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兵馬都各就各位,原地待命了?”赫連赤焰粉紅的嘴唇輕輕嘟起,吹了吹麵前的燭火,火苗上竄下跳,明明滅滅,有種被摧毀的美。    “是的,隻要國舅爺有所行動,屬下敢以項上人頭保證,必定將他們統統剿滅。”禦影的聲音十分堅決,表情冷硬。    “你又用錯了一個詞,我相信父皇是想要放國舅爺一條生路的,畢竟他算是勞苦功高的,隻是他越老越不安分,越老越糊塗了,居然事事都想要牽製著父皇,逾越了他作為臣子的那道界限,父皇這才決定削了他的兵權,讓他告老還鄉的。隻要他不頑抗到底,就放他去吧。”赫連赤焰將燭火吹滅,燭台扔在地上,從稻草上站了起來,輕拍掉身上沾上的草屑。    “是,屬下知道了,皇上也是這個意思。”    “還有就是皇後……”赫連赤焰頓了頓,輕輕歎息著,“你跟父皇說,讓他對她也網開一麵吧,畢竟皇後對父皇的情意是真的,而且她還為父皇生下了三皇子。”    “可是她為了要對付你,連小皇子的命都算計進去了,這也太狠毒了。”禦影眯起眼睛,目露憤怒。    “沒有什麽小皇子,那嬰兒不是父皇的孩子,皇後根本就沒有懷過小皇子。”赫連赤焰背著手步出了牢房,走在狹長的走廊裏。    “原來如此。”    “不然你以為父皇為什麽要將那些個太醫都杖打八十,他們都聯合皇後罪犯欺君,有幾個活著的?”赫連赤焰在走廊上東張西望的,看著牆壁上的各色刑具,摸摸這個碰碰那個。    “還有三個。”禦影緊跟在赫連赤焰的身後回答著他各式各樣的問題,“屬下有一事不明,還請四皇子賜教。”    “說吧。”    “皇子為何能料事如神的?”禦影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一個僅僅隻有五歲的孩童怎麽會知道的如此之多。    “恩,我前世是做捕快的。”赫連赤焰不以為然的道,“一會兒就讓那三個活著的太醫去救小皇子,方法就照我說的做,定能將他救活。但務必在國舅爺將我焚燒了以後,那樣的話發現小皇子根本沒死,而我卻被國舅爺活活燒死了,到那時父皇對他用兵就是名正言順的啦。”赫連赤焰走上了通道的台階,懶懶的活動了一下手腳。    “這……可是皇上為了確保你的安全,命屬下務必在你被國舅爺捉走後,就立即救活小皇子,然後便起兵。其實四皇子你沒有必要冒那個險的,這樣我們一樣可以把事情辦得很妥當,一樣不用揭穿皇後假誕皇兒的事情,皇上的尊嚴自當不會受損。”    赫連赤焰步出大牢,呼吸著午夜特有的新鮮濕潤的空氣,抬頭仰望上天際的點點繁星,如同一顆顆閃亮的小碎鑽,耀眼而奪目。    “如果隻有死人能令父皇銘刻在心,那麽我願意做父皇心中永遠不滅的那顆星星。”赫連赤焰淡笑著,幽幽的低聲道,眼中漾著一抹柔情。    他的話禦影不是很明白,但禦影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保四皇子周全。    “好了,我們就在此分道揚鑣吧,你立即讓人散播出去我畏罪潛逃的消息,引國舅爺來。”赫連赤焰在身上翻找了一陣子,然後將一樣東西扔給了禦影,朗聲道:“把它給我熔了,打造出一枚成人戴的戒指,日後我定會向你取回的。”赫連赤焰說罷,大踏步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風呼嘯在他的周遭,白色的倩影衣袂翩翩,有種不識人間煙火的灑脫。    禦影展開手心,那裏平躺著一塊金子打造的鎖片,上麵雕刻著‘福壽安康’四個字,是禦筆親題的。第十九章 誤算時辰    夜依舊深深,夜依舊沉沉,夜依舊靜謐。    不久前還是皓月當空,繁星點點,而此刻卻都不知道躲到了什麽地方去了,暗黑的蒼穹汪著一片潮紅。    皇宮裏高築的祭祀神台燃著一片火海,高竄的火苗在狂暴的風裏向空中不斷的蔓延著,打破了夜的深沉,打破了夜的靜謐。    如同赫連赤焰出生的那一天一樣,天空中再度飄下輕輕的,微微的,細細的白色雪花,如同飄舞的花瓣在空中搖曳,如同煙霧繚繞在火海周遭,又在火海中消融。    赫連赤焰被沉重的鐵鏈牢牢的鎖在祭祀神台中央的一根木柱子上,他的腳下是早已準備好的一堆,一點即燃的幹柴。他的麵前正燃燒著洶洶烈焰,而這火紅的赤色火焰將成為他小小生命的最終歸宿。    赫連赤焰身旁一名高大魁梧的士兵手握火把,隻等對麵高台上的國舅爺一聲令下,便將點燃赫連赤焰身下的幹柴,將赫連赤焰送給神做祭品。    今夜來觀看的人如同赫連赤焰出生那天一樣的多,隻是少了皇上、皇後、太後三個主要的人物。今夜唱主角的是國舅爺,群臣此刻都在等待見證妖孽皇子隕落的那一刻,相信明年的今天定是妖孽皇子的忌日。    赫連赤焰的唇邊噙著一抹笑,輕輕的,淡淡的,他墨色的眸子裏盛著清幽幽的一片寧靜,一種與世無爭的淡然。    皇後的寢宮鳳寧宮中卻一刻也不曾安寧過,此刻正是史無前例的一片混亂……    赫連拓眼中厲光一閃,握住了那直直刺進自己胸膛上的利刃,殷紅的鮮血自手中流淌下來,明黃的衣襟前同樣溢開了刺目的鮮紅。    赫連拓暗沉的黑眸緊盯著眼前的人,眼中有些不耐煩,對方那空洞的眸子傻傻的回望著他,一種完全弄不清狀況的混沌。    “皇後,你瘋了嗎?”太後驚恐的大叫,在看到皇後居然刺殺皇上的那一刻,才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啊……啊……”皇後被太後的聲音猛得驚醒,倒退著一步步向後,淚水不自覺的滑出眼眶,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把她帶出去吧。”赫連拓淡然的道,毫不留戀的,再也不肯多看皇後一眼,仿佛早已厭倦了這個人。    “皇上,皇後她……哀家知道她弑君是死罪,但能不能……能不能……怎麽會這樣呢,哀家和皇後隻是想要斬殺妖孽,並沒有要對皇上……她隻是隻是……一時衝動……皇上……皇上開恩吧。”太後聲淚俱下,終於跌坐在了地上。    “母後,起來吧。”赫連拓命人將太後扶起,麵無表情,“就將皇後永遠的打入冷宮吧,朕不想再見到她了。”    “皇上,你沒事吧,要不要屬下傳太醫?”禦影擔憂的看著赫連拓那沾滿了血跡的明黃龍袍。    “不用了,小皇子救活了沒有?”赫連拓直接扯下了裏麵中衣的一角,簡單的纏在手掌上,胸口還有些刺痛,但那遠遠比不上心裏的擔憂。    赫連赤焰那嬌-媚的笑臉浮現在眼前,初見時的黑眸,撒嬌時的憨態,病痛時的柔弱,每一張臉在眼前不斷的變幻著出現,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說不清,道不明,在心中不斷的擴大。    “這……”禦影欲言又止。    “這什麽這,都什麽時候了,恐怕那老東西已經開始當著群臣的麵焚燒朕的皇兒了,那三個家夥到底行不行?”赫連拓煩躁的吼叫起來,難道隻有讓赫連赤焰丟掉性命他才能名正言順的誅殺國舅嗎?如果是如此,那他寧願做個濫殺無辜的昏君,也不要他的焰兒出事。    “三名太醫說了,他們按照四皇子的吩咐做了,小皇子定能活過來,隻是以他們的經驗,小皇子不可能在四皇子說的時辰醒來,而是在那之後的半個時辰後才能醒來。”禦影一五一十的將自己聽來的話稟告皇上。    赫連拓眯起狹長的眼睛,受傷的手掌緊緊攥住,再度滴出血來,心中的痛比那身上的傷口還要痛出百倍,他不相信聰明如赫連赤焰會算錯時辰,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要給他一個名正言順的發兵理由。    可那根本不是他赫連拓想要的,他想要的隻是……    “禦影,帶上人馬,跟朕去祭祀神台!”赫連拓堅定的眼神不容忽視,眸中閃過一抹厲色。    “這……是!”禦影緊隨其後踏出了鳳寧宮。    風雪依舊,暗夜深沉……第二十章 浴火赤焰    赫連赤焰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天,大火已將祭祀神台燃燒成了一片火海,漫天的雪花依舊飛舞,終是被火燃得灰飛湮滅。    赫連拓的軍隊與國舅的兵馬轟轟烈烈的打了起來,打得昏天黑地,日月無光的。    祭祀神台與觀望的高築宮樓之間連接的那條通道,早已被洶洶烈火燃燒銷毀,赫連赤焰孤零零地站在燃燒著的神台,遙望著對麵的宮樓,赫連拓那明晃晃的龍袍在火焰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目的光芒。    赫連拓手握著一柄長劍,狂奔向前,長劍繞身揮動,將靠近他的敵人一路斬殺殆盡,威風凜凜而毫不留情。    當赫連拓望見遠處赫連赤焰那浴身火海中的嬌小身影時,一顆心頓時抽痛起來。    焦急、擔憂、痛惜等情緒排山倒海而來,赫連赤焰那小小的絕美麵孔不停的浮現在赫連拓的眼前,微笑的、痛苦的、嬌羞的、霸氣的,每一張臉都栩栩如生。仿佛就在眼前,無比的真實,似乎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但終究當赫連拓伸出手指去碰觸的時候,卻又幻滅在眼前。    赫連拓痛恨自己的分身乏術,無法立即趕到他的身邊,解救他於危難之中,揮舞起長劍施展輕功,飛身而起直接朝著赫連赤焰的方向縱身而去,毫無在意空中飛舞著的亂箭。    赫連赤焰沒有想到事情是這樣發展的,他早已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當然是找好了退路的,他已經在祭祀神台的下方挖好了逃跑的通道,但當他看到赫連拓那堅決的朝著自己飛來的身影時,他知道一切都不再需要了。    眼前仿佛又再度見到了黑暗的身影,那個處處保護自己,傾其所有愛著自己的男人,黑暗的影子和眼前赫連拓的身影終於重疊在了一起。    這是他五年來第一次有了黑暗就在自己身邊的感覺,赫連赤焰那顆心終於抑製不住而猛烈的狂跳起來,激動的淚水順著稚嫩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眨眼轉瞬間赫連拓已然來到了赫連赤焰的身前,揮舞手中的長劍將鐵鏈砍斷,直接將他小小的身體攬在懷中,再度飛身離開漫天的火海,雪花漸漸的消融了,大火卻依舊凶猛。    赫連赤焰用雙手攬住赫連拓的脖子,小小的身體整個的穩穩的依偎在對方寬厚的懷抱裏,他黑曜岩般閃著濕潤柔光的眸子深深的凝望著他,靜靜的問道:“父皇,為了焰兒這麽拚命值得嗎?    赫連拓更緊的將他攬於懷中,同樣深深的回望著他,淺淺的勾起嘴角,“那麽焰兒為了父皇犧牲自己又值得嗎?”    “為了父皇,讓焰兒做任何事情,焰兒都願意,不能用值不值得去衡量。”赫連赤焰平靜的但卻無比堅決的道。    赫連拓微微一愣,有些詫異的望著赫連赤焰那無比堅定的表情,小小的臉龐上有著一般人所無法比擬的倔強與固執。赫連拓震驚的同時,心頭竟劃過一陣驚喜。    “如果朕不是皇上呢,你也……”赫連拓無法解釋心中的顧慮,他就是想要知道問題的答案,想要知道如果他不是皇上,眼前這雙堅定的追隨著自己的眼眸,是否還會義無反顧的隻望著自己一人。    赫連赤焰那小小的手掌捂住了赫連拓的嘴唇,淺淺一笑,果斷的回答道:“焰兒從來沒有把父皇當作是皇上,父皇就是父皇,你就是你,焰兒的心中隻有父皇,隻有你。”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在暗夜中閃耀著光華,他那絕美的堅定容顏,綻放著一種無比美麗堅決的光彩。    他的話震動著赫連拓的心,即使赫連拓並不指望這樣一個小小的人會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但隻要他曾經對他有過如此的一份心意,那麽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沒有去深究兩人這種超越了父子間的更深刻的感情到底是什麽,就如同赫連赤焰說的那樣,他赫連拓的心中也有著赫連赤焰的位置,不論身份是什麽,他就是他,赫連拓在乎的就隻是赫連赤焰而已。第二十一章 初露童真    夜空再度轉變為一片漆黑,凶猛地大火隨著皇宮裏戰爭的結束而漸漸熄滅,微風徐徐的吹著,宮中的一切又開始恢複了平靜,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的平靜。    赫連赤焰自昏昏沉沉中醒來,眼皮沉重,頭有些昏沉,最令人難以忍耐的還是胸口劇烈的疼痛。    緩緩的大腦開始再度運轉起來,記起自己是被赫連拓自祭祀神台的火海中救了出來,清醒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對上一雙擔憂的眼眸,深邃而情意綿綿,感覺到自己依舊在赫連拓溫暖的懷抱裏,心底有幾分安心。    “父皇,你還在這裏啊。”赫連赤焰撐著沉重的眼皮,還是很想睡,小小的身體終究是無法承受太多的磨難,竟感覺到如此的疲憊不堪。    “感覺好些了沒有,你的胸口還疼嗎?”赫連拓端過身旁的一碗湯藥,送到赫連赤焰的唇邊,微笑道:“喝了這碗藥吧,對你的舊疾有好處。”    濃重的中藥苦澀味道在鼻息間擴散著,赫連赤焰用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推開,搖搖頭,用乞求的目光,楚楚可憐的回望著赫連拓,“父皇,焰兒不想喝,可不可以不喝?”    “不行,朕再也不想看到你疼昏在朕的懷裏,奄奄一息仿佛就要消失的模樣,乖乖的喝下它。”赫連拓擰眉,霸道十足的道,這件事情他堅決不能縱容他。這個小小的人就那樣軟軟的倒在自己的懷裏,雙目緊閉的模樣,讓他此刻想起來都還是很驚心的。    “可是……啊!……父皇,你受傷了?”赫連赤焰驚呼起來,目光從赫連拓的臉上無意中掃到他那胸前的衣襟,顧不上自己胸口的疼痛,用力的急急退離開赫連拓的身體,卻被赫連拓用力的攬回懷著。    赫連拓慍怒的望著懷中的人,幽深的眸子中簇著兩小團火焰,是真的發怒了,“你幹什麽,摔下去怎麽辦?”    “你……你凶什麽嘛,你自己受傷了,不趕快去處理,還來管我喝不喝藥。”赫連赤焰的小脾氣也上來了,咬著嘴唇,瞪著赫連拓龍袍上那刺目的一大片紅,不知道到底傷得有多嚴重,那些奴才難道都是吃閑飯的嗎?看著自己的主子都傷成這樣了,卻沒有一個人管。    “好好好,父皇不對,不該凶你,那你乖乖的喝了藥,父皇就去處理傷口好不好?其實真的沒什麽大礙,一點都不疼。”赫連拓無奈的賠著笑臉,再度端起桌上的湯藥。    “不疼嗎?”赫連赤焰輕輕問道,不待對方回答,他小小的手掌用力的按上赫連拓的胸口,殷紅的血液再度流淌了出來,他小臉皺成了一團,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了下來,而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父皇,你騙人,你流血了……肯定很疼啊……”    赫連拓第一次見到赫連赤焰如同一般五歲大的孩童那般的,滿含委屈的哭泣起來,有些稚氣,有些呆傻。那可愛的表情讓赫連拓一下子愣住了,呆呆的望著他,竟然忘記了要去安慰他。    咦?難道這招不靈,赫連赤焰轉動著烏黑的大眼睛,拍打了一下赫連拓的大腿,更大聲的哭了起來,“父皇,父皇竟然不理我。”    赫連拓終於醒悟過來,將他拉進懷裏,輕聲安慰道:“真的不疼,父皇真的不疼,你不用擔心。”    “不要你碰我,你身上的血都沾到我的衣服上了,你現在就讓太醫幫你止血換衣服,不然我就永遠不喝藥。”赫連赤焰揉著眼睛,胡亂踢著兩條腿,撒嬌帶耍賴的道。    “好好,現在就傳太醫。”    赫連赤焰窩進赫連拓的懷裏,狡猾的一笑,看來有的時候還是童真一點比較有效,當再度瞥上赫連拓胸口上的傷時,赫連赤焰的心還是忍不住抽疼起來,他怎麽能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雖然自己剛剛用手掌試探過了,確實傷得不重,但流血了還是需要治療的啊。第二十二章 入住皇陵    赫連拓最終仍是將活捉的國舅放回了遙遠的家鄉,讓他回去頤養天年,算是對他多年為國為民功勞的犒賞。    一些一直追隨著國舅的臣子,皇上也給了他們應有的回報,願意留下的繼續重用,不願意的賞金離去,顯示出皇恩浩蕩。    滿朝文武百官似乎對於赫連赤焰救活了小皇子的事情,開始對赫連赤焰刮目相看了,但巫神的預言仍讓他們心存芥蒂,因此太後又再度提出了讓赫連赤焰入住皇陵的建議。    所謂君王無戲言,當初赫連拓確實答應過在赫連赤焰五歲之時,將他送入皇陵,而今赫連赤焰不想讓赫連拓食言,便當著群臣的麵答應了此事。    “入住是當初朕答應的,但此時為何又提出要朕九年不能見朕的焰兒?”赫連拓沉聲問道,冰冷的眸子直視巫神,這個要拆散他們父子的罪魁禍首。    “臣隻是照著天意說的,除非四皇子入住皇陵,九年不見皇上,不然必定將來殺父弑君,這是天意。”巫神不卑不亢、冷靜自如的道。    “荒謬!朕……”    “父皇,焰兒願意照著巫神所說的話做,不論真假,焰兒不願意做殺父弑君之事,就入住皇陵吧。”    皇陵建在離都城不遠的地方,倚山而建,占地廣闊,氣勢雄壯異常,宏偉孤聳在那無人居住的地方,威武雄壯的同時卻也透著一股淒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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