊啊啊！你最好了！！！”小凡歡呼。 第11章 越獄 4 接下來的三天，小凡都很興奮，雖然禦星嵐簡單給她解釋了下無由之門另一頭是多麽危險的地方，可是她卻覺得超級好玩。 “我這輩子第一次跟認識的人出遠門，不，是跟自己的跟班出遠門！要多多準備一下才行！”小凡激動道，她每天早早就出門去要飯，還把要到的窩頭什麽的刻意儲存起來，準備路上吃。 她聽不懂禦星嵐說的術法什麽的，隻是莫名的覺得很厲害。 當禦星嵐告訴她，那個無由之門另一頭的地方有肉吃的時候，她就更興奮了。 “我都沒吃過幾次肉！偶爾能要到肉簡直是做夢一樣！因為這個鎮上的人都很小氣，不過我吃過野鳥野兔，肉好吃極了！”小凡能興奮的就這個話題聊一夜。 “嗯，明天就能過去了。”禦星嵐躺在稻草上道。 “阿嵐真是個好人，不僅教我寫我的名字，還帶我去有肉吃的地方，每天還告訴我好多有趣的事情~我這輩子都沒這麽開心過！”小凡嘿嘿笑道，“我這輩子都要讓你做跟班！” “不過那裏很冷……”禦星嵐打了個哈欠道。 “很冷……沒關係，再冷的冬天我都熬過來了……”小凡睡在旁邊的草垛上看著禦星嵐緩緩入睡，而她卻無法睡著。 “阿嵐……你是個讀書人，看起來不能耐冷吧？聽說讀書人都嬌生慣養的。”小凡這樣說的時候，禦星嵐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禦星嵐醒來時，並沒有在破廟裏找到原本說好要在廟裏一起等待無由之門打開的小凡。 她難道又去討飯了？禦星嵐撓撓頭，這下可有點麻煩，無由之門會跟隨著自己打開，他可不想在鎮子上打開無由之門。 但是小凡去了哪裏呢？ 禦星嵐思索了片刻，決定還是去找她。 大早上的街市多了一份比往日更甚的喧嘩，禦星嵐來到小凡經常討飯的街上時，隻見一長串隊伍正在緩慢從街市裏通過，那是販奴的隊伍，奴隸都戴著腳鐐，拍成長隊緩緩行進，禦星嵐驚訝的發現隊伍的最後麵竟然有幾個平日裏見過的乞丐麵孔。 這些遊走於各國之間的奴隸販子，往往會買一些罪犯，甚至是帶走一些無家可歸之人作為奴隸，有時候還會挨家挨戶買一些人家不要的孩子。禦星嵐心頭一緊，四下尋找小凡的身影，這時，在布衣鋪子門口，一個奴隸販子正在和店老板交易。 禦星嵐看見那店老板的夥計押著一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小女孩，而店老板正要把她賣給奴隸販子。 這個奄奄一息的小女孩，正是小凡！ “我……不要……我不要……當……奴隸……阿嵐在等著我……我要……去和……他在一起……我們說好了……”小凡的臉貼著地板，虛弱嘶啞的哭著，血汙和眼淚交織在一起。 “這個小乞丐竟然偷店裏的成品衣服，按律法該砍了她一隻手，不過正好你們來了，就索性賣給你們當奴隸好了。”大腹便便的店老板道。 “這小女人看起來相貌還不錯，賣到窯子裏當女奴倒是能有個不錯的價錢。”一個操著西域口音的奴隸販子道。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小凡用最後一絲力氣拚命掙紮，卻被人狠狠踢了一腳，又是一頓鞭子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