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把小二叫到身邊附耳說了幾句什麽,孫銘軒也沒聽清,不過並沒有在意什麽。


    那邊說完後,小二看了孫銘軒一眼,俯身往後麵走去,那掌櫃則是一臉陪笑。


    “客官不要介意,隻是客人的靈丹裏麵有一種在下也不認識的,所以叫下人去請供奉的老丹師”


    “那掌櫃是否可以說說已經認出的這些丹藥是何來曆?”孫銘軒對此事沒多在意,很隨意的和掌櫃的談了起來。


    “客官手中的丹藥大部分都帶有毒性,不過其中一些若是配合一些解毒丹一同服下倒是有衝擊瓶頸的效果,就比如這絮香丸,名字是很好聽,但常人或者練氣期修士服用一粒,一時三刻便會氣絕身亡,但若是服用時一同服用一粒清心丸毒性就會免去大半,剩餘小半刺激下大有突破瓶頸的可能,不過也就練氣十層以下效果最佳,練氣十層以上便大打折扣”


    這掌櫃拿起一個瓶子便開始介紹,孫銘軒也聽的津津有味,清心丸在黃眉給他的煉丹玉簡上看見過介紹,不過孫銘軒並沒有涉足丹道的想法,所以也就是大概看了一眼有個印象。


    就在孫銘軒還在繼續聽掌櫃的介紹丹藥時,絲毫沒有察覺到白藥堂裏麵現在隻剩下了孫銘軒與這掌櫃兩人。


    沒多久小二從後堂進來,在掌櫃耳邊低語了幾句,掌櫃的拱手說道:“客官失陪片刻,老丹師有一點小事要安排,需要在下去一趟”


    “無妨,這點時間還是等得起的”


    孫銘軒有點疑惑,有事為何不出來說,難不成是什麽隱秘之事。


    掌櫃與小二轉門出了大堂,孫銘軒還在繼續思量剛剛認識的這些丹藥藥效功用。


    不過也很快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這太安靜了,大堂裏麵沒人沒聲音還可以理解,但街道上也沒了聲音就有點古怪了。


    孫銘軒心下大疑,正要放開神識觀察四周時,門外傳來一聲厲喝。


    “裏麵的血屠會餘孽還不束手就擒,膽大包天還敢到我南安城來放肆!”


    孫銘軒愣了愣,血屠會餘孽,什麽情況,這聲音也明顯是衝自己來的,難不成是這些丹藥被誤會了。


    孫銘軒扶額搖頭,不過自己並不是血屠會,所以也不是很擔心,將櫃台上那些丹藥收好緩步走出大門,不過小心為上還是一隻手摁在了儲物腰帶上,隨時可以拔出青靈劍,以防萬一。


    孫銘軒走出大門,外麵街道上已經被清理出了一大片無人區域,幾名身著執法隊服飾的人半包圍了這大門,這些人的修為竟然一個都辨識不出,更遠處還有不少駐足觀望的人。


    孫銘軒朗聲道:“在下不過一介散修,與血屠會沒有任何關係”


    明顯是帶頭的人開口道:“廢話少說,前幾個抓到的餘孽也是這般口吻,若你不是血屠會的,那你為何有血屠會核心成員才有的玉毒丹”


    孫銘軒總算知道為何會惹上麻煩了,不過這可就不好解釋了啊,自己是殺了那毒公子得到的,也並沒有其他人在場,自己口說無憑啊。


    不過還是辯解一下好,蒙受這種冤屈可太憋屈了。


    “在下數月前在天霧山附近滅殺打算襲擊我的一名驅使毒蟲與飛針法器的儒生,從其手中奪得這些丹藥,僅依此判斷我為血屠會的人是不是太莽撞了”


    “雖然如此,但你還是得跟我們走一趟,在查明道友確實與血屠會無關後會給道友賠禮道歉的”


    孫銘軒低頭思考了一會兒後回答了對方。


    “如此也罷”


    孫銘軒仔細思量後還是覺得在人家地盤和別人衝撞非常不明智,而且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將逍遙令拿出來,反正自己確實不是那血屠會的人,身正不怕影子斜。


    當然還有一點,血屠會被剿滅那王木和王語露兩兄妹情況如何自己也很擔心,按時間來說離開王府後應該過去月餘時間了,王木應該將王語露帶回去了,配合一下順便能不能問出兩人下落也好。


    領頭的那位拿出一張符紙開口道:“道友莫要抵抗,這隻是一張暫時禁錮靈力的符紙,讓你用不了法器法術而已”


    說完符紙靈光一閃慢悠悠的向孫銘軒飛來,孫銘軒也沒抵抗任憑符紙貼在自己肩頭,隨即感覺到一股禁錮之力纏繞全身,法力運轉異常艱難,不過瞬間又被一掃而空,重新恢複往日靈動,孫銘軒眉頭一挑。


    體內令牌不僅僅對毒有免疫,對這種禁錮居然也可以,孫銘軒看著肩頭靈光略微暗淡的符紙,又看向對麵走來的幾人,發現他們並沒有察覺當下情況後也就放心了。


    就這樣孫銘軒在幾人帶領下一路向城主府走去,雖然一路上行人的指指點點也讓孫銘軒有點尷尬就是了。


    雖說名叫城主府,不過也就是城中一片極其大的宅邸,孫銘軒進去後一路七拐八繞被帶進一座假山下的隧道裏,進去後才知道這就是南安城的牢獄所在。


    孫銘軒有些無語,原以為自己隻是懷疑對象,所以待遇會好點,看來是因為自己修為低下了。


    孫銘軒被帶進一間還算整潔的牢房裏麵,那護衛說了一聲等會兒有人來負責調查後就離開了,孫銘軒百無聊賴的坐在地上開始思考等會兒的說辭。


    無意間往其他牢房瞥了一眼,居然發現一個稍顯熟悉的身影。


    就在孫銘軒斜對麵的牢房角落裏,有一個靠牆坐著,把頭埋進膝蓋的嬌小身影,似乎還在抽抽搭搭,肩膀不住抖動。


    “王姑娘?”


    孫銘軒開口詢問道。


    而察覺到這邊的聲音,那個人影抬起頭來看向孫銘軒,孫銘軒看見眼前人模樣心中一緊。


    原本還算潔白的臉現在髒兮兮的,一道道淚痕也清晰可見,披頭散發,身上破麻布衣沒遮住的地方一片片淤青,這正是王府三小姐王語露。


    孫銘軒強壓著不讓自己理智斷線,如此一個小女孩還是凡人為何會在這修士牢獄中被如此對待。


    王語露這時候也慢慢將瞳孔聚焦看清了孫銘軒。


    “孫少俠,你怎麽也在這,你也被抓了嗎?是不是因為和我跟大哥接觸過所以連累你了?”


    “我是有其他原因被抓的,話說我近日都在外,不知道消息,你和王兄應該回血屠會了吧,為何血屠會會被剿滅,你又怎麽在這裏?”


    “在孫少俠離開王府後,我和大哥隔日便出發去了血屠會,趕了半月路到那後,他們檢查了一下我的靈根,讓我跟著一個人修煉,但就在當天便被大量人馬圍剿,我沒有法力當時未找到大哥,便被俘虜,然後就被關在這了”


    話音剛落,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你小子果然和血屠會有關”


    伴隨話語聲,一旁通道走出三個人影,剛剛領隊的那個護衛赫然也在其中,而旁邊還有一個一身黑袍手拿一個水晶球模樣法器的中年男子,還有一人拿著紙筆看來是記事的人。


    孫銘軒冷冷的看著眼前三人,開口第一句先問的卻是誰將王語露虐待成這樣的。


    “那小姑娘啊,我隻不過稍微用了一些凡人刑法想從其口中套出些消息罷了”


    孫銘軒眼神愈加冰冷,而三人似乎無視孫銘軒眼神。


    “自身難保還管其他人,快招供出其他同夥,否則你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再提醒你一句,說謊話可是會被我這魂器察覺到的,虛假之言還是別說為好”


    那名拿著水晶球法器的人不屑地看著孫銘軒這麽說道。


    孫銘軒從腰間摸出逍遙令展示給三人,用聽起來很平靜的語氣說到:“此乃天都商會太上長老所有令牌逍遙令,我並不是血屠會之人”


    眼前幾人被孫銘軒突然曝出的身份之大嚇了一跳,而最為吃驚的還是那黑袍人,他能清晰地通過魂器察覺眼前之人並未說謊,驚疑不定的看了手上魂器兩眼,然後拉著旁邊依然在驚懼中的兩人退回走廊。


    孫銘軒看著三人遠去沒說什麽,望了旁邊的王語露,她似乎非常怕那個黑袍人,在那人來的時候就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現在聽見黑袍人遠去抬頭看向孫銘軒,孫銘軒給了其一個安心的眼神。


    孫銘軒再次盤膝而坐,原本不打算用逍遙令的,但奈何王語露也在這,自己還被單方麵判斷就是血屠會之人了。


    不一會兒一個服飾華麗的中年人在剛剛那三人帶領下來到這,一開口就要確認逍遙令真假。


    孫銘軒暫時將逍遙令遞過去後,那人端詳片刻便恭恭敬敬的還了回來。


    “不知長老大人身份,多有衝撞,小的這就放大人出來,這幾個混賬我等會兒會叫他們一人去領五十雷鞭之刑”


    孫銘軒隨手拍掉肩頭符紙,走出關押自己的牢房,然後走到王語露牢房前麵,指著她說道:“這小丫頭我認識,不過是被血屠會波及而已,我要帶走她”


    王語露雖然也對剛剛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雲裏霧裏,但非常乖巧的配合著。


    “可是……”


    那個黑袍人話還隻說到一半,就被華服中年人反手一巴掌掀翻,倒在地上暈了過去,然後他又對旁邊兩人使了個眼色,旁邊臉上蒼白的兩人會意將人拖了出去。


    孫銘軒看著這一幕沒有講話,隨後牢門打開,孫銘軒小心攙扶著王語露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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