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內建起了一座二層小樓,可以從這兒望見花園內的景致。


    瑤光便和管家一左一右坐在窗邊的美人靠上,林天賜上來,管家忙起身行禮,瑤光也跟著望過去,甜甜喊了一聲“大哥!”


    “李管家在跟我說這兩年發生的事情呢。”


    不得不說,她家大哥是真的忙,整日裏除了工作還是工作,連休息的時間都是硬擠出來的。


    “大哥,你就算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啊,多出去走走,整天憋在家裏,會悶壞的。”


    “那今天你就陪大哥出去走走吧。”


    “真的?!”瑤光從椅子上站起來,滿臉興奮。


    京城她也逛過許多遍,但這還是第一次跟大哥出來逛,隻覺得那些尋常的景色在她眼中都跟著生動了起來。


    拉著林天賜走走停停。


    跟在哥哥麵前,她孩子氣的一麵才顯露了出來。


    瞧見什麽都覺得新奇,路過一個攤頭就要停下來瞧一瞧,喜歡什麽就拿,林天賜就跟在她身後付錢。


    林天賜是前幾年的新科狀元,有才華長得好,這兩年仕途也順暢,大有扶搖而上的勢頭,在京城是出了名的。


    達官貴人都想招做金龜婿,閨中女子也不少對他暗生情愫。


    隻可惜他鮮少出門。


    多是府上戶部兩邊跑,想見他一麵實在難得。


    今日聽聞人在街上,不少人都趕著來瞧,卻不想他身邊還跟了個陌生的女子。


    容貌昳麗,真可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便是京城的第一美人兒怕是都不及她半分,著實是個美人坯子。


    跟在林天賜身邊,活潑開朗,好似春日裏歡脫的鳥兒。


    自在肆意。


    是閨中女子稍有的豁達。


    有心裏不平衡的,暗暗罵她不知禮數。


    怕不是什麽鄉下來的,沒什麽教養的野丫頭。


    得虧這話沒叫林天賜聽見了,否則哪怕她們是女子,也定要想法子狠狠教訓一通,看她們還敢妄議他人。


    不過不論她們心中如何看不上瑤光,林天賜的態度卻是實實在在的。


    跟在瑤光身後,眼中滿含寵溺。


    更甚至瑤光拿了根玉釵往他頭上戴,他都隻是無奈苦笑,卻還是微微付下身子,由著她動作。


    見瑤光捂著嘴巴笑起來,也跟著搖頭笑了。


    圍觀的姑娘們看得愈發眼紅了。


    逛了大半日,肚子也有些餓了,瑤光注意到街邊有一個燒餅攤,讓她想起了書院旁邊的那個燒餅攤。


    不由有些懷念。


    拉著林天賜走到了燒餅攤前,“老板,兩個燒餅,兩碗胡辣湯,一碗不要蔥。”


    她記得大哥是不愛吃蔥的。


    “好嘞。二位稍坐,燒餅和胡辣湯馬上就來。”


    瑤光和林天賜在攤位前的桌子上坐下,瑤光側頭看著老板熟練的動作,感慨道:“不知道京城的味道和書院前麵的是不是一樣的。”


    “書院那個燒餅可好吃了,我當初逃學都要去吃呢。”


    林天賜無奈瞥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上課逃學,你還挺驕傲?”


    拿指頭戳了戳瑤光的腦袋,瑤光嘿嘿笑了笑。


    吐了吐舌頭。


    “對了大哥,你知道二哥三哥去哪兒了嗎?”


    “你二哥我已經聯係上了,放心吧,他現在好得很,不過比小時候長高了又壯了,在外麵這麽多年,也曬黑了不少,你要是見著他,恐怕都認不出他了。”


    他們也確實很多年沒見了。


    瑤光還真是十分想念,不過大哥說對方現在還在戰場上。


    便是她再怎麽想,也隻能暫且擱置。


    “那三哥呢?你有見到他嗎?”


    “天許應該還在青山縣陪著爹娘吧。”


    林天賜高中後,回了趟家,之後就與家中切斷了聯係,瑤光問過,他說朝堂如今形勢不明,不便與家裏人聯係。


    免得有針對他的人順藤摸瓜,傷著了家裏人。


    縱然他能暗中派人保護,卻仍是怕有不周全之處,便索性切斷了和家裏人的聯係。


    走的時候,連瑤光給的小紙人都沒帶走。


    也是因此,林天許進京尋他,也沒法兒給他傳信。


    若不是瑤光說起,林天賜都不知道林天許來京城了。


    “可是我並未收到消息啊。”


    他在京城有些人脈,若林天許當真進了京,他不可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三哥根本沒進京城?那他去哪兒了?”


    三哥比自己早出發了兩個月,便是速度再慢也該在他們之前到達京城啊,怎麽可能到現在都還沒到?


    瑤光從杯子裏倒了幾滴茶水在桌子上。


    林天賜隻見她在桌上隨意畫了幾個圖案,最後沾著濕氣的指尖一點某個方向,道:“西南方向。”


    “大哥,西南方向有什麽東西嗎?”


    她原先以為三哥早就與大哥回合了,便沒有算三哥的下落,此時算起來,才發現對方分明不在京城。


    而是在京城往西南方向,約莫千裏的距離。


    “西南方向……”


    林天賜皺著眉思索半晌,忽地想起什麽,道:“我記得広州府時常受到山匪侵擾,好幾次遞上折子來要求撥款剿匪,但一直沒有成效。”


    広州府附近有一座落鞍山,是從青山縣到京城的必經之地。


    瑤光來的時候也聽人說起過,但他們運氣好,沒撞上。若不是林天賜提醒,她還真不一定能想起來。


    算算距離,也差不多。


    看來三哥大概率是被山匪抓走了。


    雖然他應當還活著,但瑤光還是擔心他受些折磨。


    三個哥哥中,就屬三哥最不擅長拳腳功夫,落入那些匪賊手中,還不知道要受怎樣的折磨。


    這般想著,便愈發擔心了。


    當日便要與大哥辭行,前往落鞍山。


    林天賜雖然才剛與瑤光見麵,乍然分離,也有些不舍。


    但他原本就不欲瑤光在京城多留,她既要走,也算是正中下懷。


    隻是走的時候,給她塞了不少東西。


    多是些衣服首飾、胭脂水粉,都是管家安排人去置辦的,想著女孩子家定是喜歡的。


    還有些新奇的小玩意兒,是林天賜平日裏買的。


    見著的時候就覺得瑤光或許會喜歡,雖然再見不知時日,但還是一時衝動買了下來,不知不覺就攢了不少。


    幸好瑤光有隨身空間,倒也省事兒。


    關於她有隨身空間這事兒,是林天賜猜出來的。


    從小他便覺得瑤光不同尋常,後來林天賜從蕭景遷口中得知了些北鬥神宗的事兒,對那些術法一類也知曉一些,再聯想到小時候的一些事情,便多多少少猜到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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