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有點不舒服:“昨天他就這樣一直看我,感覺好怪。”    世安微笑道:“你這樣好看,別人看你也不奇怪。”    這個人怎麽一言不合就說情話,白楊要炸了。    世安不管他,世安扶著白楊的臉,照樣偷了一吻。    兩人接吻的時間總是無限漫長又無限短暫,加州金色的陽光落在身上,暖而輕柔。    白楊氣喘籲籲地把他推開,再看對麵,已經有人推著老者走了,推人的那個看上去也十分蒼老。    白楊心裏有點發毛。    這段插曲並沒給世安和白楊留下太多印象。畢竟是同性戀,又是兩個漂亮男人,被人圍觀天經地義。世安不怕,白楊也不怕。    他們隻怕恐怖的醫生。    醫生苦口婆心,不要再跑出去了,你們是不是跑出去做愛了?我需要給白先生做一個檢查。醫生有理有據,護士告訴我你們在醫院的休息區接吻,上帝,你們應當懂得自製。    世安被醫生搞得汗如雨下。    即便如此兩個人還是一天到晚地偷吃,越是不讓出去,白楊就越想出去,世安能說什麽,當然千依百順。    當然他不許白楊亂蹦亂跳,隻把他按在懷裏:“醫生說了不能激烈運動。”    白楊想去海灘,白楊想吃冰激淩,白楊想去看金發碧眼比基尼辣妹,可是白楊沒有機會。    白楊隻好帶著世安去看電影。    電影世安看過,隻是那時的電影沒有聲音,解說員在燈泡下念說明書。現在的電影當然栩栩如生,飛車爆炸,精彩萬分,白楊怕世安第一次看當代電影受驚嚇,特意買了最後一排。兩個人像所有看電影的情侶一樣,照樣買了大桶爆米花,可樂炸雞,邊吃邊看。    世安一點也不受驚嚇,世安嘖嘖稱歎:“如在目前,活靈活現。”    白楊很羨慕:“以後我也能演電影就好了。電影才是大咖。”    世安握住他的手:“隻要肯用心,何愁沒有電影片約,咱們自己投資也可以。”    白楊靠在他身上:“金世安,你知不知道來電影院應該做什麽?”    世安隻看著他笑。    白楊突然變臉:“等等,你以前也看過電影?”    世安點頭:“當然,不過那時候都是黑白,也沒有聲音,不像如今這般精彩,真不知是用何等手段做出。”    白楊有點不高興:“你跟誰去的?”    世安被他問得一怔:“跟誰去?”想了一想,隻好實話實說,“秦小姐,朱小姐,錢小姐,方小姐……”    白楊的臉越來越黑。    世安無奈地辯解:“過去相親,時興看電影,都說電影院裏熱得很,坐一坐,把女方的妝坐花了,就看得出究竟模樣如何了。”    這比不辯解還尷尬啊。白楊生氣了,白楊瞪他。    世安更加無奈:“每個隻看過一次……哦,秦小姐看過兩三次。”    白楊想打他了。    世安覺他瞪人的樣子分外可愛。前排悉悉索索地發出動靜,世安和白楊都不禁轉眼去看——一對情侶正用爆米花的紙桶遮著臉,忘情擁吻。    世安知道白楊說來電影院要做的是什麽了。    他如法炮製地舉起爆米花,伸手拉過白楊,低聲笑道:“以後的電影,我隻同你一個人看。”        第28章 大怪獸        28    金世安絕對是個大禽獸,白楊敢保證。    不要相信他衣冠楚楚好像很君子的樣子,接起吻來沒完沒了,各種膽大包天,什麽地方金世安都能隨時開親。    金總裁振振有詞:“回國就不能這樣放肆了,良宵苦短,我真想多吻一吻你。”    太肉麻了,30年代的人都這麽黃暴的嗎?    白楊要是多讀點書,看看沈從文徐誌摩,就該知道,那個年代的人……真的就是這麽黃暴。    白楊知道回國之後就要處處躲著記者——雖然他還不紅,但是國內總不如美國來得開放。正因為如此,他們更應該在美國多做些甜蜜的事情。比如接吻,比如擁抱。    ……比如做愛。    雖然醫生三番五次告誡他們不許做愛不許做愛會傷到腰會傷到腰,但是熱戀的情人哪能沒點兒那種想法。又不是小學生。    白楊非常期待金世安會對他做些什麽,什麽都可以,怎樣都可以。他現在真實感受到熱戀是何種情感,願意付出一切,並且毫不畏懼。    人在狂熱的愛情麵前想要裸裎相對,相互交合,這是本能,沒有什麽可恥。    白楊甚至明示暗示金世安他已經準備好了。    可是金世安始終很自製。    白楊覺得奇怪,更覺得沮喪。金世安是不是嫌棄他?還是金世安不舉?可是既然嫌棄他,為什麽還要無數次地狂熱地吻他呢?    好幾次他們擁抱在一起,嘴唇貼著嘴唇,身體也貼著身體,白楊清楚地感覺道金世安下身什麽東西在頂著他。    他甚至有意地去摩擦那裏。    世安總是不為所動。然後去買冰水。    白楊萎靡了。    ——金世安愛他,這他毫不懷疑,金世安有欲望,這他也親身體會了,但是金世安始終不跨過那道門。他們同進同出,交頸而眠,金世安常在夜裏溫柔地撫摸他,他的臉,他的手,他的身體。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白楊想不通這是為什麽。但他不著急。他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去等,等到金世安再也忍不住。    市井如白楊,說不出“等他一輩子”這種話,可白楊知道自己的耐心是無限到永遠。    話說回來,這件事,白楊真的冤枉金世安了。    金總真的不是不想。    金世安承認自己對白楊有非分之想,還不止一點。他感到窘迫,也覺得納悶。他和露生在一起那麽久,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可是他對著白楊,隻要看白楊對他笑一笑,他簡直情動難以自製。    世安真怕白楊知道他心裏這些事,會跑得無影無蹤。    他真的是很渴望,不止是吻一吻,抱一抱,他有時會有一些可怕的野獸般的欲望,想把白楊拆吃入腹。    所有情欲隻能用無休無止的長吻來打發。    自己怎麽會變成這樣,難道問題出在這個原本不屬於他的身體上?    金總痛苦地在知乎上發了一個求助:【想和男朋友行床笫之歡應該注意哪些問題】,內容:【我怕他受傷害】底下的回答異彩紛呈:    1l:注意別懷孕。    2l:……難道不是你比較容易受傷害。    3l:你騙他說你是處?    4l:妹子約嗎?我不怕受傷害,不需要注意任何問題。    5l:求傷害,快來傷害我。    金總看著底下花式耍流氓的回答,陷入了沉思。    畢竟白楊受過傷,李今對他做過的事情想必餘寒猶在,他在這種事上吃過苦頭,恐怕也不會那麽容易去接受和相信別人。    世安覺得時間還很多,可以慢慢來,等白楊慢慢走出舊傷,等他們水到渠成,自然瓜熟蒂落。    兩個成年人你不說我不說地就這樣玩起了純情。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白楊在免稅店買了許多禮物,世安問他是給誰,白楊興衝衝地說:“給小鍾。”    世安有點兒酸。    白楊又掏出一個銅煙盒:“……雖然李總很討厭不過送他一個吧。”    世安又笑起來:“他抽煙那樣厲害,你不怕他抽更多?”    白楊撇撇嘴:“他遲早死在煙上。”    世安也買了許多禮物:“給伯父。”    白楊翻眼看他:“我的呢?”    世安胸有成竹,世安按住白楊的腦袋,在白楊唇上送了個禮物。    白楊拖著箱子跑了。    兩個人回到南京,李念和鄭美容都來接,鍾越也來了,彼此見麵都高興。白楊把一堆禮物都掏出來:“小鍾,你看,超貴洗發水,還有護發素。”    在白楊眼裏頭發才是鍾越的本體。    鍾越隻笑,偷偷跟白楊說小話:“我、我給你……寫了一首歌。”    白楊驚訝地看他:“小鍾,你說話比以前利索了!”    鍾越帥氣地點點頭。    蜜月不可能永久,但生活可以始終保持溫潤的甜。白楊又回歸到忙碌的、頭大的藝人生活裏。李念已經找人寫好了劇本,找的是現下正當紅的新生代編劇喬紗紗。這個姑娘異常善於寫傻白甜的霸道總裁愛上我,尤其擅寫時裝劇,前麵幾部反響都不錯。    “雙男主,這次你領銜,配角都是老戲骨,隻要你別搞幺蛾子,不求大爆,起碼能竄個小紅。”    李念跟白楊交代,又問他:“到美國幹正事兒沒?讓你看的東西看了沒?”    白楊見了他就無語,更煩李念沒有好臉,對著金世安倒是客客氣氣,對他和鍾越就要死不活。    原本李念救他一命,他對李念有點改觀,一個月美國日子過得舒坦,一回來看到李念這張教導主任的表情,他又想犯渾了。    白楊把銅煙盒摔在李念臉上:“看啦看啦!劇本都沒來說個蛋。”    李念不生氣,隻笑笑地看他,這個小兔崽子,看來一個月給金世安寵得不輕,回來沒見長多少本事,倒是添了一身的驕嬌之氣。    顯然上一部電視劇的拍攝順利,讓白楊的自信心又在膨脹。    他膨脹,李念不會膨脹,這種模仿來的演技有什麽好氣壯,根本是虛假繁榮。    李念懶得說他,等拿了劇本演砸了,他才把白楊好好修理一頓呢。    李念還在聯係導演,爭取年底能夠開拍,如果丁聰元的進度足夠快,《劍蹤尋情》就能在年底進入後期製作和起步宣傳。準播和平台李念不擔心,丁聰元這方麵非常吃得開,當初他看好這個ip,也是因為丁聰元的劇一向能占到好檔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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