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簡單介紹了一下雙方,畢竟接下來是要同行的,還是要友好一些的。


    隻是很顯然,她的師兄有些友好過頭了。


    “耶律尋如,好奇特的名字,你姓耶律?這個姓氏可不常見,是關外來的吧,你們要去金陵城做什麽?如果有需要,我很樂意為你帶路。”


    顯然,這個“你”並不包含大個子耶律大器。


    耶律大器額頭的青筋跳了跳,險些就要動手打人,時鴻雪卻已經站起身,拍了拍瑤光的肩膀,“我去退房,你們快點吃完,我們就要出發了。”


    話題轉地迅速,都沒給耶律大器反應的時間。


    一口氣悶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更覺得煩悶。


    耶律尋如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神安撫,他這才壓下了心中的怒意。


    隻是看著時鴻雪的眼神實在算不上好。


    “你去嗎?要不我陪著你吧。”瑤光有些擔心地跟著站了起來。


    她可還記得那風情萬種的老板娘盯上了自家師兄,要留他下來當混吃等死的小白臉呢,自己要是不看著,她是真擔心自己師兄的清白。


    “放心吧,我有數,大不了就是被留下來好吃好喝供著,也沒什麽不好的。”


    聳了聳肩,著實不像是個正經人。


    “輕浮!”


    耶律大器冷哼一聲,再看向瑤光的眼神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像是在說,你怎麽找了這種師兄!


    瑤光沉默,時鴻雪已經往櫃台去了。


    也不知他同老板娘說了些什麽,離去的還算順利,隻是老板娘依依不舍將人送到門口,叮囑他從金陵城回來,還可以來這裏尋她。


    時鴻雪麵上應下,走出不遠卻拍著胸脯,說著“可怕”。


    “我可沒瞧出你有半點兒害怕。”瑤光幽幽道。


    分明與那老板娘聊得興起。


    “你懂什麽,你師兄我的清白之身可是要給我家未來娘子留著的,怎麽能叫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占了去,還是個如狼似虎的女人。”


    僅是想想,便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不說這個了,你跟我說說,怎麽想到要和他們一路了?”


    眼睛撇了眼身後並駕齊驅的耶律尋如兩人壓低了聲音問道。


    耶律大器不放心時鴻雪,一上路就拽著耶律尋如遠遠墜著兩人,眼神更是防備地死死盯著時鴻雪,怎麽敲也不像是同行之人。


    瑤光將昨夜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隻是同行而已,還白得了不少黃金,也不算虧。”


    “黃金而已,你師兄我最不差的便是黃金了。”


    瑤光笑道:“與美人兒同行,阿雪師兄不該很開心嗎?”


    時鴻雪“切”了一聲,眼珠子一轉,又落在瑤光的身上,“若真要說美人兒,你不就是?隻可惜這衣服太過素淨,若換上一身紅衣,定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了。”


    眼珠子上下打量,目露可惜。


    瑤光就知道他還在惦記那身紅衣,翻了個白眼,不去理他了。


    時鴻雪哈哈笑了兩聲,緊跟在她身後。


    不遠處,耶律大器行在耶律尋如的身側,看那時鴻雪怎麽看怎麽嫌棄。


    “主子,我也能保護你,何必非要和他們同行?那瑤光還算不錯,可那時鴻雪,分明就是個小白臉,除了一張嘴什麽都沒有。”


    耶律尋如輕笑一聲。


    “北鬥神宗的人,哪裏是那麽簡單的?”


    ……


    金陵城依舊的熱鬧,恢弘的城門洞開,一左一右站著兩個城都衛。


    換了新裝,改了從前甲胄。


    瑤光等人就要進去,卻被擋在了城門口。


    “站住,有通行令牌嗎?”


    他們這才知道,如今這金陵城,需要有通行令牌才能進入,他們自是沒有的,好在有好心腸的姑娘給他們指了條道。


    “那邊有個集市,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你們可以去那邊瞧瞧。”


    金陵城外,是大片荒郊,不遠處卻支起了好幾個攤子,有的就撤了快布,將東西隨便鋪在地上,稍好點兒的就架了個棚子,東西也放在木桌上。


    原本這兒是沒這些的,但自從金陵城封禁以來,許多經商之人沒通行令牌進不去,又覺得白來此處走一遭,實在可惜。


    便索性在城門口支了個攤位。


    時間久了,攤位多了起來,倒是也成了一條小型商業街。


    有的遊曆至此,進不去,又不想白來,便在此處稍買些東西,也算作紀念,不知不覺,這生意還真叫他們做了起來。


    自然,也有販賣通行令牌的。


    街道不長,東西卻是琳琅滿目,千奇百怪。


    他們正想著如何去尋那通行令牌,便聽一道爭執之聲。


    商業街的角落中,坐著一老者,坐在一張小馬紮上,麵前擺了一張不大不小的桌子,瞧著像是個做生意的,可他桌子上隻擺了兩樣東西。


    一塊兒金陵城的通行令牌,旁邊擺著一塊兒普通的石頭。


    要說普通,也不普通。


    很特別。


    特別的醜。


    巴掌大小,青灰色,不圓不方,不成形狀,還有不少氣孔,是拿著都嫌硌手的程度,當真是沒有半點兒用處。


    來人都想買通行令牌,無人想要那塊兒醜石。


    對麵爭論的男人也是如此。


    聽他爭論,瑤光才理清了來龍去脈。


    原是那男人想買一塊兒通行令牌,可那令牌著實昂貴,竟要花去他三十金,要知道旁邊那專賣令牌的都隻要白銀,他卻足足貴出幾十倍。


    若不是那攤位上賣完了,他是斷不會來此的。


    本想著稍貴點兒就貴點兒吧,可這也太貴了。


    他登時便惱了,當下便質問為何這般貴,豈不是哄抬物價。


    老者還煞有介事說,這令牌不貴,貴的是那塊兒寶石。男子便說自己不要石頭,隻要令牌,老頭就擺了擺手,非說這兩樣是一塊兒賣的。


    他花三十金得了令牌,還白送了一塊兒寶石,是隻賺不虧的。


    男子覺得他就是在故意戲耍自己,“你這老頭兒,怎麽聽不懂人說話呢,我都說了我不要石頭,不要石頭!我管你那塊兒破石頭貴不貴,我隻要令牌!”


    可老頭仍是那句:“令牌啊,三十金,附贈寶石一塊。”


    “嘶,你這老頭故意的是不是!”


    男子氣不過,動手就要去打,幸好旁邊看戰的攔住了他,“別打別打,人那麽大歲數了,萬一你一拳下去打死了怎麽辦,犯不上。”


    “老爺爺,你這石頭多少錢能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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