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淩龍望著窗外,凝眉微惑,仿佛在思索著什麽。    “少爺,您幹嘛這麽狠啊,您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救人也從不求回報。而且您和皇上還有四皇子無冤無仇的,真要是您不想就他們,不救也就是了,幹嘛要害得四皇子不再愛皇上了呢?您不會是嫉妒他們感情好吧?您自己得不到那個狗皇帝……”瑾兒在展淩龍的瞪視下,猛然的住了口,可是心中仍是忿忿不平的,嘟著嘴轉身離開。    “那是一種蠱,我隻是想要看看這世上是否有真愛,四皇子中的這種蠱是有解的,隻要赫連拓能夠讓他重新愛上自己,那麽皇子將會想起一切。”展淩龍淡淡地道,目光仍望向窗外。    “這是什麽解啊,有沒有還不是一樣,能夠讓對方重新愛上自己,那想不想得起來之前的感情又有什麽關係。”瑾兒嘀嘀咕咕的念叨著,“您也真是的,好好的一對,就被你給拆散了,真是沒有同情心。”    “我還沒有同情心嗎?你的主子我救了皇上的命,如果皇上死了,他們再有什麽感情,又能如何?”展淩龍白了自己的婢女一眼,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你也有點同情心好不好,你的主子現在餓了,你去準備些好吃的祭祭我的五髒廟。”    “少爺,咱們現在是被人軟禁,您還真以為是在這做客不成,您把人家皇子害成那樣,誰還會惦記著你想要吃什麽啊?瑾兒沒本事弄好吃的來,奴婢幫您問問,看看人家想要施舍咱們點什麽。”瑾兒挑眉道,不等對方的回答,轉身便走。    ”你個臭丫頭,想造反啊!“第8章  焰兒有禮    和風輕拂,枝頭搖曳,瑩瑩多姿,養心殿的後花園裏,在這臨近隆冬之季,添了一份春的盎然。    赫連赤焰自從忘記了對赫連拓的情誼後,似乎也忘記了自己前世的身份,他變得和之前有所不同。      雖然一樣的聰明睿智,一樣的霸道過段,卻少了那份從心底凡是都為赫連拓著想的過分懂事和小心翼翼。    現在的他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完全的隨心所欲,甚至可以有些任意妄為,因此顯得更開朗、隨性而灑脫了許多。    赫連赤焰棲在高高的枝頭上,悠閑地晃蕩著懸在半空中的腳丫子,遠遠眺望著遠處的梨花院,由於距離過於遙遠,根本也看不到什麽。    “四皇子,要是梨花院死的人真的是梁將軍的姐姐,您準備公然和梨花院的人攤牌嗎?”壽兒站在另一棵樹的枝頭上搖來蕩去,像隻小猴子,感慨的道:“您說這梁中光夜探梨花院到底有沒有找到他姐姐呢?看他一個大男人傷心成那樣,可見他和他姐姐的感情確實很好。”    “梨花院住的應該是梨貴妃,如果福兒在禦花園裏真的找到了女屍,不管是不是梁中光的姐姐也都要追查下去。如果他是的姐姐,我們就去梨花院公然要人,如果不是,咱們也沒證據證明人是梨花院的,那就要從長計議了惡”赫連赤焰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不知為什麽最近總是覺得很累。    “皇後……皇後……您快下來吧,坐得那麽高太危險了,奴婢可承擔不了那麽大的責任,這要是有個……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小祖宗,您快下來吧。”玫兒的聲音由遠而近,漸漸傳進院落裏,她一路小跑過來,頭費力的高高仰起,刺目的光線讓她的眼睛微微的眯起。    當初自己嫁給父皇,作出這種天理難容的,離經叛道之舉,隻是由於巫神算出這樣可以興皇室,旺子民。    可是他和父皇完全不是那種關係,因此一聽到有人叫他皇後,心裏就怪異的不得了,怎麽可能會對自己的父皇有那樣的感情呢?想想就覺得難以接受。    玫兒頭抬得酸痛,但仍恭恭敬敬的行禮,“是,是,四皇子,奴婢記下了,可您真的快些下來吧,要是被皇上看到了,他會擔心的,到時奴婢又要遭殃了。”    “玫兒,別說得那麽可憐兮兮的,說的好像皇上會為了這點小事把你怎麽樣似的。再說了,四皇子的身手好著呢,才不會有什麽危險呢。”壽兒咯咯笑了起來,更用力的搖晃著身下的指頭,就如同在蕩秋千似的輕鬆安逸。    玫兒瞪了一眼樹上的壽兒,嘟起了嘴,“臭小子,你閉嘴,別在這添亂,你故意和我作對是不是?”她說著又望向四皇子,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四皇子,您別為難奴婢了,真的快些下來吧,皇上就快回來了。”    “玫兒,你在說朕什麽呢?”赫連拓一身整齊的朝服步進花園裏,高大的身影矗立在樹下 ,順著玫兒上揚的目光,他的視線也被引到了樹上。    “父皇回來了?政事做完了嗎?”赫連赤焰存心嚇人似的,身體晃動著枝幹,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看得玫兒差點沒魂飛魄散,嚇得大驚失色地哀求,“四皇子,您別再玩兒了,玫兒膽子小》”    飛身一躍,赫連赤焰飄然的落在赫連拓的跟前,單膝跪地施禮道:“焰兒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赫連拓定定的看著眼前逐漸成熟的少年,依舊是絕美的容貌,卻更顯剛毅。隻是此刻眼前的少年,變得越來越生疏了,他居然也開始向自己請安了。    曾今何時,他的焰兒需要如此的向他行此大禮了,記憶中似乎焰兒從很小的時候,就不曾以如此生分的方式與自己相處了。    一切就如同回到了從前,赫連拓終於感覺到似乎他多了一個兒子,可他卻徹底的失去了他的愛人。    “父皇……父皇……”赫連赤焰疑惑的看著呆愣住的赫連拓,對著那雙空洞的眼眸中仿佛透過自己再看著什麽?也許是想到了自己的母妃吧。    赫連赤焰知曉,父皇是極愛自己的母妃的,而很多人都說過,他美麗的容貌是像極了他的母妃。    心裏突然的有一絲刺痛,赫連赤焰不知道究竟為何?或許就是對父皇的一點憐惜吧,憐惜他對母妃的一片深情。    能令一個男子如此的牽腸掛肚,而且還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母妃應該算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吧。    “啊?……哦,起來吧。”赫連拓低低的道,表情十分落寞。    赫連赤焰猛地站了起來,卻突然感到一沉眩暈,身體搖晃了一下。    赫連拓眼疾手快,長臂一伸扶住赫連赤焰的身體,一雙深邃的眸子著急的望著眼前的小人,眉頭深鎖,“你不舒服嗎?以你的身手不會是沒站穩吧?要不要傳太醫?”    赫連赤焰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著,撓撓頭,道:“嗬嗬,這兩天沒有睡好,所以……”他從父皇溫暖的懷抱裏退了出來,臉頰漲紅了一片,居然會在父皇麵前如此的丟臉,這讓他懊惱不已。    “……那以後可要小心點,太累了就早些歇息。”赫連赤焰的離開讓赫連拓頓感失落,細細的看著少年單純的笑容,心裏有說不出的苦澀。    似乎從赫連赤焰忘記兩人的感情後,就突然變得單純了起來,也時常會不經意的露出甜美的純真笑容。    這是否說明這,兩人的感情讓焰兒會不自覺地有所負擔呢?或許愛上他這個父皇,就是會讓焰兒有所負擔吧。不然為什麽沒有了感情的束縛後,焰兒可以笑得那麽澄澈可愛。    這就是赫連拓一直想要讓赫連赤焰過得單純幸福的生活,隨性的笑著,可諷刺的是,隻要他將對自己的愛忘卻了之後,才真正的過上了這樣的生活。    “好的,焰兒知道了。”赫連赤焰看到匆匆趕回來的福兒,朝他擠了擠眼睛,然後轉向赫連拓道:“父皇,焰兒有些事情,先告退了。”    赫連赤焰說著,朝樹上的壽兒招招手,一起走了出去……    他們的身後,赫連拓一臉落寞的蕭瑟身影。    “福兒,你查得怎麽樣了?死的人究竟是誰?”赫連赤焰朝著梨花院的方向走去,“梁中光人呢?”    “梁將軍說在梨花院的後門等四皇子,不過屬下我找人挖過屍體,卻怎麽也沒有挖到,可能是之後被轉移了。”福爾低聲道。    “你是怎麽查的?居然什麽都沒有查到就回來了?”壽兒叫了起來,跳上福兒的後背,抓著他的耳朵猛拉。    赫連赤焰的步子放慢了些,此刻所有的線索一下子都斷了,一切都被人掩蓋的仿佛什麽都不曾發生過。    “四皇子,那現在怎麽辦?咱們還要不要去梨花院啊?”福兒就那樣默默的讓壽兒騎在自己身上,輕聲問道。    “就是啊,四皇子,咱們怎麽辦好啊?都怪這隻大笨牛,什麽都沒查出來。”壽兒揮起小拳頭捶打著身下人的肩膀,對方依然默默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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