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蓮還沒有見過這樣的鄭氏,就是當初知道她和表哥珠胎暗結,鄭氏也沒有這樣恐怖過。


    原本熱熱鬧鬧、人聲鼎沸的歲安堂瞬間變得鴉雀無聲,隻剩下她身後那兩個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的丫鬟。


    其餘的全都是鄭氏身邊橫眉怒目的婆子們,還有那些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護衛們。


    李香蓮僵硬地抻著脖子,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滿臉警惕地看著鄭氏,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想幹什麽?”


    鄭氏斜眼睨著她,臉色平靜如水,語氣卻冰冷至極:“你不必害怕,我不會在初姐兒的及笄禮上做出什麽來。”


    接著,她抬起手,對著身旁的護衛下令道:“如夫人如今胎像不穩,你們快送她回聽雨軒好好休養。另外,再去尋一下四小姐,將她一並帶回聽雨軒。”


    “若是有人膽敢不聽話,想要往外衝,那就直接打斷她們的腿!如果誰敢亂喊亂叫,就拔掉她們的舌頭!”


    “是,夫人!”


    “鄭……唔……”李香蓮剛想開口,就被一旁的婆子迅速捂住嘴巴,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隨後,她便被幾個婆子連拖帶拽地送出了歲安堂。


    顧瑾初見莞爾從歲安堂出來,便有些心神不寧地問她道:“怎麽了?”


    羅莞爾年長她一歲,去年剛行過及笄禮,按道理應該更穩重些才對,但此刻卻顯得比她還要緊張。


    “初姐兒,你這邊需不需要再額外準備一個插笄者呢?這樣萬一有什麽突發狀況,也好有所應對。”


    兩人正說著話,白芷快步走了過來,在顧瑾初的耳邊低語道:“小姐,宋家小姐說她突然肚子疼得厲害,要提前離府去醫館看病。”


    顧瑾初聽聞後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她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這一切都被站在一旁的羅莞爾聽得清清楚楚。


    羅莞爾皺起眉頭,壓低聲音嘟囔道:“哼,還說是什麽書香門第呢,我看就是一肚子的壞水!”


    顧瑾初拍了下她的手,察覺到有看過來的目光,顧顏和顧瑾瑜就站在她的不遠處。


    顧顏抬著下巴,看向顧瑾初笑著問道:“三姐姐這是怎麽了,你身邊的白芷為何神色慌張。”


    “四妹妹怎麽還有心思在這裏說笑呢,你看秋荷為了找你都要哭出來了,怕是聽雨軒那位出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吧。”顧瑾初挑眉,笑得明媚又張揚。


    “你,你這是在咒我母親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今天顧家賓客眾多,顧顏有了上次的教訓,隻敢在人少的地方和顧瑾初對峙,即便是這樣聲音壓得極低。


    顧瑾初收回在她身上的目光,隨意的說了句,“我有沒有胡說,你去問來找你的秋紋啊!”說完不再搭理她。


    羅莞爾還有什麽不明白,大概就是顧家的如夫人,還有這個庶妹搞的鬼。


    她剛剛沒說,一大早看到有臉生的丫頭來找宋方雅,怕的是顧瑾初一時受不住脾氣,把場麵弄得不可控。


    顧瑾初告訴她,自從上一次她就不想用宋方雅當插笄者,她這樣反倒是讓自己落了下乘,宋家這種為人做派,不結交也罷。


    ......


    巳時一刻,及笄禮正式開始。


    音樂聲響起後,顧華年起身開禮,“今日小女顧瑾初行成人笄禮,感謝各位賓朋佳客的光臨,下麵,小女顧瑾初成人笄禮正式開始!”


    了解顧華年的人,都發現他今日有些格外的亢奮,即使是女兒的及笄禮,這樣滿麵紅光屬實有些激動過了頭。


    就聽他接著吟唱:顧瑾初入場拜見各位賓朋。


    今日來的賓客中很大一部分人,都是沒有見過顧瑾初的,隻聽聞她是一個囂張跋扈,脾氣有些暴躁的閨閣女子。


    隻見一位身著青色綢緞衣,容貌豔麗非常的女子,跟在讚者的身後,款步走到場地中,向觀禮賓客行揖禮。


    然後跪坐在笄者席上,讚者為其梳頭。


    除了顧家族人,顧瑾初外祖鄭家,沒有見過顧瑾初的賓客們,驚訝於顧瑾初的美貌。


    等看到笄者正賓出現時,方知顧華年今日的激動,分明就是把驕傲和炫耀寫在了臉上。


    能讓當朝長公主來做正賓,一個在盛京毫無根基的顧家,小小的六品光祿寺署正,何德何能!


    長公主趙璿走到顧瑾初麵前,高聲吟頌祝詞:“今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祝辭吟唱完,長公主為顧瑾初簪上發釵,象征著她已經成年。


    趙璿垂眸看著漆盤中的兩隻簪子,一支簡單平平無奇的檀木木簪,一支鑲玉花紅藍寶石雙珠紋金發簪。


    長公主的身份尊貴,站在顧瑾初身前為她梳頭加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麽端莊優雅,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在羅莞爾的協助下,趙璿挽起她的發髻,替她插上發簪。


    繁瑣的儀式後,顧瑾初完成少女到成人的轉變。


    直到禮成完結,賓客中隻兩個人的臉色一直不太好,就是宋方雅的父母,他們又怎麽會知道顧瑾初和長公主的關係如此之好。


    就算是知道,今日之事怕是也沒有能力改變一二。


    總是要得罪一方,隻能取其輕。


    長公主趙璿來的隱秘,還是及笄禮前快要開始的時候,顧瑾初才告訴父親,當朝長公主來親自給她做正賓,還有插笄者。


    等禮成結束後,顧李氏要帶著族人給長公主磕頭謝恩的時候,長公主和來時一樣,也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說的好聽是低調行事,不想搶了顧瑾初這個笄者的風頭。


    此番行為,多少有點不想見顧家人的意思。


    趙璿從顧家出來時,見外祖家的當盧馬車停在街邊路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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