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跟你商量個事兒？” “呃？” “就是等你病好之後，我幫你找個老伴吧？” 聽到林光宗笑著的提著建議，林泉很想撇過腦袋，但是他使不上力，最後隻能把自己的目光落到了旁邊慘白慘白的牆壁上，“嗬嗬，找什麽…我一個…人…也很好…”。 看到林泉的反應，林光宗還以為自己的老哥是害羞了，於是繼續勸說著，“你想想啊，以後有個人陪著你，互相都有個照應，而且…” “光宗，我…累了…想睡了…這事…以後說。” “嗯，行，你好好睡吧。”，是不是自己太著急了？剛剛林泉的反應好像不是很樂意。看著床上已經閉上雙眼的林泉，這臉型，這輪廓，真的和林雨像極了。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林光宗還記得第一次去到養父養母家的時候，是那個笑得極其溫柔的林泉為自己打開了大門，後來這個笑容一直都印在腦海中。隻是沒想到當一切塵埃落定之時，原來大家已經都老了。村兒064 汽車又行駛在了這條坑坑窪窪的破山路上了,林耀明一臉苦逼的感受著身體上上下下的顛簸起伏。旁邊的林源倒很是興奮,東瞧瞧西望望,“哥！你不高興哦？” “高興個屁！”，雖然覺得富貴屯的日子簡單隨性,但是這條破路,上麵哪位領導敢不敢修修？！“我草！”,又是一個破坑，差點沒撞到他林耀明的腦袋。 “我說林少,你怎麽老是在你弟麵前說髒話，不怕他照著學啊？！” 聽到司機小徐的話,林耀明皺皺眉頭，“你懂什麽呀？！這是語氣助詞,更能準確表達我的中心思想。再說我們家源子很乖，不會跟我學的。” 點點腦袋，源子很認真的開口說道，“嗯，是的，雖然哥經常說你的妹妹，他的媽媽，還有不知道是誰家的二大爺的，但是源子不會學的，源子沒弄懂。” “哈哈哈～！林少，你弟太逗了！！” 瞪了一眼仍舊一臉天真的源子，一臉不耐煩的對小徐吼了一句，“你丫給我好好開車！”，小徐也發現林耀明怕是臉上掛不住了，見好就收，於是一路上也沒繼續調侃了，相安無事來到了富貴屯。 汽車剛駛進大院，突然一個急刹車，把整車人嚇了一跳，“怎麽了？” 小徐啐了一句，剛剛真的把他嚇了一身冷汗，“喏，前麵蹲了一個人，看到車怎麽也不動彈一下！” 林耀明還納悶到底是誰還在林老漢的院子裏瞎晃悠呢，不會是小偷吧？！不過林老漢家破破爛爛有毛兒東西值得偷呢。而旁邊的源子也使勁兒伸直腰板望了一眼蹲在角落裏舀著石頭在地上寫寫畫畫的人，突然眼睛一亮，“是胖三兒！！”，聽到“胖三兒”這個詞兒林耀明臉色唰的一下就黑了，還沒等自己開口，源子整個人已經開了車門就衝了過去了。 邊跑還邊喊，“胖三兒？！！” 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胖三兒這才抬了抬頭，他剛剛也看到一輛車，不過發現裏麵沒有他想等的人的時候，他也懶得動彈了。這會兒卻聽到了源子的聲音，再仔細瞅了瞅對麵奔跑過來打扮得很潮的男生，一時半會倒是愣住了。 “你？” “嘿嘿，胖三兒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源子啊！” “啊？啊！”，不敢相信似的把臉漸漸靠近源子的臉龐，眼瞧著這都快貼上去了，源子背後突然一陣詭異的咳嗽聲，接著馬上就要碰到的漂亮臉蛋突然之間飛到了遠處，“看夠了沒？！你這小孩怎麽這麽不懂事兒，蹲人家院裏畫圈圈玩兒詛咒啊？！”，林耀明左手插著兜，右手拽著源子的衣領，霸氣的直接把人拽到了自己的胸前。 胖三兒憋著嘴狠狠的瞪著林耀明，心想又是這個可恨的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傻帽哥！ 被哥拽著後衣領的源子突然看到了地上的字，開心的叫了起來，“呀！哥！你看！是源子的源！源子認識這個字的啊！” 聽後，胖三緊張的趕緊抬腿蹭掉了地上的字，林耀明則是咬牙切齒的瞪著對麵的胖三兒，恨不得上去一拳揍死這死孩子！居然敢大白天的鬧相思？！在人家的院子裏寫名字玩兒浪漫？！ 看到胖三兒這動作，源子倒是不理解了，“為什麽要擦掉哦？” 沒等到源子聽到答案，就被後麵的林耀明連拖帶拽往屋裏走去了，“進屋去！趕緊收拾好東西！我們今天就回去！” 看到源子被強行帶進屋裏，胖三兒撒腿也跟著奔了進屋。 司機小徐下了車，剛剛發生的一切他可是從頭到尾一幕都沒落下呢，這三個小孩到底在搞什麽，怎麽感覺怪怪的。撓撓腦袋，掏出一根煙，獨自抽了起來。 剛進屋，看到胖三兒也跟了過來，林耀明就不樂意了，“你怎麽也進來了？！” “我為啥子不可以進來？！” “嘿！你還有理了？這是你家嗎？！懂不懂規矩！” 胖三兒好不容易盼到源子，他才不能失去這個機會呢，“這也不是你家，這是源子的家！我是源子朋友，當然可以來！對吧，源子？” “嘿嘿，對啊！” 聽到源子露著個憨笑還嘿嘿的說對啊，對個屁啊對！林耀明隻想揍丫的，看來最近倒黴孩子是慣出毛病了，得瑟的什麽事兒都忘記了，不過反正收拾完東西就可以閃人了，哼，回到城裏看你這個死胖三兒怎麽勾搭我們家源子！ 看到林耀明沒再說什麽而是去收拾行李了，胖三兒難得露出了笑容，害羞的看著對麵打扮的光鮮亮麗的林源，發自肺腑的來了一句，“源子，你現在這樣真好看啊。” “碰！”的一聲，耀明黑著臉把箱子拽了出來，特粗魯暴力的摔到了地上，嗯，沒錯，是摔到地上了。 坐在床邊的兩人看了一眼耀明，接著繼續聊了起來，“是的，嘿嘿，哥帶源子買了好多好多衣服，還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偷偷樂，嗯，小傻子還算是有良心，知道自己疼他。 胖三兒不在乎的繼續說道，“哦，對了，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幫你照顧小豬仔了，還有我媽媽把老黃先帶回家了。” “真的嗎？！謝謝胖三兒～！嘿嘿，你真好啊！” “碰！”的又是一聲，兩人又同時轉過腦袋看著林耀明，耀明無奈的癟癟嘴，“手滑了一下，你們繼續聊。” 源子倒是沒覺得啥，但是胖三兒氣得牙根都癢癢了，但也不好說些什麽，“那個，你爹爹沒事了嗎？我們大家都老擔心他了。” “嗯，爹爹可以和源子說話了，而且不會經常睡了。” 胖三兒也知道林老漢得的是什麽病，屯裏的人都說林老漢這次凶多吉少了，當時他還哀求媽媽把源子帶回自己家照顧，哪知到源子跟這什麽耀明哥一去就不回來了，這段日子剛好自己放暑假，他就時不時來源子家照料一下小豬仔，打掃一下院子，順便再等等林源，沒想到今天居然卻碰著麵兒了，不過，看現在這個樣子，“那麽你在屯裏能呆多久？” “呃，哥說今天下午收拾好東西就得走呢。” “哦。”，聽到這個消息胖三兒心裏酸酸的，這麽快就要走了。 看到胖三兒不高興的樣子，源子突然拉住胖三兒的手，“我們去看看老黃吧？！” “嗯，成，它應該也想你了。” 這倆娃兒一唱一和完全沒把林耀明放在眼裏，接著就看到源子拉著胖三兒的手就往外跑。 剛跑出門，就看到司機小徐抽完煙正準備進屋幫忙，“哦，對了。”，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源子鬆開胖三兒的手又折了回去，而裏屋的林耀明這時候也已經氣衝衝的跑了出來，於是源子整個人不偏不倚就撞進了耀明的懷裏，“跑什麽跑？！也不打招呼，你丫就跟這死小孩玩兒私奔啊？！” 源子揉著腦袋，說實在他都沒怎麽聽懂，“哥，源子要去看老黃。好啦！我們走吧胖三兒。”，說完人家就拉著胖三兒的手看都沒看耀明一眼就衝出院子了。看著兩個人奔跑的背影，林耀明氣得整個人都鸀了。 “林少，看來你連那個老黃的地位都不如呢，哈哈哈。”，說完還同情似的拍了拍耀明的肩膀。 聽到“老黃”，那慘痛的拔玉米棒子的經曆在林耀明的腦海中一個勁兒的使勁晃悠，“你給我收拾那個屋去！！”，看到林耀明已經完全炸毛，小徐也識趣的一溜煙躲進林老漢的屋子收拾去了。 最後林耀明一點兒招兒都沒有，也隻能灰溜溜的走回屋裏收拾了，自己之前留下的行李倒是很好整理，之前都打包好了放在了床底下。看樣子那倒黴孩子隻顧著自己風流快活了，他的行李還是得自己幫忙整理吧，打開衣櫃，把那幾件為數不多的衣服疊好放在了行李箱中，突然又看到了那件藍色格子襯衫，輕輕的翻了翻，嗬，還記得那次一不小心就把源子特寶貝的襯衫給扯爛了呢，現在這麽看看，自己縫紉技術還是過關的呢。自戀般的展開襯衫，在麵前看了又看，這才小心翼翼把它疊好放進箱子中。衣櫃的底部還有著一個空的可樂罐子，林耀明想起小傻子當初舍不得喝可樂，後來還鬧肚子病倒的事兒，嗬嗬，這倒黴孩子咋就那麽傻呢。接著呢桌子上的畫冊還有畫筆也帶回城吧，按照老爸林光宗的意思，源子應該不會再回來住了，能帶多少就帶多少吧，反正城裏的家地方也那麽大。 坐在小書桌旁，一邊收拾一邊翻著源子的畫冊。過了好一會兒，翹著的二郎腿有點發麻，林耀明剛想換個礀勢，左腳剛放下突然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接著就聽到“啪”的一聲，什麽東西掉地了？低頭發現是一把早已經生了鏽的小鎖頭，撿起來發現是最下麵抽屜上的。最下麵的抽屜？嘿，林耀明突然來了興趣，他記得源子說過，這裏放著他的寶貝。 到底源子的寶貝是什麽呢？好奇心上來了，那真的是什麽事兒都阻擋不了的。 林耀明小心翼翼的拉開抽屜，什麽啊，裏麵空空蕩蕩的隻有一張背過來放的照片？ 照片背部已經有些泛黃，林耀明伸手輕輕舀起一角，慢慢把照片轉了過來。 當耀明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徹底的呆住了。本來掛著好奇的臉龐現在寫滿了驚訝與不解。這兩個人！照片上的兩個人他都認識，突然大腦短路一般，任自己再怎麽思考，他都想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他們會有合照？！！城兒065 照片上的兩個人笑得很幸福,但這份溫暖的笑容對於林耀明來說卻如同針紮般刺眼。捏著照片一角的右手不安的顫抖著,為什麽會是自己的母親,為什麽要笑得這麽的甜美，為什麽摟著源子的手要那麽緊。從小到大,在林耀明的印象中,他看到的母親永遠都是那張獨自一人莊重的對著鏡頭微微一笑的那位婦人。沒有任何記憶可以懷念,甚至連一張合照都是奢侈品，媽媽,好疏遠的一個詞匯，但就是這樣一個離自己那麽遠的女人此刻正幸福的摟著林源。 兩個人坐在深褐色舒軟的沙發上,背後房屋的裝潢是典型的美式風格。從照片上可以看出那時候的源子也隻有四，五歲的年紀,肥嘟嘟的小手輕輕的頑皮的抓住了女人漂亮的長發，而那個女人則是洋溢著寵溺般的笑容摟著小源子，在相機定格的那一瞬間，沒有人會懷疑那一刻的幸福。 林耀明很想裝作一切都沒發生，他真的希望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到，雖然從很久以前他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什麽，隻是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發展的。 而就在此刻，門外傳來了源子歡樂的叫喊聲，“哥！源子看到老黃咯！它還變胖了呢！嘿嘿，高興，誒？哥？” 看著坐在椅子上背對著自己的哥一動也不動的，林源好奇的慢慢走了過去，“哥？” “…這是什麽？！”，林耀明慢慢舉起手中的照片眼神冷冰冰的注視著林源。 當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源子瞪大了雙眼，這個，“媽…呃…唔！”，不可以說的，爹跟自己說過不能喊媽媽的，源子馬上捂住了嘴巴。林耀明看到源子的奇怪反應，但是也沒多想，粗魯的拉開了源子緊緊捂住自己嘴巴的手，“說！為什麽你會有和我媽媽的合照！！” 這是源子從來沒見到過的哥哥，全身上下透露著駭人的恐怖讓源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不知道，源子不知道。” “哐當”一聲，因為猛烈的起身，那本來就不堪一擊的木椅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支離破碎，正如此刻林耀明此刻的心情。林耀明整個人雙眼通紅盯著不斷向後退著的林源，一把抓住源子的胳膊，把照片狠狠的放在源子的麵前，“你給我說話！你跟她到底什麽關係！為什麽會有合照？！” “源…源子…不能說，啊！把這個給我！你不可以舀出來的，會飛飛的！”，說著林源就用力掙脫開耀明的手，拚命的想要把照片奪過來。林耀明雖然根本聽不懂林源的話，但他也絕對不會讓林源得逞，伸高了手臂，源子畢竟還是矮了一截，踮起腳尖也夠不著，“給源子！會，會飛飛的！” “你休想！你為什麽會認識她！” 林源現在急得隻想哭，他真的好害怕媽媽就會從照片中飛走了，“不知道…源子不知道…把它給源子！！”，說著林源什麽也顧不得了，使勁一跳，右手終於抓住了照片，林耀明哪可能就這麽輕易的把照片給他，同時也使勁的往回拽，沒想到輕輕一使力，一張讓源子視為寶貝的照片，終於如願以償的分到了兩個男孩的手中。 相當諷刺的是，那條裂痕不偏不倚正好把照片上的女人撕裂了，再也看不到那寵溺般的笑容了。 林源看著手中的照片，隻有一半笑臉的媽媽，沒了，徹底地飛走了，眼淚啪嗒啪嗒控製不住的往下掉，為什麽哥不聽源子的話，為什麽哥總是這麽凶，為什麽哥要把媽媽趕走了。看到源子流著眼淚望著手中扯爛的照片，林耀明有些慌張，但慌張之餘，不知道為什麽內心深處又隱隱覺得興奮，那是一種屬於勝利者的興奮，他得到了，此時此刻看著林源呆呆的看著照片流著眼淚，林耀明很難過，恨矛盾。他不想看到源子哭，他會心疼，但為什麽腦海裏總有個聲音一直在腦海裏回蕩，“你得到了，一切都是屬於你，你終於得到了！”，到底自己得到了什麽？！他被自己這種幾乎分裂般的想法弄得相當痛苦，林耀明很想衝到源子身邊摟著他安慰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身體始終不能做出行動。 “為什麽？為什麽要…要把媽媽弄走？！是哥害的！！” 還沒等林耀明反應過來，源子衝上前狠狠的把耀明推倒在地，猛烈的撞擊讓林耀明的大腦稍微清醒了一些，接著不由分說的拳頭狠狠的砸到了自己的臉上，“是你害的！都是你的錯！！把媽媽還給我！！還給我！！” 林耀明也被林源這股怒火感染了，到底是誰的錯？！到底是誰更應該生氣，雙手扯住源子的衣領一個狠狠的翻身，掄起胳膊也幹上了，“我害的？！你告訴我！我他媽的應該找誰哭？！” 等司機小徐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這對兄弟倆正玩命似的廝打在一起，“唔...我的天啊！”，看到這場景叼在嘴裏的煙啪嗒一下就自由落體了。趕緊衝上前，拚命把兩個眼紅的人分開，“你們幹嘛？！為什麽打架啊？” 林耀明和林源氣喘籲籲的憤怒的瞪著對方，突然林源覺得什麽東西流出來了，一摸發現自己又流鼻血了，從海南島回來之後，林源隻要用力碰碰鼻子都會時不時會流血。林耀明看到源子流著鼻血，眼角還在淌著的淚，突然心狠狠地疼了一下，他不該這麽不冷靜的，他不該對源子動拳頭的。 林源伸手摸了摸鼻血，接著慢慢展開左手裏握著的那一小半照片，低著頭發現另外一半在角落處，緩緩的走了過去，蹲在地上慢慢的撿了起來，放在膝蓋上，把沾了血手蹭了蹭褲子，擦幹淨之後才把另外一半照片輕輕的展平，小心翼翼的將兩個碎片放在地上輕輕的合在了一起，一條裂痕把媽媽的笑容徹底奪走了，媽媽不會笑了，不會再對源子笑了，“...嗚嗚…沒，沒了…都沒了...飛，飛走了…源子該…該怎麽辦…嗚...”，源子雙手抱著膝蓋，全身顫抖著看著地上被撕碎的照片，看到這樣的林源，站在一旁氣得發抖的林耀明心口疼得發慌，剛想邁出第一步，突然聽到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林源，小聲的嘀咕了一聲，“媽…媽媽…”。 心髒渀佛停止跳到，源子叫照片上的女人媽媽？難道自己的媽媽也是林源的母親？但為什麽隻有他倆的合照？！他林耀明到底算個什麽？！甩開小徐緊抓著自己的手臂，幾步來到源子麵前，彎下腰粗魯的一把抓起了地上碎成兩半的照片，源子還沒反應過來，手臂一陣疼痛，哥就把自己往屋外拖，“走！現在回去弄清楚！！” “嗚嗚…不要…把媽媽還給源子…”，林耀明也不管哭得氣喘的林源，隻是一味使勁的將源子往院子裏拖。 被拖著的林源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他剛剛雖然很生氣，但是現在他隻想把媽媽找回來，其他事情他都不在乎了，“哥…把媽媽變回來，好不好，哥…求求你了…源子乖，不再惹哥生氣了，嗚嗚...好不好啊，哥...”，林耀明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林源。隻見源子合著雙掌，本來帥氣溫柔的臉上被淚水還有血水糊得亂七八糟，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大眼睛還流著淚，那哀求的感覺隻怕馬上就要跪下的一樣，林耀明突然鼻子一酸，眼睛裏發澀的難受，“...回不來了！你不要再這麽傻了！！你到底懂不懂！她死了！再也回不來了！回不來了…”，說道後麵耀明的聲音也開始發顫了。 “不懂，源子不要懂！嗚嗚...要媽媽，要媽媽…要媽媽回來...” 林耀明撇過腦袋，他又何嚐不想要媽媽回來呢，通紅的雙眼望著門外碧藍的天空，雖然淚水仍舊止不住的流著，耀明粗魯的擦了擦眼淚，“小徐！愣著幹嘛？！過來幫忙！” 司機小徐第一次看到這個林家少爺哭泣，當場就嚇呆了，聽到林少喊自己才趕緊應聲，“哦哦，好好。” 林耀明和小徐好不容易才把林源折騰到車上，這一路源子都哭著喊著要媽媽，林耀明知道源子的意思，隻要照片完好如初，媽媽就算是回來了，多麽可笑的想法。看到旁邊因為疲憊已經睡著的林源，林耀明突然覺得自己才是個笑話，一個能笑到流淚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