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鄉宏市南環區、區委書記的獨生子龐右,竟然突然死在了威龍娛樂城內,關鍵還是死在了祁大少總統套房的床上。


    連帶著令人不解的是,那個一直和祁大少待在一起的神秘女子,竟然跟祁大少一起默默的消失了,兩人毫無蹤跡,包括這女人也是查無音訊,沒有一點她的個人信息。


    一時之間,饒是在江湖上混跡了多年的大師兄也沒了辦法,他不知道眼下的這幾條路到底該怎麽走…


    要知道龐右的父親,可是南環區的區委書記,這個官可是大的很了,普通老百姓想要見上一麵,可以說根本不可能,唯一的機會也隻能是在電視裏麵看見,而一般當地的富商在其麵前也是畢恭畢敬。


    且不說師兄這幾天,為了爭奪南環這個地盤,一直在與龐右的父親保持著聯係密切。


    可誰又能想到,一夜之間,他的兒子竟然死在了師兄的娛樂城內?!


    喪子之仇,這絕對是足以要命的仇恨了!


    別說師兄還想要再進軍南環了,就是現在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怕是連威龍娛樂城都要保不住了!


    假設龐右如果隻是死於普通的謀殺,或者是突發疾病死在了娛樂城裏麵,師兄都不會太過煩惱。


    可關鍵是現在,這龐右死在了祁大少的床上,這一下卻讓師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雖然這件事與師兄並沒有直接關係,也有可能這本來就是兩家單純的一場爭端,但奈何龐右死在了師兄的地盤,搞得現在師兄也被夾在了中間。


    報官嗎?這兩人的父親哪個不是鄉宏個頂個的大官?!試問一下哪個所裏或者局裏會冒著風險得罪另外一人?而師兄又能得罪的了哪一邊呢?


    不報?就這麽瞞著嗎?那紙裏總歸是包不住火的,想要瞞天過海根本不可能!而且萬一最後被人知道了師兄早就發現了情況,卻一直知情不報,那麽師兄的麻煩也會隨之更大!


    報也不是,不報也不是,難道要舍棄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把這麽大的一份家業丟下,跑了不成?


    師兄看著龐右的屍體陷入了沉思,而我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最終還是長歎一口氣對師兄說道:“師兄,不能再瞞了,再瞞下去會越來越麻煩的!”


    “唉!我知道!但老九,現在沒有人會為我主持公道的!這關係網,太複雜太混亂了!”師兄搖搖頭,可能是憋了一肚子的氣,讓他嗓子都有些沙啞了。


    我點點頭,繼續說道:“師兄就像你所說的一樣,我們雖然沒有直接關係,但追究下來也有逃脫不了的地方,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你的,現在我們要麽承擔,要麽逃走。”


    “是啊,就是這一點避免不了的小錯,卻足以壓的我喘不上了氣,如果隻是得罪一家,那也就得罪了,可偏偏兩家一起得罪,現在隻要事情一經公布,沒有人會保我,我也會因為那些陳年爛賬而永無翻身之地!”師兄長歎一口氣,整個人都感覺蒼老了十歲。


    我知道師兄的手底下不幹淨,因為從底層江湖一步步往上爬,哪有什麽人的手上是從來沒沾過血的。


    而按師兄這麽說,如果這次他倒下了,那麽師兄失去的不止是威龍,可能還會永遠失去他的終身自由!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勸,我沒法勸師兄報官,也沒法勸師兄瞞下去,而事到如今其實跑了可能還是最佳的選擇。


    但是為了一個紈絝子弟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自己的地盤上,師兄就要放棄十幾年來打拚的一切,那未免也太憋屈了吧?


    人生還能有幾個十幾年啊?在道上混的人,又有哪一天的命,不是從閻王爺那裏借來的呢?


    看著師兄這六神無主煩躁的樣子,我是多麽想幫一幫師兄啊!但奈何我一個外地人能在鄉宏不挨刀,還多虧了師兄的幫襯呢,我又怎麽該幫師兄逃離這次困境呢?


    而就在我緊盯著龐右屍體沉默的同時,卻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此人和他一樣,也是個公子哥,而師兄之所以著急,是因為兩方都不能得罪,但卻忽略了已經失蹤了的這位祁大少。


    一個想法閃過我腦子裏,我突然覺得這可能是唯一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於是看向師兄,嚴肅的說道:“師兄,既然現在都已經那麽亂了,不如讓他更亂下去!”


    “怎麽亂下去?現在還不夠亂嗎?”師兄苦笑著搖搖頭,感覺他此時能回應我,都是強行從嘴邊擠出來的。


    我知道師兄此時已經是急的沒了思緒,但是我真覺得自己的想法是一個好點子,於是不顧師兄的情緒,自己一個人緩緩說道:


    “其實說實話,床上這個人的死,師兄你也猜了不少,但最大的可能性其實是來自於我們仇家的惡意報複,當然這也不排除是那些別有用心,想要跟我們爭奪南環的對手,特意來給我們挖的大坑!”


    “是啊,你說的我都想過,不管是南環的、黑市的、毒蛇幫的亦或者是以前的,這些明裏暗裏的仇家我都想了一個遍!”師兄歎了一口氣,隨即用手指掐滅了煙頭。


    而我也順著師兄的話接著說道:“相較於這兩種可能,我覺得那兩個當官的之間的一些爭鬥,根本就不至於會鬧出這樣斷子絕孫的人命了,這件事也板上釘釘肯定是道上人幹的了!所以如果能找到那個女人這一切,我們就知道是誰在作怪了!”


    “是,你說的我也明白,這龐右的死肯定跟那女的脫不開幹係,可現在我們找不到那個女的,這一切問題都沒法解決!”師兄沉重的點點頭,又點燃一根香煙猛嘬幾口。


    誰都明白隻要找到那個女人,一切謎底都可以解開,而師兄的注意力卻一直放在了這未曾謀麵的女人身上,如果我也是這樣想的話,那就等同於說了個廢話!


    可是我卻想到了不一樣的地方,我緩緩走到師兄旁邊,一把奪過師兄手裏的香煙,而後踩在地上輕笑一聲:“是啊,那女的我們是找不到了,但不是還有一個公子哥也跟著消失了嗎?”


    “你的意思是?再派人去找那個祁大少?可他們兩個不是一起走了嗎?而且他還是大概率被那女人劫持走的!”師兄皺著眉頭說道,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但卻一直說不出來。


    我知道這要是按照師兄平常的腦子早就反應過來了,不免笑著安慰道:


    “不不不,師兄你現在急的已經來不及思索了,你聽我的,現在除了你和我,知道這女的其實是道上的,還有多少人知道呢?那些不知情的人是會相信祁大少劫著這女的走了?還是一個柔弱的女人把祁大少劫走了?”


    “你這麽說,是有點道理,可這又能怎麽樣?他們還是會把矛頭指向我這裏!”師兄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向我。


    對於此時師兄的智商,我真是有點一言難盡啊,我都懷疑我倆是不是換了個腦子,無奈的說道:“對啊,不管怎麽樣,他們都會把矛頭直指我們,但如果我們激化矛盾,讓整個事情徹底亂下去,又該如何呢?”


    “激化矛盾?”師兄又皺緊了眉頭,重重的從嘴裏說出這四個大字。


    我也不想再拖延下去,於是點明說道:


    “對,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激化矛盾!激化那兩位當官的矛盾!像剛才說的,如果我們不激化他們兩個當官的矛盾,那麽他們肯定都會把矛頭指向我們,到時如果有人出麵調和,他們一旦和解,師兄你肯定就是背鍋的那一個!”


    “嗯,那是肯定的,這些老狐狸一個個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事都能做的出來!”師兄常年跟他們這些人打交道,自然知道這幫人的基本鳥性。


    我嗬嗬一笑,對於這樣的人來說也是相當不屑,但現在可不是為了利益來說了,死在床上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龐姓領導的親兒子,他又能以什麽樣的利益來替自己的兒子選擇原諒呢?


    況且這人的死,不明不白,不管是那女的殺的,還是那姓祁的大少殺的,他都與姓祁的脫不了幹係!


    而且現在我們隻要一口咬定,就是那位祁大少,殺的姓龐的他兒子,他姓祁的即使手段再大,說到底也是個文官,又能拿我們怎麽樣呢?


    於是我也把我的想法,全部告訴了師兄,但師兄此時還是比較擔心,有點謹慎的向我問道:


    “可這樣的話,我們注定是要得罪另一頭了!為什麽我們不倒過來,說是那女的殺的?這樣雙方矛盾不都指向那個女的了?而且這姓祁的可要比姓龐的還高上一級呢。”


    “師兄啊,你覺得那倆當官的,會為了查明真相,然後大家都和和睦睦的,一致對外嗎?說到底不管是這女人是我們的仇家也好,還是本來就是我們的人也罷,那人都是在我們這個地方被她殺的!


    這本來就是讓我們已經兩頭都得罪的份了,現在要麽我們助紂為虐,幫著姓祁的徹底搞死姓龐的,要麽就幫著姓龐的搞垮姓祁的!”


    看師兄還有些不想往撕破臉的那一處打算,我的火氣蹭的一下上來了,也不顧的眼前的人是我師兄了,劈頭蓋臉的就對著師兄一頓怒斥。


    而師兄被我劈頭蓋臉的這一說,也沒有生氣,還反過來問我:“那照你這麽說,我們是不是幫著姓祁的會好一點?畢竟他的官位比姓龐的大一些?”


    此時的我真覺的師兄急的已經失去理智了,必須得每句話解釋一遍,他才能聽明白我的意思。


    於是強忍著怒氣,我又緩緩解釋反駁道:


    “不,師兄你想的隻是表麵,相反我覺得如果我們幫著姓祁的,絕對是最壞的打算,你可以這麽想,假設真是姓祁的他兒子殺了人,那麽他絕對會想著為他兒子開脫,說不定到時還會把一切罪責都推在咱們身上。


    可姓龐的卻不一樣了,殺子之仇,他現在想的肯定是,該怎麽才能為兒子報仇!而且正因為他的官階低一些,所以他在官場的幫助遠不及姓祁的,所以他才更需要我們的幫助,現在隻要我們把矛盾成功激化到姓祁的那裏,就不怕這姓龐的不跟我們站在一起!”


    “有道理,可是這姓龐的怎麽會相信我們呢?”師兄點點頭,終於明白過來我要說的事情。


    而此時的我看著床上那具屍體,也冷笑一聲:


    “我們不用說什麽讓他能相信我們的話,找不到祁大少就是最好的證明,我想一個堂堂副廳,想要把自己的兒子藏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那還不都是小菜一碟嗎?”


    “老九你說的對!我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你從你口中說出來的!你比我聰明啊!”直到如今師兄才一切點透,重重的拍了下腦子,毫不猶豫的對我誇讚道。


    而我知道這麽大的事如果是發生在我身上,我現在肯定想的比師兄還要糟糕,畢竟這姓龐的和那姓祁的在鄉宏份量太重了,師兄現在還能聽進去我說的主意,也自然要比我強上許多。


    我笑了笑,勸慰起師兄:“嗬~師兄你隻是因為被這猝不及防的事情,搞得越急越亂了,另外這段時間南環的事,也確實讓你費盡了心思。”


    “是啊,可惜這麽一折騰,南環是不想了,能保住這威龍娛樂城的一畝三分地就不錯了!”師兄長長的歎了口氣,本來打算要進軍南環的計劃隻能放棄。


    但我卻不是這樣的想法,聲音堅定的說道:“不!師兄!危險與機遇並存,我們幫了那姓龐的這麽大的忙,這南環不就應該,自然而然的該到我們手裏了嗎?”


    “老九,你,你好像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呢...”師兄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種話,有些訝異的看著我。


    而我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一臉惆悵的苦笑道:“師兄,你幫了我這麽多次,這一次也該輪到我幫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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