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牡丹再次醒來時窗外已經日上三竿,陽光透過窗扇潑灑而出,溫暖又刺眼。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垂眸看到胸前有條粗壯的手臂橫在那裏,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剛想輕輕抽身離開,卻察覺到身體上的異樣。


    這時手臂的主人——秦朗正精力旺盛地看著她,眼神中透露出欲求不滿。


    鄭牡丹抬手拍了一下他,聲音啞到不行:“你怎麽沒完沒了的!”


    秦朗見她徹底醒了過來,嘴角上揚,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笑著說:“因為我年輕身體好,火氣旺盛!”


    鄭牡丹聽了這話,臉上泛起一片紅暈。


    雖然她也經曆過人事,但麵對秦朗如此直白的話語,她竟有些無力反駁。


    她不禁想起自己出嫁前的那一晚,母親曾叮囑過她的那些話。


    在過去那些年的婚姻中,她隻經曆了母親口中的“忍忍便過去了”。


    直到昨晚,她才終於體會了母親說的“得趣”,究竟是怎樣一種體驗。


    見她有些心不在焉,秦朗心中頓時湧上不悅。


    這簡直就是對他能力的質疑!


    鄭牡丹口中的驚呼,漸漸變成了低回婉轉。


    門外佟媽媽的手抬起又落下,姑娘這些年不如意,要是秦朗能帶給她快樂,也好……


    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心中想著,要用什麽樣善意的謊言,去同太夫人說姑娘為什麽這會兒還沒有起床。


    像是知道外麵佟媽媽心中所想,鄭牡丹口中低斥讓秦朗離她遠一些。


    秦朗就這樣站在拔步床下的地台上,一點不介意自己身無寸縷。


    鄭牡丹用錦被把自己圍住,有些欲言又止,“秦朗,你.......”


    她雖是吃了酒,但是並沒有到喝醉酒的程度。


    他主動,可是她也沒有堅持拒絕到最後。


    她就更不能把責任全部推到他的身上。


    秦朗蹲在拔步床邊,像一座小山樣,“牡丹,還記得我說過有話想同你說嗎?”


    他這副大大咧咧,不注意形象的模樣,讓鄭牡丹不敢直視他,點點頭。


    她能想到他想說的是什麽,眼下這種情況,要她怎麽回答?


    秦朗不想給她退縮的機會,從錦被的邊緣處把手伸進去。


    不摻雜任何心思的,找到她的指尖一點點握在掌中,收起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道:“牡丹,我心悅你。”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鄭牡丹聽聞後,還是會覺得有萬千感慨在心中。


    就聽到他又接著說:“你和離已經有了些時日,初姐兒也有了好的歸宿。牡丹你可否想想我們的事情,往後的日子我都不想和你再分開了。”


    鄭牡丹抬起頭,眼前男人容貌俊朗,身材高大魁梧,又是天子近臣。


    昨日宴息處,有不少夫人太太在打聽他。


    上沒有公婆伺候,身邊又沒有通房妾室,屬實是一個很多人羨慕,趨之若鶩的好歸宿。


    可是,他們在年歲上相差了四歲,她嫁過人,是和離之身。


    像是知曉她心中的顧慮,秦朗一鼓作氣,“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的情況我自是心知肚明。我不介意,隻要是你我高興都來不及……”


    想到什麽一張臉變得漲紅,不管不顧的說:


    “你是不是睡了我就不想負責啊?我可是黃花大閨男!你這樣我要去找太夫人評評理,讓她老人家給我做主了!”


    長腿一邁,直接從拔步床越過下麵的地台,一件件撈起地上的衣服,轉身打算往外麵走。


    “你,站住!”


    聽到身後響起的嗬斥聲他腳步輕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咧著嘴笑,眉飛色舞的。


    等轉過身來,臉上是一副憤憤不平傷心的表情,胸膛起伏喘著粗氣。


    見她麵露不虞,又裝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抬腿走回拔步床前。


    鄭牡丹見他回來提著的心放下來,指著他數落,“你今年也有二十八歲了,什麽黃花......你說的都是什麽啊!”


    秦朗拉下她的手,放在掌中把玩,“三哥那人有多正經,禦下有多嚴厲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隻喜歡你,別的女子脫光了我自是看都不會看上一眼,況且,我隻會對你有感覺,你看.......”


    鄭牡丹見他越說越是沒有個正經,以她對秦朗的了解,今日若是不給他個準話,他真的能跑到母親那裏去哭訴。


    繼而鬧得整個鄭家都知道,他們昨晚都做了些什麽。


    她把秦朗拉低坐下來,目光隻敢看向他脖子以上,開口說道:“秦朗,你知道我是立了女戶的,還有,我隻生過初姐兒一個孩子,之後再無所出。”


    秦朗見她態度軟化後開始得寸進尺,拉開她身上的錦被,一起蓋在兩個人的身上,“我知道啊,你說的這些我一早就知道。”


    鄭牡丹拍了下他不斷作亂的大手,麵露嚴肅,一臉正色:


    “我既然立了女戶,就隻會招婿不會嫁人,更是不會允許有任何妾室通房的存在。而且,我也許......不會再次有孕......”


    這些年生兒子是顧華年的執念,讓‘有後’變成她心中的一根刺。


    他現在還年輕,五年......十年......或者就是不久後,她沒有辦法生孩子,他們也要反目成仇嗎?


    秦朗了然牡丹為何會變成這樣,心中對顧華年那個窩囊廢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滿不在乎的說,“要是可能,我都不介意改姓鄭。說到孩子,被人下了絕育藥的又不是你,和你有什麽關係?”


    “我這麽強,孩子總是會來的!”抬手拍胸脯,還拉著她的手摸自己如龍蟠虯結的肌肉。


    鄭牡丹知道他現在在興頭上,便取了個折中的辦法,“那就等我有了身孕,我們再談婚論嫁。”


    秦朗一聽初時很是興奮,隨即麵上變得有些古怪,又拉著她的手放在身上各處遊走。


    “你說實話,是不是對我的表現不滿意,還是說我沒有滿足你?”


    見她紅了眼睛,還是堅持說道:“牡丹,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個決定對你代表什麽?你怎麽......”


    鄭牡丹捂上他的嘴,為了讓他同意用上激將法,“我很滿意你,還是說你對自己沒有信心。”


    她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她隻是不想同秦朗變成一對怨偶。


    他值得更好的,她也怕耽誤了他。


    她好不容易走出這一步,秦朗不敢再逼迫她,便轉移話題說道:“想不想也搬去固安?這樣就能離初姐兒更近一些。”


    說到這個,他腦中閃過兩張熟悉又令他厭惡的臉,聽到她接下來的話,讓他錯過了一次坦白的好時機。


    “也不知道初姐兒現在在做什麽,這個時間她應該給長輩們敬完茶了。”鄭牡丹歎了口氣說。


    她抬頭看到秦朗有些麵色古怪,問道:“你怎麽了?”


    秦朗擠出一抹笑,幹巴巴的說,“初姐兒這茶......有可能會敬的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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