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關心兒子這是好事,隻是,想起了老爺的性子蘇平在心底搖頭歎息,他寧願老爺依舊對少爺不聞不問的讓少爺真正死心,若如不然,和以前那樣關心了又突然漠然無視,那少爺可還經得起二重打擊?  雖然這樣想著,但蘇平還是順著安宸的話接了下去,“知道了,老爺。”他記得少爺之前對甜食還是挺喜歡的,不料四年時光讓少爺的口味來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最令他擔憂的是這口味……  “對了對了,大哥現在在哪裏上學?現在應該轉到這裏來了吧?幾年級了?應該和我一級吧?要不等過會兒我陪大哥去辦轉學手續吧?”  不喜歡安宸對他的忽視,更不喜歡安宸對安溪的關心和在意,方麒硬生生的插入了三人之中。他不相信爸爸會真的在乎安溪,不過就是對安溪失蹤了四年的愧疚作祟罷了,等這股愧疚淡去時爸爸就不會再去在意安溪了,四年前的綁架事件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若爸爸真的在乎安溪的話又如何會不管安溪生死全權交由警察處置?安家和爸爸都不會被人搶走的!  這一次,安宸對於方麒的話不再全然無視了,隻是目光依舊聚集在安溪的臉上,“想去嗎?”  目光從方麒臉上滑過,清晰的捕捉到那雙眼中惡劣的期待,安溪挑眉,“去。”  為何不去?若隻是比照個人實力,現在的他足以把方麒和他媽解決了,但一來有著安宸存在,二來,他不想用這種方法,太不過癮了。而且他發現了一件事情,方麒對安宸,安宸對方麒,他似可以利用這兩人來打擊對方,想要折騰一個人,折騰這人最重視的東西就是最佳方法!  隻能說上輩子的怨恨已經聚集成濃霧籠罩著安溪,遮蔽了他的視線使得他隻願意相信自己心中認定的一切,他認定了安宸最重視的人是方麒,那麽就無人能夠改變這個認定!  “爸爸為什麽這樣問呢?大哥才十五歲當然要去上學啦。”  滿臉無辜的疑惑,方麒瞅著安宸時的雙眼之中孺慕之前盡顯,那種崇拜那種依戀,熟悉的讓安溪想要摧毀的衝·動愈發強烈。他想,那個時候無論是安宸還是方麒,臉色該是很漂亮吧?  “難道……之前大哥都沒上過學嗎?!”滿臉驚愕,方麒不敢置信的把目光瞥向了安溪,又和覺得貿然之人一般急急收回,那張肖似母方的臉孔之上堆滿了抱歉,惶惶不安,“對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這麽說的,就算大哥真的沒上學我也相信以大哥的聰明一定會沒問題的。要不這樣吧,我們去和校長溝通一下讓大哥和我讀一個班級,這樣我說不定就可以幫到大哥什麽忙了。”  小心翼翼的說出提議,方麒生怕安溪不高興一般看都不敢看安溪一眼,隻盯著傭人端來的早餐似忐忑不安。  “你說什麽這叫什麽話?少爺他從小被有心人害的流離在外,幸好少爺吉人天相又能力卓越,不僅活的好好的還平平安安回到了安家。就算沒有上學又怎麽了?隻會念書有什麽用?實踐能力連少爺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而且一上來就要少爺讀高一,你存的什麽心?想看少爺笑話嗎?告訴你,我家少爺就算是自學也是最厲害的!”  蘇平本就疼愛安溪,再加上安溪離家四年造成的後遺症就更加容不得他人欺負了。聽著方麒的話開始就憋著一股氣,直到聽見安溪這幾年竟連學都沒法上時,那股子心疼轉化成憤怒一起迸發了出來。  “少爺,我們不去學校不去受人家的氣,我們請家教!”狠狠的瞪了一眼安宸,蘇平的聲音鏗鏘有力,“老頭子我出錢,一定為少爺請個最好的!”  “蘇爺爺。”雙眼微微彎起,氤氳出淺淺的無奈。安溪發現蘇爺爺比起記憶之中的脾氣更加火爆了,這算是老小孩?“這裏是安家,就算是請家教,在自己家裏何必還要蘇爺爺出錢?別因為別人的話生氣,氣壞了身體可不值得。”  “好好,還是少爺最懂事了。”蘇平現在是對上安溪見什麽就愛什麽,左看右看就覺得自家少爺什麽都好,長得好脾氣好聲音好,哪裏是隨隨便便一外來貨可以比的?  “我不是這樣意思,蘇老管家你誤會我了,大哥,你要相信我真的沒別的意思。”急急的辯解著,方麒間或的偷偷瞄向了安宸,希望安宸開口。  安宸也如方麒所願的開口了,低沉的嗓音在餐廳回蕩,“我說過他的事自由我安排。”目光中的冷冽比融不開的冰川更加要凍上幾分,隻是輕輕一掃,方麒就覺得渾身上下血液都結成了冰,刺的血管破裂,痛入骨髓。  “知、知道了,爸爸。”僵硬著從牙縫裏麵擠出了這句話,方麒垂在桌下的手用力握著,掌心被掐出了幾個半月形的血痕也停不住。他恨,恨安溪搶走了爸爸的注意力。隻是為了這種小事,爸爸竟就警告於他,憑什麽?他安溪何德何能?    第 36 章   聖瑾高校,私立學校之中排得上號的高校,除了家世之外也需要學生本身的底子足夠才進得去,校內紀律嚴明但教師卻除了上課之外從不管束學生,可以說這所學校的校長對學生采取的是放任式,真正管束學生一切事宜的是學生會。而就在今天,學生會的成員接到了校方有轉學成員的考校通知。  “你們怎麽看?”把麵前桌子上的文件夾合上,帶著無框眼鏡的少年目光在長桌上巡視了一圈,語調沒太大的起伏。  “能怎麽辦?”明麗的少女甩了甩頭,高高束起的馬尾也隨之晃動,在空氣之中劃出半個圓,“他是安家的人。”聖瑾高校雖不若其他私立學校那般看家世待人,但有些人卻還是不得不讓他們做出退讓的。  少女鄰座的頭發微卷的男生聳了聳肩,“初夏說的就是我想說的。要真的不咋樣就在下半學期找個理由把他安排到a班去,安家人,讓安家人自己對付去。”  “對,我們不趟這渾水!”戴著眼鏡的短發女子臉色嚴肅的點點頭,嘴裏的話卻是於外表十分之不符的風格。  這就是學生會的核心成員,隻有四人,綜合了辦事能力等各方麵因素被學生投票選舉出來的一致認定有權利領導他們之人。帶眼鏡的男子是現任會長龔修禮,無論是個性還是外表都很嚴肅,不苟言笑的給人一種穩定人心的感覺。在聽了另外三人的話後沉吟片刻,點頭認同了他們的提議。  正說著,就有人把試卷送了過來,龔修禮快速檢閱了一遍,另外三人就開口詢問了,得到的是龔修禮的沉默。  “修禮你別沉默啊,你一沉默我就心慌。”名為立夏的少女急聲催促著,“就算成績爛到慘不忍睹的地步也不要緊,其實我要求不高,隻要不和那個方麒一樣整天把爸爸掛在嘴上一遇到我們就陰陽怪氣兒的就好,不就是否決了他入會申請嗎?身為男人被否決了不好好反省自己反而把責任推卸給別人,這種人也太小肚雞腸了。”  “我討厭方麒!”短發少女的口氣依舊嚴肅,但出口的話是那般斬釘截鐵的個人感情·色彩鮮明。  “我也不怎麽喜歡他。”頭發微卷的少年點頭附議,“把家世當作資本我也讚同,可我總覺得他那種態度太莫名其妙了。怎麽說他也不是安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吧?怎麽聽他的口氣好像安家已經是他的了?太狂妄自大了。”  這點也正是其他人不喜歡方麒的原因。作為安宸的兒子,方麒的知名度很高,當然,那私生子的知名度就更高了,但這種事情也沒太多人拿捏著去說事。再加上他在學校的成績也是頂尖,幾乎次次第一名,外貌又不錯,在學生尤其是女生之中還是很有人氣的,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寫的入會申請被龔修禮直接否決掉了。  其實他們身為學生會的成員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對於方麒也隻聞其名沒見其人,所以在之前他們對方麒並無太大個人情感,讓他們開始反感的是在入會申請被否決之後方麒的反應,直接闖入會所質問修禮索求被拒絕的原因,在修禮給出原因後又斥責修禮說修禮目空一切嫉妒他人優秀,甚至還利用他的人氣在暗中排擠修禮,這樣的行為讓他們對方麒的感覺直蕩穀底。  他們不否認方麒很優秀,表麵上雖然有些驕傲但也算彬彬有禮,在發生這事之前甚至連他們都對修禮所判定的那句太自我中心有所懷疑,事發之後,他們不得不承認,修禮在看人的方麵眼光準的很,一言中的,方麒那人的確不適合學生會這種需要從客觀出發來處理事情的地方。  對於眾人對方麒的態度不可置否,龔修禮點了點那份卷子,“高一a班。”  三人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龔修禮說的是什麽,有些驚訝,這個安溪有那麽厲害到讓修禮僅憑一份試卷就坐下這種判定?  “修禮,他的成績很高?你確定不要看看人再做決定?”微卷發少年這並不是對修禮的質疑,隻是他們可不流行一卷論人的製度,還是見見本人再評定的好。  並沒有多言,龔修禮隻是把試卷推給其他人。三人疑惑的看了一眼龔修禮後低頭細看,發現試卷上填的內容並非和他們想的一樣符合教科書標準,甚至有多處空白,但奇怪的是空白的地方竟是幾乎人人都會的常識題,反而是一些刁鑽古怪的題目都被回答了,答案實在算不上常規性,一眼看去滿紙荒唐,但又在同時會忍不住被那言語牽引,到最後竟覺得答的十分在理,堪當絕妙。  三人明白了為何龔修禮隻憑一份試卷就做決定了,他看重的並非是成績也不是那些答案,而是答案中的那股讓人不知不覺跟著他的思維跑的牽引力,文字尚且有這樣的力量,若是人呢?定然不會讓他們失望到哪裏去。  龔修禮一一看過,“還有意見?”  三人搖頭,異口同聲,“沒。”  於是,一錘定音,公告發出引起軒然大波,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半途轉校過來的學生一般是進不了a班的,學生會的這項決定很明確的表明了對其的滿意程度,這讓被學生會拒之門外的方麒氣紅了眼。  ——安溪,憑什麽我想要一樣你就搶一樣?  安溪是在隔天才出現在a班師生麵前的,對於這個失蹤了四年回歸的安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眾人保持著高度的興趣,尤其在他們還認識了另外一位安家子孫而這個人之前還是如今安溪地位的人時他們就更感興趣了。  盡管因為方麒的關係學生中對方麒私生子的身份三緘其口,但都心知肚明。本來嘛,安家那個孩子已經生死不明了四年肯定是凶多吉少了,那方麒的身份就不是問題,繼承安家也是早晚的事情,眾人對他自是忌憚幾分。可是現在,那個真正的繼承人突降,方麒的繼承人身份那就成了一場謊言,除非那個繼承人真的白癡到把安家給丟了的地步。  當安溪出現在眾人麵前時,眾人心中的就更覺得方麒前途未知希望渺茫了,他們說不出是什麽感覺,隻是那個和他們一般年紀的少年讓他們看不透,就仿若站在他們麵前的是那些父輩的老狐狸,遮三分之餘還故意的露三分,讓他們忌憚防備的同時又忍不住隱隱的生出一股畏懼和臣服。  盡管好奇,但沒人貿貿然跑上去打聽什麽,隻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觀察著。日子也就這麽不鹹不淡的過去了,直到安溪上學的半個月後,迎來了學校又一次的月測試。  聖瑾高校並不施行周末補課製度,一周隻有五天,每個月最後一周都是例行的考試周,一天兩門,早上九點半開始,九點半之前的時間隨意,隻要考試時不遲到缺席就算你九點半剛進教室都沒人管。  “安溪同學、安溪同學——”  寂靜的湖邊隻有安溪一人靠坐在那,一個個子瘦小帶著厚重眼鏡的氣息微喘的小跑了過來,文文靜靜的臉上還有幾分膽怯的躊躇,“安溪同學,我是b班的,李班導有事找你,讓你去他辦公室。”  安溪的目光從平靜的湖麵轉向了那個男生,淡淡開口說了聲“知道了。”就再無動靜,看的那個男生臉色焦急了起來,望著安溪的目光猶猶豫豫了好幾次才有些擔憂的開口,“安溪同學,雖然還有些時間不過你最好快點去,這樣可以空出些時間準備考試。”  沉靜的目光停留在男生的臉上數秒,安溪點了點頭站了起來,隨意拍了幾身上的塵土和草屑就朝教師樓走去,一路上經過遇見幾個同班同學都隻是點頭之交,打了個招呼就繼續走,來到班導辦公室時發現門大開著,裏麵空無一人,沉默了片刻,安溪轉身離開。  隔天,一大早學校內的學生就沸沸揚揚起來,三兩一群的聚集在一起談論著這次a班試題答案卷被偷的事情,這種事情在一向自律嚴明的聖瑾高校可謂是一大汙點,校方嚴詞宣布要徹查,學生會也已經介入,目標鎖定為a班,畢竟聖瑾高校中的測試是分班分級別的,a班的試卷和其他班不同,別人偷了也沒用。  學生會到場,a班學生被聚集起待一一詢問,突的,一人恍然大悟般的高聲喊了一句,“我記起來了,九點那時安溪去了教師樓,答案卷正是那時候被偷的!”  這句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到了安溪身上,如同探照燈一般似要把人裏外透視個徹底。這時,人群中也有人陸陸續續的回憶了起來。  “的確,昨天早上我也記得見安溪去了教師樓,正好是九點,那時候班導去取卷子了,他去幹嘛?”  “我也記起來了,那時我還和他打招呼來著。”  “你這麽一說確實,我也打過招呼,那時候我還奇怪他去哪裏呢?”  “……”  “……”  這些話雖然說不上是切實證據但對於這些還曆練未夠的學生來說就已經可以落實罪名了,看向安溪的目光之中開始隱隱帶著質疑、驚訝、厭惡、指責等等情緒,龔修禮見此皺眉,對於那些嗡嗡嗡的議論聲開口喝止。    第37章  “安靜。”  學生會在學生之中那就是最高權威,這個定論早就深入人心了,這也是當初發生方麒事件之後對龔修禮未造成太大影響的原因之一。是以,現在龔修禮隻是用不大不小的音量一喝,人群立馬安靜了起來,目光也從安溪身上轉向了學生會的幾人身上,等待他們的裁定。  “立夏、南雲,拆封試卷,把安溪的找出來對比。”  “好。”  馬尾少女和微卷發的男生應了一聲就開始拆試卷,眾人也覺得這方法雖然普通但的確最簡單又實用,畢竟偷了答案的話肯定在試卷上看得出蛛絲馬跡,這和那些言論的間接證據不同,可是真正的實證。  但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方麒突然開口,滿是義憤填膺,激動的滿眼通紅,“就算比對了和答案一樣又如何?能夠說明什麽?正確答案隻有一個,大哥會做對有什麽稀奇的?你們這些人不要胡亂汙蔑人了,我大哥是因為這幾年沒法上學對人際關係本就不怎麽精通,你們何必那麽欺負他?!”  方麒的話一說完,議論聲又起。他們一直隻知道安溪失蹤了四年卻不知道這四年究竟發生了什麽,現在從方麒的話裏知曉了安溪這幾年並沒上學這一結論,暫且不去推測方麒這話故意成分有幾分,但這也讓他們對安溪偷竊的罪名更堅信了,畢竟一個幾年沒上過學的人一下子就進了a班,這其中的意味就不言而喻了。  “修禮,怎麽辦?還繼續對比不?”見到現場的混亂之後簡立夏轉頭詢問龔修禮。得到的是龔修禮依舊淡定的一聲“繼續。”,簡立夏和歐南雲聳肩,把安溪的卷子取出來和李班導給他們的備份答案快速對比,結束後,兩人互視一眼,隨即默契的一起轉頭,對龔修禮輕輕搖了搖頭。  “你們不要太過分!”方麒再次出言,臉上怒氣勃發,“想說大哥是小偷就給出真正的證據,別在這裏唧唧歪歪的說空話。你們看見大哥去教師樓了,那你們看見大哥那裏有答案卷嗎?有嗎,啊?”  視線狠狠的在人群之中橫掃一圈,方麒冷哼一聲,“告訴你們,沒從大哥那裏找到答案卷你們就別胡言亂語,要是再讓我聽見這話我方麒第一個饒不了他!”  a班的人除了成績頂尖之外家世上麵也處於上層階級,雖然忌憚安家但也是從小被培養的心高氣傲的,哪裏受得了方麒如此態度?於是,在方麒的話之後,眾人的情緒愈發激動,尤其是之前那幾個說見到安溪去教師樓的人,更是打心底的認定了方麒這話是質疑他們的信用度,一個脾氣上來,立馬有人高呼。  “那就搜!既然偷答案卷就說明他腦子愚笨,一個晚上的時間肯定背不下來那麽多的答案,今天還是考試日,答案卷肯定還在小偷身上。當然,我們從來就不是不求證據就胡亂咬人之輩,公平起見,a班所有人都必須搜,你敢不敢呢,安溪?”  隨著這話,略帶著厭惡的目光聚集了過去。方麒話裏話外都是偏幫著安溪說話,這使得其他人被方麒態度勾起的怒火也在下意識中遷怒到了安溪身上,對待安溪的態度也因為憤怒而有些偏頗起來,卻在觸及少年時微愕。  雙手環胸的少年斜靠在窗戶邊的課桌之上,清晨的陽光透過了幹淨的玻璃從少年的背後把少年籠罩,發絲、臉部的每一寸線條都似染上了光暈變得柔和起來,淡金色的光芒在墨黑的眸中流轉,竟隱隱的氤氳開了淺淺的笑意,低沉的嗓音還帶著幾分年輕人特有的活潑清脆,如刹那花開。  “請便。”  恍若天際暈染開的極光之下的失神,瞬間的空白之後既是回神,卻再也無法控製住心底那份堅信開始搖晃,因為人們對迷眼的事物總是抱持著幾分美好的幻想。  搜查行動就這樣展開了,簡立夏三人看著按次序搜查桌子的人很是疑惑,不明白為何龔修禮要同意這種事情,明明已經有了結果偏偏還多此一舉,是有著他們不知道的深意?  課桌搜查完畢,沒找到答案卷,接下來就是搜身了,這種行為讓眾人很不喜,但鑒於這是他們一致同意的也就皺著眉任由學生會的人搜了,卻在進行到一半輪到安溪時,方麒猛的推開了準備搜身的人,怒氣高漲。  “別碰我大哥,你們這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怒氣衝衝的吼完這句話,方麒把外套的扣子解開,直接敞開,“不就是搜身嗎?來啊,我先來,我……”  所有的義正言辭在那張飄飄悠悠的在空中盤旋向下的紙上卡殼,輕若羽毛的重量,落地時卻掐斷了在場幾乎所有人的呼吸。這是……“答案卷?!”  有人喊了出來,這句話就仿若是往油鍋裏麵滴了滴水,刹那間就劈裏啪啦的炸了起來,形形色·色的目光全部在方麒的身上掃視探測著,指指點點。  “剛剛喊得那麽正氣凜然,原來他才是小偷!”  “那剛剛為安溪說的話都是裝腔作勢了?我就說他這人怎麽可能知道兄友弟恭呢!”  “這麽看來整件事就是方麒在陷害安溪了?他還利用我們!”  “是啊,剛剛還說我們過分,這過分的到底是誰?”  “道貌岸然,還不如真小人!”  ……  眾人音量不小的私語傳入方麒的耳朵,就和冬天裏麵往他身上砸冰塊一般又冷又痛,他試圖解釋,可是話才出口就被其他人的聲音掩蓋,真正的百口莫辯。  不,怎麽會這樣?明明他都已經算計好了也安排妥當了,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那份答案卷應該在安溪外套內袋裏麵的啊,怎麽會跑到他衣服裏?……安溪!  方麒猛的轉頭盯著離他不遠的安溪,難道真的是這人?可是不應該啊,安家也就蘇平那個老東西才一門心思的愚忠安溪,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背著他幫安溪,就這種勢單力薄的狀態之下安溪怎麽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東西塞回他身上?不可能!  這邊方麒才在心底否決到這個可能,那廂,安溪驀的對方麒勾唇露出十五度的弧度,在一片嘈雜聲中,形態姣好的嘴巴無聲開開合合,讓方麒看的清晰非常。  好玩嗎?  猛的把眼睛瞪到了極限,垂在身側的手緊的青筋暴起,方麒隻覺得那一刻的滋味澀的讓他難以下咽,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心底一刀一劃的刻出了那個讓他恨入骨髓之人——安溪!  把方麒的表情收入眼底,安溪的心情更加暢快,誣陷和反誣陷,這真是一個幼稚而經典的遊戲,不是嗎?至於如何把東西塞到方麒身上的……安溪內心聳肩:他本身就是一個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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