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南笙愣了一下,覺得掌心的癢意,順著經脈湧向心髒,整個人的情緒被再次挑動起來。


    顧瑾初側過頭,就像剛剛,也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


    ...


    不知過了多久,炕幾上的燭火發出一道劈啪聲,當中還夾雜著一聲悶哼。


    低沉,暗啞,聲音好聽到讓人心都亂跳起來。


    顧瑾初輕抿了下唇,臉頰染著緋紅,眼眸水潤帶著春色,輕聲問蔣南笙要不要叫熱水。


    蔣南笙搖搖頭,把她衣襟闔上,清了下喉嚨說:“吃點什麽再睡,免得你半夜會覺得餓。”


    說話間,他又變成那個端方自持,溫潤如玉的模樣。


    顧瑾初忍不住又看了兩眼他腰間。


    衣衫之下的他寬肩窄腰,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燭火下,他白皙的皮膚像是染著一層蜜,胸肌如壁壘,腹肌似磐石,每一處的肌肉線條都彰顯著男性的魅力。


    單是這般看著,就讓她難以忍視。


    兩世,她都很少這般,在光亮之下看到他衣衫微敞,若隱若現的迷人模樣。


    白日裏衣冠楚楚的蔣五爺,床榻之上,是這般的......


    眼前又閃過方才的場景,想到那個放浪形骸,在欲海沉淪的蔣南笙。


    蔣南笙早就察覺到瑾初在他胸前,腰間遊走的目光。


    鬆鬆垮垮的係上腰間係帶,聲音暗啞帶著隱隱的危險,“餓了嗎?要不要吃一些?”


    顧瑾初深吸了口氣,“......五爺,剛剛出了一身的汗。你,讓人抬熱水進來吧。”


    麵若桃粉,一臉的羞澀。


    說完顧瑾初有些後悔,她懷著孩子呢。


    可是這也不是她能控製的,她知道有不傷害孩子的辦法,又能讓她……


    蔣南笙雙眸微縮,隨即變得眸光深沉,嗓音啞到不行:“夫人,抱穩了。”抱著她往淨房走去。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及,一時間,竟是讓他比新婚夜那晚還要緊張和激動。


    他喜歡她的主動,她的全身心接受。


    ......


    鄭牡丹從母親那裏出來時夜已經深了,她明日回牡丹園,提前同父親和母親打了招呼。


    鄭家雖然有她的院子,卻是沒有在自己的牡丹園活動起來更自在。


    希文把熬好的牛乳花膠端上來,“夫人,還熱著呢,您小心燙。”


    自從夫人身邊的兩個大丫環出嫁,她便被從二等丫環提了上來。


    鄭牡丹坐在妝鏡前拆妝,擺了下手說:“你下去吧,今日房中不用留人。”


    希文知曉夫人最近睡眠不好,不喜旁邊有人,聽聞後應諾拿起托盤,檢查了內室的窗扇後退了出去。


    鄭牡丹放下手中的梳篦,走到一側牆邊的羅漢床坐下來。


    輕抿了口牛乳花膠,見地上那道狹長影子越來越近,直到高大健壯的男人走到她身前站定。


    她神色未變,開口問道:“不是說去送大皇子去行宮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秦朗單手夾起她,抱著她坐在她剛剛坐的位置上。


    兩個人的動作像是演練了千百遍,鄭牡丹碗中的牛乳花膠輕微晃動,一點都沒有浪費,完好的躺在碗中。


    秦朗抓著她的手,給自己喂了一口,撇著嘴咽下去後說:“鄭牡丹你這話說的,是一點都不想你男人啊!”


    鄭牡丹在他腿上找了個最舒服,也是相對比較安全,不那麽刺激他的距離,繼續把沒喝完的補品送進口中。


    “想你做什麽呢?你每次見我除了造娃娃,就是想著讓我懷娃娃。我又不是傳宗接代的機器,還不能有屬於自己的時間了?”


    秦朗不怒反笑,覺得現在的鄭牡丹同初見時越來越像。變得鮮活,有了人氣。


    “還不是因為你不肯給我一個名分......”說著觀察她的表情繼續說:“幼時,因為母親生了我,礙了別人的眼。”


    “偏偏我又命硬的很。水淹不死,也沒毒死我,就是一場水痘也讓我硬生生的挺了過來。我這顆幼小的心靈,是多麽渴望家庭的溫暖。”


    拉著她的手伸到衣襟中,來到後腰的腰窩上,讓她摸其中一個腰窩中的癜痕,“就是這個,還好隻留下這麽一個疤。”


    秦朗今日一反常態的,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隻是這樣抱著她規規矩矩的,即便身體僨張的不行。


    鄭牡丹聽聞,食指指腹輕輕摩挲了下,感覺到平整皮膚上有一小塊的凹凸不平。


    秦朗這人看著粗糙,又是一副身高體壯的身材,除了大大小小的傷疤,衣服下的皮膚手感倒是不錯。


    她輕聲說:“認識你這麽多年,還是初次聽你說起幼時的經曆。”


    秦朗把她另一隻手也塞進衣襟裏,用自己的體溫給她暖手,“沒有人能和你共情,講與不講,對我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幫助。”


    鄭牡丹被迫靠在他胸前,冒著蒸騰熱氣的身軀,一道從右胸到小腹的猙獰傷疤,就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


    撲麵而來的都是熟悉的男性氣息,讓她有些不自在的轉過頭,問他:“那你又為什麽和我說呢?”


    秦朗有些粗聲粗氣的,“想弄死我們母子的,就是宣平侯的正妻,長寧郡主。那年若不是你把我撿回家,我現在怕已經是個總角小兒。”


    鄭牡丹“嗯?”了一聲,“什麽總角小兒,你越活年紀越小?”說話時,呼吸都撲在他的胸口。


    古銅色的皮膚收緊,瞬間冒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他聲音帶著欲色,“我死了啊,再投胎長大可不就是一個總角......”


    鄭牡丹抬起頭,用嘴堵住他沒說完的話,輕聲嗬斥他:“怎麽總是這般口無遮攔,你若是死了我可不給你守寡。”


    秦朗整個人愣住了,咧著嘴,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還打算著關鍵時刻用力擰自己一把。


    沒想到,牡丹竟然說出這番話來......


    她,是終於肯嫁給他了嗎?


    鄭牡丹見他傻乎乎的模樣,淺笑問他:“怎麽?你這般裝可憐,不就是要我心疼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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