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絮絮叨叨的話裏,洛雨終於明白大概的意思。


    這個空間,是基於現實中的生命的信仰而存在。


    但他們無法直接幹涉現實。


    同樣的,正常生命體也無法感應這裏。


    相對於現實,這裏可以稱之為裏世界。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什麽東西是個圈的一句話,用在這裏依舊適用。


    當然,相對於現實的裏世界並不隻有這一個,相對於現實世界為表世界的也是存在的。隻不過就看人們能否到達。


    作為裏世界,裏麵的生命對於現實世界有著超乎想象的力量,但同樣會受到製約,


    據洛璃所說,她可以做的是很多,但也分為被動使用和主動釋放。


    她可以被動的回應他的祈願,也可以聯結其他的意識。


    這也並不是她的選擇,當她不知什麽時候來到這裏的時候,被迫的補上最上麵的那個名為原初的空缺。


    名為原初,但實際上,卻是和現實世界裏的某個神話中代表黑夜的神幾乎一樣。


    不,準確的說,是一模一樣。


    但她對這裏,以及很多很多的疑問,也不甚了解,對於這個洛雨也不好強求。


    既然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那下一步無非就是怎麽離開,以及外麵的那個東西怎麽處理。


    “不能離開這裏。”洛雨還在思索的時候,洛璃突然阻止了他:“這裏的時間流速和現實不同,如果你回到現實,那麽一定會...”


    死。


    這個結果,對誰都不是好的結果。


    洛雨看了看她,洛璃也在看向他。


    “現在你不能回去。”


    洛璃收回視線,抱著膝蓋,悶悶地說道:“你要是回去的話...而且她們也還沒有...”


    她們?


    終於捕捉到一個關鍵詞,洛雨連忙捏捏她的小臉:“你說她們...是怎麽一回事啊。”


    “唔...你不要...耶唔惹...”


    努力掙開他的手,洛璃揉了揉自己已經變得微紅的臉。


    “你幹什麽...”


    好吧,洛雨隻是有些激動外加想著某些奇奇怪怪的事。


    “你快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洛璃撅著嘴,剜了他一眼:“她們啊,現在估計在沉迷於那個夢裏。”


    洛璃說的那個夢,實際上是其他人所在的那個以聖痕為基礎,以靈魂為具象化表達的空間。


    但不止包括聖痕持有者,聖痕空間也是靈魂世界的一個組成部分。


    而那裏也是不存在於曆史,不真實存在,但又確實的存在。


    “所以說,我現在隻能在這裏等著了?”洛雨很是無聊,隻好問洛璃:“但這裏也有些太...”


    “我可是在這裏待了不知道多久,才這麽一小會兒就受不了了?”洛璃晃著腦袋歪著頭問道。


    洛雨翻個白眼,抬頭看向天空。


    這裏的星空,在地球上很長時間都沒有看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裏的星星一直固定在原地,一點變化都沒有。


    “對了,聽起來,你好像還是個小頭目?”


    洛璃臉色一黑,一拳捶向他:“什麽叫小頭目啊喂!你會不會說話!”


    “好好好,那麽我最最親愛的妹妹大人,在這裏你究竟是什麽樣的帝位?還是弟位?”


    洛璃聽出來他什麽意思,回手準確的揪住他腦袋上麵的那一撮呆毛。


    “哼哼...你要是在讓我聽到什麽不合適的話...你自己掂量著辦!”


    然後她站起來,手中一根權杖出現。


    她拿著權杖點著地,來到王座之上:“吾以極夜之存在為證,在此宣告。”


    看著上麵的洛璃中二的樣子,洛雨無奈的揉了揉腦袋。


    雖然存在於信仰之中,再加上種種言論和表現。這個以前隻會躲在自己身後的妹妹真的變成自己沒想到的樣子。


    就是不知道是長歪了還是...


    唉,她高興就好,高興就好。


    洛雨不想多說,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的表演。


    洛璃發現他除了最開始有些反應,便來到他的身邊。


    “可以說,現在真正的神就在你的麵前哦。你有沒有什麽想實現的願望?還是說你想...”


    洛雨把她推到一邊,幫她把她自己解開的扣子扣上。


    實錘了,長歪了。


    洛璃扯扯嘴角:“好吧...”


    然後拉著他一起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


    “知道嗎?我最開始知道這裏的那些家夥是所謂的神之類的,我也很覺得扯淡。


    但漸漸的,也就覺得...就那麽回事。


    而且,如果沒有這裏的神格,你的神曲又是從哪裏來的?”


    洛璃笑著,看向大殿的門口。


    “拿好「她」,不要丟掉「她」。”


    洛璃回頭看了他一眼,還有後一句話沒說。


    然後,就去重新譜寫所有人,與這個世界的命運吧。


    她站了起來:“好了,你不能在這裏久留。”


    說著,她把自己手中的權杖遞給洛雨:“拿著吧,之後你可能會有用。”


    在洛雨詫異的眼神中,她不由分說的把權杖塞到他的手裏,然後把他推了出去。


    洛雨腳下一個趔趄,墜落在一片星空之中。


    “向前走,別回頭。”


    洛璃的聲音傳來。


    洛雨回頭,卻發現什麽都不存在。


    “去那個世界和她們會合,然後讓那個家夥見識見識你們的厲害。”


    雖然看不見,但能感覺的到,洛璃一定是一副握著拳頭,奶凶奶凶的表情。


    “不要回頭,無論如何,無論是誰在叫你,都不要回頭。”


    洛雨走在群星鋪就得道路,腳下是無邊的混沌,隱約有些許微光。


    在這裏,他看到了無盡的過往。


    不止是他的過去,現在。還有無數人的過去,現在。


    哦,這應該叫做:


    曆史。


    “不要觸碰,不要試圖改變。這都是既定的命運。”


    聽聞,洛雨放下了手。


    對麵的景象,是八萬年前,自己的。


    不,準確的說,更像是前生的父母。


    繼續前行,直到腳下傳來像是踩在玻璃上一樣的聲音。


    側麵,是布洛妮婭。


    斜靠在輝煌盟約的布洛妮婭。


    手裏拿著槍,把傷口塞進自己嘴裏。


    就像是過客一樣,洛雨沒有任何感覺的轉了回去。


    “就快了。”


    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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